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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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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坐月子太難熬,在陸從月千呼萬喚中終於達到了劉桂花和孫麗萍的要求,足足坐了四十五天的月子。

出月子這天天氣暖和,陽光明媚,最重要的是還沒有風,簡直是出月子的大好天氣。

劉桂花這下終於松了口氣,出去買來一捆艾草燒了熱水把屋門關的嚴嚴實實的讓陸從月洗澡。

好歹也有一個月沒洗澡了,陸從月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光洗澡水就換了三次,洗頭發的水第一次的時候都看不出水原來的顏色了,打上洗發膏洗了兩回才好歹洗幹凈了。

從澡房裏出來,陸從月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天也藍了,雲也白了,整個世界都帶了光彩。

正站在院子裏曬太陽,屋裏的倆小子嗷的一嗓子又哭了起來。

大好的曬太陽的機會被打斷,陸從月只能認命的進屋做一位合格的奶娘了。

滿月的時候沒擺酒席,這時候陸從月真正出了月子了也得商量擺酒席的事情了。

裴演夫妻覺得這酒席該他們來出錢出力辦,但謝大海不同意,最後劉桂花說,“這還不好辦,先弄好了,到時候兩家一人一半不就成了,都是為了孩子好,咋樣都成。”

於是這提議被采納了,兩家合辦這滿月酒席。

而且這酒席還是在這院子裏辦,畢竟地方寬敞幹啥都方便。

陸從月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兒就是想出去溜達溜達,於是孫麗萍笑著說,“那你就提前把奶擠好放罐子裏,等孩子餓了我給餵上,你娘還沒在京市逛過呢,你們倆帶她四處逛逛。”

劉桂花很心動,於是就跟著小夫妻一起出了門。

其實這時候的京市也沒什麽好逛的,帶著她往天/安門那邊逛一圈,又在附近走了走,最後去了北海公園看看風景。

恰逢春日,北海公園楊柳依依花開繁茂,不少人都在這樣的季節出來游玩了。

劉桂花和陸從月坐在長椅上歇著,看著眼前的風景笑著說,“以前只想填飽肚子就好,哪裏想到有一天會到這樣的地方來看看來坐坐啊。”

“以後娘想來隨時來,我們陪您逛逛。”陸從月說,“就怕您舍不得哥哥和嫂子他們。”

劉桂花噗嗤笑了起來,“偶爾來還成的。不過等你嫂子生了我也就真沒空出來了,他們那麽忙,可沒時間帶孩子的。”

他們坐的長椅後面隔了圍欄外頭就是一條馬路,不時有自行車和汽車駛過。

劉桂花笑著說,“我來的時候你哥也去借了這樣的小汽車去送的我,可惜那車子沒這車好。”

聞言陸從月和謝明朗看過去,就看到一輛軍用吉普車正從不遠處朝前面去了。

車子開的不快,三人正正好好的看個一清二楚。車窗子開著,裏頭坐了幾個人,其中一人頭發花白,顯然是位老人了。

陸從月說,“那位老人定是位位高權重的人,不然不會有這樣的車接送。”

而此時的車上,陳娟娟和陳培風正逗著爺爺說話,可陳紅軍為人嚴肅,並不喜歡這些嬉鬧,臉上多少有些不耐煩。

勤務兵周叔跟了他很多年了,知道陳紅軍的為人便指著窗外說,“司令,那邊就是北海公園了,要不要下去逛逛?”

說著他突然一頓笑了起來,“司令,剛才我看見倆女人長的和您真像。”

“什麽?”陳紅軍眼睛一瞪,“停車。”

車子停下,陳娟娟不高興的對周叔說,“周叔,您這是做什麽?這京市怎麽可能會有人像爺爺,爺爺剛回來還得回去休息呢。”

陳娟娟說著卻扭了脖子去看,可車子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她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看到北海公園內有一男兩女站在那裏朝著外頭看著,卻不是他們這邊。

“下去看看。”走失的那個女兒可以說是陳紅軍的心病,哪怕這些年他收養了兒子也有了名義上的孫子孫女,可他仍舊想起他的妻子和那個活潑的女兒。但凡有一點消息他都不願意放過。

周叔可不會聽倆小孩的,當即就說,“好。”

說著周叔下車然後拉開後頭的車門,陳紅軍下車,大步和周叔往北海公園去了。

“爺爺。”陳娟娟急了,不由想到年前她去沂河那邊打聽的時候聽來的消息,那時候她可是聽說了,那個劉桂花去東北隨軍了,陸從月是來了京市的,總不能這麽碰巧就讓她爺爺碰見了吧。

陳娟娟皺眉對陳培風說,“你還坐著幹什麽,趕緊下去看看去。”

