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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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了門口那些泥土之後,一人多高的洞口就在大家面前了,點上火把,五個人往裏頭走了幾步,就能感覺到這裏和山上那個山洞不同之處,那就是裏頭有風!很顯然這不是個全封閉的山洞,多好啊!這表示空氣流通不是!而且裏頭還幹燥,絕對的住家理想之地呢!
事實也是如此,從形狀上也表明了他的用途,不過是走了十來步,大家就能看到一個大廳,這是個怎麽說呢,就是有些豬腰子形狀的山洞,入口小,裏頭大,像是半個山都被挖空了一般,怎麽看都有將近半個籃球場大小了,那可就是近二百平米的大小呢!而這個大廳,就在這進去沒多久的地方,你說多合適?再往這山洞中間走,馬上就能看到這山洞兩邊四個大小規則不一的洞穴,前面靠中間的兩個有些大,而且敞開的很,若是想要當成房間需要砌墻什麽的,可是這卻是基本像是個長方形,怎麽看怎麽像是個現成的房間,而最裏頭的兩個則是半圓形的洞,大小上雖然不過是十個平米山下,可是這洞口卻好像就是一扇門一樣的大小,這是現成的房間了。最最要緊的是,這山洞的頂頭,大家都可以看到一面絕壁,而且還透著光亮,就像是一線天這樣的天然透氣孔,天窗!把山洞後半部分的采光和整個山洞的空氣流通全給包了。在絕壁的左面,還有潺潺的水流往下流,在地上還有一個小水潭,這是連著水源都保證了呢!你說這山洞是不是絕對的好?趙依依不眼紅才怪啊!
“姐,這地方真好!“
趙大虎第一個發出讚嘆,滿臉的驚喜,這一次的探洞他覺得真的是很有看頭呢!不過他的姐姐好像不喜歡看到他那麽歡喜的樣子,立馬反駁道:
“是好,可是也很冷呢!你發現沒有,這風一吹,身上什麽熱乎氣都沒了。大冬天的,你在這洞裏都能凍死。“
不說沒發現,一說,幾個人也感覺到了,忍不住都打了一個冷戰,還真是的,這地方冬天還真是不能住人,安大郎細細的看了看著絕壁,然後很肯定的說道:
“這是咱們山上西面的一處,這地方我知道,這麽說,這山洞是從東南面入口,然後直接往西,這石壁是朝東的,這樣一來,這吹進來的風,就是南北通風了,冬天北風一點遮擋都沒有了,確實不妥當。“
安大郎說的好像就是為了證實趙依依的說辭一樣,這樣一來,趙大虎不幹了,忙抓著這個南北通風說了起來:
“若是這樣說,那豈不是說這地方夏天很不錯?很涼快?“
趙依依忍不住了,上前給了趙大虎一個毛栗子,然後哼哼了一聲,
“難不成我們趙大虎如今是成了有錢人了?為了過個夏天就弄個避暑山洞不成?我記得,咱們村子夏天好像也不熱吧,這可是大山裏的村子,又不是外頭,每個樹蔭遮陽的,你稀罕什麽?“
這一說,那就是把這個山洞的價值又給貶低了,聽得趙大虎都低下了頭,不知怎麽說話了,而大寶和二寶這個時候緊緊的跟著安大郎的身邊,堅決的不參與這姐弟倆的鬥法,輩分低的傷不起啊!幫著哪邊都不討好。
不過老實說,若是真的有個大點的地方住,他們也是很開心的,像是這裏,他們也不傻,這麽好些個山洞,若是真的住進來,說不得他們就能有自己的房間了,和舅舅舅媽住一個房間,他們也覺得不好意思的好不,他們都是大孩子了,是個男人了呢!
兩兄弟細細的打量著這裏,想著若是等他們長大了,是不是適合到這裏開辟自己的住所,左看右看,都覺得不錯,不會塌,不會漏雨,不會沒水喝,他們的要求真的不高呢!至於冷?有了火炕,他們什麽都不怕呢!
趙依依和趙大虎還對陣著,趙大虎迫於自家姐姐武力壓制,都已經不敢說話了,這毛栗子威力太過強勁,只能撇嘴表示不滿,趙依依看著自家弟弟這表情,手上不動了,到底還是心疼的,可這到底每個臺階不是,她還是要維護自己當姐姐的威嚴的。好在還有安大郎可以做個和事老,看著趙依依他們這樣,忙說道:
“這地方先空著就是了,不說這大冬天的,在這裏不妥當,就是真的好,也不能立馬住人的,這裏這麽些年過去,不知道多少蛇蟲來過,硫磺只怕要熏上好些日子才能放心呆著呢!再一個,我也好好想想,這要是真的要用上,該怎麽辦,在外頭也要看看這石壁到底怎麽樣,我都沒有仔細查看過呢!若是能把這北面遮擋些,這裏還是不錯的,最起碼足夠大不是!“
“足夠大也沒有咱們家好,這門口就是山坡,連個平整的地方都沒有呢!“
趙依依有些不依不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月的日子到了,難得的耍起了小脾氣,雖然這樣的趙依依在火光下,看著分外的嬌俏,可是還是讓安大郎有些吃不消,忙順著毛擼,好脾氣的說道:
“也是,咱們家門口那地,可是我爺爺和我爹兩代人平整出來的,花費了不少的心思,這門口確實差了些。“
“兩代人?這工程夠大的,怪不得我看著也奇怪呢!這樣的山上居然有這樣的一處平整的地方,果然不是天生就有的。倒是也為難了祖宗了。“
“可不是,爹以前還說過,若是有了銀錢,就在這院子裏建個木屋什麽的,以後家裏人多也住的下,所以這才弄了這麽大的地方。“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到時候山洞裏還能當存放東西的地方,畢竟山洞冬暖夏涼的,東西放著不容易壞。“
幾句話的功夫,終於把這事兒給扯過去了,安大郎都覺得自己後背有些出汗了,自家媳婦耍起脾氣還真是。。。好吧,他也有點樂在其中就是了,倒是趙大虎,一臉的不高興,扯著大寶二寶喪氣的往外走了。
真是的,人家好心給你們找了個新山洞,居然全是不好的話,太傷人心了!(雖然他覺得這挖掘未知的事兒其實挺有趣的,比山洞本身更有吸引力,可是這一點他是不會說出去的。)
“大寶,二寶,我們走,明兒我們再找一個山洞去。“
安大郎又想出汗了,感情你以為這山裏到處都是山洞不成?那樣的話,這山還不得塌了?
