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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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翊的兵退到了秦國邊界上，西域沒有退兵卻也沒有再向前一步。
這多虧了老皇帝終於想明白了貿然出兵對秦國對他都沒有什麽實際的好處，欣然接受了祁崇翊的建議把皇陵和十裏長廊的精兵調遣回了京城。
十裏長廊就在京城五十裏外的黃河邊，那裏駐守精兵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因為近幾年黃河濕澇年年初春季節隆冰融化造成水床大幅度上漲引起澇災，方圓十裏是寸草不生，那裏偏偏又屬京城遠郊，只能派重兵把守一方災害影響京城。
其二則是因為黃河精兵雖隸屬祁崇翊實則都是低官階的管家子弟，不願意離家太遠又想某個職位在職，索性跟了這精兵一隊來到黃河邊上，到了發水災時找人頂替上去就行了。
所以這十裏長廊的兵是也不是祁崇翊的，他自然是無所謂皇帝調遣到哪裏去。
至於皇陵裏的，倒讓他著實吃了個悶虧。
皇陵在祁連山脈後面，就是唐十七的唐門一族生活的地方背後便是皇陵，哪裏的精兵才真正的是祁崇翊手下出來驍勇善戰的兵，只是三年前那場爭鬥犧牲了太多人。
這才讓他決定把那些老兵將士派去皇陵操練，一則是為了防範三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轍，將一部分實力放進皇陵才不至於像三年前那樣全軍覆沒。
二則皇陵可是個好地方，那裏不僅地廣人稀操練起來方便，更是離邊疆地區不過三四十裏距離，若把祁崇翊當作“京城”中心，那皇陵裏的精兵就屬“京城”近郊了。
沒想到皇帝不知從何打聽到了皇陵裏的精兵，竟把他們全都調遣去了京城，這讓祁崇翊無奈之下只能加快速度把暗處的那只黑手揪出來。
“將軍，已經有些線索了。”扁昂走進來拿著一疊紙張對著祁崇翊說。
祁崇翊正想著如何獨身前往西域軍營見到蘇淮瑤，若是有機會讓二人單獨見面說不定她能想起些什麽，這樣一被打斷他微微皺眉說：“有什麽線索了？”
“是楚王，消息上回報說是楚王將護城兵派去皇陵，把黃河邊界的精兵調去京城又將皇陵的兵調往黃河駐守。”扁昂一口氣說完之後神色便有些詫異，還帶著幾分意外。
祁崇翊倒是了然於胸的樣子點點頭說：“我就猜到是他了。”
扁昂看見祁崇翊示意他坐下於是放下手裏的信箋坐下，迫不及待地說：“您怎麽知道是楚王的，我看到消息的時候還嚇一跳呢，楚王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這樣運轉？”
三隊軍馬就這樣調遣來調遣去？幾天之內就調換了各自的位置？
這可不是過家家今天你在這裏駐紮明天我去哪裏守營，這可是三隊軍馬相互調換了操練的位置，若說楚王有這個本事還不被他們察覺，那其背後的勢力讓扁昂有些心驚膽顫。
好在祁崇翊神色自若，並沒有出現扁昂那樣驚詫的神情。
“調三隊人馬這麽幾天他還沒這麽個本事，不過兩隊人馬互調還是可以做到的。”祁崇翊伸手拿過桌上的信箋隨意地翻閱了兩下後說。
“那怎麽三隊人馬全都換了呢？”扁昂疑惑的問道。
“是皇帝自己換的。”
祁崇翊說完這句話似乎有些出神，這些年老皇帝的猜忌一直不斷，只是他很少覆命回到京城，他曾想把敬妃接到身邊來，敬妃卻不同意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她說她是皇帝的妃子，生是皇帝的人死也要陪同皇帝進皇陵的，她怎麽可能又怎麽可以跟著他從皇宮中離開，這樣不是昭告世人皇帝權威已經不在了嗎？
可是敬妃卻不曾想到，她是皇帝的妃子也是他祁崇翊唯一的親姐姐。
這一次的動蕩和以前似乎一樣卻又有些不同，他心裏有些不安，一些來自於失憶了的蘇淮瑤一些來自於京城高墻裏的敬妃。
他呼出一口濁氣解釋道：“二皇子動了楚王護城兵將首的位置，楚王將了二皇子一軍讓皇帝心驚二皇子換掉的是他的人。”
