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儒家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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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儒家晏非
更新時間2014-6-23 15:50:31 字數：3122
有的遇見、往往就是一場預謀……
第二天當我趕回到醉漣坊裏的時候，花蕊娘見了我沒再說任何話語，倒是坊裏的小廝李四看見我緩緩而至的身形時，脫口喊道：“公子，昨日裏跑哪裏去了，太子殿下和傾城姑娘在雅間裏等了公子一夜呢？”
太子逸被解禁了，被引為知己的我該為他高興，然而自己此刻卻笑不出來。我轉身欲走時，豈料李四攔著我的方向道：“唉、公子慢走！”
“有事？”我皺了皺眉問道。
“明日裏皇宮晚宴，殿下邀了醉漣坊一應群眾，坊主特別吩咐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要是這次再不去的話，就降你為三等琴師。”李四倒也不卑不亢地把這些話說完，我不悅地應道：“我會去的！”
雲浮閣之所以得其名，最大的原因莫過於此處亭閣的高度，距地二十丈餘，閣內面積雖不及平地舞坊的十分之一，但是此內設一榻一椅倒也足矣。我進坊時便央了花蕊娘把這塊寶居給了我，她倒也爽快，一一應承了下來。而這間居室除了阿和日常幫襯著打掃外，便沒有其他人輕易涉足，就連傾城也被我拒之於門外。
當我立在憑欄處俯瞰著這座沐浴著早冬濕霧氣息的繁華都城時，思緒飄飛著：大夏建國兩百餘年，可謂是根深蒂固，況其疆域之廣亦是其他各國無法比擬的，要想動其根本又談何容易。
而當街道兩旁的青磚瓦房頂上十幾個來回巡視著的黑色人影映入眼簾時，我側身一躲，繼續關註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他們訓練有素的身形，倒像是一支軍隊。直到當中一個滿頭銀發的男子出現在了黑衣群中，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夏舒騫的人。他們昨日裏被我攪了局，怕是耽擱了進城時機，故今日裏如此大動幹戈，也是防患於未然。
果不其然，上千位身著戎甲的大內侍衛持著兵器邁著齊整步伐，轟趕著圍觀人群，那些百姓也是不曾見過如此陣勢，料理好自身後紛紛逃去。只一會兒街道上只留下了這些侍衛，侍衛列隊站好後，一路向前排著直到城樓門口。我一邊躲著房頂瓦片上處處脧視著的目光，一邊眼睛緊緊地盯著底下的動靜。
待城樓口處馬蹄聲響起時，揚起了滾滾纖塵，濃霧散盡之後才看到棕色馬匹上五官淩厲地夏舒騫駕馬疾馳而過的身影，其後亦是一眾將衛打馬相隨。看著他們一個個急如風火的樣子，我暗自猜測著，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大軍進城為何要避著百姓，自己越想越不對勁，起身出了雲浮閣，向著太子府邸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行人寥寥無幾，繁華之地亦是多事之處，即使是尋常百姓也見慣了什麽叫朝令夕改，一夜之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貧賤或富庶、福至或禍倚，只有雙耳不聞、視若無睹方是明哲保身之妙法。
本就安靜的街道上，突然想起一陣吵鬧聲，我聞聲而望，一座青石拱橋上立著三四個灰衣大漢，他們團團圍著一個背著竹婁的白衣男子，其中一個漢子的臉上格外義憤填膺，扯著那個白衣男子的衣領喊道：“好你個白面書生，當日要不是錯信了你的話，老子也不會害了自家娘子，現在倒好，如今這人還在床上躺著，生死不明……”說到最後那大漢的眼眶竟然微微紅潤起來，“什麽十卦九準，看老子今日裏非砸了你的招牌不可！”說罷揚手搶過白衣男子竹婁上掛著的帆布條扔在地上，對著上面的五行八卦圖案又是吐痰又是踩踏。
那白衣男子見此人侮辱著自己的招牌竟也不惱，沖著那人說道：“你就是把我也如同那帆布一般撕碎，也篡改不了事實啊！”
“你！”那漢子氣得用手指著他良久才緩過一口氣來，旁邊那些漢子見他如此動怒，也紛紛附和道：“這人不知悔改，爾等把他押至官府，且看看官老爺如何定奪。”
我瞧著這事情與自己毫不相關，剛想轉身離去，誰料那白衣男子竟直直指著自己道：“小生一介孱弱書生，讀的是聖賢之書，豈會平白無故害了他人，這一切都是他指使小生做的！”
我聽著那些人之中有人說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看這人長得斯斯文文的，怎麽會做出這等事來。”原先那個罵人的漢子一看風向扭頭，也大跨著步子向我而來，我本不欲多言，但是看著結群相伴的人紛紛把怨毒憤恨的目光投向自己時，也兀自難安起來。當我搜尋著那個白衣男子，卻不想此人早已消失不見，心下不由氣悶道：“別讓我再見到你！”
