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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封 存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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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是羊入虎口。於是,就苦口婆心地勸諭這個“鬼”迷心竅的姑娘,千萬不要被男人的甜言蜜語迷惑,稀裏胡塗地上了他的“賊”船。

其次,身邊的好友也似乎不怎麽看好。巴姐打來電話,說道,“唉!本來我該祝你幸福才對。可是,瞧你寫的文案,我可感覺不到絲毫的幸福喔!好像刀架在脖子上,你是坦白從寬嗎?另外,為什麽是你要娶媳婦兒啊?不該是他嗎?聽著咋就這麽像是他要你負責啊?你一單純的姑娘,你還能把他怎麽樣嗎?”嬌妹無言以對,只好尷尬地說,“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不公布好像又不行啊!”

巴姐又說,“你是真的走向幸福婚姻呢?還是找合作夥伴啊?你也沒到搭夥過日子的份兒啊?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你還是睜大眼吧!還沒結婚都沒有戀愛的感覺,婚後還有很鎖碎的日子要面對,怎麽熬?”這讓嬌妹徹底沈默了。

八哥雖然是祝福了嬌妹,可是,這個影評寫得很犀利的男人,由於,在個人生活裏交了白卷,既沒結婚,連女朋友也沒有一個,所以,也不好過多評價嬌妹的情感,他只是開玩笑地說,“下次公布婚訊的時候,寫簡單點兒,比如:我們婚了!或者寫個‘昏’也行!然後,就直接撒花和發紅包。別像這次的文案,搞得大家瞎猜猜,到底是某人強搶某人?還是某人被某人逼婚呢!”

閨蜜妃妃則提醒嬌妹,“你真要想好啊!圈子裏是流行導配演這款的,可是,你看幸福的有幾對兒啊?另外,我覺得你一公布,他反倒是不積極了,也沒說有一個回應,好像是你單方面的事一樣。”這時,嬌妹忍不住說,“這事現在就變成了我單方面的事啦。”

公布後,原先很積極的那個男人,似乎沒了往日的殷情。

幾個月後,這一場和風花雪月似乎沾點兒邊,卻讓“觀眾”們感覺和幸福不搭界的“情感”故事就無疾而終了,所幸沒發展成情感“事故”。

而郜經過去年的若幹次試鏡後,總算在好萊塢拿到了一部戲裏的配角。可是,他的工作主要還是各類的廣告宣傳等,他的日常仿佛變成世界各地走秀,他不是在機場,就是在去機場的路上,休息時間屈指可數。可是,王老板的經紀行就只有他的名氣大,接單多,別的藝人,特別像莫恩等一年到頭閑得摳腳,也難得接到廣告商邀請,而貝塔即便是綁著郜的緋聞女友的名頭也還是沒法出道,這讓王老板十分惱火,越來越對這幾個沒用鬼不耐煩了,見到他們不是呵斥,就是咒罵,就差沒有把他們生吞活剝了。

莫恩基本要仰仗著郜的拉扯,借他的光才有業務,如果郜離開了公司,靠他自己接單賺錢,維持在公司的地位根本是扯淡,留住郜,既是幫著老板,更是幫自己。這一點他其實心知肚明。可是,這卻讓他心裏並不真正感激郜,反而,因為嫉妒生出了惡意,總是伺機出點損招。

那日,莫恩約了郜到酒巴小聚,央求道,“兄弟,能不能幫幫忙,老板罵我了,為了上次日本滑雪的事,說我開銷太大,沒拍到一張像樣的照片。”郜同情地看著朋友,問道,“江不為一直在拍啊?鏡頭都要砸到我的臉上了,應該有不少啊!”莫恩說道,“他拍的那些只是他自己用的。老板的意思是,我沒有拍到一張貝塔和你的照片,沒法用。”莫恩的意思是說,由於貝塔哈麻後,壓根沒去,他找來女友假扮,穿上滑雪的那身裝備,完全沒有露出臉,拉著郜照了一堆的合照,可是就是沒有清晰露出臉的照片,老板認為這批照片沒法用來炒作貝塔。

