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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北境春天喜事頻傳 “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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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間, 宋甜覺得這提議很好。

她也想和趙臻在一起。

和趙臻在一起,想一想就覺得像做夢一般,美好得令人不想醒來。

可是……

宋甜攬緊趙臻, 閉上了眼睛,竭力讓自己變得理智起來。

可是趙臻才十七歲,她也才十五歲, 他們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現在還不是成家立業兒女情長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 宋甜道:“現在成親是很好,可若是生下長子呢, 他到底算是嫡長子,還是庶長子?對孩子會不會不公平?”

宋甜的這句話令趙臻如披冰雪, 瞬間清醒。

是啊, 他和宋甜現在成親,孩子以後怎麽辦, 是宋家子,還是趙家兒郎?

宋甜發現趙臻身子瞬間僵直,心知他聽進去了, 不禁又起了調笑之心, 道:“不過咱們現在成親,也不算壞事。”

趙臻“嗯”了一聲, 聲調微揚。

宋甜喜滋滋道:“我爹一定會很開心, 孩子都姓宋好了, 這下宋氏後繼有人了!”

趙臻想到宋甜爹爹喜出望外的模樣, 不禁也笑了,松開宋甜,道:“到時候咱們孩子還是可以挑一個姓宋的。”

宋甜這時候才發現白綾襖被趙臻扯開了, 中衣也淩亂得很,抹胸也露出來了,忙低頭整理。

趙臻看了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宋甜不小心露出來的肌膚,發現豐白瑩潤泛著淺粉,他正是血氣方剛時候,哪裏忍得住,忽然把宋甜壓在了榻上,又吻了上去……

待趙臻移開,宋甜氣喘籲籲看他的臉,怎麽看也看不夠——這世上為何會有這樣好看的男子?

她怎麽看都看不夠,單是看著他,就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不知過了多久,趙臻俊臉微紅,鳳眼微濕,咬了咬嘴唇,正要再湊上去,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是月仙的聲音:“啟稟主子,城外有急信傳來!”

趙臻頓了頓,在宋甜唇上吻了一下,翻身下榻,起身穿上靴子,一邊整理衣袍,一邊問道:“傳信人如今在哪裏?”

月仙道:“正在大門外候著。”

趙臻回首看了宋甜一眼,鳳眼幽深,最後化為一句:“等我回來。”

他撩開門上錦簾,大踏步向外走去。

宋甜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錦簾落下,趙臻離開。

她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自眼角滑下。

趙臻這一去猶如黃鶴,杳無消息,一直到了三月初,這才有了消息傳來。

原來遼國楚王耶律景深被俘,遼國被迫用俘虜的大安將領李耀慶換回耶律景深。

為了報耶律景深被俘之仇,遼國人趁漢人過年,大年初一夜間在北境全線攻打大安。

遼東鎮總兵宋越與新任薊州鎮總兵李耀慶兩軍聯合,多次擊退遼軍進攻,與遼國軍隊在遼國境內的碎蜂河谷對峙。

宋甜聽著金雲澤的講述,回憶著前世之事。

前世到了三月,朝廷派了名臣蘇中和過來與遼人談判,最終確定了開放互市的條例,張家口堡成為互市的橋頭堡,越來越繁華,成為北境名城。

後來大安與遼國間摩擦不斷,戰爭從未真正停息過,可是作為互市的重要城市,張家口堡卻繁華依舊,一直到宋甜身故,這裏依舊欣欣向榮。

金雲澤正在和妻子、兒媳和外甥女講說:“……大郎與林游擊都在宋總兵麾下,這次作戰,也立下不少戰功,宋總兵為人公平,一定不會虧待他們的。”

“宋總兵年紀雖小,卻著實有本事,薊州鎮總兵李耀慶,一向桀驁不馴,連沈總督都拿他沒辦法,他卻最服氣宋總兵,看著宋總兵就像兒子看爹一般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矮矮墩墩的一代悍將李耀慶,個子才剛到豫王肩膀那裏,偏偏最喜歡追隨豫王,豫王出現在哪裏,李耀慶就跟到哪裏,一向兇悍的小眼睛冒著光,視線始終追隨豫王,金雲澤就忍俊不禁:“你們沒見那場面,李耀慶明明與宋總兵平級,卻總是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宋總兵哈哈哈哈哈哈!”

