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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201戰術性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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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阮文哪當得起?

她連忙去攙扶明所長。

“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明所長老臉通紅,“我前些天才知道給你惹了麻煩,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這件事。”

這話讓阮文恍然間明白過來,“真是你們所的人幹的?”

明所長嘆了口氣,“我也是前天才調查清楚,那生產線是我們所的一個研究員幫忙設計的。”

自己家裏出了內奸,這真不是一件開心事。

可事已至今,明所長能做的也只有先來跟阮文認錯了。

“人我已經扣下了。”明所長知道,如今造成的麻煩,自己就算是把那個研究員槍斃了也沒辦法平息。

但是他得表明自己的態度,“阮文,是我對不住你。”

阮文苦笑不已,她的懷疑對象有倆,只不過沒最終確定是誰。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上海這邊。

“這種事情,也不怪您,研究所的研究資料沒遺失吧?”

明所長搖頭,“沒有,所以我懷疑這就是針對你的。我問了下,到底是誰指使他幹的這事,他竟然也不清楚,就是收到了一萬塊錢,然後就折騰著給畫圖紙給設計,弄出了那設備。“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知道的那些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阮文。

“後來我打聽了下,其實所裏也有其他同志受到這樣的誘惑,不過他們都拒絕了。只不過這件事他們也沒幾個人放在心上,就沒跟我說。”

這種事情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索性就不說。

可就有這種經受不住誘惑的,這不就為了那一萬塊錢,就把阮文給賣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有人再給出更高的價格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把研究所的機密給出賣呢?

明所長越想越覺得後怕。

追求金錢這並不是什麽罪過。

畢竟人不可能指望著西北風養活一家。

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果為了一點錢就可以把生產線“偷出去”,那這樣的人也不適合在研究所呆著。

憤怒以及愧疚,明所長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麽都難以彌補造成的過失。

他也顧不得自己這張老臉了,用這個原始的辦法它用最原始的方法來向阮文致歉。

阮文輕嘆了一口氣,“這也不怪您。”

八十年代下海熱,如今雖說還沒掀起這股熱潮,機關幹部老師們紛紛下海經商,但也快了。

原本還可以稱之為鐵飯碗的研究所,不能靠愛發電啊。

人可以為了理想活著,但前提是衣食無憂。

研究所原本能夠提供的豐厚待遇現在看來卻也不過如此。

這兩年講的是萬元戶,可又有多少個科研人員成為了萬元戶呢?

阮文能夠理解這種情況,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就會原諒那個研究員。

她身子不太方便,於是讓彭天河幫忙把明所長背上的荊條取下來。

“我也知道這些研究員早些年都是精英、佼佼者,如今賺的卻不一定比那些沒讀過幾天書的人多,心理上不免有落差,受到金錢的誘惑也在所難免。倘若我現在沒有錢又急需用錢,你要是給我兩萬塊讓我幹什麽我肯定也扛不住這誘惑。”

明說長重重的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所以這兩年所裏營收好,年中年底的時候我都給他們發了獎金。漲工資我說了不算,但年底發獎金發福利我可從來沒虧過他們。”

可是他沒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便他已經盡可能的提升這些研究員的待遇,但還不能夠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要是說其他研究所也有這種情況,明所長也不用這麽的難受。

但是這些個研究所裏,只有他們所出現了這麽個叛徒。

那就是他管理不善,應該承擔全部的責任。

“小阮你說吧,怎麽處理?這件事由你做決定,我絕對不求情。”

他還是有些人際關系的,只要阮文發了話,回頭怎麽說都按照阮文的意思去辦。

“就這樣吧。”阮文說這話的時候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也不是多寬宏大量的人,如今這般輕易地原諒,就當為肚子裏的孩子積福。

母性磨滅了阮文性子裏的那幾分尖銳。

明所長看到她那的小動作,“那行,我就按照所裏的規章制度來辦。”

他很快就是回了去,人回去後沒幾天,阮文收到了從上海送來的一些東西。

那是明所長為了表達歉意,自掏腰包送給阮文的禮物。

這些東西算不了什麽,比起阮文之前所提供的幫助,這些算什麽呢?

但好歹是他的一片心意。

阮文不計較,他不能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啊。

當然這一堆東西裏最為珍貴的,莫過於那一個小的火箭模型。

阮文瞧著十分喜歡,擺在了臥室的床頭上,睡覺前都忍不住把玩。

“我記得明所長他們研究所是研究遠洋船塢的,怎麽還有火箭模型?”

謝薊生去拿了條毛巾,“上海的研究所本來就多,所與所之間也會有些聯系,你喜歡這個?”

阮文點了點頭,“人類的征程中將是星辰大海!想一想宇宙浩渺,作為地球萬物靈長的人類在宇宙面前顯得如此的渺小,大概就相當於一只螞蟻,甚至一粒塵埃!”阮文想想就覺得激動,“你說將來讓我們元元學航空航天怎麽樣?”

她戳了戳自己的肚皮,和裏面的小孩子玩鬧了起來。

謝薊生看她笑得開心,坐在一旁幫她擦頭發。

“好啊!”