接著,他又說道,“現在,我擔心老板看出不是貝塔而是我的特麗爾假冒的,那可就更麻煩啦!”郜一見到他這麽擔心,就安慰道,“讓貝塔找一個差不多的地方,去補拍好了。反正,就是宣傳照片嘛。老板不會計較那麽多吧!”莫恩說道,“這個辦法很高明。可是,我總覺得我要不趕快弄幾張像樣的同框照補救一下,不好辦啊!誰叫王老板只認你啊!”他順便拍了一下馬屁,郜笑了。

莫恩試探地說道,“你現在又沒有女友在旁邊管你,多自由!就算和貝塔合照也沒什麽啊!不像我,特麗爾管得挺嚴的,我想幫貝塔也幫不上啊!所以,你能不能委曲一下嘍。”說完,他見郜並沒有抵觸的樣子,臉上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莫恩又問道,“你該不會還是放不下她?人家都走出來啦!”郜喝了一口酒,嘀咕了一句,“不想走出來啊。”又沈默了,自顧自喝著杯中物。莫恩這就明白了,郜仍舊是舊情難忘,而他在感情領域可是如魚得水的老司機,若能幫朋友支支招,說不定可以讓自己一舉兩得。

這時,莫恩想了一陣兒,說道,“我倒有個辦法。你可以假裝找個女友,刺激一下你的心上人啊,說不定她一吃醋,就同你和好啦。我就使過這一招,很管用的。”郜聽著,擡起了頭,眼裏閃著希望的光芒,幾秒後,他眼中的光慢慢暗淡了,半信半疑地看著莫恩,問道,“真的嗎?”

莫恩既得意又自信地答道,“當然是真的啊!我在情場上可是常勝將軍啊。”這一點郜大致是知道的。莫恩交往過的女友比一個藍球隊還多,而他又總是把這些女人哄得團團轉,他自己好像從不為女人的事發愁。在工作上,他可就沒這個能耐了。

接著,莫恩露出神秘的笑,說,“公司反正也在炒作你和貝塔,你何不將計就計啊!就讓她當你的女友啦!氣氣那個女演員啦。指不定她一吃醋,就倒回來找你啦!”郜一只手托著腮,半閉著眼,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會嗎?她會care貝塔嗎?以前她知道炒作我和貝塔都很反感的。另外,貝塔的層次,你又不是不知道。” 郜說得很含蓄。

莫恩又道,“我當然知道貝塔的level啦!就是要這種低級的、完全配不上你的女人來扮女票啊,才會讓那個狠心離開的女人產生負罪感,她會覺得她和你的分手,對你的打擊太大,以致於讓你都墮落了,而她必須化身成聖母,來搭救你,這樣你就有機會挽回你們的感情啦。女人都是母性發達的,特別是心善的女生。”郜聽完後,有一點小小驚喜,隨後又有一點失落地說道,“嬌嬌倒是很善良。不過,她會來搭救我嗎?”

莫恩補充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你們現在也分啦!你試一試,最壞也就和現在一樣啊!好的話她就來找你,豈不是很開心?” 莫恩可謂巧舌如簧,他的這番話雖然有幾分道理,可是,並非真心要幫郜,他的真實意圖是要郜放下警戒,讓那個鬼貝塔近身,這樣就能緊緊纏住郜,完成了王老板的任務,當然也是幫了自己的大忙。

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可是,莫恩的花言巧語卻讓他心裏的防線還是裂了一道口子。

接下來,在莫恩召集的一場集會裏,貝塔出現在郜的跟前時,他不再逃走了。莫恩這只情場老狐貍立馬反應過來了,時機已到,他連忙拉上女友、郜和貝塔拍上幾張合照。拍完後,還對郜說道,“這就對了。她公布新男友,你也要公開女友嘛,這叫對等交往,對等打擊。”郜苦笑了一下,心裏有一點別扭,說道,“我可沒有女友喔!只是朋友合一張照而已。希望不要誤會啦!”他又掙開貝塔挽著他胳膊的手。

站在一旁的貝塔原本很得意,以為自己終於被郜接受了,此刻,聽郜這麽說,還甩開了她的手,她又拉長了臉,撅著嘴,走到特麗爾的一旁,特麗爾則說道,“他願意和你合照,你該慶幸才對啊!他可是大明星呢!這些照片太值了!”這時莫恩也走了過來,說道,“是啊!我的特麗爾真聰明,貝塔不用急,他已經前進一大步啦!你的好日子很快就來啦!”

