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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好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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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裏滿滿都是白盞辛清悠的沈香,佟陸陸登時臉紅得發燙。

她連忙撐手要站起來,卻被他攔腰死死扣在懷裏。

耳邊似乎還縈繞著他的氣息,她大腦裏一片漿糊,被攪了一通似的,思想停滯,石化了一般僵硬。

不好,羊入虎口了!

“環紆……你,你好燙……”

佟陸陸想借口離開,卻動彈不得。

白盞辛利落地轉身,將她放倒在偌大的軟鋪。

佟陸陸緊盯著他,瞳孔輕擴,手心緊張地出汗。

雙手撐在她的耳邊,他清冽的呼吸打在她的面:“嗯,你惹的。”

他順長的黑絲就這樣輕柔地落在一側,一點點的,一絲一絲順著潔白的裏衣滑落,清掃她的臉頰。

白盞辛極力克制這一刻的妄念,呼吸又沈又急。她能明顯看到他額上漸顯的青筋,還有撐在她耳邊的雙手,因緊緊抓住被褥而發出的輕微摩擦聲,每一次心跳,都在克制。

深吸一口氣,他強壓住內心的沖動,翻身側躺於她身旁。

須臾,他開口道:“陸陸,我要與你說個故事。”

剛從虎口逃脫的佟陸陸,此時懸著的一個心才悄然放下。

她轉過身,側對他,還沒從剛才的那股震驚的勁兒中緩過來,腦袋空空:“說故事?”

好嘛,人家是伴著燭光吃浪漫晚餐,這家夥卻就著一地燭光跟她說睡前故事。

“嗯……關於一個,鮮少有人知道的……愛情故事。”

曾經,有一個清秀的少年,他性格開朗,溫潤如玉。他是人們眼中的閑散人士,總喜歡游山玩水,愛自由,愛作詩。

他是當朝的八皇子。

當他跨越山河,不遠萬裏來到遠近聞名的西塞舟山,尋尋覓覓間,竟在一片綠地上,發現了一片桂花林。

那一天,八月飄香。

冉冉燦金的桂花林中,隱約有一個妙齡姑娘,她的美令他心潮暗湧,心神俱醉。

於是,八皇子開始日日都來桂花林,日日都能見得那姑娘立在原地,好似在等他。

他對她傾心、鐘情,但不敢表愛,他會采許多小花送給姑娘,姑娘每次都只是笑一笑,說:“謝謝。”

他小心翼翼問得她的閨名,卻不敢跟她多加攀談。

後來,八皇子被迫回到京城,在九子奪嫡的戰爭中,莫名其妙被推上帝王的寶座,成為最後的人生贏家。

於是,繼位後不久,帝王迎娶了艷絕天下的皇後。

他著尊貴的黑紅龍袍,親率千裏良駒馳騁萬裏,迎接從舟山遠道而來的佳人。

女子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如花美眷,那右眼下的一顆小痣,尤為驚艷。

他等這一刻等了許多年,從皇子到太子,再到如今登基禦極,都是為了這一刻。

少年時期的驚鴻一瞥,如今在腦中尤為清晰。

於是,帝王不顧禮節,掀開轎簾,緊緊握住轎內人的手:“阿貞,朕,一直在等你。”

後宮空虛的帝王,自此獨寵皇後一人。

皇後性情冷淡,唯喜種桂花。

於是,帝王每日下了朝,心心念念便是要去萬華殿,與皇後一同栽植桂花樹,栽了一整個院子。

那一年的八月,偌大的皇宮處處都飄著桂花香,每一絲香氣,每一朵桂花,都是他們愛的證明。

但皇後依然每日郁郁寡歡,帝王就想盡法子討好她。

他遍尋東秦,尋來一棵活了將近五百多年的巨大杉樹,將其移栽到萬華殿。

皇後只是淡淡笑了,欠身道:“臣妾謝陛下。”

他覺得不夠,於是又托人尋遍東秦乃至匈奴,為她搜羅了世間最珍貴的玉石,並用那塊玉打造了一塊玉魚,鄭重承諾:“若皇後與朕得子,則賜此玉魚,立封太子。”

