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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番外 那些偵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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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坑爹的魔女的返老還童藥……不對!獵人亂入自重!(==)正確來說應該是由神秘的黑衣組織所研制出的藥性極不穩定的劇毒APTX4869所害,不得不縮齡成一年級小學生,化名江戶川柯南的前(?)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少年,最近感到很憂郁。

是的,非常憂郁。

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連續兩次成功取得了十分珍貴的有關於自己正在全力追查中的黑衣組織的內部情報,這對於工藤少年而言原本應該是一件非常值得欣喜的事情。

然而,有鑒於情報取得的方式和來源實在很是令人難以啟齒——又或者該說牙根發癢?所以,比起單純的激動或者喜悅,工藤少年此時的心情,遠要更加覆雜得多……

“說起來,一切都是基德那個家夥的錯!”

坐在自家忘年交阿笠博士家的超大客廳裏,黑框眼鏡的偽正太偵探先生咬牙切齒地這樣說道。

“什麽‘這可是獨家特供的神秘組織內部秘密資料,不用太感謝我了不要大意地上吧!’啊!那家夥根本就把我當成是麻煩處置代理人了好嗎!”

——一旦得手了什麽了不得的棘手情報又或者是因為他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不適合在警方那邊光明正大地露面,於是就將手中的線索交給自己,讓自己代為處置……

這不是把他當成某種“麻煩”處理中間人了是什麽?!

默默扶額,偽正太偵探先生表示他真心很暴躁。

然而……

“這樣不是也挺好的麽?表面上由你來進行所有的聯絡和交涉,暗地裏由那位怪盜先生來提供你所需要的大部分重要資料。而且實話說,在你最開始拿給我看的時候,我真的都想要狠狠稱讚你了——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竟然能取得這樣龐大而重要的信息量!”

“對比而言,我們之前那幾次和組織的交鋒,還有在那期間冒險取得的那一點點資料,簡直微不足道。”

——與工藤少年的郁悶窩火截然相反地,正捧著一本時尚雜志坐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的某位茶發少女,在聽完他的一通抱怨……或者該說是牢騷以後,卻一臉笑意地擡起頭來,語氣相當反常地極盡輕快。

——非常明顯的幸災樂禍意味。

偽正太偵探臉上的表情瞬間為之一垮。

“灰原,有人能讓我吃癟這件事,非常讓你喜聞樂見是不是==”

“沒錯。”

“……承認得不要太快啊餵!”

扭臉,滿心苦逼的天才大偵探表示,他急需盟(基?)友服部你在哪裏啊啊啊!!!

***

“不過說正經的,灰原你覺得這些證據足夠了沒有?”

胡鬧也是有限度的,一個人在那裏自怨自艾夠了,又見無論是某偽少女還是某“聰明”地及時抽身、在兩人鬥嘴期間完全不參與話題討論的墻頭草(==)博士都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工藤少年無奈地嘆息一聲,不得不再次出聲,充當了開啟談話的角色。

而不出所料地,當他的口氣變得正經起來,對面那個原本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笑話的茶發少女,也隨之更換了表情,變回了如常般的淡定漠然……==

“如果以我對組織的了解的話,足夠了。”少女放下手中的雜志,擡起眼來,一眨不眨地迎上對面少年的視線。

完全沒有任何意外地,在對方望將過來的那雙藍色眼眸之中,看到了盛裝得滿滿的,絕對自信和令人心悸的睿智光芒。

啊……這個人。

真的,一直都是這樣的呢。

無聲地輕笑了一下,少女有些恍惚地這樣想著。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自己第一次在對方面前剝離掉薄弱的偽裝,坦白出真實身份的時候,對方眼中,那看上去與此時此刻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任何不同的銳利鋒芒。

那麽冰冷又那麽灼熱,簡直……要硬生生地刺痛他人的視線……

那是灰原哀,不,是宮野志保從來沒有在別人眼中見到過的,令人無法抑制地感到陣陣心悸的奇妙眼神,也是……一切糾葛的開始。

只不過,在【沈淪】真的發生以前,灰原萬分慶幸她找回了自己的本心。

在海邊那一次與名為蘭的少女之間的對話,月夜下那一次少女用同樣纖細的背脊,為灰原撐起一片脆弱得幾乎彈指可碎,卻又似乎那樣堅不可摧的防護,還有無數次,少女真心對她露出的燦爛笑顏……

茶色短發的女孩兒怔怔回想著曾經與名為工藤新一的這個少年,還有少年身邊所圍繞著的各式各樣的人們之間的種種相處情景,慢慢地,唇角不由勾起了一絲釋然又出塵的淡淡微笑來……

“工藤,你在猶豫什麽?”

