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帝子成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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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帝子成神子
更新時間2014-6-23 17:23:36 字數：3289
月初被人劫走的人祀，銷聲匿跡一段時日後，突然出現在了盛昌京邑的街頭之上，八十一位未滿七歲的童子幼女，手攜著手，齊步並立。聞訊匆忙趕來的京邑軍師，大驚失色下唯有快馬加鞭往未央宮內馳去。
正當眾人訝異於人祀突然結伴安然回歸之時，卻見其中一位較年長沈穩的男孩說道：“吾乃夏之臣民，為國效命，實屬應當，當日雖被賊人擄走，一旦覓得良機，定會竭盡全力趕回京師，完成此等光耀門楣之大喜事。”
然遠在未央宮中的夏睿帝聞得此言後，滿臉都是難掩的激動高昂之色，沖著滿朝文武朗聲笑道：“先人常說：得民心者得天下。現觀寡人之國，皆有此良民，此乃國之大幸，亦為寡人之幸也，縱使他日寡人駕鶴西去，也不枉人間走此一遭。”
“陛下此言過甚，一國之君，鴻福齊天，定能千秋萬世，永垂不朽！”林世儒沖著高坐於庭的夏睿帝滿臉正色道，底下百官見勢亦紛紛附和起來。
“陛下英明神武，千秋萬世，永垂不朽！”
…………
我看著宮內如此群情高漲的大臣們，心內嘆道：當真是名利奢華極易迷失人心竅，就連平日裏淩厲暴戾的夏睿帝此刻也絲毫掩飾不了臉上溢出的驕傲自滿之色。
早朝散去，林世儒孑然一人立在未央宮外，待看見我之後，輕笑道：“韓大人，仙姿佚貌，奈何總是獨來獨往的，也不與朝中大臣打交道。”
“丞相大人說笑了，下官乃陛下身旁親侍大臣，必得以陛下馬首是瞻，而非下官不願與眾人來往。”
“倒也是這個理。”他點了點頭後，覆又目光灼灼地望著我繼續說道，“陛下有識人之明，身為下臣的本該鞠躬盡瘁。”
“大人話裏有話，下官愚鈍，還請大人明示！”我假裝沒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眸光，出言問道。
“韓大人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懂我話裏的意思，倘若哪一天韓大人想通了的話，我在府中隨時恭候大駕。”說罷，他轉身就走，我望著他越行越遠的身影，久久不再挪目，嘴角亦在不自覺之中噙上了一抹冷笑，看來事情發展的迅速已超出了我原先的預料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我若不再添點柴油，怎麽能令這場政火愈演愈烈。
本該提前完成的祭祀，由於祭祀當日人祀遭劫，便一拖再拖，然現今人祀安然歸還，便不得不再覓吉日了。
身為百官之首的丞相林世儒建議道：“五月初五，端陽佳節，驅逐災禍，還民安樂，應為吉日。”
“丞相言之有理，普天同慶之刻，再論祭祀，也能緩解百姓心中積怨。”禦史大夫點頭讚成道。
太尉聞翰見朝堂二公皆已開了金口，遂出言和道：“臣也讚同此事。”
夏睿帝左右思量了一番後，臉上表情不變，用著低沈的嗓音說道：“既然寡人的三公意見難得一統，就依卿家所言。”
待眾官員走去之後，李福安躬身為夏睿帝端上了一盞菊茶，滿臉陰鷙的夏睿帝，一把將茶盞推翻，滾燙的茶水悉數落至李福安的手臂之上，紅腫了一片，他嚇得面無血色，跪倒在地後放聲哀求道：“陛下，息怒啊！”
“好你個林世儒，你這是逼得寡人無路可退啊！”
“陛下！”李福安見眼前這人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便細聲探道。
“給寡人宣韓靜上殿！”
