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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文學城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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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菀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留下陸折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過了一會等他回過味來,覺得連菀在逗他玩。

這個認知讓他瞬間挫敗。

這可是三清觀,哪能讓鬼祟任由出沒?

恰好花蛇從旁走過, 他趕緊叫住他, 並神神秘秘地舉了舉手裏的嗩吶。

花蛇哦了一聲, 無情地告訴他, 昨晚確實那鬼祟躲在這嗩吶裏, 吐出的黑霧霸道之極, 從他的七竅鉆進他的身體, 差點被疼得他原地去世。

提及當時的疼, 花蛇原本就雪白的臉更白了。

他擡眼瞧著陸折, 嘖嘖兩聲道:“你這什麽特殊體質?每次都是你遇到這種東西?!別是你招來的。”

陸折:“…………”

拱橋右側,諸位精怪悉數坐好,連菀坐於第一排中間c位, 前後左右好幾排都沒人敢坐。

花蛇是連菀從山上帶下來的,地位特殊,被安排在第二排首位。

芙蕖心滿意足走過來。該來的都來了, 連說好不參加的連菀都坐在這兒給她面子, 今天簡直是她的高光時刻!

還有十分鐘七點,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就在這時, 一個嬌俏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真的好熱鬧哦。”

連菀身影一頓, 大拇指狠狠摩挲了下食指。

芙蕖一回頭, 竟瞧見風姨挽著陸燃來了。

她臉色驟然一變, 渾身像在油鍋裏炸。

陸燃她認識。他身上有好幾個標簽:陸氏集團掌權者、非常有錢、三清觀大金主。過去她也算是和陸燃相熟,陸家請三清觀做過幾次法會,逢年過節尤其三清生辰時都會過來進獻貢品。只是後來有一天她突然發現陸燃新交的女朋友竟然是風姨。

嚇得她再也不敢在陸燃面前晃悠。

陸燃去年參加過道音音樂會,按理說今年她該早點把請帖送到陸府, 可她沒膽送啊。萬一風姨跟著來了,那三清觀可就完蛋了。誰都知道風姨過境,地動山搖啊。

陸折自然也第一時間看著風姨以及一臉舔狗樣的親哥。

呵!他是看不見她那張大嘴嗎?!

還是說陸燃已經不再考慮皮囊而是看中有趣的靈魂?

關鍵狗妖她有嗎?!

“芙蕖道長,要不是依依提醒我說你們三清觀今年舉行道音音樂會,我可就錯過這場盛會了。”陸燃似笑非笑道。

芙蕖簡直要炸裂,果然是風姨在旁挑唆,要不然陸燃日理萬機的人怎麽會註意到這種小事。

她硬生生逼自己笑出聲來,“哎呀,陸總,原本我是準備親自上門送您請帖呢,可又怕入不了您的法眼……”

這話說出來她都不信。

陸燃呵呵笑,“聽一聽玄樂,靜一靜心,也是不錯的休息嘛。”

風姨當著陸燃的面自然柔軟如水,轉過來看著芙蕖時笑意連眼角都沒帶,她施施然伸出手,“芙蕖道長,我叫石依依,是陸燃的女朋友。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別看這是纖細手掌,剎那間便是翻雲覆雨,鼓風走石。

芙蕖幹笑著,害怕自己這一握手,就被吸到虛空中去。

既然風姨裝,她也裝。她裝作沒看見風姨遞過來的手,而是甩了下手中的拂塵,朗聲道:“福壽無量天尊!好說好說啊!”

她趕緊讓小道士引他們去拱橋左側看臺觀看演出。

誰知道,風姨徑直越過她,走到右側,在距離連菀幾步遠的位置停下來。

“這裏位置空這麽多,我們就坐這兒!”