直視著少年的眼睛,被賦予了“灰原哀”之名的茶發少女靜靜微笑著,語氣淡然平靜一如既往,“這是將組織連根拔除、連帶著將神出鬼沒的BOSS一起一網打盡的大好機會。我所認識的工藤新一……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裹足不前的哦?”

“我才沒有裹足不前!只是……”

只是,太沒有實際感了!

從他被下藥變小、不得不改名換姓寄居在小蘭家的偵探事務所那天開始,他幾乎日日夜夜都在盼望這樣一個時刻的到來。

他追查黑衣組織,嘗試著與FBI探員接觸,收留身為組織“叛徒”的灰原,不放過每一個能夠更加近距離地監視甚至抓捕組織成員的機會,竭力收集著有關組織的每一點一滴的資料……

這都是為了最後將那個組織親手覆滅!

他想要變回工藤新一,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小蘭身邊,想要不再只能通過郵件和電話,而是真真實實地,時刻陪在那個女孩兒左右,親手為她拭去滑落的淚滴,或者……將她每一個笑容用自己的溫度永久珍藏……

然而,當這一天真的來到,當之前所有的設想全部變成了可能,他卻反而……沒有感到一絲實際感。

“這一切就好像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自嘲地輕笑了一下,偵探少年喃喃低語道。

“基德那個家夥事先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如果不是已經足夠了解他的為人,我一定會以為他是開我的玩笑,那時正躲在哪裏等著準備看我的笑話!”

“灰原你也說了,那是那麽重要那麽隱秘的一份組織內部資料,我怎麽能立刻就相信它是真的被傳遞到了我的手中?我不是猶豫不是裹足不前,是真的……”

太沒有實際感了!

而且,“既然是這麽重要,甚至可能導致組織完全覆滅的資料,為什麽在它丟失了這麽多天以後,那邊卻不見任何動作?”

已經被他們識破身份的貝爾摩德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不說,就是FBI這邊,茱蒂老師和赤井秀一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那就足以證明黑衣組織那邊的反彈和大規模的收縮或者放棄被暴露的基地和分部的行動什麽的,是根本沒有發生的。

這在工藤少年看來顯然非常不合常理。

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這個組織對於被暴露的分部和相關單位的反應和處置,究竟有多麽迅速和決絕。

所以這樣看來,能就目前這個現象給出的最合理的解釋,一是組織的資料根本沒有被洩露,他被耍了!但是出於對資料的來源——某位雖然性格惡劣,但是在正經事上面絕對不會和他開這樣大的玩笑的怪盜先生的了解,工藤少年很清楚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那麽……

“剩下的解釋就只有一種了。”

那就是——

組織根本沒有發現資料被洩露這件事!

“雖然說‘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之後留下的,不管多麽荒謬和難以置信,但那就是真相。’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雖然如果基德背後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勢力在支撐著的話,這也不是不能辦到的事情,但是……”

“有了這樣的勢力,他幹嘛還要去做一個……小偷呢?”接下偵探先生未能出口的後半句疑問的,是體貼地為幾人端上了熱乎乎的好味咖啡的阿笠博士。

“新一,這完全解釋不通吧。”

“博士說得沒錯。”

所以他現在才會這麽苦惱這麽糾結不放啊!

“我當然很想相信基德,但是,所有的推理指向的答案,要麽就是異樣地符合常理——甚至因為過於符合常理而反倒顯得完全不合常理,要麽就是太過匪夷所思讓人生不出半分真實感……”

——所以他之前才說,這全部都是基德那混蛋的錯啊!

連句解釋或者說明都沒有,突然就拋過來這麽一顆重磅炸彈,這讓他怎麽接手啊混蛋!

