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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294報價九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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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五斤剛回到家就被香梅給拽住了。

“怎麽了?”

被阮文辭退後,香梅原本是想要再去找一份工作的,但沒能找到合適的。

家裏頭大弟說,讓她去阮文的工廠上班,畢竟這是之前說好的。

可香梅哪好意思開口啊。

五斤跟她說,在家裏歇一歇也行,等過段時間阮文氣消了,他再去跟阮文說說。

香梅覺得也只能這麽做了。

只是在家這段時間,香梅覺得渾身不舒坦。

先是原本和大弟處的好好的對象現在要分手了。

大弟也怪她,沒了工作,也不能給他對象介紹工作,整天在家游手好閑,實在不像話。

不止大弟,二妹、小妹她們也都一肚子牢騷。

香梅這才意識到阮文曾經跟她說的話,劉五斤之前的埋怨並非是不想幫助她的弟弟妹妹們。

他們只是看穿了看透了,在為她考慮而已。

香梅想要再去工作,偏生阮文去了邊疆回來後又去了首都,她便是有心想去找阮文,也碰不到啊。

再加上劉五斤最近要忙著小店鋪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每天累得要死。

香梅也不好再出去找工作,只好在家裏待著,她閑不住就找了點活在家裏做。

在家的時間長了,街坊鄰居什麽事自然都一清二楚。

“有人來找田婆子。”

來找田婆子並不稀奇,不過香梅說的這麽煞有介事,劉五斤覺得有些奇怪,“那人你沒見過?”

香梅搖頭,“他們說話的調調有點像是首都那邊來的。”

這讓劉五斤笑了起來,“你還能分清首都來的還是上海來的呀?”

“當然,你忘了當初謝老師的養父在阮文家住了一段時間嘛,他和他閨女說話跟咱們不一樣。”香梅很是認真,“還有那個羅同志,他說話的調調也不一樣。”

說話調調到底什麽樣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這人是首都來的。

“你有聽到什麽嗎?”

香梅搖了搖頭,“他們神神秘秘的,我就聽到了幾句。”

她把自己聽到的跟劉五斤說,“甜甜被阮文帶到了首都對吧?”

“不知道。”劉五斤去過首都,他也認識阮秀芝,但沒道理去首都就打擾阮姑姑的清凈。

甜甜在哪裏,劉五斤知道。但是他答應過阮文,誰都不說,哪怕是香梅也不能說。

香梅也沒再多問什麽,“你要不去跟謝老師說說。”

她是沒臉去那邊大院的,好在五斤一直跟阮文家裏關系不錯,偶爾尋到什麽新鮮玩意還會給謝元元送去玩。

他去說一聲,謝老師應該還能聽得進去。

劉五斤挺累的,但知道這事關系到阮文還有甜甜,他也沒敢怠慢,連忙騎著自行車出了去。

謝薊生正在家抱著女兒給她講故事。

看著劉五斤氣喘籲籲的,他請人進來喝了杯水,“這件事我知道了,麻煩你特意跑這一趟。”

劉五斤看著抓著書玩的小姑娘,很小心地問了句,“阮文最近還好嗎?”

他倒是也聽說了一些消息,不過那消息真真假假的也說不清楚,能做的就是相信阮文肯定會處理好這件事。

如果阮文真的要賠光了錢,成了窮光蛋,那劉五斤總會想辦法資助阮文的,就像是當初阮文幫助他那樣。

“還好,不用擔心。”吃得好睡得好,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沒在他身邊。

“那就好,您要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說。”劉五斤覺得自己雖然就是個小人物,但說不定哪裏就能幫個忙呢。

謝薊生點了點頭,送人出去時又多了一聲囑咐,“小本買賣開頭難,不要著急慢慢來。”

他一向淡漠,和阮文不一樣,能得到這麽一句話,劉五斤覺得跟做了夢似的,原本累得不想動彈的人現在不要太激動。

謝元元趴在爸爸懷裏,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父親,奶聲奶氣的喊了句,“媽媽。”

然後吧唧一口,十分害羞的縮到了謝薊生的脖頸裏。

“我是爸爸。”謝薊生認真的強調,他最近在看心理學的書,有在思考,自家女兒是不是有性別認知障礙這個毛病。

為什麽總是逮著自己喊媽媽呢?

