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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客?田儂曦嗎?”汪真真脫口而出。

朱仲謙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是,那天是意外。”

汪真真突然八卦之魂燃燒,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豬頭,你們要覆合嗎?”

朱仲謙看了她一眼,語氣堅定:“不會,我跟她說清楚了。”

想到豬頭也跟她一樣也是單身,身邊沒有高傲到用下巴看人的女神女友,汪真真突然很高興,開心地說:“太好了豬頭,我也不喜歡她呢,我覺得會有比她更合適的姑娘出現的。”

朱仲謙淡然地“嗯”了一下說:“說不定早出現了。”

“是啊是啊,說不定早出現了,豬頭你在美國認識了不少漂亮妹子吧?不過豬頭我跟你熟我才說,別人我都不說的,好多白富美其實都是整的!你眼睛要睜大點啊,像張雨朵羅翠西她們,明顯就是去韓國整過的,她倆肯定找了同一個醫生做的,都快整成雙胞胎了,我現在都分不清哪個是翠西哪個是雨朵,我真替她們男朋友擔心呢,要是一起去度假睡錯了女朋友該怎麽辦啊?”

汪真真的一片好心卻換來了朱仲謙的怒斥:“一天到晚不想正經事,天天想那些有的沒的,想想你自己行不行?”

“我就這樣啊,有什麽好想的。”汪真真怪委屈的,“我想整容也沒錢啊……”

“你敢整容看我不打斷……”

朱仲謙還沒恐嚇完,汪真真就賭氣地打斷他,送上了自己嫩藕般的雙手,“給你給你,腿上回全打斷了,手拿去吧拿去吧!全打斷算了!”

朱仲謙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眼看已經伸手要剁雞爪了,這時一旁的木門哢嚓一聲響了,服務員端著食物進來了。

兩人之間暫時偃旗息鼓,只是免不了又一番眼刀互砍。

汪真真也懶得跟朱仲謙較勁,她餓得不行,無視他的怒目相視,悶頭狂吃。

對面的男人也在慢條斯理地吃著,冷不丁擡頭問:“周末去相親?對方什麽情況?”

一提倒黴催的相親汪真真就差點被壽司給噎著了,朱仲謙趕緊遞了自己的茶水過來,汪真真二話不說就整杯灌下去,等氣終於順上來了,才說:“時間沒定,我媽給了他我的號碼,說對方會聯系我的。好像……是個服裝設計師?說起來,也算跟我是半個同行呢,也許比較有共同話題。”

朱仲謙面癱臉說:“我在國外見到的幾個服裝設計師都是Gay。”

汪真真正準備夾北極貝吃呢,一聽,筷子一松,北極貝掉下去了。

“那就更好了。”她眼睛都亮了,“我有很多專業‘性’問題要問他呢!”

結果剛說完,腦袋瓜就吃了迎面的一筷子。

“哎喲~~”她捂著腦袋吃痛。

“你也別在這吃飯了,七院的病號飯才適合你。”朱仲謙忍無可忍訓斥,“再給我胡說八道,現在我就帶你去七院掛急診。”

汪真真自然不想去本市的精神病醫院一日游,更不想吃那裏的病號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專心吃飯。

吃完汪真真就風風火火回家了,中午她的電話響個不停,臺灣那邊雜志的編輯打來越洋電話,說《那些年,森田研一和朱仲謙床上的那些事》反響非常熱烈,每期一經推出就銷售一空,寶島的腐妹子人人傳看,編輯部的電話已經被讀者打爆了,人人跪求作者加快更新,妹子們天天脫了褲子等著呢。

試問汪真真這個無名小卒這輩子哪受到過讀者這樣的待遇過?一聽自己的黃漫居然紅透半邊天了,這腸子那個青的啊!

早知道紅的那麽快,就早幾年投身黃色大潮了,還畫個屁少女漫畫啊!

25高齡了才嘗到紅的滋味,汪真真簡直老淚縱橫。

她對面的朱仲謙一直在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她。

汪真真已經完全視若罔聞,臺灣編輯在電話裏不停給她打雞血,她歸心似箭,罕有地沒有做清盤小天使,掛了電話就站起來要沖回家吐血日更。

她揪著朱仲謙的領帶,話都說不清了:“豬頭,我的連載紅了,真的紅了!艾瑪,好像在做夢,你快扇我兩巴掌!”