正一臉胃疼地擡手準備扶額,衣袋裏突然傳出的滴滴聲,卻止住了偵探少年的動作。

腦海中飛快閃過一絲靈光,某偽正太迅速掏出手機,而後果不其然地,在發信人一欄中看到了閃亮亮的三個大字——KID。

【已經兩天過去了怎麽你這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效率變差了哦偵探桑~——KID】好……好囂張的語氣!

偵探少年額角瞬間暴起青筋無數。

【基德你這混蛋!——江戶川柯南】

【嘖嘖~就猜你會是這個反應。定力真心不足啊少年~——KID】【啊,對了,順便說,上次忘記告訴你那些資料都是真·內部絕密信息了。至於來源你就不用好奇了,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工藤君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資料整合然後交給你身邊那兩位FBI精英探員就好,至於其他那些有的沒的……讓他們去煩惱或許比較好?——KID】發飆都還沒發起來,那邊迅速補發過來的簡訊就解釋說明好了一切。

那速度快的差點讓新一少年以為這其實是對方早就準備好,就是為了折騰一下自己所以才挑在這種時候發過來的……==

“不過既然他這麽保證了,那就說明這些證據……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擡眼望向博士和灰原,見兩人都沒有表示異議,新一這才不情不願地給對方發去一個【資料接手後續有進展會和你聯絡】的傳訊,然後直接關掉手機,拒絕了對方進一步的騷擾——

什麽?你問他怎麽會這麽想?

極其破壞自身睿智偵探形象地大大翻了個白眼,名偵探工藤新一少年表示,要論對基德其人性格之惡劣程度的了解?舍他其誰啊摔!==+於是接下來,就是兵荒馬亂人仰馬翻(?)的一個月忙亂時間。

工藤少年忙著聯絡以茱蒂老師和赤井秀一為首的一眾FBI特遣探員,為此曾經多次透過快鬥找到洛基這裏,硬撐著要求洛基用秘術暫時將他的身體變回高中生的樣貌——盡管這樣的硬性轉化會對他造成不小的負擔。

而這樣的努力最終也的確得到了相等的回報,FBI上層這一次的反應相當積極且迅速,在工藤少年遞送出的情報被確認無誤以後,完全沒有任何耽擱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了針對神秘黑衣組織的圍剿行動。

聯合了在眾多領域裏都有所合作的國際刑警組織和向來與自己這邊不對盤的CIA,FBI總部這一次,真可謂是下了血本。

不過相應地,這次行動所取得的成果也是空前的豐碩,不僅一擊摧毀了黑衣組織深藏在蘇黎世的總部,就連對方花費了大半個世紀的時間,用盡了心思悄然布設在整片歐洲大陸和北美大陸,深深暗藏在各個或廣為人知喧囂繁華或隱秘封閉幽靜偏僻的角落的絕大部分分部,也被一一找出搗毀,就算偶爾有幾條漏網之魚,那也已經是殘兵弱旅,再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所以說,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小弟弟……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君。”

金發碧眼的大波(==)美女茱蒂這麽對眼前一臉黑線的少年偵探說著,不等對方回應,又轉頭去看向大門口的方向——

在她視線的盡頭,那個說不清究竟算是她的前男友還是現在依然深愛著的清俊男人,正俯下身在茶色短發的小小少女耳邊低聲說著什麽。

男人神色平靜眼波柔和,那是茱蒂之前從來也沒有在對方身上看到過的風景。

在她的過往中出現的對方,一直都是冰冷淡漠,仿佛游離於世人之外的。

總是帶著些微的事不關己和更多時候克己得過分的冷靜理性,就算兩人之間曾經有過在茱蒂看來非常親近甜蜜的一段交往,但是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男人——赤井秀一,對待她卻和對待不相幹的旁人沒什麽太大的不同。

“呵!這樣看來,我輸得倒還真的不算冤枉。”

——不得不這樣暗暗自嘲。

茱蒂想,或許她和宮野家的兩姐妹真的生來就不對盤。

不然為什麽她交往得好好的男友會因為那兩姐妹中的姐姐明美的關系而對自己提出分手——雖然她後來知道了對方那樣做是為了以臥底的身份打入黑衣組織內部——即使在對方死後,也依然沒有再回到自己的身邊,而等到了現在……

在FBI與黑衣組織之間的一切較量都已經宣告結束、他和自己終於又能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的現在!對方卻又對著兩姐妹中的妹妹露出了那樣茱蒂甚至不確定之前自己究竟有沒有在他臉上見到過的,溫暖柔和得一塌糊塗的眼神和表情……