說完,拉著陸燃往這邊走。

要知道拱橋右側可是精怪們呆的區域,在座的沒有不認識風姨的。

大家夥一個個哭喪著臉,耷拉著眉頭,原本笑嘻嘻的臉上此刻跟開追悼會似的愁眉不展。

陸燃一楞,從他視角看過去,這些人醜的多,窮的多,若是按照他的性子實在不想跟他們坐在一起。

怎奈他對石依依言聽計從,只能笑著說好。

剛走過去兩步,瞧見第一排中間坐著位白袍女道士,雲髻玉簪,玉面紅唇,光是看一眼側影半邊身子便酥了。

風姨顯然註意到陸燃的反應,她暗自冷笑兩聲,隨即伸出手把陸燃的臉扭過來,摸了摸他的鬢角,“只許看我。”

陸燃方才還處於震驚的眸光瞬間模糊起來,面前的石依依美艷無比,小巧紅唇,一顰一笑都鉆進了他的心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陸燃握住石依依的手,柔柔地說:“好。只看你。”

兩人惡心吧啦地當著眾人的面親昵了一會才坐下。

芙蕖察覺陸燃的鬢角已經黑青一片,顯然中蠱不淺。

石依依湊到陸燃的耳邊,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麽,陸燃立馬站起來屁顛屁顛走出去。

待陸燃繞過舞臺走進偏殿,她轉臉看向連菀,而後看向後面所有精怪,冷冷笑了兩聲。

“怎麽?你們湊在一起,合計怎麽對付我嗎?”

風姨向來霸道,光聽到她的名字大家都避之不及,誰也不願意和她作對。

如此一來,場面非常詭異且尷尬。

拱橋左側凡人區大家夥都在享受春月皎皎和荷葉連連,一片喜氣洋洋,拱橋左側的精怪區都低著頭,額頭冒著汗,一片死氣沈沈。

連菀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風姨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自信了?”

風姨眉眼一僵,“你呢?!你輕易不出山,這次跑出來又想幹嘛?”

連菀嫣然一笑,“和你無關!”

風姨臉一擰,纖手狠狠拍在旁邊的石凳子,直直拍進去五厘米深。

“不如我們找個好地方,好好算算賬?”連菀挑眉問。

風姨眼波流轉,恰好瞧見陸燃已經從偏殿走出來,手裏捧著一個蓮花祈福燈。

“好呀,不過等我聽完蓮花精好不容易準備的音樂會再說。”

芙蕖額頭呼啦嘩啦冒汗,這尼瑪還有什麽心情聽音樂會。這凳子上像是紮了一排針,她一秒鐘都坐不住。

連菀哪能如風姨的意,她站起來,“要去現在就去!”

風姨暗罵連菀多事。陸燃一時半會她還不想扔掉,可不能讓他知道她的底細。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沖下臺,吼道:“狗妖!”

所有人和精怪們:“…………”

如同平地驚雷般一下子把大家夥全震得個人仰馬翻。

連菀眼神覆雜地看著沖下臺的陸折。

這人手裏舉著那把詭異的嗩吶,明明身嬌體弱,卻一臉強悍,那狠厲模樣似乎要和風姨拼死幹仗!

陸燃要不是手裏捧著蓮花燈,真想揉揉眼睛,瞧清楚從舞臺上沖下來的這個小子到底是誰!

待看清楚是他親弟弟後,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蓮花燈裏的油一不小心傾斜出來燙的他差點給扔掉。

陸折沖依依叫什麽?狗妖?!

“陸折!你丟人不丟人?!”陸燃簡直不明白,為什麽陸折就不能幹點人做的事?!

迷信道士,弄出奇怪東西拿來給爺爺喝,結果把爺爺給氣死!現在又穿著道士衣服,手裏還拿著什麽破樂器,每次都在整幺蛾子。上次就罵依依不是好人,今天又罵依依是狗?!

芙蕖和花蛇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同時表示無敵震驚:陸折竟如此彪悍?!

其他精怪們也對這個凡人刮目相看!

“陸燃,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女人是妖精!還是只狗妖!”陸折憤恨地說!

連菀:“……”我的錯。

其他精怪們一臉懵逼。風姨什麽時候變成狗了?

恰好這裏面有位狗妖,他更是郁悶不已。媽的,風姨能召喚風犬,那是風的幻影,和他不是一個同類。

陸燃見陸折執迷不悟,氣得一把甩開捧在手裏的蓮花燈,抓住陸折的衣領:“去給依依道歉!”

