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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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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池走後, 蘇芩強忍著身體上的不舒服坐起了身。

她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很任性, 生著病還關了手機又失去聯系, 她想要隔絕這一切的聲音, 靜靜的一個人待著。

直到在片場的門口遇見邵韓。

他今天穿著件簡單的白T,刺繡的淡色牛仔外套, 鼻梁上架著副反光的黑色墨鏡, 倚靠在車旁邊, 明顯是一副等人的姿態。

見到蘇芩出來,他趕忙迎了上去, “蘇芩姐姐,這裏。”那嗓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等她似的。

蘇芩倒是挺詫異的,“你在等我?”她以為自己之前的那通電話已經說的很是清楚了,“不是已經讓你回去了嗎?”

邵韓掛了電話本來是要回去的,但是後來青青發訊息偷偷和他說,從休息室裏出來後,蘇芩的臉色算不上好, 原本就體弱現在再來個高燒, 他說什麽也放不下。

於是原本都打算回去的他,硬生生的掉轉了車頭開來片場。

果然從遠處見到蘇芩, 就能看到她一臉頭重腳輕神游太虛的樣子。

邵韓直接拉住蘇芩的手,接著他伸手摸了摸蘇芩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 “姐姐明明還在發燒, 逞什麽強, 非要生著病來片場。”

“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還在發燒,走,我帶你去醫院。”說完,邵韓就拉著蘇芩的手上車。

蘇芩趕緊用力的掙脫,雖說現在片場人不多,但是好歹上上下下那麽多雙眼睛,外加上現在邵韓如日中天的名氣,要是被狗仔拍到那她真的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真的沒事,我回家睡一覺就好,”高燒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懨懨的,臉色也比平日裏要煞白了不止一個色號。

邵韓倒是了解蘇芩的犟脾氣,“那也行,讓我送你回去,看著你乖乖上床睡覺了我就走。”

“真的不用,”蘇芩覺得腦袋一陣發昏,似乎燒的更厲害了。

“反正我也是順路去市裏,”邵韓執拗的不行,“你就當我是滴滴,順路做一回你的司機。”

蘇芩被他鬧的沒辦法,片場裏的人進進出出的,他們又是在這裏站了許久,怕是旁人會起閑言碎語,於是她幹脆利落的拉開邵韓超跑的車門,“快點開。”

邵韓這才滿意了,“我就說啊,姐姐你跟我客氣什麽,你就當我是你的專車司機唄。”

蘇芩白了他一眼,她可請不起他這麽貴的司機。

蘇芩原本還冷著臉和邵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是回市區的路上車堵的厲害,退下去的高燒又反覆了上來,到最後,蘇芩直接歪在副駕的位置上睡的昏昏沈沈。

等到睡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哪裏是回了市區的家,反而倒是被邵韓這小子拐來了醫院。

蘇芩生氣要作勢下車,卻被邵韓直接鎖在了車裏,“你幹嘛,快放我下去,”她瞪了眼邵韓,“這裏人來人往的,你瘋了麽。”

一個大明星突然出現在公共場合,還是和一個女的一起出現在醫院,被八卦記者看到,還不知道把他倆寫成什麽樣。

邵韓從車內的儲物櫃裏拿出先前經紀人事先準備好的帽子口罩給自己戴上,“怕什麽,這樣總行了吧。”

蘇芩不免多看了幾眼,“再把墨鏡戴上。”她生怕他被別人認出來。

邵韓白了她一眼,“姐姐你逗我的麽,醫院大白天的帶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身份啊。”

在醫院裏帽子口罩還能說得過去,帶墨鏡就真的過分了,這不是故意被盯著看麽。

蘇芩想了想,好像還是真這麽回事。

做完這一切,邵韓掰下車頂的鏡子照了照,嗯,完美到無懈可擊。

“夠帥的了,”蘇芩翻了個白眼,這年頭,個大老爺們兒比女人還註意形象。

邵韓撩了撩劉海,隨口多問了一句,“難道你那位男朋友沒陪你來過醫院看病啊,他難道也在醫院裏帶個墨鏡?”那也太傻逼了。

被他這麽一說,蘇芩正在開車門的手頓時僵了僵。

他何止沒有陪她來過醫院,甚至她躺在手術臺上做手術的時候,麻醉過後醒來也沒有見到過他的身影。

“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邵韓楞了楞,他看見蘇芩不自然的臉色,便知道自己的這句多嘴壞了事兒。

