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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嫂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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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坐在高高的龍椅上,鑲金的雕花,金黃一片,愈發襯托出他高貴無比的氣質。夾雜在那份濃郁的高貴氣質裏面,還有若有若無的凜冽的戾氣。一雙精光炯炯的鳳目如鷹銳利的掃視在地上跪著的四個人身上,從左到右分別是南宮風,南宮雲,南宮元和南宮水。

四大護法大氣不敢出,一字排開跪在鑾殿上,低著頭,不敢正視狼王半眼。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做了虧心事,見不得人的真實寫照。

“擡起頭來,看著本王。”南宮靈忿忿的命令道。

四個人顫巍巍的擡起頭來,接到狼王那一雙噴著熊熊燃燒著怒火的絕世美目後,不禁一顫,忙不疊又垂了下去。

“為什麽不敢看本王?”南宮靈譏諷的問。

沈默是金。四大護法緘口不答。反正千錯萬錯就是他們的錯,多說少說都是死路一條,臨死前,他們還想留著點精氣神在冥路上吵吵架,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

南宮靈冷哼一聲,這四個人目前的態度,還真是令他頭疼。發作也不是,不發作心裏頭憋得慌。最後,本著虛懷若谷的作風罷罷手,無奈道:“罷了罷了,本王就不追究此事了。”

四大護法好一陣狂喜?原本今天是懷著‘壯士一去兮不覆返’的英勇就義精神而來,這回卻白白撿回了一條命。直樂呵得對著狼王就是一個勁傻笑。

南宮靈直楞楞的看著四個人對著自己一個勁傻笑,不禁寒毛都豎立起來。“不準笑。”他們還以為,裝瘋賣傻就能蒙混過去嗎?是他們太天真了一些還是他們把他想的太天真了一些?

明明鑄成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今兒個不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就想逃出生天?

四大護法看著狼王眉心深處糾結的皺巴巴一團,頓時對自己的處境明朗了不少。狼王所謂的不追究,只不過是不要他們的腦袋而已。不過,腦袋放在他們的脖子上,還是可以被他任意蹂躪的。

關住嘴巴不說是真英雄,真漢子。可是,面對狼王那雙慧黠的打著鬼主意的眼眸,他們就有些不寒而栗了。正琢磨著當真英雄還是假漢子的時候,就聽狼王暴戾的聲音宛如平地一聲雷,將他們炸的暈乎乎的,不明所以。

“你們是我昂孤行的護法,是我南宮靈的孿生弟弟,依君臣關系,你們不該忤逆我的命令;依兄弟關系,你們不該對我有所隱瞞。可是現在,你們站在我的面前,我卻感受不到你們那顆心,那顆曾經只為我跳動的心。哪兒去了?死了嗎?….在我最需要你們的時候,在我苦苦支撐十日得不到援助的時候,你們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我在想,你們會不會有什麽意外?我在想,你們如果有什麽意外,我卻不在你們身邊,該怎麽辦?”面對狼王的痛心疾首的斥責,南宮元實在承受不起這個打擊,他挺了挺胸膛,剛要張口說什麽,卻被一旁的南宮風扯扯他的衣襟壓制住了。南宮元無奈的坐回去。

南宮靈將這個細微的動作觀在眼底,不禁勃然作色。雷霆之怒剛要發作,卻最終被他的好涵養給制止了。只是站起身來,那一身雪白的紗衣,將他曼妙的身姿包裹得魅惑十足。他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踏著淩波微步,就出去了。

他是真的很寒心!四個護法的作為令他很心痛。

“你為什麽制止我?”南宮元沖南宮風吼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南宮風以一種分外老成的口吻道:“我不攔住你,你就會因為受了一點委屈而冒冒失失的把湘君的事情抖了出來,屆時,倘若真的如大祭司所言那樣,狼王魔性喚醒,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啊。”

“可是你聽到了,大哥剛才說什麽了?他說他在花房苦苦煎熬了十日,他等了我們十日啊?我們卻被那些無聊的燈籠給騙了。我們坐在這裏看月亮看星星的時候,大哥正在苦苦的等著我們啊?”南宮元的眼睛紅了,聲音梗塞了。他只知道他被他最敬愛的大哥冤枉了,才不想管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因為委屈,他感到很無助,很痛苦。

南宮風疾言厲色道:“一點委屈算什麽?只要我們的委屈能夠有所回報,能夠令狼王平安,我們身為狼王的守護護法,也當是精忠職守,恪守本分,何苦為虛名而矯揉造作?”