朱仲謙擡手就要狂扇。

“行了行了,你沒扇我就感到痛了。”汪真真把他的鐵掌給按住了,“我下午不練了,編輯讓我這兩天多趕幾番出來,這本書鐵定會出續集,啊啊我很快就要去寶島辦簽售會了……”

“你畫的是什麽?就你這智商,”朱仲謙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她,“畫的東西也有人看?”

“你!”汪真真氣得吐血,但也間接回答了他的問題。

老娘畫的就是你,老娘今晚要把你的菊花畫廢了,你等著!

“你等著!你會後悔的,朱仲謙!”汪真真難得口齒清楚地叫了一回他的名字,然後就蹬蹬蹬帶著覆仇的火焰跑了。

這晚汪真真火力全開,漫畫中的小受朱仲謙再一次忍受不了暴君的獨裁憤而逃跑,竟然被他成功逃脫魔爪,卻不幸落入另一個黑帝國老大,森田研一的死對頭——夏田澤彥手中,朱仲謙沒節操的命運從此又強勢插入男二號,躺在夏田澤彥KINGSIZE大床上的朱仲謙性感而柔弱,不愧是被暴君寵愛過的男人,倔強的眼神偶爾會在哀求中透出要命的媚態,夏田澤彥幾乎只是用了幾秒時間,就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仇人的寵物。

汪真真專心致志畫到半夜12點,終於體力不支癱在床上昏睡過去。

等她大清早醒過來,意外接到朱仲謙的短信,大概意思是:他要出差幾天,這幾天讓她自覺去健身房報道,他已經委托Andy大叔做監工,言外之意就是:你丫休想偷懶!

盡管依然要去健身房,但嚴厲的牢頭不在,還是喜得汪真真滿地打滾,世界也一下子變得美好,放眼四周無處不是sunshine。

汪真真在健身房待了兩天,訓練照常,但動的最多的還是嘴皮子。她跟美國大叔Andy已經混得很熟了,Andy是這商務圈某家外企的大中華區副總裁,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因為在中國待了十幾年,普通話算是老外裏挺溜的了,不過他剛調到本市不久,所以問起哪裏有好吃的特色餐館。

吃那絕對是汪真真強項啊,她馬上口水橫飛地介紹起了好幾個特色餐館,兩個東西方吃貨健身完了,更是約好了中午下班去附近的一個館子打牙祭。

時間飛逝,就這麽愉快地過了兩天清凈自由的日子,汪真真對這樣的生活很滿足,除了牢頭每晚必打電話過來例行盤問外,她媽也打了兩通電話過來,翻來覆去就是一件事:要她周日打扮的光鮮點乖乖去相親。

汪真真被念得耳朵發癢,又不能掛老娘電話,只好妥協答應了。

對方是個服裝設計師,最近為了時裝周在通宵加班,所以相親時間不定,汪真真只好等他主動打電話過來約見面。

汪真真已經想好了,對方這麽忙,聽起來也是被家裏逼著出來相親的,到時候自己也找個理由暗示下對方,然後吃頓飯各自拜拜。

總之周末還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因為她要穿著美美的旗袍排練COSPLAY SHOW!

汪真真把那件發皺的旗袍從櫃子裏翻出來了,這件旗袍當初汪真真可是花了血本找裁縫定做的,料子選得好,洗了洗燙過以後,穿上身還是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段時間健身效果不錯,每天運動出汗,水桶腰細了很多,連皮膚都褪去暗沈,顯出年輕光澤。

汪真真穿著緊身紅色旗袍,腳踩黑色長靴,這件旗袍開叉挺高,露出了她的大白腿,她站在鏡子前自戀地扭腰擺臀,還學90後撅嘴自拍,看著照片裏膚白貌美風采依舊的自己,忍不住得瑟起來,哢哢又拍了好幾張照片,打開微信,發給聯系人裏那個叫做Z先生的人。

這人自然是朱仲謙了。

希洛貓:豬頭豬頭!我穿旗袍好看嗎?我瘦了好多喲,之前都穿不上的。

一個小時後,Z先生才回覆她。

Z先生:你要穿這個去相親?

希洛貓:沒有啊,我只是拿出來穿著玩而已,好看嗎嗎嗎嗎嗎嗎嗎?

