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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被人不小心來回地蹭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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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就是在草原上盡情奔馳才有意思啊,但對方是紀清。

孟煥餘揚起笑,說:“好啊。”

巴爾特很乖,只是在紀清剛坐上去那會兒不自在地擡擡前蹄,沒有什麽別的過激動作。

孟煥餘拉過韁繩,餘光裏的紀清正襟危坐,緊張得脊背都挺得筆直。

“不用緊張,你回頭看看遲子深。”

“啊啊啊啊,阿文,我不想騎馬啊!導演!救命!”遲子深嚇得抱著馬脖子,連坐都坐不正。

“不怕,坐好,別嚇到它了。”遲文一邊安慰遲子深一邊安撫馬。

“嗚嗚嗚,我以後都不要騎馬了。”

孟煥餘沒忍住,笑了。

他仰起頭看向紀清的時候,他正好也在笑,帶著青草香的涼風吹散他額前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黑白分明的瞳仁帶著柔和的笑意。

孟煥餘一下子笑不出來了。

巴爾特轉過頭來,像是察覺了什麽似的,用鼻尖輕輕拱了拱他。

孟煥餘踮起腳,一手拍拍馬身,一手攏在它耳邊,悄悄話似的壓低聲音說:“他真好看,對吧。”

朗朗白日下,孟煥餘牽著白馬,馬上坐著他心心念念的小男生,他回頭粲然一笑:“紀清,你這樣算不算白馬王子啊?”

紀清還不適應馬背,拘謹地握住馬鞍,僵硬地說:“那王子也太差勁了吧。”

孟煥餘摸摸巴爾特的臉,爽朗地笑開了聲。

草原的游牧民族比孟煥餘想象的還要熱情得多。

晚間,牛羊成群地往回趕,漂亮的草原女孩甩著皮鞭,腰上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來。

蒙古包外遼闊的平原上架起了木頭架,一頭血淋淋的羊羔捆著四肢被架上木架,烤火的牧民用刷子蘸著鐵罐裏的醬料往上塗。

“騎馬好玩兒吧,沒那麽嚇人,你看遲子深那傻樣,笑死我了。”

孟煥餘倒退著走,面朝紀清。

“仗著學過了不起啊。”遲子深被嚇得面色慘白,坐在馬上顛得他都快吐了。

“嗯,就是了不起。”孟煥餘二十五的人了,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紀清淡淡地笑了笑。

“哈!紀清哥,煥餘哥,你們回來了啊!”羅娉婷和導演組的幾個助理在燒烤架前烤串。

“好香呀。”孟煥餘吸了一口氣,牛肉特有的味道混合著孜然想的不得了。

“餓不?”遲文低頭問。

遲子深勉勉強強地吞了吞口水,說:“你說呢,剛剛的馬差點沒給我顛死。”

遲文擡手揉揉他蓬松的頭發:“不怕,吃飽點,晚上再好好安慰安慰你。”

遲子深察覺到他放在自己腰側的手色/情地上下摸摸,他不動聲色地拍拍遲文挺翹的臀部,笑嘻嘻地說:“好呀。”

“遲子深,你倆幹嘛呢,走快點。”

孟煥餘緊緊裹著外套,用了小半瓶發膠的發型讓草原上的風吹得東倒西歪。

“你投胎啊。”

遲子深罵了一句。

“像你這樣的投胎都趕不上早。”孟煥餘說。

“紀清,你喜歡羊肉還是牛肉?”孟煥餘一手羊肉串一手牛肉串問。

“都可以。”

“那......你吃牛肉好了,我覺得牛肉好吃。”他把手上的一把牛肉串放到紀清餐盤裏,起身把剩下的羊肉送到拍攝的工作人員手上:“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啊。”

“就你人精。”遲子深斜睨他一眼道。

孟煥餘不屑的“切”了一聲。

“紀清哥,我想想吃烤牛肉,你可以幫我拿一串嗎?”羅娉婷問。

紀清還沒說話,楊俐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盤子裏的牛肉串全都放到她面前,羅娉婷楞了楞:“啊,謝謝啊。”

“親愛的客人,讓我們為你們獻上一曲我們草原兒女的舞蹈。”

篝火燒得旺,瑟瑟寒風裏傳來幾聲嗷叫一下子淹沒在樂鼓聲中,孟煥餘鼓鼓掌,大聲喝彩“好。”

草原的舞蹈豪放灑脫,感染人心,他們和一群牧民圍坐成一個圈,伴著鼓聲還有琴聲,一起拍手叫好。

“來啊,一起跳。”

表演舞蹈的女孩邁著輕快的步伐,舞動輕柔的紅紗繞在孟煥餘脖子上,他臉一紅,轉過去看紀清。

紀清坐在篝火旁,眼底映照明亮的光影。

“一起跳!一起跳!”

