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後悔了？”

明白歸明白，對於事後崛起卻拋棄承諾的皇家，林慕也是不齒的。

焦靜蕓沒有否認也沒有直白的承認，“也許是覺得配不上了……”她的聲音很輕，輕到林慕跟方柔兒不仔細去聽，都聽不到。“也許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曾被帶進宮裏作出靈根測試，但當時的結果，差強人意。”

“呵呵。”

哪是差強人意？估計是連普通人都不如吧。

不過對方哪會放棄的那麽幹脆。

林慕對此很淡定，方柔兒卻是滿心的疑惑，很想問上一句，這哪是普通人，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出了什麽差錯才將林慕給埋沒了！現在宮裏那兩位，怕是悔死了吧！

“幾乎同時，將軍府向那兩位遞上了方府另一個姑娘的測試帖。”說到那二位時，焦靜蕓聲音裏仍有隱隱的忌諱。

畢竟是東冥國最尊貴的人啊。

“方薇兒的吧。”林慕帶著三分嘲諷。

“是，也是自那時起，宮裏的態度就變了，方薇兒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與三皇子府邸，而你被漸漸冷落，不過你一點都沒察覺，也沒抱怨。”焦靜蕓說到這裏，也覺得有些不真實。

印象裏的方慕跟眼前這人也差得太多了。

換了現在的方十三，估計會直接沖到喬天宇面前，甩下一張退婚書，說你們自己慢慢玩吧，然後轉身走人。

這才是她的作風啊。

果然人一受刺激，都會性格大變麽？

只是這變得也太大了。

就像是兩個人。

“翼王爺心思比你要細膩得多，”焦靜蕓言語間對喬天宇讚賞頗多，“在得知那二位的舉動時，曾明裏暗裏的透過，他只娶你一個，也只願娶你一個。當時將軍府那邊，曾經有幾次下手刺殺你，被翼王爺攔下了。他也曾經幾次撂話威脅過將軍府，只是仍然沒用，最後只好漸漸疏遠你，好以保全你的安危。”

“……”還有這事？

追風兔亮起大眼睛，八卦啊大八卦！

原來喬美人還喜歡主人啊！

“翼王爺下定決定要拖到婚期將婚禮如期舉行，好以此打消了將軍府的念頭，可誰能想到距離大婚舉行不過半月的功夫，你卻出了事。”也就是山洞那件事。

焦靜蕓說到這裏，擡眼望向夜空，任由小雨打在臉上，冰冰涼涼的，沁進心底。焦靜蕓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當時她也是隱約有察覺宋蘭雙有什麽舉動，但其實也未作他想，也或者就算知道了，也有縱容的意思吧。

當時的方慕被喬天宇冷落多日，得知他的邀約欣然應允，且不知道那是上了方薇兒的當，背著若煙跟小凝兩個丫鬟，一個人偷偷出了府，在約好的望楓山中了陷阱，也就陰錯陽差的發生了跟鬼堯的那件事。

當時喬天宇被人帶著親眼看到了歡愛過後的方慕。一身情緒也在爆發，而事後也在為了保全她的名聲還有來自宮裏的震怒，不得不到處行走。

直到最後被逼著做選擇，娶了方薇兒。

林慕陷入沈吟。

這麽算起來，原主不算被背叛？但方慕最後的悲劇也是來自於他啊。

“雖然不清楚王爺與那二位是如何約定，不過據說在迎娶了方薇兒之後，也會將你隨著花轎隊伍一起送到王府，只是那天晚上你就消失了。十三，王爺沒有拋棄你……”焦靜蕓嘆聲說。

倒是你，消失了一個月後才回來，卻是傷透了喬天宇的心。

林慕怔了一怔，好笑道：“方薇兒連看著我都覺得礙眼，怎麽會讓我進王府破壞她美好的洞房花燭夜，你們也想得太天真了。”換了她，鬼堯的前對頭敢在她新婚夜上門，她也不會善罷甘休！

鬼堯啊……

忽然想到了他，林慕也有些忐忑，這家夥應該不會有什麽不明不白的關系吧？林慕忽然有種沖動要去問問，這要是他的族裏還有一個未婚妻什麽的，那她是寧願自己帶大孩子也絕對不會去攙和這段關系！

順便，給他個教訓！

鬼堯：“……”

而對於焦靜蕓最後一句，林慕的態度很淡漠，“這件事即便喬天宇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那也是他自以為，如今事情已成這樣，我也不願去追究誰對誰錯，我只知道誰對不起我便行了，至於翼王爺既然都娶了王妃了，大夫人便還是謹言慎行些，以後拋棄那樣的話就不要說了。”

雖然沒有了關系，但許是這具身體的緣故，提到喬天宇時，心臟仍會不由自主的抽痛，還有些喘不過氣的窒息跟難受。所以林慕並不想提到他。

答應娶方薇兒，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怪不得誰。

不管是起點是什麽。結果就在那裏擺著。林慕不願意再背負這份歉疚，因為錯過就是錯過了，原主已經死了，她跟喬天宇根本不可能，也不會如焦靜蕓一般，回頭奔向喬天宇懷裏，跟方薇兒爭一個男人。

而焦靜蕓也是這麽想的吧，拿她牽制方薇兒再影響到將軍府。

“大夫人，多餘的心思你就別廢了，這件事我心裏有數，方薇兒的事不用你提醒，我也會上心。”她的話裏此時已然染上了淡淡的嘲諷與譏誚。

焦靜蕓神色僵了僵，卻是無話反駁。

她的一點小心思，已經全被林慕看穿了。而她也沒想到林慕會這麽冷漠，她以為，至少、至少她會心軟，至少她會知道喬天宇對她還有情。至少可以彌補一下她跟喬天宇之間，這也是焦靜蕓如今的一些想法，借此可以緩和一下她們之間的關系，可林慕對喬天宇是真的不報一點希望了。

即便翼王爺回頭，林慕也不會點頭。

這就是現實。

林慕已經沒耐心再陪著她繼續說著一些陳年舊事，比起過去，她更喜歡未來，還有鬼堯。

不過他到底去哪了，現在還沒回來。

林慕丟下方柔兒跟焦靜蕓兩人，喊來在一旁等了很久已經不耐煩的赤電駒，一起回了沁竹閣，沁竹閣的燈還亮著，暖烘烘的直入人心，林慕臉上便有了絲笑。

“我回來了。”

只是腳踩的水坑，還沒站穩，整個人便陷了下去。

林慕：“……”

追風兔，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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