然而,貝塔的“好日子”並不好過,雖然,在聚會中,郜不再像以前那樣回避她,可是,只要他是清醒的,她卻不能親近他,除非,他已醉得不省人事。貝塔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一次聚會,那班狐朋狗友又灌了郜很多酒,見他伏案像是醉得不輕,於是,幾個人把他扶到沙發上,讓他靠著椅背上,就再不管他,只顧著繼續狂歡,貝塔偷偷溜到郜的旁邊,她也醉得厲害,乘著酒勁兒,發起了瘋,拼命地搖晃著郜,大聲抱怨道,“難道你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嗎?無論我怎麽捂也捂不熱,你的心裏沒有我!”不知郜是被她弄醒了,還是依然半醉半醒,只見他眼神迷離,卻口齒清晰地答道,“我就是石頭!你沒有自知之明嗎?我是她的。她才是我心上的人!你不是!”

聽了他的酒後真言,貝塔瘋狂地叫道,“她是誰?”郜耷拉著的頭猛然擡起,面色慍怒,轉頭正好看到貝塔張著血盆大口,正盯著他,她的大臟臉上像是被酒水、汗水沖涮了一樣,隨著她地晃動不住地掉著脂粉,他惡心得又轉過了頭,說道,“她是花。你是鬼,你們都是鬼!” “啊!”他的話好似利劍,刺中了魔鬼的胸膛,貝塔發出尖銳而粗重的叫聲,仿佛吊死鬼被人扼住了脖子,拉緊了索套,在作垂死掙紮。他則安然躺在沙發上,酣聲大作,仿佛說出了心裏話,讓他睡得很香。

從此以後,貝塔心生怨念,發了毒誓:“總有一天,我要變成王老板一樣的厲鬼,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愛的那個賤人,我要撕毀她!我要讓你們的愛見鬼去!”

可是,惡鬼的咒罵,只會驚動地獄的使者,卻召不來天使,時辰一到,黑白無常就會追緝這幫魔鬼,讓他們去陰間報到,用嚴刑撬開他們的嘴,用地獄之火重煉罪惡滔天的惡魔之魂。

這一段兒,郜多數的日子都是低頭看路,踽踽獨行,偶爾仰望天空時,要不壓根就見不到月亮的身影,要不總有一片片烏雲遮住了月亮的全貌,讓它顯得暗淡無光,沒精打彩地出現在天際,大地萬物也是渾沌一片。他總是思念那些皓月當空的夜晚,那樣的月光下,一切都朦朧美好,賞花看月,佳人相伴。可這一段,他卻總是不湊巧,遇不到那樣的明月了。

莫恩給郜出的招,並沒有讓郜接到嬌妹要求合好的電話。他卻接到了天天第二部戲的邀約,一部為他量身打造的電視劇。郜和新搭檔的合作卻不來電。他就像某位大咖老戲骨所說的那樣:只有有感覺的對手,才能讓我演出CP感。而新合作的女演員完全沒有讓郜有戀人的感覺,他又怎能演出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呢。

只是每日來探班的天天,看著郜和她請來的一眾長腿帥哥特有感覺,她的樣子活脫脫就是追星的花癡粉,常常提著她煮的各種美食來劇組,非要送到郜的手裏,才肯罷休,郜總是再三婉拒,可又不得不勉為其難地接受她的食盒,然後,等她一走,就分給其它工作人員。

