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風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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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風起2
更新時間2013-9-21 19:10:11 字數：3024
菩提樹下，一人彈琴，一人獨舞，一人觀賞……
當阿和拿著一封信箋找到我時，我對著上面的字跡發起了楞來，上面一行小楷字體娟秀端正，寫道：吾日思夜寐，君之琴聲傳如仙樂，望君明日午時親自來府小聚。落款處只留有‘逸’字。
太子逸他竟然召我入府小聚，我睜著將信將疑的目光望向阿和時，他沖著我點了點頭，道：“是太子府邸的章管事送來的。”
恰巧這時傾城抱著一只小花貓踽踽而來，我緩緩起身沖著阿和說道：“你下去吧！”他低著頭什麽也沒再說，出門時向著傾城行了一禮，然後消失在了長廊裏。我緊緊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沖著傾城低聲道：“人這一生之中有兩種人最惹不得，一種是權勢浩大，而另一種是身邊時刻相伴之人。”
傾城抱著花貓的手徒然一緊，那花貓琉璃般剔透的瞳孔一縮，伸出細長尖銳的爪子向著她的皓腕抓去，三條血痕隱現，她呀地一聲後，趕緊丟掉了懷中的貓。花貓墜地後，向著窗口旁的空地跑去，一臉緊張兮兮地望向她。我回頭一看，趕緊過去拉住她的手詢問道：“沒事吧？”
傾城看著花貓立在二樓窗口欲往下跳卻又害怕而猶豫不決的神色時，終是不忍地向著我說道：“公子，過去救救它吧！”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窗前抱下了這只怯弱的花貓，它顫抖著的身子在接觸到我的雙臂時頓時安寧下來。我嘗試著把它還給傾城，可是那花貓剛一見到她就蜷縮著緊緊扯著我的袖口，她滿臉失望之色良久道：“這貓跟人一樣是有靈性的，但凡被傷害過一次之後，便再不肯輕易相信人了！”
“怎會？”我溫柔地看向她，像是安撫般說道，可是她卻幽幽嘆息道：“這貓既與公子你有緣，便送與公子你了，望公子能好生照料它。”
我抱著花貓的手一滯，本想就此推脫，可是看到她滿臉不舍的神色，最終還是懷揣著她的好意收下了，於是便問道：“這小東西叫什麽？”
“它剛出生沒多久，也沒來得及取名，公子若高興便賜它一名吧！”傾城見我沒有拒絕，倒也歡喜。
我輕輕地抱著這小東西，凝眉思索了好久，最後決定喚它“阿衡”，諧音橫，既然是我韓靜的東西，自然要有獨屬於我的標簽了。當我摸著它毛絨絨的貓身喚它“阿衡”時，它懶懶地“喵”了一聲，算作答應。我輕笑著回望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傾城，卻見她正笑靨如花，周身光彩竟比窗外陽光還要嬌艷，像極了我記憶深處埋藏著的那人。是的，她很像一人，尤其是鳳眉斜挑星眸含笑時，像極了我的母親，大燕國絕美無雙的王後。當我第一次看見鶯鶯燕燕中遺世獨立的她的時候，我當真以為見到了母親，而這也正是我如此珍視她的原因。
第二日午時，當我背著焦尾琴立在太子府邸的朱漆銅雕獅子頭門外時，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踱步而來，在見到我的時候，起先一楞，最後卻是躬身請我入府。我拿著眼角餘光把太子府邸看個通徹，長長曲廊環抱著一片蜿蜒開闊的荷渠，臨近冬日了，池內荷花早已枯萎，只留下一群不知冷暖的魚蝦在泛黃的荷葉下嬉戲著，垂柳盤踞在渠岸旁，迎風搖曳，詩意十足。中年男子在一處亭子前停下了腳步，我收斂了神色，向著亭內立著那人行了一禮後道：“草民韓靜參見殿下！”
太子逸緩緩轉身，向著男子揮手，男子垂首作揖後，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園子。我低著頭聽著他的腳步聲徐徐而至，他伸出雙手托起了我的身子，盯著我的右臉頰道：“宮內的傷藥可還好用？”
我擡頭迎視著他考量的目光，答道：“幸虧殿下送來良藥，草民已經無礙了，只是還留下一些疤痕罷了，相信過不了幾日，也會痊愈如初的。”