蘇芩是被說中了。

不過自尊心強撐著讓她作出一副強硬的姿態,她嘴犟道:“等你長大了就不需要別人陪你來看醫生掛水了。”說完便下了車。

知道自己闖了禍的邵韓立刻也跟著下了車,追在蘇芩的身後,“蘇芩姐,等等我唄,”一個病人踩著高跟鞋還能走那麽快。

看上去的確還真不需要別人來陪著看病。

等到了醫院忙活了一通,終於掛上水之後,蘇芩就要趕邵韓走。

“餵,蘇芩姐,你不至於對我這樣吧,利用完就丟了,”邵韓終於找了個僻靜點兒沒人的旮旯,又不知道從哪裏找到個白色小板凳,拖著坐下,“好歹讓我陪你掛完水了再走啊。”

蘇芩當然知道那是他的好意,但是她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和窗外早就黑透了的天,也知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通告要趕。”

下午排隊掛號拿藥又做檢查,蘇芩坐在那,只能靠著邵韓跑上跑下的,想必他也很累了。

邵韓敲了敲蘇芩的腦袋,“說什麽謝不謝的,生病的人就不要客氣了,如果你過意不去的話,那就等下次我生病的時候……哎喲!”

他捂住自己被蘇芩狠狠敲了下的腦袋,“蘇芩你幹嗎!”

“說什麽生病不生病的,”雖然還在病中,蘇芩難得拿出一副姐姐的威嚴,出聲訓他,“趕緊呸掉。”

她的這一反應惹得邵韓笑開了花,“我說蘇芩姐,你是上個世紀穿越來的吧,年紀這麽輕居然還是個老古董,我爺爺奶奶現在都不信這一套了。”

蘇芩才不管,“快點呸掉,我就封建迷信了還不行麽?”說完她還很有理的揚了揚下巴。

邵韓“切”了一聲,不過最後還是乖乖的把剛剛的話呸掉了。

蘇芩這才滿意。

邵韓挑了挑眉頭,“沒想到你這麽迷信啊,我不過就是說了句‘生病’,又不是你生病,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誰生病都不行,”蘇芩真是被這小孩兒氣死了,“就好像我小時候不想上學的時候就裝病,到了後來真病了的時候那才叫一個慘,疼的滿地上打滾,哭爹喊娘都沒用。”

聽到蘇芩這話,邵韓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你還幹過這麽蠢的事情?”為了逃學而裝病,那真的是小孩子才幹的出來的事情。

“怎麽,不許我這種歲數的人有童年麽?”蘇芩沒好氣的說道,“誰都有小的時候好不好。”

邵韓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尖,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了蘇芩生氣了。

不過下一秒,他又腆著臉湊到蘇芩跟前,“幹嘛,”嚇得蘇芩下意識的往後倒。

還好邵韓及時伸手扶穩了她。

“沒有啊,就想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在我生病的時候也像我這樣照顧你一樣的照顧我啊。”

“那不是廢話,”蘇芩拍了邵韓的腦殼一下,“都喊我一聲姐了,我怎麽可能不照顧你。”

“喊你姐又不是喊你媽,我怎麽知道等到我生病的時候你會不會照顧我。”

蘇芩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就想笑,她故意反問,“你都是大紅大紫的男團團長了,微博上幾千萬的粉絲,周圍助理經紀人一大堆,哪裏輪得到我照顧。”

“那能一樣麽,”邵韓梗著脖子立馬反駁道,“周圍跟著的那些人都是大老爺們兒啊,□□姐來的貼心。”

說到這裏,他像是怕蘇芩誤會什麽似的,“而且我的粉絲都是顏粉啊,我怎麽能把我最狼狽的一面留給我的粉絲,要展現也是展現我最帥的一面啊。”

“那就可以給我看了?”