——這樣真的讓人很挫敗。

金發的美麗女人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來,在收回望向那邊的視線的同時,也收起了一臉自認為不著痕跡,其實卻早已被對面的少年偵探一絲不漏地全部看在了眼中的黯然神色。

“好了,這一次,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帶著些強顏歡笑的刻意,這位最終選擇了用堅強自制的面具來武裝起自己所有的脆弱和傷感的金發女郎伸出手來,對眼前帶著一臉難言的覆雜表情安靜註視著自己的黑發少年這樣說道。

她這樣的表現讓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的工藤少年微微蹙了蹙眉,但是最終,卻還是在那雙仿佛蘊含著一絲罕見的祈求之意的藍色眼睛的註視之下,無奈地選擇了對此繼續保持沈默。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黑發的少年偵探在即將道出離別話語的前一刻,還是沒忍住小聲這麽咕噥了一句,換來金發女郎愁緒頓散的一個爽朗笑容——

“行了,小孩子別多擔心那些和你無關的事情,要知道,大人們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像是工藤少年還是小孩子的柯南時一樣伸手揉亂了對方的頭發,茱蒂口中這樣說著,卻再不看他,而是扭頭,看向已經走近到自己身邊的赤井秀一和灰原少女:“告別完了?”

“嗯。”

“那就走吧。”

談話間,三人已經打開車門,各自坐了上去。

在這個過程中,茶色短發的少女只是輕飄飄地看了黑發的少年偵探一眼,卻並沒有想要再和他多說些什麽的意思。

而就在兩人之間以沈默作為了最終告別的時候,車子一下被發動了起來,然後……緩慢地開動向遠方的路口……

偵探少年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載著那三人的車子漸漸行遠,在緊跟著走近過來的阿笠博士略帶擔憂的註視下,嘴角卻突然綻放出了一個釋然又灑脫的笑容——

相信,有了那個男人的陪伴,灰原……一定能重新找回失落已久的安心和溫暖的吧?

是的,舍棄了“宮野志保”這個本名,以“灰原哀”之名再獲新生的那個少女,已經再次尋回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而工藤新一……亦然。

轉頭看向和阿笠博士並肩,站在自己身後笑靨如花的黑發少女,少年悄悄伸手,握住對方的掌心——

小蘭,我回來了。

***

就當工藤少年那邊事情已經進展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只等灰原哀少女到美國以後在FBI強大硬件設施和從組織總部那裏得到的內部資料的雙重支持下成功做出APTX4869的解藥就算徹底宣告事件終結的時候,CLAMP學園小學部學生會的會長辦公室裏,某位兼職偵探(?)的黑發小少年,也正接受著某個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

“所以說,會長你和蘇芳前輩在一起了?”

小正太一臉茫然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狀甚親密的兩位學長,一時之間,只覺得有點轉不過來彎。

這是腫麽個情況啊餵!蘇芳前輩前兩天不是還和幼稚園部的一個雙馬尾小蘿莉發展出JQ……不對,是感情來了嗎?怎麽這會兒又跟會長在一起了?腳踩兩條船嗎!

……等等,他的思路為什麽會拐到那麽奇怪的方向上去?明明“會長和蘇芳前輩兩個人都是男孩子卻說什麽要在一起”這件事才比較需要在意吧?

捂臉,早熟穩重的伊集院小正太不得不承認,他的世界觀絕對被某對不良夫夫(快鬥&洛基:阿嚏!)給帶歪了!

“所以會長和前輩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放下手中的茶杯,任由白瓷兒的杯底在和同樣質地的托盤接觸的瞬間因為主人刻意沒有掌握好的力道而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黑發的可愛少年彎起眉眼,一瞬間只笑得坐在對面的某兩人心裏一陣惡寒:“是信誓旦旦的絕對支持,還是溫柔體貼的萬分理解?前輩們確定那是你們需要的東西?”

——好吧,他承認他的確是壞心眼兒了,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欺負人。但是!誰讓這兩個人直到現在才告訴他事實呢?

難道他們就覺得他這麽不可信,在他們排除掉一切的不確定和阻礙之前,不能成為被他們信賴依靠的人?!

