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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出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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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保管員是除了大隊幹部之外最讓人羨慕的工作之一。倉庫裏有農具還有各種糧食、糧種等等。看倉庫的有兩人,小芹跟老憨伯,小芹白天看倉庫,除了看守之外,主要負責各種農具取用,糧食進出登記。老憨伯則日夜都要守著倉庫。

蘇慢覺得是上天給她工作機會,小芹招工進城裏工作,還需要再補充一個倉庫保管員。這活兒雖然責任重,但是特別輕松,而且大柳樹生產隊一直沒出現小偷小摸的情況,不怕糧食被偷。

她已經寫了六篇文章投稿給雜志社,剩下的一邊上工一邊寫完,兩邊都不妨礙。

打定主意後,蘇慢就去找蘇建黨,把自己的想法一說,蘇建黨幾乎是馬上答應了她的請求。

真是比想的還要順利,跟蘇建黨說完,蘇慢又帶著糖包跟小順去了倉庫。先跟小芹聊了幾句,小芹說這幾天就可以跟蘇慢辦理交接手續。

蘇慢又去找老憨伯:“大隊長同意我來看倉庫,我以後跟你一塊上工啦。”

老憨伯瞇眼打量著蘇慢,淳樸地說:“好好,咱倉庫就需要細致細心的人,你一看就有責任心,正適合看倉庫。”

老憨伯是個正直的人,每天倉庫開門關門神情都特虔誠。他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是:“有我在,誰都不用想從倉庫順走一粒糧食。”

蘇慢覺得自己人緣還行,但跟老憨伯本來沒什麽來往,至於那麽誇她嗎。不過被同事欣賞是好事,而且跟這樣有敬業精神的同事一起工作,應該會很愉快。

第二天蘇慢跟小芹辦理了交接,第三天早上她就可以入職。這份工作來的容易,蘇慢帶著糖包跟小順,去往倉庫的路上心情超好。

還沒走到倉庫,看到路上一群人,蘇慢愛看熱鬧,馬上走過去看,原來是老憨伯在人群中,地上還灑了不少黃豆。大家七嘴八舌在那兒說話,蘇慢也聽明白了,原來老憨伯弄了一斤黃豆藏在大棉襖裏準備帶回家,結果棉襖布裂開,黃豆都掉了出來。

蘇慢三觀炸裂,想不到正直的老憨伯還能幹這種監守自盜的事情,而且據說他往家裏弄了好多次糧食。聽著社員毫不留情地批評他,蘇慢頓時覺得這個本來覺得特別好的工作不香了。

老憨伯一直在塑造正直的正面形象,估計就是想從倉庫順點糧食。當時老憨伯看她那麽滿意,怕不是覺得她年輕,跟小芹一樣老實看不出問題吧。

多虧她今天剛入職,否則要是大家夥發現丟了糧食,而她沒發現的話,還真難說清楚。

這件事告訴她,必須得非常重視這份工作。老憨伯當天就被替換,換成了生產隊另外一個老好人老蔫伯。

蘇慢工作細致認真,每天社員借出和歸還的東西都有記錄,糧倉和糧種四周她放了老鼠藥和老鼠夾子,省得老鼠把糧食拉走。甚至她心細到觀察糧倉裏糧食的形狀外觀,采用糧食口袋上放根頭發、放點細土之類的防盜辦法。

她還在倉庫一百米內嚴格禁煙,兩百米內禁火,防止火災。自從她上任後一直很順利,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正值初春,漫山遍野長出了野菜,蘇慢趁著上下工時間帶著糖包挖野菜,薺菜、莧菜、蒲公英、三葉菜、水蒿、苦麻菜,都賣五塊錢一斤,山上的野香椿也發了芽,紅色的嫩芽不到一個手掌長就被蘇慢用帶鉤子的樹枝勾下來,賣十五塊錢一斤。

她專挑鮮嫩的野菜挖,每天都能有七八十塊錢的收入,沒有像賣文玩核桃那種賺大錢的機會,蘇慢就賺小錢,賬戶上的錢一點點累積,這樣買東西時才舍得花錢。

很快到了給小麥澆返青水的時候,大部分小麥都靠水庫放水澆灌,挨著河邊的小麥靠揚水站來澆灌。蘇向東在農機站取了水泵,準備到大柳樹生產隊裝水泵澆水。

出發前,老吳師傅跟他說:“這次你跟周平一塊出去,凡事忍著點,不要跟他起沖突。”