接下來的一部戲,她還拉上了江不為和她一起過癮,縱然有盛世美顏的郜也挽救不了很爛的劇情,不合理的人設,毫無默契的對手啊,兩部戲都收視慘淡。最後,金主八八終於對她忍無可忍了,斷了她繼續追星玩票的財路,蠍子精荒唐而又瘋狂的制作人生涯,也在眾多粉絲的詛咒下宣告落幕。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郜拍完那部天天的戲不久,卻意外從山水導演那裏得到了好消息:有一家制作公司,對導演、郜以及嬌妹再次合作很有興趣,表示願意加入!現在,它們就準備啟動,開始找劇本了。郜聽後開心地說道,“如果能再次合作,我太開心啦!可是,不知道嬌嬌還願意和我做搭檔?”

導演一聽就笑了,說到,“嬌妹分手了!你還不知道吧!她怎麽可能不願意和你做搭檔喔?我看她的心裏一直都有你!”郜停了幾秒,控制住激動的心,問道,“嗯!真的嗎?”

導演肯定地說,“當然真的!我一直就認為,你和她之間就差我的一部戲啊!拍完我的下一部戲,王子和公主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開完玩笑,導演接著說,“這次我想除了導演還要兼作制作人,我就是賣房也要投資,我要爭取到更大的自主權,成就一部戲,也成全一雙人啊!接下來的事,你就自己和嬌妹溝通喔!”郜開心地答道,“太好了!”導演是一個大忙人,細節就留給郜自己了。

很快郜忍不住打電話給嬌妹,這次她一下就接起電話,說道,“怎麽啦!打電話來是想看我的笑話?”郜連忙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只想問問你過得怎麽樣?”郜的話,仿佛碰到了嬌妹剛愈合的傷疤,讓她疼痛裏生出了些倔強,倔強裏又冒出逆反,答道,“不怎麽樣!那又怎樣啊?反正,也不影響活著啊!”說完,她就沈默了,郜一時也無話可說,兩人之間分開的這一段,雖已千帆過,陌生卻也襲來,望得見對方的他們,已隔著重重心防,似有荊棘滿布彼此間溝壑,誰也不敢再往前一步。兩人的第一次聯絡,在客套幾句後,就草草收場,郜本來不擅言辭,心情緊張更不知如何用語言去打破彼此的僵局,嬌妹的伶牙俐齒,此時也只會不由自主地說出傷人傷己的話。

又過一段兒,山水導演時間充裕時,約了郜面談,他總算了解了事情的全貌:有合作意願的制作方竟是莊小姐下屬的公司,仿佛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而導演早已和嬌妹溝通過了,她十分樂意三人的再次合作。可是,郜唯獨不明白,前幾日嬌妹為何對他會如此冷淡又敏感,好像是身上長出刺了,讓他不敢貿然靠近她。

他不得不對導演和盤托出事情的始末了,導演聽完後,總算是明白了過往的很多事,一會兒長籲短嘆、一會兒又忍不住為郜出謀劃策,也算是操碎了心。臨到和他分手時,又語重心長地叮囑他說,“你也知道,嬌妹是個很要強的人,這次感情上的挫折,讓她不太開心呢。所以,你要多些耐心吧!”導演點到為止,郜也是心領神會了,知道是導演一番好意,讓他對嬌妹盡量多些包容。

回去後,郜想了很久,又鼓起勇氣,打給了她,說道,“HI,你好!你知道我們要合作吧!導演說,我們應該好好溝通。”嬌妹接過話,無所謂一樣,說道,“知道啊!我們劇組見就好啦!那時對戲也不遲啊!”

郜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可是,我想早一點入戲會更好啊!找找感覺喔!”她聽了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調侃道,“劇本都還沒有,怎麽入戲啊?”

郜卻急著辨說,“我是哪個意思啦!不需要劇本,就是那種感覺啦!我們倆個的那個CP感要到啊!”她忍住笑,假意責備道,“聽不懂你在說啥?你這樣老打電話給我,會讓你的女朋友不開心啊!”

