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狐是侍奉神的，所以當然不是妖怪。妖狐只有野狐，當然，野狐也有不危害人類的，善狐也有性質不好的，野狐和善狐之間的關系非常惡劣。”小維依舊滔滔不絕的說著。若不是我和渺渺都是對這些東西極為了解或者說是極為敏感的人。一定就當作故事那麽一聽就完了。

“那怎麽區分野狐和善狐呢？靠顏色嗎？”渺渺說著不安的朝我看了一眼。

我心下了然：臥槽，黑色就是野狐，白色就是善狐啊？哪有這麽區分的。我心裏想著不客氣的白了渺渺一眼。

“對啊！佳佳。你那個看起來黑不溜秋的，不會是野狐吧？”黃鸝也瞇著眼睛仔細的朝我這邊瞧了過來。

“黒狐。毛色為黑色，跟白狐截然相反，被稱作北鬥七星的化身。是善狐的一種。”小維突然開口，不知道算不算是在替我解圍。

“嗨——那就沒事兒了。”黃鸝懶懶的說道。

可是小維就像沒聽見一樣，繼續說著關於野狐和善狐的事情。將所有顏色的狐貍都一一的給介紹了一遍：“銀狐毛色為銀色。作為月亮的象征，同樣與金狐截然向反的存在，佛教系。金狐と銀狐與其他狐貍靈所處的位置、存在、靈質都是不同的東西，可以說是精靈。赤狐。全身為紅色的善狐，在神社有著重要職務，神道系。白狐。毛色為白色，成就人們的幸福。善狐的代表，一般神社在祭祀的狐貍，基本都是白狐，神道系。”

“合著五顏六色的都是善狐啊？”黃鸝再一次百般無聊的打斷了小維的陳述。

“九尾狐。長9個尾巴的狐貍都是野狐。”小維終於道出了野狐如何區分？

“那一條尾巴的就不是了唄？”黃鸝說著懶懶的指了我一下，說道：“我還是說那句話，哪兒來那麽多能長出九條尾巴的狐貍啊？”

“狐靈最初只有1條尾巴，用很長的時間使妖力增長，尾巴會分裂出一根。最終會變成9根，就是九尾狐，所以九尾狐使妖狐的最終形態。就是說尾巴越多妖狐越強，但是擁有了9條尾巴，就無法繼續成長了。”小維說著補充道：“野狐就是野狐，就算只有一條尾巴也是野狐。善狐的情況和野狐正好相反是越成長尾巴越少，越接近神狐貍的姿態就越沒有保持的必要。天狐尾巴是4根，空狐沒有尾巴就是例子。”

“等等等等——”黃鸝抓著頭皮打斷小維，道：“我越聽越糊塗。不行了，我已經沒辦法聽明白了。現在腦子裏一團漿糊。還有那什麽來著？什麽天狐、空狐的，又是什麽情況啊？”

“天狐。超過1000歲有強大的神通力。已經神格化。九尾狐之上的狐貍。尾巴有4條。擁有千裏眼有著看透各種事物的能力，眼睛為金色。空狐。超過3000歲神通力自在運用的大神狐。成了天狐之後又活了2000年的就成為了空狐。沒有尾巴，以人的姿態出現，耳朵是狐貍的耳朵，文獻中天狐是狐的最高位的記載也存在，空狐被認為是天狐隱退之後的姿態。空狐屬於神。”

“暈了暈了——”黃鸝一副馬上要翻白眼吐白沫的樣子。

其實我也有些暈了。是真暈。我對小維說的這些也不能完全消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既然能花這麽多口水說了這麽多關於善狐、野狐的區別和分類。就說明是關鍵事情的鋪墊。

“這樣吧。咱們還是說重點吧。我語文不大好。這種東西記不住也聽不太懂。”黃鸝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小維，你是不是想說萬一裏面是野狐，會很危險？”我見小維不開口，便試探道：“其實你自己也說了，即使是野狐也未必會傷害人類。即使是善狐也未必都行善積德。而且吧，這些能進佛牌的的靈都是一心向佛。力求能早日轉世投胎的呢。”

“你不懂！”小維突然又激動起來，只見她的雙肩有些微微的顫動。最後一咬牙，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要是執迷不悟。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

小維撂下最後的狠話就再也不開口了。

氣氛十分尷尬。冷了足足二十分鐘。我和渺渺還有黃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沈默。

突然，黃鸝的肚子，咕嚕——一聲響了。

我們四個人面面相覷，突然同時笑噴。氣氛終於緩和了不少。

借著這個機會，黃鸝趕緊撒嬌道：“哎喲，我的小維啊。我都快餓死了，咱們先吃飯行嗎？”

“就是就是。我早就想好了去哪兒吃。打算帶你們好好敬敬五臟廟的。”渺渺說著回頭瞧了一眼窗外，說道：“瞧瞧，天都黑了——”

“走吧。我也餓了。咱們有話邊吃邊說！”我說完率先把拖鞋換了。

小維在黃鸝的拖拽下很快也下了床。大夥兒很快就順利出門了。

我們幾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我和渺渺走在前面，因為飯店是渺渺選的。黃鸝則挽著小維走在後面。

其實不說話也有不說話得好處。我正好一個人靜一靜，理一理思緒。猛的想起紅衣女子。難道......

