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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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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潯醒的時候,白深一如往常正如死豬升天一般神聖而莊嚴地睡著。

路潯不想起床,就想在他身邊賴著。於是他想了想,領養然然之後應該給她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在取名字之前,他就姓什麽這個問題上糾結了很久。

他覺得姓白就不錯,尤其女孩兒,白這個字多好聽啊,又幹凈又素雅。可是姓白不就默認了白深的地位了嗎,這樣子他這個枯葉蝶頭號地痞流氓的面子往哪兒擱?

而且……在上次的不要臉事件過後,他都還沒有翻身農奴把歌唱。

白深醒的時候,路潯正好想好了名字,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深:“我想好然然的名字了。”

“嗯?”白深顯然還沒有睡醒,一臉懵逼地看向他,“什麽狗東西。”

“不是什麽狗東西,”路潯瞥了他一眼,嘖了一聲,坐了起來,像要宣布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我想好了,然然就叫做白鹿!”

白深一臉倦態地看了他一眼,給他鼓了鼓掌,很不走心地說:“好名,好名。”

“謝謝,謝謝,”路潯很誠摯又嚴肅地點點頭,“得到這個獎,我要感謝我的愛人,白老師,閑得蛋疼就抽我背漢字。”

白深翻了個身,準備睡個回籠覺,睡了兩分鐘又突然坐起來,抓了抓頭發看著衣櫃前正在提褲子的路潯:“你說什麽?”

路潯被他看得猝不及防,猛地把褲子提起來,像搶飯似的打開門竄了出去。

跑出去之後又覺得不對勁,咦?躲什麽呢?又不是沒看過……他抹了一把臉,轉身擰開門把手回到臥室。白深正雙手抱胸靠在床頭,悠閑地等他回來。

“你的白,我的鹿,白鹿,”路潯說,“一行白鹿上青天。”

“那是白鷺鳥的白鷺。”白深說。

“玉階生白鹿。”路潯又說。

“那是露水的露。”白深心累地嘆了口氣。

“反正是我那個鹿嘛,”路潯斜了他一眼,“馴鹿的鹿。”

“這麽大方啊,跟我姓?”白深說。

“我就是有點兒不甘心。”路潯實誠地說。

“這樣,”白深說,“要是我取的話,就叫白慕潯好了。”

他希望每當路潯看見然然,都能記得白深愛他,不會離開他。

路潯嘖了一聲:“那不還是姓白嗎?”

“是,”白深笑了,“你選一個吧,反正都跟我姓,我無所謂。”

“那就叫白慕潯,”路潯說,想了想又更正道,“不要三點水,尋找的尋。”

白深沒說話,無言地看著他。路潯低下頭抓了抓頭發,笑了笑:“有這個意思就好了,我也想然然能夠找到……”

他沒有說完,停了下來,有點兒不知道怎麽形容。找到什麽呢,應該是一個像白深一樣的人,讓他找到救贖。

“潯啊。”白深像個老媽子似的叫了他一聲。

路潯穿好外套,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有個事跟你說。”白深說。

路潯點了點頭,等他說下去。

“十來年之前,你媽媽的密碼是我解出來的。”白深看著他,語氣很平靜,像說一件曾經偶爾聽見過的新聞一樣,沒什麽感情。

路潯也看著他,沒什麽大反應,只是看著他。

“你的朋友,我沒能救出來,時間不夠了,”白深說到這裏,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兒恍惚不安,“對不起。”

路潯眨了眨眼睛,還是楞楞地看著他。

白深沒有再說,可能他需要時間理一理靜一靜。

路潯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手在一堆衣服裏挑來挑去地翻翻找找:“上次你抽背到哪兒了?”

“什麽?”白深沒想到他會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漢字,”路潯提醒他,“那本大字典。”

“小學生掌中寶,能有多大?”白深說,想了想補充道,“抽到‘釵'了吧。”

“今天下午再抽幾頁吧。”路潯說。

白深應了一聲。

“明年我帶你去他的墓地看一看?”路潯說。

“啊?”白深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好。”

路潯沈默著東翻翻西找找,最後拿出一套衣服放到床上:“什麽時候咱們去買個大點兒的衣櫃吧?”

“行。”白深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我給錢,”路潯瞥了他一下,低聲嘀咕了一句,“鐵公雞。”

白深笑起來,他倒不是想說這個。路潯神奇的腦回路和莫名其妙的思維讓他有點兒懵。

“我居然被你給救了。”路潯坐在床沿,抓著頭發喃喃自語道。

白深笑著看他,沒說話。

“我過兩天有個任務,回來之後咱倆去領養然然?”路潯說,“還有文身。”

“好,”白深點了點頭,“洗文身太疼了,而且會留疤,還是算了。”