孟煥餘勾起嘴角跟著女孩,自然地揮舞起來。

那一邊,遲子深和兩個女孩也被挑出來一起跳舞。

孟煥餘跳得很好,跟著音樂節奏,時不時還能和女孩們合上節奏。

紀清看著他,搖晃著身體為他鼓掌,拍打著節奏。

“紀清,”遲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坐過來的“很好看對吧。”

星火張揚地飛舞起來,漫天的星光在幾十億光年外顯得格外暗淡。

“嗯。”眼前的一切,不論是什麽都是他從前沒見到過的,都非常,非常好看。

“小煥是什麽人,你應該比我清楚,”遲文說:“子深拿他當親弟弟看,我就不能不管。”

“嗯。”

“人分三六九等,跨級太多的感情總是不順的,”遲文說:“你自己掂量清楚。”

他望著人群裏最顯眼的孟煥餘,一時說不出話。

他笑得很開心。

一如串串店裏,他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像張一塵不染的白紙。

天真無邪,一往無前。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

從今天開始爭取日更。

☆、第 13 章

“大家都吃飽了嗎?”導演出鏡問。

“怎麽了?難不成還有一頭羊?”遲文打趣說。

“再來一頭你們還能吃完嗎?”導演笑著說,從助理手上接過一疊卡片:“是這樣,我們策劃人呢,給大家準備了一個真心話小游戲,在座的各位呢,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都來說說對對方的意見。”

“我這裏有幾張卡片,每一張卡片都對應一位成員名,抽到哪位就到節目組的小黑屋來說說對這位成員的印象。”

“現在來抽取卡片。”導演把厚厚的泡沫紙遞到餐桌中間。

孟煥餘隨手拿了一張:楊俐。

哎,可惜了,要是紀清,他能不喘氣地吹三千字大作文。

“誒,紀清你拿的誰?”

孟煥餘貼過去要看,結果紀清側身一擋。

“別小氣啊,難不成你抽到的是我?”孟煥餘笑瞇瞇地看著他說。

“不是。”他說。

不是他,難道是......羅娉婷?

孟煥餘擡眼朝她看過去,她倒是沒什麽表情。

“哇,阿文,我抽到的是你耶!”遲子深第一個公布了自己的真心話對象。

遲文朝他笑了笑。

“下一個,煥餘到你了。”遲子深從小黑屋裏走出來說。

小黑屋就是節目組臨時用大帳篷搭建的小屋子,裏面就一張桌子和凳子,桌子前擺了一架相機正在錄制。

“我抽到的是楊俐。”孟煥餘對攝像機亮了一下自己的牌面。

“楊俐給我的印象......是個很安靜的女孩......”

從小黑屋出來,下一個就輪到紀清。

“誒,導演,那個VCR拿出來可以先讓我看一下嗎?”孟煥餘問。

“哈哈哈,等到節目播出再看也不急啊。”李導說。

“別啊,我就是好奇嘛。”

“別急嘛,”遲子深走過來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耳邊說:“你不就想知道紀清抽到誰了嘛。我告訴你。”

“你知道?”

“嗯。”遲子深回答得相當嘚瑟:“我看到了,他抽到的是我。”

“......那算了,我不看了。”孟煥餘直接甩開他的鹹豬蹄。

紀清在小黑屋呆的挺久,孟煥餘郁悶得想,他對遲子深有這麽多話要說?

接下來是楊俐。

孟煥餘試探地問紀清:“你覺得遲子深怎麽樣?”