“哎呀,給姐姐看那能一樣麽,”邵韓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蘇芩,“還是......難道說蘇芩姐你也和我的粉絲一樣,是偏愛我的顏值?”

說完他還自戀的摸了摸下顎。

蘇芩直接要翻他的白眼,她下意識的回道:“就你這顏值,和我家夏池的顏值比起來……”

說到“我家夏池”這四個字,蘇芩這才後知後覺的閉上了嘴。

明明是一個她不打算再提及的人,為什麽又要再一次的想起。

邵韓見蘇芩剛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嘿呀,我知道我的顏值和夏池比起來是要差那麽一點點,但是我告訴你哦,就差了那麽一點點,”他伸出小拇指比了個一丟丟的手勢,“頂多就是這麽多。”

畢竟有那麽多夏池的唯粉都說他的顏值是夏池第二,他就姑且算是這些粉絲在誇獎他了。

蘇芩懶得再理會他,幹脆閉上眼不說話。

邵韓以為自己戳到了蘇芩的蹩腳,他用手肘頂了頂蘇芩,小聲問道:“原來蘇芩姐姐,你也喜歡夏池哦?”

一時間,蘇芩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過也是啦,這年頭誰不喜歡夏池,我跟你說,他就是紅的時間比我早,要是讓我早出道幾年,現在街上喜歡他的那些人肯定都是我的粉絲,”邵韓大言不慚道。

“那不一樣,”蘇芩想也沒想的就出聲反駁。

“怎麽不一樣了?”邵韓自認自己的顏值不虧,“你是覺得我不夠帥麽還是舞跳的不夠好。”

要知道,在整個男團裏,邵韓的顏值可是公認的能打,跳舞也是超級厲害的,現場穩的一匹。

可惜這些都不是蘇芩在乎的點。

因為當初,真正讓她喜歡上他的,是因為……

“不一樣在……他的才華。”

二更。

“怎麽不一樣了?”邵韓自認自己的顏值不虧,“你是覺得我不夠帥麽還是舞跳的不夠好。”

要知道,在整個男團裏,邵韓的顏值可是公認的能打,跳舞也是超級厲害的。

可惜這些都不是蘇芩在乎的點。

因為當初,真正讓她喜歡上他的,是因為……

“他的才華。”



若說之前在學校裏的誤打誤撞,只是讓蘇芩的心有所悸動,那麽那一次在酒吧遇見,則是實打實的讓她此後再也挪不開眼。

那樣的夏池,就該活在萬丈矚目之下。

那年夏天,蘇芩被一眾朋友拉到了一個地下酒吧。

那時候的她們才十七歲,似乎進酒吧KTV這一類的**,是他們證明自己長大的一個象征。

而就在那個地下酒吧裏,他們遇見了在這裏駐唱的夏池。

在昏暗的酒吧裏,在褪去了學校裏一沈不變的白色襯衫和老土的校服,他穿上簡單的黑T,破洞牛仔褲,劉海乖乖的垂落在額前,左耳的耳釘閃耀,手裏是一把破木吉他。唯獨那眼裏寫滿了桀驁。

而手臂內側的紋身浮現,眼下的淚痣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也是在那天晚上,蘇芩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個人可以在rap和vocal之間隨意的切換。

那低沈富有磁性的煙嗓,帶著哀傷與憂郁,明明是在唱歌,卻又像是說著一則悲傷的故事緩緩而來。

燈光下,那眼神性感到讓人想要撕開他身上的黑T,深吻在他上下浮動的喉結上。

坐在臺下的蘇芩忍不住的屏住呼吸,連心跳都急促了。

“那個……似乎就是高三的夏池了吧?”

“居然能在這裏碰見他,聽說他已經輟學了,高三也不念了,天天混跡在這種地方,能有什麽出息啊。”

“不念書了?那他豈不是……不參加高考了?”

“他還參加什麽高考啊,聽說前陣子一直管著他的姥爺去世了,他現在無父無母的,只能來酒吧賣賣唱賺點錢咯。”

輟學?姥爺去世?酒吧賣唱?

