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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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質。
意外的是她並不覺得很尷尬，可能是因為趙朔然本身平時話也不多，了解到他這一點之後在沒有張致遠的情況下她甚至覺得趙朔然同學可以一整天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我剛剛在這裏轉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上了三樓之後趙朔然突然開口。
李羨跟他解釋：“你是從a入口這邊上來的，b入口那邊還有很大一片位置，只不過要從中間的走道穿過去。”
趙朔然無語：“逛個商場還給整個密道，也是辛苦。”
李羨笑出聲：“哈哈，對了你去買什麽？”
趙朔然的神情突然變得有點郁悶：“也是給別人買生日禮物。”
哇，撞車了。
李羨尬笑：“這樣啊。”
趙朔然倒是沒看出來她的尷尬：“是啊，我表姐非要什麽耐克的粉色籃球，還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賣的。”
厲害了，連表姐都會打籃球，李羨想到自己當初在籃球場上接下來的那個球，說不定自己也有籃球天賦，要不去練練？
“如果沒有賣的可以看看別的。”李羨和他說著說著已經走到了她之前說的那個走道，“我記得最近出的粉色球鞋也挺多的。”
趙朔然看著這條隱秘的通道有些臉黑，他覺得他一個人在這裏再轉上一圈也是找不到的：“很隱秘，很好。不知道他們還想不想賺錢了。”
李羨聽到他這個語氣忍不住調侃：“我覺得你如果當了老板一定是24小時都在開除人的那種。”
完了，是不是太放縱了，感受到趙朔然側過臉來看她的目光只能故作鎮定往前走。
趙朔然原來只是覺得她的話不多，安安靜靜地，做事很靠譜。平時雖然偶爾懟一下張致遠，但是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開過玩笑。
看來他對她的了解也並不是那麽深。
“如果你是我的員工肯定不會被我開除的。”趙朔然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轉過臉，“要對自己有自信。”
要對自己有自信。
李羨控制住差點同手同腳的自己，李羨，你要克制，一定要克制。
不能被一句話就沖暈了頭腦。
走過那條走道之後趙朔然才覺得這裏是他熟悉的萬達，平時他跟他爸媽一起出門根本就沒管過到底是從a入口還是b入口進去的，只有走到這裏才覺得回到了他認識的世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飾品店女士服裝店才是他熟悉的萬達。
“歡迎我回到正常人的世界。“趙朔然看著周圍的運動品牌店呼出一大口長氣。這裏也沒有那麽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香粉氣息也沒有那麽重，一切都讓他重新感受到了美好。
李羨左看看右看看：“這邊是傑之行，那便就是耐克了，你看看你要去哪家。”
趙朔然伸了個懶腰：“你著急買東西嗎？不著急的話陪我一起過去吧？”
李羨用手指頭指向自己：“我？”她本來準備開溜的。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有一種既開心又窒息的感覺，她得喘口氣。
“對啊，我的女生朋友不多，算上你也就一個巴掌數的過來的個數。”趙朔然想起他表姐就頭疼，“萬一沒有籃球還得重新給她選禮物。你著急嗎？”
李羨覺得自己要完，原來在他心裏已經把她劃到朋友的範疇了？李羨同學，給自己鼓掌啊！這是一件多麽值得慶賀的事情！四個月前你們還是看到了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的普通同學關系，現在你已經是他的女生朋友了！
爭取再努力一番把中間第二個字去掉啊！
“我不著急。”李羨心想自己都已經快冒火成為一架火箭了，隨時可以起飛，有什麽好著急的。
專賣店裏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倆進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好奇的，李羨看上去就很學生氣，但是這倆人的身高實在是太有迷惑性，加上倆人身上穿的品牌也都是很明顯的大牌，現在的家長都很放心小孩子自己出來買東西，還是笑著迎了上去：“兩位想看點什麽？”
李羨被這樣稱呼還是有點別扭，趙朔然倒是無所畏懼：“請問你們店裏有耐克新出的櫻花粉的籃球嗎？”
導購小姐姐倒是沒想到，眼前的小帥哥看著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卻是個喜歡粉紅色的悶騷男嗎？
不過她的答案怕是要讓眼前的小哥失望了：“我們店裏沒有，那一款聯名的粉色籃球應該只有官網上有得賣。”
李羨在旁邊輕聲問他：“你要去網上買嗎？”他們今天一天的行程就此結束了嗎？
趙朔然搖頭：“我姐明天的生日。”要不他也不會今天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商場轉了這麽久。
導購意識到他們是在選禮物，態度明顯更加熱絡：“如果喜歡粉色的話，我們今年出的新的耐克櫻花粉華萊士那一款賣的很好，你們要看看嗎？”
趙朔然沒有關註過女款的鞋子，倒是李羨有所耳聞：“我知道那一款，確實還挺好看的。”
只不過她不太喜歡粉色，她表姐曾經把這種不喜歡歸結為太年輕，說過她就很喜歡的話。
“這位……顧客你表姐穿多大的鞋？”導購糾結了一會兒稱呼最終還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麽稱呼眼前的男生，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這個男孩子年紀不大，但是如果被叫小弟弟的話，在女朋友面前應該會覺得不開心吧？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別人安上了“趙朔然女朋友”身份的李羨還在為顧客的稱呼偷著樂，趙朔然倒不是那麽很在意：“38左右吧。”
“跟旁邊這位小妹妹比起來身高差不多？”這下趙朔然才覺出了一絲不對勁，為什麽他是顧客李羨就變成了小妹妹？
“你大概多高？”趙朔然轉頭低聲問她。
因為他輕微的彎腰，李羨感受到一股股熱氣噴到她的脖子上有點不安：“我大概172左右吧，最近又長高了好像……不過我的鞋差不多也是38、39，可以幫你試一下。”
看到他們倆這個樣子導購有些玩味的想，原來不是小情侶啊。
但是看上去就很般配。
作者有話要說： 導購小姐姐就很有眼色
☆、第 21 章
李羨跟著導購走過去，看到架子上擺的一排排跑鞋有點心動，她考上高中的時候她媽給她買過一雙鞋，她現在又長高了，是不是可以動一動買新鞋的念頭了。
“這雙鞋現在就只有38和39的了，你可以試試，如果尺碼不合適明天拿來換也可以。”導購很耐心的把鞋放在李羨面前，“我去給你拿39的。”
李羨坐到試鞋的沙發上，剛脫下自己腳上的鞋，趙朔然跟著坐到了她的旁邊。她穿鞋的動作頓了頓，確定自己今天穿的是最普通的白色短襪，一般來說沒有什麽腳臭，也沒有聞到任何異味，才放心的開始松鞋帶穿鞋。
