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出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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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出征（二）
更新時間2014-6-23 16:13:46 字數：3488
和傾城他們告別後，我背著這把焦尾琴回到了軍營裏，剛想返身回自己的軍帳之中，卻見一位士兵立於帳外，待看見我之後說道：“韓將軍可回來了，左將軍在你面前等著你呢！”
夏舒騫在裏面等我幹嘛，我楞怔了一會兒後，在其殷切的目光之中，撩起帳簾走了進去。他見到我進來後，依舊面不改色地坐在矮榻前望著手裏的竹簡。
“天色已晚，殿下怎麽不回自己的軍帳之中好好歇息，跑我這裏來作甚麽？”我出言詢問道。
“是啊，天色已晚，韓將軍不在軍帳裏好好呆著，出去作甚麽？”他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反問道，我看著他竟一時無言以對，放下背上的焦尾琴後，往床榻之處行去。
“今日白天馬不停蹄地趕路，著實累得很，便出去吹了會兒涼風。”我脫著腳下的革靴繼續說道，“臣要歇息了，殿下還是請回吧。”說罷，往榻上一躺，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踱至我身前，我以為他會先開口說話，卻料其只是佇立著良久未言。當我睜眼時，他俯身而下，英氣年輕的臉龐只離了我幾寸之遠，嚇得我趕緊伸手把他一推，嘴裏埋怨道：“殿下這樣，著實怪嚇人的！”
夏舒騫並未理會我的埋怨，他直了直身子後開始解身上的將軍戎甲，在我瞪大了雙眼後，只聽得他緩緩說道：“我那營裏冷得很，不如將就一下，你我二人相互擠擠，取取暖。”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歇，一直到身上只剩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寢衣，眼看著他就要往榻上一躺，我趕緊起身，嘴裏說道：“殿下營裏冷就讓臣去睡吧，臣生來就不怕冷的！”
話剛說完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待出了軍營後，我長長地籲了口氣，這要是真跟他睡在了一處，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日寅時初大軍就集合著要出發了，昨夜裏營外的狂風大響，吵得我一宿沒睡，便只好頂著烏青淤腫的兩個大黑眼圈出了帳門。
夏舒騫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恍楞了半天，之後才道：“是昨夜裏太寒了，睡不好嗎？”
“那倒不是，是窗外風聲太大，吵得我睡不著。”我郁悶地望了眼他，只好如實答道。卻見其對我的回答明顯分外驚異，凝視我許久才安慰道：“第一次隨軍，餐風露宿的，是會不適應，但時日一久，自會習慣的。”
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與其並立著往大軍齊聚地行去，待將士們收整好了細軟之後，拔營起軍。
坐在馬背之上的我還是渾身不自在，一直不安分的亂動著，夏舒騫時不時地回頭看向我，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起來。
“可是身上很癢？”夏舒騫稍微試探性的詢問道。
我聞聲後趕緊凜然一坐，再不敢亂動了，我仰天長嘆息一聲，這大軍也行了好幾日了，每次休整都不會久留，讓人連沐浴的時間都沒有，雖然時值冬季，但是身上那汗味足以熏死一大群蚊子了。
“再過兩日就到掖曷縣了，那裏可是出了名的漁米之鄉，讓大軍歇息一日之後再渡濱海吧。”夏舒騫像是寬慰著我說道，而這一句話讓漸漸墜入悲慘行軍生涯一度郁郁不振的我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於是大喝了一聲，駕著馬兒跑得飛快。
