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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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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步伐大而急,梁弦跟的吃力,她拽他手臂,“誒,你走慢點。”

“我就正常走,是你走的慢吧。”

“......正常個屁,我才是正常走。”

謝清辭懶懶側目,剛想問她今晚吃的炸藥吧,結果看到她眼尾泛紅,轉而問:“又喝酒了?”

忽地想起之前答應過他,一個清內不喝酒,一陣心虛騰起,梁弦轉頭看觀察他臉色,而後臉上綻開討好地笑,“就喝一點點。”

謝清辭無視她的討好,繼續審問:“我說去接你,為什麽不讓?”

“下著大雨,你打車去,再打車回來,多麻煩啊。”梁弦自認為自己想的十分周道,“我就喝了兩杯啤的,自己回來就行。”

“我不覺得麻煩。”謝清辭收起傘,按下電梯上行鍵,“不讓我去,是因為有人送吧。”

“沒有,不是。”梁弦極力否認,“只是不想你折騰,別不識好人心。”

“是麽?”謝清辭狐疑。

“是啊。”梁弦態度肯定。

謝清辭笑了下,又將視線定位在電梯門的廣告牌上,待讀完廣告語,又低聲問:“你和他?”

“什麽?”謝清辭的聲音猶如蚊子嚶嚶,加上正巧電梯門打開,梁弦沒聽清他的話,進電梯後,追問,“你說什麽?”

突然不想知道,謝清辭一邊按樓層鍵,一邊語氣隨意地說:“沒什麽。我熬了湯,回家喝一碗再睡。”

“遵命。”梁弦立正行禮,而後被自己的蠢樣子逗笑。

謝清辭本來木著一張臉,結果到底還是沒繃多久,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唇角弧度越裂最大。

“幼稚。”臨出電梯前,謝清辭盯著她的後腦勺小聲吐槽。

幼稚也可愛,蠢笨也機靈,一切都剛剛好,剛剛好是我喜歡的樣子,只是你什麽時候才能知道。

當天晚上臨睡前,梁弦收到加好友提示,是童申。

飯局上童申的表現,但凡長眼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別有用心,只是梁弦沒想到他的行動如此迅速,行事風格與她當初認識的那個童申完全不同。

時間果然能改變許多許多。

一夜狂風暴雨,後半夜還打了幾個響雷。

整整一夜,梁弦都處在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早上睜開眼,頭昏腦漲,想繼續補覺但又睡不著,索性撈過手機刷微博。

梁弦是不能看到有未讀信息的人,哪怕是設置彈出來的紅1,她也一定要打開消除。

但今早,她忽然就煩自己這點強迫癥,惱自己為什麽要打開短信。

信息是童申發來的,過來的時間是淩晨兩點三十七分,之前梁弦的手機一直處在靜音狀態,所以直到現在打開手機才看到。

信中童申重訴說當年,他說當年玩消失是因為家裏出現重大變故。

彼時童申母親出車禍傷成植物人,肇事司機逃逸。他的倒插門繼父眼看家裏一天天被醫藥費掏空,心生歪心思,變賣能賣家當後攜款消失。

面對家庭巨大變故,童申不得不被迫休學,一邊打工,一邊照顧母親。

如今再回想那段時光,童申依舊覺得窒息般痛苦。

那個時候,白天由姐姐照顧母親,他外出打工,晚上姐姐回家照顧小孩,他在醫院陪床。

三個月後,肇事司機還未找到,家裏再也負擔不起醫院費,他和姐姐商量過後,把母親接回了家,自己買進食需要的儀器,在家護理母親。

對於那時的童申來說,他看不見明天在哪裏,他的全部生活除了圍繞著母親打轉,就是為錢絞盡腦汁。

關於和梁弦的感情,毋庸置疑他是愛梁弦的,但他太自卑了,否則也不會將這份感情延遲幾年,而且還是由梁弦先表白。

對於他來說,名校學生是他敢於向梁弦吐露愛意的底氣,可預見的光明前途是他在這段感情裏的自尊與基石。

學習是他唯一的最好的出路,當一切轟然傾倒,自卑心以勢不可擋之勢將他吞沒,他跌入巨大的絕望中。

他痛苦的意識到,那些暢想的曾許諾的美好未來,恐怕再也無法實現,梁弦太過美好,是他所不能承擔的奢侈。

...