真的是太大意了......李羨苦惱的自我指責，她到底還是不是個女生啊，竟然在喜歡的男生面前毫無顧忌的脫鞋。
別怪人家張致遠不當你是個女生了，你自己有點身為女生的自覺嗎？
“小了嗎？”趙朔然見她一直沒動有點疑惑的往下探了探頭，李羨下意識地把腳往回縮。
“沒，我站起來試試。”李羨站起來走了兩步皺起了眉頭，“好像是有點小。”
她又坐下來確認了一下自己今天穿的這雙鞋：“我平時是穿38的。”
雖然她這個身高即使有39碼的腳也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她還是自然而然的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39的試試，這雙鞋碼好像是偏小。”導購倒是很會說話，把剛拿來的鞋放到李羨旁邊。
趙朔然的眼睛一直沒有從鞋上移開，李羨越發的不自在起來，終於忍不住提醒他：“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好看的款式？”
換成是張致遠在這裏可能會很沒有眼色的接一句沒事我就看你換鞋，然而趙朔然是什麽人，他平時話不多，但是對於周圍人情緒接受度絕對比張致遠高。李羨這句話說出來他立刻明白了剛才她的小動作和這看似無由來的窘迫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也有點尷尬，盯著別人女生換鞋子似乎是真的有點不太正常，雙手撐著沙發站起來：“你們這裏還有其他粉色的鞋子嗎？”
兩人一個故作鎮定的看著鞋架上的鞋子，一個看似認真低頭穿鞋，畫面竟然異常和諧，如果是少女漫此時就可以加上花朵星星做陪襯了。導購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被小孩子虐狗的一天。
“還是39比較合適。”李羨比較了一番最終覺得導購說的對，“你還有看到其他合適的嗎？我記得空軍一號也有粉色的。”
趙朔然對這個倒是有所耳聞：“我表姐是個不穿板鞋的人。沒關系，我覺得這個挺好的，就39碼，幫我包起來。”
李羨再一次get到了他倆相同的點，買東西不墨跡，選好就走，都是爽快人。
把裝好鞋子的袋子遞給趙朔然時導購小姐姐還有點意猶未盡，她偷偷的湊到李羨的耳朵旁邊：“小妹妹，現在要是還不能談戀愛的話，記得把人看好咯。”
李羨騰的一下紅了臉，連忙去看旁邊趙朔然的反應，還好他已經走到前面去了，並沒有聽到這句話。李羨紅著臉跟導購拜拜之後跟上趙朔然的腳步。
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你要買的東西在哪裏？”趙朔然回頭問她的這個舉動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李羨指著自己問到。
“嗯，反正也沒什麽事。”趙朔然提著一個鞋盒走起路來也是他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像是來逛街的，像是來巡查的。
李羨帶著他又回到之前的那個區域，她也是有明確目標的。
本來嘛她也就是個學生，目標鎖定在布偶娃娃和裝飾品一類的東西上面，直徑就朝那幾個小飾品店走過去。
門口擺了一大堆最近很火的小豬佩奇玩偶，她有心想拿一個送給李未央，又怕自己被打，只能遺憾的看了粉色的豬豬一眼，走到了店裏。
趙朔然跟著她一起走進去，他倒是沒有來過這樣的店，最多只在外面等等就是他的極限了，只是今天他很好奇李羨到底會跟李未央買什麽樣的禮物，為了滿足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奇心才跟了進來。
“你確定要給她買這個？”趙朔然看到她手中拿的東西之後嘴角抽搐。
李羨神秘兮兮的靠近他：“你不知道吧，聽說李夫人最喜歡的就是小熊□□。”
她很少叫李未央的綽號，一般來說在人前她是乖乖叫李老師，人後可能叫班主任，但是很少聽到她叫李夫人。趙朔然有一種她在叫自己的感覺。
不過李未央喜歡□□熊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只讓人想哈哈大笑啊。
“啊啊啊啊啊，慢點慢點！”李未央聽到身後一陣尖叫聲傳來，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還沒來得及等她反應過來，後背已經被一個不明物體狠狠的撞了一下，她被撞的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前倒去。
完了完了，李羨簡直想捶死自己，沒事靠他那麽近幹嘛，這下好了，跟投懷送抱一樣直接撞別人懷裏去了。
趙朔然還在回味李未央喜歡□□熊這種奇妙的事情的可能性，冷不丁的聽到那聲叫喚，下一個瞬間就看到眼前的女孩被撞得重心不穩向自己倒過來。
他下意識的一把撈住她的腰讓她穩住，但他還是受到了一些沖擊，後背撞上了後面的貨架。
李羨被他一把撈住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她的頭撞在他肩膀的位置，可能是經常鍛煉的原因，少年的肩膀很有力，讓她的臉撞上去有點疼。過於親密的距離讓她整個被他的氣息環繞，她第一次意識到眼前的男生是真的高，在他的面前她的身軀根本就瘦小得不值得一提。
腰部的地方被少年的手環得很緊，在他撞上後方貨架的同時她明顯感覺得到他條件反射的抓緊，聽到頭上傳來一絲輕微的“嘶”的倒抽氣的聲音。也顧不得什麽旖旎的心思，連忙問他：“你沒事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東西拿太多了，這位顧客又突然停了下來，我一下沒有剎住車。不好意思啊，您有沒有受傷？”那個服務員連忙放下手裏的一對貨物向李羨道歉。
李羨心不在焉的回了她一句：“沒關系。”
然後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生：“趙朔然，你的背沒事吧？”
趙朔然看到眼前的女孩關切又焦急的樣子有點好笑，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名字，看來是真的著急了。
他下意識的放緩了聲音：“我沒事。”後面的貨架上大多也都是玩偶一類的東西，可能有一塊貨架在背上稍微砍了一下，不過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李羨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轉身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感受到女孩的動作，趙朔然若無其事的把還放在別人女生腰間的手放了下來，本來想就當無事發生，腦子裏面卻有一個很清晰的念頭通過他的手掌傳遞進來，一直在他腦子裏面盤旋。
她的腰真細。
李羨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在她回頭的一瞬間簡直要崩塌了。
就在不遠的地方，張依依和何景怡兩個人站在那裏，張依依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就連旁邊的何景怡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
李羨張了張嘴，她想為自己辯解，她不是，她沒有，她不想…….