南宮元一怔,激動的情緒稍微舒緩。南宮雲和南宮水則在一旁拍著他的肩膀,用這種行為安撫他嬌弱的心思。

再回頭目送狼王的仙姿飄渺的背影,已經不知所蹤。四個人驚醒的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追了出去,可是四處都沒有留下狼王點點華麗痕跡。狼王適才走出去的時候,是那麽的落魄,那麽的心不在焉,這樣的狼王是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難道這次,他們真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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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裏一晃眼就待了半個月多,這不短不長的日子,對南宮靈來說,備受煎熬和折磨,因為他被極力春藥苦苦的控制著,欲罷不能的痛楚,令他最後成全了老狼王的遺願,與拉瑪順利的完成成人大禮。並將拉瑪陳徹底底的占有了,從身到心。可是當他從春藥中走出來後,何止是煎熬,是折磨,而是那種破天荒的絕望和廖莫。沒有人真正能夠體諒他那一份失落在心底的哀傷,有多麽的宏狀。

四大護法的見死不救,令他哀莫大於心死!

在這樣的情景下,他唯一可以尋到找一絲慰藉的,或許就只有那個家。

翌日淩晨,攜著自己新婚的嬌妻,和誕生隔閡的四個弟弟兼護法,南宮靈簡單的告別了自己的子民,辭別了四大長老,回到了南宮家。

燕兒一聽丫鬟說幾個哥哥回來了,十幾日的頹廢一掃而光,雀躍的跑到大廳,可是剛觸目到幾個哥哥的臉後,不禁臉色變了。

四個哥哥無精打采的站在大哥哥後面,而大哥哥雖然有四個護法組為背景,卻也並未增色幾分。因為他看起來絕對不比四個護法哥哥好多少,他頹靡,憔悴,英俊的臉瘦了一圈,使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的分明。而他旁邊的俏嬌娘,讓燕兒的背脊一陣陣涼。

一珍?明明是橋的嫂子,為什麽站在大哥身旁去了?還親昵的挽著大哥的手臂,幸福得跟個小女人一樣。大哥,竟然隨著她對自己親熱?絲毫沒有反對的跡象?

燕兒的心,滑落到陰森的谷底,甚至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由晴轉陰的情緒,雖然盡量壓抑,但是一開口,卻還是被人聽出她的不悅。

“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南宮靈瞟嫖不斷往自己身邊蹭的拉瑪,擠出一絲苦笑。這個女人強烈的占有自己的欲望顯然太明顯。“燕兒,從今天開始,你得叫她大嫂。”南宮靈毫無表情的說。

“大嫂?”燕兒逼視著一珍的臉,又覺得不對,於是轉而將目光移到南宮靈身上,希望大哥哥可以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片刻後,她甚至覺得這樣也不對,大哥哥娶妻生子乃人之常情,她身為妹妹,應該高興才對啊?她憑什麽資格去泛酸醋?於是擰擰眉宇,找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借口,借刀殺人。

走到一珍面前,啪一聲甩她一個耳光。紅著眼,怒斥道:“你知道嗎?你的移情別戀,害的橋有多慘嗎?”

一珍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四根纖細的指印。四大護法在他們的背後微微一愕,沒有料到大哥的成親會給燕兒乃至橋帶來這麽大的傷害。

“燕兒-不許胡鬧。”南宮靈顯然被燕兒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激怒。雖然,他打心底裏並不愛拉瑪,但是她既然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就有責任保護她。畢竟,他還是一個男人,是一個丈夫。

“橋快崩潰了,你知道嗎?”燕兒沖著一珍,沖著南宮靈嚷了這麽一句後,哭著跑開了。

她太難受了,心裏極度不是滋味。大哥哥,竟然暴喝她?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

半個月不見,大哥哥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了。瞧一珍霸占大哥哥的模樣,那麽促狹,那麽專制,從此,大哥哥還會疼她嗎?還會縱容她去瘋野嗎?還會花大把大把的時間給她講解狼族的故事嗎?

