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落花時節有花仙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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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面面作死記②
七月十五，月明星稀，河水倒映著燭火，悠悠而淌，像是晨光中浣紗的女子，攪碎了一池碎落成金的柔光。
月色撩人，河邊燈火微光。絡繹不絕的年輕男女河邊放燈，或祈願、或思念……
花無謝提著兩盞花燈，焦急而又小心地尋找著面面的蹤跡。他找了一下午，也不知負氣而走的面面可還記得晚上要一起放花燈的事情。
忽地，不知是誰撞了花無謝一下。花無謝一門心思全在尋找面面上，未及防備便被撞得直直地朝河裏倒下去。花無謝有輕功的底子，在重心失衡的情況下楞是一足點地，如燕子般斜斜地飛到河面，又蜻蜓點水般雙足點在河面上，借力調整重心，飛回岸邊，化解了落水的狼狽。待到平安落地站穩，花無謝也只是濕了一雙鞋子。
花妖族的紅衣少年傻乎乎地看著花無謝化險為夷，歡快地拍手叫好：“哥哥真厲害。”
河岸上的普通百姓見著花無謝的輕功，也不吝讚賞，紛紛誇他武功好。
花無謝心中有事，隨意朝眾人禮貌性地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紅衣少年見他離開，連忙跟上，一臉天真地問道：“哥哥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花無謝初時楞了一下，隨即想起這個少年，便說了一句：“你真沒死。”花無謝莫名地覺得開心，面面果真不是什麽壞人。
紅衣少年聞言，喜笑顏開道：“哥哥果然記得我。”
“你到這裏來做什麽？”花無謝問。
紅衣少年道：“我來找你啊。”
“找我？”
“嗯。”
“我和你只有一面之緣，你找我？”花無謝覺得奇怪。
紅衣少年笑道：“我是住在花府後花園的海棠花啊。”
花無謝：怎麽到處都是花仙？不對啊——如果院子裏到處是花仙，那他和面面雲雨巫山的時候，豈不是……
紅衣少年見花無謝沒說話，嘰裏呱啦地接著說道：“哥哥，哥哥，我今天跟了你一天了，知道你在找夜尊大人。我知道他在那裏。”
花無謝本在羞惱，聽了少年這話，不免追問道：“他在哪兒？”
“他在地府。說起來，我剛才還見著地府的鬼差在這裏四處轉悠呢。無謝哥哥，你要不鬼差要去地府找夜尊大人吶？”
花無謝驚訝道：“你說什麽？地府？地府不是死人才能去的嗎？”
紅衣少年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花無謝隱隱有點窘迫地說道：“有什麽好笑的？”
“沒什麽啊？我只是奇怪夜尊大人都不告訴您的嗎？”
“告訴我什麽？”
“無謝哥哥，別說今天是中元節，鬼門大開，鬼魂可以重返人間，人類魂魄亦可離體去陰間，天亮前返回即可。就單說你身上有夜尊大人的指骨，便可任意來回陰陽兩界啊。”
“面面的指骨？”這事兒怎麽這麽古怪呢？
紅衣少年指著轉悠到這邊的牛頭馬面，說道：“對啊，夜尊大人在地府用一截指骨做成骨笛想要送給斬魂使大人，為此還吞掉一座鬼城的事情早就傳遍三界了。不過，沒想到夜尊大人的骨笛最後會送給無謝哥哥做定情信物。無謝哥哥真是有大造化的人呢。無謝哥哥瞧見那邊的牛頭馬面了嗎？您只要有夜尊大人的骨笛，完全可以命令他們給你帶路的哦。”
面面的指骨原本是要送給斬魂使的？面面的骨笛可以命令陰差？沈巍哥哥就是斬魂使吧？雖然不知道斬魂使是個什麽神仙，但是命令陰差，怎麽看都透著古怪啊？
“哥哥？無謝哥哥，你在想什麽？”
“那面面是什麽？”花無謝忽然冒出一句話來。紅衣少年瞬間小臉煞白，顫抖著嘴唇丟下一句“我什麽都沒說”便一溜煙地跑掉了。
花無謝更覺得古怪了。只是，他未來的及追過去，便見著牛頭馬面飄到他跟前，跪下了。
花無謝是個凡人，本能地在抵觸這些陰間的事情。所以他見到牛頭馬面沖他跪下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攙扶他倆或拒絕被跪拜，而是轉身當作沒看見。
