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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分離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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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南宮焰看著將自己圍得水洩不通的狼群,忽然幹笑,沮喪著臉,一個勁作揖求饒道:“你們好,你們好,我叫南宮焰,有空來我家坐坐啊,我隨時展開懷抱歡迎你。”說完這番話,腳底揩油,準備溜之大吉。

偏偏他被子民們圍得死死的,處處不開道,無論他走到哪裏,周圍的子民就圍到哪裏,反正以他為圓心,幾千開外都是望不到頭的狼群,只有一條路,後面,後面是南宮別墅,可使後面是四大長老,一字排開,硬是不讓道。

“長老們,狼王雖然沒有明旨下令,但是他已經暗示了我們,他從此以後不問世事,至於新王,理當由他的唯一的兒子接替,我們千萬不能讓王子跟他爹爹學習,登基後沒有兩三天,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走人了。那次,是我們失職了,而這次,可千萬不能再失職了。”白長老滿臉掛著可掬的笑容對其他幾個長老說道。

“白長老說的是。”黃長老等人連連頷首。

灰長老卻說,“白長老,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是越俎代庖啊?”

白長來不解其意,虛瞇著眼。灰長老進一步道:“你們想想,我們是奉旨先王侍奉孤行的,如今幼王等級,理應由新一代長老出任侍奉監督之職。”玉臂會心的笑了。

白長老恍然大悟,捋須笑嘆道:“灰長老說的極是。看來,我們該退位讓賢了。新的長老應該就位才是。”

南宮焰戰戰兢兢的聽著幾個長老說說笑笑,膽顫的問:“幾個爺爺,你們該不會派人來管我吧?”當狼王都已經夠辛苦的了,若是還有人來監管自己的一舉一動,那這個狼王,還不如去做階下囚呢?

白長老才不管狼王的苦衷,臉色一正,厲聲道:“四大護法聽令。”

四大護法火速降落在長老們的面前。

“爾等接旨,從今以後,這侍奉新王,監督新王的大任就交予你們了。我等如今年事已高,不再過問世事。”

南宮元霍地睜開眼睛,“不會吧?”看看同樣憤怒的南宮焰,南宮元的心情才平衡了一點點,侍奉眼前這個新王,貌似也不錯哦。

“舅舅,舅舅,你們快幫我勸勸長老們,我可不當這個勞什子狼王,我不喜歡這四足行走的樣子,也不喜歡去草原上蝸居。”南宮燕一個勁求饒,可是萬千子民紛紛舉起拳頭,慷慨激昂的喊道:“恭喜狼王,賀喜狼王,歡迎狼王去草原。”

南宮焰所有的趾高氣揚,此刻全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跌坐在地板上,一個勁的唉聲嘆氣。

“哎,命苦呀!哎,命苦呀!”

睨一眼南宮別墅燈火通明的窗戶,瞄到那些個不懷好意正瞅著自己的人,南宮焰就氣不打一處來。霍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南宮燕叫罵道:“南宮燕,你好狠心啊,你生我的目的就是利用我,你夫妻兩現在可好,樂的悠閑,把我放在浪尖上,從此你們可以高枕無憂的暢游世界了,我就是你們的替死鬼。”

南宮燕雙手叉腰,忿忿的她從窗戶裏要爬出來,若不是南宮靈拖著她,只怕她就要下來教訓這不孝子了。

南宮靈拖著燕兒,忍氣吞聲道:“燕兒,別生氣啊,別生氣。”

南宮燕瞅了一眼南宮靈,老子的帳還沒有算完,兒子的帳就來了,真是天生就欠了這對父子,裏外不是人。

“哼—”擺脫南宮靈,南宮燕忿忿的回到房間。

南宮焰見南宮燕不理自己,自己喊破了嗓子也不湊效,索性識時務的閉了嘴,小休一會。

“狼王,請跟我們回狼宮吧?”南宮元故意嚇他,果不其然,南宮焰聞言整個人彈了起來,“什麽,現在就去?”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也不知那裏到底好玩並不?