不會了,大哥哥是一珍的了。不是她一個人的了。很久以後,大哥哥會漸漸的淡忘他這個妹妹,開始和一珍過日子。這次回來,也說不定是走過場,回家省親,然後,還是要回去的。

燕兒坐在微湖旁邊的長木凳上,掩著臉低低的哭泣。愈想愈傷心,愈傷心就哭得愈厲害。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止也止不住。

一直溫柔的手,輕輕的落在她的肩膀上。那手的力道很輕,怕打擾到她似的,就像燕尾掃過湖面一樣,只是蕩起一圈圈美麗的漣漪。

燕兒擦了眼淚,真好,在自己哭泣的時候,傷心的時候,還有一個人那麽在乎自己的感覺。擡眸一望,不禁傻眼。

“是你?”

葉赫公子輕輕的坐在她旁邊,怕她反感自己,還離得她遠遠的。

燕兒看著他有意和自己保持距離,罵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著我恨你的事?”

葉赫不好意思的笑,露出兩排整齊雪白的牙齒,很單純的模樣。

燕兒氣呼呼的看著他,忽然…忽然產生了一股清晰的心潮。這個傻家夥,這十幾天來,每天都跟在她屁股後面,遠遠的守護著她。從來不敢上前叨擾她,可能是今天看她哭泣得那麽厲害,才破例的上前安慰。

“坐過來一點。”燕兒忿忿的命令道。

葉赫一怔,短暫的楞楞之後,靦腆的試探著將身體挪過去,可是,這一挪,終究是象征性的,一點實質的進步也沒有。依然隔著燕兒老遠。

“過來啊。”燕兒丹田大開,憤然的吼道。

葉赫這回不是怔忪,而是被這突然的大嗓門嚇得跌坐在地上。好沒有出息。

燕兒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你…你…你看你這副德性,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的活著嗎?”

窩囊之極!

燕兒踢了一腳蹲在地上的葉赫特寧,邁步向馬路走過去。

迪迪---一陣尖利的聲音忽然襲耳而來。一輛奧拓與一輛奔馳相面飛馳而來。燕兒傻楞楞的杵在原地,這一刻,她思緒混亂,反應遲鈍,等待著老天的制裁。

“燕---小心。”葉赫特寧飛奔而來,一把推開夾在兩車中間的南宮燕,而自己,被那輛奔馳和奧拓夾在中間。所幸的是,車速驟然減速,他身體大面積被擦傷,但是無礙生命。

燕兒驚呆的看著他,他適才的幹凈利落,和那個懦弱無能的葉赫公子完全沾不上邊。

有些人,在心愛的人面前,或許就是愚鈍。葉赫公子,也許就是那一類人。

“你瘋了?誰讓你救我的?”燕兒沖上去,氣鼓鼓的斥罵道。眼淚,卻簌簌而下。

彎下腰,卷起她的褲管,查看他的傷勢。“你命大,幸好沒有事。”

她罵他的時候,他就嘿嘿的對著她一個勁的笑。

燕兒攙扶著他,一步步,蹣跚著挪到了南宮別墅。他傷的那麽重,她出於內疚和自責,將他帶回家,以期望自己能夠減少內疚,為自己的魯莽贖罪。也為了,減淡他那份濃烈的情債。不想欠他太多。

匆匆的去尋找酒精,紗布,然後匆匆的回到客廳,認真的為他包紮傷口。

月華是軍師,她口授綁紮傷口的心得。以前丈夫是軍人,也難免受傷,在這個方面,她比較在行;四個哥哥圍著南宮燕轉,一會為她遞這遞那,一會為他跑跑腿。總之,一家人都圍著葉赫轉,今天他是最大的功臣,是南宮家的救命恩人。

大約十點左右,南宮靈和拉瑪格從外面散步回來。親眼目睹這一場溫馨的情感戲,南宮靈心裏分外不是滋味。葉赫特寧在南宮家的地位真是日新月異,愈來愈攀登得高了。

徑自的拉起拉瑪格的手,一聲不響,連個基本的問候也沒有,就踩著樓梯上去了。

燕兒的手停在半空中,原以為他會安慰的問一下,起碼應該問問她今天經歷了什麽驚心動魄的事,葉赫特寧為什麽會受傷?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問,那麽冷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心裏堵得慌。有了異性就沒有人性。

“哎喲。”

葉赫特寧忽然慘叫一聲,燕兒綁紮傷口的手,不知怎地力道驟然加猛,令他吃痛的叫起來。

南宮靈走在樓梯上,腳步微微在空中一頓,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徑直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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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房休息吧。”走到門口,南宮靈對拉瑪說。

拉瑪錯愕,自己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嗎?自己不是已經是他的人了嗎?為什麽,他還是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接觸到拉瑪不解的眼神,南宮靈輕笑著安慰道:“我身體有點累,今晚,就讓我一個人休息吧。”

