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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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種見病人的行為，肯定是醫生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一群護士，等他了解了病人各方面的情況，確定病人能夠接受家屬的探視，才慢慢地將家屬引進來。
可是望著身後分別冒著黑白兩團火氣的人，洛克斯醫生瞬間就讓了道，沒事沒事，反正林小姐是自己親自醫治的，這會醒了，說幾句話，肯定是沒問題的，沒問題的，不是自己不負責任！
東方青陽搶先一步進了病房：“雨薇，你感覺怎麽樣？”
澹驛遠半步之差靠進病床：“雨薇，還好嗎？”
“青陽……驛遠？”她看著兩個男人同時出現，還有點懵，之前吐了不少血，她身體還很虛弱。
醫生總算擠了進來，將二人隔開了幾步，為雨薇做了些簡單的檢查，確保她能清醒地思考：現在她面前有一個在醫生本人看來，都很艱難的選擇。
雨薇聽完了醫生的描述，也楞住了，她原以為找到藥劑，就可以分析成分，然後解毒，不就一切都好了，武俠片不都這樣演的麽，一粒藥丸，中毒，一粒藥丸，解毒，好了沒事了！
難道不都是這樣的？
“我……我必須馬上決定嗎？”
醫生遺憾地點頭：“你很快就會迎來第一次毒癮發作，如果你選擇藥物支持，就需要立刻註射減輕痛苦，但是每一次註射，都會讓你想徹底戒毒更加困難、更加痛苦。”
雨薇吞口水潤了潤她幹澀的喉嚨：“很快是多快……”
“保守估計，六小時。”
雨薇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東方青陽和澹驛遠都是一楞，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了索羅醫生，遺憾的是，他肯定了洛克斯醫生的結論：“六小時可能還算慢的，四個小時也有可能。”
“一般每次發作持續多久？”雨薇記得好像都是難受一陣子，熬過去就好了？電視劇裏都這樣演的。如果時間不長……
“四小時。”洛克斯回答。
“太樂觀了，六小時，還要看你的狀態，如果身體狀態不好，一整天都有可能！”索羅的話就像一把冰刀。
看著雨薇的臉變得慘白，洛克斯十分不滿地瞪了一眼索羅，他就是故意引導雨薇選擇藥物治療，可是自己卻沒法反駁，他說的情況有很大概率會出現。
東方青陽和澹驛遠都沒有開口，即使是自己支持的選擇，都意味要承擔相應巨大的代價，而他們都希望，自己可以來幫她承擔，如果可以……
“我……我能不能自己想一下？”雨薇看著滿滿一屋子盯著自己的人，十分緊張，不是說了還有四小時麽？
洛克斯醫生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出去，留給患者獨立的空間。
“雨薇，我能單獨和你聊一會嗎？”澹驛遠走近她，詢問的口氣裏盡是溫柔。
“嗯。”雨薇點點頭，她想起自己昨夜答應了蘇半白的事情。
東方青陽身子一僵，最終沒有回頭走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只有雨薇和澹驛遠兩個人，他坐在病床邊上，細細打量著她，眼裏的心疼無法抑制，為什麽這兩次見她，總是在病床邊上，總是看她一個人蒼白著臉坐在那裏，自己卻無法替她分擔。
“雨薇……”他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繃得厲害。
“驛遠，我、我……我們兩個……”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麽這句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是自己還愛他嗎？是為自己為保命而做出這樣的選擇不齒嗎？
“雨薇，不要選那個！不要選戒毒！”澹驛遠忽然說。
“嗯？”
“你會很痛苦，甚至受不了可能會輕生，雨薇，我不能失去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如果沒有了你，還有什麽意義。所以，不要選那個！”