第 32 章
趙大虎在趙依依這裏住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本來也用這麽久,也不是趙依依想著讓他住這麽久,而是安大郎安排的,原因很簡單,安大郎要帶著大寶和二寶去鐵山村給大寶他們的爹娘做七七,鐵山村離著他們家太遠了,還是帶著兩個孩子,這一來一回的加上中間祭祀的事兒,怎麽也要三天,安大郎不放心讓趙依依一個人在山上住這麽久,往常他出門,都是白天,夜晚總是會回來的,可這三天,那就是一點法子沒有了,讓趙大虎留下,好歹家裏也算是有個男人,有事兒的時候,也算是有個幫手,畢竟這幾日,趙大虎已經開始學習射箭了,多少算是有些武力不是。
在出門之前,安大郎還按照計劃,去了林二娃家一次,把那些原本說好的棉衣,棉被,碎米什麽的都換了一次,帶回來了不少的東西,讓趙依依的鋪子裏資金達到了7800元。
於此同時,為了遮掩這安大郎幫著運貨,販貨的事兒,趙依依還拿出來些東西,作為安大郎這來來去去的收入,比如那件羊皮大衣,說是羊皮大衣,其實就是大家熟知的那種裏頭縫上羊皮的地主襖,只是更長些,大概要到膝蓋的樣子,擋風又保暖,外頭還看不出,很是低調。還有鹿皮靴,比這棉鞋不知道好了多少,更不用擔心雪水浸濕鞋面褲腳什麽的,若是再套上草鞋,連著鞋底都不用擔心了,絕對是行走山間的好東西。看的趙大虎幾個一個個的眼紅不已,只想著哪天自己也掙了錢,好生弄上這一身才是真威風。
當然做這些事兒的時候,趙依依和安大虎很小心,不是避著人,就是直接打發三個孩子出去做事兒,這才避開了暴露的危機,不過這也讓趙依依和安大郎對於建房子有了更加迫切的想法,畢竟沒有一個單獨的空間,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更別說這孩子一個個都不大不小的年紀,最是容易亂竄亂說的時候,萬一一個不小心,看到了什麽,說了出去,那可就完了。
不過這事兒怎麽也要到春天才能有法子,如今,他們還是安生些,自己多警覺吧,倒是家裏有了孩子,這空蕩蕩的,沒有人煙的大山看著也有了些生氣,時不時傳來的孩子嬉鬧的聲音,讓安大郎覺得自己的家,自己的山林,也是個充滿了歡樂的好地方。
大寶和二寶在趙大虎的帶領下,不是跟著瞎跑,就是幹活,甚至是爬樹,因為有了這麽一個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小舅舅帶領,多了不少的活力,不是吃飯比誰吃的多,吃的快,就是比誰撒尿撒的遠,野小子的做派都學了個全,性子也慢慢的變得開朗了些,最起碼時不時能說些話來表露自己的想法和意思了,不再是一臉的擔心被送走的可憐樣,在大虎帶著他們四處找什麽山洞的功夫,對於周邊的環境也慢慢的熟悉起來,最起碼在沒有安大郎的情況下,他們三個孩子在這山的東面,東南面已經是可以很自在的自由來去了,不用擔心迷路,也不用擔心踩到安大郎布置的陷阱了。不過這後山什麽的,他們還是不能去的,因為後山靠近野豬嶺和狼山,安大郎在那裏布置的陷阱比較多,不是他們一時半刻就能全知道的。所以安大郎特意關照了很多遍,他們雖然是孩子,可到底是窮人家出來的,人常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所以也很懂事的避忌開來。
當然更要緊的是,這個時候是冬天,北面的風更大,雪更厚,他們怕冷啊!同樣是玩,是撿柴火,挖東西,怎麽也要找個風小些的地界不是!又不是什麽傻子!
安大郎說好了要教導趙大虎打獵的,自然也不會只說不做,一心想著在趙大虎在這裏住的這段時間多教導些,連著大寶他們也跟著一起學,不求一下子能都學會,好歹能學著在山裏生存不是。
安大郎教導趙大虎很是用心,不單是做陷阱和射箭的技巧,就是從趙依依那裏學來的一些止血的草藥,消腫,解毒之類的法子也說了些,讓趙大虎學到了很多,對於他將來的成長也是很有好處的。
終於到了大寶他們爹娘七七的前一天,安大郎一大早就起來了,招呼著兩個孩子穿好衣裳,給他們頭上紮上白色的孝帶,趙依依也早早就做好了早飯,白米粥加上饅頭,另外還準備了十來個饅頭,讓安大郎帶著,這一路過去,估計是要在人家武家兄弟那裏吃午飯了,因為武家兄弟中的老大,娶得就是鐵山村錢家的閨女,這一次雪災死的人裏,也有武家媳婦的爹,這次也要回去參加祭祀,上次安大郎把孩子接來的時候就說好了一起去的。
只是不管怎麽說武家兄弟也是窮苦人家,受了人家幫助,送孩子過來,若是還去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也不好意思不是,所以趙依依讓安大郎帶著饅頭,到了人家家裏,就說是一起嘗嘗,也算是貼補一二了。
臨出門,趙依依還關照安大郎:
“鐵山村離著小河鎮最近,你別忘了,回來前先去一次鎮子上,買些骨頭回來,不拘是什麽骨頭,只要是骨頭就成,咱們家留下的那些大骨頭都燉湯喝完了,這些日子也沒獵到什麽大的,再不買以後可就沒有骨頭湯粥喝了。孩子們還長身子呢!這骨頭湯最是補身子了。”
一聽是這個事兒,安大郎立馬點頭了,老實說他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骨頭熬了湯能有這麽美味,他往年有了也不過是丟了不要的,真是浪費啊!好在這東西別人也不知道好處,沒人要,往常都是做個搭頭的,要不就是給狗吃的,真是的,原來人吃的,還沒有狗吃的好呢!太憋屈了!好在這樣一來,就是買也不花什麽錢,五文錢都能買上一堆了,總算是有個心理平衡。
“給,你帶著,這個是給鐵山村大寶他們族長的,孩子住在咱們家,可到底也是錢家的族人,人家當初也幫襯了不少,咱們也要懂禮數不是。”
趙依依給安大郎的背簍裏放了兩鬥的碎米,這東西送出去,也算是個大禮了,也是為大寶他們鋪路的,以後長大了,說不得什麽時候會有用的到族人的時候,從現在起就要註意往來了不是,在一個人家幫著安葬了他們爹娘,雖然是有血親族人的關系,可是到底,安大郎和他們血緣更近,總要謝上一謝的。
“恩,這好,能給他們村子裏老人補補身子。”
“還有啊!這山藥能吃的事兒,你也和他們族人說說,大山裏都有的東西,咱們也不用藏著掖著的,也算是賣個好了,他們都是采藥人,知道什麽藥材什麽價格,你也討教討教,將來你采藥去賣也有個參考,再不濟他們總知道誰家買賣實誠,不壓價,你以後也有個賣藥的地方不是。”
趙依依這是充分利用所有的人力資源,同時也把自家的日子好過隱晦的宣傳成自家勤勞致富的緣故,又是走小販,又是采藥賣,再加上打獵,這樣一來,自家日子比尋常山民過得好,人家也只能說是這安大郎夫妻是個本事人,懂得多,又肯幹,把一切的危險苗頭掐死。
安大郎或許想不到趙依依這樣做的隱秘心思,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裏頭的好處,他本身就是個勤快人,聽著趙依依說的,自然知道是對的。
“是了,咱們采藥賣錢還真是要請教些,以前都不懂,剛摸上手,就是沒有他們熟悉些。成了,媳婦,我知道了。對了,還有什麽要帶的?再想想?我一次都置辦齊全了吧。”
“恩,那就買些小米,買點紅棗來,我好做紅棗粥,這東西補血,再買上幾斤素油來,暫時就這些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有大件的再說就是。大老遠的路,買多了,多重。”
“哎,我走了啊!”
安大郎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裳,看著兩個孩子已經走到了門口,招呼一聲就走出了院子,順手還帶上了門,看著那晚上靠著石頭頂住的大門,想了想,覺得自己去鎮子上或許還該買個鎖頭什麽的,後又一想,這東西在山下保用,可到了山上,這真要是來個什麽大的動物,好像也不頂用,一時倒是有些頭疼了。到底是不放心啊!自家媳婦自從嫁過來,自己還沒有離開這麽長時間的時候呢!
