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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078線索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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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唇格外柔軟。

剎那間謝薊生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

那種綿軟,忽然間出現在他的回憶中。

而阮文的笑容,比棉花糖還要甜上三分。

“好。”他也笑了起來,就這麽抱著阮文沒打算松手。

阮文在那裏盤算著,“你攢點錢不容易,我不會胡亂花的。不過買房子嘛是有必要的,你看當時那些民國大師們在首都買個四合院才幾百塊大洋,現在都得上萬,這房價還是漲了的嘛。”

而且日後會漲的更多。

阮文倒是不後悔把錢都給了研究所,但是該占點便宜的時候,也要占便宜。

光做大寫的人沒意思。

君不見科學家們兢兢業業為國鉆研,薪資水平卻低的讓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阮文還做不到那麽純粹,她也總得給自己考慮下。

再說了,不能總委屈阮姑姑住在小謝同志的那個小房子裏吧。

“嗯,想買就買,沒關系的。”

如果不是因為把錢給了研究所,他的小姑娘又何至於這麽為難。

阮文是聰明的,但有時候又憨憨的傻。

“要是我沒錢的話,那你現在不得傻眼了?就算是做好事,那也得記著給自己留點錢,懂嗎?”

阮文嘿嘿一笑,從謝薊生身上爬下來。

身上那軟軟的一團沒了,謝薊生有些不舍。

他想了想,背起了阮文。

“我好端端的,幹嘛要你背著啊。”

她就是剛才太激動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首都二環有套房,那種心情是無與倫比的美妙。

而最近幾個月,阮文經歷了太多次這樣的美妙。

救研究所,受表彰,即將買房。

“就當我豬八戒背媳婦好了。”

阮文輕笑出聲,“小謝同志可英俊帥氣了,比豬八戒好看的多好嗎?”

不過她還是由謝薊生背著,兩人之間難得這麽相處,膩歪點也沒啥。

她跟謝薊生說起了自己最近忙著的事情,也提到了《茱莉亞小姐》,“其實我哥那裏倒是有錢,但是現在還不好弄回來,本來我就挺高調的了,這要是再來一筆外匯,怕不是羅嘉鳴要把我抓起來審。對了他之前跟祝福福相親了沒,你知道嗎?”

謝薊生覺得耳朵邊癢癢的,年輕的姑娘吐氣如蘭,絲毫不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多大的誘惑。

定了定心神,謝薊生輕咳了聲,“相看了,聽說對彼此都挺滿意的。”

阮文眼珠子一轉,這倒是在她預料之中。

羅嘉鳴這個人很狂妄。

業務能力上壓得住他的人,他服氣。

但壓不住的話,就別指望羅嘉鳴當乖寶寶。

他天性叛逆,你越是阻攔他就越要嘗試。

阮文挖了坑,沒想到這人還真義無反顧跳了下去。

也不對。

人家本就是官配,顯然這是命中註定,跟她有什麽關系?

“你沒攔著啊。”

“攔不住,而且他也不是小孩子。”

阮文笑了下,“萬一日後他後悔了,豈不是要怪你重色輕友?”

謝薊生微微側頭,與阮文對視,“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他現在重色輕友,所以才會掉到坑裏?”

其實羅嘉鳴有的是機會。

他身份特殊,想要結婚得向組織打報告,到時候上面一調查,祝福福做了什麽一清二楚。

別說結婚,祝福福這個人會如何都是另一說。

所以倒不用擔心羅嘉鳴把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

他壓根沒這個機會。

再者說,之前羅嘉鳴二話不說把阮文押到首都這件事謝薊生也記著呢。

他也想看看,證據確鑿的事情發生在祝福福身上,羅嘉鳴會不會這麽殺伐果決。

阮文吧唧又親了一口,“小謝同志,我真的好喜歡你。”

雖然最開始的相處不算多愉快,但她今天多喜歡了謝薊生好多。

突如其來的偷襲讓謝薊生一楞,“我也喜歡阮文同志。”

“那你怎麽個喜歡法?”阮文這會兒就想聽甜言蜜語。

誰讓她上輩子牡丹單身狗呢?