他才沒有那麽弱!

扭臉,絕對不承認自己這一刻傲嬌得有點兒小丟臉的小玲正太表示,他才不要這麽簡單就原諒會長和蘇芳前輩!

而面對著小正太這可以說是完全在鬧別扭的反應,金發的妹之山家少主無奈地轉頭,和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夥伴、守護者以及……現在的戀人——藍發的面癱臉美少年鷹村蘇芳互相交換了一個默契十足的苦哈哈眼神,臉上素來優雅溫文的笑容,也因此而顯得僵硬了幾分……

“小玲,我知道你在生氣我和蘇芳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你知道,但是請相信,我們做出暫時隱瞞你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因為你不值得相信。”

輕嘆了口氣,金發少年在戀人輕輕捏了下自己的手心以示支持後,試探著開口,對明顯正處於極度鬧別扭狀態中的小學弟溫聲解釋道。

“畢竟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就算是我和蘇芳自己,在那個時候心裏也是一團亂麻,根本沒辦法立時理清彼此真正的心情,所以……”

所以,又怎麽弄貿然說出口來,再徒惹些不必要的事端?

說到底,他和蘇芳也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兩人對彼此竟然會懷抱著這樣深刻的戀愛感情——如果,不是前些天恰好發生了蘇芳偶遇某位雙馬尾少女,誤認為自己對對方心動,來找妹之山少年商量時,卻意外地觸動了某人那原本粗壯無比的神經,讓他無意識地洩露出了心底最真實的那絲情緒的突發事件的話……

“要弄清楚自己對對方究竟是怎麽想的,從今以後又要以一種什麽樣的身份,一直和對方並肩在人生的道路上行進下去……”

“相信我,小玲,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萬分不巧的是,就在他和蘇芳兩人頭疼糾結於這件事情的時候,小玲又恰好因為快鬥那邊需要幫忙,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大部分精力都放置在了怪盜同盟的聯合行動上,因而自然對校內這邊的情況就關註得比較少,於是理所當然地就沒有發現自家兩位前輩的異狀……

“所以,會長是想說,這之中其實我們雙方都有責任咯?”鼓起臉頰,黑發的小正太不滿地出聲。

他承認後面那一半的確也是事實,但是會長和蘇芳前輩直到他閑暇下來以後也沒有立刻將事情告知給他,也的確是事實呀!

“說到底會長和蘇芳前輩就是信不過我,不相信我能在整件事中幫上你們的忙!”看著對面兩人一臉哭笑不得的尷尬表情,小正太心裏愈發憋悶,“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明明會長你也沒有比我大上多少……”

——得,說到最後,完全又是在撒嬌了。

扶額,妹之山少年表示,對於現在這個被某黑羽姓少年魔術師嬌慣得愈發會撒嬌賣萌的可愛小後輩,他真不知道該頭疼還是心疼了。(==)

“小玲……”再次苦笑著開口,然而還不等他再說些什麽,對面的小孩兒已經又捧起茶杯,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以後,出言阻截了他的發言:“行了會長,其實我本來也沒有很生氣。”

會長家的那一幫子親戚蘇芳前輩家的另一幫子親戚,哪一幫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兩個要同時應付這兩群人,想必一定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這個時候多他一個也沒什麽大用處,而且這種事當然是當事者兩人自己去處理比較好,就算關系再好,他一個“外人”終究也還是不適合攙和進人家家族內部的事務中去。

早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可以說小玲之前的表現,其實本質而言也就是耍點小壞心眼“報覆”一下兩位前輩居然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才來通知自己的過分(?)行為而已,事實上卻並沒有真的感覺多麽生氣難過。

而同時也接收到了後輩傳遞出來的這樣一個信息,金發的俊美少年嘴角狠狠抽了兩抽,最後……卻只能擠出一個優雅燦爛一如既往的笑容……

“呵呵,小玲沒真的生氣就好。你知道的,我和蘇芳……真的很重視小玲你啊!”