那些人還未得靠近自己三分，就發現人已不知所蹤了。我立在河岸兩旁的柳樹枝下，望著清晰可見的太子府邸惋惜道：“看來今日裏是去不得了！”
我低著腦袋像是一只頹敗的老鼠回到了醉漣坊裏，兀自想到自己今日裏運氣著實欠佳，剛出門就遇這等事情。
傾城坐在我的身側，看著我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不由輕笑出聲，我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竟然進了房間：“笑什麽？”
“公子這變化莫測的表情就好比窗外四時的氣候啊！”說罷她掩唇愈發笑得大聲，我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道：“聖人雲：寧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可今日裏看來，卻又非如此。”
“哦，此話怎解？”傾城停止了笑意，凝視著我問道。我把今日裏的遭遇同她一講，她恍楞了大半日才笑道，“公子，我知你所說是何人了。”
“何人？”我問道。
“你且隨我前來就知曉了。”傾城在前面領著路，我緩緩跟在她後面，直到在二樓的一間包廂裏，她停住了腳步，回頭示意著我打開房門。我不知何意，但是還是遵從照辦。
房門推開時的嘎吱聲，驚擾了背門而立的一位墨發及腰的白衣男子，男子緩慢回身時，一張平淡無奇的臉讓旁人見了著實難生好感，可是只一眼卻讓我郁悶到了極點，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誣賴自己的書生。
就在自己瀕臨跳腳時，傾城卻先我一步迎向他，爾後沖著我道：“公子，這位是晏非。”
“不認識。”我沒好氣地扭頭不看他，哼哼道。
傾城見我這般無賴，嗤笑著向晏非說道：“晏公子莫見怪，我家公子就是這樣的。”
“哪裏哪裏，今日裏確實是小生先誣陷了韓公子先，韓公子怪罪於小生也無可厚非。”晏非雙手抱拳，陪著笑道。
傾城在一旁輕輕地拽了下我的手，雙瞳剪水秋波瀲灩起伏，我見她如此殷勤，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好回頭面對那個叫晏非的男子不情願道：“我又不是小氣之人，剛才的事，我早已忘懷了。”
“是啊、是啊，既然過去了，那就休要提起。咱們難得一見，不如忘情聲色，做一回自在瀟灑之人如何？”傾城往三個青瓷雕花的酒杯裏盛了酒，一人一杯後，當先飲下。晏非大笑一聲後，也先幹為敬，我把著酒杯先是猶豫一番，爾後也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後，我覺得腹內像是燃著一團簇火，口幹舌燥，但是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暢意，怪不得先人常說：一醉解千愁。
傾城見我面色漸漸紅潤起來，身體搖晃著像是隨時倒下的模樣，擔憂道：“公子，第一次喝酒，快快別喝了！”說罷就要奪下我手裏的青花酒杯，然而此時的我與晏非正把酒言歡、醉意朦朧，怎能讓她輕易奪了酒杯去，於是我旋身而起坐在了錦榻之上，斜倚在晏非的身側，把酒杯遞向嘴角後，吐息道：“我和晏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莫要阻止！”
“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來幹杯！”晏非聞言舉杯向我，我輕笑著與他碰杯，兩人同時飲盡後，相視一笑。
傾城何曾見過如此放縱不羈的我，但是被我拒絕後，也不再出言相勸，只是靜坐一旁，獨自飲酒。
“你且說說，你是如何得罪的那人，而且還害得人家娘子臥床一病不起。”我睜著惺忪迷離的眼睛望向他時，他故作沈思了一下，像是醞釀著言語，然後聽得他道：“世人多疑，我雖略懂一些占蔔堪輿之術，但是倘若人心坦蕩，便不會信這些鬼神之說。那人家裏的娘子半年前行為突然變得十分怪異起來，常常生吃家裏的禽畜，那含毛飲血的模樣倒真與地獄魔鬼幾分相似。我也是替她把過幾次脈，方得知此人非是入了魔怔，而是染了一種怪病。”
“哦，你可知是何病由？”我追問著，卻見一旁的傾城捂住嘴一副泫然欲吐的模樣，暗自好笑起來。
“我也不知，不過那人不信，直說是惹了鬼神之怒，要降罪於他一家，拉著我非得要我替他家娘子驅魔。我堂堂一介書生哪會這些勞什子，最後被逼的無可奈何之下，就建議他去城隍廟裏取一些香灰試試，沒成想他果真照辦了，爾後他又把香灰沖水餵給了他娘子服下，就成了這般模樣了。”