後來,這句話應驗了,皇後誕下一名男嬰,但因難產,直到當日萬華宮的百盞燈都燃盡,皇後才順利生產。

因此,皇後親自為太子殿下取名為:盞辛。

陛下不悅,拐彎抹角解釋為:“辛,古語謂之新也,盞,燈,希望也,故而曰盞辛。”

太子周歲生辰,滿朝文武無論遠在何方,均要休沐借來慶賀。

那一天,皇後笑了,笑得燦爛。

燕王從舟山遠道而來,獻上一塊極其珍貴的紅寶石,皇後極喜,每日把玩。

帝王見此,便聘請全國最好的工匠,將這塊寶石鑲在新打造的鳳冠上。皇後極喜,言笑晏晏,如沐春風,帝王極樂。

但一切的甜蜜,都只步於那一年的八月。

六月中,陛下與齊王、明王往北部岳山打獵,留燕王監國,皇後身體有恙,故辭而不去。

八月,又一年桂花開的季節,帝王因思念皇後,欣欣然獨騎返回皇宮,卻忽然大發雷霆。

他砸壞了皇後的鳳冠,聲震萬華殿,當時在場的所有宮女太監,一應被拉出去處斬,血流成河。

這件事,後來被稱為“八月事變”。

八月事變後,帝王對皇後的寵愛一落千丈,他開始廣納嬪妃,冷落皇後,到最後,竟然還將皇後禁足起來。

十月,太醫例行診脈,言皇後已有三月身孕,帝王勃然大怒,立斬太醫,封鎖萬華殿。

第二年四月,皇後產下第二子,然二皇子因病夭折。

同年六月六日,小太子的兩周歲生辰宴,皇後亦沒有出席。

人們都說,皇後瘋了。

小太子五歲之前,都是同萬華殿的皇後同住。

但皇後娘娘,說什麽都不肯點燈,萬華殿的燈便蒙上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灰塵。

黑暗中,皇後不只一次地想掐死懵懂的太子,每逢白日,她只要望清楚他的臉,均要痛罵他一頓,並將他關進黑乎乎的衣櫥中,無論他如何哭喊,都只允許宮人晚上再放他出來。

陛下忍無可忍,方插手此事,於太子五歲時將其接出,丟入偌大的東宮,再不關心。

一年覆一年,於一個無人問津八月,皇後娘娘自此,與世長辭。

他們說,那一天,陛下正常上下朝,沒有任何悲傷,卻也沒有喜樂。

那一天,正崇殿的燭火一直燃到天明。

那一天,到了上朝的時候,那個一直站在萬華殿桂花樹下的人,才兀自黯然回到正崇殿,假裝出批了一夜奏折的模樣。

他給皇後取了個謚號:賢元。

都說,那頂冠上的紅寶石會發出駭人的紅光,帝王因覺這是不詳,是賢元皇後魂魄未散徘徊宮中的征兆,便叫人將鳳冠放入盒中藏起來。

卻沒人知道,那帝王每晚都要將鳳冠拿出來,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直到冠上的不少刻痕,都被生生抹平。

賢元皇後,出嫁前,姓孟,閨名依貞。

在閨閣時,與燕王於桂花樹下相識、相愛、相許,卻因一紙詔書,被迫與愛人分離,嫁入皇宮。

每一個清晨,她都是在桂花樹下,等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帝王以為的初識,卻不是她的。

旨婚下達後不久,燕王被迫娶妻,育有一子,名曰肇禎。

肇者,始也,禎者,依貞也。

盞幸之名,盞者,杯也,即悲也,辛者,不幸也。

“我就是那個……她最不願見到的孩子……”白盞辛閉上雙眸,緊鎖眉頭,任憑佟陸陸怎麽輕撫,都撫不平,“而那個二皇子,實則尚未夭折,而是被賢元皇後藏在萬華殿內,名曰,昭雲。他是她的天空,是她的光明。”