他見我臉上毫無懼色，從容不迫地回答著他的問話，不知為何心情大好，拉著我的手就往亭內走去，把我按在一張大理石鋪成的冰涼石椅上，自己就著另一張石椅坐下，向著我噓寒問暖，全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
“那日在醉漣坊裏，我聽見你為傾城姑娘伴奏的琴音，便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故今日裏特意請你前來，想再睹風采，不知你答應與否？”他睜著殷切的目光望向我時，我微微一楞，取下背後的瑤琴，沖著他道：“草民今日裏前來，就是為了報答殿下大恩的，如蒙不棄，在下必當竭盡全力！”
我洗手焚香後，凝神片刻，沖著對面豐神儒雅的男子一笑，一曲暢快的旋律在我撥弦揉弦的精湛技巧下發揮得淋漓盡致，他閉著眼睛滿臉歡愉久久回味著，突然睜開皎若明月的目光望向我，說道：“這首曲子真好聽，那種臨淵而立，萬壑爭流之際的驚險，溪流奔赴而下，如蛟龍騰空時的豪邁，令人仿若置身於境內，時而驚心動魄，時而愜意萬分。”
對於他的讚揚，我不以為意，回道：“這首曲子名叫‘高山流水’，只是曲高和寡，世人多愛隨波逐流，聞得佳音便趨之若鶩，而像殿下這種知其意會其境之人，甚是少之！”
“昔伯牙者善鼓琴，鐘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你我二人亦可比之古人，如何？”太子逸滿眼期待之色望著我說道。
“伯牙所念，鐘子期必得之。”我輕笑著回望他，他微微一楞後，大笑著向我走來，開口道：“好一個‘必得之’，竟如此，你我二人便可做那知己之士了！”
出乎我的意料，太子逸竟然是個如此虛懷若谷、謙遜有禮的人。他待我愈發好起來，每日裏都會喚我去太子府邸為他撫琴，偶爾也會叫上傾城去府上做客。就在太子府邸後庭院的那棵菩提樹下，我撫琴，傾城伴舞，他品著名茗風流雅致，那段時間真可謂是我人生之中最愜意的光陰，人常說“士為知己者死”，而當我每次看到他沈醉在我的琴音之中全然忘我的模樣，心裏徒然升起的異樣柔情，打消了我原先計劃好的一切。將近半個月的時光過去了，我卻遲遲下不了手，在面對一個全身心相信自己，並把自己引為知己的人，我實在是沒有殺他的理由。
那日，冥音宮宮主拿了那顆喚作‘陌塵’的毒藥，讓我服下之後，我接到了他的第一個指令，那就是殺了大夏國太子夏舒逸。事成之後，他可以給我解藥，並許諾著能幫我報仇，我當時也沒多想，便答應了下來。可是來到盛昌將近兩個多月了，我仍然下不了手，阿和看著我的目光也愈發冷淡起來，我心裏苦笑，不難猜測，他明裏是來幫我，可實際上卻是被派來監視我的，所以對於他我只能采取疏而遠之的態度。
有一次，我從太子逸的書房出來時，途經過前院荷渠旁的一棵垂柳時，感覺到涼風颯爽，心內便想在此處多留片刻。突然一陣喧鬧聲從遠及近傳來，一位年齡看起來與我同歲的少年，手拿著皮鞭正嚴斥著下人。待看到站立一旁的我時便沖著我憤憤然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我見他年紀雖輕，但是動作神態間與生俱來的貴胄氣質，讓我不經多看了幾眼，他的眉毛烏黑濃稠，斜飛入鬢，五官稍顯稚嫩，皮膚不是很白，但是眉眼處卻和太子逸極為相似，於是我便猜測著他應該就是大夏國的六皇子夏舒煜，太子逸的胞弟。
且說這夏舒煜何曾見過如此不識趣的人，拿著眼角打量完自己之後，還繃著眉頭像是對自己很不滿，心裏怒火一起便挑著濃眉，嚴聲叱道：“醜八怪，竟敢如此放肆！”
我微微不悅地望著他，嘴角撅得老高，好你個臭小子，竟然叫自己醜八怪！我不就是臉上多了兩條鞭痕嗎，用得著如此損我。腳下生風，本不願多與他計較，可是他三步作兩步上前，右手執鞭橫甩著沖我飛來，我身形微踉向後一躲，險過一劫，眉眼含著薄怒瞪向他道：“是你先招惹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頃刻後，我拍了拍手，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後轉身離開，身後的柳樹下一陣陣不甘的悶喝聲夾雜著雙腳蹬地時的踢踏聲傳入雙耳時，我輕笑著出了太子府邸。