他回答的爽快,阮文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萬一元元不喜歡怎麽辦?”她固然想要元元學航空航天,但還得要尊重孩子的意願。

小謝同志手上動作輕柔,“那我們就從小培養孩子對航空航天的興趣,每年送飛機模型之類的禮物。你覺得怎麽樣?”

“小謝爸爸是在機場工作過的人,弄個飛機模型很簡單的對吧?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那就交給小謝爸爸啦。”

“好!”小謝爸爸應了下來。

……

阮文的預產期在九月底。

省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婦產科主任孫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對待謝薊生這位準爸爸也是再耐心不過,“不用太緊張,產婦保持穩定的情緒很重要,你不是一直陪著她散步嗎?之前做檢查她的身體很不錯的,生產的時候不會太麻煩。到時候我親自接生,你放心好了。”

謝薊生哪能放心呀,進入九月份後他恨不得每天跟著阮文,生怕她早產。

陶永安看著謝薊生在那裏給阮文試水溫,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他忍不住調侃,“真該讓男人也能生孩子,這樣小謝同志你就能替阮文生了。”

謝薊生只是淡淡的看過去了一眼,沒說話,這讓陶永安有些心虛。

趁著謝薊生出去洗水果,陶永安見縫插針的吐槽,“你說就他這樣,將來這孩子還不得被他寶貝的無法無天呀。”

阮文想了想,“反正就這一個孩子,無法無天就無法無天唄。”

陶永安驚呆了,“阮文,你怎麽也不負責任了?”

“有嗎?”阮文喝了口水,溫度剛好,“你家幹閨女你舍得罵?回頭我跟元元說。”

陶永安認真的想了想,“舍不得。”這要是阮文,自己肯定會擡杠,可一想到可可愛愛的幹閨女,陶永安頓時不舍得了。

那麽一個為所有人期待的孩子,他怎麽舍得打罵呢?

寵都來不及呢。

剛說完,謝薊生回了來,他端了一盤葡萄進來,水靈靈的葡萄很是惹人饞。

阮文把水果保護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絕對不讓陶永安偷了去。

這會兒三個人之所以在酒店,那是因為在等陶衍開完會過來吃飯。

謝薊生不放心,非要跟著過來。

“對了,我聽說咱們這邊要建酒店。”

阮文倒是知道這件事,“中外合資的,怎麽了?”

陶永安神秘兮兮的看了阮文一眼,“你說咱們要不要也搞一個?”

“沒這個打算。”阮文回答的直白,幹凈利落的拒絕了陶永安的提議。

陶永安就是小強,永遠打不死的那種,“別介呀,你不覺得開一個酒店也挺好的嗎,咱們和外國人來往多,你總不能每次都讓他們住在那破招待所吧。自家建一個酒店的話,多省心呀。”

“咱們這裏又不是首都,外國旅客的數量可沒那麽多,建酒店都不夠回本的。”阮文是花錢爽快,上千萬的往外丟也不心疼,但這不代表著她會亂花錢。

在省城建酒店,並不合算。

“不過你這倒是提醒了我。”

“什麽?”陶永安有些好奇。

阮文把思路厘清,“不搞酒店,嗯我們弄一個小點的農……農家院,哦,對,四合院就行。”

她想說搞農家樂,但又不合適,這年頭哪有這說辭啊。

“小四合院?”

“嗯,你不是說要招待外國的客商嘛,就在這裏招待就好。”

且不說建設一個大型酒店耗資不菲,關鍵是日常的管理、維護費用也高。而酒店本身所能夠帶來的經濟效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阮文怎麽想都覺得不合算,倒不如搞一個大點的四合院。

小的不行,要大點的。

多占點地皮,將來遇到拆遷什麽的也能賺上一筆。

“有幾分老北京的風情,裏面好好的裝潢,這樣比建酒店劃算得多。”

陶衍開完會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年輕人在那裏熱烈的討論,以至於他進來都沒被註意到。

“我覺得徽式建築比較好吧。你想想,粉墻黛瓦多好看。”

“那你怎麽不說建一個園林呢?”

“這不是沒那麽多錢嘛。”

錢遏制住了陶永安的想象力,給他足夠的預算,他甚至可以建一個小白宮!

“錢還不好辦,再去貸款唄。”

陶永安一楞,“還要從銀行借錢?銀行給借嗎?”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五月份的時候銀行暗示阮文他們早些還貸款。

後來阮文把紙尿褲的專利技術一賣,轉手就把銀行那邊的錢給還了。

十分痛快地打了銀行幾巴掌,以至於那些天銀行的行長都經常性的來找阮文,賠禮道歉的意思十分明顯。

但阮文拒絕會面。

陶永安以為阮文會拒絕再向銀行借錢。

“誰說的?不過借錢也是戰術,你得會安排,懂嗎?”

陶永安不懂,“戰術?小謝同志,你又教了她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借錢那是純粹的金融往來,怎麽可能是戰術呢?