誰知，牛頭馬面用二重奏的聲音喊住他，哭得稀裏嘩啦地求道：“蕭公子，請隨我們去一趟地府吧。您再不去，夜尊大人要把地府拆了。嗚嗚嗚……”
花無謝剛轉過身的時候就已經冷靜下來。現在陰差這麽說，花無謝便又轉回去問道：“你們胡說什麽？”
牛頭馬面一噎，對望了一眼，牛頭便用憨憨地聲音說道：“蕭公子有所不知，今日午時，夜尊大人降臨地府，說要找您的親生父親。”
“我父親？”花無謝怔住了。面面一句話不離開，是去地府找他爹去了？難道面面是為了他？
馬面哭著附和道：“是啊是啊，蕭公子，上次夜尊大人強行要了閻王大人的生死簿，改了您的壽數。地府上下不敢有怨言。可這次，地府真的沒有辦法啊。蕭公子的父親功勳卓著，功德深厚，早在十幾年前就入了輪回，重新投胎了。地府哪裏交得出魂魄來啊。”
“然後夜尊大人就要拆了地府嗎？”花無謝覺得無法無天的面面太可愛了……他竟然一點兒也想象不到面面兇神惡煞拆地府的樣子，莫名想看。
牛頭馬面點頭如搗蒜，齊聲哭道：“對啊對啊。地府的亡魂何止千萬啊。若不及時阻止，讓夜尊大人拆了地府，今日鬼節一過，亡魂滯留人間，人間將會有一場浩劫啊。”
“聽你們說，的確挺嚴重的。”花無謝一點兒也不擔心人間浩劫，只想看看面面來著。
“那蕭公子可否隨我們去一道地府？”
“嗯，為了人間太平，我應該去一趟的。”馬上就要見到面面了。
牛頭馬面喜笑顏開，就差把花無謝捧上天了。不過，該註意的還是要註意一下。牛頭馬面拿出一件黑色的鬥篷，說道：“蕭公子，您是生人，雖有大人的指骨護體，但地府陰寒，恐生意外。所以，還請披上這件鬥篷，有備無患。”
“是嗎？”花無謝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是的，是的。”
“呵呵。”花無謝接過鬥篷，霎時便如手捧萬年的寒冰，一動也不能動了。他心知紅衣少年與陰差出現的時機不對，也猜到鬥篷有詐，卻不知只要一接觸便中招……是他太低估這些妖魔鬼怪了。
牛頭馬面見事成，自然不在人間多呆，眨眼便帶著花無謝這個大活人回了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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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月明星稀，河水倒映著燭火，悠悠而淌，像是晨光中浣紗的女子，攪碎了一池碎落成金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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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謝提著兩盞花燈，焦急而又小心地尋找著面面的蹤跡。他找了一下午，也不知負氣而走的面面可還記得晚上要一起放花燈的事情。
忽地，不知是誰撞了花無謝一下。花無謝一門心思全在尋找面面上，未及防備便被撞得直直地朝河裏倒下去。花無謝有輕功的底子，在重心失衡的情況下楞是一足點地，如燕子般斜斜地飛到河面，又蜻蜓點水般雙足點在河面上，借力調整重心，飛回岸邊，化解了落水的狼狽。待到平安落地站穩，花無謝也只是濕了一雙鞋子。
花妖族的紅衣少年傻乎乎地看著花無謝化險為夷，歡快地拍手叫好：“哥哥真厲害。”
河岸上的普通百姓見著花無謝的輕功，也不吝讚賞，紛紛誇他武功好。
花無謝心中有事，隨意朝眾人禮貌性地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紅衣少年見他離開，連忙跟上，一臉天真地問道：“哥哥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花無謝初時楞了一下，隨即想起這個少年，便說了一句：“你真沒死。”花無謝莫名地覺得開心，面面果真不是什麽壞人。
紅衣少年聞言，喜笑顏開道：“哥哥果然記得我。”
“你到這裏來做什麽？”花無謝問。
紅衣少年道：“我來找你啊。”
“找我？”
“嗯。”
“我和你只有一面之緣，你找我？”花無謝覺得奇怪。
紅衣少年笑道：“我是住在花府後花園的海棠花啊。”