蘇向東點了點頭:“師傅,知道。”

老吳師傅對蘇向東非常滿意,動手能力強,謙虛有禮貌。多虧當時他當機立斷收了蘇向東當徒弟,要不周平就會分給他帶。周平仗著自己家世好,根本不把前輩放在眼裏不說,還眼高手低。

周平是個高中生,本來在蘇向東之前準備入職農機站,結果蘇向東進來,他差點進不來,又托了門路,才如願以償進農機站。

得知是蘇向東差點把他頂了,周平自然看蘇向東不順眼,而且同是新人,明明他年紀大學歷高,可偏偏蘇向東比他上手更快,機器使用方面大家都差不多,可機器修理上他一直比蘇向東差勁。他氣不過,就經常找蘇向東麻煩。

比如這次,本來不是他跟蘇向東組隊,他偏偏要跟人換,跟蘇向東一起來,就想看他在自己生產隊丟臉。

兩人開著拖拉機帶著水泵出發,蘇向東沈默寡言,周平也不說話。

到了大柳樹生產隊,大家初次看到穿著藍色工作服的蘇向東,覺得他真是像模像樣,精神又帥氣,把他誇了又誇。

周平笑著對大夥說:“蘇向東很棒,是我們農機站修理機器手藝最好的人。”誇吧,現在使勁地誇,等一會兒你們看他連水泵都修不好,就知道他有多菜了。

大家聽蘇向東同事誇他,又附和著把蘇向東誇了一通。

蘇向東用詫異的眼神看周平,他這樣說,把那些老師傅往哪裏擺,不過老師傅又沒跟著,他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麽。

等到了揚水站,把幾個水泵裝好開始澆麥,他們發現其中一個水泵壞掉了。

蘇慢中午下工,準備去瞧瞧蘇向東,去了揚水站,發現一群人圍在那兒,她先看到的是陸原,他相貌太過出眾,站在人群裏特別顯眼,想要忽視都不行。他們那些人現在行動自由,就跟普通社員一起上工。

走到人群外圍,她看到蘇向東正在人群當中修水泵呢。

周平在一旁給他加油打氣:“蘇向東,你的修理手藝不是最好的嗎,今天怎麽掉鏈子了,大家夥都在看你呢。”

“哎,你快點啊,耽誤這麽多時間,回去師傅要罵,還耽誤澆地了,你看大家夥多著急。”

“我真為你著急,平時怕不是都是你師傅修的,都說成你修的吧。”

蘇慢認真看了看周平,他這壓根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水泵壞了好像跟他沒關,完全是蘇向東的責任,說話的調調也不對。

周平成功引導了輿論,本來圍觀社員挺羨慕蘇向東,羨慕他能進農機站,覺得他有修理手藝很厲害,現在覺得不過如此嘛,連個水泵都修不好。

別人看不出來,可蘇慢看的出來蘇向東有點慌。雖然沒理會周平跟眾人在說什麽,認真地檢修著水泵,可他沒有表面上那麽淡定。

而且,他極有可能遇到的是一個大難題,而他根本就不會修。

那還修什麽呀,公社農機站又不遠,回去再取一個水泵不就是了,不修不就不讓人看笑話了。蘇慢喊了聲蘇向東,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誰知蘇向東倔勁上來了,說:“姐,我再試試。”

明明沒啥問題,可水泵就是不轉。看著蘇向東鼓搗了半天都沒弄好,周平這個解氣啊,多虧他機智,求個老師傅把水泵弄“壞”了,蘇向東肯定不會修,他就是想讓蘇向東在自己主場難堪。

陸原已經站著看了半天,終於想出其中的門道,他走到蘇向東身邊,蹲下,跟他耳語兩句。

接著,蘇向東放下水泵,不顧滿手油汙,跟陸原一起遠離人群。

蘇慢看著他們兩個走遠,臉上帶笑跟周平說:“你是蘇向東的同事吧,看著你比他大,肯定技術比他好,你來修。”

周平打量著蘇慢,蘇向東的姐姐呀,長得挺好看,笑的也挺好看,可說話有點不對勁。

她笑意不變,用真誠的語氣說:“你不能光動嘴,動手修啊,不能讓大家都等著你吧。你肯定可以,讓大家看看你的本事。你看我們普通百姓都特別羨慕會技術的人。”

圍觀的社員聽他這麽說,覺得有道理,這小子半天光動嘴皮子,有人問;“周技術員咋不修水泵呢?”