拉瑪嬌紅的笑道:“恩,那你休息吧。”乖乖的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說今晚,那麽分房睡只是今晚而已。她就不該想那麽多。

“噓—”拉瑪走後,南宮靈長長的松一口氣。

可是,一會後….意外就又出現了。那扇被南宮靈反手關上的門再次響起。

門咯吱一聲,輕輕的一響,南宮靈擡眸,拉瑪格款款深情的走來。她步態輕盈,身著白色紗裙,雙手交叉穩置於腹前。走到離南宮靈還有約莫十步遠的時候,她停止了前進。

按照狼族的規矩,任何人,除卻狼後以外,都不能與狼王近身而立。拉瑪格分明是既定的狼後,可是她還念著族規,不敢越池半步。

南宮靈在她停下步伐那一瞬間蹙起眉端,他的心,永遠都為她打開,可是她卻始終走不進來。這或許不止是他的原因,還有她自己,給了他那份距離。

“什麽事?”南宮靈面無表情的問。

拉瑪格的臉略微沈淡,連說話的語氣也分外的輕。小心翼翼道:“沒有什麽,只因我在外面聽到你的嘆息,順便進來看你一下。”

南宮靈審視著她閃爍的臉,她分明在撒謊。她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刻意的換了一身性感的紗衣,所為何來,他比她更為清楚。

“狼王,”拉瑪格絲毫未曾註意到狼王臉上揪緊的五官。

“說-”他的語氣開始不悅。

“你是在生燕兒的氣嗎?”拉瑪格膽怯的問。

“是。”他毫無思索一瞬,坦白得實在可愛。這份可愛,卻灼傷了拉瑪的心。

“氣她給葉赫包紮傷口?”多麽可笑,白癡都看得出來,她那不過是客套的敷衍,偏偏這個滿腹經緯,聰明絕倫的狼王卻犯了糊塗,信以為真。

“滾-”南宮靈頓發雷霆之怒。今天的他,脾氣暴烈異常,實在可恨。他何止恨她為葉赫包紮傷口,他也恨她那認真專註的神情,恨她對葉赫笑?她今天對葉赫做的一切,都讓他高興不起來。

“呵呵…”拉瑪格無奈的苦笑,“狼王喜歡南宮燕,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狼王心存困惑,不知自己的情感安放於何處?不說出來吧,一個人守著煎熬,說出來吧,又怕燕兒以兄妹之名拒絕你,令你徹底失去了希望,所以你困惑,是嗎?”拉瑪格不怕死的問。

南宮靈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一絲失望,落寞湧上臉龐。“你太自主聰明了。我來告訴你,如果我有困惑,不是因為顧慮我們之間的兄妹之情,而是…你!”

拉瑪格大驚,“我?”

“我答應過父王,今生今世,對你不離不棄。你橫在我和燕兒之間,是我最難以抉擇的苦惱。”狼王沒有好氣的說道。自然是氣話,因何而惱,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拉瑪格一震,竊喜,還是酸苦,已經分不清了。只覺身體輕如落葉,踉蹌著左右搖曳,左後頹廢的倒在旁邊的椅子上。

從小都聽父親說,昂孤行是草原上最驍勇的少年英雄,他心懷仁慈,不欺淩弱小,甚至扶持無數金字塔低端的生靈。他的故事,將會被千古傳頌,她從小就仰慕他,愛慕他,聽到老狼王封她為幼狼後的消息時,她不知道有多麽的竊喜,可是,這份竊喜,來得是如此的不真實。他,早已有自己的愛人。

少年的昂孤行,在月全食之夜被人活捉,被一個女孩放逐。她以為,那不過是流傳在狼族裏的一個美麗的故事而已。狼和人,怎麼會產生愛情,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小女孩竟然是自己最大的情敵。狼王,竟然對一個凡間女子動情了。多麽不可思議!

拉瑪格再彪悍,可也是女子,是女子,情思就難免脆弱,一滴淚,滾落出眼眶,一份淒苦溢了出來。

南宮靈怔怔的看著她,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狼後,竟然會為她而哭泣?

狼族的生靈,怎有眼淚?可是,拉瑪格才來到人間不久,竟然就為他留下了如此難能可貴的眼淚?