“遵命！”李福安大氣都不敢喘，手腳忙不疊地退出了殿中。
然而當我遵旨奉見夏睿帝之時，他早已沒有了李福安口中的暴戾之色，對著我格外的和顏悅色：“卿家，可有事瞞著寡人？”
“臣不敢！”
突而他臉色一變，淩厲的眸光將我上下掃視一番後，出聲冷笑道：“可寡人的探子來報說，卿家這幾日往丞相府跑得格外勤些，也不知在密謀些什麽？”
“陛下好比伯樂，臣為千裏駒，千裏駒感恩伯樂慧眼，自不會做出傷害伯樂之事。”
“寡人雖為伯樂，但若千裏駒非真心對待寡人，寡人亦無計可施。”夏睿帝果真絕非泛泛之輩，他方才的一席話，已弄得我是無言應對，思慮良久之下，我方才回道：“陛下待臣親厚有加，臣為陛下甘效犬馬之勞！”
“很好！有卿這句話，寡人高枕無憂了！”
翌日，當我正領著羽林軍巡視皇宮之時，忽然聽得身側一位將士低聲說道：“這不是陛下身邊的李公公嗎？”
聞聲循去的我，正看見李福安偷偷摸摸地往一處荒廢的宮殿內走去，我滿臉詫異地望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回頭沖著身後的羽林軍吩咐道：“你們都去那邊巡巡！”
“是，大人！”齊整的羽林軍步伐正往相反處行去，我回憶著李福安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
越過這座廢殿之後，才發現這裏竟是滿目蒼翠欲滴的叢林景象，只是那林中遍植了‘風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的丹桂花樹。我呆立在了原地，此時此景驚覺熟稔至極，大燕皇宮落英殿中因遍值丹桂而得此名，可這裏竟也和落英殿一樣，當真是令我分不清真假了。
“韓大人，你怎麽會在這裏？”身後李福安那宮人特有的嗓音響起，我大驚之下，楞怔轉身，卻見其雙眼一凜，面上表情說不出的嚴峻。
而正當我尋思借口之時，林外一陣喧囂聲揚起，一位宮人跌跌撞撞地跑來看了看楞在原地的我之後，面露為難之色。
“有什麽話就說，韓大人又不是外人！”李福安臉色稍稍不薺問道。
那宮人見勢，趕緊回道：“是璟王殿下，他又鬧起來了！”
“你怎麽不早說？”李福安一聽這話也沒顧得上再來質問於我，邁著步伐便火急火燎地往林外趕去。我見自己已然脫身了，也不願參與此事，便不動聲色地退出了此處。也是後來我從羽林軍中一位當時正在那裏巡邏的侍兵口中得知，原來當時瘋傻的夏舒詡甩掉了身後跟著的宮人，往宮中隨意亂跑之時，在林子外摔斷了左腿，之後便就地大哭大鬧起來了，也正因此，我逃過了一劫。
夏舒詡他怕是全大夏最可悲的皇子了，從司法殿高高的長階之上摔落而下，不慎傷到了腦袋，成了癡傻皇子，一心愛護顏面的夏睿帝便秘密地將其接至宮內照拂，對外宣稱其早已遠赴在封地之上了。
然而身為吳王的夏舒騫此時也被夏睿帝褫奪了兵權，長居京師，當日從醉漣坊落荒而逃之時，我皆已想通，冥音宮勢力範圍之廣，恐不止朝堂之外，就連朝堂之內，究竟有多少官員勾結於內，恐也不止是一個‘錯綜覆雜’足已論清的。
半月的時間，對於某些人來說就像是漫長的一生，等待永遠是煎熬的，就像一個在漫天黃沙驕陽下徒步了許久幹渴難耐的人，乍一見到綠林水源之時，那股莫名的激動勁，狂飲下肚的河水，哪怕再臟亂、異味再濃，但是生命有限，熬到了這份田地已是上蒼給予的最大恩許了。
五月就這麽來了，伴隨著連綿不斷的細雨，沖散了人們心底煩悶的情緒，卻也帶來了期待豐收的喜悅。
夏舒騫雖被夏睿帝削奪了兵權，但是從軍多年的他在軍中威望不滅，誓死追隨他的門人亦不在少數，再加上國儲已甍，且有大臣上奏請立太子，但是這些奏折皆被夏睿帝擱置不理。然而這些大臣心不死，更有甚者，直接啟奏道：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儲君，大皇子舒騫英勇過人，仁德無雙，正是太子之最佳人選。