周平剛才擠兌蘇向東的時候挺起勁,現在臉慢慢黑了下來,他憑什麽要修啊,他讓師傅弄“壞”了可沒問怎麽修,他也不會。再說他是要看蘇向東笑話。

她雖然態度好,話說的好聽,但細品起來味兒不對。

周平清了兩聲嗓子,神情有點尷尬,說:“我還是把機會留給蘇向東,讓他鍛煉鍛煉”。

這時候蘇向東跟陸原說完話走了回來。剛才陸原看他修水泵發現了其中的問題,給蘇向東講解一下,他就明白了。

蘇向東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剛才還有點慌的他變得胸有成竹,不出兩分鐘,他就把水泵重新組裝好,按了電閘,水泵嗡嗡轉動。拉了電閘,放到河裏,河裏的水源源不斷地被泵上來,翻著水花朝小麥地裏流去。

周平深深震驚,老師傅可是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跟他保證,一般人都修不好,就這麽容易就修好了?不能不承認他比不上蘇向東,蘇向東在機器修理方面肯定有天分,一點就透,跟他這種靠後天努力的人不一樣,那他還跟他攀比個啥勁?

社員們又開始誇蘇向東。

“真厲害,剛去農機站沒多久就懂修理技術,以後肯定好找對象。”

“向東才十五吧,這麽快就把水泵修好,真比我家那慫蛋小子強多了。”

看蘇慢帶笑盯著他,周平有點尷尬,他幹巴巴地說:“我就說嘛,蘇向東是農機站修理技術最好的新職工。”說完,還掩飾性地笑了笑。

蘇慢非常真誠地正話反說:“謝謝你對蘇向東評價這麽高,他真幸運有你這樣的同事。”

蘇向東姐姐的笑容真好看啊,周平撓了撓頭:“哦,其實,呃,我們關系挺好的。”

蘇向東:……一上午了,他還不知道周平在想什麽嗎!他懶得理會周平,擡頭找陸原,想感謝他,看他已經走遠去澆地了。

這時,蘇建黨派人把蘇向東和周平的飯送到揚水站,夥食不錯,一飯盒米飯還有一飯盒噴香的豬肉燉粉條,又引來社員一陣羨慕。

蘇向東給糖包嘴裏餵了一塊肉,把飯盒蓋蓋上,遞給蘇慢說:“肉帶回去給糖包吃吧,我吃米飯。”

糖包並不饞,搖頭說:“不用。”

蘇慢把飯盒推回去:“行了,你快吃吧。”她湊在他耳邊說,“別推了,咱家也沒少吃肉。”

看著他們姐弟推讓,周平不知道受了什麽觸動,他說:“你們家離這不遠吧,要不你們回家吃吧,我在這看著水泵,要是有事我去找蘇向東。”

蘇慢看著他的語氣跟剛才不一樣,這次語氣比較誠懇,並不想借機搞破壞,她想這個同事有點心眼,但說不上有多壞。

但是蘇向東不能離崗,蘇慢拒絕了他的建議,帶著糖包回家。

蘇向南已經做了玉米餅子,只要他做飯,就是玉米餅,還有黑暗料理炒土豆片。

蘇慢沒有打擊他,又炒了個雞蛋,三人也吃得挺香。

河邊的小麥田三天就澆完,第三天傍晚,蘇慢下工去河邊的時候,蘇向東跟周平已經收工,正在推讓一條魚。那魚看著有四斤重,在地上活蹦亂跳。

蘇向東轉過頭,嫌棄地說:“你抓到的,你拿走吧。”

周平慷慨地說:“你抓的,再說你家就在這附近,你拿回去吧。”

看來兩人是合力抓的,誰都不願意拿走。蘇慢走到兩人跟前,抓起地上的魚說:“那我拿走了,周平你也我家吃晚飯吧。你是蘇向東的同事,到我們生產隊來,肯定要請你吃飯,只是沒有好東西招待你,正好有這條魚。”

蘇向東連忙給她使眼色,周平跟他不對盤,絕對不能請他吃飯。

蘇慢就跟沒看見一樣,又跟周平說了幾句,周平已經跳上拖拉機,招呼蘇向東:“走啦,去你家。”

蘇向東:……他真不見外!