然而她腦子很快的過了一遍剛才服務員說的話就明白了。
估計是連她偷偷跟趙朔然說李未央喜歡小熊□□的時候都看在眼裏了，一下子楞在那裏沒動，才把搬來貨物的服務員擠得撞到她。
這就很尷尬。
李羨又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麽，而且她想到之前張依依邀請趙朔然看電影的事情，想到她在班群裏說帶趙朔然去找耐克專賣店，想到剛才她和趙朔然幾乎就抱在一起了的舉動。
腦殼疼。
她承認她是喜歡趙朔然，但是她沒想過要把張依依怎麽樣。
這樣一來大家以後公事多尷尬。
“趙朔然，你拒絕我看電影的要求就是因為要和她出來逛街嗎。”張依依見他們已經看見了自己也不想躲了，直接發問。
“嗯？”趙朔然還在努力把腦子裏面那個不該有的念頭趕走，根本沒聽清她問了啥。
這個意味不明的疑問調調直接被張依依忽視，突然就爆發了：“我不喜歡你了，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吼完留下一整店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和另外兩個當事人就跑了。
臨走前何景怡給了李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一出演的，李羨頭疼的趕緊把東西拿到收銀臺去結了帳帶著趙朔然從那個氣氛詭異的店裏出來。
一走出來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轉頭問旁邊的男生：“你幹什麽不好好跟張依依說話。”
她離他離得近，當然能聽出來他那個嗯的語調是什麽樣的，然而張依依沒有聽清啊。
還挺兇。趙朔然懶洋洋的捶捶背：“無所謂了。”
跟無關緊要的人本來就沒什麽好解釋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我讓他們撞的
我寫著寫著他們自己就撞上去了
跟我無關（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
☆、第 22 章
李羨挑了一個中午，把給李未央買的那只□□送到了她的辦公室，看到李未央欣喜的笑容她也覺得很開心，特別是走出辦公室之後聽到別的老師和李未央討論時羨慕的聲音時，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她糾結了很久要不要把這個留下來，那天的記憶實在太深刻，她有點想把這個承載著不一樣記憶的□□留給自己，再去給李未央買一個。
不過最後她還是決定送出去，她相信之後還會有更多的瞬間讓她覺得難忘，這個就留給李未央吧。
那件事情的後遺癥還是挺嚴重的。李羨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跟張依依說過話了，但是她相信只要一算日期就能算清楚，畢竟從那以後她們倆就處於一種冰凍的氛圍當中。
特別是李羨也並沒有想就那件事情向她解釋什麽，她本身也沒有做錯，就算真的有什麽發生了，張依依本身也沒有任何立場讓她去做出一個解釋。
她最近倒是和趙朔然的關系越來越近，這種近和之前的又有點不一樣，以前只是同學之間能夠問問題目講講話的關系，現在倆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偶爾他也會蹦出來一兩句玩笑話。
趙朔然的座位和她交岔著，之前平日裏除非有很著急的問題，他一般也不會打擾她。最近他似乎做的題目越來越多，倆人討論問題也越來越頻繁。旁邊坐的張致遠有時候會不開心，李羨把這種不開心歸結為吃味。
“你就是看趙朔然不跟你玩了，天天跟我討論題目所以你吃醋了。”在他又一次表現出不開心之後李羨把自己的草稿本從趙朔然桌上拿過來，故意在他桌子上扇了一下。
張致遠瞪大了眼睛：“你還敢挑釁小爺？”
李羨撇撇嘴：“我這只是陳述事實。”
而且張致遠這種把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挑釁這個動作，直接用火一點就燃。
“誰讓他現在周五都不跟我去打球了。”張致遠倒是承認的很快，整個人不開心的趴到桌子上。
李羨聽到他這麽說十分驚訝的望向趙朔然。
趙朔然對著她微微挑眉，怎麽他不打籃球很讓人驚訝嗎。
張致遠補充：“已經是第二個星期了。馬上要過聖誕節你不會也要一直做題吧。”
趙朔然不置可否的輕輕點頭：“聖誕節有什麽好過的。”他向來對那些節日不感興趣。
如果說曾經很感興趣那大概只是因為快到元旦了，學校要放假。
李羨聽到他這麽說心裏一松，看來沒有其他情況，那麽大家就都好好在家裏做題最好。
“羨羨，你給我講講這個物理題。”楊徐琪抱著一本資料病怏怏的走過來，“我快被物理折磨瘋了。”
正好胡明明已經走了，楊徐琪瞅準這個時機過來的，她積壓了好幾個題，也不敢問老師，只能等這種時候過來問李羨。
“你這幾個題目都是涉及到功能關系的題，現在學了磁場之後你要記得洛倫茲力是不做功的。”李羨很耐心的給她講題，“記得用動能定理和能量守恒的時候選取好過程，根據過程和初末狀態找等量關系。”
張致遠看到她轉過去，又看到旁邊的趙朔然似乎又找了個題目拿出來開始做了，十分的不開心：“她都不理你去幹別的了，你為什麽還執著於兩個題目。我們就去打一會籃球，晚自習你再來學嘛。“
“張致郁。”趙朔然這一次沒有忍他，“別吵。”
張致遠楞楞的看了他一會兒，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題目，上面的一些符號他根本就不認識。
周圍除了李羨給楊徐琪講題的聲音之外顯得格外安靜。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張致遠的聲音重新出現。
“讓一下，我出去。”很平靜的聲音，他的手上抱著一個籃球，趙朔然站起身來讓他出去。
張致遠往外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他正在寫的東西，確定了自己是真的一個符號都不懂。
等到李羨跟楊徐琪講完題目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回過頭一看後面只剩下趙朔然一個人在草稿紙上演算題目，她有點好奇：“張致遠呢？”
趙朔然漫不經心的看了地上一眼確定籃球被他抱走了：“應該是去打籃球了。”
李羨輕輕的哦了一聲，之後小聲的問他：“你是不是沒有跟他說你明年準備參加數學競賽的事情？”
趙朔然聽到她這麽問有點疑惑：“好像是的，一直沒有機會跟他提這方面的事情。”
