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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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劍決
更新時間2014-6-23 15:57:36 字數：3197
一夜的未眠，終於迎來了翌日的晨光，我凝視著在陽光下發出耀眼反光的青龍長劍，自己已有一段時間未觸碰它了，今日也該是它重見天日的時刻了，它像是感應到了我此刻的心情，劍身愈發的光華流轉，顯得格外銳利。
我提著這把莫問劍出了醉漣坊的大門，回頭望了眼身後空無一人的曲廊，心裏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有時候選擇本身就是一個大漩渦，即管拼盡全力的想要力爭而上，但是往往卻是力不從心。也是多年後回想起，我才發現我選擇的這條路本身就無退路，我只能義勇向前，哪怕是自己墜落懸崖，卻也掙脫不了命運的安排。
我飛身往城外十裏亭行去時，望著冰雪尚未融化完的大地，枯藤老樹上掛著長長的冰流柱，在午間烈陽的照射下分外剔透晶瑩，萬籟俱寂的四周連其融化成水珠滴落而下的聲音都清晰悅耳。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濮狢竟早已在亭內等著自己了，一如初次相見時，他頭上戴著一個黑紗鬥笠擋住了整個腦袋，手裏握著一把三尺龍淵劍，長身而立，衣袂飄飛，說不出的孤傲與冷漠。
“你比我想象中來得早。”他並沒有回身望向我，我也只能從他仰天而立的背影可以看出他此刻應該正在了望著何處出了許久的神。
“能與大夏第一劍客比武，本身就是一種榮幸，晚輩又豈會不懂珍惜。”我輕笑著回道，卻見其緩緩轉身，取下了頭上的黑紗鬥笠，露出了一張溝壑般的面龐，長長的疤痕帶著歲月的滄桑似乎更顯醜陋，再配上那雙可怖的眼眸，尋常人見了亦會恐懼萬分。
“聽說你也是琴師，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琴？”他不以為然地說道。
“晚輩只是愛琴之人，卻並非一個真正的琴師，自晚輩幼年見過那人後，恐怕這世上再無人配稱‘琴師’二字了！”此刻的談話令我想起了我的沐大哥，在我心裏除了令人感到如沐春風的他，再無人配得上這稱號了。
“方才聽你的話語似有所感傷，是觸及了什麽傷心的往事嗎？”他略有些興致地問道。
“往事不提也罷，今日乃是晚輩與前輩一較高下的日子，任何事情都可先放一邊，往後再說。”我並不想與之多談，只好直接切入主題。
“你這小孩著實有趣，要不是今日你我立場不同，倒是可以做朋友。”他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可在一張重創的臉孔下，著實沒有什麽美感可言。
“能高攀上前輩，是晚輩前世修來的福氣，有機會的話，晚輩定會珍惜！”我的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了，若是比完武之後，雙方皆無大礙，再交朋友也不遲，既全了他的面子，又能讓其手下留情三分，也算一石二鳥了。
“小孩很會說話，不過你應該知道與我比武的規矩吧？”他算準了我心中所想，便恢覆了之前的清冷道。
“自是曉得，凡是敲響惻隱峰峰頂那口銅鐘的挑戰者，輸了後，必須自廢武功，從此退隱江湖。”我也不惱，畢竟人家的規矩也不可輕易被人打破。
“曉得就好，那你還要繼續嗎？”他那兩顆細小卻滴黑的眼珠緊緊地盯著我，似乎很期待著我的回答。
“晚輩若是害怕，自不會前來了。”我語氣堅定道。
“既如此，那就開始吧！”他握劍的手一揮，作拔劍的姿勢，卻在看見我一動不動立著之後，大驚著緊縮了瞳孔。
