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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因為工作太累所以才失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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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了玄卿要作為女伴和他一道出席慈善晚宴, 謝悠悠自然不會食言。

當日,她選了件造型簡約質地極佳的銀色禮裙,由化妝師做了造型, 相較跟玄卿約好的時間提前一刻鐘下了樓, 結果卻聽管家說,玄卿已經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

謝悠悠重新確認了一下時間, 見自己沒弄錯, 微攜裙角立刻出了門。

等在車裏的人或許一直註意著這邊,她剛一現身便下了車,繞至副駕駛座的那一側,體貼地為她拉開車門,然後站在一旁, 姿態風雅。

謝悠悠發誓, 她絕對沒有提前給玄娜透露自己今天穿什麽,但玄卿卻湊巧穿和她同色系的銀色禮服, 瞧著有種約好穿情侶裝的錯覺。

攥著手包的手緊了緊, 她刻意去忽略這份不自在,走上前,招呼道:“怎麽來這麽早?不是約好七點半見?”

玄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很顯然, 他也沒料到她今晚的禮服會和他的同色,這樣的巧合讓他神色又溫柔了幾分, 低眉回道:“知道你不喜歡等人,就提前來了。”

謝悠悠一楞。

她不喜歡等人這點不假,但她從沒對誰說過,也沒明顯表現出來過,玄卿竟然知道……

這麽一想, 和玄卿認識這麽久,他似乎從沒讓她等過,一直都是他在默默等待著她……

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戳了下,她沒敢任由這份感動持續下去,定了定神,彎腰上了車。

寬敞的車內只有他們二人。

謝悠悠問:“娜娜不去嗎?”

“嗯,原本要去,但是大哥那邊有個商業酒會,就把她臨時叫過去當女伴。”玄卿解釋。

玄家繼承人還會缺女伴嗎?這一聽就知道是玄娜為了撮合她和玄卿故意放鴿子的借口!

想必玄卿也是心知肚明,謝悠悠偷偷看了他一眼。

男人手輕輕搭著方向盤,眉眼溫潤,透著淡淡笑意,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

謝悠悠抿了抿唇,沒有拆穿。

慈善晚宴的地點就在西區,離謝家不遠,很快便到。

此次的主辦方將私人博物館作為晚宴地點,還邀請了娛樂圈大咖前來助興,廚師也是特意搬來華國頂級名廚,誠意十足。也因此,要起讚助來也毫不手軟,當晚的入場券百萬美金起步,直接將企圖混進來攀關系的人給堵在門外。

“出門前我聽大哥說,這次館主要忍痛拿出幾項珍藏進行拍賣。”謝悠悠望了眼博物館古典氣息十足的大門,笑著對玄卿說,“難怪你一路上都那麽高興。”

玄家靠古玩發家,而玄卿是業界重金難求的鑒寶師,自幼癡迷各類藏品,而玄家在他十八歲的時候送了他一座私人博物館作為成年禮,其氣派程度不比眼前這座號稱燕城之最的差。

相較之下,謝悠悠就對古玩藏品不太感冒,以前每次去圖書館,玄卿認真翻閱文物資料,她就和玄娜就在旁邊看一起少女漫畫,用塔羅牌算戀情。

那時玄娜還不知道玄卿的心思,翻頁的間隙擡頭瞧見他那副癡迷模樣,忍不住吐槽:“二哥,你才十七歲就像個老頭似的,成天就在那兒鉆研古玩,嘖!白瞎了那麽好的皮囊!”

玄卿反問:“不然?”

玄娜就開始細數學校裏的各種傳聞:“那個誰,就你們年級的楊帥,跟二哥你比差遠了,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再看看你!二哥!你可是校草啊!你都十七歲了還沒交過女朋友,你是要當和尚嗎?”

對於小妹不好好學習,成天看偶像劇看少女漫花癡明星的行為,玄卿作為哥哥早就想訓斥,見謝悠悠桌前也放了一疊少女漫和戀愛占蔔的書籍,遞到嘴邊的話就克制地咽了回去。

“不打算當和尚。”他無奈地解釋。

玄娜便說:“那你倒是搭理一下那些追你的女生啊!你們班班花,那個學姐真的好溫柔好漂亮!居然看上你這麽個木頭,真是眼瞎啊哎!”