倆人雖然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很玩的來，關系特別要好，但是其實並不會在學習上討論過多的東西。
張致遠不屬於愛學習的人，他的註意力很容易分散，經常會被更有趣的東西吸走註意力，讓他靜下心來學習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體委，我覺得你倆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張致遠那家夥肯定心裏特別不開心，他的小夥伴突然就默默的開始搞學習了，他現在玩都沒人陪他玩，指不定有多傷心，估計正躲著哭呢。”楊徐琪隨口調侃到。
趙朔然聽到她這麽說倒是一下子楞住了：“很明顯嗎？”
李羨也意識到了問題：“他剛剛是真的不開心了跑出去的吧？”
趙朔然揉了揉額角：“是我太大意了。”一門心思都撲在自己的事情上，把張致遠忘了個一幹二凈。
楊徐琪心思比較大條：“我覺得沒有問題啊，現在都高二了，每個人應該都有自己的打算了吧，像我這樣的雖然成績很差，但是也想沖一把。”
李羨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了，這是趙朔然和張致遠兩個人的事。楊徐琪吐吐舌頭，抱著作業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趙朔然撐著頭緩了一會兒，從座位上站起來，聲音有點啞：“我出去看看。”
李羨輕輕的嗯了一聲，看著他走出去。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張致遠的想法。
大概是不願意面對現實真相吧。
誰都知道高二這一年很關鍵，各種學科越來越難，看到有一些人努力之後也沒有很好的結果，肯定會想放棄。
能考進這所高中的，排除掉出錢買分進來的，走狗屎運中考爆人品進來的，一般都屬於初中成績還算可以的，一般來說智商上面都沒什麽問題。
但是同樣的，這所學校的重點班裏那群怪物的智商是很打擊人的。700分以上的考試分數，各種競賽的金牌獎拿到手軟，這才是學校真正引以為傲的人。
面對那些人的時候，她的心情也是十分無力。仰望別人的700分時總會想到自己現在的成績。現在陪著趙朔然一起做競賽題也是一次次的絞盡腦汁，在做題的過程中她明顯能感覺到，趙朔然對數學的敏感度比她高，雖然他之前高一的數學屬於一百二三十分的水平，到後來兩個人交流題目的時候他卻很少會出現思維卡殼的現象。
張致遠應該也是感受到了差距吧。
最可怕的不是能力不夠，而是連努力的心情都沒有。
“你們都很聰明，我原來也以為自己很聰明，但是和你們比起來終究還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根本就彌補不了，我永遠都不可能超過誰。”上完晚自習走出教室的時候李羨還沒過拐角就聽到了張致遠的聲音。
不像平時那麽歡快，略微有點低沈。
他們倆一整個晚自習都沒有回來。
“你根本連試都沒試過。”趙朔然的聲音裏透出一絲責備，“你只是在想為什麽和你一起玩的我變成了這樣而你還在原地沒動。”
李羨悄悄的停下腳步，準備轉頭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張致遠消沈的聲音略顯疲憊：“你說是就是好了，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覺。”
“你準備就這樣算了嗎？”趙朔然的聲音提高，“誰都不是天才，我也不是你說的什麽天才。世界上有幾個人不需要付出一點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你我都不是這樣的人。如果說我比你多一點什麽，只是我現在確定了我以後到底要去哪裏而已。”
“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麽意義？你是不是接下來還想說大學不會像高中這樣能讓我媽出點錢就進了重點高中？你覺得我不知道嗎！”張致遠突然爆發，把還沒走遠的李羨嚇了一跳，這是兩個人吵起來了嗎？
張致遠進高中是買分進來的？
趙朔然站在他的對面，他比張致遠稍微高一點，此時整個人都垮了下來，胡亂抹了一把頭發：“你冷靜一下我們明天再談。”
張致遠梗著脖子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害怕是沒有用的，總是要面對。”趙朔然最後留下這句話之後離開了那個地方。
李羨站在不遠的的地方，她覺得他現在可能不想跟人說話，但是她又不想丟下他一個人。
寒冬還沒來，但是風已經很大很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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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她並不覺得很尷尬，可能是因為趙朔然本身平時話也不多，了解到他這一點之後在沒有張致遠的情況下她甚至覺得趙朔然同學可以一整天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我剛剛在這裏轉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上了三樓之後趙朔然突然開口。
李羨跟他解釋：“你是從a入口這邊上來的，b入口那邊還有很大一片位置，只不過要從中間的走道穿過去。”
趙朔然無語：“逛個商場還給整個密道，也是辛苦。”
李羨笑出聲：“哈哈，對了你去買什麽？”
趙朔然的神情突然變得有點郁悶：“也是給別人買生日禮物。”
哇，撞車了。
李羨尬笑：“這樣啊。”
趙朔然倒是沒看出來她的尷尬：“是啊，我表姐非要什麽耐克的粉色籃球，還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賣的。”
厲害了，連表姐都會打籃球，李羨想到自己當初在籃球場上接下來的那個球，說不定自己也有籃球天賦，要不去練練？
“如果沒有賣的可以看看別的。”李羨和他說著說著已經走到了她之前說的那個走道，“我記得最近出的粉色球鞋也挺多的。”
趙朔然看著這條隱秘的通道有些臉黑，他覺得他一個人在這裏再轉上一圈也是找不到的：“很隱秘，很好。不知道他們還想不想賺錢了。”
李羨聽到他這個語氣忍不住調侃：“我覺得你如果當了老板一定是24小時都在開除人的那種。”