“晚輩敬重前輩您是英雄，且先讓您三招！”我的話似乎有點惱怒了他，他劍風淩厲地向我奔來，我也不避讓，劍氣波湧而來時，吹得我額前幾根發絲垂落，衣袖緊貼著身子往後飄去。可是那劍卻並不朝著我襲來，等我身後的三棵大樹齊齊削斷後，聽得他厲聲道：“三招已過，你也該讓我見見你的真本事了！”
我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橫劍至胸前，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慢慢拔出了莫問，青芒再現時，如一條青龍纏繞劍身，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底的詫異，嘴裏似乎呢喃著“天問”二字。
我傾身向前，與之對碰了兩下，卻一時難分高下，他滿臉欣賞之色地望著我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年紀雖輕，確是難得的練武奇才！”
“前輩過獎了！”我持劍與其對擋後回道。
話音剛落，他竟加快了縱劍的動作，劍氣之中多了一種霸氣，這就是劍中第一，劍聖的劍法了嗎？果然淩厲，而正慢慢落於下風的我卻並沒有因此洩氣，反而多了一種驚喜，為自己能與這等高手對決而感到高興不已，而這或許就是師父口中常說的劍客與劍客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眼看著他這一劍就要向自己腦袋刺來了，我遂舉劍指向天際，大喝道：“橫驅別騖”四個字，這是自連橫劍法之中“鬥轉參橫”之後的又一重劍招，我也是近期才學會的，並沒有使用過。但是其效果卻格外驚人，原本還是一片晴朗之色的天空，突然陰霾密布，黑風卷起了尤夾著冰雪的泥土層層圍繞著我的身形，濮狢這一劍硬生生的被阻絕在了氣流圈外。
他看的周圍的天色翻變後，縱身離了我有兩丈之遠，急忙沖著我大喊道：“快停下！”
我聽得到他擔憂的話語，但是卻無法克制住自己的身體，在這場比試之中，因為我誤用了招式，而再一次走火入魔了。五臟內真氣亂竄起來，心肝脾腎似乎都被移了方位，疼痛難忍，身體灼熱著，頭腦昏沈沈的，可是明明思想清晰的很，手腳卻不是自己的了。最後竟連視線也模糊起來，只見眼前一模糊的人影強行沖破了氣流圈，把自己拖了出來。
待我站穩後，眼睛也漸漸明亮起來，救我的人就是濮狢，他滿頭大汗地望著我，大喘著粗氣，語氣格外暴躁：“你可知方才差點沒命了？”
“是我太爭強好勝了，對不起，前輩！”我低垂下了腦袋，滿臉愧疚之色道。
“算了，今日比試就到此為止吧！”他轉身欲走，卻被我橫劍攔住，我急道：“前輩，晚輩幸得剛才前輩的施手相救，才留得一條小命！但是身為一個劍客是不能罔置自己手中的劍不顧的，上了競技場的劍客更沒有退縮的理由！”
他定定地看了我兩眼後，問道：“你方才使的劍法我認得，是鬼谷派中的連橫劍法。”
“前輩即已知曉，晚輩也不隱瞞了，晚輩叫韓靜，是鬼谷門人中的橫。”我向著他坦然了自己的身份，卻不想見到的是他滿臉的恍惚之色。
“怪不得如此熟悉，你竟就是晏青的徒弟！”
“前輩認得家師？”我驚異問道。
“豈止認識，我臉上的疤痕還是拜他所賜，當年的那場比試，我只差了他半招！”他的嘆息聲中似帶著深深地不甘，忽而望著我的神色愈發明亮起來，“你竟然是他的弟子，那就讓你來替他還我當年的恥辱吧！”
他飛身迎向我，舉劍刺向我的眼睛，動作極其敏捷。我趕緊持劍一擋，卻也只能險險而過，他的劍微斜著劃過了我的臉頰，一條血痕畢現，額前垂落的發絲亦被劍氣割斷，被風一吹，揚著飄向了天際。他見這劍未能傷我要害，再出手時卻是愈發狠辣，劍法的三要訣：截、削、刺，在他手裏後，更是殺氣十足，若不是我內力深厚，當真是要早早敗在其劍下了。