紀清剝了瓣橘子:“挺好的。”

得,真是這孫子。

在草原的這段時間比虞山過的有意思得多,每天和穿著特色民族服裝的姑娘唱歌跳舞,偶爾還可以看到幾個當地的壯漢正在為相撲大賽做準備,孟煥餘好奇心上來了,也會上去和他們玩兒,純粹是去打醬油的。

節目組還舉辦了一場擠牛奶大賽。

“牛牛乖,放輕松,乖乖出奶。”孟煥餘試出渾身解數來安撫奶牛,紀清蹲在鐵桶邊熟練地擠奶。

“遲文遲文,你能不能好好哄哄牛啊!”遲子深擠得手麻,擡頭瞥見某人插著口袋,瞪著奶牛一動不動。

遲文“......”平時哄你就很困難了。

“現在孟煥餘紀清這邊已經有一六十毫升的牛奶量了。”充當評委的牧場主說。

“加油呀,俐俐!”兩個女孩子蹲在地上,使勁地擠奶。

最後是孟煥餘紀清率先擠滿兩百毫升的奶獲勝,羅娉婷和楊俐第二,遲文遲子深墊底。

“誒,你怎麽那麽會擠奶啊?”孟煥餘悄悄碰碰他的胳膊問。

“以前在擠奶廠打過工。”紀清摘下橡膠手套,雲淡風輕地說。

孟煥餘舔舔嘴唇,問牧場主要了那杯紀清擠出來的牛奶,小小啜了一口。

和平時喝到的奶不太一樣,帶著股奶牛特有的味道,不甜,還有點沖鼻。

“喝了吧,”紀清看到他在喝奶,說:“有營養。”

接下來還有兩個拍攝地,其中之一是以極限項目為主的娛樂大型游樂場。

“啊啊啊!我不想去啊!遲子深!放開我啊!”

這個地方簡直完全是孟煥餘的噩夢,他說什麽也不想嘗試蹦極,無奈總是有人要拉他墊背:“紀清!救我!”

“別怕嘛,一下子,很快的!”遲子深壞笑地拉著他的胳膊。

要不是在節目裏,他早就罵臟話了好嘛!

“別怕,”紀清換上蹦極的設施,扣好繩結:“我陪你一起跳,過來。”

“快過去啊,紀清陪你一塊跳。”

孟煥餘瞪他一眼,極其艱難地走過去,任由工作人員替他穿上安全設備:“紀清,能不能不跳......”

“我先跳,你看著我,”紀清往前走了一步,蹦極臺下是一片深谷泳池,沿邊有一道長走廊,他指著那對孟煥餘說:“我就在那裏等你。”

孟煥餘看著他越走越臨近蹦極臺邊,伸手想要拉住他。

“我等你。”

紀清擡起手,還沒碰到他的手,就這麽筆直地往後倒下。

“紀清!”

“啊!”深谷底下傳來他呼喊的回音,孟煥餘幾乎是扶著欄桿,嚇得腿軟。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紀清跳下去就沒了......嚇得他摒住呼吸。

“怎麽樣?沒事吧?”工作人員問。

“沒事,可以跳了嗎?”他問。

小哥看看站在邊緣的工作人員,點點頭:“可以了。”

“不用緊張,只要克服下墜瞬間的恐懼感就好。”工作人員拍拍他的肩。

孟煥餘深吸一口氣,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紀清跳下去那一刻的場景。

“我好了。”

“啊啊!”孟煥餘蕩在繩索上,嗓子都要喊破了:“紀......清!我去你大爺的!”

走廊上的人聽到他的叫喚,忍俊不禁。

“煥餘哥真可愛。”女孩子沒有參加這個項目,羅娉婷站在他身邊說。

紀清笑著沒接她的話,目光緊隨半空中蕩來蕩去的孟煥餘。

“遲子深呢!說好了‘I jump he jump(我跳他跳)’,人呢?”孟煥餘脫了安全設備,顧不上眩暈的後感,問拍攝組的工作人員。

“遲子深出來蹦極!”