謝薊生想了想,背著阮文往前走,“大概就是想這樣一路走下去,走到我們都老了走不動了,到那時候我能看著你花白的頭發,握著你的手和你一起坦然的面對死亡。”

“會的。”阮文把頭埋在謝薊生的脖頸裏,“我們會在溫暖的床上老去,看著彼此的皺紋,跟兒孫講述過去的故事,他們肯定不會相信的,你說對不對?”

“那我就打斷他們的腿。”

阮文原本那點悲傷的小情緒蕩然無存,“咿,小謝同志你好狠呢。你那時候還掄得動棍子嗎?別沒打斷別人的腿,先把自己的腰給閃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謝薊生從善如流,“那我繼續保持鍛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的一點都不正經。

短暫又難得的溫馨時光。

到了公安局門口,阮文憑借地理位置優勢看到了石磊。

“就他,認識……”那個嗎字被阮文吞了下去。

謝薊生輕聲一笑,“認識,他們都是國安體系的,來到首都找小羅幫個忙倒也正常。”

是這個道理。

阮文也做過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當沒看見唄。

反正生氣的又不是她。

瞧到羅嘉鳴往這邊看來,跟謝薊生招手。

阮文抱著謝薊生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小謝同志的專車。”

羅嘉鳴伸高的手虛空抓了一把,他十分確定一件事:阮文是故意的。

就是想要氣他。

宰相肚子裏能撐船,他才不應該為這點小事生氣呢。

真要是生氣,那豈不是落入了阮文的圈套?

羅嘉鳴不傻。

可還是好氣怎麽辦!

謝薊生低語,“就你皮。”

不過這樣的阮文,真好。

石磊倒是不意外,畢竟那天聽阮文跟謝薊生打電話,光是聽幾句就知道這倆人關系極好。

果然是戀人。

倒是極為登對。

和謝薊生打了招呼,一行四人往公安局去。

羅嘉鳴看了眼阮文,有很多話要說,可碰觸到阮文那笑盈盈的模樣,最後還是閉了嘴。

他要是開口,阮文肯定有千言萬語等著他呢,最好還是閉嘴。

他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謝薊生主要是帶人來這邊找檔案,當初那個文物走私案是他親自處理的,沒人更比他清楚那些細枝末節。

至於那個廢品站老板,被判了刑但緩期兩年執行。

所以這會兒還在監獄裏呆著。

過會兒謝薊生會帶著人去探監。

“相關的物證都在這裏,他雖然有做筆記的習慣,不過我覺得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謝薊生曾經把這些筆記都看了兩遍,雖然的確有提及手表的地方。

但並未專門提到女士手表。

畢竟做的是文物的買賣,看慣了各種稀奇物件,哪會在乎一塊女士手表呢?

找出了那個小本子,謝薊生遞了過去,“他對這些東西倒是做了分門別類的處理,不過有些廢品是從其他地方運過來的,可能會有遺漏。”

換句話說,如果那塊女士手表不是那人收的,那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謝薊生遞過來本子上記錄的是三轉一響。

某某日收到破手表一只這樣的記錄並不少見。

甚至還備註了什麽牌子的手表。

但湖州制表廠出產的這塊女士手表,並未出現在筆記本上。

石磊嘆了口氣,“我們再去監獄裏看看吧,說不定他還能回憶起些什麽。”

如果線索真就在這裏斷了,那只能說老天爺不長眼,不想讓他家老爺子找到老首長的後人。

或者,那個孩子真就死在了鬼子的掃蕩中。

羅嘉鳴開著車過來的,阮文和謝薊生坐在後排。

她有些不太明白,“走私文物罪名不重嗎?怎麽還死緩?”

謝薊生剛要解釋,開車的羅嘉鳴嗤了一聲,“你懂什麽,這人手上還牽扯著一條走私線路,要是能挖掘出來,把遺失的文物找回來,那不比立即執行死刑好?”

“照你這麽說,戴罪立功反倒是可以逃過一劫?”

阮文強詞奪理,“那往後這些文物販子可就囂張了,反正抓住了又不會死,今年透露點明年透露點,走私一百件文物說出來五件說不定五六年就放出來了,不虧本啊。”

她帶著點情緒,這跟那些三年血賺十年不虧有什麽區別嗎?