這一系列峰回路轉的情節聽在蘇芩這個外人的耳朵裏,都忍不住的心頭一痛。

在他消失的這些天……夏池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蘇芩趁著同桌的人註意力都在玩鬧上,她借口尿遁摸著黑繞著人來到後臺。

卻看見膀大腰圓的酒吧經理將夏池拉到後臺狠狠訓斥,讓他別把自己寫的那些個不入流的饒舌說唱放在臺上獻醜。

“你要說我就說我,別說我寫的歌,”少年執拗無比,非要為自己的歌據理力爭。

“我就說你寫的歌,怎麽了?”男人仰起頭,破口大罵:“這麽爛的歌誰會聽啊,還說什麽rap,字都嚼不清楚還做歌手,你就別做夢了!”

“我說了,別、說、我、的、歌!”少年俯視著面前的胖子,冷著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胖子先是被夏池冷然的態度驚到,但是轉念又想,這明明是自己看著的場子,哪裏輪得到一個小毛孩跟自己叫板。

“呵,我是說不得你寫的那些爛歌,你不是很橫呢麽,那從明天開始,你就別來了!”

一句話,便將夏池的後路斷的死死的。

躲在暗處的蘇芩忍不住的屏住呼息,她雙手捏成拳頭,指甲陷入手心,腦海裏閃過無數種夏池被辭退後的可能。

明明在她面前百般驕傲猖狂的少年,到如今卻在酒吧裏被一個陌生人隨意的奚落。

她的心好疼。

“你都聽到了?”等到酒吧的經理走後,後臺只剩下夏池的時候,他驀然出聲道。

蘇芩心頭忍不住一顫。

“既然聽到了,就出來,我又不吃人,你躲什麽躲。”

蘇芩最後磨磨蹭蹭的從幕布後面走了出來。

“對不起……”她小聲的向他道歉。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夏池挑了挑他英氣的斷眉,“難不成你還有通天的本事讓那老肥豬開了我不成?”

蘇芩趕緊忙不疊的搖頭。

“那不就行了,”夏池拾起自己的吉他,隨意找了階臺階坐下後擦拭吉他的弦。

“還楞在這兒幹嘛,等著我請你走嗎?”他沖著直直站著的蘇芩沒好氣的說道。

蘇芩卻不肯挪步,“夏池你……”她猶豫著,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聲。

“別同情我,”夏池對蘇芩擡手做了個“千萬別”的手勢,“我不知道外面風言風語把我傳成了什麽樣的悲劇色彩的人物,但是我不需要人同情,更不需要人可憐。”

那神情,看上去和曾經那副懟天懟地的模樣也沒什麽區別,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驕矜少年。

看他這副樣子,蘇芩稍稍放了心,只是轉念再想想,她明白,終究是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看來剛剛同學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夏池他……真的無依無靠了。

不過蘇芩倒是沒說什麽感人肺腑的言詞,她收斂了悲傷秋月的情緒,沖著他揚了揚下巴,故作趾高氣昂的姿態說道:“餵,這下豈不是……我不能找借口罰你扣分了。”

“比如什麽……不穿校服,不帶校牌,公然違規逃課,高三十二班夏池扣五分這種。”

說到“扣分”兩個字,兩人都默契的相視一秒,忍不住的大笑出聲來。

“餵,這麽說來,你就是故意找借口要扣我分的唄,”夏池終於將自己手中的吉他放下,“怎麽,是故意想要引起我註意的麽,值日生小妹妹?”說到後面的三個字,夏池故意的壓低聲音,咬字咬的格外的重。

聽在蘇芩的耳朵裏癢癢的,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忍不住的紅了臉。

“夏池你別胡說好不好,”蘇芩故作生氣,“你在學校劣跡斑斑,我作為值日生逮你扣分你難道還有理了?”