到安大郎帶著兩個小子出門走遠了,家裏只剩下趙依依和趙大虎兩個人的時候,趙依依突然覺得這家裏怎麽就突然變得空空的呢!往常就是一個人在家好像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呢!轉頭看看在一邊也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弟弟,眨了眨眼,感慨了一句,習慣真可怕,看看,自家弟弟這些日子也不一樣了呢!是了,有了打獵經歷的趙大虎已經明顯的看著成熟了很多了,從來知識都是催人成長的良藥呢。
“姐,我出去撿柴火了,你別出門啊!外頭冷。“
趙大虎背著背簍,拿著斧頭,對著趙依依招呼了一聲就開始往外走,這一聲喊聲倒是驚醒了有些晃神的趙依依,她忙不疊的拉住了趙大虎的袖子,叮囑道:
“別走遠了,就這附近就成,今兒就你一個人,小心些。“
“知道了。“
看著走遠的趙大虎,趙依依甩了甩手上的鏟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轉身去了儲藏間,準備去整理東西了。
翻動著家裏的儲備,趙依依有些頭疼,安大郎走的時候說好了,等著他這次回來,就親自送趙大虎回去,她總要準備些東西讓趙大虎帶回去不是!米糧,被褥的,如今想想,娘家雖然不富裕,可是也能過得去了,最起碼不至於餓著,凍著,再送也打眼,要不自己給後娘做雙鞋?這個有點費功夫,而且她也不知道後娘的鞋子該做多大,要不送些山藥?自家村子後山好像也有呢!
實在是想不住送什麽回去好的趙依依,又往自己的鋪子裏去看,想了很久,最終趙依依找出一個罐子,買了一斤二鍋頭出來倒進去,再加上些山溪水,攪拌勻了,弄成大概十來度的樣子,再封口,準備用這個當禮了,這年頭,酒可是稀罕東西,味道也多寡淡,渾濁,這樣清亮,還酒味濃郁的送去,後娘估計立馬就會很有面子,就是她自己不用,等著過年祭祀的時候送到祠堂,就是族長也高看一眼不是,這比別的實用多了。
當然這樣的事兒在趙依依沒有能立馬得到釀酒手冊的時候,她是不會做的,可如今她卻不擔心了,她都想好了,那個什麽山洞不是空著嗎,等著安大郎回來,她就把釀酒的本事傳給他,然後利用那個山洞做個小酒坊出來,開始不用怎麽折騰,只要做個樣子就成,等到安大郎學了木匠本事,再慢慢的添置,真正的弄出規模來,用這酒坊掙錢,也同時給自己這莫名出現的東西做個掩護什麽的。畢竟自家到底底子有多少,總是有人知道的,這發家,也要有個發家的途徑不是!光是當個小商小販,那裏能遮掩齊全,畢竟這世上小商小販多了去了,怎麽就他們家發財了?他們又能有多少本錢?問題多了,總會惹人註意的!
可是若是自家是有個酒坊的,那就不一樣了,這個年頭,拿出來的不是果酒就是和醋差不多的東西,會釀好酒的人真心不多呢!只要說明這酒好是因為這裏水好的緣故,再加上說個什麽秘方什麽的,這山溝溝裏,也不怕有什麽人來仗勢欺人的奪了去。畢竟這個時代雖然是等級分明,強權政治的朝代,可是大部分人,或者說大部分的下層人民還是樸實,醇厚的人多些,對於人家的什麽秘方之類的,也多保持著尊重,這一點從自家村子就能看出來。
趙依依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想法有可操作的可能。忍不住把自家的東西又翻了一遍,就為了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要出手買點出來,女人發洩情緒的方式,永遠有這麽一條,那就是消費!
對於未來有了規劃,有了想法的趙依依這個時候心裏安穩了很多,正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子收拾屋子的時候,門口趙大虎的聲音傳來了。
“姐,姐。快來。”
趙大虎的聲音很響,很急,聽得趙依依心裏猛地一抽,慌忙就往外走。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
家裏這時候可就自家弟弟這一個男人,她能不擔心嘛,更別說到了院子,看到趙大虎身上居然還有血跡,這下趙依依連著走路的步子都不穩了。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的?那裏受傷了?遇上什麽了?你別嚇我啊!”
趙依依的聲音都變了,帶著哭腔,著急之下她盡然沒有看出自家弟弟這臉上的喜色,好在趙大虎看出了自家姐姐的不對,立馬快聲的說道:
“姐,姐夫的陷阱裏有獵物了,好像是只鹿,我一人弄不上來,快,和我一起去,不然這鹿血流光了就可惜了。”
這話一出口,趙依依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力氣也好像是立馬回來了,沖上前快步走到趙大虎跟前,沖著他就是一拳頭過去,打在趙大虎的肩膀上:
“你這個死孩子,嚇死我了,怎麽不早說,這身上帶著血跡,還喊成這樣,你是覺得你姐沒早死,心裏難受還是怎麽的?”
趙依依難得的彪悍樣,把趙大虎也嚇了一跳,好在他也知道自己這是魯莽了,嘻嘻的傻笑著,任憑趙依依發洩了脾氣,直到看著趙依依緩了過來,這才說道:
“姐,快些,帶上繩子,我要不是沒有繩子,早弄上來了。”
這時候趙依依也反應過來了,馬上轉身又回了山洞,帶足了東西,和趙大虎一起出門了。
這是一只雄鹿,看著壯實的不行,只怕是已經有不小的年紀了,能在這個冬天還孤單的一個人出門,不知道是迷路了,還是被趕出來了,趙大虎從這鹿被拖到院子裏開始,就不斷的嘮叨,手裏還小心的折騰著,不是用罐子接鹿血,就是想著從哪裏下刀,取了鹿皮,這可是他第一自己收拾獵物,心裏正激動著呢!而趙依依這時候卻沒有心思想別的,她看著那大大的鹿角正在心底裏吐槽呢!
怎麽就是個硬角呢!鹿茸呢?怎麽就不知道等著她采!是了剛過了保護期呢,他們剛戰鬥完畢,這鹿角還沒到了脫落的時候,可是她想要鹿茸啊!若是有了鹿茸,她豈不是一下子就能升級了?那可是一年生一次的,怎麽她就沒有遇上好時候呢!太悲催了,不對,鹿角好像也能賣錢,賣多少來著?恩,等安大郎回來再說吧!
“姐,快幫忙啊!傻站著幹啥?咱們又有鹿肉了,只是姐夫不再不能賣錢了真是可惜。”
十歲的娃娃,一邊拿著刀子在獵物身上比劃,一別砸著嘴說可惜,這表情,怎麽看怎麽喜感,趙依依忍不住也笑了,自己這弟弟真是,怎麽就賺錢眼裏了,好吧,其實自己也是一樣的。
“好了,等血放完了,先取了鹿皮晾著,等你姐夫回來再說,不過是三天,快的很,這天氣也不愁壞了,這鹿肉咱們凍著就是了,一會兒你去弄些冰來就是了,把雪壓實了就能得了冰了,大虎,快些弄,咱們天黑前可要把家裏的血腥味弄幹凈,不然晚上萬一來了豺狼什麽的就麻煩了。”
趙依依看著這天色,到是還早,可是趙大虎畢竟是第一次做這個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呢,這冬天餓急了的野獸可是膽子大的很,忙又跑回了山洞,拿了好些的硫磺出來,合著前些日子采的臭草,在院子門口點上,圍了一個火堆,想著用這個把山洞周圍空氣中的血腥味遮掩一二。家裏沒有個大男人,就是麻煩呢!