我嘗試著反擊他的時候，卻總是落後他一步，一場戰鬥中也只有先發制人，才能勝券在握。突然見其攻勢減弱，我只當是他掉以輕心，於是一心以為時機扭轉，傾力攻向他時，卻被他一擊震落了手中的莫問。他那把散發著白色鋒芒的龍淵劍抵在我的喉嚨口時，冷笑道：“你太在乎你手中的劍了，當一個劍客太過執著於劍身的存在時，往往就會失了先機。所以你輸了！”
“是嗎，我怎麽覺得峰回亦有路轉呢？”我嘴角噙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右手慢慢凝聚內力，一道氣刃終於形成，它嗖的一聲，插進了濮狢的左胸膛之上。
“你竟會聚氣成刃？”他捂著胸膛的傷口滿臉不置信地望著我。
“你當真以為我師父在和你比完武後，就一直不思進取了？”我慢慢靠近他，接著說道，“我師父他一生癡迷各種武學，又豈會不把他最得意武功傳與自己的愛徒我呢？”
“罷了，是我輕敵了。”他望著我的眸子裏充滿了遺憾與悔恨，佇立良久才問道，“剛才你的走火入魔，是真是假？”
“真的。”我之前出那招生疏的‘橫驅別騖’也是為了能一招制敵，卻料自己壓根就無法駕馭它的威力，才入了魔，但是為了報答之前他的援助之恩，我那一刃並沒有刺進他的心臟，而是偏離了寸許，若是現趕回盛昌城裏找大夫相救，還是無甚麽大礙的。
“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回頭看了我一眼後才道，“想我濮狢縱橫江湖數十載，今日卻敗在了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手上，而且還輸得如此心服口服！”
我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時，心裏亦為他的慷慨大氣動容，也只有這樣一個義薄雲天的俠義之士，才稱得上劍聖的名號！
我轉身不再看他，獨自往回城的官道行去，只是這一走，殊不知竟是我和他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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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未眠，終於迎來了翌日的晨光，我凝視著在陽光下發出耀眼反光的青龍長劍，自己已有一段時間未觸碰它了，今日也該是它重見天日的時刻了，它像是感應到了我此刻的心情，劍身愈發的光華流轉，顯得格外銳利。
我提著這把莫問劍出了醉漣坊的大門，回頭望了眼身後空無一人的曲廊，心裏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有時候選擇本身就是一個大漩渦，即管拼盡全力的想要力爭而上，但是往往卻是力不從心。也是多年後回想起，我才發現我選擇的這條路本身就無退路，我只能義勇向前，哪怕是自己墜落懸崖，卻也掙脫不了命運的安排。
我飛身往城外十裏亭行去時，望著冰雪尚未融化完的大地，枯藤老樹上掛著長長的冰流柱，在午間烈陽的照射下分外剔透晶瑩，萬籟俱寂的四周連其融化成水珠滴落而下的聲音都清晰悅耳。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濮狢竟早已在亭內等著自己了，一如初次相見時，他頭上戴著一個黑紗鬥笠擋住了整個腦袋，手裏握著一把三尺龍淵劍，長身而立，衣袂飄飛，說不出的孤傲與冷漠。
“你比我想象中來得早。”他並沒有回身望向我，我也只能從他仰天而立的背影可以看出他此刻應該正在了望著何處出了許久的神。
“能與大夏第一劍客比武，本身就是一種榮幸，晚輩又豈會不懂珍惜。”我輕笑著回道，卻見其緩緩轉身，取下了頭上的黑紗鬥笠，露出了一張溝壑般的面龐，長長的疤痕帶著歲月的滄桑似乎更顯醜陋，再配上那雙可怖的眼眸，尋常人見了亦會恐懼萬分。
