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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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夫人。”
新面孔的丫鬟沖沖跑進來, 焦急地對曾淑道：“夫人不好了，三姑娘和封將軍家的少爺打起來了！”
又打起來了？
曾淑一陣頭疼，榮王謀逆之後, 傅永寧因為敬國公府參與其中的緣故, 在朝廷上受到了排擠。那些眼饞他地位的人時刻都想把他拉下來，要不是太子和陸擎在其中極力周旋, 恐怕他下半輩子就得賦閑在家了。
但即便是有太子在後面支持，這次被派往邊城的也並不是只有他們一家, 除了許多從其他地方調來的將士之外還有近些年在西邊那處地界立了功, 頗受陛下重用的封將軍。
傅永寧是主將，封將軍是副將。
或許正是因為有人撐腰，封將軍野心勃勃, 處處愛和傅永寧較勁, 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心毫不掩飾。
自然而然的，兩家的女眷以及孩子也處得不好。
跟著他們來的是傅玠、傅珆以及傅琛三兄妹, 至於傅敦則留在侯府。好幾年過去了，最小的傅琛已經六歲。
而封將軍的年紀要比傅永寧大一些，其長子卻比傅玠要小，封家大少爺只比傅珆大了一歲，兩個年歲差不多的孩子那是見面必掐、邊城民風彪悍，傅琛、傅珆再加上傅琛三人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這種丫鬟喊著‘夫人不好了’的事時不時地就要發生一次。
曾淑看著氣鼓鼓的傅珆，板著臉問道：“這次又是怎麽了？”
她數了數，“上回你們兩個打架, 是因為封少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好人家的女孩兒不應該習武，習了武的女孩不是好女孩, 將來沒人娶。於是你不服氣，把他打了一頓。”
“上上回，則是因為對方說你爹是逆臣賊子。”
“你把人打了。”
“說吧，這次是因為什麽，你又把人打了？”曾淑揉了揉額角，“早知道你習武之後動不動就和人打架，我就不應該聽你爹的！”
曾淑是真正的後悔，幾年前他們一家再度來到了邊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京城住了一年多，水土不服的緣故，這次剛到這邊不久傅珆就生了一場重病，不但高熱不退而且還上吐下瀉。
當時可把她嚇得不行。
險些以為就要失去這個女兒了。
好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傅永寧當機立斷派人快馬加鞭趕往京城，向太子求援並請對方派個太醫來。太醫到了之後施以妙手，這才讓傅珆轉危為安，但經過此事傅珆也瘦脫了形。
將養了大半年後，傅永寧看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帶著病氣，於是便提議讓傅珆也跟著習武。因為傅玠習武後就沒生過病，不但沒生病還一天比一天壯實，傅珆正好和年紀最小的傅琛一起，跟著武師傅們練一練。
曾淑剛開始是拒絕的。
她是一個出身官宦人家的女子，在閨閣中學的是女紅、女四書、偶爾下廚指揮著廚娘做兩塊點心或者煮一杯茶怡然自樂。在閨中時最大膽的事就是玩冰嬉，但這個愛好在成親之後也慢慢放下了。
至於習武？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習武的女孩兒，別的不說身子骨定會比其他女孩壯實，她在京城的時候也見過習武的丫鬟、宮女等，那看著就和別人不一樣。讓她說啊，那些習武的丫鬟們渾身就透著一股‘粗’氣，手粗腳粗、膀大腰圓。
傅珆若是變成了那般模樣，天爺啊，她如何舍得？而等她將來要許人的時候，那些夫人們、各府的姑娘們，又會在背地裏如何嘲諷？
生病了身子不好，那只要精心將養，即使一個月不能恢覆，那半年、一年、三五年的總是可以的。
她打算好了，如果邊城這邊不行，她幹脆就把人送回京城去。如今府內老夫人日日念佛不管事，但老太君還是能看顧幾分的，等傅珆養好了身子再接回來，亦或者她回去住個一年半載。
可還沒等她下定決心，得到消息的傅珆就來了，仰著小臉跟她說要習武，還說自己喜歡，不怕苦也不怕累。
這可把曾淑心疼得夠嗆。
最終她沒有坳過他們父女倆，還是同意了。不過為了避免傅珆真的長成她見過的那些丫鬟們那般粗壯，她特地寫信給老太君，請了兩個從宮裏出來，擅於調理人的嬤嬤來府裏，和傅珆的奶娘，之前老太君給的教養嬤嬤等人一並看顧她。
