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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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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娛樂公司大樓離他住的地方有點遠,錄音棚跟人約了九點的,就要早點出發,提前半個小時到做做準備,爭取早點完事兒。

景顥在車上找出一張以前放在這裏的面膜貼在了臉上,昨天太困了,他都沒來得及保養的臉。

窮歸窮,臉上的保養不能少。

保姆車經過改造,裏面的空間比較大,下車的時候景顥洗了臉,精華乳液防曬霜潤唇膏一樣不落,稍微畫了畫眉毛,看起來精神一點,旁的化妝品平日裏倒是不怎麽碰,基本素顏。

FX娛樂有兩個錄音棚,設備都挺好的,但是先前簽唱作的不多,使用率不高,錄音班子也就那一套,大早上的公司除了行政上班的,練習生訓練的,沒見幾個熟人,錄音棚倒是難得的搶手。

許小白一看有人,心裏當下就覺得大事不妙,先跑過去看玻璃裏,果不其然,方知行正在裏面唱著呢。

景顥來了,一看,大皺眉頭,問許小白,道:“什麽意思?沒約好時間嗎?”

許小白解釋道:“肯定約好了,是吧,萬老師?”他戳錄音總負責的萬老師。

萬老師30+,燙著羊毛卷,皮膚狀態在線,看起來很減齡,瞧了眼玻璃窗裏,翻著白眼,陰陽怪氣道:“約過了,方知行約了前面的時間,他對自己要求嚴,發揮不好,重來了很多遍,所以有些耽誤了。”

景顥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道:“他?對自己?要求?嚴?”

方知行這個人,伯克利出身,自視甚高,還囂張跋扈,人家打壓新人是暗地裏,他打壓都是在明面兒上,一開始對錄音棚的老師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話,萬老師翻著白眼讓他碰了幾次軟釘子,不是沒有時間,就是不修音,音樂總監下來就是這個萬老師資歷高了,上頭就算知道也不會說什麽,只有人給她道歉的份兒。

他比景顥早半年進公司,《my歌》那個節目,原本透漏出是準備捧他的,誰料景顥橫插一足,雖然後來他在《誰是歌王》第一季以第一名出道,發展的要比景顥好,但還是看景顥不順眼,沒少為難景顥,如果是他咖位大的節目,會直接要求導演拒絕請景顥。

見面必吵架,雖然沒哪次吵的贏。

是以,景顥毫不留情道:“狗多叫幾聲就算對自己要求嚴的話,會看門兒你不還得給他發個錦旗啊。”

萬老師抿唇笑起來。

方知行經紀人在那兒,自然是護著自家崽的,道:“景顥,你說話註意點。”

景顥懶得理他,看向萬老師道“這首還有多長時間?”

萬老師道:“1分鐘。”

景顥也沒有很過分的直接進去打亂他的錄制,而是選擇在門口等著方知行出來。

方知行的外形要比景顥沾光,景顥是偏少年感的,方知行則是溫潤的學長形象,他的經紀人看中這點,給他塑造的也是這類型的人設,他現在不是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收斂了不少,但對著景顥,沒有好臉。

景顥也沒想跟他緩和關系,有些人一見鐘情,有些人,打一照面就覺得厭惡。

他和方知行就是這樣,改變不了的,公司裏所有人都知道兩個人不合。

用景顥的話:方知行此人,遠看是個人,近看是條狗。

許小白知道景顥私下裏的吐槽是很毒的。

方知行出來聽錄音,看到景顥顯然沒有意外。

景顥沒理他,就要直接進錄音室。

方知行道:“景顥,你做什麽?我還沒錄完呢。”

景顥毫不留情道:“我們約了九點,到時間了,我看你這都錄了三個小時了,不行就回去再練練,別一句不會就來耽擱老師們的時間。”

一般錄歌都在2個小時內,直唱三四個小時的話,人受不了,嗓子受不了,更說明今天不在狀態,一般都會讓人改天再錄。

神仙鬥法,各憑本事,這種情況圈內常見,萬老師他們自然是不會摻和,在旁邊看的樂呵,只差一把瓜子。

方知行說不過景顥,就要上前,左霖在他面前一擋。

氣勢逼人,方知行楞是止住了動作,呆呆的擡頭看了眼人高馬大的左霖。

景顥見他的樣子,心底隱隱有一種得意的意味飄升起來,他不自覺的手抓著左霖的衣服穩住自己身形,在他身後探出頭來,看向方知行道:“別搞那些虛的,打得過我家保鏢再說,打不過”景顥挑眉道:“就乖乖在外面給爺等著。”

我家保鏢?左霖低頭看了看小孩兒。

方知行還真被他那一瞬間唬到了,錄得歌也不聽,一般人沒有讓保鏢隨時跟著的習慣,他轉身就讓助理去把保鏢給叫上來。

萬老師平靜道:“要打出去打,設備弄壞了,我饒不了你們。”

所以,方知行不是沒有想過弄壞設備,或者找時機把電腦裏景顥的編曲給破壞掉,但是這些動作都太小兒了,萬老師什麽沒見過,錄音棚的東西看的很緊,她手底下的人規矩也很好,從來不參與這些,也不準旁人把心思打到她身上。

是以方知行才沒有使了壞。

保鏢急匆匆上來,倒不是哪個保鏢都互相認識,他就不認識左霖,聽到方知行的要求後,為難道:“我們公司規定不準私下鬥毆。”

方知行氣急敗壞道:“你是想被解雇嗎?”