“那將首，皇帝到現在還以為他忠心不二是個能護主的將士，殊不知他早就被楚王收至麾下，楚王不過利用了皇帝讓他主動將護城兵裏二皇子的人換了出去，換進了黃河邊。”
祁崇翊點到即止說了兩句後就讓扁昂自行領悟，扁昂一點撥便懂，點點頭說：“所以楚王不過把二皇子的人又丟得更遠換進了皇陵，而皇帝自己又把黃河邊上楚王的人換進了京城護城兵裏。”
祁崇翊嗯了一聲拿起一封信箋遞給扁昂說：“你看看這封信箋上說的，看完後告訴我你有什麽想法。”
扁昂打開信箋一目十行的瀏覽了一遍看完後稍稍有些驚訝地說：“這是逼您回京？”
信箋上不過簡單幾句話，皇陵眾人在黃河邊界，初春雪融水澇繁起若無領軍之人，眾將命歸河西。
河西便是黃河最常發水澇的地方，那裏嚴重時幾乎能淹沒村莊，別說人過不去就連飛鳥走獸都瞧不見一只。
“這是威脅您啊！”扁昂丟下信箋生氣的說，等他看清信箋上蓋印的戳章時又楞了一秒。
“楚王印章？”
他好像在和祁崇翊說話又好像在自言自語，怎麽會是楚王寄出來的信箋呢？若是他們自己打探來的消息不過是知道有人要逼將軍回京罷了，可這是楚王寄來的信。
楚王在明目張膽的逼將軍回京。
祁崇翊笑了笑將信箋拾起來放在一旁的火燭上燒了邊角，很快火焰燒起信箋飄零成灰撒在地上。
扁昂不解坐在座位上看著他的動作。
“他不是逼我回京。”祁崇翊 燒完後笑了笑扁昂熟悉他的神情動作，那是一種嘲諷又憐憫的笑意。
他突然覺得楚王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他不過是想逼我和他站在同一條船上，畢竟他手上的兵，不過十萬。”
祁崇翊輕飄飄地說出了十萬大兵卻用了不過十萬這樣的詞語。
扁昂乍舌之間奇怪道：“他逼您和他站在一條船上為何要用皇陵將士的姓名威脅將士之首回京呢？皇陵將士之首不就是您？”
兩個問題問出後祁崇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扁昂恍然一下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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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多虧了老皇帝終於想明白了貿然出兵對秦國對他都沒有什麽實際的好處，欣然接受了祁崇翊的建議把皇陵和十裏長廊的精兵調遣回了京城。
十裏長廊就在京城五十裏外的黃河邊，那裏駐守精兵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因為近幾年黃河濕澇年年初春季節隆冰融化造成水床大幅度上漲引起澇災，方圓十裏是寸草不生，那裏偏偏又屬京城遠郊，只能派重兵把守一方災害影響京城。
其二則是因為黃河精兵雖隸屬祁崇翊實則都是低官階的管家子弟，不願意離家太遠又想某個職位在職，索性跟了這精兵一隊來到黃河邊上，到了發水災時找人頂替上去就行了。
所以這十裏長廊的兵是也不是祁崇翊的，他自然是無所謂皇帝調遣到哪裏去。
至於皇陵裏的，倒讓他著實吃了個悶虧。
皇陵在祁連山脈後面，就是唐十七的唐門一族生活的地方背後便是皇陵，哪裏的精兵才真正的是祁崇翊手下出來驍勇善戰的兵，只是三年前那場爭鬥犧牲了太多人。
這才讓他決定把那些老兵將士派去皇陵操練，一則是為了防範三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轍，將一部分實力放進皇陵才不至於像三年前那樣全軍覆沒。
二則皇陵可是個好地方，那裏不僅地廣人稀操練起來方便，更是離邊疆地區不過三四十裏距離，若把祁崇翊當作“京城”中心，那皇陵裏的精兵就屬“京城”近郊了。
沒想到皇帝不知從何打聽到了皇陵裏的精兵，竟把他們全都調遣去了京城，這讓祁崇翊無奈之下只能加快速度把暗處的那只黑手揪出來。
“將軍，已經有些線索了。”扁昂走進來拿著一疊紙張對著祁崇翊說。
