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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142迂回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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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好人。”樂薇半晌得出結論,正打算離開,那邊有人小跑著過了來。

是穿著制服的警衛員,“薇薇,你快點回去,你爸生氣了。”

樂薇再刁蠻任性卻也不傻,頓時反應過來,“你們竟然告狀,你們怎麽能這樣!”

實在是太可惡了!

“謝薊生打的電話,不過你先回家挨打再說吧。”

警衛員到了,阮文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她丟下兩人去買豬頭肉。

等她回來,這兩個人竟然還在這裏墨跡。

阮文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同志。”她把警衛員喊過來,“你再這麽墨跡,你們首長該發脾氣了,要我說,要麽你打個電話跟首長,要他親自過來抓自己女兒,前提是他不覺得這丟人現眼。要麽,你直接把人打暈,扛到車上去。”

阮文笑了笑,“不過後面這個辦法,可能會得罪這位大小姐。”

警衛員快急哭了,一個得罪首長,一個得罪首長千金,他能都不選嗎?

阮文瞧出來,這警衛員搞不定樂薇,她好人當到底,“你這再不去醫院處理,怕是得留疤了,往後連漂亮裙子都不能穿,只能當個醜八怪了。”

“你才醜八怪呢。”樂薇的脾氣是一點就著,不過也好糊弄。

這不,又沖著警衛員吼了起來,“還楞著幹什麽,送我去醫院啊!”她可不想留下什麽傷疤,太醜了。

……

第二天樂薇又來了四合院這邊,醫生說了,這些擦傷很快就會痊愈,只要別用手亂摳就不會留疤。

阮文那都是在嚇唬她。

她是來找阮文算賬的。

然而四合院的大門在外面鎖著。

樂薇蹲在那裏,從上午守到天黑,她又見到了那個大嬸。

“孩子,你怎麽又來了?”

“我來找阮文算賬。”樂薇餓得七葷八素,她生怕阮文趁自己不註意回了家,就一直蹲在這裏,就吃了警衛員給她買來的倆包子,快餓死她了。

阮秀芝哭笑不得,“她已經走了,你這孩子,怎麽還這麽倔呢?”

樂薇有些沒反應過來,“走了?這不是她家嗎?”

“她得去讀書啊,你快些回家吧,別讓家裏人擔心。”

這孩子,未免太傻了些。阮秀芝搖了搖頭,開門回家。

樂薇怔怔地看著那關上的院門,去讀書?

所以謝薊生是喜歡會讀書的女孩子嗎?她是不太喜歡讀書,也不愛學習。

難怪謝薊生不喜歡她呢。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家裏的幫傭正在準備晚飯。

樂薇一路小跑到書房,“爸爸,我想去讀書。”

這讓正在思考人生的老父親虎軀一震,“你昨天摔著腦子了?”

從小到大,樂薇最煩的就是讀書。

現在跑來跟他說,“我想去讀書。”

是這孩子瘋了,還是他老糊塗了?

“你才摔著腦子了,反正我就是想讀書。”

樂薇一時沖動,做父親的可不是傻子,連忙把警衛員喊來問是怎麽回事。

他知道女兒在胡鬧,可是老來得女也就由著這孩子去了,謝薊生是個有分寸的,必然不會傷了她。

哪曾想今天再去找人,竟然給自己找了個人生目標。

警衛員一五一十的報告,末了補充了句,“也不知道謝團長是不是被嚇走的。”

“胡說,我閨女難道是母夜叉?”老父親不樂意了,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她要真的去讀書,倒是讓我省心不少。”

……

阮文和謝薊生前段時間打賭,賭樂薇會來找謝薊生。

如今阮文贏了,順勢提出要求,沒想到謝薊生還真就應下了。

“真打算當個教書匠?”阮文又覺得有些屈才,謝薊生有才華,不應該淹沒在校園裏,他還可以去研究所做研究。

在大學當老師,有些委屈他了。

“教書育人,挺好的,大學裏相對自由,也能做研究。”他摸了摸阮文的腦袋,“在胡思亂想什麽?”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會去做飛行員,或者研究大飛機什麽的。”阮文想起當初謝薊生給她解釋機場建設圖紙時,那雙眼放光的模樣。

盡管那時候謝薊生因為暫停一切職務,只能在首都機場當一名維修工,可那樣的生活是他喜歡的。

現在的生活,他喜歡嗎?阮文忽然間有些不確定起來,她很少這樣忐忑。

“我回頭還是老本行,到時候就得請阮文同學大方點,看能不能支援我們機械系一些資金,幫著建立一個研究車間。”