“那便是他活該了！”我舉著酒杯望著他那張看起來仍舊尋常無奇的臉笑得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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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遇見、往往就是一場預謀……
第二天當我趕回到醉漣坊裏的時候，花蕊娘見了我沒再說任何話語，倒是坊裏的小廝李四看見我緩緩而至的身形時，脫口喊道：“公子，昨日裏跑哪裏去了，太子殿下和傾城姑娘在雅間裏等了公子一夜呢？”
太子逸被解禁了，被引為知己的我該為他高興，然而自己此刻卻笑不出來。我轉身欲走時，豈料李四攔著我的方向道：“唉、公子慢走！”
“有事？”我皺了皺眉問道。
“明日裏皇宮晚宴，殿下邀了醉漣坊一應群眾，坊主特別吩咐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要是這次再不去的話，就降你為三等琴師。”李四倒也不卑不亢地把這些話說完，我不悅地應道：“我會去的！”
雲浮閣之所以得其名，最大的原因莫過於此處亭閣的高度，距地二十丈餘，閣內面積雖不及平地舞坊的十分之一，但是此內設一榻一椅倒也足矣。我進坊時便央了花蕊娘把這塊寶居給了我，她倒也爽快，一一應承了下來。而這間居室除了阿和日常幫襯著打掃外，便沒有其他人輕易涉足，就連傾城也被我拒之於門外。
當我立在憑欄處俯瞰著這座沐浴著早冬濕霧氣息的繁華都城時，思緒飄飛著：大夏建國兩百餘年，可謂是根深蒂固，況其疆域之廣亦是其他各國無法比擬的，要想動其根本又談何容易。
而當街道兩旁的青磚瓦房頂上十幾個來回巡視著的黑色人影映入眼簾時，我側身一躲，繼續關註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他們訓練有素的身形，倒像是一支軍隊。直到當中一個滿頭銀發的男子出現在了黑衣群中，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夏舒騫的人。他們昨日裏被我攪了局，怕是耽擱了進城時機，故今日裏如此大動幹戈，也是防患於未然。
果不其然，上千位身著戎甲的大內侍衛持著兵器邁著齊整步伐，轟趕著圍觀人群，那些百姓也是不曾見過如此陣勢，料理好自身後紛紛逃去。只一會兒街道上只留下了這些侍衛，侍衛列隊站好後，一路向前排著直到城樓門口。我一邊躲著房頂瓦片上處處脧視著的目光，一邊眼睛緊緊地盯著底下的動靜。
待城樓口處馬蹄聲響起時，揚起了滾滾纖塵，濃霧散盡之後才看到棕色馬匹上五官淩厲地夏舒騫駕馬疾馳而過的身影，其後亦是一眾將衛打馬相隨。看著他們一個個急如風火的樣子，我暗自猜測著，定是出了大事，不然大軍進城為何要避著百姓，自己越想越不對勁，起身出了雲浮閣，向著太子府邸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行人寥寥無幾，繁華之地亦是多事之處，即使是尋常百姓也見慣了什麽叫朝令夕改，一夜之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貧賤或富庶、福至或禍倚，只有雙耳不聞、視若無睹方是明哲保身之妙法。
本就安靜的街道上，突然想起一陣吵鬧聲，我聞聲而望，一座青石拱橋上立著三四個灰衣大漢，他們團團圍著一個背著竹婁的白衣男子，其中一個漢子的臉上格外義憤填膺，扯著那個白衣男子的衣領喊道：“好你個白面書生，當日要不是錯信了你的話，老子也不會害了自家娘子，現在倒好，如今這人還在床上躺著，生死不明……”說到最後那大漢的眼眶竟然微微紅潤起來，“什麽十卦九準，看老子今日裏非砸了你的招牌不可！”說罷揚手搶過白衣男子竹婁上掛著的帆布條扔在地上，對著上面的五行八卦圖案又是吐痰又是踩踏。
那白衣男子見此人侮辱著自己的招牌竟也不惱，沖著那人說道：“你就是把我也如同那帆布一般撕碎，也篡改不了事實啊！”
“你！”那漢子氣得用手指著他良久才緩過一口氣來，旁邊那些漢子見他如此動怒，也紛紛附和道：“這人不知悔改，爾等把他押至官府，且看看官老爺如何定奪。”
我瞧著這事情與自己毫不相關，剛想轉身離去，誰料那白衣男子竟直直指著自己道：“小生一介孱弱書生，讀的是聖賢之書，豈會平白無故害了他人，這一切都是他指使小生做的！”
我聽著那些人之中有人說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看這人長得斯斯文文的，怎麽會做出這等事來。”原先那個罵人的漢子一看風向扭頭，也大跨著步子向我而來，我本不欲多言，但是看著結群相伴的人紛紛把怨毒憤恨的目光投向自己時，也兀自難安起來。當我搜尋著那個白衣男子，卻不想此人早已消失不見，心下不由氣悶道：“別讓我再見到你！”