完了，是不是太放縱了，感受到趙朔然側過臉來看她的目光只能故作鎮定往前走。
趙朔然原來只是覺得她的話不多，安安靜靜地，做事很靠譜。平時雖然偶爾懟一下張致遠，但是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開過玩笑。
看來他對她的了解也並不是那麽深。
“如果你是我的員工肯定不會被我開除的。”趙朔然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轉過臉，“要對自己有自信。”
要對自己有自信。
李羨控制住差點同手同腳的自己，李羨，你要克制，一定要克制。
不能被一句話就沖暈了頭腦。
走過那條走道之後趙朔然才覺得這裏是他熟悉的萬達，平時他跟他爸媽一起出門根本就沒管過到底是從a入口還是b入口進去的，只有走到這裏才覺得回到了他認識的世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飾品店女士服裝店才是他熟悉的萬達。
“歡迎我回到正常人的世界。“趙朔然看著周圍的運動品牌店呼出一大口長氣。這裏也沒有那麽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香粉氣息也沒有那麽重，一切都讓他重新感受到了美好。
李羨左看看右看看：“這邊是傑之行，那便就是耐克了，你看看你要去哪家。”
趙朔然伸了個懶腰：“你著急買東西嗎？不著急的話陪我一起過去吧？”
李羨用手指頭指向自己：“我？”她本來準備開溜的。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有一種既開心又窒息的感覺，她得喘口氣。
“對啊，我的女生朋友不多，算上你也就一個巴掌數的過來的個數。”趙朔然想起他表姐就頭疼，“萬一沒有籃球還得重新給她選禮物。你著急嗎？”
李羨覺得自己要完，原來在他心裏已經把她劃到朋友的範疇了？李羨同學，給自己鼓掌啊！這是一件多麽值得慶賀的事情！四個月前你們還是看到了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的普通同學關系，現在你已經是他的女生朋友了！
爭取再努力一番把中間第二個字去掉啊！
“我不著急。”李羨心想自己都已經快冒火成為一架火箭了，隨時可以起飛，有什麽好著急的。
專賣店裏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倆進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好奇的，李羨看上去就很學生氣，但是這倆人的身高實在是太有迷惑性，加上倆人身上穿的品牌也都是很明顯的大牌，現在的家長都很放心小孩子自己出來買東西，還是笑著迎了上去：“兩位想看點什麽？”
李羨被這樣稱呼還是有點別扭，趙朔然倒是無所畏懼：“請問你們店裏有耐克新出的櫻花粉的籃球嗎？”
導購小姐姐倒是沒想到，眼前的小帥哥看著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卻是個喜歡粉紅色的悶騷男嗎？
不過她的答案怕是要讓眼前的小哥失望了：“我們店裏沒有，那一款聯名的粉色籃球應該只有官網上有得賣。”
李羨在旁邊輕聲問他：“你要去網上買嗎？”他們今天一天的行程就此結束了嗎？
趙朔然搖頭：“我姐明天的生日。”要不他也不會今天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商場轉了這麽久。
導購意識到他們是在選禮物，態度明顯更加熱絡：“如果喜歡粉色的話，我們今年出的新的耐克櫻花粉華萊士那一款賣的很好，你們要看看嗎？”
趙朔然沒有關註過女款的鞋子，倒是李羨有所耳聞：“我知道那一款，確實還挺好看的。”
只不過她不太喜歡粉色，她表姐曾經把這種不喜歡歸結為太年輕，說過她就很喜歡的話。
“這位……顧客你表姐穿多大的鞋？”導購糾結了一會兒稱呼最終還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麽稱呼眼前的男生，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這個男孩子年紀不大，但是如果被叫小弟弟的話，在女朋友面前應該會覺得不開心吧？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別人安上了“趙朔然女朋友”身份的李羨還在為顧客的稱呼偷著樂，趙朔然倒不是那麽很在意：“38左右吧。”
“跟旁邊這位小妹妹比起來身高差不多？”這下趙朔然才覺出了一絲不對勁，為什麽他是顧客李羨就變成了小妹妹？
“你大概多高？”趙朔然轉頭低聲問她。
因為他輕微的彎腰，李羨感受到一股股熱氣噴到她的脖子上有點不安：“我大概172左右吧，最近又長高了好像……不過我的鞋差不多也是38、39，可以幫你試一下。”
看到他們倆這個樣子導購有些玩味的想，原來不是小情侶啊。
但是看上去就很般配。
作者有話要說： 導購小姐姐就很有眼色
☆、第 21 章
李羨跟著導購走過去，看到架子上擺的一排排跑鞋有點心動，她考上高中的時候她媽給她買過一雙鞋，她現在又長高了，是不是可以動一動買新鞋的念頭了。
“這雙鞋現在就只有38和39的了，你可以試試，如果尺碼不合適明天拿來換也可以。”導購很耐心的把鞋放在李羨面前，“我去給你拿39的。”
李羨坐到試鞋的沙發上，剛脫下自己腳上的鞋，趙朔然跟著坐到了她的旁邊。她穿鞋的動作頓了頓，確定自己今天穿的是最普通的白色短襪，一般來說沒有什麽腳臭，也沒有聞到任何異味，才放心的開始松鞋帶穿鞋。
真的是太大意了......李羨苦惱的自我指責，她到底還是不是個女生啊，竟然在喜歡的男生面前毫無顧忌的脫鞋。
別怪人家張致遠不當你是個女生了，你自己有點身為女生的自覺嗎？
“小了嗎？”趙朔然見她一直沒動有點疑惑的往下探了探頭，李羨下意識地把腳往回縮。
“沒，我站起來試試。”李羨站起來走了兩步皺起了眉頭，“好像是有點小。”
她又坐下來確認了一下自己今天穿的這雙鞋：“我平時是穿38的。”
雖然她這個身高即使有39碼的腳也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她還是自然而然的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39的試試，這雙鞋碼好像是偏小。”導購倒是很會說話，把剛拿來的鞋放到李羨旁邊。