佟陸陸驚訝得說不出話,她滿目惆悵,終於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卻是那麽的心酸,那麽的憂傷。

故事中的每一個人,都愛而不得。

白盞辛睜開清亮的眸子,朝她張開雙臂:“來,過來,讓我抱一抱。”

佟陸陸癟著嘴,乖乖鉆進他的懷裏,將他緊緊抱住,一遍一遍,輕輕順著他的背。

“我的臉極像母後,又極像父皇,所以兩方都不太好,”他淡淡說著,聲音是那麽的平靜,“母後先逝,父皇獨留在正崇殿,度過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後來,父皇將我安置到舟山,眼不見為凈……我時常在想……東秦景和十二年,他寫下那封急詔時,究竟是被逼無奈,還是真的想在臨死前,見我最後一面。”

“一定是想見你。”佟陸陸拍拍他的背,安撫道,“他一定,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沈默無聲,他握住她微涼的手,柔聲問她:“冷嗎?”

“有點兒。”

白盞辛起身,一把掀開被子,將二人蓋住:“若是還冷,那我就當你的湯婆子。”

佟陸陸犯嘀咕:“是湯爺子。”

“嗯,我是你的湯爺子。”

“嘿嘿,”她嬉笑道,“那你也給我暖腳嗎?”

冰涼的腳邊忽然多了一塊溫熱,佟陸陸的臉蹭蹭蹭地紅了。

她幾次欲言又止,只擡眸望著眼前一本正經給他暖腳的男人,羞地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鉆進去。

“陸陸……無論如何,我們今生……再無生離,好不好?”

“好。”她弱弱地答應他,把被子裹得極嚴實,“好了好了,睡吧睡吧。”

她閉上眼睛,拼命讓自己不去看對面躺著的人,她怕看多了容易犯花癡睡不著覺。

對方簌簌躺下,清幽的沈香讓人平靜。

佟陸陸緊閉著眼,自以為偷偷地轉過身,背對著他。

靠杯……好多蠟燭,好亮……根本睡不著啊……

白盞辛細長溫潤的手忽攬過佟陸陸的腰際,將她往懷中一帶。

下巴輕磕在她的頭頂,他將她擁入懷中,順著向上,握住她的手:“小福生。”

小福生此時才敢弱弱地走進來,因滿地的蠟燭無從下足,只得跪在與床隔了老遠的屏風後:“奴才在。”

“將蠟燭……都收了吧……”

我也許,再也不需要了。

因為我懷中,就擁著我的太陽。

……

白盞辛那一晚,睡得極好,但他懷裏的人,偏生閉著眼睛熬到天將亮,才微有睡意。

她一共數了九萬九千九百只羊,滿腦子的咩咩咩,恨不得燉一鍋羊肉湯。

一早起來,像被人打了幾遭,佟陸陸簌簌起身,身邊人的手不安分地落在她的肚皮上。

頂著兩只熊貓眼,她回過頭,卻見晨光打在他清透的面頰。

那麽威嚴,那麽乖戾的一個人,熟睡的時候卻像個嬰兒一般。

他的花瓣唇微張,右眼下的那顆痣在白皙的面上尤為顯眼。

意識到手已經不自覺伸過去的佟陸陸,連忙左手打右手,忿忿轉過頭,狂撓頭發:佟陸陸,清醒點!

艾瑪……這睡相……也太人畜無害了吧!

這誰頂得住啊!