“阿文...我怕。”遲子深躲在遲文後面,小羊羔似的看著大步流星過來的孟煥餘。

遲文邪魅一笑:“答應人家的話,總是要實現的嘛。”

十分鐘後。

“啊啊啊!我要死啦!”遲子深掛在繩索尾端喊得慘絕人寰。

節目最後一站在江德市。

江德老年療養院。

療養院在郊區邊上,周圍的綠化做得很好。

“啊,小清也來了呀!”院長姓張,很客氣地在療養院門口接待拍攝人員。

“你來過這兒?”李導問。

“嗯,以前在這兒做過護工後來也做了一陣義工。”紀清說。

紀清好像什麽都會一點,孟煥餘在心裏想。

“小清呀,好久沒見啦!李奶奶可想你了。”院子裏圍坐著一群頭發花白的老奶奶在勾線針織,見到紀清都熟稔地打招呼。

“那你想我嘛?”紀清少見地蹲下去笑瞇瞇地問奶奶。

“想啊!要是你是我孫子啊,我做夢都得樂,”奶奶摸摸他的頭發說“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啊?”

“嗯,他們過來拍節目的,給療養院做宣傳。”紀清說。

“爺爺奶奶好。”

兩個女孩笑著和周圍的老人打招呼。

“奶奶,要不要吃香蕉?我給您剝一個?”孟煥餘摘下一個香蕉剝皮遞給一位澆花的老奶奶。

“啊?好姑娘啊,長得真俊俏,是小清的女朋友嘛?”孟煥餘身後的輪椅上坐著一位有聽力障礙的老爺爺。

羅娉婷正在給他擦手,聽到他的話為難地看了看紀清,沒承認也沒否認。

“老夏,你糊塗了!這個才是小清的女朋友!”老奶奶提著拿著咬了一半的香蕉,轉著輪椅,沖孟煥餘指了指。

“不對!這個才是!”

孟煥餘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蹲下來和奶奶解釋:“奶奶,我是男孩子。”

老奶奶擰眉瞇縫著雙眼,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多俊吶,怎麽會是個男娃子。”

孟煥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夏爺爺,劉奶奶,這兩個都是我的朋友,普通朋友。”紀清笑著過來澄清。

“紀清!”遲子深和一群老大爺坐在一塊石墩子邊上說“王大爺找你下棋!”

“紀清和院裏的老人都挺熟的,”張院長說:“他聰明,性格也討人喜歡,而且經常來看院裏的老人。”

孟煥餘看著遠處正襟危坐,聚精會神下棋的紀清,問:“他來這裏做義工有多久了啊?”

“三,四年了吧,”張院長說:“一開始是老人家屬請過來做護工的,後來那老人轉院了,他就經常過來幫忙。”

“謝謝院長,那我先去那邊幫忙。”孟煥餘跑上樓梯,幫一位左目失明的老爺爺推下旁邊的專用滑坡。

“謝謝啊。”老爺爺沖他擺擺手。

霎那間,一股宛如九月暖陽般溫柔的情愫慢慢地以心臟為中心朝四肢蔓延開來。

他想變得溫暖,像紀清一樣。

“一起去冒險!”療養院的爺爺奶奶大部分都坐在輪椅上,熱情地洋溢著他們最開懷的笑容。

孟煥餘紀清微笑著站在後排,舉著節目組的標志紅旗。

“哢!結束!”

為期二十天的旅行拍攝終於到此為止,畫上圓滿的句號。

孟煥餘握了握劉奶奶的手,笑瞇瞇地跟所有人道別。

“奶奶,爺爺,我下回再來。再見。”紀清貼著依依不舍的張奶奶,親了親她的臉頰。

“煥哥電話。”助理把手機送過來。

孟煥餘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來:“餵?許賀?”

“哥......煥哥,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幫幫我啊。”

☆、第 14 章

許賀在電話那頭抽抽搭搭哭得厲害。

“別哭,都多大人了,你把事情說清楚。”孟煥餘小聲讓助理把車準備好,婉拒了李導邀請今晚的殺青宴。

“李導真不好意思,公司那邊還有好幾個通告要趕,下回,下回一定我做東。”

“沒事兒,節目播出你一定看啊。”

“一定。”

車駛出去一段距離,孟煥餘把外套拉鏈往下拉了拉,說:“許賀那邊出了點事。”

“怎麽了?”紀清問。

事情說起來也不覆雜,許賀的父母很早就離異各自重組家庭了,他跟著爸爸,現在家庭也算富裕,還有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但前兩年他媽又離了一次婚,因為賭博債臺高築,早兩年一個月五六萬許賀還能偷偷地用存款匯給她,也算還了做兒子的這份情。現在許母一開口就要五千萬,許賀上哪裏給她找錢。