“舅舅,我看你還是幫我跟這些狼求個情,求他們放過我,散了去,他們留在人界會嚇著周遭的百姓的,況且,他們的妻兒老小一定等在家裏盼著他們啊。”

南宮風擺擺手,“我看你若是不開金口,他們是不會散去的。”

南宮焰暗忖道:“舅舅說的也是,這些狼太固執了,看來我的先哄哄他們,等他們一走,我就躲起來,他們找不到我,國卻不可一日無君,自然立了新王就不會苦苦糾纏我了。就這麽辦,”註意打定,南宮焰佯裝自己屈就了,苦著臉悶悶道:“算了,我看今天我若是不應承你們,也是不行了。既然如此,好,我答應你們,當你們的新王,但是….”臉上浮現出一抹難色,極其悲情道:“我在人界長大,這裏有許多我的羈絆,若是今天跟你們走了,我姥姥,幾個姥爺和舅舅,哥哥們一定會傷心難過,再走之前,我還想跟他們到個別,你們就給我一些時日,待我將人界的事情處理好了之後,自然區草原找你們。你們散了去吧,天明的時候,你們若是還留在這裏會嚇著人界的凡人。”

眾狼聽新王如此一說,紛紛點頭,都覺得有理,唯獨南宮元狡猾成性,幾個護法對南宮燕出爾反爾的習性早已是了若指掌,自然南宮焰想要故技重施,在難以騙過他們的。

不過,幾個舅舅也不是全無感情的人,新王是自己的侄子,侄子和自己的母親告別,乃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他們焉能橫加阻止?遂也不戳穿他的陰謀,只是在心裏笑道,這小子想要拖長時日,來一個金蟬脫殼,想是不行了。

四個長老倒是有點依依不舍,他們是想這一次就一勞永逸,將新王帶回草原,杜絕了他的紅塵俗念,不過黃長老說,既然他們決定了將侍奉新王的任務交給四大護法,既然新的長老已經出爐,他們就不該橫加職責,應該給新的長老一點空間,讓他們可以慢慢的血癥處理這些惱人的繁務。

於是,白長老硬生生的將心裏的話吞了回去。

眾位子民見新老長老都沒有對狼王的建議提出異議,於是只好服從至高無上的王權,攜著自己的部下,紛紛退去。

四個長老走到新王面前,畢恭畢敬的作揖道:“狼王,我等如今輔佐狼王的使命已經完成,蓋世歸山隱居的時候了,這輔佐新王的事情,就交給四大護法了,他將教會你熟悉狼宮裏的軍務,我等就此告辭,希望狼王早日回歸。”

南宮焰早已不耐煩了,卻礙於面子,還是很惋惜的挽留道:“四個長老乃是國家的棟梁,若是放你們走,國家損失慘重也,若是不放你們走,顯得我不尊師重道,自古以來明君以德治天下,我焉能在長老年事已高的情勢下圈養住你們的自由呢?罷了罷了,如今是和平安定年代,長老們就放心的去吧。”心裏卻笑開了花,如今管自己的人都走了,幾個舅舅一定會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任由他胡作非為的。如此一來,這個狼王也不是不可當的。

四大長老不舍的望著昂孤行所依的窗戶,與狼王四目相接的那瞬間,南宮靈朝他們感激的點頭,於是,四個長老再也任何牽掛,長嘯一聲,飛奔而去。

後人說,四個長老在很多年以後,仙逝在草原上,因為他們是在舍不得他們的狼王,於是至死的時候又回歸了草原。後人常用狐死首丘來形容他們的忠貞愛國之心。

四個長老離去,南宮靈留下晶瑩的眼淚。他不是一個好君主,這些年,狼族的事務都是由長老們替他打理,有臣如此,真是萬幸。

如今,四大長老一走,君臣關系就此終結,南宮靈算是了了心願,可以走的較為安心了。如今,唯一的牽掛就是焰兒和自己的燕兒。

在美麗的深山裏,四條雄健的狼只站在山峰上,仰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草原。忽然,其中一條白狼說話了,“我們就這樣走了,對孤行是不是太殘忍了?”