似乎是旁邊人一大早動靜太大,白盞辛微睜雙眸,便伸手一拉,將莫名其妙自言自語的佟陸陸拉回身邊,清面埋入她的發間。

略擡首,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不顧她石化的表情,白盞辛一手撐起頭,側躺著望她,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早。”

我和環紆,昨晚真的什麽也沒發生。

這句話,佟陸陸自正崇殿出來,渾渾噩噩回到萬華殿,見到春枝要說一次,見到韓澈也要說一次,見到昭雲,竟還要說一次。

小福生收拾了一晚上的蠟燭,黑眼圈比佟陸陸還重。

他彼時立在朝堂上,身旁的白盞辛雙手方在龍椅上,手指輕敲,的的作響。

陛下昨日還差點用土炮轟炸魏將軍的府宅,恨不得把天下都夷為平地,今日,竟心情極好。

“朕,惜魏寧之專情,若卿無悔,以身發誓,則將奺嵐,許配予卿。”

眾臣聞言,面面相覷。

昨日在正崇殿受了重傷的魏寧將軍,彼時蒼白著臉,緩緩上前,鄭重叩拜。

他舉手指天,誓曰:“臣,魏寧,絕不悔娶奺嵐公主為妻,以命為誓,如有違背,自刎謝罪。”

執迷不悟……

燕肇禎於心底冷笑,看來魏寧是不成氣候了,如此一來,白盞辛手下的大將,難免捉襟見肘。

“允。”

東秦盛瑞元年十二月底,魏寧將軍如願以償,從長寧宮接發了瘋的奺嵐公主入魏將軍府。

佟陸陸坐在一旁的高墻上看熱鬧,她啃著蘋果,眼睜睜望著那奺嵐公主搖搖晃晃地被魏寧攙扶出來。

魏寧一腔深情,護著、守著,生怕那公主蹭到一點半點。

彼時奺嵐雖面容蒼白,卻依然有病懨懨的美。

佟陸吞下蘋果,仔細觀察奺嵐的一言一行,總覺得她時而理智,時而瘋癲。

嗯……有貓膩……

關於明威的死,白盞辛將此事交給佟蕭徹查。

佟蕭來到淩月殿的時候,撲鼻而來的血腥氣。

他派人將或者妃嬪,統統投放到冷宮,再將死者們,一具一具擡出來。

佟陸陸依舊坐在另一座高墻上,雖然畫面血腥,但她依然不顧韓澈的反對,仔細觀察。

除了明威,的確剩餘的人看上去都是自殺。

可是,誰能翻躍層層宮墻,略過嚴密巡邏的士兵,闖入戒備森嚴的淩月殿,刺殺明威呢?

這個人不僅要武功高強,還要非常熟悉皇宮的布局……

對了,早前看《東秦》的時候,燕王似乎手底下有個殺手家族,由他們燕氏的老祖宗創教立派,廣納高手而成。他們世世代代效忠燕氏,但都行蹤詭秘,算是個金手指。

不會吧,這個家族這麽快就出來蹦跶了?可是《東秦》裏面,只說他們世代忠誠不逆,僅憑這點,要如何抓個現形啊?

佟陸陸坐在高墻上,腳後跟有一搭沒一搭蹬著火紅的宮墻。

她身邊的韓澈只乖乖立在一旁,沈默不語。

“阿澈,”佟陸陸問一旁的韓澈,“你說,這燕王手底下的殺手,平時都藏在哪兒呢?”

韓澈雙手微顫,他緩緩於她身旁蹲下,喃喃道:“姐姐,如果……我是說如果……春枝背叛了你,你會如何?”

佟陸陸疑惑地轉過頭,她望著韓澈下巴上隨著時間越來越淺的那道傷疤,淡淡道:“背叛就是背叛,不論是什麽原因,我可能都會把她送走吧。”

佟陸陸清透的眸子掃在他身上,從上到下,似乎要把他的每一個小心思都看透。

“阿澈,”佟陸陸難得放沈聲音道,“你知道嗎,這世上總有那麽幾個熊孩子,讓我就算是入了土,也忍不住想教育他。你就是其中一個……任何事,不要自己扛,要和身邊人商量,如果你有什麽難處,你就跟我說,如果你還當我是姐姐的話。”

說罷,佟陸陸靠著自己的能力,從墻的另一頭簌簌滑落。她輕巧地落地,擡頭望一眼仍呆呆坐在墻上的韓澈,略顯憂傷。

邁著沈重的步子,佟陸陸穿過鱗次櫛比的宮殿,來到正崇殿。

站於門口的小福生微微行禮,佟陸陸耷拉著腦袋走進去,雙手背在身後,直立立站在正崇殿中間,像是做了什麽壞事的小孩。

白盞辛放下手中的奏折,從小山一樣的一冊冊奏章中探出頭來:“來‘自首’了?”

