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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總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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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茶不由有些鄙視他,怎麽動不動的就要好處。“你不是吃了棗泥糕了嗎?”

“就是點。”薛創武故意扁了扁嘴。

“不行我下回再給你做一點。”

“好,就這樣決定了。回見!”薛創武一轉身跑了個沒影。

李小茶不由嘆,這家夥還真有些神出鬼沒的。

“小阿茶,你在這裏啊,我找你半天了。”薛四小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小茶一回頭看到撲面而來的薛君慧。這麽的巧,李小茶心想著,莫不是薛創武是見著薛四小姐過來,才躲開的吧。

薛君慧熱情地撲了過來,伸手作勢就要掐李小茶的臉。

李小茶楞了一下,條件反射般提著籃子擋著臉,“我去做糕點了。”

“喲,真是萬能的。”薛君慧似乎還想掐,可李小茶已經退開了。薛君慧跺了下腳,嘟囔道,“怎麽跟我閨女一樣,長了個包子臉還不讓人掐。”

李小茶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小”姐,在那個揚著一張未張開的臉口聲聲的管自己叫“閨女”。她很有些被雷劈到的感覺。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李小茶看了看左右,急急地把薛四小姐領回內院,這會兒她還真有點後悔剛才在三個小姐在兒維護她。她這是何必呢,人家說她是瘋子,她本來就是個瘋的嘛。

瘋瘋癲癲的薛四小姐還不知道自己被人那般看待了,她自我感覺仍就良好。還提起今天的客人,“小阿茶,今天來了幾個客人哦。不過,真是很悶的人。只會埋頭繡花,我以為起碼會吟個詩什麽的。真沒意思,三個木頭人……”

李小茶覺得自己還是不發表意見的好,是以,她默默提著籃子,默默地把棗泥糕遞到四小姐手裏。抽空她想起張嬸的吩咐將另一份棗泥糕送到嫦娟那裏,院裏一個打掃的名喚商兒的丫環給她帶的路。

那商兒年長李小茶幾歲,可因為是外屋的丫環,對應李小茶時便恭恭敬敬的,像是對著半個主子。她領著李小茶到主院,便停下來低眉順眼地問李小茶,“要不要找個人先幫忙捎個話,冒然找進去會被罵的。”

李小茶沒在院裏走動過,這些規矩也不知道。聽商兒提起才想到嫦娟此時若在伺候二奶奶,她這麽沖進去,被看到定然要被罵。她點了點頭,讓商兒幫忙叫人捎話。沒多久嫦娟到是自己過來了,李小茶沒覺得什麽,商兒卻是瞪大了瞇瞇的小眼睛,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只是很快她發現,這事跟她沒什麽關系。

嫦娟拉著李小茶的手,一如對侍鄰家小妹。

“喲,還會做糕點啊。倒是和棋語有些像,你倆以後到是可以多走動。這棗泥糕女人吃著正好,我一會幫你給二奶奶送過去。來,過來,我們許久不見了正好聊聊。”

嫦娟許是知道李小茶是個悶葫蘆,就自己一個人把話說全了。她說了些主仆相處之道,李小茶細細聽著,她心裏知道這不指是指點也是告誡。李小茶聽了許久,回來時還從那邊得了些桃酥。

一天就這麽平安度過了,書語和畫語有微許的失意,因為那三位客人小氣得就給了兩塊糕當賞賜。畫語轉頭就給扔了,還嚷嚷著說道,下回若她們仨再來,她就直接倒白水給她們喝。省得嫌她那盒碧螺春是苦的。

薛四小姐正吃著棗泥糕,聽到這話低頭想了想,說道,“你那茶是有點苦,要不下回加點牛奶沖成奶茶,要是還有珍珠粒就更好了。”

畫語聽了,眉頭青筋抽了抽。書語眼睛轉了轉卻是露出點喜色來。李小茶瞟了一眼,都看在眼裏,她心想著,書語不會真的想用珍珠泡茶吧,吃珍珠粉到是聽過,用它泡茶到底古怪了些。薛四小姐恐大家不信,又說起起泡的珍珠奶茶味道。說者說得一臉興趣,聽者多是面如菜色。

好不容易等著薛四小姐興趣淡了,畫語忙指使著讓李小茶過去伺候,守夜的事自然也落在她頭上。李小茶有些理解她們,跟四小姐這樣腦子不太正常的在一起,真正的容易染上瘋勁。

李小茶一夜裏仍是睡在榻上,薛四小姐今日歇得早些,沒在床上扭來扭去的燙烙餅,到是換做李小茶翻來翻去的,睡不著覺。

日裏忙來忙去的沒覺得,到了夜裏忍不住想起了哥哥,想起了家人。窗外的月亮如一洩銀光,照得四小姐的閨房裏影影綽綽的。李小茶原來最怕那些晃動的影子,總覺得那些影子像鬼,要趁她轉身的時候鉆出來,把她帶進地府裏。特別是她病的那一年,有時半睡半醒的時候甚至會聽到耳邊有窸窸窣窣的人聲,嚇得她縮在被子裏不敢出來。