然後幾年過去了。
傅珆身子好了，也沒有像曾淑擔心的那般長得粗壯，但脾氣卻是見長，尤其是最近半年封夫人和封大少爺來了之後，兩個小的老是互別苗頭。
“他說娘的壞話！”
傅珆不忿地說道：“他說娘是什麽‘妒婦’，霸著爹不放，不但不讓爹納妾還不伺候婆母，我呸……”
曾淑臉色一變，厲聲道：“住口！”
見傅珆被嚇了一跳茫然地看著自己，曾淑又放柔了語氣，彎腰摟過她道：“你這孩子，這些話也是你能說的？害臊不害臊？我得和嬤嬤們說一聲，除了習武之外，你的功課也得抓起來了。”
哪家小姑娘會說‘呸’的？
傅珆尚不及曾淑腰高，自幼在邊城這粗狂地界長大的她對曾淑剛才的話有些不太明白，不過她也知道娘親生氣了，於是乖巧地道：“娘，我知道錯了。可是那封大壯實在是可惡，老是說咱們家的壞話！”
若是他不嘴碎，自己又怎麽會打他呢？
曾淑無奈地搖頭，“你知道護著爹娘，我們都很高興，但打人可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法子，你年紀也大了，可不比小時候。”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傅珆的腦門，“娘讓你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的，可不是為了讓你逞強。”
“傳揚出去了，人家只會說你蠻橫霸道，對你的名聲有礙，想要教訓那封家小子有的是辦法，何必動手呢？”
曾淑暗下決心，明日就要把幾位嬤嬤請來，她得和她們商量出個法子掰一掰她這個毛病才好。
至於現在……
曾淑喊來了如今和邊城眾多府邸的管事媳婦都有幾分交情的晴雁，她決定給女兒立個好榜樣，讓她不要一遇到了難事就想著舞刀弄槍，這世間明明還有比和人大家好百倍千倍的辦法。
“這封家大少爺是怎麽回事？”
曾淑問道：“他一個將軍府的大少爺，雖然年紀小了些但也是正經的男兒身，但怎麽說話做事都這麽的不著調？”
“口無遮攔的，比人家嘴碎的婆子還不如。”
外頭嘴碎的婆子還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呢，但封大少爺被傅珆打了兩回卻還不知錯，這都第三回 了還在胡言亂語。說朝廷一品外命婦是‘妒婦’？還什麽‘納妾’‘不事舅姑’之類的，這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能說出來的話嗎？
晴雁早就留心著此事了。
她笑道：“夫人，這是因為這封大少爺，打小就是在女人堆裏長大的！”見夫人和三姑娘瞪著一樣的大眼睛看過來，眼角已有一兩條細紋的晴雁解釋道：“封將軍比咱們侯爺年長歲許，成家之後就常年在外。”
“家裏只有一個老母親以及封夫人，再有就是丫鬟婆子們，封大少爺這些話怕是從她們身邊聽到的。”
“這樣啊……”
曾淑若有所思，然後道：“那你備一份重禮給封將軍府送去吧，前面兩次我們都低調處置了，這回可不行。你記得挑一個封將軍在家的時候，至於要怎麽說就不必我教你了吧？”
這種名為道歉，實際上則是告狀的事情晴雁自然是知曉的，她做了個福禮，“夫人您放心，此事就交給奴婢吧。”
傅珆抿唇看著。
曾淑一邊和傅珆說著這裏面的道理，一邊等待著晴雁。果不其然，沐休在家的封將軍先是被傅將軍府的重禮嚇了一跳，然後又聽到晴雁意有所指的話，整個人面紅耳赤，不等晴雁告辭就把封大少爺打了一頓。
接著不顧封老夫人和封夫人的哭天搶地，封將軍又把封大少爺拉來賠禮道歉。他心裏很明白，不管自己和傅永寧如何爭權，但自己兒子這種行為委實下作，不是正經男兒所為。
不過這樣一來，他又落入了曾淑的算計之中。
這一日封將軍不但臉色羞愧地給傅永寧和曾淑致歉，還見識到了廣寧侯府這座百年府邸的家風。
奴仆各司其事，秩序井然就不必說了，完全不是亂糟糟的封家能比的。而最為關鍵的是傅家的幾個孩子皆知書達禮，把哭啼啼鬧著要祖母、要娘的封大少爺往屋裏一帶。
不說和傅永寧已經考中秀才的大兒子傅敦以及能和武師傅過招不落下風的二兒子傅玠相比了，就連最小的傅琛也比不過，再想想自己兒子是因為出言不遜而被傅三姑娘打的，封將軍就更心塞了！
回程的路上一直黑著臉。
