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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253種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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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這麽瞧得起我們國家。

阮文的道謝十分的沒誠意,赫爾斯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美國?”

“當然,二戰後歐洲元氣大傷,毛子家的情況又不一樣,投資自然是要來美國。”

阮文和日本人打交道不多不少,但是對這個民族的性格還算有所了解。

他們自大又自卑。

依照日本的國土面積,gdp能有美國的百分之四十,這其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數據。

作為戰敗國,日本能這麽快速的發展源於美國的支持。

但這種支持會伴隨著日本的崛起而消失,畢竟美國要的可不是一個經濟威脅體。

而日本也並不是那麽聽話,歷史早就告訴我們一切,這個民族註定會再挑釁美國。

阮文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說廣場協議。

她記不清具體的日期,但也知道是在哪一年,更知道在此之後日本宛如被扼住了脖子一般,停滯發展二十年。

這一切,不過是美國從日本掠奪財富而已。

現代化的戰爭並不只是在中東,經濟領域的戰爭沒有硝煙同樣殘酷。

“日本商人很有錢,有錢自然想著做投資。你說他們會投資什麽?”

阮文說的有些含蓄,但赫爾斯已經聽明白了。

他沈默了好一會兒,“那你有這個打算嗎?”

這個問題讓阮文輕笑了聲,“我怕是短時間內沒空。”

這略帶著嘲弄的語氣讓赫爾斯擰著眉頭,“你這又算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

赫爾斯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的有些生氣,“你又不是間諜,何必一直把自己和國家捆綁在一起?”

阮文這些年來做了什麽,赫爾斯很清楚。

她一直都把自己和這個國家聯系在一起,幾乎沒有自己的生活。

“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也需要自己的事業。”

阮文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她向來喜歡笑,但是這個笑容帶著幾分無奈,有帶著幾分嘲弄,“赫爾斯你不會懂的。”

她的國家錯過了太多。

所以二十世紀有三大恨,到了二十一世紀有貿易戰的利劍懸在腦袋頂上。

美國的印鈔機打開時,辛辛苦苦積攢的外匯儲備都變成了廢紙。

赫爾斯是很不錯的合作夥伴,可他並不懂得錯過了兩次工業革命的東方雄獅,如今多麽的艱難。

“個人的命運無法擺脫國家獨立存在,你看美國有那麽多華人,可是有幾個被人尊敬?”

這話惹得赫爾斯的一陣嘆息,阮文說的是大實話。

不止在美國,即便是在歐洲,華人想要取得社會地位也不是那麽容易。

她的那位朋友劉是個例外,但這樣的例外又有多少呢?

“我也不知道日後會怎麽樣,但是如今我能做一些事情,能力範圍內自然是義不容辭。”阮文笑得風輕雲淡,“你就當,這是我的事業吧。”

赫爾斯還能怎麽想?

阮文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赫爾斯也不好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些什麽掃興的話,“你就這麽放心我?”

兩次世界大戰的發起者,德國人的身份幾近於原罪。

阮文和他的交好源於他父親與陶衍十分熟悉,她給了自己足夠的尊重與信任。

哪怕隔著時差與距離,也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合作。

但如今,阮文予以的信任太過於沈重。

阮文眉頭一挑梢,“你又不是戰爭販子。”

何必這般代入呢?

斯拉夫人本身也是受害者,為什麽要把赫爾斯和幾十年前的那些戰爭罪人聯系在一起呢?

阮文腦子又沒抽風,她清醒著呢。

到底是長途飛行有些疲倦,赫爾斯也沒有留阮文多久,喝了杯咖啡後就送阮文回去休息。

出電梯時,阮文忽然間想起來,“你給我幾天時間想想,我看到時候要不要也賺上一筆。”

她忽然間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讓赫爾斯一楞,等反應過來才知道,阮文原來說的是想要做中間商賺差價這件事。

用阮文的話來說,畢竟日本沒有給戰爭賠款。

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合理賺差價理所當然。

當然,阮文這三兩天的也想不出來到底要不要幹。

畢竟她想要做這個可不容易,這就涉及到了資金外流的問題。

阮文小打小鬧沒人管,但是大規模的進行收購,起碼赫爾斯幫忙保管的那一百萬連個水花都砸不出來。

這件事歸根結底還得回國後再做決定。

赫爾斯倒也沒催著,等阮文休息好了,帶著她滿美國的飛。

先是去了加州,加州的農業生產值居美國農業州的首位,不過這裏的農牧場以奶制品和水果為主。

機械化的程度讓阮文瞠目結舌,原諒她在這方面真沒那麽多見識,畢竟國內是真沒有現代化農場建設,即便是日後的發展也是依靠著龐大的人口基數。

赫爾斯難得見到阮文這般模樣,“怎麽,你不是在發展小型農場嗎?”

