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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261跟蹤與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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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種機慢慢地往前走,機械過去,是六行翻新了的土壤。

配套的機械設備有一樣好處,不會出現誤差損害秧苗。

阮文操作著播種機,後面跟著的是陶永安開著機械,把塑料薄膜給鋪上。

這道程序後,種植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裏這五千公頃土地呢。

只有這麽一臺機器,播種工作可謂是任重道遠。

原本賈天山是想著連軸轉,從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這麽算下來一天一夜下來差不多能有六七百畝地。

這還是托邊疆幅員遼闊的福,這要是換到其他地方,播種機得來回調整,一小塊一小塊土地的播種,別說幾百畝,一天能有一百畝那就頂了天了。

不過阮文還是拒絕了賈天山這略帶著“急功近利”的做法,現在雖然夜間溫度沒那麽低,但也不合適。

而且機器也需要休息。

這次阮文在邊疆待得時間有點長,從四月初來到這裏到勞動節後離開,待了整整一個月。

當然這次邊疆也不止是種棉花。

四月中下旬正是種甜菜的好時機,和棉花不同,甜菜的種植還得靠人力。

李教授帶著倆學生,將幾個團的人召集起來,烏泱泱的人群去種甜菜。

等把這些甜菜種子都種完,跟著李教授的倆學生曬成了黑皮。

女同學叫楊明月,原本白白凈凈一女生,現在黝黑著一張面皮,不過一雙眼睛越發的閃亮。

“阮文你都沒曬黑。”

阮文笑了笑,“我會偷懶。”

“那不一樣,你是有技術的,等回頭有空我也去學,對了你還能再搞一些這玩意嗎?”

楊明月覺得有機器就是好,瞧瞧多省事啊。

人家半個月種了四千多公頃的棉花,再看看他們甜菜組,同樣是忙活半個月,幾千人一起忙活,才種了多大點。

也就是阮文他們工作量的四分之一。

雖說這也有剛開始種植技術不夠嫻熟的緣故,但楊明月覺得還是機械化作業好。

“行啊,機器的話我回頭再看看,不一定非要進口,回頭我去聯系下,看看咱們能不能自己搞一些,總是從國外進口太麻煩了。”

路途遙遠運輸麻煩,哪有自己做方便啊。

楊明月點頭,“那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嘛,咱們得自力更生,自己有了比啥都強。”

這話倒是很對阮文的胃口,“怎麽下決心跟著過來了?”

第一次見到楊明月的時候,她記得小女生還有些猶疑,畢竟是邊疆太過於遙遠了。

楊明月笑了笑,“沒啥,反正就過來了嘛。”

她不想告訴阮文,自己當時一直拿不準主意,索性就在那裏拋硬幣。

要是字的話那就去。

當然,那枚硬幣掉到了廁所裏,誰知道是字還是什麽啊,反正她就跟著李教授來了。

“在大城市很好,不過我還是想出來看看。”楊明月托腮看著阮文,“阮文,你要回去了嗎?”

“嗯,後天就回去,還要去忙別的事情的,大概等九月份的時候我會再過來。”

她要忙的事情還挺多。

要去一趟日本,在去日本之前還要去找幾個化學研究者搞一下落葉劑。

落葉劑有毒的,想要使用得先保證安全。

尤其是在邊疆這邊使用,就更要慎重些。

阮文對落葉劑的配方倒是有研究,不過想要搞出無毒的藥劑,單靠她自己不行。

她得去找人幫忙。

落葉劑是化學藥劑,自然是找她最親愛的楊主任來幫忙咯。

楊主任畢竟是北山大學化學系的系主任,平日裏和其他高校也都有聯系合作,這時候找他再合適不過。

反正阮文怎麽都要回家一趟,索性把這件事交代清楚再去日本也不遲。

……

回去的列車上,陶永安打一上車起就十分的警惕。

仔細的打量了一個車廂的乘客後,這才放松了下來。

“你看到什麽了?”

阮文正在那裏奮筆疾書,她最近太忙了,白天要麽是自己操作機器要麽是帶著人操作播種機,晚上的時候還要給兵團的小戰士們講課,提高他們的文化知識。

等回到住的地方,阮文閉上眼睛就想睡覺,是真的沒有多餘時間來創作。

她幾乎能夠想象赫爾斯催稿不成結果生悶氣的模樣。

陶永安坐到她對面,“阮文,你當時怕嗎?”

他也覺得問這個不好,不過阮文既然敢再來邊疆,肯定已經消化了這件事。

好奇心驅使陶永安提問。

阮文思考了下,“有點,不過人被逼急了,哪還管這些?”

她當時唯一的念頭是活下去。

要麽你死要麽我亡,就這麽個結果。

“對了,我也忘了問你了,之前我提過一句的創辦雜志的事情,我聽謝薊生說後面是陶伯伯的一個學生在搞,怎麽樣了?”

陶永安哦了一聲,“那個啊,說是等今年七月份正式創刊,名字就叫《故事》,你覺得怎麽樣?”