郜馬上否認道,“她從來也不是什麽女朋友!”嬌妹一聽,反駁道,“不是女朋友?那她怎麽會陪著你到處走?不是,她為什麽出現在媒體新聞裏?不是,她為什麽和你親密合照!你又要說是助理嗎?”

她駁得他啞口無言,沈默了一會兒,他又囁嚅地說道,“如果,那個也算是的話,就是吧!反正,我從來也不承認,永遠也不承認的。”接著,他又委曲地說道,“每次我的解釋都沒人肯聽,無論我說多少次,她不是女友,就是沒人信,我能怎麽辦啊?”她卻並不罷休,又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嗎?你這個人總是這樣小孩子脾氣!”

郜生氣地大聲說道,“這是我的原則啊!如果不是我愛的人,我才不要承認是什麽女友啊!”她卻委曲不解地說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啊?我又不是你的女友啊?你還那麽大聲在我耳邊吼,我又沒有逼問你啊?”

他沒好氣地說,“就要給你說!你才是小孩子呢!以前是你一直都不要我向別人說,你是我的女朋友。現在,我就要對你說!”嬌妹聽郜這麽說,有一點心酸,口氣卻跟著軟了下來,反問他,“你還賴上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是為了合作嗎?”

“是我愛你啊!”他脫口而出。她沒再說話,連忙掛了電話,好像他的話嚇壞了她。

那年秋天在不知不覺中快要過去,南方中午暑氣早已消散,北方的夜晚已是寒氣逼人,冬天已派了寒風作為使者來敲窗。嬌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憶著兩人的過往,既心酸又感動,淚水如泉,幾度打濕了枕巾,心裏卻又充滿了期盼。她好幾日都沒有和郜聯絡,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聽到郜的表白,她既驚喜,卻又混亂,她完全不知如何回應了,她心想:我們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接上呢?從去年的香港分手嗎?還是他在北溫給我打電話,那時他正要去好萊塢試鏡呢!可是,後來沒有合作了,我們就像風箏斷了線。

她又想起,最後給他發的短信,是讓他去香港拿回那些寶貝。現在,她有一點擔心,他會不會一生氣就把它們扔著不管了;同時,她又很好奇他會怎麽處理它們。

剛好收到了劇本,於是,她借著說劇本的事,聯絡了他,說道,“你好!我收到了劇本了!你呢?”郜卻淡淡地答道,“我也收到啦!”仿佛他恢覆了平素面對陌生人時,沈默寡言的狀態了。

她猶豫了幾秒,說,“嗯!你去取那些東西了嗎?”郜還是波瀾不驚地隨口問道,“什麽東西?”

嬌妹終於忍不住,提醒道,“就是我存在香港那家銀行的寶貝啊!去年底就已到期啦!”郜停頓一會兒,才慢騰騰地答道,“我早忘記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大聲叫道,“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送我的寶貝,你沒有去取嗎?”他又平靜地說道,“沒有去!我壓根就沒時間。”

她脫口而出,“它們掉了怎麽辦啊?那麽珍貴!”他淡定地說道,“哦!想起來了,我讓何伯又交了一年的保管費。要不你還是取出來吧!取出來後,再還給我就行了。”

然後,他就掛了電話,把個焦急的她留在電話的那一端。她左思右想,也不明白郜是什麽意思了。她自語自言:他是要我去取出來還給他嗎?為什麽他前幾天才說過愛我,現在,又讓我把愛情信物還給他呢?難道那天他只是一時興起,才說愛我嗎?是因為將要和我搭戲要培養感情嗎?

不久,他又發來了短信,和她約好了時間,說他會在酒店房內等她,還要她一定要親手把寶貝們還給他。她的心更慌了!她急急忙忙在約好的日子裏去了香港,焦急地趕到了銀行,取出那些寶貝後,她終於松了一口氣,然後,又惴惴不安地拿著寶貝去見他。

房門開時,他快速把她拉了進去,寒喧了幾句,就問道,“你把東西都帶來了?”她緊張地看著他,只聽他說道,“那就還給我吧!”