終於在我夜不停歇的驅使下，大軍提前了半日來到了掖曷，我望著遠方無邊無際的藍色汪洋，興奮極了，幾日來的奔波勞累此刻竟只留下了微微幸福的橫波蕩漾著。身後上萬將士們有許多都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大海，亦是激動不已，個個臉上洋溢著的雀躍之色，在夏舒騫宣布完休整一日之後，大叫著丟下了手中的兵器，成群結隊的往海岸處奔去。
我輕身縱下了馬背，把韁繩交給下屬後，欲朝著海岸線走去，卻被夏舒騫喚住了身形，我腳下的步子懸空著，緩緩回頭望了一眼他。他也舉著步子慢慢來到了我的身旁，沖著我說道：“我已命人在此處安排了幾間客房，你是先隨我去瞧瞧呢，還是在此處和這些兒郎們嬉鬧？”
我望了眼碧藍色的汪洋，在聞到身上濃濃的汗臭味後，於是果斷地回道：“咱們還是先去客棧吧！”
他見我神色堅定再沒有多言，轉身在下屬的帶領下往集市上的客棧走去。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身後的歡笑聲時不時地傳來，弄得我的內心也振奮不停。
進了客棧後，我向小二要了熱水說要沐浴，順便打賞了他幾兩銀子，那小二見我出手如此大方，樂呵呵地就往燒水房跑去。
夏舒騫所說的房間是在這家客棧的二樓處，我和他的房間對立著，出門便可相見。在告別了他之後，我關上了自己的房間門，坐在矮幾旁靜等著小二送熱水上來。那小二也算是個識趣之人，只消一會兒便提了兩大桶滿滿的熱水往這裏趕來，敲開了房門後，他把熱水往浴桶裏倒。看著浴桶裏氤氳著熱氣的水慢慢溢起來，我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欣喜。
“客官若是覺得水溫不夠的話，盡可使喚小的前來加水。”那小二點頭哈腰道。
我觸了觸水溫，不冷不熱真是恰到好處，輕笑著說道：“這水溫剛剛好，你也不用再來加水了，不過，我再給你五兩銀子，你幫我守在門外，別讓任何人前來打擾，如何？”
那小二聞得有此交易，早笑得眉目彎彎，嘴裏直說道：“還有這等好事，那小的一定為你好好把守門外，絕記不讓任何人前來打擾公子。”
“嗯。”我非常滿意地沖著他點頭，爾後掏出五兩銀子給他，他接過銀子後，拿著兩個大水桶屁顛顛地往門外趕，把房門一關後，沖著我大喊一聲：“小的就在這裏守著，公子且安心吧！”
我褪盡衣裳後，往桶底一坐，那溫水觸膚時的柔暖，一下子消除了我近日來的疲憊不堪，我想著若是裏面再多一點花瓣便好了，可是這外面寒風凜冽的哪裏還會有鮮花盛放啊，只好將就將就了。
我慢慢升起了皓腕，看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滴滴濺落，透著纖纖的五指縫望著窗外被暈染成殷紅色的夕陽，心裏恬美寧靜，要是自己能一直保持這般平靜的生活那該多好啊。
時間一長，水裏的熱度也漸漸冷卻了，身上開始感覺到陣陣的涼意襲來，我趕緊起身伸手披了件衣服，就往床榻處走去，突然窗外一聲碎石落地的聲音響起，我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外面，遂立即出聲斥道：“是何人？”
駱冰見再也瞞不住身影了，從窗外跳了進來，仍舊是一身青衫，腰上豎著一只長竹笛。我楞楞地望著來人許久，然後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他見我如此失控，趕緊迎上前來，捂住我的嘴巴。
“公子，發生什麽事了？”門外小二趕緊敲門問道，而這呼聲似乎也驚擾到了對面廂房的夏舒騫，他亦奪門而出，剛要撞門進來，卻被守在門外的小二拉住了身形。
“這位公子且慢，裏面那位公子交代了，不允許任何人入內的！”
“什麽交代不交代的，你沒聽見裏面的人在大喊嗎，要是出了什麽事，你擔待得起嗎？”夏舒騫嚴聲呵斥著那名小二，小二聞言再不敢多語，側身一閃，也由著他撞門去了。
當夏舒騫撞門而入時，正好見我躺在床榻之上緊捂著棉被，於是滿臉詫異之色地問道：“剛才是怎麽了？”
“剛才沒怎麽啊。”我舉目望著他若無其事道。
“我剛才聽見你大叫，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他起先仍是滿臉疑惑地望著我，待看到我一臉鎮定之色後，也兀自安定了下來。
“哦，你說剛才啊，那是我在練聲呢，你也知道我是琴師嗎，一個琴師除了要琴技好之外，嗓音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沐浴完後，大聲一喊更是能有利於喉嚨舒暢。”我編著話語回答道，卻感覺到身旁一陣明顯壓抑著笑意的騷動響起，我強忍著心內怒意，沖著依舊滿臉不置信的夏舒騫打著哈欠道，“好累啊，怎麽練完聲我就想睡覺了。”
