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情看著他，半晌，她的嘴唇動了動。

“你知道我沒結婚了？”

王小川道：“你的病歷上寫著。”

李簡情想笑，但她哭得太累了，連笑也笑不出來了。

王小川喉頭滾動，他舔了舔幹澀的唇，“別跟你那什麽破師兄好了，跟我結婚吧，我會對你好的……也會對你孩子好。”王小川道。

李簡情直直盯著他，“你愛上我了嗎？”

“我……”王小川好一會兒才吐露一個字，“是。”

李簡情卻好像已經知道了結果，她波瀾不驚，“多謝厚愛，可我不愛你。”

這句話完整的應該是“可我不愛你了。”王小川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他與李簡情的相處歷歷在目，同時他也明白過來，李簡情一定一樣與他動了情。王小川試想自己看著趙開霽上樓的煎熬，再回想李簡情得知他與肖淺淺上床的事，就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如果她那時對他有情，那她該是多麽地難過。而如果她對他無意，又怎麽會提出解約！

王小川心裏明白，但他不敢讓她看出他明白。那樣他更加沒有希望……

“以後你會愛上我的。”王小川勉強笑笑。

李簡情被淚水洗刷過的晶亮雙眼看了他半晌，“……王小川，你知道我媽為什麽這樣嗎？”

王小川沒說話，李簡情自顧自地說：“其實你別看李志業跟她現在這樣，他們原來可好了，李志業追她的時候，也是千種萬種好，兩人熱戀那是蜜裏調油，否則我媽也不至於這麽想不開……可架不住我爸是個跟你一樣的貨，見一個愛一個，看誰美就更愛誰，喻詩詩代替了我媽，可這麽多年，她也沒能拴住我爸，他照樣外面有女人。你說……我再要愛上你，我是不是傻？”她已經傻過一次了，再傻一次，那就是賤。

她身上有她媽媽的血，她不想她的未來也出現在精神病院。

王小川無法為自己辯解，他以前的所作所為讓李簡情完全不信他了。他後悔死了。自從李簡情離開後，他不是沒有找過別的女人，可是他的心太空虛了。仿佛靈魂曾經品嘗過最高級的愉悅，其他已然索然無味。

“我不會再對不起你了。”王小川猶如立誓般地說。

李簡情扯了扯唇。

王小川幾乎懇求地道：“你就信我一次，就這一次！”

李簡情閉了眼，好像很疲憊。王小川緊抿了唇，聽不到她的回應。半晌，他嘆氣啞聲道：“你累了，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你。”

王小川關了燈，在黑暗中坐進她房間裏的沙發裏。

他呆坐了許久，他的身子發抖，心疼得比之前更厲害。反正他一顆心都快被她刀成肉糊糊了。他輕輕拿出口袋裏的藥，摸黑倒了幾顆，仰頭吞進去。

……

隔天兩人起來，像是昨天晚上什麽事也沒發生。趙開霽看見王小川從李簡情的病房裏出來，似乎也沒多少驚訝。

趙開霽早上沒有課，他還記得李簡情的事，與李簡情的律師一同去了大學城警察分局報警。警察受理了他們的案子，只是還沒等他們查出具體位置，就有一男一女兩個小年輕哭喪著臉來自首，男的鼻青臉腫，趙開霽認出其中的女孩，正是他從團隊中除出去的何小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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