黃色的狼只說,“可是,白長老,你不是不忍心看著於狼王分離的場面嗎?狼王回歸天界的時日不多了,我可不願意看著與他分離啊,心裏難受。”

“孤行那孩子,我們親自將他撫養成人,也算對得起上輩子的他了吧?”灰長老不太肯定的說。

白長老噓一口氣,“我們欠他太多了若不是因為我們的粗心大意,飛狼神君怎麽可能犯下生靈塗炭的重罪?又怎麽可能被貶下妖魔界,當了我們的首領?”

“是啊,當初湘君和飛狼神君相戀,是我們拆散了他們啊。若如不然,飛狼神君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苦難?”

“別說了,總算他修成正果,可以回歸天界了。”黑長老總結性的發言道。

“是啊,可是我實在沒有顏面面對狼王獲悉真相的那一刻,天界來要他的時候,他應該就會知道我們的劣跡斑斑了吧?不知道,知道真相一戶,他會怎麽看待我們啊。”

“白長老放心,多虧狼王心性慈善,我們又故意躲著他,想必他應該知道我們的愧疚之意了吧。狼王不會怪罪我們的。”黑長老說。

幾只狼,喋喋不休的談論了三天三夜。

於此同時,南宮別墅同樣經歷著難以抉擇的分離。

“什麽?”當南宮靈將自己身為飛狼神君卻生靈塗炭殘害狼族以至於被天界懲戒下凡當了狼王的來龍去脈講解給南宮家族的每一個成員聽後,南宮家的每一個人都震驚不已。

原來他們的兒子不是妖魔,而是神仙!

他們更為震撼的是,他們的女兒,竟然是狼王的一滴眼淚所幻化。

南宮靈對南宮家宣布這個震動人心的秘密時,很顯然,是刻意的避開了南宮燕和南宮焰。

南宮焰此刻,正窩在母親房間裏撒嬌呢。

“媽媽,你去求求爸爸,別讓我去草原當什麽狼王,這個時代,子承父業的並不多啊。”

“你爸爸是富甲一方的狼王,你就是赫赫有名的富二代,不好嘛?”南宮燕打趣道。

“富甲一方?可是那是草原呢?草原再富有能夠有什麽好處?沒有電腦,沒有汽車…靠,什麽都沒有。這日子怎麽過啊?”

面對南宮焰的牢騷,南宮燕雖然心痛,卻還是要咬著牙關拒絕他,畢竟,分離就在眼前,狼王應該歸位了,與其讓焰兒孤獨的存活在人界,還不如讓他跟著四大護法一起,至少親人之間有一個照應。

“焰兒,你聽媽媽說,人會老,你的姥姥姥爺,橋舅舅和哥哥弟弟都會離你而去,唯一不會離開你的就是草原上的四大長老,你的四個舅舅們。你在人界會孤獨,當你孤獨的時候,你記得去找你的四個舅舅,他們一定會照顧你的。”

南宮焰偏著頭,咀嚼著媽媽的話。“這麽說,你也會老?”

南宮燕不會老,但是她會消失。她哀哀的點頭,“是的,我也會老,唯一可以陪伴你的,只有你的幾個舅舅們。”

“那我爸爸呢?他不是狼王嗎?他不會老,也不回離開我啊。”南宮焰緊張的抓住媽媽的衣襟。

南宮燕苦笑,“他是不會老,但是他會走,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他一定會永生的陪著媽媽。”眼淚和軀殼的關系,註定不會分離。

南宮燕看著兒子好奇的哀默的顏色,不忍心道:“難道,你忍心看著媽媽和你爸爸分離?”

