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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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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雪事件的後續是,路遠柏扣著她的腦袋吻上了她櫻紅的唇瓣,姿態柔愛又強硬,簡直甜的要把倆人都膩死。

手挽著他的手臂,走在蘇州最繁華的觀前街,藍貝琪一路上都跟個好奇寶寶似的:“那個弄堂是什麽?”

順著她指的地方看去,路遠柏耐心的給她解釋:“那是太監弄,全長有兩百多米,因明代蘇州織造局的太監們聚集於此而得名。在蘇州流傳著這麽一句姑蘇民諺‘天堂是蘇州,吃煞太監弄’。”

“這麽說裏面有很多蘇州美食?”見他點頭,藍貝琪拉著他就往小弄走:“我們去吃美食。”

於是,倆人踏入了王四酒家,上臺階的時候,路遠柏腳下的步伐停了停,目光不動聲色的環視了四周,神色微凝。

吃得飽飽的出來,藍貝琪想去壓馬路,路遠柏卻不肯。她可憐巴巴的將他望著:“為什麽啊?”

他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將她護在身側。她還想再問些什麽,卻發現身旁的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眸光森冷的望著前方。她好奇的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楞住了。

“路少,真是好久不見。”前方的刀疤男嘴裏叼著根煙,手中拿著西瓜刀正看著他們:“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碰到,這算不算緣分呢?”

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路遠柏聲音冷然:“滾!”

刀疤男怒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在黑道呼風喚雨,人人都敬你三分的路少?”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刀疤:“相信你還沒忘了我這刀疤怎麽來的吧?”

路遠柏動了動嘴唇,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你還沒那個資格讓我記得。”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一出是怎麽個情況,但是,遠柏,你確定你不是在挑釁嗎?!

“媽的!你廢了我弟弟一條胳膊,殘了我的臉,今天,我就讓你雙倍奉還。”見他身後探出一張臉,刀疤男瞬間笑得詭異:“沒想到還帶了個這麽可人的小妞,正好,讓你親眼看看爺是怎麽爽的。”

“下流!”將臉藏在他後背,藍貝琪忍不住低聲罵了聲。

這一聲罵讓刀疤男以及幾個小馬仔都怒了,唯獨路遠柏笑了,轉身捏了捏她的臉,臉上的寵溺連他自己都不自知:“不錯,有進步,都會罵臟話了。不過,現在你乖乖的站在這裏,別湊熱鬧OK?我不敢保證分神護你還能落個全身而退的好結果。”

看出他神色的認真,她只好乖巧的點頭。

路遠柏剛將她往後推了幾步,刀疤男以及那幾個小馬仔就操著刀砍了過來。這幾人是路遠柏以前得罪過的,是一個幫派的小嘍啰,但身手卻都是練過的,出手極快極狠,招招致命!

他倒是忽略了以前的仇家會尋仇的可能性。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叱咤A市,居然能得罪人得罪到蘇州來。對於這個刀疤男他著實沒什麽印象。

一把把閃亮亮的刀子砍過來,路遠柏一個輕巧的側身,皆是一一躲過,同時奪下其中一人的刀子,那利落的身法讓藍貝琪不禁訝然。沒有想到平日冷冰冰的他,竟是深藏不露的強者,爆發出來的全都是黑色的氣息,暗黑無比。

見自己人多卻還沒占到便宜,刀疤男倏然把心思耍在了藍貝琪身上,借著手下的掩護就朝藍貝琪撲去。藍貝琪被嚇得捂住嘴往後退,下一秒卻見一個男人一個箭步踢了過來,朝著那人腰部就是一個直角踢。

拉住她,這才發現她此刻顫抖不已。路遠柏的眼神一沈,在她耳邊小聲囑咐:“報警。”然後又很快投入戰鬥。

雖然香港的黑社會很厲害,殺起人來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但是藍貝琪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暴力鬥毆什麽這類不好的場面她是從來沒有見過,她一直以為全世界的人類都是和諧相處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著實是在挑戰她的三觀!

哆哆嗦嗦的撥了110,幸好她知道在內地找警察要撥110,不然的話……來不及想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電話就被接通了,她斷斷續續的跟警察說完,一擡眸,就見剛剛還躺在角落的刀疤男悄悄的爬了起來,此刻正不動聲色的往前靠近,而路遠柏此刻正被幾個馬仔的纏住。

夜色沒入黑色,寒風冷的徹骨,微弱的月光打在刀刃上,閃現過刺眼的光芒。

刀就要落下去,藍貝琪想也未想就往路遠柏身上撲,霎時,冷熱的交替。

冷的是他染著寒冬的背,熱的卻是自己背後源源不斷往外流的液體。

被腰間的擁抱弄得一楞,路遠柏轉身,瞧見的是她緊緊咬著的嘴唇。她似乎想朝他微笑,卻笑不出來。心中閃過不好的念頭,他低眸,轉過她的身子,後背的衣衫被劃破,露出一道三寸長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如註流了下來,淌濕了她的背。