脖頸裏一陣溽熱,不用想也知道他家閨女給他洗脖子呢。

謝薊生有些無奈,抱著女兒回了去。

……

田婆子第一次來首都,覺得哪哪都新鮮。

瞧瞧首都的娘們穿的花枝招展的漂亮,這讓田婆子想起一個人來,之前香梅在阮文家幫忙照顧孩子的時候,也穿的花枝招展。

也不知道為什麽被人阮文趕走了,她尋摸著是穿的太花裏胡哨了,整天穿的那麽騷.氣想勾.引誰呢?

要她,她也會把香梅趕走。

田婆子住在了酒店裏,她覺得跟做夢似的。

她有多少年沒吃過這麽好的飯了?

像一個鄉巴佬似的,田婆子狼吞虎咽,吃的那叫一個狼藉。

坐在對面的岳洪梅的眼中透著濃濃的不屑,她看了眼祝福福,瞧著她在那裏吃話梅果脯,岳洪梅沒有吭聲。

“閨女,你們吃啊,我自己一個人還怪不好意思的。”田婆子熱情地招待,撕下來一個雞腿放到了祝福福的碗裏。

“大娘您吃就行,我不餓。”祝福福細細的咀嚼著那果脯,好一會兒才開口問,“您是有一個孫女叫恬恬對吧?”

“對!那個臭婊.子生的賠錢貨!閨女,你知道那臭丫頭現在在哪裏嗎?”田婆子抹了抹嘴,“我找了她好久呢!”

之前那臭丫頭就莫名其妙的沒了影子,她還在阮文那邊蹲了很久,楞是沒找到那孩子。

原本田婆子是指望把那臭丫頭賣給阮文,要她個十萬八萬的,起碼自己往後吃穿不愁。

結果楞是沒找到,喬翠娥那臭娘們死了後沒人掙錢給她花,她那點積蓄花沒了也沒辦法天天再守在阮文家那邊。

後來田婆子也就死了心。

沒想到首都來了人跟她說,那小丫頭被有錢人家收養了。

“閨女,你真有我家那小丫頭的下落?”

祝福福點了點頭,“她被人收養了,說起來那家人您也認識。”

“誰呀?”田婆子憨憨一笑,“我可不認識首都的貴人。”

“阮文,您不認識嗎?”

“她?”田婆子唾沫星子四濺,“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那唾沫星子落在了祝福福的手背上,她拿起手帕輕輕擦了下,垂下眉眼時也斂去了那一絲嫌惡,“沒什麽不可能的,阮文還有個姑姑和表哥在這邊,恬恬就養在他們那裏。”

“啊?”田婆子恍然醒悟,“我說呢,我說我怎麽四處找不到這臭丫頭,原來是被他們帶到首都了。”

祝福福笑了下,“小孩子年幼無知,很容易就會被騙,被人拐騙走,這種風氣可要不得。”

一向占慣了便宜的田婆子聽到這話時眼睛一亮,“你說得對,他們拐賣我家孫女,這可不行!誰知道將來會做什麽喪良心的事情啊!閨女,我一個老婆子沒什麽認識的人,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才是?”

祝福福吃完了最後一顆果脯,“這事這麽辦……”

……

在拒絕了祝福福的第三天迎來了周末,美股也放了假,阮文終於回到了人間作息。

而她也再度收到了祝福福的邀約。

而這次,發出邀請的是祝福福本人。

當時阮文正在書店裏買書,結賬出來後看到祝福福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毛呢大衣,頭上帶著一頂白色的貝雷帽。

原本應該是很時尚的穿搭才對,但阮文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奇怪。

後來她反應過來,是祝福福穿了件並不搭的毛衣,所以將這時尚的穿搭硬生生搞成了城鄉結合部。

“一起喝杯咖啡?”