那時夏睿帝眼中的眸光不滅，久久不語，直至後來人們才發現那名啟奏官員突然暴斃於家中。
萬歷642年五月初二，夏睿帝以大皇子舒騫貪汙受賄為由，將其關進了宗人府大牢，聞得此訊的守京將士們，皆為其掬了一把同情淚。
時值深夜，城樓關隘處守夜的大夏將士，突聞野外哭泣聲起，循聲而去時，卻四處黑暗茫茫不見人影，心內膽顫不已的將士們，只聽得有婦人嘆息道：“吾乃天庭玉帝之女，世人常稱陰神玉女，吾有一愛子，現今遺落於人間，所屬紫薇帝星，可是吾疲奔於各國之間皆不見吾兒。不知幾位可曾見過吾兒？”
當中一位大夏將士顫抖著嗓音低聲問道：“玉女之子，身上可有何特征？”
“吾兒從小遺失，如今怎樣，吾早已不知，不過小兒天生佩有一把三尺青銅劍，飾有七彩珠、九華玉寒光逼人……”突然雞鳴聲響，婦人聲落，東邊山頭一縷朝霞暈染開來，幾位將士呆楞原地，久久回味過來。如此不消一刻，玉女之子的傳言便被傳開了，幾近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亦有一些才華橫溢之輩將之編為歌謠在民間廣為流傳。
三尺長，三尺短，三尺銅劍伴神子，玉女為母難忘子，夜半化身婦人至。嘆路遠，嘆悲苦，人間帝子為神子，卻見帝子蒙冤屈，神子遁入宗人府。
守城將軍聞得此傳言後，一言不發，領著身旁幾位親信便快馬趕往皇宮。
夏睿帝起初一聞得此言之時，亦是冷笑不止，嘴裏不住道：“帝子成神子，當真是寡人教養出的好兒子！咳咳咳……”
“陛下！”李福安看著眉梢眼角處盡是疲憊之色的夏睿帝大聲喊道，夏睿帝慢慢挪動著身子望向天際那一朵浮雲，突然放聲笑道：“此時此景，當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說罷，他露出了自成帝王後第一次發自真心的璀璨笑容，那笑容煞是炫目，晃得李福安覺得天地光芒皆是為其陪襯，最終他就在這種光芒閃爍之中沈沈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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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被人劫走的人祀，銷聲匿跡一段時日後，突然出現在了盛昌京邑的街頭之上，八十一位未滿七歲的童子幼女，手攜著手，齊步並立。聞訊匆忙趕來的京邑軍師，大驚失色下唯有快馬加鞭往未央宮內馳去。
正當眾人訝異於人祀突然結伴安然回歸之時，卻見其中一位較年長沈穩的男孩說道：“吾乃夏之臣民，為國效命，實屬應當，當日雖被賊人擄走，一旦覓得良機，定會竭盡全力趕回京師，完成此等光耀門楣之大喜事。”
然遠在未央宮中的夏睿帝聞得此言後，滿臉都是難掩的激動高昂之色，沖著滿朝文武朗聲笑道：“先人常說：得民心者得天下。現觀寡人之國，皆有此良民，此乃國之大幸，亦為寡人之幸也，縱使他日寡人駕鶴西去，也不枉人間走此一遭。”
“陛下此言過甚，一國之君，鴻福齊天，定能千秋萬世，永垂不朽！”林世儒沖著高坐於庭的夏睿帝滿臉正色道，底下百官見勢亦紛紛附和起來。
“陛下英明神武，千秋萬世，永垂不朽！”
…………
我看著宮內如此群情高漲的大臣們，心內嘆道：當真是名利奢華極易迷失人心竅，就連平日裏淩厲暴戾的夏睿帝此刻也絲毫掩飾不了臉上溢出的驕傲自滿之色。
早朝散去，林世儒孑然一人立在未央宮外，待看見我之後，輕笑道：“韓大人，仙姿佚貌，奈何總是獨來獨往的，也不與朝中大臣打交道。”
“丞相大人說笑了，下官乃陛下身旁親侍大臣，必得以陛下馬首是瞻，而非下官不願與眾人來往。”
“倒也是這個理。”他點了點頭後，覆又目光灼灼地望著我繼續說道，“陛下有識人之明，身為下臣的本該鞠躬盡瘁。”