“聽說你也是琴師，而且還彈得一手好琴？”他不以為然地說道。
“晚輩只是愛琴之人，卻並非一個真正的琴師，自晚輩幼年見過那人後，恐怕這世上再無人配稱‘琴師’二字了！”此刻的談話令我想起了我的沐大哥，在我心裏除了令人感到如沐春風的他，再無人配得上這稱號了。
“方才聽你的話語似有所感傷，是觸及了什麽傷心的往事嗎？”他略有些興致地問道。
“往事不提也罷，今日乃是晚輩與前輩一較高下的日子，任何事情都可先放一邊，往後再說。”我並不想與之多談，只好直接切入主題。
“你這小孩著實有趣，要不是今日你我立場不同，倒是可以做朋友。”他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可在一張重創的臉孔下，著實沒有什麽美感可言。
“能高攀上前輩，是晚輩前世修來的福氣，有機會的話，晚輩定會珍惜！”我的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了，若是比完武之後，雙方皆無大礙，再交朋友也不遲，既全了他的面子，又能讓其手下留情三分，也算一石二鳥了。
“小孩很會說話，不過你應該知道與我比武的規矩吧？”他算準了我心中所想，便恢覆了之前的清冷道。
“自是曉得，凡是敲響惻隱峰峰頂那口銅鐘的挑戰者，輸了後，必須自廢武功，從此退隱江湖。”我也不惱，畢竟人家的規矩也不可輕易被人打破。
“曉得就好，那你還要繼續嗎？”他那兩顆細小卻滴黑的眼珠緊緊地盯著我，似乎很期待著我的回答。
“晚輩若是害怕，自不會前來了。”我語氣堅定道。
“既如此，那就開始吧！”他握劍的手一揮，作拔劍的姿勢，卻在看見我一動不動立著之後，大驚著緊縮了瞳孔。
“晚輩敬重前輩您是英雄，且先讓您三招！”我的話似乎有點惱怒了他，他劍風淩厲地向我奔來，我也不避讓，劍氣波湧而來時，吹得我額前幾根發絲垂落，衣袖緊貼著身子往後飄去。可是那劍卻並不朝著我襲來，等我身後的三棵大樹齊齊削斷後，聽得他厲聲道：“三招已過，你也該讓我見見你的真本事了！”
我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橫劍至胸前，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慢慢拔出了莫問，青芒再現時，如一條青龍纏繞劍身，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底的詫異，嘴裏似乎呢喃著“天問”二字。
我傾身向前，與之對碰了兩下，卻一時難分高下，他滿臉欣賞之色地望著我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年紀雖輕，確是難得的練武奇才！”
“前輩過獎了！”我持劍與其對擋後回道。
話音剛落，他竟加快了縱劍的動作，劍氣之中多了一種霸氣，這就是劍中第一，劍聖的劍法了嗎？果然淩厲，而正慢慢落於下風的我卻並沒有因此洩氣，反而多了一種驚喜，為自己能與這等高手對決而感到高興不已，而這或許就是師父口中常說的劍客與劍客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眼看著他這一劍就要向自己腦袋刺來了，我遂舉劍指向天際，大喝道：“橫驅別騖”四個字，這是自連橫劍法之中“鬥轉參橫”之後的又一重劍招，我也是近期才學會的，並沒有使用過。但是其效果卻格外驚人，原本還是一片晴朗之色的天空，突然陰霾密布，黑風卷起了尤夾著冰雪的泥土層層圍繞著我的身形，濮狢這一劍硬生生的被阻絕在了氣流圈外。
他看的周圍的天色翻變後，縱身離了我有兩丈之遠，急忙沖著我大喊道：“快停下！”