“不好意思,我對咖啡不感興趣。”

祝福福倒也不惱怒,徑直上了車,“也是,你不喝茶不喝咖啡,比較喜歡拐騙小女孩。”

看著車窗外那一閃而逝的慍怒,祝福福笑了起來,“現在有心情去喝咖啡了嗎?”

阮文上了車。

懷裏抱著幾本書。

祝福福瞥了一眼那書的名字,一些外文書,她英語不好瞧不懂也不感興趣。

“聽說你在邊疆種的棉花長得不錯,那邊的紡織廠正在做牛仔布。”

阮文翻看著書,似乎並沒有聽到祝福福的話。

她早前就想要這幾本書,特意拜托書店在進書的時候幫著留意下。

如今拿到了,就是還得需要再做翻譯。

不過李教授也是老一派的留洋人士,外語很不錯的樣子,翻譯的任務還是交給他好了。

畢竟涉及到一些專業的術語,阮文怕自己翻譯的不夠精準。

阮文不吭聲,祝福福倒也不怎麽生氣。

現在的阮文能做什麽?

她不著急,要慢慢的,一點點的戳破阮文的防線。

咖啡廳裏沒有人,祝福福早就做了清場。

阮文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也是你的產業?”

不然,清場哪能這麽容易?

祝福福輕笑,“是啊,這兩年你在忙,我也沒閑著,或許不如你有能耐,不過多少掙了點錢,給自己弄了些傍身的產業,想要喝點什麽?”

“kopi露wak,謝謝。”

祝福福楞了下,“什麽?”

服務生很小心地提醒,“貓屎咖啡。”

這讓剛要點貓屎咖啡的祝福福楞在了那裏。

“KopiLuwak給這位女士,我要一杯白開水,謝謝。”

祝福福冷眼看著她優雅的把菜單遞交回去,她眼底透著幾分冷意,“你英語很好,沒想過去做外交官嗎?”

“在其位謀其政,我對當官沒什麽興趣。”阮文把書放在了一旁,她看著窗外,“你找我過來,莫非是想勸我從政?”

她這說辭惹得祝福福眉頭一挑,“那你對什麽感興趣?掙錢,幫著那些軍工企業轉型?你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麽,就圖一個開心爽快嗎?”

阮文笑了笑,看著服務員送來的白開水,她聳了聳肩膀,喝水的時候有些不小心,被嗆了一口。

她連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上面還有淡淡的口紅痕跡。

祝福福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掙了那麽多錢,結果呢,用的是幾塊錢一支的口紅,對得起你自己嗎,阮文你覺得值嗎?”

“可能不值吧。”阮文笑了起來,“誰知道呢,當初有那麽一群人,舍棄國外的優渥待遇,回到一窮二白的祖國,從零開始做研究,遇到的最大困難不是沒有超級計算機,而是吃不飽飯。你說他們值得嗎?”

祝福福聽到這話楞了一下,下一秒冷笑一聲,“你不用跟我講這些大道理。”

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她不是這種大人物,沒那麽一身才華去搞研究。

對祝福福而言,能夠讓自己過得好一些,更好一些這就夠了。

“我沒有心情聽你說教。”

祝福福喝了口咖啡,“田婆子知道你帶走了阮恬,如果她去公安局告你拐賣兒童,我倒是想知道,到時候謝薊生怎麽保你,汪家那老頭又怎麽救你。”

看著對面微微錯愕的人,祝福福慢條斯理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汪家其他人,不過汪萍的前程你也不管不顧嗎?”

她不是傻子,知道汪萍從來沒真心待她過,只不過她總覺得自己能從汪萍那裏知道一些消息。

直到汪萍帶著羅嘉鳴來醫院看望剛剛生產的她,祝福福所有的心理防線在那一瞬間轟然崩潰。

她到底是小瞧了汪萍。

那個女人,比阮文還要狠心。

“你覺得能威脅到我?”