想到這裏我突然有一種豁出去了的感覺。畢竟我想紅衣女子雖然後來沒有再出現，可是，之前在莽山我確實答應要為她辦一件事兒。這件事兒怎麽想都肯定是和小維有關系。再者，小維如果對佛牌有心結。而這個心結又是關於紅衣女子的。那麽......正好可以一並解決了。否則大家一個屋檐下總是藏著掖著，或者互不理睬。又或者我要時刻小心提防小維偷偷把我的佛牌扔掉。哎——想起來都覺得頭疼。還不如大家攤開了說個清楚明白，即使撕破臉皮也比像現在一樣讓黃鸝和渺渺夾在中間兩頭難做。

“別沖動——”突然，耳邊傳來鄭玲的聲音。

我微微一楞。什麽意思？難道是說不應該跟小維攤開來說清楚？

“時機不到。”耳邊又傳來鄭玲的聲音，聽她的口氣似乎有些著急。

怎麽？難道有什麽事是你知道的我卻不知道？我心裏滿是疑問。

“是啊。是有一些。不過時機不到，總之你先不要操之過急。我一定會事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先跟你說清楚的。”鄭玲的聲音依舊十分的急促。

我雖然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但還是無奈的在心裏點了點頭。與鄭玲達成共識。

在飯店吃飯的時候，大家都不怎麽交流。我瞧渺渺那樣子，似乎有一萬個好奇心要發作。可是。見她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沒敢打破各自的沈默。

一頓飯吃的沈悶。所以速度奇快。一定是因為大家都悶著頭吃沒有交流的緣故。很快大家就吃完了。

除了小維之外，我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提打道回府的事兒。畢竟這樣的氣氛要是帶回家，只會比在飯店更沈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不停的夾著各自面前所剩無幾的小菜。時不時喝幾口剩下不多的飲料。這時間過的，實在是太難熬了。

我剛想率先開口提議打道回府。誰知耳邊又傳來了鄭玲的聲音：“那個......人齊了。要不......按你的計劃來？”

什麽？我眉頭微蹙。按我的計劃來？那早說啊？我現在把計劃都忘的一幹二凈了。還有......什麽人齊了？我掃了一圈周圍，除了我們四個還是我們四個。畢竟我們出來吃飯出來的有些晚了。這樣的小飯店早就沒有其他客人了。

“回頭看看......”鄭玲提示道。

我聞言沒有多做思考就猛的轉頭。

fuck！不帶這麽嚇人的！失蹤了n久的紅衣女子正站在我的身後。

不知道是不是我被嚇著的動作太猛。除了面前的小維和黃鸝一臉納悶的擡頭看著我，身邊的渺渺也是隨即就跟著我一並回了下腦袋。

“啊——”渺渺也是沒有料到。所以被紅衣女子嚇的喊出了聲音。

我撫摸著胸口砰砰直跳的小心臟。餘光掃見渺渺正以一種十分覆雜的神情看著我。

“咋啦你們倆。一驚一乍的——”黃鸝說著還探頭探腦的朝著我的身後看了幾眼。最終毫無收獲的收回了視線，重新將目光落到我和渺渺身上。

小維的神情則是十分的緊張。雖然我想她應該不至於會猜到我和渺渺能‘見鬼’。但是就她今天一天的遭遇早就已經讓她徹底變成驚弓之鳥了。

“沒......沒事......”渺渺見我不說話，於是開口想要掃除黃鸝和小維的疑慮。誰知道一開口就結巴。讓黃鸝和小維的身上更加微妙起來。

怎麽才算按照我的計劃來？再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不是說會事先跟我說清楚的嗎？我在心裏叨叨叨的沖著鄭玲開火。

黃鸝皺著眉頭看著我的神情時而發怒，時而無奈。時而又抓狂。終於忍不住說道：“佳佳......你幹啥呢？”

“呃......沒什麽事兒。”我本能的將‘沒事兒’三個字掛在嘴邊。突然想了想。又補充道：“馬上就好......”