她哥哥李興寶知道後,總點只油燈在她床邊看書。後來用不起燈油了,就坐在床邊講故事給她聽。李興寶也是個愛鬧的,他隔三差五的總講些嚇人的鬼故事,他說,但凡怕的事,多遇上幾次,習慣後就不會怕了。

李小茶說他那是歪理,可鬼故事聽得多了,還真沒那麽怕了。李興寶偶爾也把鬼故事講得很好笑,像是那個蚰蜒精的故事。李興寶講完後,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小茶啊,若是以後夜半三更的,有俊俏的男的過來和你說話。你先別搭話,先去院裏捉只雞再說,那些妖怪都是雞一叫就顯形的。”

李小茶就問,“要是是不怕雞的妖怪呢?”

李興寶皺著眉頭想了想,一揮手說道,“那也不怕,先用手把他的臉揉一揉再說。那些鬼故事裏都說妖怪的臉皮都是畫的。指不定把臉皮揭下來就是只貓。”說著,李興寶把兩手在鼻尖前一張,“喵”了一聲。

李小茶立時一個枕頭砸了過去,大笑叫道,“抓貓妖了。”那時的笑鬧依舊在耳中回蕩,李小茶縮在被裏,不知何時枕頭已經濕透,她望著窗外的明月,淺笑說道,“哥哥,我信你,我等著。”

這是她白日裏面對薛小五爺不敢說的癡話,只是,再卑微的身份也抵擋不住心中的希望,李小茶知道,不管她讓薛創武帶去的是什麽話,她的心意,哥哥是能了解的。不只她的哥哥,從她走進薛家那日起,相信她的娘親,她的爹爹都有著同樣的願望,有朝一日他們要贖她出去。

“我要回去!”睡夢中的薛四小姐像是感受到什麽,發出同樣的感慨。李小茶噗嗤一笑,擦幹臉上的淚水,拱了拱腦袋選了個舒服的位置緩緩進入夢鄉。

第二日早起,依舊與往日一樣,書語畫語伺候著薛四小姐梳洗。這些細致的活還輪不上李小茶,她畢竟才沒比桌子高多少的人,她自己梳兩個小髻尚且梳得毛毛糙糙的,拿梳子在四小姐頭上招呼她是不敢的。梳頭這活是書語在做,看她小心翼翼的梳著四小姐的頭發。那一頭青絲如緞子般光滑潤澤,也不知平日裏用什麽養著的。書語很小心地將長發梳順,又將梳子在中間輕輕一滑,兩只手指簪花般輕輕一綰,一個花頂般的發式就成了。書語又挑了兩個珠花扣在發髻上。薛四小姐對著鏡子左右瞧了瞧,露出滿意的笑容。

“拍電影一樣,真漂亮。”

聽到四小姐這話,一房的下人都在想,若不開口的話到仍是個清麗可人的小姐。只是可惜現在的四小姐不只喜歡開口,還喜歡自己嘟囔。

就在她嘟囔著,“這時代別的沒見多好,這衣服發飾到是很萌。”的時候,一團黑雲似的壓抑氣勢撲面而來。一個身穿紫衫的婦人領著兩個丫頭掀開門簾急急走來,這婦人微有些發胖,本是一張福氣的臉卻襯著一雙上挑的三角眼,那小眼珠子一瞪,生生給張福氣的染上些戾氣。

“小姐萬福。”她屈身行了個禮,未等四小姐反應,轉身挑著眼問道,“新來的是哪個,自己站出來。”

李小茶正侯在四小姐身後倒茶,一聽這話,立時放下茶壺望了過去。

畫語在一旁問道,“慶嫂子,您是找新來的阿茶麽?”

李小茶心知不善,卻也只得走了出來。

“就是你嗎?”慶嫂子挑眼打量了一眼,指著她說道,“把她綁了。”

薛四小姐本來在自言自語地念叨著她的閨女,聽了這話從算從她的世界裏醒了過來。“你們幹嘛?”

慶嫂子未註意到四小姐的發問,仍向身後的丫環命令道:“拖出去吊起來,抽她二十鞭子。”

那兩丫環只聽慶嫂子的,直接用行動表明她們在幹嘛。她們拎雞崽似的把李小茶提了起來,直接拎到院中間那顆巨大的梨樹旁,也不知道她們哪掏出的繩子,沒兩下就綁了李小茶的雙手吊到樹上。李小茶的身形本就小,她那點力氣根本掙不開,只有負手被綁的份。

慶嫂子拿了條鞭子站在樹下,一手插腰一手指著李小茶喊道,“越來越沒規矩了,連小姐們也敢冒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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