保鏢都是硬漢,脾氣也直,直言道:“我跟我們經理說一聲。”

本來就是意氣用事,這麽一遭,哪裏還有那氣性。

方知行惡狠狠的看著景顥,道:“你給我等著,有你哭的時候”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這邊處理了方知行的音頻,等的過程中,景顥讓許小白給錄音棚的人買茶喝。

一切準備好後,景顥戴上了耳麥,試了試音,比了個‘OK’的手勢,耳機裏慢慢的傳來了自己的編曲。

啁啾鳥鳴,泉水叮咚。

仿佛在小橋流水裏,有犬吠,有鵝鳴,還有小羊咩咩。

曲調活潑,幹凈澄澈的聲音錄了進來。

尋一處山清水秀,蓋一座小屋

種四季春夏秋冬,品一本好書

聽晨鳥啁啾,藍天白雲細數

有朋自遠方來,煎炸烹炒酒一壺

你聽那蟲兒鳴

你看那月兒彎

你望那太陽升

你念那時間短

柔軟又平凡

匆忙又溫暖

是你的向往的田園嗎?

那是心間的田園呀……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青年幹凈精致的面龐在錄音棚溫暖的光澤下泛著瑩白的光,他閉目,靜靜的體會自己的編曲,緩緩的唱出自己的感情。

萬老師看著玻璃窗裏的小孩兒,讚嘆道:“看著他就覺得真美好。”

許小白道:“顥哥唱歌的時候很有魅力。”

左霖微微頷首表示認同,他看著那小孩兒,年輕、俊逸、氣質幹凈,在光下唱出自己心中的歌,看他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的微笑,旁觀者看見,便覺得此間少年,如此美好。

左霖道:“這首歌叫什麽?”

許小白道:“顥哥說,叫《草木》,是他在《歸園田居》期間想到的歌。”

景顥錄了三遍,和萬老師討論了一番,還是選擇了第一遍。

許小白將保溫杯給他,裏面是左霖熬得梨汁,潤嗓子的,放了一點點蜂蜜,倒是不太甜,淡淡的清心的味道。

景顥朝許小白道:“demo你發給《歸園》導演和音樂總監一份嘛,看看他的意見。”

許小白道:“哥,肯定行,咱的歌,從來不怕賣的,之前總聽你斷斷續續的唱就覺得好聽,現在總算聽完整了,這節奏不快不慢,朗朗上口”說著許小白就哼了一段,道:“你看我聽一遍都能記住個調,肯定受歡迎。”

景顥被他誇,自然是很開心的,面色上還是繃住,道:“許小白你現在這嘴可以呀。”

許小白毫不吝嗇他的誇獎道:“我說的是真話。”

萬老師跟修音師低聲討論一番,聞許小白說完,道:“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

“你看吧”許小白道。

副歌和音方面又聊了聊,景顥才滿意的離開錄音棚。

許小白叫左霖和他一塊去收發室搬粉絲寄到公司的景顥的禮物,景顥原是要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等著,路過練習室的時候就站在那處看公司新簽的新人在練習跳舞。

那種心思,就像大二的學長學姐看大一新生軍訓一樣。

他倒沒有多幸災樂禍,而是他自小運動跳舞細胞就不怎麽發達,四肢不協調,簽了公司之後倒是學過,他也盡力了,但是跳舞指導絕望了,發誓不再教他。

現在看練習生被折磨的這麽慘,不得不感嘆一句。

他知道,其實國內成團還不算成熟,比起T國來說差了一大截,不過國內觀眾多,只要有個驚艷的出場,水軍刷刷,再發展個招人喜歡的人設,就不缺粉絲和流量。

只要流量到位,話題熱搜不缺,就可以和老一輩平起平坐,是機遇也是悲哀。

保姆車拉了一車的禮物回住處,許小白高興道:“顥哥,禮物多了很多哦,還有不少信。”

景顥心裏也是喜滋滋的,表面楞是裝的風輕雲淡,就這種裝13的臭屁性子,許小白明白。

景顥回到家裏,拿起刀一個個的拆禮物。

然後逼許小白念信。

許小白以為這活能落到左霖身上,沒想到,小醜還是自己。

他打開一封信,看了第一句,就崩潰道:“這些信都是粉絲寫給你的,念出來不尷尬嗎?”

景顥手裏拿著開封刀道:“不尷尬,快念”踢他一腳。

“顥哥,我最愛你了”許小白牙要酸到了。

“當世界從華麗到荒蕪,請放心我還是你的粉絲;就算熒光棒成了拐杖,你依舊是我的信仰。”

“哥哥,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情,你的臉就占了99%!”

景顥不同意道:“你在微博上回他一下,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情,我的才華占了百分之99%,我的臉占了100%。”

許小白道:“你這加起來都190了。”

景顥不耐煩道:“你不懂,這是兩個概念,快回!”

許小白想,大概粉絲喜歡他,也是因為景顥會看信,而且會發微博直接回覆,等待粉絲自己認領,這年頭,粉絲咋喜歡挨懟呢。

“看到你的眉眼,就好像萬水千山都為你山清水秀。”

景顥道:“你跟他說一下,只看顏值太膚淺。”

景顥拆禮物,毛絨玩具,景顥的軟陶泥黏土人什麽禮物都有。

左霖給他把外包裝去掉,突然覺得手裏的這個盒子不太對勁,有一種淡淡的腥臭味傳來,他對這個是很敏感的。

隨手放到一邊換了另一個禮物,景顥不願意等,見他都拆了,就要抱過來打開。

景顥不依不饒,左霖阻止不了他,只得全神貫註的防備著,見他拆開了禮物,打開的一瞬間,左霖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許小白看到異狀,放下信湊上前看,驚嚇一聲,瞬間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

盒子裏放著一只死了不知道幾天的兔子,血沾染了白色的毛,明明可愛的兔子,身上紅色格外的醒目,睜著眼,慘狀在白日裏格外的陰森,令人背脊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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