夏舒騫見我當真是一臉疲憊之色，也強壓下心內的好奇，沖著我說道：“既無事，那你就好好歇息吧，我就在對面，有事可隨時喚我。”
“好的，謝謝你！”待夏舒騫出去後，我一把掀開棉被，揪出裏面的駱冰道，“你說，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駱冰坐在榻上恢覆了一慣的清冷模樣，睜著寒冰一樣的眸子望向我說道：“你希望我看到什麽？”
他那副模樣真想讓我一巴掌拍死他，可是自己又不好明說出口，問他是否見到我沐浴之類的話語，於是只好緊皺著眉頭，嘴裏冷笑著說道：“我師父說過，凡是見過我身體的外人，一律誅殺掉，看來，今日你我二人是免不了惡戰一場了。”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搞不懂，什麽外人，什麽師父？”他望著我的眼睛雖然冰冷但是卻格外真摯，讓我一瞬間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你還裝！”我一生氣，手掌心聚滿了真氣，眼看著就要形成氣刃了，他竟似無事人一般，望著我的眸子格外明亮，就在這樣的目光之中，我垂下了手。好吧，這人跟我無仇無怨的，自己還當真下不了手，可是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許真沒撞見也說不定呢？
“那你來找我幹嘛？”我斂起了殺意，嘴裏郁郁問道。
“我之前就已說過，讓你別再插手太子逸的事，你為何不聽？”他冰冷的語氣讓我感覺剛才他真摯的一切都像是幻覺，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我自不會舍下他不管的，你們應該知道的。”我回答道，不管如何都不能先失了氣勢。
“宮主已經派人給過你小懲了，若是你再執迷不悔，那接下來的大罰，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駱冰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從榻上起身，向著窗前行去，回頭沖著滿臉楞然的我繼續說道，“現今距離雲壑國還有三日的路程，回身的話還來得及，莫要做會令自己後悔之事。”
我看著他從窗口消失的身影，坐在床榻之上，腦袋久久空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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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傾城他們告別後，我背著這把焦尾琴回到了軍營裏，剛想返身回自己的軍帳之中，卻見一位士兵立於帳外，待看見我之後說道：“韓將軍可回來了，左將軍在你面前等著你呢！”
夏舒騫在裏面等我幹嘛，我楞怔了一會兒後，在其殷切的目光之中，撩起帳簾走了進去。他見到我進來後，依舊面不改色地坐在矮榻前望著手裏的竹簡。
“天色已晚，殿下怎麽不回自己的軍帳之中好好歇息，跑我這裏來作甚麽？”我出言詢問道。
“是啊，天色已晚，韓將軍不在軍帳裏好好呆著，出去作甚麽？”他放下了手中的竹簡反問道，我看著他竟一時無言以對，放下背上的焦尾琴後，往床榻之處行去。
“今日白天馬不停蹄地趕路，著實累得很，便出去吹了會兒涼風。”我脫著腳下的革靴繼續說道，“臣要歇息了，殿下還是請回吧。”說罷，往榻上一躺，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踱至我身前，我以為他會先開口說話，卻料其只是佇立著良久未言。當我睜眼時，他俯身而下，英氣年輕的臉龐只離了我幾寸之遠，嚇得我趕緊伸手把他一推，嘴裏埋怨道：“殿下這樣，著實怪嚇人的！”
夏舒騫並未理會我的埋怨，他直了直身子後開始解身上的將軍戎甲，在我瞪大了雙眼後，只聽得他緩緩說道：“我那營裏冷得很，不如將就一下，你我二人相互擠擠，取取暖。”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歇，一直到身上只剩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寢衣，眼看著他就要往榻上一躺，我趕緊起身，嘴裏說道：“殿下營裏冷就讓臣去睡吧，臣生來就不怕冷的！”