“那選什麽？繼續註射藥劑嗎？就是我要長期吸食毒品？”
“這樣你不會痛苦。”
“怎麽不會痛苦呢？只要有一次沒及時註射，我就會毒癮發作，越往後，我的依賴性就會越強，我一輩子都要依賴這個東西，這樣和殘疾人有什麽區別？”
“我不在乎。”澹驛遠拉住雨薇的手。
“可是我在乎。”
“我不會讓那樣的情況出現，我會安排好人手，我會為你在所有地方都準備好足夠的藥劑，我保證不會讓註射不及時的事情發生。”
“這樣我不就被藥劑完全拴住了嗎？我的人生不就完全被它控制了嗎？萬一有一天，我沒有了得到藥劑的能力，這個東西很貴不是嗎？”
“你有我，只要有我，我就會為你提供這一切。”
“可是如果沒有你呢？”
“所以你要一直呆在我身邊。”
雨薇心底一顫，她竟然有種鋪天蓋地的排斥，她的人生、她的性命，就在別人手中了嗎？難道自己不該努力一下，爭取一下嗎？
況且……
“長期吸食，我不是會變得神志越來越差嗎？那樣和傻子又有什麽分別？”
“沒關系！”澹驛遠著急地緊緊抓住她的手，說，“沒關系！只要你人活著，活在我身邊，我看得見你，就可以了！”
雨薇楞怔，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沒關系嗎？我只要活著，你看得見就可以，至於我活成什麽樣，沒有關系？”
澹驛遠完全沒有聽出她語氣裏的不對勁，只是一個勁兒的繼續：“沒關系的雨薇，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只要人活著就好，我會照顧你的。”
我活著你就可以了，那我呢？誰來想想我的感受呢？
“我不想那樣活著。”雨薇口氣冰冷了幾分。
“你難道要選擇戒毒嗎？感受那種萬箭穿心生不如死嗎？雨薇，你別任性了！你沒有見過那些人毒癮發作的樣子，一個大男人生生把自己的皮給揪了下來！我不要你那樣！你有我，我會給你提供最好的條件，為了你的身體，即使你需要的是毒品，我也會給你最好的。”
雨薇腦海裏出現了男人痛苦掙紮，血淋淋的畫面，她忍不住一個激靈，那樣的痛苦，她真的能忍受嗎？可是……
她不禁心亂如麻：“夠了！你讓我一個人想一想。”
“雨薇！”澹驛遠心急如焚，恨不得她現在立馬答應，“你還想什麽？這對你是最好的，我給你的是最好的。”
一陣抵觸在心底迅速蔓延，她顧不上思考直接冷冷脫口而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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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望著身後分別冒著黑白兩團火氣的人，洛克斯醫生瞬間就讓了道，沒事沒事，反正林小姐是自己親自醫治的，這會醒了，說幾句話，肯定是沒問題的，沒問題的，不是自己不負責任！
東方青陽搶先一步進了病房：“雨薇，你感覺怎麽樣？”
澹驛遠半步之差靠進病床：“雨薇，還好嗎？”
“青陽……驛遠？”她看著兩個男人同時出現，還有點懵，之前吐了不少血，她身體還很虛弱。
醫生總算擠了進來，將二人隔開了幾步，為雨薇做了些簡單的檢查，確保她能清醒地思考：現在她面前有一個在醫生本人看來，都很艱難的選擇。
雨薇聽完了醫生的描述，也楞住了，她原以為找到藥劑，就可以分析成分，然後解毒，不就一切都好了，武俠片不都這樣演的麽，一粒藥丸，中毒，一粒藥丸，解毒，好了沒事了！
難道不都是這樣的？
“我……我必須馬上決定嗎？”
醫生遺憾地點頭：“你很快就會迎來第一次毒癮發作，如果你選擇藥物支持，就需要立刻註射減輕痛苦，但是每一次註射，都會讓你想徹底戒毒更加困難、更加痛苦。”
雨薇吞口水潤了潤她幹澀的喉嚨：“很快是多快……”
“保守估計，六小時。”
雨薇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東方青陽和澹驛遠都是一楞，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了索羅醫生，遺憾的是，他肯定了洛克斯醫生的結論：“六小時可能還算慢的，四個小時也有可能。”
“一般每次發作持續多久？”雨薇記得好像都是難受一陣子，熬過去就好了？電視劇裏都這樣演的。如果時間不長……
“四小時。”洛克斯回答。
“太樂觀了，六小時，還要看你的狀態，如果身體狀態不好，一整天都有可能！”索羅的話就像一把冰刀。