“大人話裏有話，下官愚鈍，還請大人明示！”我假裝沒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眸光，出言問道。
“韓大人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懂我話裏的意思，倘若哪一天韓大人想通了的話，我在府中隨時恭候大駕。”說罷，他轉身就走，我望著他越行越遠的身影，久久不再挪目，嘴角亦在不自覺之中噙上了一抹冷笑，看來事情發展的迅速已超出了我原先的預料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我若不再添點柴油，怎麽能令這場政火愈演愈烈。
本該提前完成的祭祀，由於祭祀當日人祀遭劫，便一拖再拖，然現今人祀安然歸還，便不得不再覓吉日了。
身為百官之首的丞相林世儒建議道：“五月初五，端陽佳節，驅逐災禍，還民安樂，應為吉日。”
“丞相言之有理，普天同慶之刻，再論祭祀，也能緩解百姓心中積怨。”禦史大夫點頭讚成道。
太尉聞翰見朝堂二公皆已開了金口，遂出言和道：“臣也讚同此事。”
夏睿帝左右思量了一番後，臉上表情不變，用著低沈的嗓音說道：“既然寡人的三公意見難得一統，就依卿家所言。”
待眾官員走去之後，李福安躬身為夏睿帝端上了一盞菊茶，滿臉陰鷙的夏睿帝，一把將茶盞推翻，滾燙的茶水悉數落至李福安的手臂之上，紅腫了一片，他嚇得面無血色，跪倒在地後放聲哀求道：“陛下，息怒啊！”
“好你個林世儒，你這是逼得寡人無路可退啊！”
“陛下！”李福安見眼前這人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便細聲探道。
“給寡人宣韓靜上殿！”
“遵命！”李福安大氣都不敢喘，手腳忙不疊地退出了殿中。
然而當我遵旨奉見夏睿帝之時，他早已沒有了李福安口中的暴戾之色，對著我格外的和顏悅色：“卿家，可有事瞞著寡人？”
“臣不敢！”
突而他臉色一變，淩厲的眸光將我上下掃視一番後，出聲冷笑道：“可寡人的探子來報說，卿家這幾日往丞相府跑得格外勤些，也不知在密謀些什麽？”
“陛下好比伯樂，臣為千裏駒，千裏駒感恩伯樂慧眼，自不會做出傷害伯樂之事。”
“寡人雖為伯樂，但若千裏駒非真心對待寡人，寡人亦無計可施。”夏睿帝果真絕非泛泛之輩，他方才的一席話，已弄得我是無言應對，思慮良久之下，我方才回道：“陛下待臣親厚有加，臣為陛下甘效犬馬之勞！”
“很好！有卿這句話，寡人高枕無憂了！”
翌日，當我正領著羽林軍巡視皇宮之時，忽然聽得身側一位將士低聲說道：“這不是陛下身邊的李公公嗎？”
聞聲循去的我，正看見李福安偷偷摸摸地往一處荒廢的宮殿內走去，我滿臉詫異地望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回頭沖著身後的羽林軍吩咐道：“你們都去那邊巡巡！”
“是，大人！”齊整的羽林軍步伐正往相反處行去，我回憶著李福安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
越過這座廢殿之後，才發現這裏竟是滿目蒼翠欲滴的叢林景象，只是那林中遍植了‘風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的丹桂花樹。我呆立在了原地，此時此景驚覺熟稔至極，大燕皇宮落英殿中因遍值丹桂而得此名，可這裏竟也和落英殿一樣，當真是令我分不清真假了。
“韓大人，你怎麽會在這裏？”身後李福安那宮人特有的嗓音響起，我大驚之下，楞怔轉身，卻見其雙眼一凜，面上表情說不出的嚴峻。
而正當我尋思借口之時，林外一陣喧囂聲揚起，一位宮人跌跌撞撞地跑來看了看楞在原地的我之後，面露為難之色。
“有什麽話就說，韓大人又不是外人！”李福安臉色稍稍不薺問道。
那宮人見勢，趕緊回道：“是璟王殿下，他又鬧起來了！”