玄卿:“……”

這麽嫌棄他,果真是親妹妹。

覺得自己一個人勸不夠給力,玄娜又拉來好姐妹一起,她勾過謝悠悠的脖子,朝著玄卿擠眉弄眼:“你說是吧?悠悠。”

玄卿眼波微晃,目光深處,少女托著下巴和玄娜一起看他,唇角明明翹著戲弄的笑,偏還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平日裏妹妹就愛拿各種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打趣他,他覺得無聊,聽聽就過,向來沒放在心上,但這次謝悠悠也跟著這麽說,心裏便湧上無名的煩亂。

“別鬧。”他微微擰眉,輕聲斥了句。

就算是訓人,他語氣依然是溫和的,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哥,玄娜立刻就察覺出他惱了。

“行嘛行嘛,不逗你了。”玄娜見好就收,縮著脖子和謝悠悠相視一笑,而後又問,“不喜歡那個學姐,那二哥,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啊?”

他沈了口氣,頭疼地說:“小孩子問這些做什麽?”

“呸!就大我兩歲裝什麽深沈!”玄娜不滿,拖長尾音猜測,“學姐那樣的都不喜歡,又不說喜歡什麽類型的,二哥,你——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這話讓他眉梢一跳:“胡說什麽!”

玄娜嘻嘻笑著:“那你倒是回答啊!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什麽樣的……?

這個問題讓他的視線下意識就移向了謝悠悠。

與他對桌而坐的少女睜圓了眼睛一臉好奇地看著他,顯然也想知道答案。

她為什麽想知道?

難道她也對他……

這樣的猜測讓他不自覺屏住呼吸,心跳透過胸腔砰砰砰敲擊著桌沿,似乎就要這麽傳達給對面的她。

他慌忙仰了仰身體,視線也跟著錯開,落在被日光照得發亮的地板上,結巴著回答:“不、不知道……”

“嘁!”玄娜見問不出個所以然,覺得沒意思,不再折騰他,拉了謝悠悠繼續看漫畫。

他擡手握拳放在唇邊,假咳了聲,掩去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目光再次投向書頁,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看進去。

……

這次慈善晚宴的舉辦地點很合玄卿胃口,今晚的拍賣品他也十分期待,但謝悠悠卻猜錯了他高興的緣由。

不是因為這些。

而是因為她。

從來都是因為她……

兩人下了車,踏上通往私人博物館大門的石階前,玄卿彎了彎眉眼,唇邊帶著溫潤笑容,將胳膊遞給了謝悠悠:“走吧,我的女伴。”

謝悠悠也笑了笑,像曾經那樣,輕輕挽住了他的胳膊。

今晚到的多是圈內人,瞧見謝悠悠和玄卿攜手走在一道的身影,開始按奈不住地猜測,這兩個人是不是要成了?畢竟謝家和玄家關系甚好,兩家小孩從小玩到大,結婚可以說是順理成章,如果當初謝悠悠沒有瘋狂倒追薄蘭棲,只怕兩家早就開始談婚事了。

正想著,就看到八卦的另一位主角到場。

薄蘭棲還是老樣子,出席晚宴都帶著助理,隨時隨地都在處理公事。看樣子應該是直接從公司過來,連衣服都沒時間換,不過薄氏繼承人就算是穿成乞丐,也依然是晚宴裏眾人都想巴結的對象。

凡事講究效率,他走得很快,雖然比謝悠悠他們要晚到,然而最後卻是和他們同時跨上了最後一層石階。

雙方都註意到了彼此。

薄蘭棲停了下來,視線掠過兩人同色系的禮服,在相挽的胳膊上稍稍一頓,最後落在謝悠悠臉上。

女人再沒了曾經看到他時欣喜又緊張的神色,她表情尋常,像對待晚宴上任何一位賓客一樣,大方又自然地和他打招呼:“薄總,晚上好。”