Z先生:這照片不許再發給別人看了!聽到沒有?

希洛貓:哦,只給你看啦。到底好不好看嘛?

Z先生:先別去相親,等我回來,我有一些關於相親的想法要跟你說。知道了嗎?

希洛貓:哦。

Z先生:哦是什麽意思?

希洛貓:先不去相親唄。說了半天,到底好不好看嘛?

Z先生:好看。

好不容易得到一聲讚美,汪真真喜得抱起狗兒子在床上打起滾來:“卷毛,他誇我好看哦。真的誇了哦!!”

朱仲謙的金口難得一開,汪真真頓時心情大好,晚上畫《那些年,森田研一和朱仲謙床上的那些事》的時候筆下留情,難得的讓苦命鴛鴛見了一次面,在森田研一快要因為找不到朱仲謙而發瘋的時候,意外的在一次場合中見到了心愛的人,令他發狂的是,他的寶貝心肝正站在他的敵人夏田澤彥身後,清俊沈默美玉無瑕。而夏田澤彥,那個心狠手辣不輸於他的男人,看著他的寶貝的目光竟然流露著令他心驚的占有和溫柔。

森田研一陰戾的黑眸中頓時掀起足以摧毀整個世界的海浪。

而朱仲謙,此刻再見森田研一時,心中也是震撼不已。逃出地獄一般的牢籠半個月,他沒有得到想要的自由,反而又落入另一個男人的掌心裏,他比森田研一更殘暴,更兇狠,如果不是他在他面前要挾自殺,更把自己折騰得鮮血淋漓傷痕累累,那個男人會像野獸一樣把他撕碎,讓他生不如死。

他的下場,會像那幾個被□至死的小男孩一樣,被蓋上破布擡出那個可怕的房間,然後死無葬身之地。

朱仲謙悲涼地望著迎面而來的森田研一,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那個男人的一切已經深入他的五臟六腑,他的血液裏,無法驅逐,最後蛻變為一種叫做“思念”的奇怪東西,在深夜啃噬他瀕死的靈魂。

他望著他,在對他進行最後的生與死的道別。

他知道他會死的,他惹怒了那個叫做夏田澤彥的男人,他不會放過他的,也許是今晚,也許是明晚,他的生命就會走到盡頭。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森田研一馬上讀懂了愛人眼中傳達的悲涼信息,狂暴如他簡直想拔出手槍,一槍崩了他寶貝旁邊那個礙眼的男人。

寶貝,在我眼裏,千千萬萬人的生命加起來抵不上你一條命,給我好好活著,洗幹凈了在床上等我。

要死,你也只能被我X死。

汪真真這一晚靈感如泉湧,十一點正畫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手機乍響,牢頭Robert Z同學又在微信裏催她睡覺,比鬧鐘還準時。自從前兩天她無意中透露自己經常半夜熬夜畫畫的事後,這下好了,每晚十一點必收到他的催睡信息,管的比她父母還寬。

不過他高中那會就愛管她,汪真真也習慣了,小事上她做主,大事上必須聽他的,這是兩個人高中時就培養出來的默契。大學的時候豬頭不在她身邊,有段時間她特別不習慣,有一次考試通宵看書可還是掛科了,通過的室友們都出去談戀愛約會了,留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在寢室形單影只,當時她就特別想打電話給豬頭,想跟他說“就算畢業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能不能繼續做朋友”,她都想好怎麽開口了,可是到底沒有他聯系方式,她一個人在寢室大哭了一場,難受到要死掉,覺得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那次痛哭以後,恰逢一個長得還挺帥氣的男生追求她,汪真真也沒談過戀愛,見周圍人都熱火朝天地找起了男朋友,出於好奇,她就稀裏糊塗地答應了那個男生,決定試試交往看。

結果在一起沒幾個月,兩個人完全不合拍,那個男生太過大男子主義,汪真真也是個被慣壞的,她千方百計想從這個男生身上找到另一個人的影子,卻每每失望,脾氣上來了兩個人就三天兩頭吵架,導致吵架成了兩人戀愛的主題。那年平安夜的晚上,那個男生趁氣氛好想要抱汪真真,還想湊上來強吻她,汪真真的初吻就這麽被奪去了,事後她整個人都懵掉了,眼前男友的臉慢慢地模糊,她的視線裏仿佛出現了豬頭的臉,他站在樹下陰影裏一臉陰沈地望著她,她以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看,遠處樹下什麽人也沒有,只有眼前男友略顯興奮的臉,她頓時難受地想哭。

