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的後背，道：“小家夥，我擔心你爹不足千日就挖出來喝光了。你也知道他身體不好，不能多喝酒。那玩意兒，就麻煩你在這院子裏隨便挖個坑埋了。”

小世子望著他父親似在征求意見，待劉慕點頭，他才雙手捧走七彩琉璃酒壇。我半推半就地帶劉慕回屋，自己又忍不住跑出來。只見小家夥抓起小鐵鍬，吃力地在湖邊梅樹底下挖坑。我蹲上去，好奇：“小家夥，幹嘛不讓下人幫你挖？”

小家夥充滿敵意地白了我一眼：“你傻啊！這樣我爹問下人不就知道了嗎？”

“你不說請下人幫忙，他又怎麽知道？”我也翻了他白眼。

小家夥一敲腦袋：“對哦！我怎麽沒想到？”說吧，屁顛屁顛地想去找人。

我拖住他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回來：“這種小事，我幫你就夠了！”

說罷，拾起他的小鐵鍬幫他挖坑。挖好了以後，我拍拍手上的灰土，拿臟手捏一捏小家夥粉嫩的面頰，說讓他自己填土埋酒壇。只是，我沒有想到後來三年光景，江山易改足以物是人非。我，沒有機會打開這壇酒，和劉慕共享。

眼下鬧騰了一個下午，我坐趴著桌案，又累又渴。還是劉慕細心，早已為我備下茶水，咕嚕三兩口就喝完了。他在衣櫃裏翻找出一套衣服，擱在椅子上。見桌上茶杯空蕩蕩的，眉頭一擰：“也不怕燙，全給喝光了？”

我呵呵一笑，揶揄：“你泡的茶味道甚好，就是毒藥我也把它喝光！”我想他不至於對我使下毒這種爛招吧？

劉慕眼睛微亮，俯身在我耳邊暧昧輕語：“如果……是那種藥呢？”

“哪種藥？”

“讓人欲罷不能……的藥。”他輕輕地在我耳邊吹一口氣。我一個機靈，猛然站起來！不、可、能！

劉慕見我如此緊張，忍不住抿嘴低笑。那神情似在調戲我？然後，他開門就走。我一扯急，問：“你上哪兒去？”

“沐浴更衣。你也來嗎？”

“你趕緊去吧。”我倉促推他出去，闔上門已是面紅耳赤。既好笑又無奈，這個人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但事實是，不正經的人從來都是我！回到原處坐著，才發現劉慕準備更換的衣裳沒拿。內心掙紮扭捏了好一會兒，還是給他帶去。

鵝卵石路綿延至屋內，浴池裏熱氣氤氳。玉石龍頭引溫泉水，源源不絕地流動，水聲潺潺。隔一道雕花屏風，他泡在浴池裏，張開雙臂放松全身。我刻意不去看他，說：“怎麽連衣裳都忘了拿呢？給你擱在軟榻上。”

東楚王公貴族府中，沐浴更衣一向有侍女從旁伺候，更衣後躺在軟榻上，由侍女揉捏按摩穴位，有放松身體舒緩心情之功效。因此軟榻則是一種浴池內必備物件。劉慕不喜侍女伺候沐浴，軟榻幾乎成了擺設，偶爾也有累了直接睡在軟榻上的時候。

“阿瓔，過來幫我擦背吧？”

我楞怔，這種活兒好像是侍女做的吧？很想說不會，想去找人過來，腳卻忍不住走過去。我雙膝跪地，絹帕沾水輕拭他的後背。熱氣熏得我頭昏腦漲，眼看他白皙勝雪的肌膚，忍不住伸手，指尖抵觸他的肩膀。居然想順著線條一路撫摸下去……

對自己莫名湧上的欲望又驚又羞恥。像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恐慌地縮回手。劉慕敏感地反手抓住我，睨眼壞笑：“動了歪心思，就由不得你想臨陣脫逃了。”

“什麽？！”

我心慌。他已經拖著我的手，撲騰水花飛濺，整個人摔進浴池裏。我掙脫他的手，微怒脫口：“我就是動了歪腦筋，怎麽著？！至於把我拉下水嗎？衣裳都濕透了，讓我怎麽出去？”

劉慕目不轉睛地凝視我，薄衫黏連著每一寸肌膚，身體曲線在他面前一覽無餘。他將我攬進懷裏，柔聲軟語：“好阿瓔，為夫跟你道歉。為夫服侍王妃沐浴更衣作歉禮，不生氣了好嗎？”

衣裳一件件剝落。絹帕拂遍身體寸寸肌膚，在胸前緩緩游走。時而他的指尖輕觸雙峰粉乳，水流波動，酥癢溢入心底。他薄唇輕咬耳垂，低聲喚阿瓔，一遍遍似發自肺腑，喚得人意亂神迷。我翻身迎上去親吻他的唇，閉目去感受，唇齒攪動，只恨不得把彼此吞噬融合。