說完,還作勢要去擰夏池的耳朵。

夏池趕忙一個閃躲,他高舉雙手,連忙討饒:“唉唉唉,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行不行。”

“哼,就你還知道錯。”

夏池勾唇一笑,他雙手撐在臺階上整個人向後仰,“不過我現在退學了,以後也就沒有人每天不帶校牌不穿校服的惹你心煩意亂了。”

說起夏池退學,蘇芩總歸心頭一陣緊,她猶豫再三,這才開口問道:“夏池你……真的不打算上學了?”

沒有學歷,沒有背景,光憑著滿身的才氣和傲骨,真的能在通往夢想的道路上走多遠呢?

夏池斂了斂皮面上的神色。

不過下一秒,他便又恢覆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懶散樣子,“是啊,不上就不上了唄,反正以小爺我的成績,混個大專都難。”他天生也不是什麽讀書的料。

蘇芩下意識的去咬下唇,沒有學歷,不考大學,光憑著一把吉他,真的能出人頭地嗎?

看著面前的少年,蘇芩不是沒有和別人一樣猶豫質疑過他的。

但是相較於質疑,她更多的是無條件相信他。

“夏池你想好了嗎?”蘇芩再一次的問道。

“怎麽,你不信我?”還是那副拽了吧唧的模樣,還是那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面前的人仿佛沒有經歷過任何的重創,猶如一個沒事人一般的站在她的面前,輕描淡寫的問她一句,你不信我?

她怎麽會不信。

經歷過這一夜,在看過了他的現場和聽過他拿著彈吉自彈自唱之後,她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的信徒,喜歡上了這個才華橫溢、放蕩不羈的少年。

“我信。”她信他可以年少成名,她信他可以俯視整個華語樂壇,她更信,自己喜歡上的這顆星星,不單單可以照亮自己,也可以照亮別人的世界。

聽見她的這句話後,夏池忍不住的擡手摸了摸她額頂的劉海,“真乖。”

“別摸我的劉海,”蘇芩下意識的伸手,打掉了夏池作亂的手。

被蘇芩一掌拍開的夏池也不氣惱,他笑嘻嘻的收回了手,“怎麽,惱羞成怒啊。嘖,摸一摸又不會掉塊肉,那麽小氣幹嘛。”

蘇芩聽見他的話後,眼神不自覺的暗了暗。

是啊,摸一摸又不會掉塊肉,她為何要那麽小氣。

可是面前這個人肯定記不起來了吧,那天在他們班的走廊上,他也是這般嬉笑著摸上韓晨曦額頭上的劉海的。

既然她的待遇和別人一樣,那麽她寧可不要。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說到這裏,蘇芩免不了的問出了聲。

“怎麽,你關心我啊?”

“我就是問問!問問不可以嗎?好歹也算是……算是校友一場!”蘇芩急切的解釋道。

“那既然看在我們是校友一場的份上,那我就告訴你唄。”

“那你打算之後去哪兒?”

“北漂吧,看看那兒有什麽機會。”

“那麽遠?”蘇芩免不了瞪大了眼睛。

北漂,在那個時候還算是個新鮮詞兒。

他們在的地方,可離著十萬八千裏遠呢。

“是麽?”夏池忍不住的笑了笑,眼下的淚痣跟著抖了抖,“很遠嗎?”

蘇芩點了點頭,“遠!”

“是遠啊,”夏池背起自己的吉他,抖了抖褲子上的灰塵,“不過再遠也要去。”

只有那裏才有他活路的機會,與希望。

看著夏池毫無一絲眷戀正準備離去的背影,蘇芩忍不住的問出了口:“那、那你還會回來嗎?”

被問住的夏池難免楞了楞。

隨即他便笑開了,“也許會,也許不會,誰知道呢。”

說完,他便朝著蘇芩揮了揮手,只給她留了個瀟灑的背影。

而那個夏天。

蘇芩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思而不得的苦澀。

往後的十年。

北漂成功了的夏池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埋沒在地下酒吧駐唱的不入流的歌手了。

他唱的每段rap,他出的每張新專,甚至有一次助理因為失誤而上傳的空白錄音,都盤踞在各大音樂下載排行榜的首頁。

而夏池這個名字,已經成了華語音樂在千禧年後的代名詞。

因此粉絲親昵的稱他為:

【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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