☆、36 廢舊工廠

那之後又一次大吵,汪真真先提出分手,那男生錯愕之後很快接受,沒幾天,就和學院裏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了。

短命的初戀持續了不到五個月,汪真真也沒覺得戀愛是多麽甜蜜難忘的事啊,分手之後甚至感到無比輕松,之後就幹脆一門心思紮進二次元世界裏花癡她的二次元男神,偶爾會想念高中時的男神喻寒,至於另一個人,她會勸自己說“斯坦福的億萬少爺才不會要跟她這個二流大學的老同學繼續做朋友呢”,於是也就慢慢地把那段記憶封存了。

如今的汪真真,倒是很珍惜朱仲謙在她身邊的日子,就算如今他已經直白地表示不喜歡她了,他的擇偶審美也只限於上流白富美,但是至少他還會像朋友那樣關心她,雖然現在兇了很多,脾氣也沒有以前好了,但大致上,他還是高中時那個默默關心她、她一不高興就帶她去吃各種好東西的豬頭。

汪真真看著微信裏Robert Z兇巴巴的兩個字“睡覺”,白癡一樣幸福地笑了。

希洛貓:Yes,sir!

然後她賤兮兮地拍下自己豎起中指的挑釁照片,然後發了過去,還沒等到他回覆,就趕緊關了手機,鉆進被窩睡覺。

鬥膽挑釁大牢頭,黑暗裏,她的心竟然砰砰跳得很快。

周日下午剛吃完飯,汪真真連午覺也沒睡,早早就趕往COSPLAY排練現場。

因為排練的場地沒什麽封閉空間,又老是有流浪人士出沒,汪真真實在不敢在那種地方冒險換衣服,猶豫再三,最後決定把旗袍穿在身上,套了件挺長的外套遮住腿,然後就出了門。

排練場地是城西一塊廢棄的工廠,地處本市的創意園區,聽說即將被改建成LOFT創意基地,不過在它被改建之前,已經成了乞丐的臨時住所、塗鴉青年揮灑才華的熱土,還有一些就是像汪真真所在的社團這樣,因為資金有限,把這裏當成暫時的排練場地。

汪真真到達約定場地時,人還沒走近呢,就聽一個嬌嗲做作的聲音在和團長雷薩挺大聲地爭執:“雷薩好不好嘛?那個女生我聽說都二十六歲了,有沒有搞錯啊?那麽老還演神樂?太搞笑了吧,神樂可是個蘿莉哎,我這樣的蘿莉才適合演神樂啊。”

雷薩很為難的樣子:“米粒,我已經跟希洛貓說好了的,這次她演的,我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傳出去我這個團長就沒有公信力了,以後活動不好組織的。下次,下次讓你演好不好?”

“不行,這次才我一定要上!雷薩,我們這次很有可能得獎哎,你知道為什麽的,因為我們這次有牧師啊!雷薩,牧師在這圈裏有多紅你比我更清楚對吧?本來我們這種小團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裏的啊?還不是因為我他才肯點頭,雷薩,哪怕我以後都不上,這次我一定也要上,跟牧師在一起站在臺上是我的夢想啊!那個老女人有什麽資格跟那麽完美的牧師站在一起?她根本不配!站在牧師邊上的應該是我,是我米粒!”

“米粒,你……你不要這樣說啦,希洛貓最擅長的角色就是神樂,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她是娃娃臉,你看到真人就知道了,她演的神樂很形象逼真的……”

“好你個雷薩,我千辛萬苦請來了牧師,你居然把屬於我的角色拱手讓人,雷薩你太不聰明了,難道你不知道有了牧師,這次演出會是團裏唯一翻身的機會嗎?你竟然為了一個老女人放棄這樣重要的機會,你腦子沒進水吧你?!”

小蘿莉情緒激動,嗲嗲的聲音到了後來簡直是歇斯底裏,汪真真火冒三丈地探頭打量小姑娘那幹煸四季豆的身材,還有那非主流發型,以及算不上漂亮的五官,心裏滿是不屑。

老娘就算是三十歲高齡演神樂,也比你這幹煸四季豆強!