他當初學得多,但是真要是任職,最後還是選擇了機械系。

省大校長這邊已經談好了,接下來就是跟機械系的系主任見個面聊一聊。

他雖然是頭些年的工農兵大學生,但好歹也是清華的優秀畢業生,倒也不擔心不被接受。

阮文被他這話逗樂了,“機械系有啊,之前陶永安不是給自己搗鼓了個車間嗎,他還經常在裏面搞研究。”

“不一樣。”謝薊生低聲說,“我們不一樣,我得要點特殊的待遇。”

阮文覺得自己的心都有點癢了,她擡眸看著謝薊生,“我不懂。”

阮文懂裝不懂,杏子似的眼眸看著謝薊生,“不懂。”

“你可真是……”

“阮文,你趕緊的,小謝同志在家嗎?剛才有電話打過來,說是軍區那邊打來的,還挺著急的樣子。”

陶永安都不知道阮文回來了。

要不是那人信誓旦旦,他也不會特意跑這一趟。

看到阮文果然在家,陶永安松了口氣,“你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陶永安覺得,阮文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透著幾分惱怒似的。

“舟車勞頓,歇兩天不行嗎?”

陶永安:“……”也不是不行,但挺奇怪的。

倒是小謝同志好說話,跟著他往研發室那邊去。

陶永安嘀咕了一路,忍不住問道:“她怎麽了,你惹她不高興了?”

“沒有,就是天氣熱,心情不太好。”若不是陶永安忽的闖進來,他怕是真的要把持不住。

謝薊生想了又想,覺得等晚上再問問阮文,非得等到畢業後才領結婚證嗎?

電話是軍區那邊打來的。

老父親心情覆雜,“樂薇那孩子,非要去念書。”

“這是好事。”

“好事個屁,就她那三分熱度,去學校能待得住才怪。”

自家孩子什麽德行,他還不清楚?

謝薊生倒是平靜,“她也快二十歲了,總不能一直這麽任性下去,去學校學點東西,見識到年輕的男孩子,或許就不會再執迷。”

這話倒是讓老父親動了心,自家女兒死心眼,就是喜歡謝薊生,他固然知道不合適,卻也沒辦法勸慰。

與其讓她再這麽執迷下去,倒不如換個環境,說不定認識的青年才俊多了,對謝薊生也就沒那麽癡迷了。

“那好,就讓薇薇去你們那裏讀書好了。”

謝薊生:“……我覺得不太好。”

他退伍是個循序漸進的事情,先是從化纖廠脫身,到了今年底完成退伍交接工作。

欠缺的其實就是個流程。

不過謝薊生從來有一說一,也不會對著領導諂媚,“我和阮文固然能照顧她,不過阮文也比她大不了幾歲,怕是沒那麽多的耐性,回頭樂薇受了委屈,到最後還是您心疼。”

這拒絕來的太過於突然,讓老父親覺得心口堵了一口氣,好一會兒這才咬牙切齒道:“知道了。”

不就是怕樂薇到了那邊,給阮文添堵嗎?

他還怕自家寶貝閨女受委屈呢。

誰稀罕去那破學校,他的女兒要去就去最好的大學!

……

晚上的時候,謝薊生把這件事跟阮文提了一句。

“那她要真來我們學校,我可不見得會讓著她。”依照那千金大小姐的脾氣,阮文覺得樂薇八成會來省大。

老來女一哭,怕是老父親壓根招架不住。

“嗯,有什麽事我擔著。”謝薊生幫她擦頭發。

看到那礙眼的白頭發時,他楞了下,阮文這才二十三歲,竟然有了白頭發。

許是他楞怔的時間太久了,忽的聽到阮文的聲音,“謝薊生?”

謝薊生茫然的回過神來,瞧著阮文看著自己,眼底帶著困惑。

“沒什麽。”

“不就是根白頭發嘛。”阮文笑了起來,“本來也沒什麽關系啊。”

她十分臭美的放下鏡子,“我將來就算是一頭白發,那也是個漂亮的小老太太。倒是你,你們男人中年發福會特別厲害,謝薊生你可得堅持鍛煉,別回頭搞得自己肥頭大耳的油膩。”

“好,等回頭和你一起跑步。”

“那你饒了我吧,你那起步就是十公裏,誰受得了啊。”阮文好一段時間沒跑步了,不過之前帶謝薊生去醫院時,她也順帶著做了個檢查,醫生說她恢覆的不錯。

開學後倒是能恢覆鍛煉了。

雖然阮文沒打算練什麽八塊腹肌,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好的身體才能經得起各種意義上的折騰。

“那我們明天一早起來去跑步好了,開學還有段時間,先去李教授那邊瞧瞧有什麽好幫忙的沒,等到了十月份,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去趟?”