下周就是新專以及新成員亮相發布會,許母揚言如果不給她這五千萬,她就毀了許賀,大不了一塊兒玩完。

“報警吧。”紀清說。

“那是許賀的親生母親,我......”孟煥餘抿唇看著他,下不去手。

“這已經觸及到許賀的人生安全問題,”紀清說:“不是所有賦予孩子生命的就叫媽媽,她連最起碼對孩子的愛都沒有,這已經不是一個母親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紀清小他兩歲,在很多時候裏,孟煥餘卻覺得他比自己要成熟得多,思考的方向也更加多元。

“好。”

小別墅這一塊居住的大多非富即貴,小區的保密性做得非常好。

進入小區的車輛檢查時,他看見一位打扮時髦的女婦人正和安保人員起爭執。

“那個應該就是許賀的媽媽了。”孟煥餘說。

隔著車窗,他聽不見他們爭執的內容,孟煥餘只能看到女人一張一合的紅唇。

“煥哥,你回來了啊,”許賀眼角還是紅紅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你手機上有沒有短信消息記錄?”孟煥餘問。

“有的......”許賀怯怯地問:“你報警了嗎?”

“嗯。”

許賀低頭想了一會,吸吸鼻子,說:“這樣也好。”

孟煥餘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哥,你說我是不是個特別不合格的兒子?”許賀說:“我不像你們會的那麽多,什麽都做不好。”

“你怎麽這麽想?”孟煥餘說:“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你還有你爸呢。”

“嗯.......煥哥,我先上樓去了。”

“好。”

吃瓜娛樂圈V:ASTRAL許賀母親豪賭欠巨債,勒索錢財不成,最後被兒子親手送入監獄。【許賀母親被捕視頻】

#許賀母親#

#許賀家世#

熱搜榜上關於許賀的話題排上前十。

“你們都是嫌公司到年底不夠忙是不是?各位爺,消停點行不行。”黃芮敲敲桌子說。

“明天就要出發去鳳棲鎮,你們回去好好整理整理,十二月最後一個月別再出什麽岔子了,散會。”

―Yellow:明天上午九點整,宿舍門口集合。有問題嗎?

―嗬嗬嗬:沒有問題。

―一江落葉:沒有問題,黃姐辛苦了。

―清:沒有。

―MHY:ok

明天上午ASTRAL集體到鳳棲鎮進行三天兩夜的mv拍攝活動。

孟煥餘已經收拾好行李,閑暇地躺在沙發上。張鳴唐最近總是鬼混到半夜兩三點才回來,江燁這幾天都有夜戲回來得也都不早。

不過別墅裏也不冷清——

“許賀,你餓嗎?要不要點個外賣?”紀清從練舞室內出來,裹了一身汗,問坐在沙發角落裏蔫蔫的許賀。

這兩天紀母醫院那邊的覆查都由紀父在照顧著,他才輕松了一些,餘留下來的時間不是練舞唱歌,就是在畫畫,仿佛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

“不餓。”許賀說。

室內開了暖氣,紀清套了一件黑色無袖T恤,過長的頭發隨意的梳在腦後,汗淋淋地路過客廳,說:“真不餓?那我有點餓,你要不幫我點個外賣,順帶吃點?”

許賀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摸摸手機:“好。”

“你有沒有什麽好吃的推薦啊?”許賀捧著手機問“周邊的我都點過,哎,那個披薩還不錯,你要吃嗎?”

“不用,”紀清看著他笑笑,想了想說“知秋路的煎糍粑挺好吃的。”

“真的啊?我小時候經常吃糍粑,不過現在就很少見了。”許賀扒拉了下手機,失望地擡頭說“外賣上沒有。”

紀清聳了下肩說:“那下次我帶你去。”

“我現在要去洗澡,你隨便點點你想吃的什麽都行。”紀清說。

孟煥餘百無聊賴地摁著遙控,液晶大屏上張鳴唐捧著羅雲雲的臉親了親,他回頭望了紀清一眼。

許賀抱著手機蹭過來,臉上的陰霾總算下去了大半,說:“哥,聽黃姐說《不憶》來找過你啊?”

