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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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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孩子的家裏走出來,已經是黃昏,只差幾分鐘的時間就是逢魔時刻,少女擡手搭在眉梢,仰望著仿佛是燃燒了的西邊天空,她走得很慢,似乎是在數著步子前進,走過轉角,寫著“桃井”名字的門出現在眼前。

伸手按了門鈴,清脆的聲響,在整片橘紅色的天空下顯得有些寂寞,等了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抿了抿唇,少女的表情有點毫不在意,她在門前找了一片還算幹凈的空地,一點也不在意今天剛換上的幹凈衣服,隨意的盤腿坐了下去。

門前有幾根線桿,在這個傍晚歸巢的時間裏,有些不知名的鳥站在上面,嘰嘰喳喳叫得有點歡快,少女托著下巴擡頭看著它們,臉頰上被橘紅色的夕陽染上暖色,從側面看過去,整張臉的輪廓溫柔的有點醉人。

她擡起手臂,向著那些鳥的方向伸出手,像是回應一樣,一只體積小小的家夥,拍動著翅膀一點也不怕生的站在她的手指上,少女把手微微收回眼前,小家夥伸出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後拍拍翅膀又飛了回去。

少女似有所覺,她轉過頭看著站在她幾步距離外的少年少女,第一眼看見的,是那個在電車上遇見的不知姓名的少年,少年紅色的發被夕陽的顏色染成金紅,眸底深邃一片,明亮的橙紅色光芒沈澱其中,少女仿佛聽見了少年用著低低的,但是卻非常溫柔的聲線叫著她的名字:汐。

看,又一次見面了,第一次少女覺得她喜歡上了“再見”這個字眼。

少女從地面上站起來,拍了拍衣擺和褲腳上的灰塵,然後擡手抓了下反戴著的帽子下的碎發,腦海裏想了一下媽媽給她看過的照片,然後和眼前的幾人一一對應,最後眼睛停在粉色頭發的少女身上:“我是桐原汐,今後的一年可能要打擾了。”

對面的女孩子眨了下粉色的眼睛,然後帶著點驚喜的樣子快步走過來:“汐,你是汐?抱歉,其實媽媽已經向我打過招呼說你今天回來,但是籃球部的部活拖得時間有點晚。”

女孩子拉著她的手,笑的甜美溫柔:“我是桃井五月,請不要拘束,安心的在這裏住下來吧,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們是表親啊。”

少女楞了一楞,紅的發亮的瞳孔裏帶出一點暖意,她勾起唇角,笑意幹凈的似乎有點透明:“我是以交換生的身份從中國回來的,爸爸他們來年會把公司遷到東京,所以這一年請五月多多指教了。”

女孩子有點興奮,她緊緊抓著她的手,看得出來,對於家裏面要多出來一個陌生人這件事,她沒有排斥,而是對於少女的出現真實地表達著她的喜悅而已。

五月突然拍了一下額頭,然後轉過身,指著一直沈默著的少年們,“這些家夥全部都是籃球部的成員,雖然還是一年級,但是卻是非常厲害的家夥。”

少女笑了笑,對上紅發少年的眼睛,她想起電車上,這個少年送個那個孩子的籃球掛件:“籃球部嗎?嗯,在電車上我就覺得是這樣。”

少年彎了一下嘴角,那麽輕微的弧度卻柔和了整個臉部輪廓,額前紅色的碎發被晚風吹的飛起,真的是帥氣極了,少年說:“我是赤司,籃球部的副隊長,雖然不是初次見面,但還是請多多指教。”

被這個聲音說過自己名字的發音好聽而且溫暖,少年的聲音很輕,透過被染成橘紅色的空氣傳進少女耳朵裏,幹凈的像一陣風,只聞其聲,卻無法實在的捕捉到。

禮貌的打招呼,那點頭之間也無法忽視的優雅及完美修養,讓少年給人的感覺有點難以接近。

少女一楞,為自己因為無法靠近少年所以感到遺憾有些不解,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看向有點懶洋洋表情的黑色皮膚的少年,五月指了指他,語氣熟稔:“那是青峰大輝,我的青梅竹馬,他身邊的是紫原敦,再接著是綠間真太郎。”

鑰匙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粉色頭發的少女打開門,拉著她快步的走進去,口中卻對紅發的少年說:“赤司君,灰崎君翹掉這次研討會沒有問題嗎?”

少年開口,語氣裏帶著點放任:“嗯,灰崎的話,交給虹村隊長就好。”

換鞋的時候,大家站在一起,少女看了看身邊幾個少年的身高,低聲喃喃:“壓力還真是有些大啊。”

脫掉外套,打量了一下有點空曠的客廳,少女幾步走到紅發少年的身邊坐下,其實並非有什麽特殊原因一定要坐在少年身邊,只不過是因為,以她的身高坐在少年的身邊最合適。

她坐的隨意,依然是盤腿席地而坐在桌前,對面是青峰,青峰看到她的坐姿一楞,隨即撇了下嘴角,“你這家夥,就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嗎?”