“你是說種黃麻啊?那算什麽呀。”即便是如今村長拉著周邊的幾個村子一起幹,一年兩茬作物,小麥收完種黃麻,黃麻收割後播小麥,但合作社也就是多幾臺水泵,有兩臺拖拉機而已,哪有什麽現代化的農業設備?

可加州的農場不一樣。

即便是漿果,都能夠用機器進行采摘。

“你能帶我去工廠參觀下嗎?”

赫爾斯十分紳士的鞠躬,“樂意之至,我的女士。”

……

程佳寧最近跟著阮文四處跑,她覺得自己一點都沒瘦,還胖了!

能不胖嗎?

每天都在那裏吃吃喝喝,這些農業州最多的就是農副產品,味道不要太棒,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程佳寧揉了揉小肚子,“阮文,你不會是打算回去搞這些農場牧場吧?”

“怎麽,你覺得不合適?”

“當然,你看人家這是什麽條件,雖然我在學校的時候的確沒怎麽認真聽課,但也知道這七大洲之中,就數美國的地理位置最為優渥,且不說兩次世界大戰都獨善其身趁機賺夠了錢,你看人家這大平原,這現代化的設施設備,你再想想邊疆,你想人工降雨都降不下來好的麽?”

不是她滅自己的威風,實在是比不上啊。

人家這要是幹旱了,能人工降雨。

邊疆行嗎?就那氣候條件。

落後沒什麽好羞恥的,好勝心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東西,但你不能盲目啊。

阮文再大的本事,也改不了地區的氣候,不是嗎?

“邊疆適合做牧場,我沒想著在那裏搞這些果蔬農業。”

程佳寧覺得阮文這是在嘴犟,“那你不是還打算種棉花嗎?”

“是啊,棉花想要長得好,不就是需要光照條件嗎?”

她這次倒是沒說“你不懂”,程佳寧心裏頭稍微舒服一點,“那你這滿美國的跑,是打算帶點種子回去嗎?”

剛想誇一句,說程佳寧都懂的思考問題了,但阮文發現這孩子真經不起任何的誇讚。

“傻孩子,動植物是沒辦法帶上飛機的。”

“為什麽?”

這還是那個天真的富家小姐,不過阮文耐心地很,“怕有病害,你以為海關是擺設嗎?即便是我能帶出美國,也過不了國門。”

程佳寧恍然大悟,但又產生了新的問題,“那你打算怎麽辦?”

“先四處看看,這次主要目的買機器,種子什麽的,到時候再說。”大不了去找農業部的人嘛,阮文想要引進棉花種子,那是為了發展邊疆經濟,到時候讓賈天山,實在不行找他們兵團的領導去跟農業部交涉。

阮文這倒不擔心,她現在想要的只是幾臺機器而已。

在先後參觀了加州、特拉華州後,來到美國的第十天阮文終於來到了德州。

德州擁有美國最多的農場,而這裏的棉花相當不錯,棉花和棉籽的銷售額在本地銷售市場上占據第三。

阮文這次考察的重點,就是德州的棉花。

當然現在還沒到種植棉花的時候,她來的不巧。

赫爾斯引薦的這位農場主長著一張曬得黑紅的面皮,身材十分的精壯,有幾分西部牛仔的模樣。

“你們來的不巧。”

阮文卻覺得再巧不過了,真要是等到這邊棉花豐收時自己過來,那意味著她又耽誤了一年。

農場主有一個小馬場,裏面飼養著幾匹駿馬,他十分熱情地邀請阮文騎馬。

還沒等阮文說話,程佳寧躍躍欲試,“她身體不舒服經不起顛簸,我能跟你比比嗎?”

她可是好手,畢竟程家養著好些駿馬,一些馬術比賽程佳寧也有參加。

“好啊。”農場主十分爽快地應下。

他擔心出現什麽意外,還特意讓程佳寧去選騎裝,畢竟自家還真不缺這個。

不過程佳寧拒絕了,“我用不著。”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向阮文,眼中透著幾分得意。

等目光落在赫爾斯身上時,年輕的姑娘又是帶著幾分羞澀的笑容,“如果我贏了布朗先生,你能和我約會嗎?”

