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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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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賀斕會極力邀請柏青的寧宇和柏青本人都一瞬間的錯愕,寧宇詫異地看了賀斕一眼,倒是沒懷疑她的話。柏青醞釀好再次推辭的表情有些僵硬,略有些尷尬道:“如此,還是不叨擾賀兄了。”

“難得偶遇,本應相邀,只是頗有不便,柏兄千裏迢迢趕往京城,定是有急事,我們也不好耽誤柏兄的行程。”賀斕歉意十足,“等到了京城,屆時柏兄若還在京城,我們一定請柏兄去京城最好的酒樓喝酒。”

“柏某定當赴約。”柏青又恢覆了儒雅。

“好!”賀斕抱了抱拳,爽朗一笑,“就這麽說定了!”

她說完又拉著寧宇和陳飛走開幾步,給柏青讓了路,“如此便不耽誤柏兄趕路了。”

柏青笑了笑,與幾人告辭。

看著馬車離開,賀斕幾人往回走。

賀斕沒直接上馬,而是到了秦桑的馬車邊,對秦桑道:“二師兄,我們走吧。”

“嗯。”秦桑掀開車窗簾笑了笑,也沒問賀斕遇上了什麽人。

一行人繼續上路,走的不快不慢。林榮驅馬過來,和賀斕並行,不解道:“你不是很喜歡結交朋友嗎?怎麽沒邀請他同行?”

“我們又不清楚他的底細。”賀斕倒沒繞彎子,“貿然請一個幾乎完全不了解的人同行,這是對同伴的不負責任。”更何況,若是只有陳飛他們幾個,倒也不介意真的和他同行,可這不是還有二師兄嗎?

林榮若有所思。想了想,她又問:“不是還有夏州的淵源嗎?當時他幫了你和表哥,難道你擔心他會對咱們不利?”

“他確實幫了我和你表哥不錯,”賀斕耐心給她解惑,“可沒有他,我們也能逃出來。當然,我這麽說,不是否認他對我們的幫助,走那條地道確實更安全些。可是,正如他自己說的,那天我也救了他一命,而且是真真正正的一條命。”說著,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他當真只是個沒有自救能力的儒商的話。”

“你懷疑他的身份?”林榮聽懂她話裏的意思。

“直覺。”賀斕幹脆道。

林榮不信,“一定是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才懷疑他的。”

“咦?”賀斕訝異地看著她,“怎麽覺得你又突然變聰明了?”

這句話自然惹來林榮怒目而視。

賀斕哈哈大笑:“這點倒是一直沒變,還是這般不禁逗。”

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林榮哼了一聲,決定不再搭理她。騎著馬繞開她,走到陳飛另一側,挑釁般地對她揚了揚下巴。

她可以問陳飛,陳飛肯定知道。

“小八師兄,你可得慎言哪。”賀斕似真似假地威脅了句,眼睛往馬車瞄了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不言而喻——我現在可是有靠山的!

陳飛才不把她這不怎麽具有威懾力的威脅當回事,二師兄才不會管這小打小鬧。

林榮期待地看著陳飛,等著他給自己解惑。

陳飛輕咳一聲,把他們先前在夏州悄悄打探消息時已經發現了那條地道的事兒說了,至於他們當時有沒有被人發現,他們並不確定。後來邵鑫接手夏州的事,搜查逃掉的陳家父子,並沒有搜查那條地道。後來,邵鑫騰出手悄悄去看了那條地道,便發現地道已經被堵上了,堵得嚴嚴實實。

這件事的後續,邵鑫自然撿著能說的與賀斕和陳飛說了,他們也就知道了。

“這不好嗎?”林榮問。

“你想,若是一般的人家怎麽有能力挖那麽長一條地道?”陳飛一點一點和她解釋,“柏青說這是當年戰亂他祖上挖的地道,可當時戰亂,能逃的都逃了,怎麽就他家特殊挖了這麽長的地道?這條地道的來歷本就有待商榷。

後來他又堵上了地道,為什麽要堵上?當時五師兄到夏州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還曾專程代小師弟道謝。他完全可以把這條地道交給五師兄處理,而不是在五師兄探查地道之前就堵上。”

“就是因為這條地道才被你們懷疑嗎?”林榮覺得應該不只是這個原因。

“只這一個原因就足夠了。”陳飛道。既然對一個人有所懷疑,相交時自然要慎重。

“我在長安,似乎看到了他。”寧宇突然出聲。

三人都詫異地看向他。

寧宇微微蹙著眉,遲疑道:“好像就一眼,當時沒太註意,所以一直便沒提。”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更何況自己本就不確定,自然不會到處說。現在他能說出來,已經很難得了。

賀斕和陳飛也沒為難他再仔細想想,或許當時他就是意外地看到一眼,當時都不確定,現在再去想,記憶更加模糊。

可若當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太巧了。

夏州的事,他就牽涉其中,長安的事,還有他的影子。而這次又剛好遇上。

一時間,賀斕和陳飛都陷入了深深的沈思。

寧宇看了看賀斕,握緊了手裏的馬韁,他就知道,不確定的話說出來,一定會讓人胡亂猜測的。

幾人正沈默著,秦桑忽然叫停馬車,明雨連忙詢問:“王爺?”

