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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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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間突然變得有些微妙,李子悠坐在他們中間,茫然地來回看。許言覺得再這樣下去其他人就要懷疑自己暗戀李子悠了,他擡頭,看見沈植正從另一頭走來,那邊有人在唱歌,拉著他把麥塞到他手裏,沈植又給塞回去了——拒絕唱歌。等他重新回來坐下,許言把酒給他推過去,說:“你喝。”間接把鍋扣給沈植,邱皓總不至於問沈植要酒。

沈植並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他頭有點暈,整個人陷在沙發裏,盯著酒杯看了會兒,問許言:“你怎麽不喝。”

“我明天早上有事,酒量不好,喝了容易起不來。”許言老實地說。他心跳得很快,實在是太久沒跟沈植好好說話了。

沈植撩起睫毛看他一眼,伸手拿過酒杯,另一邊的邱皓差點要起身制止,但又抿著唇坐住了。沈植喝了口酒,其他人招呼說繼續玩骰子,他搖搖頭,靠在沙發裏沒有動。許言剛想鼓起勇氣湊過去問問他會不會不舒服,旁邊李子悠的手機響了,她室友打來說是在附近,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送你回去就好了。”邱皓摟住她,說。

李子悠還在猶豫,許言開口:“有點晚了,要不跟你室友一起回去吧,女孩子之間有什麽事也方便一點。”太棘手了,無憑無據他沒辦法跟李子悠說你男朋友不對勁,況且邱皓是沈植的朋友,今天又是沈植的生日,這件事無論怎麽看,都不能在當下挑明了說。

“那我還是先走吧,明天還有課。”李子悠搖搖晃晃站起來,邱皓看了許言一眼,許言很平靜地跟他對視。

他們離開的時候許言也跟著出了大廳,下樓,許言親眼看著李子悠跟室友一起坐上出租車,這才松了口氣。邱皓站在路邊,許言走過去,說:“房卡給我。”邱皓點了只煙,瞥他一眼,把房卡拿出來遞給他。許言接過後沒說一句話,轉身回酒店。

大廳裏其他人越玩越瘋,倒是沈植安靜地靠在沙發裏閉著眼,許言走過去,俯身看著他,問:“哪裏不舒服?”沈植微微睜開眼,沒說話,許言覺得他的臉好像有點紅,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很燙,是真的喝多了。

旁邊有個隊友問:“要不先送沈植回去吧?”

許言點點頭,又想起邱皓用他身份證開的那間房還沒退,不用白不用,他說:“讓沈植在酒店睡一晚算了,你們繼續玩,我帶他去。”

他把沈植扶起來,隊友替他開了門,把他們送上電梯。許言架著沈植,朝隊友比了個OK的手勢:“玩去吧,我等會兒就直接走了,明天早上還得跟班裏同學趕車。”隊友點點頭,囑咐了他幾句,電梯門關上。

許言摟著沈植的腰找房間,沈植的呼吸急促,許言轉頭,看見他臉上泛著異樣的紅,就問他:“不舒服?”沈植不耐煩地皺著眉,伸手扯了扯外套衣領,悶聲說:“熱……”許言連忙哄他:“好好好,到了房間馬上給你脫衣服。”

等找到房間,沈植的狀態已經有點不對勁,眉頭擰得很緊,眼下一片暈紅,額角都冒細汗。許言刷卡開門,摟著沈植進去,門關上,他還沒來得及把房卡插進卡槽,就被一股相當重的力道往後推。背撞在墻上,許言在黑暗裏驚詫地睜大眼睛,剛要出聲,沈植整個人朝他壓過來。這一刻猝不及防,許言甚至以為沈植要揍他,但很快,有什麽東西準確無誤地貼在了唇上,很燙——沈植在親他。

沈植伸手把許言緊緊抱住,隔著棉服許言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量,還有他的心跳,用力地傳過來。許言太陽穴突突地跳,打鼓似的,身體激動興奮得哆嗦起來,後背一片發麻。沈植的親吻簡直像咬,他擡手掐著許言的下顎,強硬地把舌尖抵進去。許言含糊地唔了幾聲,察覺有什麽東西戳在小腹上,他突然一把把沈植推開。

眼睛適應了光線,能勉強看清對方的臉。許言大口喘氣,嘴邊還掛著唾液,他伸手抹了一下,聲音顫抖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就算再驚喜過度,這下也反應過來沈植是酒後,有些東西或許可以自欺欺人,但不能不明不白。

