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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戰被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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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戰被否

剛得知西南起了戰亂時,賀斕只是擔心,後來入了揚州城,聽到那些傳言,賀斕便十分惱怒,只想立馬前往戰場,親手殺了柏青以解心頭之恨。

可既然已經到了揚州,不回家實在說不過去,便先回來拜見父母。原本她打算的是見過父母之後即刻啟程,只是此時聽到賀鵬的詢問,賀斕便有些心虛。

她阿娘明顯是舍不得她的,她也不是個沒良心的。若是方歸家便離家,還是去危險的戰場,想必阿娘又要擔心。

果然,只聽賀鵬冷哼一聲,道:“不管你想什麽,這次你都得待夠半年,才能出門。”

“阿爹……”賀斕不禁著急。

“說什麽也沒用,”賀鵬冷著一張臉,“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是……”賀斕急的站起來,即便不能去戰場,她也想趕往京城,只有看到二師兄安全,她才能放心。

她還沒說什麽,便被身邊的人抓住袖子,賀斕回頭,見陳飛輕輕對她搖了搖頭。

賀斕深吸一口氣,對賀鵬道:“我知道了。”

賀鵬輕嘆一聲,走到賀斕面前,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擔心南陽郡王,只是也要體諒體諒你阿娘。”

賀斕垂著頭,眼眶泛紅。

“你阿娘懷有身孕,大夫說這一胎懷的不容易,不能有絲毫差池。”賀鵬又道。從他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其沈重的擔心。

“什麽?”這一下賀斕是真的吃驚了,“您怎麽不早說?”

她敢肯定,她阿娘不是今天被診出有孕的,可平叔竟然沒有洩露一絲口風。

“你阿娘不讓說。”賀鵬一臉的憂心忡忡,他也沒想到妻子竟然還會再懷孕。原本妻子生賀斕時便傷了身子,不宜再孕,沒想到到了這把年紀竟然又有了,他如何不擔心?

他原本是要給賀斕消息,讓她提前回來的,只是妻子不同意,怕她路上趕得急了,不是傷著就是累著。

“我知道了,”賀斕也徹底洩了氣,原本她還想著偷偷走的,現在是真的走不了了,怎麽也得等阿娘這一胎坐穩了才能再離開,“我會好好陪著阿娘的。”

“嗯。”有女兒陪著,妻子也不會出門,賀鵬便放心許多。

“對了,”賀斕突然想到周靜的來信,對賀鵬道,“我有個朋友,也懷有身孕,算算月份,也不小了,她先前在蜀地,已經來江南了,等他們到了揚州,我想請她來家裏,和阿娘也算有個伴。”

“沒問題。”賀鵬沒有多問,也不擔心她所交之友的人品,“讓阿平安排人在城門口等著,等到了京城便請到府上。”

“謝阿爹!”賀斕連忙道。

“好了,”賀鵬臉上再次露出笑意,“這段時間在家好好陪你阿娘,她極其想念你。”

“嗯。”賀斕已經知道自己走不了了,自然也不再抵觸,但是……她定定地看著賀鵬,“若是有任何消息,您不得瞞我。”

“討價還價?”賀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賀斕眼神不躲不避,態度堅決。

“好!”賀鵬無奈地笑了笑,明白她這一點上不會讓步,倒也不會為難她。

得了這句保證,賀斕松了一口氣。她就怕待在江南,什麽消息也聽不到。

“兩位也盡可在賀家安心住下,”賀鵬看向寧宇和陳飛,“若是有什麽需要,和府上的人直言即可。”

“那小侄便打擾了。”陳飛看上去溫和知禮。

“多謝世叔。”寧宇想扯起一個溫和的笑,但是失敗了,心下不禁有些氣餒。

“行了,在家隨意些,不必多禮。”賀鵬呵呵笑道,“時候不早了,都先去休息。”

“是。”賀斕幾人退了出去。

看著幾人的背影,賀鵬長嘆一聲。

賀斕幾人便這樣留在賀家,即便賀斕心中擔憂,可同宋英相處時,也依舊巧笑嫣然。

……

而此時的京城,確實也不夠太平。

西南戰亂的消息傳回京城,便驚了一眾人。雖然大秦西北邊境小戰不斷,可總歸還算是太平。而這場戰亂卻起於大秦境內,自然人心惶惶。

而後幾天,京城突然謠言四起,當今皇位得來不正,搶了自己侄子的皇位,又逼死自己的侄子,如今又囚禁自己的侄孫並多次對其暗殺。太|祖皇帝血脈被如此對待,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叛軍直言他們有太|祖皇帝的遺詔,遺詔傳位於先魏王,佐證當今得位不正。他們起兵乃是誅殺亂臣賊子,撥亂反正。

此戰書一至,再加上甚囂塵上的流言,眾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在秦桑身上。

那座清冷偏僻的王府大門已經許久沒有打開了,有些人甚至不禁懷疑,南陽郡王還在嗎?是逃往西南了,還是已經被皇帝暗殺了?