話剛說完頭也不回地扭頭就走，待出了軍營後，我長長地籲了口氣，這要是真跟他睡在了一處，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日寅時初大軍就集合著要出發了，昨夜裏營外的狂風大響，吵得我一宿沒睡，便只好頂著烏青淤腫的兩個大黑眼圈出了帳門。
夏舒騫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恍楞了半天，之後才道：“是昨夜裏太寒了，睡不好嗎？”
“那倒不是，是窗外風聲太大，吵得我睡不著。”我郁悶地望了眼他，只好如實答道。卻見其對我的回答明顯分外驚異，凝視我許久才安慰道：“第一次隨軍，餐風露宿的，是會不適應，但時日一久，自會習慣的。”
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與其並立著往大軍齊聚地行去，待將士們收整好了細軟之後，拔營起軍。
坐在馬背之上的我還是渾身不自在，一直不安分的亂動著，夏舒騫時不時地回頭看向我，弄得我十分不好意思起來。
“可是身上很癢？”夏舒騫稍微試探性的詢問道。
我聞聲後趕緊凜然一坐，再不敢亂動了，我仰天長嘆息一聲，這大軍也行了好幾日了，每次休整都不會久留，讓人連沐浴的時間都沒有，雖然時值冬季，但是身上那汗味足以熏死一大群蚊子了。
“再過兩日就到掖曷縣了，那裏可是出了名的漁米之鄉，讓大軍歇息一日之後再渡濱海吧。”夏舒騫像是寬慰著我說道，而這一句話讓漸漸墜入悲慘行軍生涯一度郁郁不振的我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於是大喝了一聲，駕著馬兒跑得飛快。
終於在我夜不停歇的驅使下，大軍提前了半日來到了掖曷，我望著遠方無邊無際的藍色汪洋，興奮極了，幾日來的奔波勞累此刻竟只留下了微微幸福的橫波蕩漾著。身後上萬將士們有許多都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大海，亦是激動不已，個個臉上洋溢著的雀躍之色，在夏舒騫宣布完休整一日之後，大叫著丟下了手中的兵器，成群結隊的往海岸處奔去。
我輕身縱下了馬背，把韁繩交給下屬後，欲朝著海岸線走去，卻被夏舒騫喚住了身形，我腳下的步子懸空著，緩緩回頭望了一眼他。他也舉著步子慢慢來到了我的身旁，沖著我說道：“我已命人在此處安排了幾間客房，你是先隨我去瞧瞧呢，還是在此處和這些兒郎們嬉鬧？”
我望了眼碧藍色的汪洋，在聞到身上濃濃的汗臭味後，於是果斷地回道：“咱們還是先去客棧吧！”
他見我神色堅定再沒有多言，轉身在下屬的帶領下往集市上的客棧走去。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身後的歡笑聲時不時地傳來，弄得我的內心也振奮不停。
進了客棧後，我向小二要了熱水說要沐浴，順便打賞了他幾兩銀子，那小二見我出手如此大方，樂呵呵地就往燒水房跑去。
夏舒騫所說的房間是在這家客棧的二樓處，我和他的房間對立著，出門便可相見。在告別了他之後，我關上了自己的房間門，坐在矮幾旁靜等著小二送熱水上來。那小二也算是個識趣之人，只消一會兒便提了兩大桶滿滿的熱水往這裏趕來，敲開了房門後，他把熱水往浴桶裏倒。看著浴桶裏氤氳著熱氣的水慢慢溢起來，我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欣喜。
“客官若是覺得水溫不夠的話，盡可使喚小的前來加水。”那小二點頭哈腰道。
我觸了觸水溫，不冷不熱真是恰到好處，輕笑著說道：“這水溫剛剛好，你也不用再來加水了，不過，我再給你五兩銀子，你幫我守在門外，別讓任何人前來打擾，如何？”
那小二聞得有此交易，早笑得眉目彎彎，嘴裏直說道：“還有這等好事，那小的一定為你好好把守門外，絕記不讓任何人前來打擾公子。”
“嗯。”我非常滿意地沖著他點頭，爾後掏出五兩銀子給他，他接過銀子後，拿著兩個大水桶屁顛顛地往門外趕，把房門一關後，沖著我大喊一聲：“小的就在這裏守著，公子且安心吧！”
我褪盡衣裳後，往桶底一坐，那溫水觸膚時的柔暖，一下子消除了我近日來的疲憊不堪，我想著若是裏面再多一點花瓣便好了，可是這外面寒風凜冽的哪裏還會有鮮花盛放啊，只好將就將就了。
我慢慢升起了皓腕，看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滴滴濺落，透著纖纖的五指縫望著窗外被暈染成殷紅色的夕陽，心裏恬美寧靜，要是自己能一直保持這般平靜的生活那該多好啊。