趙朔然的眼睛一直沒有從鞋上移開，李羨越發的不自在起來，終於忍不住提醒他：“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其他好看的款式？”
換成是張致遠在這裏可能會很沒有眼色的接一句沒事我就看你換鞋，然而趙朔然是什麽人，他平時話不多，但是對於周圍人情緒接受度絕對比張致遠高。李羨這句話說出來他立刻明白了剛才她的小動作和這看似無由來的窘迫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也有點尷尬，盯著別人女生換鞋子似乎是真的有點不太正常，雙手撐著沙發站起來：“你們這裏還有其他粉色的鞋子嗎？”
兩人一個故作鎮定的看著鞋架上的鞋子，一個看似認真低頭穿鞋，畫面竟然異常和諧，如果是少女漫此時就可以加上花朵星星做陪襯了。導購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被小孩子虐狗的一天。
“還是39比較合適。”李羨比較了一番最終覺得導購說的對，“你還有看到其他合適的嗎？我記得空軍一號也有粉色的。”
趙朔然對這個倒是有所耳聞：“我表姐是個不穿板鞋的人。沒關系，我覺得這個挺好的，就39碼，幫我包起來。”
李羨再一次get到了他倆相同的點，買東西不墨跡，選好就走，都是爽快人。
把裝好鞋子的袋子遞給趙朔然時導購小姐姐還有點意猶未盡，她偷偷的湊到李羨的耳朵旁邊：“小妹妹，現在要是還不能談戀愛的話，記得把人看好咯。”
李羨騰的一下紅了臉，連忙去看旁邊趙朔然的反應，還好他已經走到前面去了，並沒有聽到這句話。李羨紅著臉跟導購拜拜之後跟上趙朔然的腳步。
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你要買的東西在哪裏？”趙朔然回頭問她的這個舉動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李羨指著自己問到。
“嗯，反正也沒什麽事。”趙朔然提著一個鞋盒走起路來也是他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像是來逛街的，像是來巡查的。
李羨帶著他又回到之前的那個區域，她也是有明確目標的。
本來嘛她也就是個學生，目標鎖定在布偶娃娃和裝飾品一類的東西上面，直徑就朝那幾個小飾品店走過去。
門口擺了一大堆最近很火的小豬佩奇玩偶，她有心想拿一個送給李未央，又怕自己被打，只能遺憾的看了粉色的豬豬一眼，走到了店裏。
趙朔然跟著她一起走進去，他倒是沒有來過這樣的店，最多只在外面等等就是他的極限了，只是今天他很好奇李羨到底會跟李未央買什麽樣的禮物，為了滿足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奇心才跟了進來。
“你確定要給她買這個？”趙朔然看到她手中拿的東西之後嘴角抽搐。
李羨神秘兮兮的靠近他：“你不知道吧，聽說李夫人最喜歡的就是小熊□□。”
她很少叫李未央的綽號，一般來說在人前她是乖乖叫李老師，人後可能叫班主任，但是很少聽到她叫李夫人。趙朔然有一種她在叫自己的感覺。
不過李未央喜歡□□熊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只讓人想哈哈大笑啊。
“啊啊啊啊啊，慢點慢點！”李未央聽到身後一陣尖叫聲傳來，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還沒來得及等她反應過來，後背已經被一個不明物體狠狠的撞了一下，她被撞的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前倒去。
完了完了，李羨簡直想捶死自己，沒事靠他那麽近幹嘛，這下好了，跟投懷送抱一樣直接撞別人懷裏去了。
趙朔然還在回味李未央喜歡□□熊這種奇妙的事情的可能性，冷不丁的聽到那聲叫喚，下一個瞬間就看到眼前的女孩被撞得重心不穩向自己倒過來。
他下意識的一把撈住她的腰讓她穩住，但他還是受到了一些沖擊，後背撞上了後面的貨架。
李羨被他一把撈住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她的頭撞在他肩膀的位置，可能是經常鍛煉的原因，少年的肩膀很有力，讓她的臉撞上去有點疼。過於親密的距離讓她整個被他的氣息環繞，她第一次意識到眼前的男生是真的高，在他的面前她的身軀根本就瘦小得不值得一提。
腰部的地方被少年的手環得很緊，在他撞上後方貨架的同時她明顯感覺得到他條件反射的抓緊，聽到頭上傳來一絲輕微的“嘶”的倒抽氣的聲音。也顧不得什麽旖旎的心思，連忙問他：“你沒事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東西拿太多了，這位顧客又突然停了下來，我一下沒有剎住車。不好意思啊，您有沒有受傷？”那個服務員連忙放下手裏的一對貨物向李羨道歉。
李羨心不在焉的回了她一句：“沒關系。”
然後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生：“趙朔然，你的背沒事吧？”
趙朔然看到眼前的女孩關切又焦急的樣子有點好笑，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名字，看來是真的著急了。
他下意識的放緩了聲音：“我沒事。”後面的貨架上大多也都是玩偶一類的東西，可能有一塊貨架在背上稍微砍了一下，不過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李羨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轉身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感受到女孩的動作，趙朔然若無其事的把還放在別人女生腰間的手放了下來，本來想就當無事發生，腦子裏面卻有一個很清晰的念頭通過他的手掌傳遞進來，一直在他腦子裏面盤旋。
她的腰真細。
李羨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在她回頭的一瞬間簡直要崩塌了。
就在不遠的地方，張依依和何景怡兩個人站在那裏，張依依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就連旁邊的何景怡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
李羨張了張嘴，她想為自己辯解，她不是，她沒有，她不想…….
