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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塘蒿三鮮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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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夕好些時日沒到客滿樓, 也沒有繼續送往那邊送菜,店掌櫃手裏握著銀子急得渾身冒汗。

貴客是想吃她的菜才住在客滿樓,還給了足足三百兩銀子, 他一個小鎮子上的酒樓什麽時候賺過這麽大的一筆!

可現在倒好, 貴客要見主廚,主廚卻跑得沒影兒,還把貴客給氣跑了!

這都什麽事兒啊!

雖然貴客走之前沒提銀子的事,可店掌櫃心裏不踏實, 總感覺得罪了大人物。畢竟一出手就是三百兩銀子的貴人,他一個小掌櫃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店掌櫃嘆了口氣想,貴客因私事走得匆忙, 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若是回來了又沒見到主廚,小廚娘又不願意出面,他又該如何交代呢?

何況如今店裏沒了沈晚夕的菜,連客人都來得少了。

店掌櫃無奈,只得抽了個空親自去請沈晚夕, 跟著後廚的學徒走了近兩個時辰的山路才到了小竹屋。

沈晚夕正在院子裏收衣裳, 見到那風塵仆仆的店掌櫃敲門, 猶豫了一下, 還是不情不願地去開了門。

藏在暗處的戚然立即警覺起來, 手裏的劍慢慢握緊, 眼睛瞪著竹門一刻不敢松懈。

主子交代了,他不在家的時候要好好看著竹屋,保護好夫人,若有異常需立即稟告,可主子又似乎沒有完全信任他, 囑咐他藏於暗處不得露面,若無要緊之事,不得踏入竹屋百米之內。

戚然也納悶,從前不近女色的主子竟然在商州娶了個小嬌娘,別的他不知道,單單每日下午打完獵總要繞遠路去鎮子上接夫人回來,夫人累了一天,主子不忍見她腿腳勞累,就每日背著她回來。

還有一次,主子在山裏被荊棘割傷了腿,硬是忍著疼眉頭都不皺一下,照樣若無其事地背著夫人走了半日的山路回家,結果夫人還沒心沒肺地拉著主子,要到深夜。

夫人仗著美色和廚藝,算是把主子的心勾得死死的。

不過,他還是感激夫人陪在主子身邊,餵飽了主子的胃,也餵飽了他的心。

從前見到夫人都是小綿羊似的窩在主子後背,今日隔著柵欄,戚然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夫人的模樣,他也不禁愕然半晌。

沒見夫人之前他還以為是這山裏的小村姑,結果竟然美得跟仙姑似的。

他心中暗爽,主子就是有本事,在深山老林裏當獵戶都能娶到仙女。

竹門邊,沈晚夕望著店掌櫃皺了皺眉道,“我同鄭哥說了日後不去店裏,您怎麽還來了?”

掌櫃的眼巴巴地盯著她哭訴道,“好姑娘,客人只吃你做的酥油渣和酸豆角,你這突然不做了,我也不好解釋呀。”

沈晚夕低頭沒有應聲。

店掌櫃又道:“上次的貴客已經走了,連著好幾日都沒瞧見,我聽人說咱們酒樓後面的馬廄裏停的都是能日行千裏的良駒,想必貴人是從遠地過來的,否則也用不上這麽好的馬,聽那口音也不像咱們商州人,這一來一回也得好些日子不會來了。”

“走了?”沈晚夕擡眸。

也對,她在門外聽到仿佛是並州侯病重,謝邵這時候若在商州糾纏,來日並州又不知是誰的天下了,那些叔伯舅爺們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位子,尤其見世子不在並州坐鎮,更是要蠢蠢欲動了。

掌櫃的不知其中緣由,心道只是小姑娘沒見過世面,被門口的下屬嚇到了,又怕沖撞了貴人才匆忙跑走,竟然連工錢都不要就不敢做了。

對了,工錢。

掌櫃的從袖中掏出一個沈甸甸的錢袋往她手裏塞,“你不是說日後還想在鎮上買塊地,買個院子嗎?這工錢也不要了?”

沈晚夕心裏嘆了口氣,又想到謝邵已經知道她在商州,還能找不到這個小竹屋嗎?她即便窩在這兒不出門,也遲早被他給揪出來。

若是搬走,她和雲橫又該逃去哪呢?