“嗯。”

他一手撐住下顎,笑道:“說說看。”

“我懷疑是阿澈幹的,我沒有證據,但是我就是懷疑他。所以,是我引狼入室了。”佟陸陸低著頭,嘀嘀咕咕,聲音又小又沒有底氣。

“什麽時候發現的?”

“剛剛……”說完這句話,佟陸陸更加沒底氣了,她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腳尖在地上磨蹭來磨蹭去,“是我蠢了。”

“過來。”

吸吸鼻子,佟陸陸走過去,上了丹墀,來到滿眸笑意,卻假裝生氣的帝王身邊。

他攤開手,向她招了兩下。

佟陸陸把背在身後的小手放上去,白盞辛手起掌落,“啪”地輕打了她的手心。

“還隨便撿男人嗎?”意識到這是個教育她的好機會,白盞辛故意沈聲問。

“不撿了不撿了。”

“女人呢?”

佟陸陸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撿不撿。”

“嗯。”他摩挲著她的手背,大拇指畫了一圈右一圈,“陪在我身邊。”

於他身旁坐下,佟陸陸望著他認真批閱奏折的臉,不禁傾身上前,下巴架在他伏案的左臂上:“環紆,那後面要怎麽辦。”

“用韓澈作為竹條,編一頂大帽子給燕肇禎。”

“……我不明白,為什麽……”

她話還沒說完,白盞辛便道:“韓家,就是燕家的一把刀。你以為韓澈只是流落街頭的可憐男孩,但那是他師父為了隱藏他的身份,給他的一個救命錦囊。你以為,韓澈是個小乞丐,但他實則早就經過嚴密的訓練,從小就是能力極強的殺手。你以為,他下巴上的疤是怎麽來的?和你一樣走路平地摔磕的?”

我什麽時候平地摔了?

佟陸陸不滿,正要反駁,白盞辛道:“韓澈,一直都是燕肇禎的人,只不過你從中插一腳罷了。”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第三者!

佟陸陸癟癟嘴,長嘆一口氣。

這麽算來,自己也是鄒曲臨與佟杉姍之間莫名其妙的第三者,還是燕肇禎與白盞辛君臣之間的第三者。

她連忙低下頭,瘋狂反省:我有罪!

擡起頭,她忽然瞅見一顆狗尾巴草屹立在桌上的一角,奇珍異草似的,用極其珍貴的瑪瑙瓶養著。

“咦?”她起身,認真觀察這株狗尾巴草。

白盞辛突然一手搶過,放到另一邊去:“狗尾巴草而已,何至如此仔細的研究?”

心虛什麽……

佟陸陸輕鎖眉頭:“你堂堂帝王,養一株狗尾巴草幹什麽,還這麽寶貝?”

耳尖又紅了,白盞辛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架在鼻梁,遮住緋紅的面頰:“沒什麽,路邊撿到的,覺得甚是可愛。”

狗尾巴草有什麽好可愛的?能成精不成?

佟陸陸邪邪一笑,用一鐘極其詭異的語氣問道:“是不是……早年誰家姑娘送給你的?”

“嗯。”

他幹凈利落地答應了,反而讓佟陸陸有些氣惱。

什麽鬼,這家夥,竟然還有紅顏知己?

說好的和女人沒交集呢?

說好的天下只有男人、女人、佟陸陸的呢?!

吃了臭雞蛋一般,佟陸陸登時莫名其妙地火冒三丈。

她一步跨上白盞辛的腿,毫不客氣地坐下,揪住他的龍袍氣呼呼地質問:“誰啊,誰家姑娘送給你的!”

白盞辛一楞,忽笑道:“你要如何?”

“我……我……”她舉起手,信誓旦旦,“我扁她!”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支持正版,我愛你們,你們是我更文的最大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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