“李老師,上次你說的那位高中同學,後來怎麽樣了?就是男友父親長癌癥那個。”

午休間隙,梁弦向同事打聽,之前閑聊時同事說起的一則關於她高中同學的事。

李老師的一位女同學和男友大學時相戀,原本計劃畢業後結婚,結果在畢業前夕,男友父親查出患上肺癌。

起初是女同學父母阻撓兩人繼續交往,後來女同學自己也開始猶豫,就這樣拖拖拉拉幾個月後,女同學向男友提出分手。

李老師說:“聽說那男生爸爸後來過世了,女同學現在還單著呢,也談過幾個,但都沒成。”

“還不是因為她太自私!”最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蔡萌就對女生及其家人的做法十分鄙夷,今天再談論起來,她的忿忿依舊未平。

“唉,有些事真的很難說。”李老師說,“聽說那男生家境很一般,他爸這麽一生病,掏光家底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外債。過日子終歸要回到柴米油鹽上,我那同學若真跟了他,少不了要跟著吃苦,多數的愛情都是現實的。”

多數的愛情都是現實的,尤其成年人的愛情。

道理梁弦都懂,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能為童申的行為找一個解釋。

可惜她不是旁觀者,她是當事人。

況且早已時過境遷,遲來的解釋與殷勤,比鞋底的汙漬還讓人惡心。

.....

周五這天一早,梁弦給謝清辭發信息:“周末過來嗎?”

謝清辭回:“有事嗎?”

梁弦:“沒多少事,就是想說說話。”

謝清辭秒回:“好。”

周五下午謝清辭就一節課,梁弦下班到家,他已做好飯。

謝清辭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瞄見梁弦放餐桌上的啤酒,眉間瞬間起褶皺,他問:“忘記答應過我什麽了?”

“沒忘。”梁弦把自己摔進沙發,怏怏道,“就是心裏有點煩,想喝一杯。”

上周六那天,謝清辭就看出梁弦的不對勁,至於什麽原因,不用問,謝清辭也能想的到。

一陣煩意縈繞上心頭,謝清辭瞥了一眼癱在沙發裏的人,語氣不甚溫和地說:“能不能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

從小到大,謝清辭都是一個情緒很穩定的人,除非觸碰到他的底線,否則他永遠都是一副沈靜淡定的樣子。

梁弦以為,是她不遵守承諾,惹他生氣,默了片刻,她討好:“我沒有,你不要生氣,我就是……”

謝清辭眸色漸深,看她一眼,然後轉身,一邊解著身上圍裙往廚房走,一邊說:“隨便吧,反正也輪不到我管你。”

“唉,不是,謝清辭,你什麽意思?”梁弦不想起矛盾,幹脆妥協,“不喝了,行吧。”

謝清辭端著湯從廚房出來,放到餐桌上,“今天不喝,那明天呢?”

“......”

不是梁弦想吐槽,但謝清辭這人的掌控欲,有時候真的挺讓人窒息。

自從他來燕都上大學,梁弦感覺自己整個成了他的私有物,多數時候梁弦無所謂的態度,因為知道他是關心她。

但她也是一個有思想有靈魂的完整人,不可能將生活的全部,都按照他所規劃的實施。

梁弦無語道:“謝清辭,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小孩。再說我是一個成年人,給我點自由好嗎?”

謝清辭定定地凝視著她,眼裏刻滿讓足以梁弦心軟的深刻:“所以是我多管閑事了,是嗎?”

“我沒有說你多管閑事。”梁弦突然很煩,口氣開始變得糟糕,“只是,我覺得我們都是成年人,即便是親姐弟,也應該給彼此空間。況且,我就發幾句牢騷,什麽時候你管我,我沒照做。你有沒有心,長眼了麽?”

謝清辭斂目,默了片刻,“那你呢?”他問,“你有心嗎?”

“我怎麽沒有!”梁弦氣結。

“也是,確實有。”謝清辭臉上浮起自嘲般的笑,“不過都在別人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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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仙女們,有一直追文的嗎?吱個聲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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