花無謝：怎麽到處都是花仙？不對啊——如果院子裏到處是花仙，那他和面面雲雨巫山的時候，豈不是……
紅衣少年見花無謝沒說話，嘰裏呱啦地接著說道：“哥哥，哥哥，我今天跟了你一天了，知道你在找夜尊大人。我知道他在那裏。”
花無謝本在羞惱，聽了少年這話，不免追問道：“他在哪兒？”
“他在地府。說起來，我剛才還見著地府的鬼差在這裏四處轉悠呢。無謝哥哥，你要不鬼差要去地府找夜尊大人吶？”
花無謝驚訝道：“你說什麽？地府？地府不是死人才能去的嗎？”
紅衣少年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花無謝隱隱有點窘迫地說道：“有什麽好笑的？”
“沒什麽啊？我只是奇怪夜尊大人都不告訴您的嗎？”
“告訴我什麽？”
“無謝哥哥，別說今天是中元節，鬼門大開，鬼魂可以重返人間，人類魂魄亦可離體去陰間，天亮前返回即可。就單說你身上有夜尊大人的指骨，便可任意來回陰陽兩界啊。”
“面面的指骨？”這事兒怎麽這麽古怪呢？
紅衣少年指著轉悠到這邊的牛頭馬面，說道：“對啊，夜尊大人在地府用一截指骨做成骨笛想要送給斬魂使大人，為此還吞掉一座鬼城的事情早就傳遍三界了。不過，沒想到夜尊大人的骨笛最後會送給無謝哥哥做定情信物。無謝哥哥真是有大造化的人呢。無謝哥哥瞧見那邊的牛頭馬面了嗎？您只要有夜尊大人的骨笛，完全可以命令他們給你帶路的哦。”
面面的指骨原本是要送給斬魂使的？面面的骨笛可以命令陰差？沈巍哥哥就是斬魂使吧？雖然不知道斬魂使是個什麽神仙，但是命令陰差，怎麽看都透著古怪啊？
“哥哥？無謝哥哥，你在想什麽？”
“那面面是什麽？”花無謝忽然冒出一句話來。紅衣少年瞬間小臉煞白，顫抖著嘴唇丟下一句“我什麽都沒說”便一溜煙地跑掉了。
花無謝更覺得古怪了。只是，他未來的及追過去，便見著牛頭馬面飄到他跟前，跪下了。
花無謝是個凡人，本能地在抵觸這些陰間的事情。所以他見到牛頭馬面沖他跪下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攙扶他倆或拒絕被跪拜，而是轉身當作沒看見。
誰知，牛頭馬面用二重奏的聲音喊住他，哭得稀裏嘩啦地求道：“蕭公子，請隨我們去一趟地府吧。您再不去，夜尊大人要把地府拆了。嗚嗚嗚……”
花無謝剛轉過身的時候就已經冷靜下來。現在陰差這麽說，花無謝便又轉回去問道：“你們胡說什麽？”
牛頭馬面一噎，對望了一眼，牛頭便用憨憨地聲音說道：“蕭公子有所不知，今日午時，夜尊大人降臨地府，說要找您的親生父親。”
“我父親？”花無謝怔住了。面面一句話不離開，是去地府找他爹去了？難道面面是為了他？
馬面哭著附和道：“是啊是啊，蕭公子，上次夜尊大人強行要了閻王大人的生死簿，改了您的壽數。地府上下不敢有怨言。可這次，地府真的沒有辦法啊。蕭公子的父親功勳卓著，功德深厚，早在十幾年前就入了輪回，重新投胎了。地府哪裏交得出魂魄來啊。”
“然後夜尊大人就要拆了地府嗎？”花無謝覺得無法無天的面面太可愛了……他竟然一點兒也想象不到面面兇神惡煞拆地府的樣子，莫名想看。
牛頭馬面點頭如搗蒜，齊聲哭道：“對啊對啊。地府的亡魂何止千萬啊。若不及時阻止，讓夜尊大人拆了地府，今日鬼節一過，亡魂滯留人間，人間將會有一場浩劫啊。”
“聽你們說，的確挺嚴重的。”花無謝一點兒也不擔心人間浩劫，只想看看面面來著。
“那蕭公子可否隨我們去一道地府？”
“嗯，為了人間太平，我應該去一趟的。”馬上就要見到面面了。
牛頭馬面喜笑顏開，就差把花無謝捧上天了。不過，該註意的還是要註意一下。牛頭馬面拿出一件黑色的鬥篷，說道：“蕭公子，您是生人，雖有大人的指骨護體，但地府陰寒，恐生意外。所以，還請披上這件鬥篷，有備無患。”
“是嗎？”花無謝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是的，是的。”
“呵呵。”花無謝接過鬥篷，霎時便如手捧萬年的寒冰，一動也不能動了。他心知紅衣少年與陰差出現的時機不對，也猜到鬥篷有詐，卻不知只要一接觸便中招……是他太低估這些妖魔鬼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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