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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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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藍貝琪抱回車上後,路遠柏還是沒有跟她說話,藍貝琪想開口說話吧,卻又被他一個冷眼掃過來,無奈只好閉嘴,呆呆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卻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她是被一陣廝咬給弄醒的。

她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美好容顏,想出聲,話語卻都被他吞入了唇舌之中。

他一手掌控著她的後脖頸,另一只手卻抱緊她的腰,一點餘地都不留,骨節用力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按,簡直像是要把她揉碎。

藍貝琪被他弄得連呼吸都困難,只覺得此刻的他像是失控了般,暴力急了,一味的掐緊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掐進他體內。

路遠柏是想吻她,但更多的卻是想懲罰她。他吻著她,發了狠,勾著她的舌頭就是一陣深吻,溫柔卻又狂烈,細膩卻又暴力,完美的技巧逼得她不得不回應他,也沒有辦法不回應他。

當她屈服於身體的渴求,伸出手攬上他的脖頸時,他才戀戀不舍的退出她的口腔,抵著她的唇瓣,舌尖溫柔舔舐,虔誠而帶著欲。

“粗魯!”藍貝琪摸了摸自己的腰,撅著嘴指控他:“一點都不懂得溫柔,不懂得憐香惜玉。”

被她水汪汪的眼眸迷惑,男人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眼,壓著嗓子說:“誰讓你氣我。”一聲不吭的跑回家就算了,好不容易閑下來給她打個電話她還不接,擱誰誰不氣?

理了理她的頭發,他沈聲下命令:“藍貝琪,我警告你不要觸怒我,否則我真的欺負你。”

她嘟了嘟嘴,不以為意的粑粑頭發:“你都說了N遍了。”

“可你哪遍聽了?!”還真沒發現她居然還有忤逆人的本事:“這是我最後一遍警告,還有,不準穿高跟鞋,不準穿牛仔褲。”

聽他沈著眉眼嘮嘮叨叨的模樣,藍貝琪仿佛看見夢中騎著白馬而來的王子出現在她的視野裏,一襲白衣,一張俊顏,朝她伸出了手。

這種歡愉,猶如在絕望的死寂中突然盛開了一朵白色的曼沙珠華,他給她的,曼沙珠華。

藍貝琪笑了,輕輕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垂下的睫投落了淡淡的陰影,如一片樹蔭蓋住了眸中流水:“遠柏,若是你以前也能對我這麽好,該有多好。”

我想要的從來只有這麽少,一個我,一個你,一個愛我的你。

一只手握緊,再握緊,手指深深嵌入肌膚中,勒出了一條紅痕。他擁著她,眼眸裏倒映著她嬌俏的身姿,宛如一道撥人心弦的柔波,因她一句輕柔細語而瀲灩蕩開:“貝琪,現在的我很幸福,我不想失去這份幸福,你明白嗎?”

她低低的哭泣,連喃喃的聲音都充彌著霧氣:“我不明白。”

“傻瓜!”他擁緊她,是那種占為己有的強勢擁抱,緊的她透不過氣。

傻瓜,你明白嗎?愛情中的最幸福不過是,你對我有過呼喚,而我恰巧做過應答。

於是,短暫的別扭期以這一次幾乎嵌入身骨的深吻而拉下帷幕。甜蜜期的到來,藍貝琪是又高興又無奈,高興的是他對她愈發的好,簡直是寵到了骨子裏,可無奈的是,他對她好,只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如果她沒有懷他的孩子……

藍貝琪有點郁悶,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問他,只能自己一個人瞎郁悶。郁悶到了極致就溜達去了天藍集團找藍淩風。

彼時藍淩風忙得很,拍了拍老妹乖巧的臉就埋首工作了。

藍貝琪無聊的趴在辦公桌上,無聊的瞅著哥哥工作的側顏,心中頗為感慨:唔,難道男人認真工作的模樣都這般好看?不過,好像遠柏的更讓她覺得性感上三分耶。

“琪琪,”藍淩風放下筆,無奈失笑:“你什麽時候養成喜歡盯著一個人看的習慣了?”

她尷尬的咯咯笑,撓撓頭皮,想到什麽,小心翼翼的問:“哥哥,我們公司的股份最近有沒有什麽狀況?”

“你什麽時候對公司的事情感興趣了?”他狐疑的瞅了她一眼:“想當商業間諜?”

藍貝琪被他一句話弄的啞口無言,只好撅著嘴表示自己很難過。藍淩風笑著捏了捏她鼓鼓的臉頰:“開玩笑。公司沒什麽狀況,持股的客戶公司都有名單的,多數都是合作多年的好友。”

“那……有沒有人收購了一大份股權,然後你不知道呢?”

“怎麽會。”

三個字,僅三個字藍貝琪就了然了,瞬間心沈到了谷底:為什麽!為什麽要騙她!

從藍淩風那裏離開,突然覺得很悶,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找誰訴說,原來被自己喜歡的人欺騙的滋味是如此苦澀。

真殘忍,把她當成替身,如今卻又將她耍的團團轉!

趙甜韻現在在美國,蜜蜜姐的話估計應該在忙吧。思來想去,她想到了路紫琳。

對於眼前這位美人的突然到訪,路紫琳著實給楞了,反應過來才把她請進屋中,見她臉色有些蒼白,雙眸少了平日神韻,忍不住問:“你怎麽了?”