不是蘭棲哥,也不是薄蘭棲,是分外生疏的一句“薄總”——將兩人距離生生拉遠,也將過去六年輕描淡寫地抹去。

薄蘭棲垂下眼眸,低低“嗯”了聲,不再看她,別過臉先一步越過博物館大門,背影修長挺拔,卻也涼薄冷淡。

追逐他六年,謝悠悠早已習慣,曾經因為喜歡、因為抱有期待,所以才會被他的冷漠刺傷,現在退回陌生人的位置,這份疏離對她而言就再正常不過。

薄蘭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門後。

助理看了眼直接被無視掉的玄卿,抱歉地躬了躬身,忙不疊去追自己的上司。

他在薄蘭棲手底下做事多年,即便是商界的死對頭,薄蘭棲明面上也會將禮節做到,不留人話柄,但剛才就一個“嗯”字敷衍謝悠悠,還把她身邊的玄卿給視作空氣,呃…是最近工作太累所以才失態嗎?

畢竟是情敵,玄卿對薄蘭棲本也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友好,薄蘭棲無視他,他也懶得虛偽地寒暄,偏頭打量一眼謝悠悠,見她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薄蘭棲的出現而受到影響,心下一定,又重新展露笑容。

“我們進去。”

謝悠悠笑了笑,說好。

兩個進去沒多久,賀家的車到了。

對於這樣的慈善晚宴賀厲沒多大興趣,因而下車時還擰著眉,表情顯出不耐煩。

前些日子他給江嶼一個小小的警告,對方倒也識趣,很快就和謝悠悠分手去了F國,也省得他費力氣去收拾。

礙眼的人是除了一個,可他和謝悠悠之間依然毫無進展。自上次音樂會後,他就沒再見到過她,不是不想見,而是找不到借口接近她。

舌尖抵了抵腮壁,賀厲滿心暴躁。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什麽一切都和上輩子不一樣?為什麽重新擁有謝悠悠變得這麽難?

想到那晚,她在音樂廳門口拒絕他玫瑰花時避之不及的模樣,眉宇便湧上戾氣。

是不是要他把她身邊所有的男人都除掉,她才肯正眼看他?

“哥!”賀蕓突然低呼,“你在想什麽?表情好可怕!”

同行的薄秀敏連忙看了過去。

然而賀厲已經收斂了情緒,因而她只來得及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陰冷,短暫得讓人懷疑是眼花。

於是拍了拍女兒,小聲訓誡:“小蕓,做什麽這麽大驚小怪?是想別人說我們賀家的女孩沒有教養嗎?”

賀蕓委屈,又瞅了眼賀厲,小聲嘟囔:“可是真的很可怕……”

哥剛才的眼神,可怕得像是要殺人……

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這次哥回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很少笑,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成天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以前的哥讓她不由自主想去親近,現在的哥,讓她莫名懼怕。

薄秀敏只當女兒是在使性子,低聲教育:“你哥已經是大人了,還指望他像小時候那樣跟你不分場合瞎鬧?他是我們賀家未來的頂梁柱,當然得像你表哥一樣穩重。”

這話進了賀厲耳裏。

黑郁的眸子便劃過一絲冷笑。

像薄蘭棲?

他最不想相像的人,就是薄蘭棲!

忍著去扯領結的沖動,賀厲繃著臉,回頭催促:“走吧,進去了。”

薄秀敏帶著賀蕓跟上,三人進了博物館,由侍應生引著落座。

也就是在落座的那剎,賀厲餘光掃見不遠處另一桌的謝悠悠,心頭一跳,立刻擡頭望了過去。

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此刻含笑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她身邊和她穿情侶裝的玄卿後,便感覺他們之間仿佛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明明,他曾經那麽真實地擁有過她。

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和別的男人親密!

他一邊嘲笑玄卿這個明面上的男友被謝悠悠戴綠帽,一邊又控制不住地嫉妒,這種感覺……真的要瘋了!

將手邊的香檳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的那剎,他暗暗對自己說——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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