時間一長，水裏的熱度也漸漸冷卻了，身上開始感覺到陣陣的涼意襲來，我趕緊起身伸手披了件衣服，就往床榻處走去，突然窗外一聲碎石落地的聲音響起，我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外面，遂立即出聲斥道：“是何人？”
駱冰見再也瞞不住身影了，從窗外跳了進來，仍舊是一身青衫，腰上豎著一只長竹笛。我楞楞地望著來人許久，然後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他見我如此失控，趕緊迎上前來，捂住我的嘴巴。
“公子，發生什麽事了？”門外小二趕緊敲門問道，而這呼聲似乎也驚擾到了對面廂房的夏舒騫，他亦奪門而出，剛要撞門進來，卻被守在門外的小二拉住了身形。
“這位公子且慢，裏面那位公子交代了，不允許任何人入內的！”
“什麽交代不交代的，你沒聽見裏面的人在大喊嗎，要是出了什麽事，你擔待得起嗎？”夏舒騫嚴聲呵斥著那名小二，小二聞言再不敢多語，側身一閃，也由著他撞門去了。
當夏舒騫撞門而入時，正好見我躺在床榻之上緊捂著棉被，於是滿臉詫異之色地問道：“剛才是怎麽了？”
“剛才沒怎麽啊。”我舉目望著他若無其事道。
“我剛才聽見你大叫，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他起先仍是滿臉疑惑地望著我，待看到我一臉鎮定之色後，也兀自安定了下來。
“哦，你說剛才啊，那是我在練聲呢，你也知道我是琴師嗎，一個琴師除了要琴技好之外，嗓音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沐浴完後，大聲一喊更是能有利於喉嚨舒暢。”我編著話語回答道，卻感覺到身旁一陣明顯壓抑著笑意的騷動響起，我強忍著心內怒意，沖著依舊滿臉不置信的夏舒騫打著哈欠道，“好累啊，怎麽練完聲我就想睡覺了。”
夏舒騫見我當真是一臉疲憊之色，也強壓下心內的好奇，沖著我說道：“既無事，那你就好好歇息吧，我就在對面，有事可隨時喚我。”
“好的，謝謝你！”待夏舒騫出去後，我一把掀開棉被，揪出裏面的駱冰道，“你說，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駱冰坐在榻上恢覆了一慣的清冷模樣，睜著寒冰一樣的眸子望向我說道：“你希望我看到什麽？”
他那副模樣真想讓我一巴掌拍死他，可是自己又不好明說出口，問他是否見到我沐浴之類的話語，於是只好緊皺著眉頭，嘴裏冷笑著說道：“我師父說過，凡是見過我身體的外人，一律誅殺掉，看來，今日你我二人是免不了惡戰一場了。”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搞不懂，什麽外人，什麽師父？”他望著我的眼睛雖然冰冷但是卻格外真摯，讓我一瞬間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你還裝！”我一生氣，手掌心聚滿了真氣，眼看著就要形成氣刃了，他竟似無事人一般，望著我的眸子格外明亮，就在這樣的目光之中，我垂下了手。好吧，這人跟我無仇無怨的，自己還當真下不了手，可是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許真沒撞見也說不定呢？
“那你來找我幹嘛？”我斂起了殺意，嘴裏郁郁問道。
“我之前就已說過，讓你別再插手太子逸的事，你為何不聽？”他冰冷的語氣讓我感覺剛才他真摯的一切都像是幻覺，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我自不會舍下他不管的，你們應該知道的。”我回答道，不管如何都不能先失了氣勢。
“宮主已經派人給過你小懲了，若是你再執迷不悔，那接下來的大罰，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駱冰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從榻上起身，向著窗前行去，回頭沖著滿臉楞然的我繼續說道，“現今距離雲壑國還有三日的路程，回身的話還來得及，莫要做會令自己後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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