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山已經忙得暈頭轉向了，不但要向上級匯報現在的情況，還要面對媒體的發問，並且安慰現場滿心惶恐的群眾。

流離忙了兩個小時，臉色隱隱發白，莫歌的怨就跟有爪子的寄生蟲一樣緊緊纏繞著人的心臟和腦袋，處理起來不但要小心翼翼，還很費神。

好不容易忙完，轉身看到身後躺了三個人，流離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他們的身體太弱，或者上了年紀，根本搶救不過來。

“這到底怎麽回事？！”

“為什麽我爸爸突然就發瘋了死了？”

“你們警察就這麽沒用嗎？！”

失去親人的民眾哭著鬧著罵著，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流離自責無比，又累又覺得頭疼，如果直接放莫歌走就不會這樣了，難受著，眼前一個恍惚就要栽倒。

“琉璃！”一雙溫柔的大手接住了她，流離嗅到了淡淡的檸檬香味，她擡起眼，原來是剛才不見蹤影的鳳明兮啊，正滿目擔憂地看著自己呢。

“有空的話，送我回老城區，我們必須快點準備好。”流離咬牙說道。莫歌，你殺仇人我無話可說，但你傷害了無辜之人，你們兩個必定要痛苦萬倍才能死去的！

“好。”鳳明兮心疼地看著流離，見她臉色太過蒼白，打橫抱起。

流離微驚，想要掙紮，鳳明兮便收緊了手，她無奈，知道鳳明兮又倔強起來了，只得輕靠著他的肩膀，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顧淩七帶著片子過來，沒想到會看到鳳明兮公主抱流離，心裏一痛，既吃醋，也因為流離的臉色。上前，艱澀地問鳳明兮道：“流離怎麽樣了？”

聽到顧淩七的聲音，流離睜開了眼睛，虛弱一笑，道：“小七，你來得正好，我先前跟莫歌爭吵間，她對父母這個話題很避忌，拜托你去查一下。而我要回老城區一趟，我需要準備更多的東西。”

顧淩七點點頭，心疼道：“回去的路上吃點東西，實在頭疼就吃止疼藥，知道嗎？”

流離心暖：“我知道，你也吃點東西，那我們分頭行事。”說完，低頭看了片子一眼，示意它自己跟著。

鳳明兮和顧淩七對視一眼，都微微點頭，隨即鳳明兮抱著流離離開。

片子跟上。

上了車，小陳和賀敏佑都驚訝地看著流離，見她臉色那麽蒼白，紛紛關心。

鳳明兮讓小陳開車回老城區，讓賀敏佑閉嘴，並翻出座椅下的毛毯給流離蓋上，讓流離休息一下。

片子懂事地坐在流離旁邊，毛絨絨的腦袋時不時蹭流離一下。

賀敏佑偶爾會看流離一眼，認真來看，這個流離妹紙長得挺清純可愛的，氣質也不俗，和鳳明兮在一起的話，似乎也挺般配，像王子和小公主。

流離實在有些累，但不可能睡著的，便閉目養神，沈浸在自己世界裏思索著對付莫歌和蔡惠君的方法。

鳳明兮抿著唇看著前方，無聲地按著鍵盤發送信息。

老城區很快就到了，此時天已經開始黑。

小石頭看到流離回來，很高興地跑上前打招呼，還好奇地打量著鳳明兮。

流離沒空和小石頭玩，讓他跟胖大嬸說一聲便回家了。上樓翻必要的東西，收拾好了下樓，鼻子突然嗅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雞湯味，她頓時餓了，看向餐桌，驚訝，這什麽時候多了三菜一湯了？

“這是胖嬸送過來的？”流離走向餐桌，看著又不像，因為胖大嬸家的餐具都是很素雅的花紋，這一套看起來也簡單，白瓷，邊緣一圈紅色，但這不是胖大嬸家的風格，看起來比較大氣和喜慶。

“汪汪汪！”鳳明兮沒有話說，片子倒是迫不及待地喊了，告訴流離這是鳳明兮讓人準備的。

流離看向鳳明兮，他眼中正是期待的光，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拉開椅子坐下，看著鳳明兮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再緊急，也不能餓。”鳳明兮把雞湯放在了流離面前。

流離抿了抿唇，眼圈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發燙，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這雞湯一點都不油，裏面放有紅棗、枸杞、龍眼、天麻、山藥、黨參、黃芪，補血補氣補精神，正合適現在疲憊的她，而且一點藥味都沒有，很甜很香，雞肉也非常好吃，不是飼料級，她吃得出來，是土雞。

再看那養胃的薏米小米粥、那開胃的酸甜梅菜、那特意砍成段不會臟手的鹵鴨翅、還有爽口營養的荷蘭豆炒蝦仁。

流離鼻子酸了，鳳明兮怎麽可以對她這麽好，她會舍不得離開的啊。可現在也不是想私情的時候，流離大口大口地喝著雞湯，大口大口地喝粥吃菜，只想快點吃完忙碌起來。

鳳明兮給片子餵了一份雞湯飯，自己也盛了一碗雞湯，看流離吃得這麽急以為她是餓壞了，心裏不由更心疼。

感受到鳳明兮的目光，流離心裏更加難受，差點就忍不住掉眼淚了。

正難受，顧淩七的電話剛好過來，流離心裏松了口氣，快速接起。

顧淩七臉色糾結地告訴流離：“流離，莫歌的資料一直沒查到，換了性別，這才查到了詳細信息。我們上門找莫歌父母，一開始他們不願意說，直到我們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們，他們才說了關於莫歌的事。”

流離微微皺眉，換了性別？

“原來的莫歌是個長相很可愛的男生，各方面不算優秀，很低調，很安靜，交過幾個女朋友，一切都挺正常的。直到上大學，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喜歡上了女裝，經常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女孩子出去玩，性格也變得外向而極端，莫歌父母因此罵他、打他、還把他送去看心理醫生、甚至囚禁在家。

莫歌一開始還反抗，後來假意順從，趁著父母放松把家裏的錢全偷了，消失了一年，回來後......”顧淩七臉色更糾結了，“回來後，上半身是女孩子，下半身卻是男孩子。”

流離眼角一抽，所以，莫歌是同性戀？而蔡惠君是雙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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