——魂淡啊!大腹黑養出個小腹黑!早知道老早之前就應該限制住小玲和黑羽前輩的交往,誰能想到自家單純可愛溫柔體貼的小後輩,竟然被那位前輩養成了個笑裏藏刀的賣萌笑面虎啊嚶嚶嚶!(少年你的反應!==)

狠狠扼腕,金發少年心中的小人兒迎風淚流滿面。

然而,好像並不知道自家會長此時此刻心中的悲憤和咆哮一般,黑發正太咧了咧嘴唇,露出一個再單純可愛(?)不過的笑容:“我也很重視會長和蘇芳前輩!所以……今天晚上快鬥哥哥家的燒烤晚會,會長和蘇芳前輩絕對會一起來參加的吧?我第一次帶朋友去快鬥哥哥家呢……”

說著,還用那種混合了期待和忐忑的小眼神一直小心翼翼地瞄著對面的某兩人……

妹之山少年瞬間僵硬了。

——果、果然還是不應該把小玲交給黑羽前輩的!他還以為這事兒到這裏就算揭過去了,沒!想!到!小玲自己算完帳以後接下來就輪到家長了嗎!

救命!他不想正面對上黑羽前輩那個大腹黑啊QAQ!

轉頭,默默無語地看向一臉癱然的藍發戀人,妹之山家的少年忽然感覺,自己真心……前途無亮了!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CLAMP學園數千公裏之外的某座宅邸裏……

冰藍發色的清雋少年一臉不可置信地註視著眼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白色身影,久久僵在原地,無法移動分毫——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質問的聲音和語氣是如此地艱澀無力,少年想要後退兩步,徹底脫離出對方氣息籠罩的範圍,卻在將想法變為行動的瞬間,被眼前的金發青年一把抄過,然後……

緊緊禁錮在了胸前!

“呵……還是那麽喜歡自欺欺人啊!我的……憐大人……”

聲音柔和到不可思議,日渡憐原本以為自己終此一生絕不可能再次得見的金發美青年——KRAD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掌,說不清究竟是粗暴還是憐惜地,攫住了懷中少年纖細的下巴……

“您還在這裏,我又……怎麽能離開呢?”

灼熱的氣息隨著青年的低聲呢喃大片噴灑在少年敏感的鼻翼,讓他不由自主地低垂下眼瞼,再不去迎視對方的雙眼。

而這樣逃避般的動作,為他帶來的,卻不是對方司空見慣的嘲諷,而是……一聲仿佛帶著無盡疼惜的輕嘆——

“憐大人,事到如今,您還是不明白我究竟在想些什麽嗎?”

“我明明對您坦言過無數次,我想要的……從始至終,都只有您一個人而已。”

“為什麽……您就是固執地不肯相信呢?”

“因為‘KRAD想要摧毀和最最在意的,永遠都只有DARK一個’?”

“睿智如您,竟然也會相信這種傳聞呢。”

“甚至於到了最後的那個時刻,您為了丹羽大助的生還,還主動幫助對方……‘消滅’了我……”

“這可真是——”

“讓人傷心。”

金發青年一邊語氣淡然地說出了這一連串令日渡少年感到無比愕然驚怔的話語,一邊……垂首,溫柔地輕輕啄吻著少年的頰邊嘴角……

“可惜,我最後還是回來了。”

“回到了……您的身邊。”

“憐大人。”KRAD低喚,好像他一生所有的溫柔繾綣,都被凝聚在了這一聲呼喚之中一般,“您逃不掉的。”

“我說過的,您……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男人又斷斷續續地說了什麽,日渡已經再聽不清。

迷迷糊糊中他只記得對方冰涼的手指,和與之對比下溫度高到近乎灼人的嘴唇。

衣服被一件件除下,頸間胸口被印下一串串甜蜜又濕濡的吻痕,甚至,直到對方強行打開他的身體,深深將自己的灼熱釘入其中之時,日渡都不太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他唯一記得的,只有那一雙似哭似笑的金色眼睛,還有……那雙金眸深處,隱隱浮動著的眷戀、痛苦和瘋狂的占有欲……

“憐大人,你是我的!我的……”

金發青年一聲聲的低喃似乎一直徘徊在耳際,日渡茫然地張大了眼睛,最後……卻慢慢將之閉起——

算了,就這樣吧。

他想。

如果這就是宿命的話。

如果,他是這麽地渴望著他的話。

伸出雙手,在身上那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緩慢卻堅定地環住對方的頸項,日渡勾起嘴角,忽然感覺,他或許……真的可以不再孤單……

——我是不是忘了說?

KRAD,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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