赫爾斯微微的錯愕,但很快就給與了回覆,“我考慮一下。”

比賺了一千塊錢還要高興,程佳寧小跑著去選馬。

阮文瞧著那歡快的身影,她無奈地搖頭,“你怎麽答應她了?”

赫爾斯的私生活她不想攪合,但不應該答應程佳寧。

“你們有一句老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放心我只是和她約會而已。”

哪怕是得了赫爾斯的保證,阮文也放心不下。

她更擔心的是程佳寧賽馬的時候出現什麽意外,畢竟善泅者死於水。

“你會嗎?”

赫爾斯知道阮文想的是什麽,“別擔心,約翰是一個馬術高手,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再者說,他也的確不會馬術。

阮文聽到這話並沒有覺得被安慰多少,她提心吊膽地看著這賽馬比賽,直到比賽結束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程佳寧贏了,因為農場主約翰·布朗放了水,在最後明顯收了速度。

但不過小姑娘的確有把刷子,竟然也沒落後太多。

“我贏了,赫爾斯你別忘了咱們的約定。”程佳寧指了指阮文,“阮文可是都聽到了的哦。”

騎在馬上的人威風八面,仿佛一個女戰神一般。

赫爾斯看著那年輕恣意的面孔,露出溫和的笑容,“我知道。”

他和程佳寧的約會得往後推,因為阮文要跟著約翰·布朗去工廠購置機器。

約翰·布朗的農場裏種的最多的就是棉花,從最開始的翻土到最後的采摘送到棉廠,十分成熟的農業種植線。

從播種機到采摘機,他的倉庫裏最不缺的就是機器。

“你們的棉花品種沒有葉子?”阮文問完這個問題覺得自己有點傻,怎麽可能沒有葉子,沒葉子怎麽光合作用幫著棉花生長?

“葉子是有的,不過我們有催熟落葉劑。”農場主臉上透著微微的得意,“而且打包好的棉花送到工廠後也會再進行漂洗篩選,即便是有葉子在也都會被篩選出去。”

這並不算是什麽麻煩事。

程佳寧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眼阮文,“你不是之前還在棉廠工作嗎,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她一時間嘴快,倒真不是為了嘲諷阮文,就是單純的覺得奇怪而已。

阮文苦笑一聲,“我們的是人工采摘,收棉花的時候十分嚴格,一般都沒什麽枯葉在裏面。”

所以農業工業的落後不止一點點,阮文心情稍稍覆雜了下,很快又跟農場主聊了起來。

布朗先生是個健談的人,他很是熱情的給阮文介紹自己購買機器的工廠。

工廠主也叫布朗,傑克·布朗是他的弟弟,早些年還只是一個工人而已,後來布朗先生掙了錢就支持兄弟把這個工廠買了下來,如今兄弟倆一個搞農業一個搞工業,分工十分的明確。

機器的價格並不算特別貴,阮文把這些機器全都打包買下,也才不到五十萬美元。

只不過運輸上就麻煩的多了。

太平洋上沒結三尺厚的冰,阮文想要把幾臺機器運到國內,要麽走空運要麽走海運。

空運價格貴,海運時間長。

最終阮文選擇了海運,時間再長也就是兩個月而已,機器到達邊疆正好是種棉花的時候,派上用場剛剛好。

至於那催熟落葉劑……

阮文打電話給周建明,想著讓他幫忙聯系大學實驗室時才知道,國內竟然有這玩意兒。

“你問小謝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的戰爭時代,美國人在越南可沒少用這玩意。

只不過後果……

阮文這才知道,國內也有落葉劑。

只不過這玩意劇毒,所以不讓用。

“那你還是幫我聯系下吧,我看看怎麽能搞一個沒那麽毒的。”

周建明幫她聯系了自己的導師布朗教授,讓阮文得以前往威斯康星大學的化學實驗室裏進行為期一周的研究。

“用不了一星期,我三天就能搞出來。”阮文拍著胸脯跟小表哥保證。

周建明笑了笑,“你在那裏多待兩天,幫我跟布郎教授聊聊。”

這下阮文明白了,“曉得,回頭給你帶好東西回去。”

帶著任務的阮文覺得自己時間一分為二,三天搞清楚落葉劑的成分配方,再用三天和布郎教授聊上一聊。

這多麽合情合理的安排啊。

奈何,她用了五天才摸清楚落葉劑的配方,想去找布郎教授約他吃飯時,人出差了。

阮文:“……”

這還探聽個毛軍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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