就這飛機跑道身材,也能撐得起旗袍?這得費多少海綿哪!

她憤憤不平地專心聽墻角,幸災樂禍地希望牧師不要來兩人。對於牧師這個名字,她還是耳聞過的,他最近在圈裏飛速躥紅,因為扮相陰柔唯美,氣質冷酷,皮膚甚至比女孩子還白嫩,少年人的稚嫩輪廓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禁欲氣息,深受一批腦殘粉的追捧。

貼吧有人透露說,牧師真人冷酷沈默,不愛說話,來去無蹤,*到不能再*。還有人扒出來,他還是個在校大學生,一度有傳言,有女生求愛失敗,為他割腕自殺。

汪真真對這種*正太還真沒有什麽好感。

她撅著屁股聽墻角聽得正專註了,身後冷不丁一道冷冷的男聲突然在身後響起:“餵,讓讓!”

汪真真挪了下屁股,沒怎麽動彈。

門裏邊的小蘿莉已經暴跳如雷:“雷薩,這麽說吧,我走牧師也走,我留牧師也留,是我還是那個老女人,你現在就給我答案!”

雷薩支支吾吾的:“米粒,我真的很為難……”

小蘿莉大叫:“好,雷薩你夠狠的,我這就給牧師打電話,讓他不用來了!來這種不知名的小團,簡直跌他身價!”

雷薩力挺汪真真,沒有因為大牌COSE的加盟而對小蘿莉妥協,汪真真心裏為他翹起了大拇指,嘴上不服氣地嘀咕:“開口閉口牧師牧師的,牧師了不起啊!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拽什麽拽?”

她剛嘀咕完,就聽身旁有手機鈴聲乍然響起,嚇得她馬上站直,轉頭就見一個皮膚白皙到不像話的美少男站在她邊上,二十出頭的年紀,年輕逼人的臉上是無法淹沒於人群的出色五官,狹長的濃眉,秀挺的鼻梁,紅潤的薄唇,在汪真真苛刻的審美裏,他簡直就是漫畫裏走出的冰山美少年,放到哪個大學裏,這樣的外表不是校草也是院草了。

猛然間轉頭看到了這樣的極品男色,汪真真一下子看直了眼。

小帥哥同時也用冰一樣森冷的目光看著她,年輕白皙的臉龐滿是冷傲。

他也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了,手裏電話響個不停,不過看起來他也沒有接的意思,汪真真再遲鈍,也明白過來這人是誰了,並且倒黴催的,他剛才還把她對他的壞話一字不漏地全聽了去。

眼前的小帥哥自然就是最近COSPLAY圈裏大名鼎鼎擁躉者眾多的著名COSER牧師了。

汪真真心頭一排黑烏鴉飛過,齊聲哀鳴著:老女人你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牧師挑剔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她的裝扮,薄唇輕啟:“你就是那個老女人?”

他好看的臉輕蔑地笑了笑,“我看,演神樂的媽倒是挺合適。”

被人幾次三番損成老女人,還是被這樣氣焰囂張的年輕臭小子,汪真真哪咽得下這口惡氣,上前一步跟他對峙:“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敢說姐姐我老,你是哪只眼睛瞎了嗎,沒看到姐姐臉上全是膠原蛋白嗎?”

她咄咄逼人地回擊,試圖在氣勢上壓過他,牧師盯著眼前這張隱含怒意的精致娃娃臉,除了有一點黑眼圈外,白嫩皮膚幾乎找不出毛孔,他似乎不習慣於與異性這樣近的距離,把頭一扭,酷酷地接起了電話。

“少廢話,我已經在門外了。”

說完,他就不理會汪真真,長腿一邁進了門。

汪真真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想這都鬧成這樣了,大紅人牧師也得罪了,更何況門內還有個搶角色的小蘿莉虎視眈眈正馬力全開的等著她,人家那跟牧師是一對,鐵了心要一起在臺上出演情侶檔,小情侶也不容易,她這單身老女人還是擦幹眼淚回家洗洗睡吧。

識相一點,把舞臺留給年輕人吧。

她自感無趣,也不想讓好青年雷薩為難,打定主意不參合進去,於是轉身就要走。

沒想到身後那道清冷男聲喊住她:“餵,就這麽輕易認輸了嗎大嬸?”