後來曾淑就聽說封將軍請了個嚴厲的夫子來教導封大少爺，除此之外還學著傅永寧每天一大早就把兒子喊起來習武。可憐封大少爺在往後的許多年裏，日子都過得苦兮兮的。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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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新面孔的丫鬟沖沖跑進來, 焦急地對曾淑道：“夫人不好了，三姑娘和封將軍家的少爺打起來了！”
又打起來了？
曾淑一陣頭疼，榮王謀逆之後, 傅永寧因為敬國公府參與其中的緣故, 在朝廷上受到了排擠。那些眼饞他地位的人時刻都想把他拉下來，要不是太子和陸擎在其中極力周旋, 恐怕他下半輩子就得賦閑在家了。
但即便是有太子在後面支持，這次被派往邊城的也並不是只有他們一家, 除了許多從其他地方調來的將士之外還有近些年在西邊那處地界立了功, 頗受陛下重用的封將軍。
傅永寧是主將，封將軍是副將。
或許正是因為有人撐腰，封將軍野心勃勃, 處處愛和傅永寧較勁, 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心毫不掩飾。
自然而然的，兩家的女眷以及孩子也處得不好。
跟著他們來的是傅玠、傅珆以及傅琛三兄妹, 至於傅敦則留在侯府。好幾年過去了，最小的傅琛已經六歲。
而封將軍的年紀要比傅永寧大一些，其長子卻比傅玠要小，封家大少爺只比傅珆大了一歲，兩個年歲差不多的孩子那是見面必掐、邊城民風彪悍，傅琛、傅珆再加上傅琛三人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這種丫鬟喊著‘夫人不好了’的事時不時地就要發生一次。
曾淑看著氣鼓鼓的傅珆，板著臉問道：“這次又是怎麽了？”
她數了數，“上回你們兩個打架, 是因為封少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好人家的女孩兒不應該習武，習了武的女孩不是好女孩, 將來沒人娶。於是你不服氣，把他打了一頓。”
“上上回，則是因為對方說你爹是逆臣賊子。”
“你把人打了。”
“說吧，這次是因為什麽，你又把人打了？”曾淑揉了揉額角，“早知道你習武之後動不動就和人打架，我就不應該聽你爹的！”
曾淑是真正的後悔，幾年前他們一家再度來到了邊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京城住了一年多，水土不服的緣故，這次剛到這邊不久傅珆就生了一場重病，不但高熱不退而且還上吐下瀉。
當時可把她嚇得不行。
險些以為就要失去這個女兒了。
好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傅永寧當機立斷派人快馬加鞭趕往京城，向太子求援並請對方派個太醫來。太醫到了之後施以妙手，這才讓傅珆轉危為安，但經過此事傅珆也瘦脫了形。
將養了大半年後，傅永寧看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帶著病氣，於是便提議讓傅珆也跟著習武。因為傅玠習武後就沒生過病，不但沒生病還一天比一天壯實，傅珆正好和年紀最小的傅琛一起，跟著武師傅們練一練。
曾淑剛開始是拒絕的。
她是一個出身官宦人家的女子，在閨閣中學的是女紅、女四書、偶爾下廚指揮著廚娘做兩塊點心或者煮一杯茶怡然自樂。在閨中時最大膽的事就是玩冰嬉，但這個愛好在成親之後也慢慢放下了。
至於習武？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習武的女孩兒，別的不說身子骨定會比其他女孩壯實，她在京城的時候也見過習武的丫鬟、宮女等，那看著就和別人不一樣。讓她說啊，那些習武的丫鬟們渾身就透著一股‘粗’氣，手粗腳粗、膀大腰圓。
傅珆若是變成了那般模樣，天爺啊，她如何舍得？而等她將來要許人的時候，那些夫人們、各府的姑娘們，又會在背地裏如何嘲諷？
生病了身子不好，那只要精心將養，即使一個月不能恢覆，那半年、一年、三五年的總是可以的。
她打算好了，如果邊城這邊不行，她幹脆就把人送回京城去。如今府內老夫人日日念佛不管事，但老太君還是能看顧幾分的，等傅珆養好了身子再接回來，亦或者她回去住個一年半載。
可還沒等她下定決心，得到消息的傅珆就來了，仰著小臉跟她說要習武，還說自己喜歡，不怕苦也不怕累。
這可把曾淑心疼得夠嗆。
最終她沒有坳過他們父女倆，還是同意了。不過為了避免傅珆真的長成她見過的那些丫鬟們那般粗壯，她特地寫信給老太君，請了兩個從宮裏出來，擅於調理人的嬤嬤來府裏，和傅珆的奶娘，之前老太君給的教養嬤嬤等人一並看顧她。