“帶女婿回門嗎?”

“對啊,炫耀一下。”阮文十月份得回一趟安平,那時候黃麻正值收獲期,她於情於理都得去一趟。

“那這個女婿能不能申請早點領證?”

謝薊生原本還覺得自己沒穩定下來,倒是不著急。

不過如今他要和阮文同一屋檐下住著……

“等我開了學就是省大的老師,雖說師生戀刺激了些,但不免會被人說閑話。”謝薊生湊到阮文耳邊,小聲地說著,“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閑言碎語,不過我剛入職,總不能犯了生活作風問題。”

阮文覺得耳朵癢癢的,像是有蟲子在爬來爬去,她知道謝薊生在蠱惑她,可理智那根弦眼看著就要崩了,“你現在打結婚報告,打給哪邊組織?太麻煩了。”

“不麻煩。”謝薊生知道阮文的耳垂敏感,每次碰到都會紅通通的一片,他很是有意的揉搓了下,“你只要答應了,那就好辦。”

“我……”阮文眼前都有些朦朧,她扭過頭去看著謝薊生,“小謝同志,你是不是很想我?”

不止是耳垂,就連那白皙的臉上都染了胭脂色。

謝薊生點了點頭,“我答應你一件事,所以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公平的交換,他可以說是十分的地道。

阮文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一事換一事啊。”

她的聲音細細的,像是一根絲似的,勾著謝薊生的心。

勾魂的牛頭馬面也不過如此。

“可是我現在沒什麽事啊。”阮文笑了起來,“咱倆交換不成了呢。”

年輕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不同以往的幹練。

燈光下剛洗完澡沒多大會兒的人渾身還氤氳著水汽,尤其是那雙眼睛,含情脈脈讓謝薊生覺得他這完全是自找麻煩。

熱血全都湧上了心頭,他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

只是手不敢再碰觸阮文。

“而且我跟春香他們約好了,要等著我畢業的時候請她們來喝喜酒,而且我哥還沒回國呢,他要是知道我竟然不等他回來就結婚,不得跟我斷絕兄妹關系?”

阮文委屈巴巴地看著謝薊生,“到時候我姑夾在中間難做人,她那麽疼你,你忍心看她這樣嗎?你忍心看著我哥跟我生分啊?”

她小心地拽著謝薊生的手,努力控制著眼淚別落下來。

前一秒還意亂情迷的人,這會兒就成了小白菜,謝薊生還能不知道阮文這是在演給自己看?

可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最後只能認栽了,“是我倉促了,那就等你畢業再說。”

收起沈甸甸的毛巾,謝薊生剛想要出去沖個冷水澡,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他的手被阮文抓住了。

“委屈小謝同志了。”

阮文實在控制不住,笑聲直接溢了出來。

謝薊生狠狠地掐了下掌心,“沒事。”他笑著離開,這忽然出現在臉上的笑容,讓阮文覺得有些古怪。

這位老古董同志,還打算搞什麽鬼嗎?

阮文也沒放在心上,之前她三番兩次的引誘,謝薊生不上當,搞得她很沒面子。

現在他憋不住了,自己哪能這麽輕易的應下?

好歹也得三顧茅廬表示誠意吧。

阮文制定了作戰計劃,打算後天再勾.搭謝薊生一番,不曾想自己這作戰計劃還沒實施,第二天正在研發室跟陶永安商量新的實驗任務的阮文,迎來了以為不速之客。

系主任到訪。

“聽說謝薊生同志要去機械系啊,這是件好事。”

阮文覺得系主任來者不善,他去機械系,關你化學系什麽事?

果然,沒兩句系主任就說到正題了,“你跟小謝同志,打算什麽時候辦喜事啊?他一個老師你一個學生,成雙入對的出入不合適,要不我來給你們保個媒,找個時間先把結婚申請報告打了?”

阮文心裏頭咯噔一聲:喵的,大意了。

小謝同志竟然搞了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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