風姨從剛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冷靜,演技一流的她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

“陸燃,你別怪小折。他只是受妙蓮觀的道士蠱惑,暫時迷失了心智而已。”

她伸手指了指連菀,“她就是妙蓮觀的道士。”

連菀呵呵噠,真是顛倒黑白的好手。

陸折一把推開陸燃,沖到連菀面前,展開雙手護著她,“你別囂張,你的狗怕我!”

上次在妙蓮觀,他就是這麽擋在祖婆婆面前,忽然粉光大盛,風姨喚出的狗立馬在他面前匍匐著。

風姨氣得牙咬咬。提及這事她就懊惱。

後來她回過味來,覺得三清忽然降臨人間,用陸折身體對抗她的幾率幾乎為零。

末法時代,三清都不知道在哪躲著修煉呢。

肯定是連菀通過什麽方法讓陸折大發異光。

陸燃氣得半死,握住風姨的手,“依依,你別生氣。等我教訓他!”

風姨垂淚不已,“我沒事。別傷了你們兄弟感情。”

陸折噗嗤一聲笑出來,“你一只狗妖還偷偷修煉了綠茶功?別整這些蓮言蓮語,來吧,召喚出你的狗!”

芙蕖:“…………”媽的,又被內涵到。

陸折嘴上硬氣,可心裏一直打鼓。

之前突然出現在他身上的粉色厲害光束怎麽還沒來?!

這時他感覺有人碰了下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是連菀。

連菀眉眼帶著淺笑,好像還是陸折頭一次看見的她臉上浮現的沒有其他意味的笑。

她在感動嗎?

她在開心地笑嗎?

“你閃開!當著我聽音樂會了。”連菀手指勾勾,讓他靠邊站。

陸折:“…………”哦。

連菀知道這裏不能隨意顯露,風姨看樣子也不願意這麽做,陸折其實多此一舉。

但是……勇氣可嘉。而且罵的很爽!

“陸折,你的嗩吶吹得如何?聽說三清觀的白鴿都忍受不了被你的嗩吶聲給氣走了!”連菀問。

陸折頓時臉紅起來。不怪他,是嗩吶聲太霸道。

芙蕖見狀,也趕緊打哈哈,“哎呀,都是誤會一場。音樂會馬上要開始了。今天可是給太上老君道德天尊過生辰呢。別耽誤了良辰吉時。”

風姨白白挨了罵,但又不能自爆,只能把這火先壓下。

陸燃還想找陸折算賬,被風姨安撫了兩句,最後只是憤恨地瞪了陸折兩眼坐下來。

一切好似從未發生一樣,芙蕖趕緊喊著錢指揮上臺,正式開始表演。

陸折悻悻然拿著嗩吶上臺。身後吹笛子的小道士黑著臉默默往後挪了挪凳子。

果然吹嗩吶的都有點腦子不太好使。好端端地喊什麽狗妖?!

此時舞臺上縈繞著如仙氣般的水霧,樂器手穿著道袍,一個個肅穆凝神,錢指揮上臺先是鞠了一躬,然後停頓片刻,音樂響起。

道音有非常悠久的發展歷史,且過去道音和道法緊密結合在一起,平日排練時要先禱告上蒼,請諸神避開,不然會驚擾了上蒼神仙。只是現在隨著時代變遷,道音更多成為一種文藝表演形式。

第一首是《祈太平》,清澈的笛音將人引入清明世界,緊接著古琴勾勒出曼妙的神仙仙境,好似方才的劍拔弩張從未發生似的。

這和普通的音樂會不同,只需將心神寧靜,閉眼傾聽即可,甚至不需太多情緒波瀾。

第二首是《天地行雲》。一行好幾個道士穿著白色絲綢,向眾人展示了三清觀悠久的太極拳法。或慢走,或黏連,或開合,或若即若離,一會虛一會實,一會剛一會柔,猶如行走於天地的雲,看似握在手中,卻又忽而飄遠。