大嬸?!

汪真真的怒火噌一下竄上心頭,蹬蹬蹬地沖到傲慢的男孩面前:“你說什麽?那兩個字你給我再說一遍!!!”

牧師惡劣一笑,吐出清晰的兩個字:“大~嬸~”

汪真真氣得半死,但又拿這個人沒有辦法,只好恨恨地回了三個字:“臭小子!”

“哎,你是誰?”

嬌嗲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汪真真轉頭,就見那個幹煸四季豆少女氣勢洶洶地朝她沖了過來,然後出人意料的,一分鐘前還是咄咄逼人的小蘿莉,一分鐘後就成了柔弱可憐的小女孩,不大的眼睛凝起水霧,汪真真頓時被她神出鬼沒的演技給震住了。

小蘿莉梨花帶雨地哀求起來,“姐姐,請你把神樂的角色讓給我吧,好嗎?姐姐,這一次也許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跟牧師哥哥同臺表演的機會了,為了這一次演出,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你看我,為了縫衣服把手都紮破了,好痛好痛的。”

說話間,她把自己白嫩的手攤在汪真真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上赫然包著兩個創口貼。

汪真真啞然無語。

小蘿莉還淚汪汪地凝望著一旁插兜冷眼旁觀的帥氣男孩牧師:“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站在臺上,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姐姐不造,可是我造你造的。”

這麽深情矯情的表演,配合造作的臺灣腔娃娃音,汪真真差點給惡心吐了,牧師看起來也差不多,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去了半年臺灣,就不知道怎麽說普通話了?”

“我造怎麽說普通話的啊,我一直造啊。”小蘿莉無辜地望著他,像一只急於討人歡心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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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自修課,安靜坐作業中。

汪真真打了個哈欠:豬頭,我好困。

朱仲謙:那睡會吧,老師來了我叫你。

汪真真:桌子太硬,好咯的。

朱仲謙斜眼:女人……事情那麽多。

汪真真盯著他的手:豬頭你的手肉肉的,好像當枕頭不錯哎。

朱仲謙:……

汪真真又打了個哈欠。

朱仲謙不耐煩,伸出手:還睡不睡了?

汪真真:豬頭你太好了。

枕在他胳膊上閉上了眼睛,睡得很香。

前桌男同學轉身借橡皮看到了,咋咋呼呼:哇靠,汪旺旺睡在朱仲謙手上呢!

朱仲謙怒:吵死了,給老子閉嘴!

男同學小聲嘀咕:妻奴。。。

☆、37 還是廢舊工廠裏

汪真真和牧師同時默契地翻了個白眼。

這姑娘到底是有點心機的,知道硬逼不行,就來軟的,果然汪真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慫包,當下她決定委屈成全。

“那個,小朋友你上吧,你們倆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真是太配了,我這種大齡女青年確實不適合玩這個了哈哈哈哈那我先走了。”

“雷薩,謝謝你啊,這次我先不演了,下次有好玩的別忘了我啊。”汪真真好風度地跟走上來的雷薩打招呼。

“希洛貓,這次真對不起了。”弄成這樣的局面,老實的雷薩很有些不好意思,不停抱歉。

“沒事啦,前輩嘛,遲早會被後輩拍死在沙灘上。哈哈,雷薩,你也會有這一天的,到時我一定會專程來取笑你的!”

她的豁達感染了雷薩,他摸著腦袋呆呆地笑,兩人嘻嘻哈哈一笑泯恩仇。

邊上兩個完全被無視的年輕男女用覆雜的眼神看著他們,似乎很不甘心淪為配角。

其中一個終於忍不住了,“哎,你給我說清楚,我跟她怎麽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了?”

汪真真和雷薩同時收起笑容,看向牧師。

牧師插著兜慢吞吞挪到汪真真面前,用180的身高壓迫矮他許多的汪真真,一字一句地說:“大嬸,你除了愛裝嫩以外,審美是不是也有問題?”

“哎!”

小蘿莉在一旁猛跺腳表示不滿,卻遭到了牧師的呵斥,“閉嘴!我要聽她說。”

小蘿莉只好乖乖噤聲,小媳婦一樣委屈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汪真真給氣笑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拽的臭小子,拽不說,還毒舌,一副唯我獨尊的德性,拽成這樣還這麽紅,真是沒天理。

“年輕人,不要質疑老年人的審美。”她同樣一字一句回敬,“你們兩個小朋友,從外表到心靈,配到不能更配!”