《不憶》是一部IP熱度超高的電影,講述了暗戀男二的男主角,最後被家人認為是精神病,送到海島小鎮的精神病院。

許賀正在寫這部片子的片尾曲。

制作方連著半個月沒少來找他,故事很好,不過孟煥餘對這類同性電影實在沒什麽興趣,就推了。

“恩,”孟煥餘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又問:“想吃煎糍粑嗎?”

許賀從手機裏擡起頭,眼前一亮:“嗯嗯,想!”

孟煥餘笑笑,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說:“等著。”

知秋路離他們住的市區還挺遠的,臨近郊區。孟煥餘點開導航,開得很慢。看到知秋路路牌的時候已經九點二十了。

還好現在時間不算晚,買回去正好給紀清當宵夜。

孟煥餘把車停了,戴上車裏隨時備著的口罩,一路邊走邊問才找到這家店。

煎糍粑的店面很小,夾在兩間餐館中間。

店面非常老舊,斑駁的墻壁覆了厚厚一層煤灰,裏面只有一個老奶奶還在忙活。糍粑被裝在塑料盒裏,一盒一盒整齊地碼放在櫥櫃裏。

“麻煩要六盒糍粑。”孟煥餘說。

老奶奶圍著圍裙,走過來先是瞇起眼睛看了看他,然後從櫥櫃邊上扯下來一條塑料袋開始裝糍粑說:“又來給你爸媽買宵夜了啊,今天不要粥嗎?”

孟煥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到老奶奶把東西遞過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是不是她認錯人了,但也沒有糾正的必要。

“多少錢?”

“三十。”

孟煥餘把錢遞過去,看著保溫鍋裏熱氣騰騰的八寶粥,說:“再要三碗粥吧。”

空腹吃糯米對腸胃不好,張嬸小時候告訴過他。

孟煥餘想著,接過有些燙手的粥和零錢。

老奶奶沒收他粥的錢,孟煥餘提醒了一句。

奶奶笑著說:“快回去吧,粥算是奶奶送的。”

孟煥餘笑笑道了謝,不動聲色地把一張五十塊放進櫥櫃上收錢用的鐵盒子裏。

車開到半路,經過一個紅燈路口,孟煥餘停下車。

天上忽然開始飄下若有似無的小雪花。

雪勢越來越大,等到他駛入小區門口,草叢上已經積起薄薄一層白雪。

孟煥餘停好車,提著滿滿一袋宵夜走出車庫。車庫口的風特別大,吹進來一陣一陣的雪花。

他低頭朝空出來的那只手呵了口氣。

真冷。

再擡頭的時候,車庫外的空地上多了一個人。

紀清穿著一件厚羊絨衛衣和一條運動褲,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他走過來微微傾斜傘柄,罩住他整個人,說:“你回來了啊。”

孟煥餘提高手上的袋子,笑著說:“昂,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

紀清垂下眼睛,掃了一眼,風馬牛不相及地說:“冷嗎?”

“啊?”孟煥餘笑得傻傻的,回答:“還好。”

紀清彎腰從他手中提過袋子,說:“以後不要在那麽冷的天出去買宵夜了。”

“沒關系啊,”孟煥餘說“你不是喜歡吃嗎?”

紀清腳步一滯,握緊了傘柄問:“你沒有必要這樣對我,我……沒什麽可以還給你的。”

孟煥餘走在前面,聽到他的聲音,微笑著回頭:“你看不出來嗎?”

他一步一步走到紀清面前,嗅到傘下他周身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著空氣的冷冽,說:“我,在,追,你。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的。

孟煥餘望著他,心跳倏然加快,宛如整個雪夜寂靜中,氣勢雄偉的進軍鼓聲,跳動得仿佛胸腔都微微發震。

紀清盯著他看了好久,呵了一口冷氣,不鹹不淡地說:“先回去吧。”

“哥!你終於回來了,紀清哥都去小區門口等了兩回了。”許賀撲上來幫他拍掉落在肩上的雪,孟煥餘去看紀清,他別過頭,提著袋子往餐桌走。

“還不是你抱怨餓得快受不了了。”紀清把糍粑和粥拿出來說“過來吃吧。”

粥很稠,花生還有蓮子什麽的放得很多,清甜又帶著米香,和家裏煮的差不多。

孟煥餘喝了兩口,五臟六腑慢慢都暖了起來。

“你吃甜嗎?”紀清揭開糍粑蓋子問。

“嗯。”