深夜,一行人借著深重的夜色掩映,進入了南陽郡王府。

秦桑早已等候在書房,看到來人,不緊不慢地迎上前去,躬身行禮。

來人解開鬥篷,露出一張冰冷的臉,正是極少出宮的太子。

看著沈穩的秦桑,太子不禁松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擔心他。

秦桑稍落後一步,與太子前後腳進了書房。

“消息你都知道了,你怎麽想?”太子也不拐彎抹角,一雙眼直視秦桑眼眸深處。

秦桑毫不躲閃地任他打量,行至今日,他從來問心無愧。

“烏合之眾,不成氣候,您只管出兵便是。”秦桑道,“流言猛於虎,堵不如疏,既然他們有所謂的遺詔,盡管拿出。”

“你竟絲毫也不擔心你自己?”太子不禁納悶。

“太子信這些流言嗎?”秦桑直視一國儲君,“只要您不信,我又何必在意?”

“此事如今被我壓下,阿爹還不知道。”太子語氣艱澀,“但是你知道,此事隱瞞不了多久。”

“我知。”秦桑頷首,“只是謠言罷了,我並未做出任何不軌之事,何罪之有?”

他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京城,從未勾結叛賊,即便皇帝真的想不管不顧,相信朝堂上那些老臣也不會同意。

“可這世上還有一個詞——誣陷,”太子覺得他太天真,“你當真不怕?”他不知道當這些流言傳至皇帝耳朵裏,他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之事。

“問心無愧,何懼之有?”秦桑輕笑。

太子垂眸,輕聲嘆息,“可你知道,我不會任由流言繼續下去,也不會允許不穩定的因素壞了大秦根基。”

“那遺詔是假的,”秦桑不屑地嗤笑,“若是他們手中當真有太|祖的遺詔,又何必為自己造勢?”直接放出遺詔,豈不是更有說服力?

“你從大相國寺拿回來的那個匣子是空的,柏青來你府上拿的那個匣子也是空的,誰又能肯定到底有沒有真的遺詔?”話雖如此,太子也知道那遺詔十有八|九不存在。

可眼下的關鍵不是那遺詔的真假,而是這件事已經傳得幾乎人盡皆知,一直被人敢想不敢說的事,被人宣之於口且大加宣揚,難保不會動搖人心。

更何況,當時以“藏寶圖”的名義挑起各方爭端,這“尋寶”也是各方勢力都有,有不少人都親眼見證那裝著所謂“重寶”的小匣子被人帶走,而如今他們終於“打”開了小匣子,裏面不是什麽珠寶,而是先帝遺詔。

“明日,我會上朝。”秦桑對太子道。

“你……”太子想說什麽,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只因他知道,眼下能解決流言的唯一辦法便是當事人出面。

“我想請戰。”秦桑看著太子的眼神帶了幾分期待。

太子臉色一變,想也不想便一口否決:“不可!”

秦桑靜靜看著他。

太子深吸一口氣,放緩語氣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身體不允許你上戰場。若是你現在身康體健,即便你不會武功,不懂作戰,你想上戰場,我都會支持,但是你的身體並不允許。”

秦桑緩緩垂下眼睛,無聲低嘆。他在請戰之前便知會是這個結果,也不算失望,只是有些失落。

“無論明日朝堂上發生什麽事,我會護你!”太子鄭重一諾。

看著太子離開了王府,秦桑轉身問明雨:“師父現在到哪兒了?”

“無為山人應已到了京城外,今晚便會進城。”提到無為山人,明雨安心了些。

無為山人曾經跟隨太|祖皇帝打天下,文能出謀劃策,武能上馬斬敵首。而在太|祖皇帝建立大秦之後,又急流勇退,太|祖皇帝給予他無上的榮耀,即便是當今皇帝,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當初若不是陶姜保下秦桑,他能不能安穩活到現在還真不好說。

太|祖皇帝與當年的陶大將軍以兄弟相稱,他又曾為建立大秦立下汗馬功勞,若說手裏沒幾張底牌,還真沒人信。

果然如明雨所說,天將亮,在秦桑準備上朝之時,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向宮中遞了一個信物,不久之後便被人恭敬地請進了宮中。

今日恰逢朝會,即便皇帝身體不適,卻也強拖著病體端坐大殿,聽群臣商議平叛之事。

而今日的朝會上迎來了兩個並不怎麽露面之人,看著這兩個人,朝臣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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