宋甜聞言也笑了,心道:難道前世就是在這時,趙臻把桀驁不馴的名將李耀慶收歸麾下?

金太太也笑了起來,道:“宋總兵立下如此大功,不知朝廷會怎麽封賞他?”

金雲澤卻是知道內情的,聞言臉上笑意收斂,低聲道:“陛下偏心韓王,得知有宋總兵這樣的年輕名將,一定會讓韓王派人過來籠絡宋總兵。”

朝廷派來談判的使團正在途中,不日就要來到張家口堡,韓王派來的人應該會是使團中人,見了宋總兵,若是認出宋總兵正是豫王,那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金雲澤不禁嘆了口氣,看向宋甜——屋子裏這幾個人,只有宋甜和他一樣知道內情。

宋甜也想到了這一點,擡眼看向舅舅,眼中滿是憂慮。

金家是豫王府出身,自然偏向豫王,因此金太太忿忿道:“憑什麽呀,韓王是陛下的兒子,咱們豫王也是陛下的兒子,陛下為何如此偏心!”

謝丹即將生產,正捧著肚子在一邊聽,聞言也道:“陛下也的確太偏心了,一點都不掩飾,全天下誰不知道他老人家偏心?”

金雲澤嘆息道:“陛下偏心,不止咱們豫王倒黴,如今更倒黴的還在東宮呢!”

他雖是武將,卻也聽到些風聲,皇太子趙室因沖撞了天子寵妃蕭貴妃,被永泰帝勒令在東宮閉門讀書,已經三個多月未能見到朝中大臣了。

金太太見氣氛低落,當下轉移話題,看向宋甜,溫聲道:“甜姐兒,今日有些晚了,你就別回家了,歇在舅舅舅母家吧!”

過完年沒多久,宋甜就搬到了新宅子居住,雖然她時不時的還會過來,金太太卻每每舍不得她,恨不得她日日留在金家陪自己才好。

宋甜扭骨糖似地依偎著金太太,撒嬌道:“若是要我留下,舅母得親自下廚,用鏊子給我做宛州的春韭菜菜盒。”

金太太滿口答應了下來,又問謝丹:“大郎媳婦想吃些什麽呀?”

謝丹雖是宛州人,對宛州飯食卻沒執念,含笑道:“母親做什麽,我跟著吃什麽就是。”

金太太這才看向金雲澤,笑容滿面:“他爹,我知道你喜歡吃春韭菜做的菜盒,放心,今日一定管夠!”

金雲澤拈須微笑,道:“韭菜也就春天這一季好吃,過了季節,就跟草似的了。”

眾人說說笑笑,宋甜還操心著自己的生意,叫了小廝刀筆進來,吩咐道:“你去和秦峻說一聲,讓他再去城外看一看,若是葛二叔他們來了,也好引了家去。”

刀筆答應一聲,一溜煙去了。

謝丹不禁笑了起來:“甜姐兒,你這小廝從哪兒來的,倒是機靈得很!”

宋甜原本想支吾過去的,轉念想到了趙臻的做人宗旨——趙臻從不說假話,要麽不說,要麽含蓄些,但是堅持不說假話,這樣就不會說漏嘴被人拆穿——她想了想,說了實話:“我身邊的這些人,在裏面侍候的月仙,在外面侍候的秦嶂、秦峻和刀筆,都是豫王府的人,暫時給我使用。”

謝丹聽了,一下子懵了:“都是豫王府的人啊——豫王為何如此大方?”