沈植沒回答,很快又貼近,低頭親吮許言的脖子和喉結,許言正僵著,忽然聽見沈植低低叫了聲:“言言?”聲音有點啞,渴欲又急切的味道。許言一瞬間腦子空白,血液沸騰,靈魂都要戰栗起來,他伸手摟住沈植的後頸,親他的嘴角。兩人緊靠在一起,許言外套敞開,沈植的手從他毛衣下伸進去,摸到腰,又往上,指尖像沾了火苗,一路燎過,許言兩腿發軟。

【沒做,只摸,具體略】

許言下床時腿還是軟的,手心全濕,分不清是沈植的還是自己的。他去洗手間清理完,拿著熱毛巾出來,替沈植擦臉和脖子,又拿紙巾幫他擦了該擦的地方。最後許言給他蓋上被子,趴在枕邊盯著他看。他不知道酒精是使沈植真情流露還是理智渙散,但萬一呢——萬一沈植真的對他有一點點感覺呢?

“生日快樂。”許言輕聲說。他湊過去,親親沈植的額頭,又親他的鼻子,親他的臉,親他的嘴唇和下巴。沈植皺起眉,許言以為他是不樂意,正要擡頭,沈植卻把嘴張開了,許言試著舔了舔他的嘴唇,舌尖往裏探,被沈植輕輕勾住。兩人有些黏糊地親了一會兒,許言看見沈植半睜開眼,盯著他在看,但眼神顯然是不清醒的。很快,沈植又閉上眼,歪過頭去,睡著了。

許言在房間裏待到十點多,確定沈植真的睡了,才爬起來穿上外套,悄悄出門,趕在門禁之前回了宿舍。

許言整宿沒睡,第二天一早起來跟同學們趕車卻很精神。路程兩個半小時,他連眼睛都不敢閉,怕錯過沈植的消息,但直到快下車,發出去的那句‘醒了嗎,頭還暈不暈’還沒有得到任何回覆。倒是旁邊的同學都一覺睡醒了——他是沈植的高中同學,昨天也去生日會了,很晚才回,困得要死。

“你精力這麽好啊?”同學打了個哈欠,“哦,你昨天回去得早。”

他一說,許言就覺得昨晚的場景跟小電影似的在腦海回放,心都砰砰跳起來,他假裝自然地說:“對,比你們早一點走。”

“唉,也不知道一夜過去,沈植脫單的可能性有沒有變大。”同學突然沒頭沒腦地說。

許言整個人都楞住,以為他是知道了自己跟沈植……但那絕不可能,他看了看窗外,又把頭轉回來,平靜地問:“什麽意思?”

“就,唉,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同學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說,“沈植在高中有個女朋友,校花,大美女,叫湯韻妍。後來湯韻妍畢業出國,兩人就分手了,但好像斷斷續續還有聯系。我上個月刷微博的時候看到她放假回來,定位是在咱們市裏,發了張照片,對面坐了個男生,就露了只手腕,但手上的表跟沈植經常戴的那只一樣,應該就是他。”

“然後昨天,好像是切完蛋糕之後吧,沈植接了個電話,我瞄到一眼,是湯韻妍打來的,沈植就出去講電話了,回來以後喝了不少酒。唉,我真八卦,但沈植兩年多沒談戀愛了,他跟湯韻妍肯定還有感情,我估計會覆合吧。”

“他倆真的特配,湯韻妍家裏有錢,聰明成績好,出國學的是設計,還在讀大學就能接觸到圈子大佬,一起去看秀啥的,羨慕不來。”同學說著,突然很賊地笑起來,壓低聲音說,“沈植跟她在高中的時候感情還挺好的,當著外人的面看不出什麽,但有次我聽到他叫了聲‘妍妍’,特順口,估計私下都這麽叫的。媽的,沈植那種人居然也會這麽喊女朋友,我人都傻了!”

他說完,大巴正好停下,大家紛紛收拾東西下車,許言也麻木地跟著站起來,伸手從行李架上拿書包,側邊袋子裏的水杯滑出來,直楞楞砸在他頭上。同學驚呼一聲,問他痛不痛,許言恍惚地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面色有點蒼白,半晌才反應過來,說:“不痛,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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