他有些心軟,姍姍的邁向她,伸出一只手,將她溫柔的拉起來。

拉瑪的淚臉,淌滿眼淚。苦情的凝望著他,她的心酸,她的痛楚,她的無奈,全部傾瀉給他。

“拉瑪…”南宮靈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拉瑪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肩膀。

“對不起!”南宮靈輕輕的擡起她的淚臉,她哭的時候,他的心異常的難過。他自責,內疚,慚愧,怎麽能夠,讓深愛自己的女人那麽受傷?他也在愛著一個人,深知那份情愛的痛苦,現在,他不能讓深愛他的拉瑪陷入這種苦惱中。

031嫂醋(02)

“啊,你們—”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燕不偏不巧的闖進來,這一幕親密的擁抱被她映入眼簾,整個人放佛觸電一樣跳了起來。

南宮靈噤如寒蟬,亟不可待的和拉瑪格分開。要知道,拉瑪格在燕兒眼裏,是橋的準媳婦。如今他的行為,在她看來幾乎可用用卑鄙無恥的第三者來形容。

“大哥哥,你怎麽可以…你…卑鄙—無恥。”燕兒半晌後回過神來,不出南宮靈所料,她的反應相當激烈,不屑的鄙夷的蔑視著南宮靈,真所謂恨鐵不成鋼,大哥哥做了這等茍且行為,實在是抹殺了他往昔在她心中建立的純情形象。

“燕兒…”南宮靈不善於解釋,他是狼王,無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對的,這會,面對燕兒質疑的目光,他依然保持倨傲。負手而立,終究沒有解釋什麽。

燕兒失望透頂,忿忿的摔下一句狠話,道:“最討人橫刀奪愛的男人。臭男人!”這應該是生平一來,她第一次和大哥哥鬥嘴吧。以前,無論她和四個哥哥吵得熱火朝天,大哥哥都從來是偏向她這一方的,因此,她和大哥哥之間,感情自然好的沒有話說。可是,今天破例了,就因為一個女人。

燕兒憤然的走向門邊,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折回來,忿忿的走向拉瑪,很不給情面的教訓道:“你,不要臉,先誘惑橋,再來誘惑他。”因為極度憤怒,她連說話都改變了稱呼,竟然直呼大哥哥為‘他’。

南宮靈就因為這個‘他’字,心情寒冷到極點。苦心經營二十幾年的感情,竟然因為一幕憐惜的擁抱而毀於一旦。難道,人類的情感如此的變化無常嗎?南宮靈的四肢百骸突然侵入一絲恐懼。

拉瑪格楚楚可憐的審視著燕兒,她有什麽資格說她?她才不要臉,她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愛人的心,如今一個擁抱都屬於一種奢侈。她真是恨死她了。

嫉妒往往令人產生嗔恨!拉瑪格鄙夷的笑,令南宮燕倍感不爽。“嘿—你那是什麽表情?你們在這裏肆無忌憚的偷情,難道就沒有想到橋的處境嗎?他是那麽的鐘愛你,而你卻背叛他,他要是知道自己最愛的女人跟自己最鐘愛的弟弟在他背後偷歡,你說,你是傷害他的身體,還是徹底摧殘了他的心智?”

南宮燕今天心情不好,相當不好,至於原因是什麽,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當自己看到大哥哥和拉瑪格擁抱的時候,她心坎裏就莫名其妙的燃燒了一團熊熊大火,那團火,燒得她意亂情迷,燒得她喪心病狂,最後,她的一切言行,便由不得自己的理智控制,開始胡言亂言。

面對燕兒的胡言亂語,拉瑪格嘲笑道:“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我和狼王本來就是….一對。”很勉強的頓了一下,提了一口氣,艱難的吐出後面兩個字。

燕兒頓時呆若木雞。她清晰了,像酒醉的人遭遇了寒風,打個冷戰,就清晰了。是啊,拉瑪格是大哥哥名正言順的狼後,是大哥哥的妻子,那麽他們的擁抱,應該悉數正常,一點不足為奇。她為什麽要那麽在乎那個擁抱?