袋子裏有很多小袋裝的紅糖,紀清撕開一袋,把紅糖撒在糍粑上面拿叉子叉了一塊滾滿糖送到孟煥餘手上“給。”

“謝謝。”孟煥餘瞄了他一眼說。

他沒說話,又滾了一塊給許賀。

最後三個人吃完三盒糍粑就已經飽得不行,許賀打了嗝說:“吃完了就想睡,我真是要廢了。”

看他的樣子,算是從那場親情道德綁架中恢覆過來了。

“我也吃不下了。”孟煥餘看著剩下的三盒糍粑,艱難地咽咽口水說。

紀清收好糍粑,放進冰箱裏說:“沒事,回來熱熱還能吃。”

“誒,快十一點了,我先去睡覺了啊,”許賀說“明天還要趕飛機...”

紀清拿了抹布,仔細把落在桌上的紅糖末擦幹凈。

“嗯,”孟煥餘也跟著站起來說:“我也回去了。”

他剛上二樓,紀清突然喊住他。

“嗯?”

紀清站在樓下,孟煥餘只能看到他的額頭和發旋,他說:“如果是因為那十萬塊……”

“你覺得我差那十萬?還是你自己只值十萬?”孟煥餘語氣裏帶了些無可奈何和慍怒。

為什麽紀清對那十萬塊這樣耿耿於懷,早知道還不如不借給他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十萬,你別喜歡我,欠你的,我會還的。”紀清說。

孟煥餘盯著他看,又氣又好笑,這算什麽拒絕理由。

他恍惚覺得自己又像回到了大學那個時候,蠻橫又任性地說:“我不。”

紀清沒擡頭也沒說話,孟煥餘說:“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飛機。”

回到房間孟煥餘點開手機微信,找到劉宇的賬號,發過去問:紀清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後來去醫院孟煥餘和他又碰過幾次面,劉宇這人除了話多別的都挺好,最關鍵的是,他特別了解紀清。

見第二次面,他就管他要了微信號。

畢竟追人總要個好軍師嘛。

雞仔:???

孟煥餘:或者說他現在有女朋友?

雞仔:他連女生的手都沒拉過哪裏來的女朋友??你們公司要給他炒緋聞?

孟煥餘:手都沒拉過?

合著紀清在寺廟長大的嗎?好歹大學念了四年,長相也是沒話說的,怎麽一段戀愛都沒有,該不會是性冷淡?

雞仔:狗仔是要為祖國建築設計事業獻身的男人!

孟煥餘:【扛起錘子.JPG】

雞仔:.....

雞仔:好吧,就是他太悶了,高中那會兒表白的女生都被他拒絕了。

雞仔:還有一回事,就是高中那會兒,狗仔經歷過一段...唉,就比較操蛋的事。

孟煥餘:??

和劉宇聊完天,孟煥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劉宇告訴他,高中的時候,紀清被人當成gay遭受了整整一年的校園冷暴力。

孟煥餘怎麽也沒想到都什麽年代了,竟然一整個學校沒有一個人為他出頭。他也什麽都沒說,就這麽一個人不聲不響地挨過來。

“唉,小破鎮子上的人懂個屁,”劉宇發過來一段語音“也就狗仔那個蠢狗被扣了這麽個屎盆子還能一聲不吭。”

孟煥餘坐起來,點了支煙,猛得吸了一口,嗆得他眼淚汪汪的。

“操!”

孟煥餘家教很好,入圈後也見過各種聲色場所內見不得光的交易,卻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憤怒。無可奈何,又真切的心疼。

“餵?”紀清已經睡下一會兒了,半夢半醒間察覺到手機的震動,是孟煥餘。

他接通電話,那邊卻沒有聲音。

“餵?”