趙大虎也知道好歹,立馬就開始動手了,雖然他剝皮剝的歪歪扭扭的,可是好歹也算是把獵物鋪開了,趙依依跟著過去,把內臟什麽的都取了出來,放到一邊的盆子裏,又用半熱的水,想著吧取下的肉清洗一下,去些血跡,這時候一個擡頭,正好看到了雄鹿的鹿鞭,眼睛又是一亮,哎呦餵,她怎麽就忘了,這鹿茸雖然是沒有了,可是還有這個能賣大價錢呢!果然,這冬天的山裏還是有好貨的,再想想以前安大郎獵的鹿,那就是個母的,沒有了鹿胎盤,真心是沒什麽值錢的地方呢!這樣一想,趙依依覺得,這雄鹿其實也是挺好的東西了。
想到自己即將跨步進入小康,趙依依心裏那個美啊!好在她還沒有昏頭,立馬又想到了別的,在鹿皮基本取下,只差細弄的時候,即使的問了一句。
“對了,大虎,外頭來的路上的血跡弄幹凈沒有?”
“哎呀,我給忘了。”
“趕緊的,你先去弄這個,不然血腥味到了地裏,可就難弄了,對了把硫磺粉帶著,掃一路灑一路,我把院子裏的血跡清理一下,一會兒你帶出去倒到下頭去,記得,仔細些,不然萬一晚上來了野獸,咱們兩個可就完了。”
“哎,我這就去。”
“別著急,就想著往日怎麽做的,如今還怎麽做,那就成了。”
“哎,知道了。”
趙大虎匆忙的洗了手,用硫磺把自己的手細細的擦了一遍,又換下了身上帶著血跡的外衣,浸到了水裏,立馬帶著東西出門了,他也是跟著安大郎打獵好些日子的人了,怎麽善後這事兒也做了不止一次,自然明白這裏頭的道道,即使今天在興奮,下手的時候依然謹慎的很。在那路上來來回回的走了三遍,就是那個陷阱也重新收拾了一遍,免得裏頭的血腥味影響了這陷阱將來的作用,足足收拾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算是辦完了。
等著清理趕緊東西,把鹿肉都分割好,掛到了山洞裏,院子掃幹凈,這時候姐弟兩個才發現,他們急著處理那鹿,兩個人居然連午飯都沒吃,一時間對視一眼,全笑了,趙依依心裏更是突然的想到了安大郎,想著,要是他在家,自己哪裏會這樣的慌亂?果然這個男人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依靠了呢!
第 33 章
冬天日頭短,不過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這日頭已經開始發暗了,也是,誰讓趙依依他們家是朝東的呢!太陽往西一去,這光線就差了好些了。趙依依把山洞口的門關上,在屋子裏開始慢慢的收拾那鹿,先是把鹿血弄上,她這是要做鹿血酒的,這個時候的人對於鹿的認識,除了吃肉,也就鹿茸,鹿鞭註重些,別的沒那麽細致,畢竟這時候的鹿不是那麽少,而且醫學也還沒有全面的完善,所以好些東西,這真要是放到山下去賣,還不一定能賣出什麽好價格來,還不如自己吃了,壯了自己的身子,而趙依依更是想著把自家用不上的,直接賣給鋪子,她可是記得,現代社會一頭鹿全須全尾的,能買上萬元呢!雖然這是野生的,是屬於保護動物,不能整個的賣,可是如今趙依依也有了法子了,她可是分開來賣,專門賣關鍵部位不是!比如鹿鞭,鹿茸,鹿筋什麽的,其他的直接自己吃。
自打買了基礎藥理,別的不說,這些個什麽鹿心,鹿肝,鹿肚,鹿血的,這些個禁忌她都知道了,還真是不會弄錯呢!就是鹿肉怎麽做,也心裏有數的很。
“姐,你這是做什麽?”
趙大虎看著自家姐姐用鹿血和一壇子酒對比了好一會兒,取了大概酒壇的十分之一鹿血,然後用布包著,浸到酒壇子裏,鼻子忍不住抽抽了一下,一臉的疑惑。他不明白,往常有了這豬血,姐姐不是說做血腸什麽的嘛,這怎麽不一樣了?他還想著吃呢!
“你啊!不懂,這鹿血能做鹿血酒,腰腿不好,身子虛的吃了可好了,我這浸些,以後好給你姐夫補身子,他常年在山裏走動,不是雪就是雨,風吹日曬的,還有那些傷,長年累月的,身上比常人少多少血啊!最是損傷身子了,往年吃的又是饑一餐飽一餐的,若是不好好養養,以後這病癥可就大了去了,你回去的時候給家裏也帶上些,放上一二個月,以後讓娘也喝些,一天咪一口,等著喝完了,保管身子壯實的很,倒是你暫時不能喝,不上二十歲這東西喝了虛火太大,反而容易流鼻血,身子燥。”
趙依依繼續手裏的活計,把自己知道的盡量說的淺顯些給趙大虎聽,這孩子既然要學打獵,那麽有些事兒也該多知道些,免得將來打了鹿浪費了。
“可是,姐,這酒哪兒來的?聞著可真是烈,都沒見過。”
可不是沒見過嘛,這可是二鍋頭,不過嘴上趙依依是不能這麽說的,只能尋了個理由,
“這是你姐夫專門買來自己又蒸了幾遍的,打獵最是容易受傷了,受了傷若是養不好,傷口爛了,可是要人命的,這酒越是弄得烈些,洗傷口越好,越不容易爛,這可是你姐夫家家傳的法子,你可別說出去了,人家要是問起,你就說這是放了好些年的陳酒,這才有這麽烈知道不?“
“明白,這事兒我機靈著呢!又不傻,自家好東西攢著才是正事兒。“
趙大虎翻了一個白眼,為自家姐姐小看了自己不滿,不過心裏對於自家姐夫越發的崇拜了起來,自從自家姐姐成了親,他才知道,這世上居然有這麽多的東西可以吃,有這麽多的事兒可以做,還有這麽多可以賺錢的營生。對他來說,這個姐夫似乎從某一個方面替代了他爹的位置,為他人生指點了光明平順的路徑。給了他一個需要學習,追隨的目標。
“那就這鹿血就成了?不用別的了?“
“這是最簡單的,其他的配了藥做的也有,可是這不是咱們這會兒沒什麽藥材嘛,就是有藥材,那也花錢不是,這效果也挺好的,何必浪費那藥錢,怎麽了?有啥事兒?“
看著自家弟弟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趙依依忍不住詢問了起來,趙大虎滿臉的正經,
“我是想著,姐姐你說這鹿血酒滋補,腰腿不好的最有用,那是不是也有別的法子讓這酒對別的病癥好?像是風濕什麽的,聽著好像和這作用差不多。“
趙依依一聽,心裏咦了一聲,這孩子居然對於醫藥還有這樣的天分,一眼就看出了這裏的關竅,心下高興的很,忙說道:
“那是自然的,若是註重滋補,那這酒最好再放些人參、枸杞、蓯蓉、熟地等;若是側重風寒濕痛的則用五加皮,牛膝、防已等。還有補氣養血、暖胃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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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是如此,從形狀上也表明了他的用途,不過是走了十來步,大家就能看到一個大廳,這是個怎麽說呢,就是有些豬腰子形狀的山洞,入口小,裏頭大,像是半個山都被挖空了一般,怎麽看都有將近半個籃球場大小了,那可就是近二百平米的大小呢!而這個大廳,就在這進去沒多久的地方,你說多合適?再往這山洞中間走,馬上就能看到這山洞兩邊四個大小規則不一的洞穴,前面靠中間的兩個有些大,而且敞開的很,若是想要當成房間需要砌墻什麽的,可是這卻是基本像是個長方形,怎麽看怎麽像是個現成的房間,而最裏頭的兩個則是半圓形的洞,大小上雖然不過是十個平米山下,可是這洞口卻好像就是一扇門一樣的大小,這是現成的房間了。最最要緊的是,這山洞的頂頭,大家都可以看到一面絕壁,而且還透著光亮,就像是一線天這樣的天然透氣孔,天窗!把山洞後半部分的采光和整個山洞的空氣流通全給包了。在絕壁的左面,還有潺潺的水流往下流,在地上還有一個小水潭,這是連著水源都保證了呢!你說這山洞是不是絕對的好?趙依依不眼紅才怪啊!