祁崇翊正想著如何獨身前往西域軍營見到蘇淮瑤，若是有機會讓二人單獨見面說不定她能想起些什麽，這樣一被打斷他微微皺眉說：“有什麽線索了？”
“是楚王，消息上回報說是楚王將護城兵派去皇陵，把黃河邊界的精兵調去京城又將皇陵的兵調往黃河駐守。”扁昂一口氣說完之後神色便有些詫異，還帶著幾分意外。
祁崇翊倒是了然於胸的樣子點點頭說：“我就猜到是他了。”
扁昂看見祁崇翊示意他坐下於是放下手裏的信箋坐下，迫不及待地說：“您怎麽知道是楚王的，我看到消息的時候還嚇一跳呢，楚王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這樣運轉？”
三隊軍馬就這樣調遣來調遣去？幾天之內就調換了各自的位置？
這可不是過家家今天你在這裏駐紮明天我去哪裏守營，這可是三隊軍馬相互調換了操練的位置，若說楚王有這個本事還不被他們察覺，那其背後的勢力讓扁昂有些心驚膽顫。
好在祁崇翊神色自若，並沒有出現扁昂那樣驚詫的神情。
“調三隊人馬這麽幾天他還沒這麽個本事，不過兩隊人馬互調還是可以做到的。”祁崇翊伸手拿過桌上的信箋隨意地翻閱了兩下後說。
“那怎麽三隊人馬全都換了呢？”扁昂疑惑的問道。
“是皇帝自己換的。”
祁崇翊說完這句話似乎有些出神，這些年老皇帝的猜忌一直不斷，只是他很少覆命回到京城，他曾想把敬妃接到身邊來，敬妃卻不同意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她說她是皇帝的妃子，生是皇帝的人死也要陪同皇帝進皇陵的，她怎麽可能又怎麽可以跟著他從皇宮中離開，這樣不是昭告世人皇帝權威已經不在了嗎？
可是敬妃卻不曾想到，她是皇帝的妃子也是他祁崇翊唯一的親姐姐。
這一次的動蕩和以前似乎一樣卻又有些不同，他心裏有些不安，一些來自於失憶了的蘇淮瑤一些來自於京城高墻裏的敬妃。
他呼出一口濁氣解釋道：“二皇子動了楚王護城兵將首的位置，楚王將了二皇子一軍讓皇帝心驚二皇子換掉的是他的人。”
“那將首，皇帝到現在還以為他忠心不二是個能護主的將士，殊不知他早就被楚王收至麾下，楚王不過利用了皇帝讓他主動將護城兵裏二皇子的人換了出去，換進了黃河邊。”
祁崇翊點到即止說了兩句後就讓扁昂自行領悟，扁昂一點撥便懂，點點頭說：“所以楚王不過把二皇子的人又丟得更遠換進了皇陵，而皇帝自己又把黃河邊上楚王的人換進了京城護城兵裏。”
祁崇翊嗯了一聲拿起一封信箋遞給扁昂說：“你看看這封信箋上說的，看完後告訴我你有什麽想法。”
扁昂打開信箋一目十行的瀏覽了一遍看完後稍稍有些驚訝地說：“這是逼您回京？”
信箋上不過簡單幾句話，皇陵眾人在黃河邊界，初春雪融水澇繁起若無領軍之人，眾將命歸河西。
河西便是黃河最常發水澇的地方，那裏嚴重時幾乎能淹沒村莊，別說人過不去就連飛鳥走獸都瞧不見一只。
“這是威脅您啊！”扁昂丟下信箋生氣的說，等他看清信箋上蓋印的戳章時又楞了一秒。
“楚王印章？”
他好像在和祁崇翊說話又好像在自言自語，怎麽會是楚王寄出來的信箋呢？若是他們自己打探來的消息不過是知道有人要逼將軍回京罷了，可這是楚王寄來的信。
楚王在明目張膽的逼將軍回京。
祁崇翊笑了笑將信箋拾起來放在一旁的火燭上燒了邊角，很快火焰燒起信箋飄零成灰撒在地上。
扁昂不解坐在座位上看著他的動作。
“他不是逼我回京。”祁崇翊 燒完後笑了笑扁昂熟悉他的神情動作，那是一種嘲諷又憐憫的笑意。
他突然覺得楚王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他不過是想逼我和他站在同一條船上，畢竟他手上的兵，不過十萬。”
祁崇翊輕飄飄地說出了十萬大兵卻用了不過十萬這樣的詞語。
扁昂乍舌之間奇怪道：“他逼您和他站在一條船上為何要用皇陵將士的姓名威脅將士之首回京呢？皇陵將士之首不就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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