配合著太極拳法的音樂自然淡然飄逸,猶如從天邊傾斜下來的清溪,讓人沈浸回味。

接下來的音樂氣勢則十足十地猛烈,大鼓撞擊開場,緊接著小鼓緊密跟上,十來位道士上臺表演宗教手語:手印。每個手印都有特定的含義,可通達神明,可通融俗世。

一招一訣,皆有妙義。激昂曲調配合巧妙。

大鼓助推,琵琶剛烈,忽然嗩吶聲起,劃破長空,沖上雲霄,像是在和天人對話……

陸折手持嗩吶,微微閉著眼,腦子裏清明一片。吹之前他還緊張地要斷氣,嗩吶哨一碰到便忘記一切。

老君殿鬥拱裏臥著的鴿子撲撲楞楞地飛出去好多只,劃過夜空,蔚為壯觀。

連菀眉眼一挑,緩緩低下頭喝了口茶。

陸燃一臉驚奇,他從不知道陸折竟然連嗩吶都吹得這麽好。這嗩吶分明看起來不太好吹的樣子。嗩吶炸響的那刻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時他的臉色一沈。呵!陸折從小便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玩得好。明明不是走正途的愛好,卻獲得母親最多的讚許。哪怕他考試考得第一名也沒有。

芙蕖悄悄湊過去低聲道:“我怎麽不知道小帥哥竟然是陸燃的弟弟?!你也沒告訴我!”

連菀:“……他們誰是誰跟我有什麽關系?”

芙蕖頓時無語。陸燃雖然身負有錢人最明顯的特征,但好歹在他的手指頭縫裏能扣點錢下來,養活一個道觀沒問題。

連菀反正喝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可上次她去妙蓮觀一看,破破爛爛的,眼瞅著就要倒閉了。

一群人和精怪湊在一起,臺上唱的又是玄門道音,奏的是通天仙樂,此情此景可真是頗具喜劇效果。

就在大家覺得聽得快要升天的時候,忽然嗩吶聲再次響起,大家猝不及防,定神一看。原先在陸折手中的嗩吶竟然飛離出去,浮在天空,碗口對著大家,像是嘲諷似的,嘰裏呱啦吹個不停。

陸折默默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再看看天上飛起的自吹自奏的嗩吶,暗罵一聲,咻的站起來,往上一躥,試圖把嗩吶拽回來。

媽的!老子的高光時刻沒了!

結果他跳得很高,嗩吶像是有感知似的,也往上一躍,他的手連個毛毛都沒摸到。

而且他在快要碰到嗩吶時,像是摸到寒冰似的,凍得他手指尖都蜷縮起來……他啊的叫了一聲,趕緊退回來。

連菀和芙蕖同時站起來。

身旁的精怪們也一臉沈重地看著臺上,那個被黑霧籠罩,凡人卻看不見的鬼祟,囂張地從嗩吶哨鉆到嗩吶碗口,然後又鉆回來,來來回回地激情吹奏……

若是不看到這一幕,光聽聲音,這鬼祟吹得相當好,可他是鬼啊,而且是吃了很多冤魂的惡鬼!

相對比精怪們的沈重外,凡人那邊可是驚恐一片,大家紛紛嚎叫起來。

“鬼啊!”

“那是什麽東西?!”

“嗩吶怎麽會飛?”

“我眼睛壞了嗎?”

陸燃見狀不妙,他可是惜命,趕緊拉著石依依往門口撤!誰知石依依紋絲不動,笑著說我從沒有見過會飛的嗩吶,多好玩啊。

這一瞬,陸燃覺得她的櫻桃小口紅得有點瘆人,桃花眼裏含著的也不再是溫情……

臺上的小道士們都知道這嗩吶裏的鬼祟之前把墨玉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個個連滾帶爬地跑了,只留下陸折一臉懵逼地站在臺上。

於是有人福至心靈喊道:“是他!他就是鬼!是他把嗩吶搞飛起來。”

有香客開始四處找狗血大蒜驢蹄子捉鬼三件套。

還有人甚至往臺上扔石頭……要不是陸折機靈當場就被砸暈了。

陸折:“……”我是造了什麽孽?!