我聽得到他擔憂的話語，但是卻無法克制住自己的身體，在這場比試之中，因為我誤用了招式，而再一次走火入魔了。五臟內真氣亂竄起來，心肝脾腎似乎都被移了方位，疼痛難忍，身體灼熱著，頭腦昏沈沈的，可是明明思想清晰的很，手腳卻不是自己的了。最後竟連視線也模糊起來，只見眼前一模糊的人影強行沖破了氣流圈，把自己拖了出來。
待我站穩後，眼睛也漸漸明亮起來，救我的人就是濮狢，他滿頭大汗地望著我，大喘著粗氣，語氣格外暴躁：“你可知方才差點沒命了？”
“是我太爭強好勝了，對不起，前輩！”我低垂下了腦袋，滿臉愧疚之色道。
“算了，今日比試就到此為止吧！”他轉身欲走，卻被我橫劍攔住，我急道：“前輩，晚輩幸得剛才前輩的施手相救，才留得一條小命！但是身為一個劍客是不能罔置自己手中的劍不顧的，上了競技場的劍客更沒有退縮的理由！”
他定定地看了我兩眼後，問道：“你方才使的劍法我認得，是鬼谷派中的連橫劍法。”
“前輩即已知曉，晚輩也不隱瞞了，晚輩叫韓靜，是鬼谷門人中的橫。”我向著他坦然了自己的身份，卻不想見到的是他滿臉的恍惚之色。
“怪不得如此熟悉，你竟就是晏青的徒弟！”
“前輩認得家師？”我驚異問道。
“豈止認識，我臉上的疤痕還是拜他所賜，當年的那場比試，我只差了他半招！”他的嘆息聲中似帶著深深地不甘，忽而望著我的神色愈發明亮起來，“你竟然是他的弟子，那就讓你來替他還我當年的恥辱吧！”
他飛身迎向我，舉劍刺向我的眼睛，動作極其敏捷。我趕緊持劍一擋，卻也只能險險而過，他的劍微斜著劃過了我的臉頰，一條血痕畢現，額前垂落的發絲亦被劍氣割斷，被風一吹，揚著飄向了天際。他見這劍未能傷我要害，再出手時卻是愈發狠辣，劍法的三要訣：截、削、刺，在他手裏後，更是殺氣十足，若不是我內力深厚，當真是要早早敗在其劍下了。
我嘗試著反擊他的時候，卻總是落後他一步，一場戰鬥中也只有先發制人，才能勝券在握。突然見其攻勢減弱，我只當是他掉以輕心，於是一心以為時機扭轉，傾力攻向他時，卻被他一擊震落了手中的莫問。他那把散發著白色鋒芒的龍淵劍抵在我的喉嚨口時，冷笑道：“你太在乎你手中的劍了，當一個劍客太過執著於劍身的存在時，往往就會失了先機。所以你輸了！”
“是嗎，我怎麽覺得峰回亦有路轉呢？”我嘴角噙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右手慢慢凝聚內力，一道氣刃終於形成，它嗖的一聲，插進了濮狢的左胸膛之上。
“你竟會聚氣成刃？”他捂著胸膛的傷口滿臉不置信地望著我。
“你當真以為我師父在和你比完武後，就一直不思進取了？”我慢慢靠近他，接著說道，“我師父他一生癡迷各種武學，又豈會不把他最得意武功傳與自己的愛徒我呢？”
“罷了，是我輕敵了。”他望著我的眸子裏充滿了遺憾與悔恨，佇立良久才問道，“剛才你的走火入魔，是真是假？”
“真的。”我之前出那招生疏的‘橫驅別騖’也是為了能一招制敵，卻料自己壓根就無法駕馭它的威力，才入了魔，但是為了報答之前他的援助之恩，我那一刃並沒有刺進他的心臟，而是偏離了寸許，若是現趕回盛昌城裏找大夫相救，還是無甚麽大礙的。
“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回頭看了我一眼後才道，“想我濮狢縱橫江湖數十載，今日卻敗在了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手上，而且還輸得如此心服口服！”
我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時，心裏亦為他的慷慨大氣動容，也只有這樣一個義薄雲天的俠義之士，才稱得上劍聖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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