姐弟倆急匆匆下車,而陳紅軍則和周叔快步進了北海公園往那三人待的地方去了。

“在哪?”陳紅軍看著偌大的北海公園有些茫然。

周叔指著一個位置說,“剛才就在那裏,咱們車子過來的時候離得很近。”

說完話陳紅軍已經快步朝那邊去了,可惜他們過去的時候只有空空的長椅早沒了人影。

陳娟娟姐弟倆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責備的對周叔說,“周叔人呢,你怎麽也不看清楚就帶爺爺過來,累著怎麽辦。”

周叔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對陳紅軍說,“剛才還在這兒想必走不遠,咱們再找找,過來的路沒人,這裏就一條路咱們興許能追上。”

陳紅軍一聲不吭直接朝前面去了,陳娟娟又急又氣跟著追了上去。

不過陳紅軍到底上了年紀,早年在戰場上也受了不少傷,如今看著壯士,可真的找起人來又有些力不從心。兩人追了半天也沒看到周叔說的那三人。

陳紅軍問周叔,“老周,你真的看到了?真的和我很像嗎?”

“像。”老周雖然沒見過陳紅軍的妻子,但是對方唯一的照片時常被陳紅軍拿出來看,所以周叔也有印象,“那女人大約四十來歲,猛地很像您太太,但五官與您很相似。”

他想了想說,“她旁邊一個年輕的女人倒是和您太太更想象一些。”

陳紅軍目光眺望著遠方希望能夠看到,可惜什麽都沒有,但他仍舊高興道,“那就是了,小丫頭小時候就時常有人說她長的像我,肯定是她。她還活著!”

當初不得已將女兒托付給老鄉,誰知等他再去找時已經找不到蹤影。那時候戰火紛飛,哪怕找不到孩子他在心底仍舊期盼自己的女兒能夠活著。

雖然這只是周叔一眼,但陳紅軍的心突然就生出了希望,他說,“既然她能來第一次那肯定還會來第二次。那我們就多往這邊跑幾趟總能找到的。”

陳娟娟追上來看到沒見到人好歹松了口氣,然後說,“爺爺,興許是周叔叔看錯了,這都多少年了,沒法找的。”

“能找到的。”陳紅軍此刻心中滿是希望一點喪氣的話都不想聽,他意外的看著陳娟娟說,“怎麽,你不希望我找到你姑姑?”

聞言陳娟娟心裏咯噔一聲,連忙擺手,“那怎麽可能,娟娟是知道爺爺多想念姑姑的,要是能找到姑姑是最好的。可是……”

“那就行了。”陳紅軍只聽這些,其他的話也不想聽了,“反正找人的事兒我來找就好,跟你們就沒什麽關系了。”

陳娟娟張了張嘴,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以前待他們再好也白搭,終究抵不過親生的孩子。

所以陳娟娟在心裏熱切的希望爺爺不要找到那個女兒,一輩子都找不到才好。

而陳紅局軍既然得了希望那便不會輕易的放棄,這日下午一直帶著周叔在北海公園找謝明朗一行人。

但謝明朗三人那時候已經逛的差不多了,從長椅那兒直接出了北海公園坐車回家去了。

路上劉桂花還意猶未盡,“這公園可真漂亮,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來看看。”

陸從月說,“既然嫂子還不到生的時候娘您就在這兒多住幾天,過幾天我們再帶您去一趟。”

劉桂花笑了笑說,“好。”

好不容易出來一回,怎麽也得看看偉人住過的地方才行。

隔天謝明朗夫妻又帶著劉桂花去了其他的地方游玩,在劉桂花決定要回東北的前夕又一次帶著她去了北海公園。

北海公園的景色的確是美,天然的美景沒有遭到任何的汙染,天藍水清,樹木抽新,各色花兒也爭相開放。人到了這個地方眼中真的只剩下了美景,再多煩心的事兒到這裏來都會忘記。

陸從月看著如今笑容滿面的娘,再想想剛來時見到的劉桂花心中也不由感慨,若是劉桂花一直在親爹娘身邊長大,應該不會養成懦弱膽小的性子吧,只可惜她娘的童年過的實在糟糕,是劉桂花這輩子都不願提及的過往。若是娘的父母還在……

陸從月說,“娘,您就沒想過再找找親生父母嗎?”