老鬼桀桀笑起來,陰惻惻的聲音響徹老君殿前。

“老子橫行清月山時,你們爺爺的爺爺見了我都還得叫一聲七爺!”

芙蕖一楞,覺得七爺兩個字似乎在哪聽過。

“這三清觀屁用都沒有,你們還拜拜拜,真是搞笑!”

老鬼得意地上下躥跳,同時黑霧下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黏住陸折的頭發,掠過他的腦門,瞬即來到他的耳口處……

陸折從沒有覺得如此冷過,如同掉進冰窟窿似的,牙齒都在打架,還沒反應過來,一雙無形的手徑直掐住他的脖頸,瞬時把他給拎離了地面。

凡人們驚得眼睛睜大,他們瞧不見黑霧,只看見陸折痛苦地捂住脖頸,青筋畢露,頭冒冷汗,關鍵他的雙腳竟然能離開地面,像印度那些騙子似的。

這時有人明白過來了,原來這是今天三清觀的玄學表演吧。肯定哪裏吊著隱形的鋼絲,再加上這年輕道士精湛的演技,才如此逼真。

立馬有人喊了聲,“好!”

叫好聲傳染開來,大家紛紛醒悟過來,都喊起好來。

精怪們:“…………”

陸折聽不到下面的輿論已經發生了大轉折,他只知道要是再沒有人救他,他今天就交代這裏了。

陸燃則眉頭緊鎖,一時間把握不住陸折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連菀緩緩坐下來,勾起手指彈出一枚細小花瓣,猶如流星般徑直朝陸折飛去。

就在這時,一陣犀利的風徑直朝花瓣飛去,花瓣猝不及防偏了方向,徑直戳中了旁邊的那棵龍爪槐!

風姨笑嘻嘻朝連菀吐了下舌頭,然後拉住陸燃的手說:“三清觀今年搞得把戲還挺有趣哈。”

石依依的話打消了陸燃最後一點懷疑,他哼道:“陸折真是越來越過分!糊塗到坑蒙拐騙了!”

連菀臉色一沈,先是捏了個訣,把陸燃嘴巴黏住,然後一躍而起,徑直朝舞臺飛去。

陸燃剛想張嘴喊一句臥槽,結果發現嘴巴張不開……他驚恐至極,使勁張開嘴,甚至拿手掰,結果血從嘴縫裏流出來了。

他嗷嗚一聲,轉頭找石依依,發現她不見了。

連菀一飛上臺,臺下的凡人們立馬站起來喊牛牛牛。今年的道音音樂會還有雜技表演,真是有誠意。

老鬼見識過連菀的厲害,昨天就是這個不知道本體是什麽的女妖竟然把他燙得避之不及。

對方來勢洶洶,他立馬知趣丟下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陸折,化作一陣薄霧飛去清月山。

連菀瞧著陸折雖然面紅耳赤但人還沒死透,擡腳就要去追,誰知被他一把抓住腳踝……

她垂下眸,幽幽看著陸折修長的手指把他的的腳踝都捏出了紅印。

追過來的芙蕖和花蛇再次相視一看:這小子你知道你摸了什麽嗎?

陸折仰著臉,一臉真誠道:“我也去!你忘了在妙蓮觀,三清上了我的身體,我可以擊退他們的!”

連菀臉色鐵青,平日裏張嘴就懟,這時卻像是被自己封印似的,怎麽都張不開嘴。

還是花蛇機靈,上前把陸折從地上拎起來,“走,我帶你去!”

連菀扭頭就走,芙蕖跟在其後。

沿著長廊往前沖,薄霧一點點消失在夜空裏,卻在前方又飄出來。

空氣中時不時散發出淡淡的臭味。

連菀等人順著味道追,竟追至三清觀新建的清月院。

陸折在後面跑得氣喘籲籲,花蛇陪著他,主要是看好他別對祖婆婆又動手動腳。

等他跨過清月院的大門,瞧見連菀的白袍剛好掠過清月院的後門。

十二花瓣燈在山路上時隱時現,猶如漸漸升起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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