“姐,這地方真好!“
趙大虎第一個發出讚嘆,滿臉的驚喜,這一次的探洞他覺得真的是很有看頭呢!不過他的姐姐好像不喜歡看到他那麽歡喜的樣子,立馬反駁道:
“是好,可是也很冷呢!你發現沒有,這風一吹,身上什麽熱乎氣都沒了。大冬天的,你在這洞裏都能凍死。“
不說沒發現,一說,幾個人也感覺到了,忍不住都打了一個冷戰,還真是的,這地方冬天還真是不能住人,安大郎細細的看了看著絕壁,然後很肯定的說道:
“這是咱們山上西面的一處,這地方我知道,這麽說,這山洞是從東南面入口,然後直接往西,這石壁是朝東的,這樣一來,這吹進來的風,就是南北通風了,冬天北風一點遮擋都沒有了,確實不妥當。“
安大郎說的好像就是為了證實趙依依的說辭一樣,這樣一來,趙大虎不幹了,忙抓著這個南北通風說了起來:
“若是這樣說,那豈不是說這地方夏天很不錯?很涼快?“
趙依依忍不住了,上前給了趙大虎一個毛栗子,然後哼哼了一聲,
“難不成我們趙大虎如今是成了有錢人了?為了過個夏天就弄個避暑山洞不成?我記得,咱們村子夏天好像也不熱吧,這可是大山裏的村子,又不是外頭,每個樹蔭遮陽的,你稀罕什麽?“
這一說,那就是把這個山洞的價值又給貶低了,聽得趙大虎都低下了頭,不知怎麽說話了,而大寶和二寶這個時候緊緊的跟著安大郎的身邊,堅決的不參與這姐弟倆的鬥法,輩分低的傷不起啊!幫著哪邊都不討好。
不過老實說,若是真的有個大點的地方住,他們也是很開心的,像是這裏,他們也不傻,這麽好些個山洞,若是真的住進來,說不得他們就能有自己的房間了,和舅舅舅媽住一個房間,他們也覺得不好意思的好不,他們都是大孩子了,是個男人了呢!
兩兄弟細細的打量著這裏,想著若是等他們長大了,是不是適合到這裏開辟自己的住所,左看右看,都覺得不錯,不會塌,不會漏雨,不會沒水喝,他們的要求真的不高呢!至於冷?有了火炕,他們什麽都不怕呢!
趙依依和趙大虎還對陣著,趙大虎迫於自家姐姐武力壓制,都已經不敢說話了,這毛栗子威力太過強勁,只能撇嘴表示不滿,趙依依看著自家弟弟這表情,手上不動了,到底還是心疼的,可這到底每個臺階不是,她還是要維護自己當姐姐的威嚴的。好在還有安大郎可以做個和事老,看著趙依依他們這樣,忙說道:
“這地方先空著就是了,不說這大冬天的,在這裏不妥當,就是真的好,也不能立馬住人的,這裏這麽些年過去,不知道多少蛇蟲來過,硫磺只怕要熏上好些日子才能放心呆著呢!再一個,我也好好想想,這要是真的要用上,該怎麽辦,在外頭也要看看這石壁到底怎麽樣,我都沒有仔細查看過呢!若是能把這北面遮擋些,這裏還是不錯的,最起碼足夠大不是!“
“足夠大也沒有咱們家好,這門口就是山坡,連個平整的地方都沒有呢!“
趙依依有些不依不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月的日子到了,難得的耍起了小脾氣,雖然這樣的趙依依在火光下,看著分外的嬌俏,可是還是讓安大郎有些吃不消,忙順著毛擼,好脾氣的說道:
“也是,咱們家門口那地,可是我爺爺和我爹兩代人平整出來的,花費了不少的心思,這門口確實差了些。“
“兩代人?這工程夠大的,怪不得我看著也奇怪呢!這樣的山上居然有這樣的一處平整的地方,果然不是天生就有的。倒是也為難了祖宗了。“
“可不是,爹以前還說過,若是有了銀錢,就在這院子裏建個木屋什麽的,以後家裏人多也住的下,所以這才弄了這麽大的地方。“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到時候山洞裏還能當存放東西的地方,畢竟山洞冬暖夏涼的,東西放著不容易壞。“
幾句話的功夫,終於把這事兒給扯過去了,安大郎都覺得自己後背有些出汗了,自家媳婦耍起脾氣還真是。。。好吧,他也有點樂在其中就是了,倒是趙大虎,一臉的不高興,扯著大寶二寶喪氣的往外走了。
真是的,人家好心給你們找了個新山洞,居然全是不好的話,太傷人心了!(雖然他覺得這挖掘未知的事兒其實挺有趣的,比山洞本身更有吸引力,可是這一點他是不會說出去的。)
“大寶,二寶,我們走,明兒我們再找一個山洞去。“
安大郎又想出汗了,感情你以為這山裏到處都是山洞不成?那樣的話,這山還不得塌了?