“怎麽找。”劉桂花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意說,“當初我也問過劉老太,但她不肯說,問她又什麽信物,她也說沒有,說只知道是個打鬼子的,窮的叮當響,養不活了偷偷扔她家門口的。說養我花了不少糧食和錢。根本就不肯說實話。”

她頓了頓看著不遠處的湖面說,“再說,那個年代戰火紛飛,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著。劉老太都沒扔了我,我想但凡我親生父母能好好的活著也不至於把我給扔了吧。現在我都這把年紀了也不去想這事兒了。有兒有女的了,再想不知道活著沒活著的父母又有什麽意思呢。”

話剛出口,背後卻有人喊了一聲,“或許不是那樣。”

陳紅軍跟周叔兩人這幾天一直在這附近轉悠找人,前幾天一直沒找到,陳娟娟姐弟更是說了不少的喪氣話,可沒想到在陳紅軍快要認為是周叔看錯的情況下找到了這三人。

在看見這三人背影的時候陳紅軍平靜多年的心突然就跳動起來,甚至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靠近。

待聽清楚幾人談話的時候陳紅軍甚至都確定了,所以也忍不住開口了。

而謝明朗三人聽見這話驚訝的回頭,就看見一位滿頭華發的老人正站在那裏看著她們,在不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朝這邊跑了過來。

陸從月不認識這位老人,卻隱約覺得這位老人就是那天他們看到的吉普車上的老人,更讓她驚訝的是跑過來的正是當初與她有過兩面之緣的陳娟娟和陳培風。

“陳娟娟同志?你們怎麽在這裏?”陸從月驚訝的問道。

陳娟娟焦急的神色頓時一僵,也在這一瞬間陳紅軍銳利的雙目看向陳娟娟,“你認識她們?”

陳娟娟張了張嘴,“不、不認識。”

當初她肯去找陸從月就是想確定對方生活的環境,確定對方會不會對她們的生活造成威脅。後來去的那一趟得知陸從月已經進京市後也曾擔憂,可京市那麽大,她並不覺得會那麽巧的就能湊上。更何況她爺爺平時很少出門,怎麽可能碰的上。

誰知現在就這麽巧,還真就碰上了。

這幾天爺爺一直在找這幾人,原本都要放棄了結果突然找到了,陳娟娟別提多郁悶了。

陳紅軍輕聲哼了一聲朝陸從月三人靠近,他目光掃過陸從月的臉再掃向劉桂花,眼神充滿了柔情。

像,實在太像了。

哪怕自己平時不照鏡子,家中也是有他的照片的,劉桂花五官像極了他,可猛地看過去時又似乎看到了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

找自己的女兒也有好多年了,他以為在他入土之前再也看不到了,沒想到竟然在京市碰到了。

陳紅軍眼眶都有些紅了,看著劉桂花眼神都不敢挪開。他想伸手拉拉她的手然後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也想問問她是不是怪他這個做父親的,可他站在原地話不敢說,動作也不敢做,只覺得看著自己的女兒就已經足夠了。

而劉桂花在看到陳紅軍的瞬間卻有些驚恐,不安的攥著陸從月的手,小聲道,“他、他這是幹啥?”

她心裏隱約有種感覺,像是與對方有什麽關系一樣,可心底又隱約不想去探查。

陸從月和謝明朗對視一眼,仔細的打量這位老人,在老人五官中能隱約看出熟悉的感覺來。

難道這位老人和劉桂花有什麽關系?

不待陸從月開口詢問,劉桂花就拉著陸從月的手驚恐道,“從月,我們回家好不好?”

陸從月指了指陳紅軍說,“可他……或許該談談?”

“不要。”劉桂花突然就哭了出來,“我要回家,從月,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陸從月無奈,在陳紅軍痛苦難受的目光中點了點頭說,“好。”

謝明朗也震驚於這事情的發展,很明顯,看著這兩人的狀態能猜測到一二,可現如今劉桂花根本不想聽也不想接觸他們作為女兒和女婿只能照顧劉桂花的感受先帶她回家。

見他們要走,陳紅軍急了,“別走,等一下聽我說好不好?我是你的父親啊。”

陸從月看向劉桂花,劉桂花卻直接捂住耳朵,“從月,回家。從月,回家。娘求你了,帶娘回家好不好?”

劉桂花喃喃自語,顯然很抗拒這件事情,陸從月皺眉對陳紅軍點了點頭然後和謝明朗帶著劉桂花離開了這裏。

看著三人走了,陳紅軍急步想要追上去,卻被周叔和陳娟娟拉住,陳娟娟說,“爺爺,說不定您找錯人了天底下長的像的人實在太多了,她不一定就是。您別難過,我和培風會陪著您的。”

陳紅軍深深的看她一眼,說,“你見過他們?你早知道她們長的像我?”