眾人也都看向馬車,秦桑掀開車窗簾,笑看著他們,對陳飛道:“知離進來。”

陳飛瞪圓了眼睛。

林榮和寧宇皆不明所以,賀斕幸災樂禍地看著陳飛,拍拍他的坐騎,笑吟吟道:“小八師兄,還不快過去聆聽二師兄教誨?”

陳飛狠狠瞪她一眼,又幽幽看了林榮一眼,心塞地下馬、上馬車。

聽明白賀斕的話,林榮也“噗嗤”笑出聲。

陳飛進了馬車還沒坐穩,就聽秦桑含笑問:“你心悅林姑娘?”

陳飛一個不穩摔倒在馬車裏,腦袋“砰”地磕在車壁上,根本顧不得疼,結結巴巴地道:“二……二師兄……我我我……”

馬車離他們的馬有一定距離,秦桑的聲音又不大,外面的人沒聽到他說什麽,卻都聽到了那一聲響。

林榮震驚地看向賀斕,似乎在無聲地問,你二師兄這麽殘|暴?

賀斕也呆了一瞬,心想,二師兄從不打人哪。怕林榮誤會,連忙解釋道:“當然不是,二師兄從不打人。”她想了想,又道,“一定是小八師兄太笨,上個馬車都能碰到頭。”

林榮嘴角微微抽動了下,沒有說話。

馬車內的人說了什麽,沒人知道,直到中午他們在路邊停下來休息時,陳飛才從馬車裏出來。看他臉色不太好,幾人都自覺地沒多問。只有賀斕毫不顧忌地上前,好奇地圍著他轉了一圈,最終在他身後站定,指著他的後腦道:“還真摔了頭,腫了都,”她又轉到前面,看著陳飛的臭臉,毫不留情地嘲笑,“一定很疼吧。”

“賀斕!”陳飛怒,“別以為二師兄在,我就不敢揍你!”

“揍我?”賀斕一下跳的遠遠的,一臉的痛心疾首,“我是關心你,問你磕到了疼不疼,你反倒要揍我?”

陳飛冷笑。

賀斕點到為止,給自己師兄留些臉面。

秦桑坐在樹蔭下休息,含笑看著他們打鬧。賀斕跑過去關心他:“二師兄,坐了一上午馬車,累不累?”

秦桑笑著搖頭,“不累。”

看他臉色還好,賀斕便放了心,又鉆進另一輛馬車裏看小葉安。秋風涼,小葉安還小,經不住風吹,便還待在馬車裏。

看到賀斕貓腰進來,奶娘笑道:“正吃奶呢,姐兒乖得很。”

小孩子閉著眼睛,嘴巴一嘬一嘬地,吃的正香。賀斕安靜看了一會兒,見她吃著吃著又睡著了,不禁有些失落。又囑咐了奶娘幾句,便下了馬車。

幾個人都比較擔心小葉安的身體,先前在洛陽,沈景澤便開了藥膳房子給奶娘吃,精心養著小葉安。且沈景澤答應,每年都會為小葉安檢查身體。

“怎麽樣?”看到賀斕從馬車上下來,林榮走過來,關心道。

“又睡著了。”賀斕失笑,“小家夥兒還挺能睡。”

“我聽奶娘說,小孩子就是睡得多,安兒身子又弱,自然更愛睡。”林榮笑道。

幾人用了午飯,便又開始趕路,爭取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鎮,不能再夜宿野外。

賀斕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找到鎮裏唯一一家正店。小地方的客店不算大,但畢竟離洛陽城還算近,來來往往有不少人選擇在此投宿,客店還算幹凈明亮。

他們人不少,又是馬車又是馬的,客店夥計很是忙活了一陣,引起了其他客人的註意。

巧的是,他們又遇到了柏青。

柏青正在樓下大堂用飯,聽到聲音擡頭,見是他們,十分高興。

“賀兄,好巧。”柏青淺笑著上前打招呼。

“柏兄也在,”賀斕看起來也很驚喜,“真是巧。”

“聽說接下來又要走大半天的路程才有城鎮,擔心住宿不便,便在此處住下了。”柏青道。

賀斕點頭讚成。

“寧兄,陳公子。”柏青又笑著一一和寧宇宇陳飛打招呼,兩人皆是點頭回禮。

“這幾位是?”柏青看向另外幾人。

“這是我二師兄,”賀斕介紹道,“這是林姑娘。”

剩下一個婦人抱著孩子,另外三人一個像管家兩個像侍衛,賀斕並未過多介紹,柏青也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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