“可你不是說……”路潯扯了扯他的袖子。

“把你前面鎖骨那裏的葉子文成雲就好了。”白深說。

路潯點了點頭,突然直起腰板兒摸了摸肚子,挑眉看著白深。

“知道了。”白深嘆了口氣,掀開被子穿上路潯剛剛拿出來放在床沿的衣服,準備給他做飯吃。

下午陽光正好,溫溫和和暖洋洋的。兩個人坐在院兒裏,拿了一本小學生專用的新華字典抽背。白深捉著他的手,用指尖在他的掌心寫字。手指劃過去癢酥酥的,好幾次路潯都想笑。

“我覺得我認得差不多了,白老師。”路潯伸手恭敬地捶著白深放在自己身上的腿。

“再抽一天,等你下個任務回來了,就該背古詩了。”白深說。

他說這話時,伸手扶了扶臉上的黑框眼鏡,雖然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動作,但路潯看著,還是看出了一些別有深意的東西,他轉過頭,以一種偷雞摸狗的姿態笑起來。

“嚴肅點兒,”白深蹬了他一腳,“不想抽背我就去查病人了。”

路潯趕緊轉回頭來看了看手機,著急忙慌地喊道:“才二十分鐘!”

白深斜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路潯湊近了壓低聲音輕聲說:“我是笑白老師戴眼鏡真好看。”

“哦!”白深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到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了?”

“是,”路潯嘿嘿笑了兩聲,“翻身農奴做主人。”

白深嘖了一聲,舉起字典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砸向路潯的胸口。

路潯接過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只手扯著白深的褲子,不懷好意地說:“擇日不如撞日,咱倆……”

“滾,”白深打斷他,伸手抓他的頭發,兩三下抓成了雞窩,“你今天下午不是還要覆習筆記嗎?”

“我精通得很,白老師,”路潯笑道,“不耽誤。”

沒等白深回答,路潯跳起來撲到了他身上,兩個人差點兒後仰摔成腦震蕩。

大白天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定要幹一些符合年輕人的激情和欲望的事情。

路潯坐在白深的腿上,扒開衣服低頭去吻他的鎖骨。白深的肩膀格外光滑好看,尤其是穿襯衫的時候,給人一種禁欲的誘惑。

白深伸手擁住路潯的後背,下巴擱在他肩上,在越來越劇烈沖動的動作中有點兒呼吸不平穩。他低聲說:“做完了趕緊背書。”

“知道了。”路潯微微擡頭,含糊地應了一聲。

他強烈地想要在白深的身體和心裏都留下一些印記,留下那些激烈的甚至是疼的回憶。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都能如白深所說,一如既往地勇敢堅強;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的未來一直都在。

等到洗完澡,白深走到書房,站在路潯旁邊,腿一跨擠著坐在了他身後的椅子上。

路潯正在看筆記,他每次有什麽翻譯的大任務之前,總要像模像樣地覆習一下,全然沒有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

白深伸手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不動了。

路潯還沒太註意,只覺得被勒得有點兒喘不上氣。一直到下午五點半,鬼畫桃符的筆記基本看得差不多了,才註意到白深趴在他背上已經睡著了。

書房門突然被推開,肖梟站在門口,一點兒緩沖也沒有地走進來。

“鹿!浪!”肖梟豪氣萬丈地喊了兩嗓子,才發現他的鹿背上有個人。他楞住了,指了指白深,再做了一個WTF的表情。

“沒事,醒不了。”路潯淡定地合上筆記本,又突然想起兩個小時之前他才幹了某些不要臉的事情,這會兒又有點兒淡定不了了。

“……哦,”肖梟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幹嘛來了,“收拾東西走了。”

“這麽快?”路潯擡頭看著他,皺了皺眉。

“臨時有變嘛,”肖梟沖他眨了眨眼睛,“出去瘋一晚上先。”

“不,”路潯連一丁點兒時間的猶豫都沒有,“我跟他玩兒。”

“咱們玩兒的能一樣嗎!”肖梟恨鐵不成鋼瞪了他一眼。

“……哦,”路潯笑起來,“懂了。”

他們過去最大的樂趣就是用各種手段把看不順眼的團隊氣得團團轉。路潯笑了一會兒又恢覆了冷漠臉:“兒子,時代不一樣了,我現在找到更好玩兒的了。”

肖梟看著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奄奄一息啊,日薄西山了你。”路潯沒好氣地斜眼看著他。

肖梟又嘆了一口氣。路潯往前挪了點兒,白深突然動了動腦袋,肖梟趕緊大步流星地跨出門走到院兒裏。

“醒了?”路潯輕輕抓著他的手,回頭看了看他,轉頭的幅度太大,路潯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扭斷了。

“沒有,”白深迷迷糊糊地說,“覆習完了?”

“嗯,”路潯應了一聲,“你去做個飯吧?我現在餓死了,我最近都餓瘦了。”

“好,”白深蹭著他的後背點了點頭,“剛好前兩天買了好多菜,給你做頓好吃的。”

白深擡腿從路潯身後的椅子上蹦了出去,抓著頭發走到廚房,沒有走院兒裏,也就沒看到肖梟。

路潯走到書房門口,一直看著他的身影進廚房忙活,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轉身走進了臥室。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完了,明天恢覆日更,然後大概還有個十章就完結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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