然而她腦子很快的過了一遍剛才服務員說的話就明白了。
估計是連她偷偷跟趙朔然說李未央喜歡小熊□□的時候都看在眼裏了，一下子楞在那裏沒動，才把搬來貨物的服務員擠得撞到她。
這就很尷尬。
李羨又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說什麽，而且她想到之前張依依邀請趙朔然看電影的事情，想到她在班群裏說帶趙朔然去找耐克專賣店，想到剛才她和趙朔然幾乎就抱在一起了的舉動。
腦殼疼。
她承認她是喜歡趙朔然，但是她沒想過要把張依依怎麽樣。
這樣一來大家以後公事多尷尬。
“趙朔然，你拒絕我看電影的要求就是因為要和她出來逛街嗎。”張依依見他們已經看見了自己也不想躲了，直接發問。
“嗯？”趙朔然還在努力把腦子裏面那個不該有的念頭趕走，根本沒聽清她問了啥。
這個意味不明的疑問調調直接被張依依忽視，突然就爆發了：“我不喜歡你了，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吼完留下一整店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和另外兩個當事人就跑了。
臨走前何景怡給了李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一出演的，李羨頭疼的趕緊把東西拿到收銀臺去結了帳帶著趙朔然從那個氣氛詭異的店裏出來。
一走出來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轉頭問旁邊的男生：“你幹什麽不好好跟張依依說話。”
她離他離得近，當然能聽出來他那個嗯的語調是什麽樣的，然而張依依沒有聽清啊。
還挺兇。趙朔然懶洋洋的捶捶背：“無所謂了。”
跟無關緊要的人本來就沒什麽好解釋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我讓他們撞的
我寫著寫著他們自己就撞上去了
跟我無關（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
☆、第 22 章
李羨挑了一個中午，把給李未央買的那只□□送到了她的辦公室，看到李未央欣喜的笑容她也覺得很開心，特別是走出辦公室之後聽到別的老師和李未央討論時羨慕的聲音時，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她糾結了很久要不要把這個留下來，那天的記憶實在太深刻，她有點想把這個承載著不一樣記憶的□□留給自己，再去給李未央買一個。
不過最後她還是決定送出去，她相信之後還會有更多的瞬間讓她覺得難忘，這個就留給李未央吧。
那件事情的後遺癥還是挺嚴重的。李羨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跟張依依說過話了，但是她相信只要一算日期就能算清楚，畢竟從那以後她們倆就處於一種冰凍的氛圍當中。
特別是李羨也並沒有想就那件事情向她解釋什麽，她本身也沒有做錯，就算真的有什麽發生了，張依依本身也沒有任何立場讓她去做出一個解釋。
她最近倒是和趙朔然的關系越來越近，這種近和之前的又有點不一樣，以前只是同學之間能夠問問題目講講話的關系，現在倆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偶爾他也會蹦出來一兩句玩笑話。
趙朔然的座位和她交岔著，之前平日裏除非有很著急的問題，他一般也不會打擾她。最近他似乎做的題目越來越多，倆人討論問題也越來越頻繁。旁邊坐的張致遠有時候會不開心，李羨把這種不開心歸結為吃味。
“你就是看趙朔然不跟你玩了，天天跟我討論題目所以你吃醋了。”在他又一次表現出不開心之後李羨把自己的草稿本從趙朔然桌上拿過來，故意在他桌子上扇了一下。
張致遠瞪大了眼睛：“你還敢挑釁小爺？”
李羨撇撇嘴：“我這只是陳述事實。”
而且張致遠這種把心思都寫在臉上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挑釁這個動作，直接用火一點就燃。
“誰讓他現在周五都不跟我去打球了。”張致遠倒是承認的很快，整個人不開心的趴到桌子上。
李羨聽到他這麽說十分驚訝的望向趙朔然。
趙朔然對著她微微挑眉，怎麽他不打籃球很讓人驚訝嗎。
張致遠補充：“已經是第二個星期了。馬上要過聖誕節你不會也要一直做題吧。”
趙朔然不置可否的輕輕點頭：“聖誕節有什麽好過的。”他向來對那些節日不感興趣。
如果說曾經很感興趣那大概只是因為快到元旦了，學校要放假。
李羨聽到他這麽說心裏一松，看來沒有其他情況，那麽大家就都好好在家裏做題最好。
“羨羨，你給我講講這個物理題。”楊徐琪抱著一本資料病怏怏的走過來，“我快被物理折磨瘋了。”
正好胡明明已經走了，楊徐琪瞅準這個時機過來的，她積壓了好幾個題，也不敢問老師，只能等這種時候過來問李羨。
“你這幾個題目都是涉及到功能關系的題，現在學了磁場之後你要記得洛倫茲力是不做功的。”李羨很耐心的給她講題，“記得用動能定理和能量守恒的時候選取好過程，根據過程和初末狀態找等量關系。”
張致遠看到她轉過去，又看到旁邊的趙朔然似乎又找了個題目拿出來開始做了，十分的不開心：“她都不理你去幹別的了，你為什麽還執著於兩個題目。我們就去打一會籃球，晚自習你再來學嘛。“
“張致郁。”趙朔然這一次沒有忍他，“別吵。”
張致遠楞楞的看了他一會兒，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題目，上面的一些符號他根本就不認識。
周圍除了李羨給楊徐琪講題的聲音之外顯得格外安靜。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張致遠的聲音重新出現。