回到家,蘇向東馬上動作麻利地處理魚。之後蘇慢把魚切片,掛上薄澱粉,跟自家發的豆芽一塊做水煮魚。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帶著又麻又辣又香的氣味兒,味道濃郁能飄出一百米遠。霸道的香味鉆進鼻子裏,激得周平口水加速分泌,他深吸了一口空氣說:“真香啊!你姐的手藝真好。”

“快進來吃飯吧。”蘇慢招呼他們。

桌子上一大盆水煮魚,黃白相間的豆芽和雪白鮮嫩的魚肉上面飄著紅色的辣椒,褐色的花椒,騰騰地冒著勾人的香味兒。有水煮魚在,別的菜都可以忽略。

蘇慢穿過來後第一次做水煮魚,蘇向東和蘇向南也沒吃過,兩人再加上周平都迫不及待要動筷子。

“快吃吧,周平,你可千萬別客氣。”蘇慢招呼說。

魚肉嫩滑,麻中帶辣,入口即化,吃一口,滿滿的都是滿足感。

周平有點不好意思:“這魚放這麽多油,真是讓你們破費了,這一個菜,能把半個月的油用掉吧。”他想不到蘇慢這麽實在,這麽舍得放油。

他覺得自己是個特別受重視的客人,就沖蘇慢待人這個真誠勁兒,他以後準備對蘇向東好點。

糖包不能吃辣,她吃的是蘇慢用魚腹部的肉給她做的溜魚片。看著哥哥姐姐們吃水煮魚,特別眼饞。蘇慢給她嘗了一點兒,辣的她皺起了小眉頭,趕緊咕嘟咕嘟喝水,把辣味壓下去。

她可愛的表情引得大家都笑她。

吃完飯,周平非要留下兩斤糧票,蘇慢哪裏肯收,倆人推來推去。

周平開玩笑說:“我以後要經常來蹭飯,不能白吃。”

蘇向東睨著他,真沒發現周平臉皮這麽厚!

蘇慢說:“你太見外了,你要給糧票的話,我以後就不請你吃飯。”

最後周平收起糧票,開著拖拉機帶著水泵返回了農機站。

吃了一頓美味的魚肉,蘇向東對周平的不滿還未消除,他說:“就不該請他吃魚,在農機站裏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他不願意跟蘇慢說不好的事情,但現在蘇慢已經發現這人不咋地,不如說了。

蘇慢分析說:“其實他並不壞,你們之間又沒什麽大矛盾,可以化敵為友,這年頭大家都沒吃過啥好吃的,沒人能抗拒美食,周平他就是個吃貨,明顯已經被水煮魚征服,一頓水煮魚換來你融洽的同事關系,值得。

看蘇慢信誓旦旦地樣子,蘇向東還是不信,不過他很快放下這件事,說:“我要去找陸原,我看他也沒擺弄過什麽機器,可他比我強。”

糖包立刻湊過來說,拉住蘇向東的手:“糖包,陸原哥哥。”意思是她也要去。

蘇向南看她手心裏緊攥著的奶糖,不滿地說:“有倆哥,還找啥陸原哥哥,奶糖還要給他,咋不給我吃呢。”

糖包偏過頭,又來拉蘇慢的手:“姐,去。”

蘇慢揉著她柔軟的頭發,說:“咱們一起去。”

四個人帶著閃電一起去了舊廟。最高興的是糖包,她最喜歡跟哥哥姐姐一起行動。

找到陸原,蘇向東向他請教。

陸原說:“我對機械感興趣,這幾年沒動過手,動手能力應該比不上你。不過我看了一些書。”

蘇向東很羨慕:“那你就更厲害了,光看書就能學會機器的構造和原理。”

蘇慢馬上抓住機會教導倆兄弟:“你們倆就是上的學少,讀的書少,吃了沒文化的虧。”

蘇向東:……他看得出來,姐姐還是希望他能上學。

最後,蘇向東從陸原那借了幾本機械、物理方面的書,四人回了家。

次日,一到農機站,周平就過來給他拿來一袋江米條:“給你妹妹吃,真羨慕你家,兄弟姐妹真親。”

這是吃人家的嘴短,蘇向東說:“我不要你的東西。”

周平笑笑說:“那好,我下班給你們送去,順便再在你家蹭頓飯。”

蘇向東:……不會吧,周平真的在向他示好?就一頓水煮魚就把這小子解決了?