“別搞成事故就行。”

“怎麽會,我家老頭盯著呢,你放心好了,我家老頭啥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他才不會由著那群人文青病犯了胡搞亂搞,肯定會好好采風講故事的。”

提到這個,陶永安嘆了口氣,“前些天你生日,書燕說送你一個生日禮物你也看不到,不過等回去你就看到了。”

“還這麽神秘,謝薊生也跟我說了,說讓我回家看。”

阮文好奇,“你給個提示?”

“你回家看就知道了。”陶永安嘿嘿一笑,“你肯定喜歡就是了。”

阮文沒想到陶永安竟然還堅決的賣關子,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開始忙著創作。

這次歸程倒是沒什麽意外發生,阮文闊別回到省城,離開的時候還光禿禿的一片,現在的省城春光明媚,還能夠看到那些花紅柳綠。

可真好。

阮文回來的不巧,謝薊生這兩天有個會議,等過些天才能回來。

他不在家,謝元元就交給陳主任和香梅一起照看。

孩子不鬧騰,倒是不怎麽讓人費心。

“前天那個樂薇又打電話過來,說是要找你,要我給個電話號碼,之前謝老師交代了我就沒給。她昨天還打電話過來了呢,估摸著過會兒又要打電話。”

阮文笑了笑,“就樂薇?”

“還有一個,是國外打過來的,本來是找你的,你不在就找了陳廠長。““那是春紅大姐,找到了陳主任,那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

香梅繼續說,“還有一個事,我就是覺得有點瘆得慌,五斤說我疑神疑鬼的,可是阮文我總覺得不舒坦。”

阮文皺了下眉,溫和的拍了拍香梅的手,“怎麽了?”

“就是我這兩天,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

跟蹤?

阮文心中登時有了幾分警惕,“你有沒有註意到是什麽人?”

田婆子倒是鬧騰了好一陣,後來就偃旗息鼓了。

聽說是大病了一場,沒力氣再鬧了。

如果是田婆子,香梅應該不至於這樣,畢竟都是街坊鄰居,很熟悉。

“我沒看清楚長啥樣,不過我知道他是個男人,很瘦很瘦,走路跟沒聲音似的。”

她這兩天還做噩夢了,覺得那個男人像是骷髏一樣纏了過來,香梅想要發出求救聲,可任憑她嗓子喊破,都沒有人來救她。

身材枯瘦的男人?

阮文有些沒想出來會是誰,“五斤最近在忙什麽?”

“我們攢了點錢,他想倒騰個店面賣東西。”

“那挺好的,我過幾天還要再出去,元元還得麻煩你幾天,你這樣,往後讓五斤送你過來接你回去。”

香梅有些不好意思。

阮文跟她強調,“你就說是阮文說的,你是他媳婦,他也敬著你,你該提要求就提要求,別不好意思。”

香梅抿了抿嘴,“嗯,那行,我回頭跟他說。”

謝薊生不在,做飯的就是香梅。

和之前相比,香梅做飯的水準還真提升了不少。

“味道真不錯。”

香梅有些羞澀,“謝老師給了我不少指點意見。”

“那也是你聰明,像我怎麽學都學不會。”沒等香梅開口,阮文又繼續道:“香梅,你想去首都嗎?”

“首都?”

“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月嫂,咱們省城在省裏那是大都市,不過比起首都不算啥,去首都才能發展你的事業,你想去嗎?”

一切的主意,最終都是由香梅自己來拿。

即便是阮文,也只能給她提供一個可選擇的可能性而已。

“那我能回去跟五斤商量商量嗎?”

離開省城去首都不是一件小事,她和五斤是兩口子,總歸要商量下才是。

“當然,夫妻之間達成共識,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香梅回去的時候有些心事,以至於連自己的小包都忘了帶走。

阮文看到掛在那裏的帆布包,想要追出去,偏生正在睡午覺的謝元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阮文連忙過去看她。

“怎麽了寶貝,是拉臭臭了嗎?”

進入五月份後天氣就暖和了不少,次臥這裏的窗戶開著小半,有暖風從外面吹了進來。

但阮文多少有些擔心,還是過去把窗戶關好,這才過來查看。

沒有。

紙尿片還挺幹燥。

阮文把孩子抱了起來,“是不是餓了?”

七個多月大的孩子還挺沈,阮文抱著她去泡奶粉有些費勁。

聽到敲門聲時,她也沒顧得去開門,“稍等。”

喊了一聲,好不容易把奶粉倒進去,阮文連忙晃了晃奶瓶,等著這一切都弄好,這才抱著女兒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衛生巾廠員工的家屬。

“阮文,剛才有個年輕人站在你家門口,我一過來他人就跑了,咋回事啊?”

阮文有點懵,“可能是走錯地方了?嬸子您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這不天氣好,我打算把被子拆了翻新下,用幫你弄一下嗎?”