“我...”孟煥餘期期艾艾地說:“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聽到你的聲音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恩?”紀清安靜地聽他說著。

“晚安,紀清。”

很奇妙,他竟然能從他短短的四個字裏聽出安慰的意味,紀清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順從地說:“晚安。”

☆、第 15 章

半夜被吵醒,紀清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點開手機微博,進入孟煥餘微博主頁。

他不太愛寫微博,只有寥寥幾百條動態,十有八九還都是廣告商和節目宣傳。

紀清翻了翻,頁面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板塊――他是任性霸道總裁,卻為了和他在一起,拋棄了所有。

他盯著幾行字,反覆看了兩遍,猶疑了一下,滑到下一段動態。

過了一會兒又靈活地網上劃動手指,返回到文章界面。

“他是坐擁千億的霸道總裁,而安西不過是他家中的一個男仆,有什麽資格奢求他的愛呢?跨越階級的愛能得到幸福嗎?”

……

淩晨四點,紀清眨眨酸澀的眼睛,找了微信公眾號,花了幾塊錢總算看完了整本小說。

黑暗裏,他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中仿佛看到皚皚白雪裏的孟煥餘眉開顏笑地對他說:“我在追你,我喜歡你。”

“啊!煥餘!”

“紀清帥炸!”

“啊!”

“許賀弟弟!ASTRAL!”

......

鳳棲機場大廳頓時變成土撥鼠窩,還是群居的那種。

孟煥餘禮貌地接過來自四面八方遞過來的各種小東西還有信件,朝周圍狂熱的粉絲笑了笑,提醒道:“大家註意安全。”

許賀和張鳴唐推著箱子已經走出出口,江燁站在機場門口拍了兩張照也上了車。

“謝謝。”紀清走在隊伍最後面,忙不疊地幫幾個女粉絲簽名。

機場人實在多,如果不是剛好處於候機時間,很少有明星願意停下來幫粉絲簽名。孟煥餘不知道他簽了多久,回頭看時他周身已經繞了一圈的女粉絲。

紀清站在人群中間很突兀,黃姐只好走過去說:“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要趕,今天就先簽到這裏吧。”

紀清簽好手上的簽名,交還給女孩,歉意地說:“非常不好意思,謝謝。”

“加油!我們一定會支持你的!”幾個女孩小聲說,還帶著幾分害羞。

“謝謝。”紀清點點頭。

“切。”江燁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

“紀清哥的人氣真高。”許賀蹂躪著粉絲剛剛送給他的小獅子說。

孟煥餘往車裏挪挪位置,空出來一塊,。紀清提著一條紙袋上車時,他拍拍空位示意他坐下來。

“紀清哥,這是什麽啊?”許賀揭開他放在腿邊的紙袋說。

紀清彎腰從紙袋子隨便抽出來一封信,邊開邊說:“那些粉絲寫的信。”

孟煥餘點開微博,熱門微博裏好幾條都是剛剛的鳳棲機場接機。

還有人上傳了短視頻,底下的評論都快接近十萬了。

ASTRAL矢志不渝:鳳棲機場接機視頻主新員。紀清真是溫柔哭遼【哭泣.jpg】這是什麽寶藏男孩!【ASTRAL鳳棲機場視頻】

視頻短短一分鐘,從紀清出機場到和粉絲低頭說話再到他站在出口耐心地簽名道謝。

孟煥餘敏銳地察覺到視頻裏他鮮紅的耳廓,特別可愛,像只乖巧溫馴的小兔子。

他側頭看見紀清坐在他邊上正在看信件,耳朵上的殷紅還沒褪去。

他忍住想要擡手摸一摸的沖動,點開評論。

清清小仙女V:吹爆哥哥的顏!!!【愛心】【愛心】

ASTRAL掛名粉絲隊長:我愛他!誰也別攔我!

唯清不變:還沒出道我就愛上了!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托臉】

......

孟煥餘笑著看了會評論,邊聽張鳴唐許賀閑扯聊天,邊點開後臺換上自己的小號。

按照流程先去超話簽個到——

#紀清#超話簽到二十天。

#覬覦#超話簽到十五天。

CP粉剛冒出來的時候,孟煥餘還有點郁悶,為什麽不是他的名字在前紀清的名字在後,偏偏是覬覦。

紀餘。

【超話主持人】覬覦今天發糖了沒V:只有我看見煥煥回頭看清清的那個眼神了嗎?覬覦女孩出來說話!!轉發【ASTRAL鳳棲機場視頻】

孟煥餘摸摸鼻子,他表現的那麽明顯嘛?

評論底下——

是紀不是煥V:開頭五秒!清清拉了下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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