“一個拐賣幼童放在平時當然威脅不到,可阮文你現在還有得選嗎?”祝福福看著她,“你最近在忙些什麽我很清楚,你的月子公司和礦山開個價吧。”

阮文看著坐在對面的人,她一度把目光挪開,良久之後又是盯著祝福福。

“沒人告訴你嗎?穿著深綠色的毛呢外套就不要再搭配棗紅色的毛衣,這樣有些滑稽。”

祝福福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弄得一楞,有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別故意岔開話題!”

她這是學著國外的時尚雜志進行的搭配,怎麽就不行了?

“oversize的大衣當然能穿,但這種款型更適合身材高大又比較瘦的歐美女人,你身高一米六出頭,穿這外套都恨不得耷拉到地上,好不好看自己心裏頭沒數?”

阮文其實對穿衣服並不是那麽挑剔,但祝福福的穿搭著實有些辣眼睛,讓她實在是忍無可忍,“想要時尚戴個帽子無可厚非,但你覺得這衣服和帽子配嗎?”

“我說了,別對我的穿搭指指點點!”祝福福的聲音略大了幾分,驚著了正在那邊小憩的服務生。

她下意識的往這邊看了眼,想起了咖啡廳老板的吩咐,又是趴在桌上睡了去。

“激怒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沒什麽好處。”阮文笑了起來,“你想要那礦山和房產是嗎?也不是不可以,房產不貴,一百萬就行了,至於礦山……”

阮文若有所思的看著祝福福,“礦山的開價,你買不起的。”

祝福福覺得自己又被阮文輕視了,明明如今掌握著主動權的人是自己,可是阮文卻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皇,鄙夷眾生。

“你怎麽知道我買不起?開個價吧。”她知道,阮文到現在也沒給那礦山開價。林二姐似乎找人作了評估,但是瞞著她,大概是想要獨吞那礦山。

先到先得,如果你拍下了這塊土地,下面就算是有金礦那也是你的,國家是管不著的。

阮文找到礦山這事,一開始祝福福不相信,但後來她的確信了。不然阮文怎麽可能忘邊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聽說她還買了很多石頭,從裏面砸出了和田玉。

總之這礦山,祝福福志在必得!

阮文看著坐在對面的年輕女人,好一會兒才開口,“九千萬。”

咖啡杯忽的在桌子上打了個滾兒,留有餘溫的咖啡從杯子裏流淌出來。

灑了大半桌子。

祝福福也顧不得咖啡流淌到她的外套上,她深陷震驚之中,“你說什麽?”

“九千萬美元,怎麽,不是要我開個價嗎?你出不起?”

阮文的鄙夷讓祝福福恨不得把這咖啡杯砸到她臉上去,“你怎麽敢?”

到了這時候,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

九千萬美元,你怎麽不索性要一個億?

阮文看著對面站起來的人,她低聲嘆了口氣,“祝福福,一個礦山難道不值這些錢嗎?”

“礦山值得,但是你不值得。”祝福福冷靜下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也不用跟我裝,你現在什麽狀況我一清二楚,一千萬,你聽清楚了,一共作價一千萬,不是美元,這是我能給的最高價。”

阮文揚眉看著她,“兩千萬,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不介意把這礦山和房產轉讓給你姑姐,我想她很是樂意出這個價錢。”

“阮文!”咖啡杯忽的和大地親密接觸,碎瓷聲嚇得那服務生一下子驚醒,恍惚的看著這邊,生怕這倆人打起來。

相較於祝福福的失態,阮文則表現的格外平靜。

“我知道你手裏拿著阮恬這張牌,不過林二姐應該不太希望這麽魚死網破吧?”阮文緩緩地起身,拿起了自己放在沙發邊的幾本書,“三天後這個時間,我們上次見面的那個茶樓,兩千萬,帶著支票,我們不見不散。”

咖啡廳的玻璃門打開,阮文聽到了碎瓷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阮文抱著幾本書,站在咖啡店外,她走到不遠處的垃圾桶,把那臟了的手帕丟到垃圾桶裏。

今天天氣不錯,不過聽天氣預報說,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在未來幾天會侵襲全國。

天,又要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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