藍貝琪這才擡眸看她,懷抱著抱枕,失望的神色那麽明顯:“紫琳,你覺不覺得我做人很失敗?愛了他九年,嫁給他卻只有九個月。你知道嗎,上次在A市,我看到那個女人了,很漂亮,可是我不嫉妒她,我嫉妒的是他愛她。”他那時看著她的眼神,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那麽溫暖,那麽的戀戀不舍:“如果不是我硬要嫁給他,他現在肯定很幸福。”

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路紫琳猶豫了下,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卻察覺到她的顫抖。

她朝她莞爾一笑,卻如短笛之梅,落瓣於芙蓉雪浪:“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會嫉妒,會發怒,會討厭一個人,這些,我以前都是不會的……”將臉埋在雙膝之間,她哭了,卻還在斷斷續續的說著:“其實,我討厭欺騙,真的很討厭。”

凝視了她幾秒,路紫琳有了個大概的想法,她笑笑:“藍貝琪,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在我大哥六歲的時候,他媽媽去世了。那時,他站在她的床前,握著她沾著鮮血的手告訴她說,媽媽,我不會哭,為了媽媽,我一定不哭。可是你知道嗎?那一晚他整整一個人哭了一晚。後來,我二哥告訴我,我大哥曾經跟他說過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他欺騙了一個女人,那麽一定是因為愛慘了這個女人,戲謔的口吻。但我們都知道,這是真的,他不說假話,不是不會,是不屑。”

他愛她嗎?她不知道,沒有親耳聽過,如何自欺欺人呢。她已經自欺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她的心已經很脆弱了,再也經不起冒險。

從路紫琳那出來,剛走到路口就看到路牙子上停著一輛車,是阿彪的車。

阿彪見著藍貝琪,從車上下來:“藍小姐。”

藍貝琪心情不太好,笑容有點淡:“是你呀,阿彪。”

“不知道藍小姐有沒有時間,我們談一下,是關於……路少。”

握著包的手頓了頓,從路紫琳那裏聽到一番話就讓她心頭一陣煩亂了,她現在是什麽都不想聽。她看了看他,擦身走過他,輕聲拒絕:“對不起,我……沒有興趣知道。”

阿彪知道他們現在在一起,可是阿彪知道依路少的性子絕對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麽,他向來不是喜歡作解釋的男人。雖然他做過很多不合法的事情,但是他卻是世間最該得到幸福的男人,至少阿彪是這麽認為的。

沒有一個人可以被上帝遺棄,他有了不美好的過去,卻該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凝視著前方步伐有點微亂急切的身影,阿彪在身後大聲說:“藍小姐,你都不知道路少多麽在意你。他離婚也是因為你!”

藍貝琪慌張的步伐頓了一下,卻還是漸漸走遠了。

站在原地的阿彪無聲輕嘆了句:路少,阿彪也只能幫你到這了啊。

五點的時候,藍貝琪在街上閑蕩,藍正堯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王媽給她做了補品,一定要回去喝。所以她便回去了。剛進門就發現回來的的遠不止她一人。

藍淩風正和薛皓凡倆人對弈,棋局很奇妙,而周蜜蜜則支著下巴在一旁觀棋不語。

好不容易贏了棋局,藍淩風這才擡眸看氣息蔫蔫的妹妹,好奇:“你怎麽了?在公司時就見你神色不太對。”

藍貝琪忍了忍,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委屈,將事情從頭至尾說給他們聽。藍貝琪一直以為自家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可她不知道的是,這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也有歹毒的時候。他支著下巴和好友薛皓凡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笑得柔柔:“這個呀,好辦,哥哥倒有個好法子。”

善良又單純的藍貝琪尋思著他們想出了什麽好法子,沒有註意到自家老哥和其正氣凜然的好友眼中閃過的賊光:路遠柏,這次還不急死你!

自從淡出黑道後,路遠柏這個人給人的印象是:清冷,淡雅的翩翩貴公子,三分客氣,七分疏遠,總帶著點懶散的漫不經心。可是,這一天,他們才知道這個男人一旦玩真的,就不會留有餘地。

殺戮,嗜血,狠絕,這才是真正的路遠柏,路少!

下班後,路遠柏撥打了藍貝琪的電話卻總是關機,開始不在意,但撥了兩三次後,懼意深深的從心底泛起,又是那種感覺,失去!兩次,兩次被內心告知他有失去她的危險!

他動用了所有人,歸屬於他的,不歸屬於他的,徹底將香港搞了個天翻地覆。

沒有,還是沒有找到她,街上偶有相似的身影,卻不是她。

一個人失去另一個人需要用多長時間?一秒。不,比一秒還要短暫。

巨大的痛苦開始從心裏深深剖開他,一寸一寸的蔓延,是絕望,哪怕離婚時都不曾品嘗過的絕望。原來他也只是個人,他也需要另一個人,一個陪著他永恒的人。

阿彪將他臉上的絕望看在眼裏,卻除了著急,什麽也做不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路遠柏接起,聲音沙啞,他已經找了她太久,喊了她太久:“貝琪!”

那端響起的卻是陌生的男聲:“路遠柏,要想救這個女人就一個人來見我,野外竹林,要是你多帶一個人,我保證現在就讓你幫她收屍!”

阿彪從他冷峻的表情中讀出了什麽,擔憂的說:“路少,我陪你去。”

路遠柏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頭:“阿彪,謝謝你這麽多年來一直跟著我。”他笑笑,有些自嘲:“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憎恨,厭惡我自己。”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那段骯臟的過去,她又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遇險?!路遠柏,你這樣的黑色,如何能擁有那份美好的純白呢!你不配!可是,他貪戀,他貪戀她,所以不想放棄。

夜色^降臨,雨初下,野外竹林中有雨水打在綠竹上的脆響,偶有花瓣閃動,如撲翼。

雨絲如輕紗般籠罩的天地中,一人撐著一把黑色倫敦傘,穿過層層迷蒙,與一汀杏花煙雨氳成一副曼妙畫卷,信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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