陳娟娟被逼問,心頭一顫,但還是強硬道,“我、我也不知道,就當初去瑯琊市的時候見過那個年輕的也沒往這方面想。”

這話顯然陳紅軍是不信的,但人都有私心,陳娟娟姐弟倆打的什麽主意他一清二楚,為何會隱瞞這事兒心中也有所想,但現在並不是發作的時候。

“司令,您先回去,我跟上去看看他們住在哪裏,回頭咱再想辦法好不好?”周叔知道陳紅軍的心結,趕緊道,“顯然她們嚇壞了,咱們得慢慢討論這件事,急不得,既然知道她在京市那就不要緊,咱們就有辦法,畢竟當年的事兒您也是迫不得已,她會諒解您的。”

“她真的能原諒我?”哪怕當時是真的迫不得已,可陳紅軍心裏對女兒也只有虧欠,他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催促道,“那你快去,別讓他們發現了。”

周叔應了一聲就追了上去,陳紅軍看著陳娟娟眼神淩厲的說,“這事兒以後我會調查清楚的。”

陳娟娟的心陡然一驚,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說完陳紅軍邁著大步朝外頭的車子走去,陳娟娟站在原地有些後悔,當初幹什麽非得去看看,甚至為了幾件衣服找上門去,現在好了,竟然讓爺爺懷疑她了。

陳培風看著陳娟娟說,“你這是不是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又能好到哪去。”陳娟娟害怕陳紅軍卻不害怕陳培風,她譏諷道,“別忘了,我們的父親都只是被收養的,人家這個才是親生的,等人家真的團聚了,你以為我得不到好你就能得了好了?”

說完陳娟娟也往外頭去了,陳培風頂了頂後槽牙,也後悔當初被這丫頭牽著鼻子去的那一趟了。

誰讓這世事無常到這地步,這麽大的京市居然靠著一眼就找到了親生女兒了?

旁的不說,就那五官也能讓人確認的七七八八了。

陸從月和謝明朗扶著劉桂花走的飛快,劉桂花臉上仍舊慌慌,好歹不再哭了,陸從月擔憂的看了眼謝明朗。

謝明朗不著痕跡的朝後面瞅了一眼,陸從月微微側目卻沒發現任何人,她疑惑的擡眉,謝明朗張了張嘴無聲道,“有人。”

陸從月恍然大悟,顯然對方是那位老人身邊的人了。

三人出了北海公園直接坐公共汽車回家,下了公共汽車回到家,劉桂花就鉆到東廂房她休息的屋裏去了。

陸從月先去餵了孩子過去敲門,劉桂花開了門臉上全是淚痕。

陸從月嘆了口氣將門關上,攬住劉桂花的肩膀說,“娘,那位老人的確跟您很像,他又說是您的父親,或許這中間有什麽誤會,您真的不打算聽聽嗎?”

劉桂花垂眸流淚,“我一想到那些年在劉家過的日子就難受。甚至不止一次的想為什麽會有那麽狠心的父母就不要我了將我扔了,是嫌棄我是女孩還是嫌棄我吃的多。為什麽那樣對我。”

她哭的難受,似乎又回到那些年,在懂事的時候劉家人就告訴她,她是被人扔了劉家人好心收留了她。告訴她要知道感恩,要為劉家當牛做馬。

所以自打五歲開始撿柴幹活做飯,在孩子裏面她是最小的,但幹的是最多的,吃的是最少的,長到十幾歲都瘦瘦巴巴。因為她要報恩,要對得起劉家對她的養育之恩。甚至到了十三歲的時候險些被劉老太拿去給劉老太的兒子換媳婦。

後來更是為了糧食對陸家獅子大開口,這些年她受了多少委屈,現在就有多難過。

就像她之前說的,不知道親生父母的事情也就沒啥感覺了,反正有兒有女了,可現在猛不丁的突然出現個人,說了那樣一句話,她還長的像那人,她甚至在一瞬間就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這大概是血緣的奇妙之處,只需要一眼就能確認的關系。

可劉桂花太難過了,她甚至害怕去看到那樣的親人,她害怕從親人口中聽到所謂的真相,她太害怕了。

這種事畢竟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對方的感受,哪怕對方是她娘,陸從月也找不到其他的話來勸慰劉桂花去見那人一面。

劉桂花說,“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已經不需要父母了,他出現又要做什麽呢?還不如一直就當我死了的好,各過各的日子不好嗎?”

陸從月嘆了口氣,知道是她娘童年生活的經歷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可翻邊腦袋她也找不到關於她娘認親的劇情,甚至在她知道的劇情裏她娘都沒有遇見這位老人,更何況是相認了。

可另一方面陸從月又覺得京市那麽大,雙方竟然就碰見了,這說明老天爺都在催動這件事的發生,或許是老天爺在幫助她娘找回自己的父親。

陸從月算了算劉桂花被收養的那個年月,然後說,“您說劉老太說當年您父親就是個窮當兵的養不起扔在她家門了。可劉老太的性子娘您也清楚,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她那樣的人沒有一點好處,她能隨便撿個孩子回去養著?要知道那時候多一口人就多一口人的糧食,她有那麽大方為了從小培養一個幹活的人把您撿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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