然而被捆綁在柳樹樁之上的夏舒煜，稠密濃黑的眼睫毛氣呼呼地上下翻飛著，被堵住的嘴巴發出來的聲音竟如殺豬般難聽。那小子竟敢對自己大打出手，還把自己綁在這裏後一人離去，此仇此恨，有朝一日，定要他好看，夏舒煜暗暗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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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樹下，一人彈琴，一人獨舞，一人觀賞……
當阿和拿著一封信箋找到我時，我對著上面的字跡發起了楞來，上面一行小楷字體娟秀端正，寫道：吾日思夜寐，君之琴聲傳如仙樂，望君明日午時親自來府小聚。落款處只留有‘逸’字。
太子逸他竟然召我入府小聚，我睜著將信將疑的目光望向阿和時，他沖著我點了點頭，道：“是太子府邸的章管事送來的。”
恰巧這時傾城抱著一只小花貓踽踽而來，我緩緩起身沖著阿和說道：“你下去吧！”他低著頭什麽也沒再說，出門時向著傾城行了一禮，然後消失在了長廊裏。我緊緊盯著他遠去的背影，沖著傾城低聲道：“人這一生之中有兩種人最惹不得，一種是權勢浩大，而另一種是身邊時刻相伴之人。”
傾城抱著花貓的手徒然一緊，那花貓琉璃般剔透的瞳孔一縮，伸出細長尖銳的爪子向著她的皓腕抓去，三條血痕隱現，她呀地一聲後，趕緊丟掉了懷中的貓。花貓墜地後，向著窗口旁的空地跑去，一臉緊張兮兮地望向她。我回頭一看，趕緊過去拉住她的手詢問道：“沒事吧？”
傾城看著花貓立在二樓窗口欲往下跳卻又害怕而猶豫不決的神色時，終是不忍地向著我說道：“公子，過去救救它吧！”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窗前抱下了這只怯弱的花貓，它顫抖著的身子在接觸到我的雙臂時頓時安寧下來。我嘗試著把它還給傾城，可是那花貓剛一見到她就蜷縮著緊緊扯著我的袖口，她滿臉失望之色良久道：“這貓跟人一樣是有靈性的，但凡被傷害過一次之後，便再不肯輕易相信人了！”
“怎會？”我溫柔地看向她，像是安撫般說道，可是她卻幽幽嘆息道：“這貓既與公子你有緣，便送與公子你了，望公子能好生照料它。”
我抱著花貓的手一滯，本想就此推脫，可是看到她滿臉不舍的神色，最終還是懷揣著她的好意收下了，於是便問道：“這小東西叫什麽？”
“它剛出生沒多久，也沒來得及取名，公子若高興便賜它一名吧！”傾城見我沒有拒絕，倒也歡喜。
我輕輕地抱著這小東西，凝眉思索了好久，最後決定喚它“阿衡”，諧音橫，既然是我韓靜的東西，自然要有獨屬於我的標簽了。當我摸著它毛絨絨的貓身喚它“阿衡”時，它懶懶地“喵”了一聲，算作答應。我輕笑著回望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傾城，卻見她正笑靨如花，周身光彩竟比窗外陽光還要嬌艷，像極了我記憶深處埋藏著的那人。是的，她很像一人，尤其是鳳眉斜挑星眸含笑時，像極了我的母親，大燕國絕美無雙的王後。當我第一次看見鶯鶯燕燕中遺世獨立的她的時候，我當真以為見到了母親，而這也正是我如此珍視她的原因。
第二日午時，當我背著焦尾琴立在太子府邸的朱漆銅雕獅子頭門外時，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踱步而來，在見到我的時候，起先一楞，最後卻是躬身請我入府。我拿著眼角餘光把太子府邸看個通徹，長長曲廊環抱著一片蜿蜒開闊的荷渠，臨近冬日了，池內荷花早已枯萎，只留下一群不知冷暖的魚蝦在泛黃的荷葉下嬉戲著，垂柳盤踞在渠岸旁，迎風搖曳，詩意十足。中年男子在一處亭子前停下了腳步，我收斂了神色，向著亭內立著那人行了一禮後道：“草民韓靜參見殿下！”
太子逸緩緩轉身，向著男子揮手，男子垂首作揖後，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園子。我低著頭聽著他的腳步聲徐徐而至，他伸出雙手托起了我的身子，盯著我的右臉頰道：“宮內的傷藥可還好用？”
我擡頭迎視著他考量的目光，答道：“幸虧殿下送來良藥，草民已經無礙了，只是還留下一些疤痕罷了，相信過不了幾日，也會痊愈如初的。”
他見我臉上毫無懼色，從容不迫地回答著他的問話，不知為何心情大好，拉著我的手就往亭內走去，把我按在一張大理石鋪成的冰涼石椅上，自己就著另一張石椅坐下，向著我噓寒問暖，全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