看著雨薇的臉變得慘白，洛克斯十分不滿地瞪了一眼索羅，他就是故意引導雨薇選擇藥物治療，可是自己卻沒法反駁，他說的情況有很大概率會出現。
東方青陽和澹驛遠都沒有開口，即使是自己支持的選擇，都意味要承擔相應巨大的代價，而他們都希望，自己可以來幫她承擔，如果可以……
“我……我能不能自己想一下？”雨薇看著滿滿一屋子盯著自己的人，十分緊張，不是說了還有四小時麽？
洛克斯醫生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出去，留給患者獨立的空間。
“雨薇，我能單獨和你聊一會嗎？”澹驛遠走近她，詢問的口氣裏盡是溫柔。
“嗯。”雨薇點點頭，她想起自己昨夜答應了蘇半白的事情。
東方青陽身子一僵，最終沒有回頭走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只有雨薇和澹驛遠兩個人，他坐在病床邊上，細細打量著她，眼裏的心疼無法抑制，為什麽這兩次見她，總是在病床邊上，總是看她一個人蒼白著臉坐在那裏，自己卻無法替她分擔。
“雨薇……”他只覺得自己的喉嚨繃得厲害。
“驛遠，我、我……我們兩個……”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麽這句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是自己還愛他嗎？是為自己為保命而做出這樣的選擇不齒嗎？
“雨薇，不要選那個！不要選戒毒！”澹驛遠忽然說。
“嗯？”
“你會很痛苦，甚至受不了可能會輕生，雨薇，我不能失去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如果沒有了你，還有什麽意義。所以，不要選那個！”
“那選什麽？繼續註射藥劑嗎？就是我要長期吸食毒品？”
“這樣你不會痛苦。”
“怎麽不會痛苦呢？只要有一次沒及時註射，我就會毒癮發作，越往後，我的依賴性就會越強，我一輩子都要依賴這個東西，這樣和殘疾人有什麽區別？”
“我不在乎。”澹驛遠拉住雨薇的手。
“可是我在乎。”
“我不會讓那樣的情況出現，我會安排好人手，我會為你在所有地方都準備好足夠的藥劑，我保證不會讓註射不及時的事情發生。”
“這樣我不就被藥劑完全拴住了嗎？我的人生不就完全被它控制了嗎？萬一有一天，我沒有了得到藥劑的能力，這個東西很貴不是嗎？”
“你有我，只要有我，我就會為你提供這一切。”
“可是如果沒有你呢？”
“所以你要一直呆在我身邊。”
雨薇心底一顫，她竟然有種鋪天蓋地的排斥，她的人生、她的性命，就在別人手中了嗎？難道自己不該努力一下，爭取一下嗎？
況且……
“長期吸食，我不是會變得神志越來越差嗎？那樣和傻子又有什麽分別？”
“沒關系！”澹驛遠著急地緊緊抓住她的手，說，“沒關系！只要你人活著，活在我身邊，我看得見你，就可以了！”
雨薇楞怔，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沒關系嗎？我只要活著，你看得見就可以，至於我活成什麽樣，沒有關系？”
澹驛遠完全沒有聽出她語氣裏的不對勁，只是一個勁兒的繼續：“沒關系的雨薇，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只要人活著就好，我會照顧你的。”
我活著你就可以了，那我呢？誰來想想我的感受呢？
“我不想那樣活著。”雨薇口氣冰冷了幾分。
“你難道要選擇戒毒嗎？感受那種萬箭穿心生不如死嗎？雨薇，你別任性了！你沒有見過那些人毒癮發作的樣子，一個大男人生生把自己的皮給揪了下來！我不要你那樣！你有我，我會給你提供最好的條件，為了你的身體，即使你需要的是毒品，我也會給你最好的。”
雨薇腦海裏出現了男人痛苦掙紮，血淋淋的畫面，她忍不住一個激靈，那樣的痛苦，她真的能忍受嗎？可是……
她不禁心亂如麻：“夠了！你讓我一個人想一想。”
“雨薇！”澹驛遠心急如焚，恨不得她現在立馬答應，“你還想什麽？這對你是最好的，我給你的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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