月仙她是常接觸的,沈默寡言,性子溫柔,做事周全,舉止做派一般閨秀都比不上。

秦嶂秦峻這對雙胞胎,長得俊秀不說,性子幽默,做事妥當,宋甜把事情交給他們,沒有不辦得妥妥當當的。

就說刀筆這個小廝吧,年紀小小,不愛說話,卻機靈得很,簡直是“敲敲頭頂腳底板會響——靈透了”。

這樣的人才,豫王府為何都給了宋甜?

金太太也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為這些人都是宋甜雇來的。

金雲澤卻是知道內情的,當即道:“甜姐兒是豫王府的女官,豫王府關照她自有道理。”

金太太卻想到了宋甜和宋總兵的婚事,憂心忡忡道:“那甜姐兒跟宋總兵的親事,豫王府會不會阻攔呀?”

金雲澤笑了起來:“不會。王爺巴不得促成這件事。”

宋甜聽了,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翹,忙拈了一粒糖炒松子吃了。

謝丹拍了拍手,道:“我懂了!”

她看向屋中諸人,眼睛亮晶晶:“豫王欣賞宋總兵,宋總兵娶甜姐兒,豫王府就能籠絡宋總兵了!”

宋甜大大杏眼裏滿是笑意,她起身走過去,抱住謝丹:“嫂嫂,您說得很有道理,我可是要幫豫王籠絡宋總兵的,將來見了豫王,我可得給自己請功。”

謝丹總覺得宋甜話裏有話,可是細想卻又挑不出毛病來,最後伸手捏了捏宋甜的臉頰:“你就淘氣吧!”

晚上金太太果真下廚用鏊子做了金雲澤和宋甜愛吃的春韭菜菜盒,搭配著張家口堡這邊的特色烤羊肉、大骨頭燉蘿蔔和稠粥,一家人吃得飽飽的。

金雲澤去衙門巡視了,謝丹回後面歇息,宋甜在上房明間陪著舅母說話。

她今晚吃了韭菜,吃的時候開心,吃完卻總覺得嘴裏有味,用牙擦沾了青鹽刷了無數遍,猶覺不足,又噙了好幾枚桂花香餅和薄荷香餅,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金太太見宋甜噙著香餅,臉頰鼓鼓,跟小松鼠似的,話都沒法說了,不由莞爾,正要打趣他,卻聽得外面傳來腳步聲,接著便是刀筆的聲音:“啟稟姑娘,葛二叔他們進城了,老爺也來了!”

宋甜聽了,一下子呆住了——爹爹也來了?爹爹這時候過來做什麽?

她顧不得許多,把嘴裏噙的桂花香餅和薄荷香餅咯嘣咯嘣咬碎吃了,忙叫了刀筆進來:“我爹為何會過來?他不是還做著官麽?”

她爹可是宛州提刑所副提刑,能輕易離了任所麽?

刀筆有些遲疑,看了在一邊坐著的金太太一眼。

宋甜一擺手:“舅母是自家人,你說吧!”

刀筆這才道:“朝廷派使臣來北境與遼國談判,黃太尉是副使,想著老爺思念姑娘,就把老爺也加進使團帶了過來——如今老爺已經轉任北境三鎮皇店巡視禦史,不再擔任宛州提刑所副提刑。”

宋甜聞言吃了一驚,起身道:“我爹如今在哪裏?”

皇店又名官店,是朝廷在各商旅要道開辦的寄存商旅貨物的場所,另有刺探情報的功能,對朝廷極為重要,而皇店巡視禦史一職一般只有皇帝親信才能擔任。

她爹這可是由武官轉任文官,還升了職,可夠厲害了!

刀筆忙道:“大姑娘,老爺隨著黃太尉在驛站,說待公事完畢,再來拜見金老爺金太太。”

宋甜當下告辭金太太,帶了刀筆回自家宅邸見葛二叔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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