“那日在醉漣坊裏，我聽見你為傾城姑娘伴奏的琴音，便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故今日裏特意請你前來，想再睹風采，不知你答應與否？”他睜著殷切的目光望向我時，我微微一楞，取下背後的瑤琴，沖著他道：“草民今日裏前來，就是為了報答殿下大恩的，如蒙不棄，在下必當竭盡全力！”
我洗手焚香後，凝神片刻，沖著對面豐神儒雅的男子一笑，一曲暢快的旋律在我撥弦揉弦的精湛技巧下發揮得淋漓盡致，他閉著眼睛滿臉歡愉久久回味著，突然睜開皎若明月的目光望向我，說道：“這首曲子真好聽，那種臨淵而立，萬壑爭流之際的驚險，溪流奔赴而下，如蛟龍騰空時的豪邁，令人仿若置身於境內，時而驚心動魄，時而愜意萬分。”
對於他的讚揚，我不以為意，回道：“這首曲子名叫‘高山流水’，只是曲高和寡，世人多愛隨波逐流，聞得佳音便趨之若鶩，而像殿下這種知其意會其境之人，甚是少之！”
“昔伯牙者善鼓琴，鐘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你我二人亦可比之古人，如何？”太子逸滿眼期待之色望著我說道。
“伯牙所念，鐘子期必得之。”我輕笑著回望他，他微微一楞後，大笑著向我走來，開口道：“好一個‘必得之’，竟如此，你我二人便可做那知己之士了！”
出乎我的意料，太子逸竟然是個如此虛懷若谷、謙遜有禮的人。他待我愈發好起來，每日裏都會喚我去太子府邸為他撫琴，偶爾也會叫上傾城去府上做客。就在太子府邸後庭院的那棵菩提樹下，我撫琴，傾城伴舞，他品著名茗風流雅致，那段時間真可謂是我人生之中最愜意的光陰，人常說“士為知己者死”，而當我每次看到他沈醉在我的琴音之中全然忘我的模樣，心裏徒然升起的異樣柔情，打消了我原先計劃好的一切。將近半個月的時光過去了，我卻遲遲下不了手，在面對一個全身心相信自己，並把自己引為知己的人，我實在是沒有殺他的理由。
那日，冥音宮宮主拿了那顆喚作‘陌塵’的毒藥，讓我服下之後，我接到了他的第一個指令，那就是殺了大夏國太子夏舒逸。事成之後，他可以給我解藥，並許諾著能幫我報仇，我當時也沒多想，便答應了下來。可是來到盛昌將近兩個多月了，我仍然下不了手，阿和看著我的目光也愈發冷淡起來，我心裏苦笑，不難猜測，他明裏是來幫我，可實際上卻是被派來監視我的，所以對於他我只能采取疏而遠之的態度。
有一次，我從太子逸的書房出來時，途經過前院荷渠旁的一棵垂柳時，感覺到涼風颯爽，心內便想在此處多留片刻。突然一陣喧鬧聲從遠及近傳來，一位年齡看起來與我同歲的少年，手拿著皮鞭正嚴斥著下人。待看到站立一旁的我時便沖著我憤憤然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我見他年紀雖輕，但是動作神態間與生俱來的貴胄氣質，讓我不經多看了幾眼，他的眉毛烏黑濃稠，斜飛入鬢，五官稍顯稚嫩，皮膚不是很白，但是眉眼處卻和太子逸極為相似，於是我便猜測著他應該就是大夏國的六皇子夏舒煜，太子逸的胞弟。
且說這夏舒煜何曾見過如此不識趣的人，拿著眼角打量完自己之後，還繃著眉頭像是對自己很不滿，心裏怒火一起便挑著濃眉，嚴聲叱道：“醜八怪，竟敢如此放肆！”
我微微不悅地望著他，嘴角撅得老高，好你個臭小子，竟然叫自己醜八怪！我不就是臉上多了兩條鞭痕嗎，用得著如此損我。腳下生風，本不願多與他計較，可是他三步作兩步上前，右手執鞭橫甩著沖我飛來，我身形微踉向後一躲，險過一劫，眉眼含著薄怒瞪向他道：“是你先招惹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頃刻後，我拍了拍手，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後轉身離開，身後的柳樹下一陣陣不甘的悶喝聲夾雜著雙腳蹬地時的踢踏聲傳入雙耳時，我輕笑著出了太子府邸。
然而被捆綁在柳樹樁之上的夏舒煜，稠密濃黑的眼睫毛氣呼呼地上下翻飛著，被堵住的嘴巴發出來的聲音竟如殺豬般難聽。那小子竟敢對自己大打出手，還把自己綁在這裏後一人離去，此仇此恨，有朝一日，定要他好看，夏舒煜暗暗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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