然後幾年過去了。
傅珆身子好了，也沒有像曾淑擔心的那般長得粗壯，但脾氣卻是見長，尤其是最近半年封夫人和封大少爺來了之後，兩個小的老是互別苗頭。
“他說娘的壞話！”
傅珆不忿地說道：“他說娘是什麽‘妒婦’，霸著爹不放，不但不讓爹納妾還不伺候婆母，我呸……”
曾淑臉色一變，厲聲道：“住口！”
見傅珆被嚇了一跳茫然地看著自己，曾淑又放柔了語氣，彎腰摟過她道：“你這孩子，這些話也是你能說的？害臊不害臊？我得和嬤嬤們說一聲，除了習武之外，你的功課也得抓起來了。”
哪家小姑娘會說‘呸’的？
傅珆尚不及曾淑腰高，自幼在邊城這粗狂地界長大的她對曾淑剛才的話有些不太明白，不過她也知道娘親生氣了，於是乖巧地道：“娘，我知道錯了。可是那封大壯實在是可惡，老是說咱們家的壞話！”
若是他不嘴碎，自己又怎麽會打他呢？
曾淑無奈地搖頭，“你知道護著爹娘，我們都很高興，但打人可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法子，你年紀也大了，可不比小時候。”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傅珆的腦門，“娘讓你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的，可不是為了讓你逞強。”
“傳揚出去了，人家只會說你蠻橫霸道，對你的名聲有礙，想要教訓那封家小子有的是辦法，何必動手呢？”
曾淑暗下決心，明日就要把幾位嬤嬤請來，她得和她們商量出個法子掰一掰她這個毛病才好。
至於現在……
曾淑喊來了如今和邊城眾多府邸的管事媳婦都有幾分交情的晴雁，她決定給女兒立個好榜樣，讓她不要一遇到了難事就想著舞刀弄槍，這世間明明還有比和人大家好百倍千倍的辦法。
“這封家大少爺是怎麽回事？”
曾淑問道：“他一個將軍府的大少爺，雖然年紀小了些但也是正經的男兒身，但怎麽說話做事都這麽的不著調？”
“口無遮攔的，比人家嘴碎的婆子還不如。”
外頭嘴碎的婆子還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呢，但封大少爺被傅珆打了兩回卻還不知錯，這都第三回 了還在胡言亂語。說朝廷一品外命婦是‘妒婦’？還什麽‘納妾’‘不事舅姑’之類的，這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能說出來的話嗎？
晴雁早就留心著此事了。
她笑道：“夫人，這是因為這封大少爺，打小就是在女人堆裏長大的！”見夫人和三姑娘瞪著一樣的大眼睛看過來，眼角已有一兩條細紋的晴雁解釋道：“封將軍比咱們侯爺年長歲許，成家之後就常年在外。”
“家裏只有一個老母親以及封夫人，再有就是丫鬟婆子們，封大少爺這些話怕是從她們身邊聽到的。”
“這樣啊……”
曾淑若有所思，然後道：“那你備一份重禮給封將軍府送去吧，前面兩次我們都低調處置了，這回可不行。你記得挑一個封將軍在家的時候，至於要怎麽說就不必我教你了吧？”
這種名為道歉，實際上則是告狀的事情晴雁自然是知曉的，她做了個福禮，“夫人您放心，此事就交給奴婢吧。”
傅珆抿唇看著。
曾淑一邊和傅珆說著這裏面的道理，一邊等待著晴雁。果不其然，沐休在家的封將軍先是被傅將軍府的重禮嚇了一跳，然後又聽到晴雁意有所指的話，整個人面紅耳赤，不等晴雁告辭就把封大少爺打了一頓。
接著不顧封老夫人和封夫人的哭天搶地，封將軍又把封大少爺拉來賠禮道歉。他心裏很明白，不管自己和傅永寧如何爭權，但自己兒子這種行為委實下作，不是正經男兒所為。
不過這樣一來，他又落入了曾淑的算計之中。
這一日封將軍不但臉色羞愧地給傅永寧和曾淑致歉，還見識到了廣寧侯府這座百年府邸的家風。
奴仆各司其事，秩序井然就不必說了，完全不是亂糟糟的封家能比的。而最為關鍵的是傅家的幾個孩子皆知書達禮，把哭啼啼鬧著要祖母、要娘的封大少爺往屋裏一帶。
不說和傅永寧已經考中秀才的大兒子傅敦以及能和武師傅過招不落下風的二兒子傅玠相比了，就連最小的傅琛也比不過，再想想自己兒子是因為出言不遜而被傅三姑娘打的，封將軍就更心塞了！
回程的路上一直黑著臉。
後來曾淑就聽說封將軍請了個嚴厲的夫子來教導封大少爺，除此之外還學著傅永寧每天一大早就把兒子喊起來習武。可憐封大少爺在往後的許多年裏，日子都過得苦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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