那些人還未得靠近自己三分，就發現人已不知所蹤了。我立在河岸兩旁的柳樹枝下，望著清晰可見的太子府邸惋惜道：“看來今日裏是去不得了！”
我低著腦袋像是一只頹敗的老鼠回到了醉漣坊裏，兀自想到自己今日裏運氣著實欠佳，剛出門就遇這等事情。
傾城坐在我的身側，看著我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不由輕笑出聲，我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竟然進了房間：“笑什麽？”
“公子這變化莫測的表情就好比窗外四時的氣候啊！”說罷她掩唇愈發笑得大聲，我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道：“聖人雲：寧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可今日裏看來，卻又非如此。”
“哦，此話怎解？”傾城停止了笑意，凝視著我問道。我把今日裏的遭遇同她一講，她恍楞了大半日才笑道，“公子，我知你所說是何人了。”
“何人？”我問道。
“你且隨我前來就知曉了。”傾城在前面領著路，我緩緩跟在她後面，直到在二樓的一間包廂裏，她停住了腳步，回頭示意著我打開房門。我不知何意，但是還是遵從照辦。
房門推開時的嘎吱聲，驚擾了背門而立的一位墨發及腰的白衣男子，男子緩慢回身時，一張平淡無奇的臉讓旁人見了著實難生好感，可是只一眼卻讓我郁悶到了極點，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誣賴自己的書生。
就在自己瀕臨跳腳時，傾城卻先我一步迎向他，爾後沖著我道：“公子，這位是晏非。”
“不認識。”我沒好氣地扭頭不看他，哼哼道。
傾城見我這般無賴，嗤笑著向晏非說道：“晏公子莫見怪，我家公子就是這樣的。”
“哪裏哪裏，今日裏確實是小生先誣陷了韓公子先，韓公子怪罪於小生也無可厚非。”晏非雙手抱拳，陪著笑道。
傾城在一旁輕輕地拽了下我的手，雙瞳剪水秋波瀲灩起伏，我見她如此殷勤，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好回頭面對那個叫晏非的男子不情願道：“我又不是小氣之人，剛才的事，我早已忘懷了。”
“是啊、是啊，既然過去了，那就休要提起。咱們難得一見，不如忘情聲色，做一回自在瀟灑之人如何？”傾城往三個青瓷雕花的酒杯裏盛了酒，一人一杯後，當先飲下。晏非大笑一聲後，也先幹為敬，我把著酒杯先是猶豫一番，爾後也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後，我覺得腹內像是燃著一團簇火，口幹舌燥，但是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暢意，怪不得先人常說：一醉解千愁。
傾城見我面色漸漸紅潤起來，身體搖晃著像是隨時倒下的模樣，擔憂道：“公子，第一次喝酒，快快別喝了！”說罷就要奪下我手裏的青花酒杯，然而此時的我與晏非正把酒言歡、醉意朦朧，怎能讓她輕易奪了酒杯去，於是我旋身而起坐在了錦榻之上，斜倚在晏非的身側，把酒杯遞向嘴角後，吐息道：“我和晏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莫要阻止！”
“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來幹杯！”晏非聞言舉杯向我，我輕笑著與他碰杯，兩人同時飲盡後，相視一笑。
傾城何曾見過如此放縱不羈的我，但是被我拒絕後，也不再出言相勸，只是靜坐一旁，獨自飲酒。
“你且說說，你是如何得罪的那人，而且還害得人家娘子臥床一病不起。”我睜著惺忪迷離的眼睛望向他時，他故作沈思了一下，像是醞釀著言語，然後聽得他道：“世人多疑，我雖略懂一些占蔔堪輿之術，但是倘若人心坦蕩，便不會信這些鬼神之說。那人家裏的娘子半年前行為突然變得十分怪異起來，常常生吃家裏的禽畜，那含毛飲血的模樣倒真與地獄魔鬼幾分相似。我也是替她把過幾次脈，方得知此人非是入了魔怔，而是染了一種怪病。”
“哦，你可知是何病由？”我追問著，卻見一旁的傾城捂住嘴一副泫然欲吐的模樣，暗自好笑起來。
“我也不知，不過那人不信，直說是惹了鬼神之怒，要降罪於他一家，拉著我非得要我替他家娘子驅魔。我堂堂一介書生哪會這些勞什子，最後被逼的無可奈何之下，就建議他去城隍廟裏取一些香灰試試，沒成想他果真照辦了，爾後他又把香灰沖水餵給了他娘子服下，就成了這般模樣了。”
“那便是他活該了！”我舉著酒杯望著他那張看起來仍舊尋常無奇的臉笑得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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