第 32 章
趙大虎在趙依依這裏住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本來也用這麽久,也不是趙依依想著讓他住這麽久,而是安大郎安排的,原因很簡單,安大郎要帶著大寶和二寶去鐵山村給大寶他們的爹娘做七七,鐵山村離著他們家太遠了,還是帶著兩個孩子,這一來一回的加上中間祭祀的事兒,怎麽也要三天,安大郎不放心讓趙依依一個人在山上住這麽久,往常他出門,都是白天,夜晚總是會回來的,可這三天,那就是一點法子沒有了,讓趙大虎留下,好歹家裏也算是有個男人,有事兒的時候,也算是有個幫手,畢竟這幾日,趙大虎已經開始學習射箭了,多少算是有些武力不是。
在出門之前,安大郎還按照計劃,去了林二娃家一次,把那些原本說好的棉衣,棉被,碎米什麽的都換了一次,帶回來了不少的東西,讓趙依依的鋪子裏資金達到了7800元。
於此同時,為了遮掩這安大郎幫著運貨,販貨的事兒,趙依依還拿出來些東西,作為安大郎這來來去去的收入,比如那件羊皮大衣,說是羊皮大衣,其實就是大家熟知的那種裏頭縫上羊皮的地主襖,只是更長些,大概要到膝蓋的樣子,擋風又保暖,外頭還看不出,很是低調。還有鹿皮靴,比這棉鞋不知道好了多少,更不用擔心雪水浸濕鞋面褲腳什麽的,若是再套上草鞋,連著鞋底都不用擔心了,絕對是行走山間的好東西。看的趙大虎幾個一個個的眼紅不已,只想著哪天自己也掙了錢,好生弄上這一身才是真威風。
當然做這些事兒的時候,趙依依和安大虎很小心,不是避著人,就是直接打發三個孩子出去做事兒,這才避開了暴露的危機,不過這也讓趙依依和安大郎對於建房子有了更加迫切的想法,畢竟沒有一個單獨的空間,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更別說這孩子一個個都不大不小的年紀,最是容易亂竄亂說的時候,萬一一個不小心,看到了什麽,說了出去,那可就完了。
不過這事兒怎麽也要到春天才能有法子,如今,他們還是安生些,自己多警覺吧,倒是家裏有了孩子,這空蕩蕩的,沒有人煙的大山看著也有了些生氣,時不時傳來的孩子嬉鬧的聲音,讓安大郎覺得自己的家,自己的山林,也是個充滿了歡樂的好地方。
大寶和二寶在趙大虎的帶領下,不是跟著瞎跑,就是幹活,甚至是爬樹,因為有了這麽一個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小舅舅帶領,多了不少的活力,不是吃飯比誰吃的多,吃的快,就是比誰撒尿撒的遠,野小子的做派都學了個全,性子也慢慢的變得開朗了些,最起碼時不時能說些話來表露自己的想法和意思了,不再是一臉的擔心被送走的可憐樣,在大虎帶著他們四處找什麽山洞的功夫,對於周邊的環境也慢慢的熟悉起來,最起碼在沒有安大郎的情況下,他們三個孩子在這山的東面,東南面已經是可以很自在的自由來去了,不用擔心迷路,也不用擔心踩到安大郎布置的陷阱了。不過這後山什麽的,他們還是不能去的,因為後山靠近野豬嶺和狼山,安大郎在那裏布置的陷阱比較多,不是他們一時半刻就能全知道的。所以安大郎特意關照了很多遍,他們雖然是孩子,可到底是窮人家出來的,人常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所以也很懂事的避忌開來。
當然更要緊的是,這個時候是冬天,北面的風更大,雪更厚,他們怕冷啊!同樣是玩,是撿柴火,挖東西,怎麽也要找個風小些的地界不是!又不是什麽傻子!
安大郎說好了要教導趙大虎打獵的,自然也不會只說不做,一心想著在趙大虎在這裏住的這段時間多教導些,連著大寶他們也跟著一起學,不求一下子能都學會,好歹能學著在山裏生存不是。
安大郎教導趙大虎很是用心,不單是做陷阱和射箭的技巧,就是從趙依依那裏學來的一些止血的草藥,消腫,解毒之類的法子也說了些,讓趙大虎學到了很多,對於他將來的成長也是很有好處的。
終於到了大寶他們爹娘七七的前一天,安大郎一大早就起來了,招呼著兩個孩子穿好衣裳,給他們頭上紮上白色的孝帶,趙依依也早早就做好了早飯,白米粥加上饅頭,另外還準備了十來個饅頭,讓安大郎帶著,這一路過去,估計是要在人家武家兄弟那裏吃午飯了,因為武家兄弟中的老大,娶得就是鐵山村錢家的閨女,這一次雪災死的人裏,也有武家媳婦的爹,這次也要回去參加祭祀,上次安大郎把孩子接來的時候就說好了一起去的。
只是不管怎麽說武家兄弟也是窮苦人家,受了人家幫助,送孩子過來,若是還去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也不好意思不是,所以趙依依讓安大郎帶著饅頭,到了人家家裏,就說是一起嘗嘗,也算是貼補一二了。
臨出門,趙依依還關照安大郎:
“鐵山村離著小河鎮最近,你別忘了,回來前先去一次鎮子上,買些骨頭回來,不拘是什麽骨頭,只要是骨頭就成,咱們家留下的那些大骨頭都燉湯喝完了,這些日子也沒獵到什麽大的,再不買以後可就沒有骨頭湯粥喝了。孩子們還長身子呢!這骨頭湯最是補身子了。”
一聽是這個事兒,安大郎立馬點頭了,老實說他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骨頭熬了湯能有這麽美味,他往年有了也不過是丟了不要的,真是浪費啊!好在這東西別人也不知道好處,沒人要,往常都是做個搭頭的,要不就是給狗吃的,真是的,原來人吃的,還沒有狗吃的好呢!太憋屈了!好在這樣一來,就是買也不花什麽錢,五文錢都能買上一堆了,總算是有個心理平衡。
“給,你帶著,這個是給鐵山村大寶他們族長的,孩子住在咱們家,可到底也是錢家的族人,人家當初也幫襯了不少,咱們也要懂禮數不是。”
趙依依給安大郎的背簍裏放了兩鬥的碎米,這東西送出去,也算是個大禮了,也是為大寶他們鋪路的,以後長大了,說不得什麽時候會有用的到族人的時候,從現在起就要註意往來了不是,在一個人家幫著安葬了他們爹娘,雖然是有血親族人的關系,可是到底,安大郎和他們血緣更近,總要謝上一謝的。
“恩,這好,能給他們村子裏老人補補身子。”
“還有啊!這山藥能吃的事兒,你也和他們族人說說,大山裏都有的東西,咱們也不用藏著掖著的,也算是賣個好了,他們都是采藥人,知道什麽藥材什麽價格,你也討教討教,將來你采藥去賣也有個參考,再不濟他們總知道誰家買賣實誠,不壓價,你以後也有個賣藥的地方不是。”
趙依依這是充分利用所有的人力資源,同時也把自家的日子好過隱晦的宣傳成自家勤勞致富的緣故,又是走小販,又是采藥賣,再加上打獵,這樣一來,自家日子比尋常山民過得好,人家也只能說是這安大郎夫妻是個本事人,懂得多,又肯幹,把一切的危險苗頭掐死。
安大郎或許想不到趙依依這樣做的隱秘心思,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裏頭的好處,他本身就是個勤快人,聽著趙依依說的,自然知道是對的。
“是了,咱們采藥賣錢還真是要請教些,以前都不懂,剛摸上手,就是沒有他們熟悉些。成了,媳婦,我知道了。對了,還有什麽要帶的?再想想?我一次都置辦齊全了吧。”
“恩,那就買些小米,買點紅棗來,我好做紅棗粥,這東西補血,再買上幾斤素油來,暫時就這些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有大件的再說就是。大老遠的路,買多了,多重。”
“哎,我走了啊!”
安大郎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裳,看著兩個孩子已經走到了門口,招呼一聲就走出了院子,順手還帶上了門,看著那晚上靠著石頭頂住的大門,想了想,覺得自己去鎮子上或許還該買個鎖頭什麽的,後又一想,這東西在山下保用,可到了山上,這真要是來個什麽大的動物,好像也不頂用,一時倒是有些頭疼了。到底是不放心啊!自家媳婦自從嫁過來,自己還沒有離開這麽長時間的時候呢!