少女不自覺的挑了下眉,青峰突然的冒出來的話讓她有點不解,隨即看著五月從廚房端著放置著杯子的托盤出來,動作幹脆流暢的跪坐下來,少女才恍然大悟:“青峰同學,我想你不能對一個,從三歲就在中國長大,完全不懂這邊禮儀的人要求太多。”

接過五月遞過來的茶杯,少女輕抿一口,清淡的茶香在口裏蔓延,有點澀澀的感覺,但是卻回味無窮。

“話說回來,你為什麽會在中國長大?”這裏好奇心最重的青峰少年繼續發問。

少女看著少年,紅色的眼睛裏的透明光芒有點黯然,她垂下眼瞼,表情又是淡漠的不在意:“嗯…因為我被這邊的家人拋棄了啊,準確來說,爸爸曾為了我的親生媽媽和家裏鬧翻,可是卻被我的親生媽媽丟掉,當然我這只拖油瓶也被順便丟掉了,”少女看著少年,語氣裏不在意中帶了點身處局外的感覺:“所以說,這是一個狗血的故事。”

青峰突然就不知道要怎樣接口,他不經意的一問,竟然問出了少女的過去,雖然只是聽她這麽毫不在意的一說,可是心裏有些在意啊,雖然他有時候有點粗線,可是卻對人的心理變化特別敏感,少年抓了抓頭發,語氣有點懊惱:“對不起啦。”

“道歉什麽的完全不用,本人都不在意,你那麽認真幹嘛,而且,我有點感謝被她丟掉,因為現在的我,非常的幸福,反而對我的親生媽媽沒有什麽太多的印象。”長出一口氣,少女站起身體,拿著喝空了的杯子走去廚房。

再次端著倒滿的杯子走出來的時候,少年們已經聚在一起表情認真的開始討論,不想打擾到他們,因此她在離桌子有點距離的角落裏的木質椅子上坐下來,大廳的窗簾是拉開的,夕陽的橙紅光芒照進來,把她所在的空間染成溫暖的色調,她的半邊身體沐浴在夕陽裏,半邊身體在房間的陰影裏,身體纖細的過分,看著就像要隨時振翅消失的樣子。

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再次喝空了的杯子一直被她捧在手中,只知道耳邊的說話聲在不知不覺間減小,能聽到外面烏鴉歸巢時的叫聲,不好聽卻非常溫暖。

“決定了,大家今晚在我家吃飯吧,就算是一個小型的聚餐,也慶祝汐的到來。”五月的聲音有點大,總算驚醒了一直在出神的她。

回頭卻看到青峰一臉蒙了的表情:“五、五月,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你要親自做飯給大家吃吧?”

五月笑的很燦爛,那種真心自內心笑出來的樣子,漂亮的耀眼:“有什麽不可以嗎?那麽,阿大來廚房幫忙,大家和汐就稍微坐在這裏等一下吧。”

其實少女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被五月從角落裏拉出來坐在紅發的少年身邊時,依然有點茫然,她抓抓頭發:“發生什麽事了?”

本是低聲的自言自語,卻在話音剛落的時候聽到少年的接口:“桃井說,要為你開歡迎會。”

少女擡起頭迎上少年的視線,兩雙紅色的眼睛對視著,互相看進對方的眼底,她揉了揉一直仰頭看窗外而有點酸酸的後頸:“嗯。”

單音節的回應,聲音低低的從鼻子裏發出來,少年卻聽出裏面所包含著的諸多情緒,有感動,有溫暖,還有點不知所措,好聽的讓少年想要按下回放鍵不停地回放。

這一念頭讓少年有點楞住,隨即勾起唇角微不可察搖了一下頭,少年這個表情從少女的角度看過去,柔和的有點醉人。

“赤司,我可以這樣叫嗎?”叫了一聲少年的名字,卻突然想起和中國直接叫出名字不同,少女猶豫了一下這樣問到。

少年抿唇笑了笑:“就隨著你的喜歡叫吧。”

少年轉過頭看她,聲音暖暖的,卻不灼人,劉海服帖的垂在額前,襯著他白皙的臉,唇角勾起輕微柔和的弧度,少女想,這個表情真是有點犯規。

兩個人意外的談得來,因此在五月出來之前,客廳裏除了綠間和紫原偶爾的說話聲之外,少年少女的低聲說話的聲音一直持續不斷。

被五月一聲“開飯了”打斷,看見桌子上的姑且可以稱之為飯的東西,少女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剛剛青峰是那種被噎到的表情。

拿起勺子,少女輕輕地挖了一勺,放進口中細細的嚼:“雖然賣相有些不好,但是還是可以下口的,真的。”

少女說這句話時絕對是認真的,可是話音才落,青峰便不淡定的接到:“可以入口!?”

少女點了點頭,青峰看著她卻帶了點同情:“我說你這家夥,是怎麽長到這麽大的。”

“如果你說的是在中國的話,我一直是自己在做飯,媽媽和爸爸工作忙,就連睡覺他們也是在公司解決。”少女蹙了蹙眉說,頓了頓又接道:“媽媽說,我只有不挑食這一點值得稱讚。”

三兩口把飯吃完,看著大家一副不忍心下口的表情,少女站起身,“不介意多的話,我煮面給大家吃吧,五月、呃……青峰,勞煩你再來打下下手吧。”

總算是解決了晚飯,送走了那些少年們,少女開始簡單的整理行李,她的房間五月已經準備好,由於她父母親工作的原因,整個房子裏只有她們兩人,躺在軟軟的床上,閉上眼睛,少女想,她做好準備了,迎接這不同的一年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偷偷更。。。。。先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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