她的心頓時墜入了冰窟裏,她的手有一點顫抖,慢慢地從包裏不情願地拿出了那些寶貝們,心想:這次,你們真地要離開我了。沒想到,你要這麽懲罰我。讓我後悔到極致嗎?那也是活該吧!誰讓我鬼迷心竅地要離開你,把愛情扔掉呢!我不配擁有它們了!她別過了頭,不忍看自己把它們交給了他。

郜的聲音緩緩響起,“把你的左手擡起來。”她乖乖地擡起了手,仍然閉著眼,突然,一種溫暖又熟悉的感覺來到她的手指間、順著皮膚又溜進了心間,她睜開了眼,只見他纖長又優美的手指正把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可愛的嘴唇微微撅著,害羞又認真地說道,“下次,你要再敢,我就把它們統統扔掉!”說罷,他緊緊地將愛人擁入懷抱。她熱淚盈眶,誠懇地答道,“我再也不會!親愛的!當時,我太傻!”他看著她的眼,“我也好傻的!”

那一晚,他和她,共訴相思,無盡纏綿。夜半月圓時,他倆共倚窗前,他指著花園內,水池邊的那株芙蓉花,說道,“親愛的,我總算是帶你來看芙蓉花了,去年我就答應了何伯。”嬌妹好奇地說道,“水池邊還有人在賞花呢!”郜笑著說,“何伯告訴我,那是個怪人,專門來看芙蓉的,別的花都入不了眼;去年芙蓉花謝時,他還哭了。可是,我覺得他也不是怪人啦!他只是獨愛芙蓉吧!就像我!”

嬌妹仰著小臉嬌嗔地問道,“就像你什麽啊?”郜吻了吻她的面頰,答道,“就像我只愛你啊!別人都入不了眼,你就是我的芙蓉啊!”

秋月當空,再無一縷雲遮住它,皎潔的月光傾灑在庭院中,池水邊的芙蓉樹沐在月華下,穆然而立,寂靜綻放,花朵沒有白天的粉紅嫵媚,卻仿佛是掛在樹枝上的一塊塊美玉,在明月下散發出素凈、柔美的白光,分外的嬌艷。正所謂:

淡極始知花更艷 雲散方曉月最明

作者有話要說: 一日, 郜和我在一座郁郁蔥蔥、雲遮霧繞的山下碰面,他約我去登山,途中,我向他述說,小說寫得好難,他笑著和我討論故事情節、人物等,將他的構思娓娓道來,聽完我拍手叫好,“太妙了!”然後,開開心心地和他繼續爬山,到了一個地勢平坦的地方,我們累了,就停下來,山間白霧縈繞,崖邊的奇石長著松樹,有位白衣鶴發的老者在練功,我坐在石頭上昏昏欲睡。一覺醒來,發現朋友竟然走了,我焦急地尋找,大聲叫著他的名字,白衣老者轉過了身,說道,“你睡著的時候,他走了。”我又環顧四周,卻發現上山無路,下山也無路,急得問老者,“他為什麽沒有打聲招呼就走啦!他的作業都沒有做完,等於不及格了,人生不圓滿啊。”老者笑著說,“年青人,此言差矣!你的朋友,所有事都是盡力去做,就是圓滿。”我不信,依舊說,“他明明就沒有做完嘛!怎麽圓滿?”老者認真說道,“他盡心盡力做了每一件事就是圓滿,圓滿是在每一件事上。”聽完,我就平靜了,慢慢我又睡著了。

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馬上回憶郜給我說的故事,卻只記得他說還有二章就可以結尾。內容很模糊了,惟有他講故事時,很開心,我聽得很入迷的情景,我記憶猶新,我想他一定給我講了一個精彩的故事,故事的結局沒有悲傷,很美好。因為,我聽完起勁兒地拍手了,醒來時,手都隱隱覺得有一點痛。我知道他不喜歡悲傷的故事結尾。

夢在去年聖誕節前的一個中午,最後二章還沒動筆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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