到安大郎帶著兩個小子出門走遠了,家裏只剩下趙依依和趙大虎兩個人的時候,趙依依突然覺得這家裏怎麽就突然變得空空的呢!往常就是一個人在家好像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呢!轉頭看看在一邊也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弟弟,眨了眨眼,感慨了一句,習慣真可怕,看看,自家弟弟這些日子也不一樣了呢!是了,有了打獵經歷的趙大虎已經明顯的看著成熟了很多了,從來知識都是催人成長的良藥呢。
“姐,我出去撿柴火了,你別出門啊!外頭冷。“
趙大虎背著背簍,拿著斧頭,對著趙依依招呼了一聲就開始往外走,這一聲喊聲倒是驚醒了有些晃神的趙依依,她忙不疊的拉住了趙大虎的袖子,叮囑道:
“別走遠了,就這附近就成,今兒就你一個人,小心些。“
“知道了。“
看著走遠的趙大虎,趙依依甩了甩手上的鏟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轉身去了儲藏間,準備去整理東西了。
翻動著家裏的儲備,趙依依有些頭疼,安大郎走的時候說好了,等著他這次回來,就親自送趙大虎回去,她總要準備些東西讓趙大虎帶回去不是!米糧,被褥的,如今想想,娘家雖然不富裕,可是也能過得去了,最起碼不至於餓著,凍著,再送也打眼,要不自己給後娘做雙鞋?這個有點費功夫,而且她也不知道後娘的鞋子該做多大,要不送些山藥?自家村子後山好像也有呢!
實在是想不住送什麽回去好的趙依依,又往自己的鋪子裏去看,想了很久,最終趙依依找出一個罐子,買了一斤二鍋頭出來倒進去,再加上些山溪水,攪拌勻了,弄成大概十來度的樣子,再封口,準備用這個當禮了,這年頭,酒可是稀罕東西,味道也多寡淡,渾濁,這樣清亮,還酒味濃郁的送去,後娘估計立馬就會很有面子,就是她自己不用,等著過年祭祀的時候送到祠堂,就是族長也高看一眼不是,這比別的實用多了。
當然這樣的事兒在趙依依沒有能立馬得到釀酒手冊的時候,她是不會做的,可如今她卻不擔心了,她都想好了,那個什麽山洞不是空著嗎,等著安大郎回來,她就把釀酒的本事傳給他,然後利用那個山洞做個小酒坊出來,開始不用怎麽折騰,只要做個樣子就成,等到安大郎學了木匠本事,再慢慢的添置,真正的弄出規模來,用這酒坊掙錢,也同時給自己這莫名出現的東西做個掩護什麽的。畢竟自家到底底子有多少,總是有人知道的,這發家,也要有個發家的途徑不是!光是當個小商小販,那裏能遮掩齊全,畢竟這世上小商小販多了去了,怎麽就他們家發財了?他們又能有多少本錢?問題多了,總會惹人註意的!
可是若是自家是有個酒坊的,那就不一樣了,這個年頭,拿出來的不是果酒就是和醋差不多的東西,會釀好酒的人真心不多呢!只要說明這酒好是因為這裏水好的緣故,再加上說個什麽秘方什麽的,這山溝溝裏,也不怕有什麽人來仗勢欺人的奪了去。畢竟這個時代雖然是等級分明,強權政治的朝代,可是大部分人,或者說大部分的下層人民還是樸實,醇厚的人多些,對於人家的什麽秘方之類的,也多保持著尊重,這一點從自家村子就能看出來。
趙依依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想法有可操作的可能。忍不住把自家的東西又翻了一遍,就為了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要出手買點出來,女人發洩情緒的方式,永遠有這麽一條,那就是消費!
對於未來有了規劃,有了想法的趙依依這個時候心裏安穩了很多,正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子收拾屋子的時候,門口趙大虎的聲音傳來了。
“姐,姐。快來。”
趙大虎的聲音很響,很急,聽得趙依依心裏猛地一抽,慌忙就往外走。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
家裏這時候可就自家弟弟這一個男人,她能不擔心嘛,更別說到了院子,看到趙大虎身上居然還有血跡,這下趙依依連著走路的步子都不穩了。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的?那裏受傷了?遇上什麽了?你別嚇我啊!”
趙依依的聲音都變了,帶著哭腔,著急之下她盡然沒有看出自家弟弟這臉上的喜色,好在趙大虎看出了自家姐姐的不對,立馬快聲的說道:
“姐,姐夫的陷阱裏有獵物了,好像是只鹿,我一人弄不上來,快,和我一起去,不然這鹿血流光了就可惜了。”
這話一出口,趙依依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力氣也好像是立馬回來了,沖上前快步走到趙大虎跟前,沖著他就是一拳頭過去,打在趙大虎的肩膀上:
“你這個死孩子,嚇死我了,怎麽不早說,這身上帶著血跡,還喊成這樣,你是覺得你姐沒早死,心裏難受還是怎麽的?”
趙依依難得的彪悍樣,把趙大虎也嚇了一跳,好在他也知道自己這是魯莽了,嘻嘻的傻笑著,任憑趙依依發洩了脾氣,直到看著趙依依緩了過來,這才說道:
“姐,快些,帶上繩子,我要不是沒有繩子,早弄上來了。”
這時候趙依依也反應過來了,馬上轉身又回了山洞,帶足了東西,和趙大虎一起出門了。
這是一只雄鹿,看著壯實的不行,只怕是已經有不小的年紀了,能在這個冬天還孤單的一個人出門,不知道是迷路了,還是被趕出來了,趙大虎從這鹿被拖到院子裏開始,就不斷的嘮叨,手裏還小心的折騰著,不是用罐子接鹿血,就是想著從哪裏下刀,取了鹿皮,這可是他第一自己收拾獵物,心裏正激動著呢!而趙依依這時候卻沒有心思想別的,她看著那大大的鹿角正在心底裏吐槽呢!
怎麽就是個硬角呢!鹿茸呢?怎麽就不知道等著她采!是了剛過了保護期呢,他們剛戰鬥完畢,這鹿角還沒到了脫落的時候,可是她想要鹿茸啊!若是有了鹿茸,她豈不是一下子就能升級了?那可是一年生一次的,怎麽她就沒有遇上好時候呢!太悲催了,不對,鹿角好像也能賣錢,賣多少來著?恩,等安大郎回來再說吧!
“姐,快幫忙啊!傻站著幹啥?咱們又有鹿肉了,只是姐夫不再不能賣錢了真是可惜。”
十歲的娃娃,一邊拿著刀子在獵物身上比劃,一別砸著嘴說可惜,這表情,怎麽看怎麽喜感,趙依依忍不住也笑了,自己這弟弟真是,怎麽就賺錢眼裏了,好吧,其實自己也是一樣的。
“好了,等血放完了,先取了鹿皮晾著,等你姐夫回來再說,不過是三天,快的很,這天氣也不愁壞了,這鹿肉咱們凍著就是了,一會兒你去弄些冰來就是了,把雪壓實了就能得了冰了,大虎,快些弄,咱們天黑前可要把家裏的血腥味弄幹凈,不然晚上萬一來了豺狼什麽的就麻煩了。”
趙依依看著這天色,到是還早,可是趙大虎畢竟是第一次做這個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呢,這冬天餓急了的野獸可是膽子大的很,忙又跑回了山洞,拿了好些的硫磺出來,合著前些日子采的臭草,在院子門口點上,圍了一個火堆,想著用這個把山洞周圍空氣中的血腥味遮掩一二。家裏沒有個大男人,就是麻煩呢!