謝薊生幫著阮文擦了擦手,“抻一抻銀行。”

他言簡意賅,獲得了阮文的獎勵,她給謝薊生餵了一顆葡萄,“還是小謝同志聰明。”

阮文的戰術的確如此。

對普通人來說,銀行是高高在上的。

想要從銀行那裏借錢太難了。

可對於阮文這樣的企業大戶而言,從這個銀行貸款那是瞧得起銀行。

“銀行也得講究經濟效益,老百姓的錢存裏面它得支付利息的,總得給這些錢尋找一個出路,有借有還的企業當然是好客戶,需要盡力維系的。”

而之前,大概是林家在那邊施壓,銀行隱晦地催著阮文還貸款。

阮文當時沒搭理,後來掙了錢後利落地還了錢。

其實陳主任和陶永晴都跟她說了,當時銀行的人還特意說“不著急還款”。

陳主任是個性子剛烈的,不然當年也不會跟家裏頭斷絕關系往來二十多年。

“有錢了得先還上,不然總被人催,面子裏子都沒了。”

一句話把銀行的人懟了一通。

陳主任是生氣的,說這話的時候倒也不是為了給阮文日後再貸款留餘地,她就是單純的發洩下脾氣而已。

但這很好啊。

搞的銀行很是心虛。

要不怎麽會隔些天就來廠裏一次,想著修覆關系。

“不是我誇海口,如今我要是放出風聲想要借錢,別說是省城這幾家,首都上海的銀行也會巴巴的跑來希望我借他們家的。”

阮文十分得意,當初和祝福福的那一場仗,自己可不只是白嫖了幾條生產線和那五百萬的賠償金,好處多著呢。

“照你這麽說……”

“阮文這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陶衍忽的開口,剛才開會的時候一群人爭論不休,結果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如今聽到阮文這一番話,陶衍覺得自己找到了解決的思路。

作為一個長輩,陶衍素來不在他們這幾個小輩面前擺什麽架子。

親兒子被他晾在了一邊,陶衍關心著阮文的身體狀況,“之前你陶伯母懷著永安永晴的時候,也是肚子大的驚人。反倒是生孩子的時候好了些,早前提心吊膽的,後面就沒那麽怕了。阮文你也別太擔心,最重要的是自己保持樂觀的情緒。”

“我還好。”過於緊張的是小謝同志,這孩子來的意外以至於他總是帶著幾分內疚,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現在前怕狼後怕虎。就怕她回頭在生產時出現點什麽意外情況。

哪那麽多意外呢。

阮文覺得小謝同志比自己還懷孕焦慮呢,她沒有戳破謝薊生如今是紙老虎的事實。和陶衍閑扯了幾句孩子的事情,阮文沖陶永安眨了眨眼

今天過來是為了解決陶永安的人生大事。

所以陶永安要勇敢的上。

小陶同志尚未開口,老陶同志倒是看向兒子先說了話,“你媽給你物色了一個姑娘,等下周末有空你回去一趟,和人家姑娘見個面。”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陶永安楞在了那裏,他聲音怪異的像是拐了個彎兒,“相親?”

陶衍瞧了兒子一眼,覺得這孩子一點都不夠穩重,比阮文還大兩歲呢,結果呢,瞧瞧那說話的語調。

“你也老大不小了,看看阮文都要生孩子了,你不得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陶永安知道他到了婚齡,也打算結婚,今天不就是來談這件事的嘛。

“我有女朋友了。”

他這話讓陶衍神色一頓,“你不能為了逃避,就在這裏給我扯謊。”

“我逃避什麽呀,我真的有女朋友了,不信你問阮文。”

陶衍是真的不信,自家兒子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

偏生阮文點了點頭,這讓他有些不確定了,“你從哪裏騙了小姑娘,給我老實交代。”

阮文不知道和父親相處是什麽樣的,她沒有和許懷寧相處的機會。

或許就像是眼前這對陶家父子?

“什麽叫騙呀?”陶永安安覺得他爹說話太難聽了,“何況人家也不是小姑娘呀,比我還大兩……幾歲呢。”

他說這話時有些遲疑,像是口頭禪似的又把阮文拖了出來,“不信你問阮文。”

阮文成了父子倆交戰的緩沖地帶。

她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陶永安,“陶伯伯,小陶的確有一個交往對象。”

陶衍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但他到底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人,很快就是平靜了下來,“那你就不知道給你媽說一聲?”害得她一直擔心,總覺得自己一雙兒女不在身邊又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不上心,將來不知道該怎麽生活呢。

說不過阮文,還能說不過自家老子?

陶永安當即杠了起來,“那你們也沒有問過我呀,之前不都是在關心永晴嘛,我媽也真是的,搞不定永晴就來搞我。”

阮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無聲的示威:在這裏胡說什麽呢。

真不怕過會兒陶伯伯脫了鞋子打人是吧?

陶永安又是慫了,他很是無辜的看著自家老父親。

“那個,我處的對象其實挺好的,人比我成熟穩重,工作也不錯,對吧阮文?”

陶衍發現了一些不對勁,“那你怎麽沒把她帶來?而且怎麽張口閉口就阮文,喊阮文過來給你當說客?到底是你要處對象結婚還是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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