羅嘉鳴不肯認輸,“那不是為了那些文物嗎?你的意思,非要死刑立即執行,才有威懾力?”

阮文沒說話,她剛才的情緒有點太激動,現在不太想搭理羅嘉鳴。

可羅嘉鳴也沒覺得自己戰勝了阮文。

他聲音中透著幾分悻悻,“這種事,我們說了又不算,你這麽想修改法律條文,怎麽不去讀法律?”

阮文依舊沈默。

羅嘉鳴也沒再啰嗦什麽,阮文的話讓他也有些觸動。

有些人窮兇極惡,的確需要嚴懲,不殺一儆百做不到威懾的作用。

可每條性命都是寶貴的。

他忽然間有些迷茫,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到了監獄這邊,落在了後面。

公安局那邊已經打好了招呼,就連阮文都能進去“參觀”一下。

當然,不能近距離參觀。

探監的是謝薊生,她就在外面等著而已。

陪同等待的,是羅嘉鳴。

到底牽扯到家中老爺子的事情,石磊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他進去看謝薊生和那個走.私犯談話。

羅嘉鳴看著坐在長椅上的人,她倚在那裏在想什麽,忽的站起身來。

問獄警,“我能進去看看嗎?”

獄警稍稍遲疑,請示了一下,“那我帶你進去,不過不能說話。”

阮文笑了笑,“我只跟你說話。”

她就是想了解一下監獄的構造而已,對那些犯罪分子沒啥興趣。

羅嘉鳴嘴賤,“怎麽,先來熟悉下環境嗎?”

阮文的回擊毫不示弱,“對啊,幫你看看未來住的地方什麽樣。”

獄警:“……”你們能嚴肅點不?

監獄裏組織生產,犯罪分子也需要參與勞動改造。

不然白吃白喝嗎?

那不是國家幫著養閑人?

阮文溜達了一圈,從裏面出來後,正好遇到探完監的謝薊生他們。

“怎麽樣?”她上前問了句,瞧著這倆人神色好像有點不太對。

“問出來了一些。”石磊略有些尷尬,他看向了羅嘉鳴,“嘉鳴,你對象是祝主任的大女兒對吧?”

怎麽忽的問起了祝福福?

阮文覺得不太好。

“對啊,怎麽了?”

“我可能需要見祝主任的太太一面,能幫忙安排下嗎?”新的線索,指向了祝福福的後媽。

這是阮文沒想到的。

不可能啊。

辣雞作者並沒有給祝福福安排這麽個出身啊。

可下一秒阮文又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小說裏也沒給炮灰的原主安排這麽個出身。

劇情偏差太多,再去印證小說裏的細節沒什麽意思。

謝薊生低聲給阮文解釋,“那個手表,是一個中年婦女賣給他的,當時他多問了句,知道那個婦女之前在首都的一個幹部家裏做保姆,後來得罪了家裏的太太被趕走了。”

阮文輕咳了一聲,“那這手表是偷的?”

“也不算是,聽說是那位幹部前妻留下的,被第二任太太的女兒給摔了。”

因為修不好,索性丟到了垃圾桶裏,就被這個保姆給撿到。

後來被開除,離開的時候就帶走了。

不過那手表怎麽都修不好,保姆帶到廢品站換了兩斤糧票。

阮文恍然,“這樣啊,不過那位女首長的孩子是男是女啊?”

“是個男孩。”

哦,那就不是祝福福她媽了。

阮文松了口氣。

她可真不想要和祝福福一家牽扯上。

她原本是打算半路上下車的。

奈何被謝薊生拉住了,“你幫忙看看,你們女同志更了解女同志。”

阮文被這話說服了。

她只好跟著一塊過去。

祝福福的後媽阮文是見過的。

任雪芬對阮文也印象深刻,看到阮文登時熱情的打起了招呼,“上次還打算和小阮同志你多說會兒話,結果也沒撈的機會。”

阮文十分的客氣,“我也是。”

任雪芬也在機關上班,看到阮文身後的三個精壯大漢,尤其是瞧到羅嘉鳴時,她心裏頭嘀咕。

“小羅原來認識小阮同志啊,這要我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瞧瞧小阮同志,再看看我們家福福和悅悅,真是沒眼看。”

這一句話,阮文還是蠻受用的。

雖然,任雪芬是拿她當槍使,用來氣羅嘉鳴。

但也是大實話。

羅嘉鳴淡淡一笑,“福福挺好的,只不過祝悅的確有些刁蠻,還是不要這麽寵孩子的好。”

任雪芬聽到這話很氣,她們家悅悅怎麽刁蠻了?