趙大虎也知道好歹,立馬就開始動手了,雖然他剝皮剝的歪歪扭扭的,可是好歹也算是把獵物鋪開了,趙依依跟著過去,把內臟什麽的都取了出來,放到一邊的盆子裏,又用半熱的水,想著吧取下的肉清洗一下,去些血跡,這時候一個擡頭,正好看到了雄鹿的鹿鞭,眼睛又是一亮,哎呦餵,她怎麽就忘了,這鹿茸雖然是沒有了,可是還有這個能賣大價錢呢!果然,這冬天的山裏還是有好貨的,再想想以前安大郎獵的鹿,那就是個母的,沒有了鹿胎盤,真心是沒什麽值錢的地方呢!這樣一想,趙依依覺得,這雄鹿其實也是挺好的東西了。
想到自己即將跨步進入小康,趙依依心裏那個美啊!好在她還沒有昏頭,立馬又想到了別的,在鹿皮基本取下,只差細弄的時候,即使的問了一句。
“對了,大虎,外頭來的路上的血跡弄幹凈沒有?”
“哎呀,我給忘了。”
“趕緊的,你先去弄這個,不然血腥味到了地裏,可就難弄了,對了把硫磺粉帶著,掃一路灑一路,我把院子裏的血跡清理一下,一會兒你帶出去倒到下頭去,記得,仔細些,不然萬一晚上來了野獸,咱們兩個可就完了。”
“哎,我這就去。”
“別著急,就想著往日怎麽做的,如今還怎麽做,那就成了。”
“哎,知道了。”
趙大虎匆忙的洗了手,用硫磺把自己的手細細的擦了一遍,又換下了身上帶著血跡的外衣,浸到了水裏,立馬帶著東西出門了,他也是跟著安大郎打獵好些日子的人了,怎麽善後這事兒也做了不止一次,自然明白這裏頭的道道,即使今天在興奮,下手的時候依然謹慎的很。在那路上來來回回的走了三遍,就是那個陷阱也重新收拾了一遍,免得裏頭的血腥味影響了這陷阱將來的作用,足足收拾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算是辦完了。
等著清理趕緊東西,把鹿肉都分割好,掛到了山洞裏,院子掃幹凈,這時候姐弟兩個才發現,他們急著處理那鹿,兩個人居然連午飯都沒吃,一時間對視一眼,全笑了,趙依依心裏更是突然的想到了安大郎,想著,要是他在家,自己哪裏會這樣的慌亂?果然這個男人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依靠了呢!
第 33 章
冬天日頭短,不過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這日頭已經開始發暗了,也是,誰讓趙依依他們家是朝東的呢!太陽往西一去,這光線就差了好些了。趙依依把山洞口的門關上,在屋子裏開始慢慢的收拾那鹿,先是把鹿血弄上,她這是要做鹿血酒的,這個時候的人對於鹿的認識,除了吃肉,也就鹿茸,鹿鞭註重些,別的沒那麽細致,畢竟這時候的鹿不是那麽少,而且醫學也還沒有全面的完善,所以好些東西,這真要是放到山下去賣,還不一定能賣出什麽好價格來,還不如自己吃了,壯了自己的身子,而趙依依更是想著把自家用不上的,直接賣給鋪子,她可是記得,現代社會一頭鹿全須全尾的,能買上萬元呢!雖然這是野生的,是屬於保護動物,不能整個的賣,可是如今趙依依也有了法子了,她可是分開來賣,專門賣關鍵部位不是!比如鹿鞭,鹿茸,鹿筋什麽的,其他的直接自己吃。
自打買了基礎藥理,別的不說,這些個什麽鹿心,鹿肝,鹿肚,鹿血的,這些個禁忌她都知道了,還真是不會弄錯呢!就是鹿肉怎麽做,也心裏有數的很。
“姐,你這是做什麽?”
趙大虎看著自家姐姐用鹿血和一壇子酒對比了好一會兒,取了大概酒壇的十分之一鹿血,然後用布包著,浸到酒壇子裏,鼻子忍不住抽抽了一下,一臉的疑惑。他不明白,往常有了這豬血,姐姐不是說做血腸什麽的嘛,這怎麽不一樣了?他還想著吃呢!
“你啊!不懂,這鹿血能做鹿血酒,腰腿不好,身子虛的吃了可好了,我這浸些,以後好給你姐夫補身子,他常年在山裏走動,不是雪就是雨,風吹日曬的,還有那些傷,長年累月的,身上比常人少多少血啊!最是損傷身子了,往年吃的又是饑一餐飽一餐的,若是不好好養養,以後這病癥可就大了去了,你回去的時候給家裏也帶上些,放上一二個月,以後讓娘也喝些,一天咪一口,等著喝完了,保管身子壯實的很,倒是你暫時不能喝,不上二十歲這東西喝了虛火太大,反而容易流鼻血,身子燥。”
趙依依繼續手裏的活計,把自己知道的盡量說的淺顯些給趙大虎聽,這孩子既然要學打獵,那麽有些事兒也該多知道些,免得將來打了鹿浪費了。
“可是,姐,這酒哪兒來的?聞著可真是烈,都沒見過。”
可不是沒見過嘛,這可是二鍋頭,不過嘴上趙依依是不能這麽說的,只能尋了個理由,
“這是你姐夫專門買來自己又蒸了幾遍的,打獵最是容易受傷了,受了傷若是養不好,傷口爛了,可是要人命的,這酒越是弄得烈些,洗傷口越好,越不容易爛,這可是你姐夫家家傳的法子,你可別說出去了,人家要是問起,你就說這是放了好些年的陳酒,這才有這麽烈知道不?“
“明白,這事兒我機靈著呢!又不傻,自家好東西攢著才是正事兒。“
趙大虎翻了一個白眼,為自家姐姐小看了自己不滿,不過心裏對於自家姐夫越發的崇拜了起來,自從自家姐姐成了親,他才知道,這世上居然有這麽多的東西可以吃,有這麽多的事兒可以做,還有這麽多可以賺錢的營生。對他來說,這個姐夫似乎從某一個方面替代了他爹的位置,為他人生指點了光明平順的路徑。給了他一個需要學習,追隨的目標。
“那就這鹿血就成了?不用別的了?“
“這是最簡單的,其他的配了藥做的也有,可是這不是咱們這會兒沒什麽藥材嘛,就是有藥材,那也花錢不是,這效果也挺好的,何必浪費那藥錢,怎麽了?有啥事兒?“
看著自家弟弟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趙依依忍不住詢問了起來,趙大虎滿臉的正經,
“我是想著,姐姐你說這鹿血酒滋補,腰腿不好的最有用,那是不是也有別的法子讓這酒對別的病癥好?像是風濕什麽的,聽著好像和這作用差不多。“
趙依依一聽,心裏咦了一聲,這孩子居然對於醫藥還有這樣的天分,一眼就看出了這裏的關竅,心下高興的很,忙說道:
“那是自然的,若是註重滋補,那這酒最好再放些人參、枸杞、蓯蓉、熟地等;若是側重風寒濕痛的則用五加皮,牛膝、防已等。還有補氣養血、暖胃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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