老吳師傅看到兩人說了半天話,等蘇向東回到辦公室後問他:“昨天你們合作還行吧?你們剛才說啥了,他沒說啥不好聽的吧,你少搭理他。”

蘇向東分了一半江米條給老吳師傅:“還不錯,剛才周平給我的,我不肯要,他非要我收下,他昨天在我家吃了晚飯。”

老吳師傅驚到了,他把江米條推回來:“哎呦,真想不到。”他連連嘖了兩聲,都不知道該說點啥了。

蘇向東也想不到,還是他姐厲害。

日子過得很平靜,看倉庫、寫文章、賣野菜,蘇慢又在院子裏種了不少蔬菜,真是輕松愜意又有錢賺的田園生活。直到有一個周日下工後劉老師來家訪。

就蘇慢跟糖包在家,蘇向東最近很忙,周日也要加班給各個生產隊翻地,有些大塊平整土地還會用播種機播種。蘇向南寫完作業出去玩,還沒回來。

蘇慢給劉老師倒了熱茶,拉了凳子讓他坐下。

劉老師一邊喝茶,一邊控訴蘇向南:“這小子可把我氣壞了,以前挺正常的學生,突然就變了,你知道他都幹啥了,下河摸魚,我都強調過多少遍了,沒事不要去河裏玩,河裏危險,他偏不停。他還跟人打架,不少學生都看到了,還從人家偷了一只雞,還被人發現了。”

蘇慢驚訝得叫出聲來:“偷雞?”她可沒少做肉菜吃,蘇向南不至於饞成這樣吧。

該不會是這小子開始走劇情了吧,往二流子的方向發展了?可是他最近表現正常,按時回家,主動寫作業,沒什麽異常。

她沒向別的家長那樣,聽到這些事就暴跳如雷,宣布一定揍自家孩子。她相當冷靜地問:“劉老師,蘇向南都是啥時候幹壞事的?”

劉老師說了一遍,然後說:“氣人的是我找他做思想工作,他竟然不承認,嘴硬的很,一件事都不承認是他做的,給我氣夠嗆,就差揍他了。你說好多同學都看到了,還能冤枉他不成?我估摸著你也管不了他,這可咋辦?”劉老師為蘇向南深深擔憂。

下河摸魚跟打架蘇慢都相信,要說偷雞,蘇慢不太相信,這可是相當惡劣的人品問題。沒事蘇向南偷雞幹啥?難不成跟上次替人寫作業一樣,有什麽隱情?

即便有隱情,偷人家雞也不行。

蘇慢說:“劉老師,蘇向南最近在家裏表現完全跟以前一樣,我沒看出他有啥異常舉動,這樣吧,等他回來我會仔細問他,一定把這些事情弄清楚。還請劉老師對他嚴加管教,不用客氣。”

她只能這樣說了,她都不信蘇向南會偷雞,就不能把這事強行扣在他頭上。

劉老師走的時候,蘇慢給他帶了一大包茶葉感謝他對蘇向南近來的照顧,淘寶買的,不好不壞,反正茶葉多種多樣,跟現在的茶葉外觀也沒啥區別。

劉老師走後,蘇慢的眼線小豆來了。小豆跟劉老師的說法一致,蘇向南下河摸魚、打架、偷雞。

蘇慢有些頭疼,問:“小豆,你親眼看到蘇向南做壞事了嗎?”

小豆說:“我看到他下河摸魚了,就前天放學的時候。”

小豆一向特別老實,生產隊的人都知道,他說看見了肯定不是撒謊。

蘇慢想了想,蘇向南前天放學就跑到別的生產隊看蘇向東翻地去了,哪會下河摸魚?而且倆兄弟是一起回來的。那生產隊和大河在相反方向,不太可能是先摸魚再去找蘇向東。

她拿了五顆奶糖給小豆,作為他的獎勵:“小豆,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以後蘇向南有什麽事情都告訴姐姐。”

小豆高興地看著手心裏的奶糖說:“好的,蘇慢姐,我會跟你匯報。”

蘇慢做晚飯的時候,蘇向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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