“你怎麽不早說？”李福安一聽這話也沒顧得上再來質問於我，邁著步伐便火急火燎地往林外趕去。我見自己已然脫身了，也不願參與此事，便不動聲色地退出了此處。也是後來我從羽林軍中一位當時正在那裏巡邏的侍兵口中得知，原來當時瘋傻的夏舒詡甩掉了身後跟著的宮人，往宮中隨意亂跑之時，在林子外摔斷了左腿，之後便就地大哭大鬧起來了，也正因此，我逃過了一劫。
夏舒詡他怕是全大夏最可悲的皇子了，從司法殿高高的長階之上摔落而下，不慎傷到了腦袋，成了癡傻皇子，一心愛護顏面的夏睿帝便秘密地將其接至宮內照拂，對外宣稱其早已遠赴在封地之上了。
然而身為吳王的夏舒騫此時也被夏睿帝褫奪了兵權，長居京師，當日從醉漣坊落荒而逃之時，我皆已想通，冥音宮勢力範圍之廣，恐不止朝堂之外，就連朝堂之內，究竟有多少官員勾結於內，恐也不止是一個‘錯綜覆雜’足已論清的。
半月的時間，對於某些人來說就像是漫長的一生，等待永遠是煎熬的，就像一個在漫天黃沙驕陽下徒步了許久幹渴難耐的人，乍一見到綠林水源之時，那股莫名的激動勁，狂飲下肚的河水，哪怕再臟亂、異味再濃，但是生命有限，熬到了這份田地已是上蒼給予的最大恩許了。
五月就這麽來了，伴隨著連綿不斷的細雨，沖散了人們心底煩悶的情緒，卻也帶來了期待豐收的喜悅。
夏舒騫雖被夏睿帝削奪了兵權，但是從軍多年的他在軍中威望不滅，誓死追隨他的門人亦不在少數，再加上國儲已甍，且有大臣上奏請立太子，但是這些奏折皆被夏睿帝擱置不理。然而這些大臣心不死，更有甚者，直接啟奏道：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儲君，大皇子舒騫英勇過人，仁德無雙，正是太子之最佳人選。
那時夏睿帝眼中的眸光不滅，久久不語，直至後來人們才發現那名啟奏官員突然暴斃於家中。
萬歷642年五月初二，夏睿帝以大皇子舒騫貪汙受賄為由，將其關進了宗人府大牢，聞得此訊的守京將士們，皆為其掬了一把同情淚。
時值深夜，城樓關隘處守夜的大夏將士，突聞野外哭泣聲起，循聲而去時，卻四處黑暗茫茫不見人影，心內膽顫不已的將士們，只聽得有婦人嘆息道：“吾乃天庭玉帝之女，世人常稱陰神玉女，吾有一愛子，現今遺落於人間，所屬紫薇帝星，可是吾疲奔於各國之間皆不見吾兒。不知幾位可曾見過吾兒？”
當中一位大夏將士顫抖著嗓音低聲問道：“玉女之子，身上可有何特征？”
“吾兒從小遺失，如今怎樣，吾早已不知，不過小兒天生佩有一把三尺青銅劍，飾有七彩珠、九華玉寒光逼人……”突然雞鳴聲響，婦人聲落，東邊山頭一縷朝霞暈染開來，幾位將士呆楞原地，久久回味過來。如此不消一刻，玉女之子的傳言便被傳開了，幾近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亦有一些才華橫溢之輩將之編為歌謠在民間廣為流傳。
三尺長，三尺短，三尺銅劍伴神子，玉女為母難忘子，夜半化身婦人至。嘆路遠，嘆悲苦，人間帝子為神子，卻見帝子蒙冤屈，神子遁入宗人府。
守城將軍聞得此傳言後，一言不發，領著身旁幾位親信便快馬趕往皇宮。
夏睿帝起初一聞得此言之時，亦是冷笑不止，嘴裏不住道：“帝子成神子，當真是寡人教養出的好兒子！咳咳咳……”
“陛下！”李福安看著眉梢眼角處盡是疲憊之色的夏睿帝大聲喊道，夏睿帝慢慢挪動著身子望向天際那一朵浮雲，突然放聲笑道：“此時此景，當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說罷，他露出了自成帝王後第一次發自真心的璀璨笑容，那笑容煞是炫目，晃得李福安覺得天地光芒皆是為其陪襯，最終他就在這種光芒閃爍之中沈沈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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