阮文給她閨女安排了工作,讓她這個老寡婦都能跟著閨女來享福,幫忙拆個被子就是順手的事,不算啥。

“不用不用。”阮文哪能麻煩人呀,“我回頭還得指使元元爸爸幹活呢。”

“那行,有啥要幫忙的你盡管說。”

阮文目送著大嬸離開,看著這長長的走廊,她覺得有些奇怪。

年輕人。

之前香梅也說,覺得有人在跟蹤她。

這年輕人,都摸到了家屬院嗎?

阮文當初之所以搬到家屬院這邊住,那是因為家屬院就和衛生巾廠連著,有護廠隊的人巡邏安全系數高。

如今連安全都不能保證了嗎?

她抱著女兒回去。

奶瓶搖晃了好一會兒,阮文試了試溫度發現差不多,她把奶瓶遞過去,然而她家閨女壓根不喝,還推開了。

阮文一臉尷尬:“……你媽媽我不要面子的嗎?”

又沒拉臭臭也不餓,這孩子咋了?

阮文實在找不出個緣由來。

她抱著謝元元去打電話。

然而很快阮文就發現了一件事

電話打不出去。

應該是電話線斷了。

這就有意思了。

阮文放下話筒,看著電話機好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元元是不是也察覺到了危險?”

小朋友臉蛋肉嘟嘟的,七八個月大的小姑娘粉妝玉琢的可愛。

阮文在她臉頰上點了點,“別害怕,爸爸不在家也沒關系,媽媽會保護你的。”

她抱著女兒回主臥。

主臥的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裏有一把槍。

謝薊生過年的時候送她的禮物。

阮文只玩過一次,如今卻是把子彈都裝了進去。

等她搞完這一切,這才發現床頭櫃上的禮物盒子。

陶永安之前提到的不知道被丟到哪裏的和紙如今可不就在阮文眼前嗎?

灑金的和紙上是彭書燕的字跡

生日快樂。

阮文抱著女兒,單手拆開了盒子,看到了裏面的三個小工藝品。

亮晶晶的工藝品。

那是三個小動物。

阮文仔細看了眼才意識到這是他們一家三口。

她拿起了那個小公雞,“元元喜歡嗎?”

小姑娘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想要把屬於她的小公雞給奪走,但阮文又放了回去。

“這是彭阿姨送的,回頭等元元大了也得送禮物給阿姨知道嗎?”她又是強調了句,“爸爸媽媽也要。”

謝元元的小短手伸著,奈何根本夠不到。

小姑娘頗是委屈,癟了癟嘴,沒有哭出來。

阮文親了親她,“等先解決了這個麻煩,媽媽再陪你玩。”

把女兒一個人丟在家裏阮文不放心,萬一對方不是一個人怎麽辦?

她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打算抱著元元一起出去。

今天外面很是暖和,倒是不用穿厚衣服,那樣反倒是容易一身汗,最後著涼感冒發燒。

阮文看著女兒那蜷曲的毛發,想了想從次臥的櫃子裏找了個帽子給她戴上。

“真可愛。”

捏了捏元元小朋友的臉頰,阮文剛要抱著女兒出門,門又被人敲響了。

“阮文,你在家嗎,還好嗎?”

是韓建國的聲音,阮文松了口氣。

這個退伍老兵還是靠譜的。

韓建國發現阮文家裏有情況也是偶然。

這事還得從樂薇說起。

她幾乎每天雷打不動的給阮文打電話。

就算謝薊生拔電話線,依舊不能幹擾樂薇的信念。

今天又是打不通。

樂薇放下電話後就給保衛科打電話。

她早就把這邊的電話都混熟了。

樂薇身份特殊,韓建國雖然退伍了,但當年是樂薇爸爸手下的兵,自然也耐心解釋,“謝團真沒回來,倒是阮文回來了,她不可能拔電話線啊。”

樂薇覺得這話說的過分,“那不信你打過去試試啊。”

韓建國打了電話過去,發現的確不對勁。

他連忙來阮文家看怎麽一回事。

兩人都松了口氣。

“電話線被人剪斷了。”阮文擰了擰眉頭,“能夠分得清,怎麽也是個有點文化的,我這是被人盯上了?”

她想起香梅說的,覺得有人跟蹤她。

跟蹤香梅有什麽用?香梅照看的孩子這才是個金疙瘩。

韓建國登時一臉嚴肅,“我讓大家去檢查下。”

還好阮文母女倆沒出事,這要是出事了,自己怎麽跟謝薊生交代?

阮文跟著韓建國出去,她去了陳主任的辦公室待著。

陳主任今天去省裏開會,得下午才回來。

阮文索性從書架上拿了本書給女兒講故事。

差不多兩點半的時候韓建國過了來,“後院墻有個狗洞,那邊長了一堆草平日裏也沒人註意,估摸著是從那裏鉆進來的。”

他想了想,“這大海撈針似的找人可不容易,阮文你想想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阮文:“那可多了去了。”

韓建國:“……”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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