“讓一下，我出去。”很平靜的聲音，他的手上抱著一個籃球，趙朔然站起身來讓他出去。
張致遠往外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他正在寫的東西，確定了自己是真的一個符號都不懂。
等到李羨跟楊徐琪講完題目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回過頭一看後面只剩下趙朔然一個人在草稿紙上演算題目，她有點好奇：“張致遠呢？”
趙朔然漫不經心的看了地上一眼確定籃球被他抱走了：“應該是去打籃球了。”
李羨輕輕的哦了一聲，之後小聲的問他：“你是不是沒有跟他說你明年準備參加數學競賽的事情？”
趙朔然聽到她這麽問有點疑惑：“好像是的，一直沒有機會跟他提這方面的事情。”
倆人雖然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很玩的來，關系特別要好，但是其實並不會在學習上討論過多的東西。
張致遠不屬於愛學習的人，他的註意力很容易分散，經常會被更有趣的東西吸走註意力，讓他靜下心來學習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體委，我覺得你倆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張致遠那家夥肯定心裏特別不開心，他的小夥伴突然就默默的開始搞學習了，他現在玩都沒人陪他玩，指不定有多傷心，估計正躲著哭呢。”楊徐琪隨口調侃到。
趙朔然聽到她這麽說倒是一下子楞住了：“很明顯嗎？”
李羨也意識到了問題：“他剛剛是真的不開心了跑出去的吧？”
趙朔然揉了揉額角：“是我太大意了。”一門心思都撲在自己的事情上，把張致遠忘了個一幹二凈。
楊徐琪心思比較大條：“我覺得沒有問題啊，現在都高二了，每個人應該都有自己的打算了吧，像我這樣的雖然成績很差，但是也想沖一把。”
李羨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了，這是趙朔然和張致遠兩個人的事。楊徐琪吐吐舌頭，抱著作業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趙朔然撐著頭緩了一會兒，從座位上站起來，聲音有點啞：“我出去看看。”
李羨輕輕的嗯了一聲，看著他走出去。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張致遠的想法。
大概是不願意面對現實真相吧。
誰都知道高二這一年很關鍵，各種學科越來越難，看到有一些人努力之後也沒有很好的結果，肯定會想放棄。
能考進這所高中的，排除掉出錢買分進來的，走狗屎運中考爆人品進來的，一般都屬於初中成績還算可以的，一般來說智商上面都沒什麽問題。
但是同樣的，這所學校的重點班裏那群怪物的智商是很打擊人的。700分以上的考試分數，各種競賽的金牌獎拿到手軟，這才是學校真正引以為傲的人。
面對那些人的時候，她的心情也是十分無力。仰望別人的700分時總會想到自己現在的成績。現在陪著趙朔然一起做競賽題也是一次次的絞盡腦汁，在做題的過程中她明顯能感覺到，趙朔然對數學的敏感度比她高，雖然他之前高一的數學屬於一百二三十分的水平，到後來兩個人交流題目的時候他卻很少會出現思維卡殼的現象。
張致遠應該也是感受到了差距吧。
最可怕的不是能力不夠，而是連努力的心情都沒有。
“你們都很聰明，我原來也以為自己很聰明，但是和你們比起來終究還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根本就彌補不了，我永遠都不可能超過誰。”上完晚自習走出教室的時候李羨還沒過拐角就聽到了張致遠的聲音。
不像平時那麽歡快，略微有點低沈。
他們倆一整個晚自習都沒有回來。
“你根本連試都沒試過。”趙朔然的聲音裏透出一絲責備，“你只是在想為什麽和你一起玩的我變成了這樣而你還在原地沒動。”
李羨悄悄的停下腳步，準備轉頭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張致遠消沈的聲音略顯疲憊：“你說是就是好了，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覺。”
“你準備就這樣算了嗎？”趙朔然的聲音提高，“誰都不是天才，我也不是你說的什麽天才。世界上有幾個人不需要付出一點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你我都不是這樣的人。如果說我比你多一點什麽，只是我現在確定了我以後到底要去哪裏而已。”
“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麽意義？你是不是接下來還想說大學不會像高中這樣能讓我媽出點錢就進了重點高中？你覺得我不知道嗎！”張致遠突然爆發，把還沒走遠的李羨嚇了一跳，這是兩個人吵起來了嗎？
張致遠進高中是買分進來的？
趙朔然站在他的對面，他比張致遠稍微高一點，此時整個人都垮了下來，胡亂抹了一把頭發：“你冷靜一下我們明天再談。”
張致遠梗著脖子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害怕是沒有用的，總是要面對。”趙朔然最後留下這句話之後離開了那個地方。
李羨站在不遠的的地方，她覺得他現在可能不想跟人說話，但是她又不想丟下他一個人。
寒冬還沒來，但是風已經很大很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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