牧師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不在一起真是可惜了呢。”汪真真嘴角扯開一個虛偽的弧度,“大嬸好心成全你們,小弟弟,不用謝。”

牧師陰冷地盯著她:“你叫什麽名字?”

汪真真心裏冷笑,自己還擊得漂亮,臭小子這是懷恨在心準備日後上門單挑了?

她才不會順他的心呢。

“好人從來都是不留名的。”她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你媽媽應該教過你這個道理。”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瞥了他身後的小姑娘一眼:“小妹妹,不用謝姐姐了,哦對了,有句話姐姐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

她收起笑容,“有一天你也會老的。”

年輕男女都沈默地看著她,小蘿莉微低著頭,在汪真真目光的逼視中明顯感到難堪了。

原來教訓毛都沒長齊的兔崽子們是這麽痛快的一件事!

汪真真內心得意,瀟灑轉身要走人。

“哎,大嬸,轉個身!”一貫無禮的男孩又在身後出聲叫她。

“又怎麽了?”她不耐煩地轉過身,“有話能一次說完嗎?”

哢嚓!

牧師舉著他的蘋果手機,在她轉身的剎那不聲不響地哢哢按下了好幾次快門,他異常的舉動引來在場其他三個人錯愕的目光。

汪真真自然是三人中最震驚的那個了,莫名其妙地被人偷拍照片,還是新結交的仇家,對方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險惡到想到了偷拍這一招,看來是打定主意不打算讓她在這圈混下去了。

“哎,臭小子,你幹嘛拍我?!你經過我允許了嗎?”她氣得上前理論。

牧師完全無視她的怒意,嘴邊浮起一絲得逞的淡笑,低頭欣賞手機上的照片:“大嬸,看不出來啊,胖是胖了點,倒是挺上相的嘛。”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聽上去毫無讚美之意。

汪真真氣瘋了,上前就要搶他手機:“你幹嘛拍我?手機給我,照片刪了,刪了!聽到沒有?偷拍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礙於身高差距,汪真真成了完全弱勢的一方,無論如何蹦跳,就是夠不到對方的手機,簡直是氣急敗壞到極致。

牧師似乎很欣賞她的手足無措,把手機舉得高高的,微笑著看她圍繞著他抓狂不已,笑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壞男孩。

汪真真撲上去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雷薩木訥地站在一旁,終於也看不下去上前幫著說話:“牧師,別這樣,大家都是因為興趣才有緣碰到的,不要這樣嘛,把照片刪了吧,發到論壇不好的,希洛貓也沒有做錯什麽,都是我的錯啦,事前沒有和米粒協調好,我向你們道歉……”

“你什麽意思?”牧師舉高的手放了下來,一臉不爽地看向雷薩,“發到論壇上?你以為我會那麽下作?你當我是什麽人?”

雷薩被他的冷酷氣場給震懾住了,張口結舌:“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只是覺得,偷拍照片真的不好,大家以後還有機會玩,擡頭不見低頭見……”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弱了下去。

“雷薩你算了吧,我才沒興趣和這些幼稚的小孩子在一起玩,”汪真真佯裝兇悍地抓著牧神的衣領口子,威脅,“快點,把照片刪了,警告你哦,我的嘴巴很大,你不刪的話,難保明天貼吧論壇會出現什麽不利於形象的帖子。”

汪真真這麽一說,叫米粒的小蘿莉慌張地湊上來,“牧神哥哥,照片刪了吧,這個姐姐很可怕的樣子。她有什麽好拍的嘛,你想拍拍我啊,隨便拍……”

“閉嘴。”

牧神的嘴又是冷冷吐出兩個字,他的眸光冰冷,被汪真真這麽一通威脅,他那張完美年輕的臉依然紋絲不動,似乎並不如別的紅人一樣在意自己的網絡形象。

汪真真完全茫然,不知道這臭小子到底要做什麽。

她只知道自己今天確實是踢到鐵板了。

“你到底刪不刪?”她再度厲聲質問。

牧神勾起一抹不算善意的笑容,回了她兩個字,“休想。”

“你!”汪真真氣得想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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