有祝福福氣人嗎?

她原本是覺得羅嘉鳴不受待見,又心高氣傲的,肯定瞧不上祝福福。

哪想到這倆人還越來越黏糊了。

“任雪芬同志是吧?我是石磊,想要找您咨詢點事情。”

石磊可沒那麽多時間由著兩人打嘴仗,他直接插話問了起來。

提到那塊手表,任雪芬沒什麽好氣,“不清楚,聽我們家老祝說,認識的時候就見她戴著這塊手表了,好像是哪個親戚送給她的,不過我覺得不見得是親戚送的,她家兄弟姐妹好幾個,怎麽就單單送給了她?那表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任雪芬是希望那表有問題的,不止是使用上的問題。

石磊想了想,還是得聯系祝福福的其他親屬。

羅嘉鳴倒是知道,祝福福的姨母就在首都工作。

當即帶人過了去。

羅嘉鳴之前見過鄭家姨母,簡單介紹了下,鄭家姨母笑了起來。

“那塊表啊,是我別人送給我姐的。”提到這事,鄭家姨母神色溫柔,“就53年那會兒,她正好十五歲生日,帶著我去縣裏頭看廟會,遇到了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她都快暈倒了,姐姐幫著把她送到了縣裏的醫院。那個孕婦就把手表送給了姐姐。”

又有新的線索!

而且這個線索很有用。

石磊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是在你們老家嗎?”

“不然呢,就是薊州啊。”鄭家姨母這話一出口,阮文下意識地看向了謝薊生。

謝薊生,就是薊州人!

羅嘉鳴也反應過來,猛地抓住了鄭家姨母的手臂,“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那個產婦後來怎麽樣了,姨母您知道嗎?”

他和謝薊生知根知底,很多事情再清楚不過。

外人不知道的,羅嘉鳴都知道。

知道謝薊生是遺腹子,知道謝薊生母親早逝,後來被戰場歸來的汪世平撫養長大。

更知道,謝薊生就是五三年出生於薊州。

“差不多十月份吧,哦對,那會兒剛過了國慶沒幾天。那個產婦怎麽樣不知道,我那會兒才十歲,哪管這些啊。”

羅嘉鳴不能置信地看著謝薊生,後者神色平淡,仿佛不為所動。

石磊敏銳的察覺到這怪異的氛圍。

“怎麽了?”

不止羅嘉鳴激動,就連阮文同志神色都挺奇怪的。

“營長他五三年十月九號生人,薊州人。”

石磊一楞,“哪個營長?”

他有些不太確定。

“我在部隊時,偵察營的營長,現在是副團長,主持天津石油化纖廠的建設生產,今天帶著你往公安局監獄去的謝薊生同志。”

石磊傻了。

找了一圈,線索落到了謝薊生頭上?

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謝薊生神色坦然,“或許是另有其人,不過目標範圍縮小了倒是好事。”

他目光落在阮文身上,看著她那覆雜的神色,輕輕捋平了那皺著的眉頭。

“別胡思亂想。”

他知道阮文在想什麽,如果真的如祝福福的姨母所說,那麽祝福福的母親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沒有她的搭救,可能就不會有他這個人的出現。

祝福福的母親已經去世了,謝薊生即便不報恩,卻也不好在祝福福出事時冷眼旁觀。

那樣他往後還怎麽做人?

阮文沒想到竟然還能這麽錯綜覆雜,她笑了下,“我沒事,你別擔心。”

頂多就是想罵一句賊老天,到底要給祝福福多少外掛才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嘿

所以手表最後還可以是文文的呢(前提就是小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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