耳邊流水聲嘩啦啦，呼吸越來越急促。

身下仿佛有潮水翻湧，癢癢難耐。那種渴望，一點點地侵蝕我的意識。手胡亂地摸索，微微濕/潤的肌膚，堅實的胸膛，腰身……睜開眼，是他蠱惑心智的美顏，卻不知何時被他抱上了軟榻。心跳得好快，血脈在擴張。腦袋裏入髓的念頭：我渴望他，很想很想。

淚水泛過眼角，我聽見自己幾乎哀求的囈語：“劉慕……我……難受……”

難受，很難受。

小腹以下那處漲癢，仿佛有股溫熱在澎湃。他撫摸我的頭，在耳邊說：“我知道。還記得那日在馬車上……你也是這麽挑弄我的。”

薄薄的喘息在耳畔回響，勾起最原始的欲求。我箍住他的後背，指甲撕扯肌膚，這個混蛋！誰知道他這麽小氣，這時候找我覆仇來了。我負氣，可憐力氣不如他想翻身而上都不行，只好仰著臉吻他啃咬他的唇舌反擊。嘴裏含著血腥味，應是咬破他的唇了。

迷蒙中，他牽著我的手觸摸兩腿中那物，熾熱腫脹。我默不作聲引他往那處，緊張又害怕，面紅耳赤。劉慕卻是淺笑撫慰我，眼前水霧繚繞，滿室旖旎。緩慢地進去，我忍不住一抖低哼。溫暖微漲，他一下抽動，像電流滑遍全身，酥麻輕顫。感覺……卻很舒適。

“你是世間最好的女子，我怎麽忍心看你難受呢？”他似在對我說，又似在自言自語。

那種渴望不知滿足，愈加熾烈。雙腿纏得他更緊，略身扭動，兩具身軀纏綿一處。香汗濡濕了眼睫，看不清他的臉，嬌喘不休：“嗯……劉、慕……啊……”

心跳漸快。他輕哼回應我，一下又一下，如渴望的那般。軀體相觸的聲音漫在流水聲裏。身底有什麽東西在時輕忽重的節奏裏洶湧欲出，他卻忽然停下來，笑得很壞：“日前你當著下人們的面說你我夫妻只是一紙婚書，真的只是如此就別無其他嗎？”

好像只要我點頭，他就會無情地轉身離去。我沈浸在方才的溫存，有些意亂：“不……不是。”

劉慕喜上眉梢，抖一下：“那是什麽？”

“啊……”陡然一顫，嘴裏溢出低吟。我摟住他脖子，細如蚊吶：“你、你是我想要的人，那個想……如此，現世安穩，不知流年……的人。”

能感覺到他聽了這話，欣喜若狂。持續在體內翻動，很快地，呼吸都不能自已。他如猛獸恣意侵略，時而溫柔緩動，忽而劇烈顫動。突然，死死扣住我的肩肘，深重地貫穿，傾力一洩，有股熱流排山倒海而來。我的身體陡然承受不住地顫抖，底下溫熱，似有烈火燃起，焚盡全身：“啊——”

他趴在我身側，攬過我的肩頭，溫言軟語：“累了就先休息會兒，我陪你。”說罷，伸手拾起他的外衫披在我身上。

褪去了熱潮，理智在一點點清晰起來。往常我未曾有過像今日這樣殷切的渴望，初時以為屋裏熱氣熏得我頭暈迷亂，仔細回想……我試探地問：“方才那碗茶……”

“嗯，如你所想的那樣。”

我恍然大悟，急得起身：“劉慕！起來。說清楚，在此之前你喝過多少次？”

“……”他不答。

“這種東西喝多了傷身。我不是那種……女人。與你成親之前便知你身體不好，這本就沒什麽。如今，我更不想你傷身勉強自己！”

劉慕輕吻我的額頭，“你在關心我？”

“懶得理你。只管去死算了，我也好回北涼改嫁去！”我白他一眼，泡進浴池裏。

蘇江

劉慕自那天出去玩雪，翌日高燒不退，病了好幾天。江南這邊的大夫一個個還不如長安府邸的中用，湯藥喝了好幾天都不見好。最後還是劉慕自己開方子喝藥，緩解病情。府院外，爆竹聲響，煙花綻放。蘇嬤嬤讓人貼上對聯，放了鞭炮，試圖讓府邸看著喜慶一點，怎奈門庭稀疏，依舊冷冷清清。

這個年，不好過。

直到劉慕身體稍微好轉，我卻累倒了。成天咳嗽，疲乏又嗜睡，什麽胃口也沒有。劉慕請了好幾個大夫，只說裏外跑進跑出、忽冷忽熱染了風寒。他不放心，親自為我把脈。神情很古怪:“什麽都別想，好好歇著。”

深夜，我迷迷糊糊地聽見劉慕命青鸞，道：“連夜……咳、連夜快馬去請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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