心口的滋味難以深究,他只知道自己此刻怒意如潮翻湧。他抱著她幾乎昏厥的身體,竟然有些雙手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遠柏……”眼皮很重,明明應該感覺到痛的,她卻好像全然不覺,她朝他扯了扯嘴角:“不痛,真的。”

刀疤男瞅著時機,正準備上去給路遠柏一刀,卻聽到一陣警鳴聲朝他們的方向而來,且越來越近。他臉色變了變,怒瞪前方的背影須臾:“算你命大!”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路遠柏將她抱上車,看著醫護人員緊急給她止血,他只是楞楞的看著,看著那白皙美好的後背上突然多出來的醜陋傷疤,幾許蒼白湧上,每過一瞬,臉色便白上一分。

直到到了醫院,他都不曾說過話,也不曾握過她的手。醫務人員將擔架擡了下去,而他還保持著上來時的姿勢,定定的坐在那,巖巖若磐石。

“這位先生,你不下來嗎?”

有位護士突然叫了他,他這才楞楞的擡眸,眸中的傷楚與害怕毫不掩飾。他盯著護士,啞著嗓子問她:“她……會不會有事?”

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護士直接給了答案:“這個難說,你下來吧。”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能在腦海裏還原那一幕,為什麽她會抱住他,為什麽她會為自己擋刀,明明……明明他讓她呆在原處別動的,可是……為什麽她沒有聽話?她明明一直很聽話的。

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明明過道裏沒有寒風,可他卻只覺得周身一陣寒冷,從沒有過的冷。雙手撐在腿上,他低著眉眼,瞧見了握在一起的雙手上一片紅潮之間有光亮在閃,細細看過去,原來是那枚結婚鉆戒。

一枚鉆戒,套住了他,也套住了她。

可是,不該的,不該是這樣的!

漂亮的男人總是比較惹眼,漂亮的沈思的男人更是比較惹眼。路過的小護士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見他的視線始終落在手上,她這才把目光移向他的手,修長的無名指上鉆戒閃閃發亮,原來已經結婚了的念頭讓她覺得可惜,但看到他的手臂她還是忍不住好心:“先生,你的手受傷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路遠柏沒有擡眸看她,只是緩緩的將視線移向自己的左手臂,原來是被砍傷了,他倒是沒發現。也是,前二十多年,槍林彈雨中過來,這點小傷於他而言不算什麽,可是她不一樣,她被保護的那麽好,她那麽單純善良,不應該承受這些醜惡。

想到她受傷時還想對自己微笑的臉,路遠柏的心中一哽,眸底染上了森然的怒意。

手術室的等恰好在這時暗了,他沒有起身,只是楞楞的擡眸看著朝他走來的醫生。醫生擦了擦汗,不太看得明白眼前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只能盡職盡責的說:“您太太她沒事了,只是麻藥還沒過,得過幾個小時才能醒來。”

路遠柏這才動了動嘴,嗓子一片沈啞:“會……留疤嗎?”

“這麽深的傷口,留疤是必然的。”

醫生還想說些什麽,路遠柏卻已擡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了,謝謝。”

留疤嗎?沒關系,他會給她找最好的醫生,讓她的身體跟以前一樣毫無瑕疵,只是……沒有辦法對自己說:這件事無關大雅!

他走進病房的時候,藍貝琪正趴在病床上睡著了,雖然麻藥讓她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她的眉川還是攏著,他知道,她其實是痛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床上,冰涼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凝視著她閉著的眼眸,有剎那的失神。她一直都不知道每每喚著他名字的時候,這雙眼有多麽魅惑動人,眼波有波紋流轉,淡淡的水意氤氳,眉梢眼角皆是醉人溫柔。

月色初上,從窗外投射入淺色光暈,慵懶的浮在她粉嫩的臉上,宛若覆了一片透明而綢白的薄紗,朦朧暈染開。即使睡著,她也總能讓人覺得柔和而溫暖。

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指尖在她臉頰游走,沈著優雅,像在描一副美麗的畫卷:“對不起。”

她一直說她喜歡他,她愛他,可他……他不愛她。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是他以前犯下的過錯,也許這次只是個開始,以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不愛她,沒有理由讓她來承受這些苦痛,這對她……不公平。

“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除此之外,他能做的沒有更多了。

視線從她臉上移開的那一霎,男人的目光中只有冰冷的星火,臉色陰沈,怒意浸染。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阿俊,幫我找個人,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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