南宮焰的嘴唇動了動,“我是不想,可是一想到沒有你們,我就很難受。”

南宮燕閉目,不在說話。

南宮焰走出房間,輕輕的帶上房門。然後深呼吸一口,猛地朝樓下奔去,一邊跑一邊叫:“舅舅,舅舅…”

四大護法在空蕩蕩的客廳裏坐在,正好奇今天人煙冷清的時候,忽然聽見這開心果的笑聲,不禁眉開眼笑。

“焰兒,什麽事情?看你跑的。”南宮風問。

“舅舅,你告訴我,爸爸和媽媽是不是要離開?”南宮焰機激動的問。

幾個人摹地瞠目結舌,“這,誰說的?”他們怎麽能不知道呢?

南宮焰看著不明就裏的幾個舅舅,垂頭喪氣了一聲,訕訕的跑開了。“哎—”

恐怕,他們還蒙在鼓裏呢?

與家人講明真相後,南宮靈來找南宮燕,南宮燕別扭的扭過身,不願意看他。

“燕兒,我知道你在生氣。”南宮靈很內疚的坐在她旁邊,南宮燕用背對著他,該如何去面對,她其實不過是他的一滴眼淚而已?

“你都知道了?”南宮燕問。

南宮靈點頭,“是的,當我穿越過靈門後,我就知道我自己的身份。”

“你也知道我不過是你的一滴眼淚而已?”

“燕兒,這滴眼淚,是任何星君的性命之系,你對我而言,比任何明珠都珍貴。”南宮靈因為燕兒誤會了自己而有點激動。

南宮燕轉過身,癡迷的望著他,“可是,任何眼淚都不會對自己的主人產生非分之想,可是我對你卻有。那麽,你對我的愛,是切膚之情還是什麽?”

南宮靈勉為其難的垂下頭,“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你產生了喝人界任何一對情侶一樣的愛情。”

南宮燕展顏一笑,她欣慰了,眼淚能夠得到主人的愛情,也是一件幸事。

“大哥哥,”握著南宮靈的手,南宮燕臉聲音也亮了起來,“這麽說,你對我也產生了愛情?”

南宮靈親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燕兒,我若是不愛你,那麽我們的孩子又是怎麽來的?”

“大哥哥,既然我們相愛,那你就不要回歸天界?”

南宮靈的神色一淡,忽然陷入了非常飄渺的沈思中,半晌才提高嗓音,說:“燕兒,大哥哥聽你的。”

南宮燕柔情蜜意的看著南宮靈,忽然,那張英俊的臉被湘君的憤怒取代,燕兒‘啊’一社會那個尖叫起來。

“燕兒,你怎麽了?”南宮靈問。

燕兒拍著自己的心口,穩住了自己受驚嚇的情緒,“沒有事。”

南宮靈不安的盯著她,“燕兒,大哥哥答應你,永遠守護著你,不會將你變成那一滴眼淚。”

燕兒欣慰的笑了。

樓下,南宮焰一個人徘徊在庭院的花園小徑上,滿臉愁容。南宮靈走下去的時候,他似乎在想什問題,很出神,以至於沒有發現父親的到來。

“焰兒,你在想什麽?”南宮靈從兒子的被忽悠抄在前頭去,扳過南宮焰的肩膀。南宮焰撅著嘴巴,不滿的嘟噥道:“我知道,你和媽媽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真不夠意思。”

南宮靈拍著他的肩膀,寬慰道:“你放心,無論爸爸媽媽瞞了你什麽事情,你應該相信一點,我們都很愛你。”

“愛我,愛我的話就不要遺棄我?”南宮焰立即吼起來。

“是誰說的我們要離開你啊?”南宮靈問。

南宮焰一頓,指著南宮燕的樓上,“不是她說的嗎?”

“你放心,爸爸和媽媽,永遠不會離開你。”

“真的?”南宮焰高興得跳起來。

南宮靈雙手抱胸,快樂的看著兒子。

很多事情,計劃的永遠沒有變化快!他們想要相守到老,也是一件遙不可及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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