沈晚夕接過錢袋子,微微掂了掂,心中還是感激店掌櫃,雖然他平日裏摳門得緊,可也從來沒在工錢上虧待過她,反倒是回回給得足足的,生意好了還願意給她加錢。

如若不是謝邵突然出現,她真的可以在客滿樓幹很久。

也罷,總不能一輩子躲瘟神一樣躲著他,謝邵能千裏迢迢找到商州來,就能找到別處去,她不想要雲橫跟她一起躲躲藏藏做個逃兵,來日見了謝邵,她一定要當面跟他談清楚!

店掌櫃見沈晚夕接了銀兩,心裏一高興,問道:“你這是答應繼續做下去了?”

沈晚夕沈吟良久,還是嗯了一聲:“我答應。”

掌櫃心中歡喜,懇切地安撫她道:“你也別擔心,日後那貴客再來,你若還是不敢見,我做掌櫃的便是不要錢,也哄著騙著替你回了他!”

沈晚夕盈盈一笑,點了點頭。

傍晚時炊煙燃起,竹屋內傳來濃郁的飯菜香,戚然猛吸了一口氣,知道夫人又在做飯了。

沈晚夕割了一把院子裏的塘蒿菜,洗凈備用,又將新鮮的黑魚、豬肝、豬腰切成薄片放置一邊,鍋中先以鹽油調味,煮一鍋鹹香的上湯,將塘蒿菜燙熟舀至一邊,再將切好的三鮮薄片落入沸油鍋中生灼,而後加入蔥絲、姜片、辣椒調味去腥,最後融入一鍋上湯之中。

塘蒿三鮮湯上桌時,雲橫正好到家,兩人圍著湯碗,直把身子喝得暖暖的。

目光落到一旁的蘿蔔丁上,雲橫漫不經心問:“還打算去客滿樓?”

沈晚夕也沒打算瞞著,便點點頭道:“今日掌櫃來找我了,還將之前的工錢結給了我,加上前幾日做的那頓足足有三十多兩呢。”

她頓了頓,望了一眼雲橫道:“來日,若那人再來,我自有辦法說服他離開,不會讓他打擾到我們的生活的。”

雲橫淡淡嗯一聲,便沒再問。

飯後,沈晚夕雙腿盤在床沿,就著燭火又開始縫制那件未完的小衣裳,白日裏光線好,她手腳還慢得很,如今在燈光下更是艱難,只能慢騰騰地穿針引線,時不時地還能穿錯。

雲橫坐在床邊,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腰帶,又擡頭看著她。

不禁想,刺繡有這麽難麽?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雲橫伸手過去攬住她,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顫鳴,“明日再做不行嗎?”

沈晚夕胳膊肘推了推他,搖搖頭道:“不行,還差一點就能做好了,我答應了花枝明日給她送過去,若是再拖時間,花枝鐵定笑話死我了。”

頭一回做小孩子的衣裳,沈晚夕是花足了心思的。花枝的肚子圓,大夫說很有可能是個女娃娃,做小女孩的衣服,她更希望做得漂漂亮亮的,精致一點,再精致一點。

雲橫慢慢籲出一口氣,即便她拿胳膊來擋,他手上的動作卻半點沒停。

“雲橫,你這樣我根本做不了事情!”她憋紅了小臉,轉頭怒嗔他。

下一息,灼熱的吻從她微微泛紅的臉頰慢慢地落下來,她退讓半分,他便攻進半分,直將她逗得渾身酥軟麻木,最後扔了針線,躺在他臂彎裏,一聲聲喊得嬌細又磨人。

夜闌人靜,月光繞著寒風落在人間,在眼眸中倒映出一片無垠的墨色。

身邊不知是誰打了個哈欠,問戚然道:“主子說好的晚上來,真的會來嗎?”

戚然冷著臉道:“吵什麽,主子辦事呢!”

一開始戚然確信主子不會爽約,後來見燭火滅了下去,他以為主子和夫人已經睡下了,誰知那燈花倏忽又竄了出來,原來是主子出來打水了。

屋裏傳來了撩水的聲音,戚然又以為兩人洗了澡總該休息了,沒想到過了良久,主子又出來打水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戚然熬得眼睛都紅了,才突見眼前黑影一閃,主子身姿如墨松一般立在他面前,精神得不像是剛辦完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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