“啊？”黃鸝微楞，被我的回答攪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渺渺始終保持尷尬的微笑時而看看我，時而又看看黃鸝和小維。

小維始終不說話，但是她的雙眼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我的臉。

“其實是那誰一直在恢覆當中......所以......”鄭玲也有些為難。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因為所以然。

我又惱又急。心道：支支吾吾個屁啊。趕緊的說重點。

“重點就是她現在出現了。所以你想問的事兒，現在可以問了。”鄭玲如釋重負。不需要解釋的前因後果的話。那就說起來溜多了。

你妹！我在心裏爆了個粗口。我什麽都不清楚怎麽能理直氣壯的問啊？真是夠了。

“無理取鬧不是你的代名詞嗎？”鄭玲的聲音裏藏不住的笑意。讓我渾身上下的毛刺一瞬間全開。

“我和渺渺自從到住到這裏之後。經常會被鬼壓床。”我突的開口，連我自己都楞住了。其實，我自己也沒打算從這裏說起。

渺渺聞言不安的看著我，不停的沖著我擠眉弄眼。

黃鸝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然後詫異的說道：“我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從來沒有過啊？”說著向小維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小維依舊是一言不發。

黃鸝沒有得到小維肯定的答案頓時也疑惑起來。大概以為小維也和我們有一樣的經歷。

“開始只有我是這樣。後來渺渺告訴我，我走後。她在咱們那兒住著，也遇到過一樣的情況。”我平靜的陳述著，突然話鋒一轉，雙眼直直的看向了小維，說道：“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孩子。”

我清楚的看見小維的眼皮微微的跳動了一下。可是，她依舊保持不動聲色。

“一直挺困擾我的。我以為是房子裏不幹凈。畢竟咱們這個小區也有些年頭了。”我繼續說著，時不時看向黃鸝。

“嗯。房子是有些年代了。不過......”黃鸝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但是應該不至於有過什麽兇殺案之類的過去吧......”

我呵呵一笑，說道：“沒那麽誇張啦。一般房子裏年代久了總會死過人什麽的。挺正常的。只是。這個女孩子看起來還挺年輕的。我本來以為是跟著我的。後來發現渺渺也會被她壓住。所以想來應該不是跟著我的。”

黃鸝的眉頭越鎖越深。幽幽的說道：“我老家也信這些東西。所以......哎，大晚上的聽著挺瘆人的。雖然我膽子還算大......但還是挺瘆人的。那東西......”黃鸝猶豫了半天，才繼續說道：“不會是尋......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黃鸝最終還是沒有用尋仇這個詞語。

“原本我也挺擔心的。可是上次在莽山走丟那次。全靠這個紅衣女子幫忙。才讓我和渺渺走出了鬼打墻。”我承認我的思維有些跳躍。一下就從鬼壓床說到了鬼打墻那次。

“什麽？你們那次是鬼打墻？怎麽沒聽你們說起？”黃鸝一下就直起了身子。自言自語道：“我說你們怎麽就跟人間蒸發一樣。電話電話打不通。怎麽都找不到你們的人。然後就突然的......突然的就憑空冒出來了。”

“是啊......”我也心有餘悸的順口接了黃鸝的話。道：“那次，我也差點給嚇到了。跟丟了你們還有可能。但是一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那就有點奇怪了。後來......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身處在人群當中了......”我說著也有一點點陷入了當時的回憶中。

“是啊......”渺渺也嘆著氣，眼見黃鸝正要開口質問，趕緊補充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們說才好。想來想去還是別說的好，大家一塊兒出去玩本來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別弄的個個都提心吊膽的。”

黃鸝原本板著臉。果然稍稍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不滿的嘟囔道：“回來以後應該要跟我們說的。不然顯得多見外啊......”

“對不起黃鸝。其實不說是有別的原因來著。”我抱歉的看著黃鸝。然後又猶豫的看了小維一眼，說道：“那個紅衣女子幫助我們也是有條件的。條件她雖然沒有說，但是我能猜到個七七八八。尤其是今天，此時此刻。我已經可以肯定了......”

“怎麽說？”黃鸝豎起了耳朵。見我欲言又止，忍不住埋怨道：“別賣關子啦——哎喲。急死我了......”

我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一本正經的看向了小維。

黃鸝看了我半天，這才疑惑的轉過頭去看向了小維。渺渺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小維。畢竟她見過紅衣女子的。和小維長得一模一樣。

小維一點也不心虛。直直的與我對視。反倒是我有些不自然沒底氣了。略顯慌張的看了看渺渺。

渺渺給我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就再不理我了。

我們的小動作全被黃鸝看在眼裏。終於沈不住氣的黃鸝看向了渺渺。問道：“渺渺，反正這事兒你肯定也知道個七七八八。這樣吧，你來給佳佳起個頭。”

“我？我？”渺渺沒想到黃鸝會找上她。慌慌張張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求助似的看著我。希望我能出手相助。

我聳了聳肩。同樣表示愛莫能助。

渺渺無奈的嗯哼了一陣。張口就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那個女的跟小維長得一模一樣——”

“噗——”這貨也太直接了。我原本想喝口飲料掩飾一下尷尬，誰知道一口全噴了出來。

也幸好是我這麽噴了一桌子雪碧。讓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要不然就因為渺渺這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以及小維此刻時明時暗，在發作和崩潰邊緣的樣子還真是有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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