更奇怪的是,她在乎的,是他們可能擁抱的數量遠遠不止今天碰巧撞見這麽一回。想到背著她,他們可能更多的擁抱,親吻,甚至…她不敢想下去了,她感到全身冰涼,她尖叫著,捂著耳朵跑開了。

“燕兒—”南宮靈驚恐的望著燕兒離去的背影,他從來沒有想過,只不過一個簡單的擁抱,會給她帶來如此驚人的震撼。他也許還不明白,燕兒的震撼,一半是為橋打抱不平,更多的卻是對自己心理的占有欲的驚恐。

她感受到了,她討厭別的女人親近大哥哥,她憎惡這種不倫的情思,所以她震撼,驚恐,逃避。

拉瑪格轉頭盯著南宮靈,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淒迷,他全身蔓延而出的憂郁馥郁難散,他就這樣,難過的盯著燕兒離去的方向,哪怕,那裏早已沒有燕兒的背影,他還是癡癡的,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個方向

“狼王…”拉瑪格小聲的叫他,好幾聲後,他才回過神來,非常頹靡的坐在沙發上,用手托著腮,一副很難過的模樣。

他這樣沮喪,令拉瑪油然而生一種同情與諒解。“喜歡她的話,就告訴她。”她言不由衷的說。

南宮靈還是不說話,眼神更憂郁,目光更迷離。

拉瑪立時湧上一股難以言狀的酸楚。他沒有表達出來的愛,到底有多深沈?似乎可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不為過。

她思考了半晌,忽然靈光一閃,燦若星辰的眸子金金亮起來。她在瞬間內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她要爭取他。她給自己一個充分的理由:南宮燕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二十年有餘,日久生情;而她呢,雖然相識幾百年,卻無一天的相處,這對她不公平。她要一個公平的機會,即使輸,也輸得無怨無悔!

“狼王,你應該告訴她,你愛他。”拉瑪格倒抽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再說一次。

南宮靈一顫,怔怔的打量了拉瑪半晌,然後忽然雅笑起來。眉頭深處的皺紋被抹平後,使得他看起來格外的魅惑無限。

看到他釋放自己,她忽然有點反悔。也許這次釋放,他將飛離自己愈來愈遠。

可是,最終還是勇敢樂於挑戰的狼性戰勝了怯弱的她。她堅定的說:“告訴南宮燕,你喜歡她,你要娶她為後。”

南宮靈驚詫無以倫比,怔怔的站起來,“拉瑪…”

她這是何苦?

拉瑪的眼睛早已濕潤,索性背對著狼王,依然鏗然無比道:“我這麽做,並非我大方的成全,只因我沒有機會。在狼王的眼裏,心裏,再也容不下除她以外的人,我除卻成全,又能怎樣?”無奈,無助!

南宮靈驚愕得半天不語。他的狼後,竟然是一個如此瀟灑不羈的女郎!可是…她的肩膀在微微的顫動!她在哭泣!她顯然非常後悔自己才將這番說辭。

“拉瑪,你不需要成全任何人。”南宮靈說。

拉瑪忽地轉身,跪倒在地,“請您,給我一個接近狼王,讓你愛上我的機會。”

南宮靈有些撼動,拉瑪的一言一行,都是狼族的驕傲。她勇敢,光明磊落,還韜光養晦,難怪父王臨終之前選定她為自己的後,若不是它心有所屬,他還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會愛上她。

“好,拉瑪,機會均等。我給你愛上我的機會,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南宮靈錚錚道。

拉瑪熱淚盈眶,原來,狼王也在苦苦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拼命的不讓自己愛上南宮燕。他那麽努力那麽拼命的克制自己,她怎麽舍得會讓他失望?

“恩。”她堅定的朝他點頭。

兩個人,四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為一個共同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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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空寂而無聲。除卻南宮燕的臥室漆黑一片外,南宮別墅的所有房間都是霓虹斑斕,他們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入夜前的生活習慣。

南宮靈攜著拉瑪格,兩人從房間裏出來,他們決定了,向南宮家所有的人挑明他們的特殊關系,也讓橋早一點明白真相,早一點獲赦。

行走至拐角的時候,南宮靈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對面的房間,房門緊閉,門縫透出的黑令人感覺到一絲不尋常。他的精致五官頓時糾結,心裏莫名的油然而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拉瑪格瞧在眼裏,輕輕的拉拉他,他回過神來,朝她擠出一個笑容,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大廳走去。

當丫鬟小三來轉告月華,靈少爺有重要事情向大家宣布,叫所有的人去客廳等候時,月華真是驚異極了。靈兒一向為人低調,這麽晚忽然召集大家論事,想必此時一定非同尋常,臉色倏然變了,急匆匆的就沖到樓下。

老太爺已經坐在大廳上了,叔叔嬸嬸也都到齊了。大家一起註視著靈,他卻保持緘默著,仿佛時機不到。

“還有橋少爺。”小三提醒道。

於是大家的心理放佛明白了一點,再看看站在靈兒旁的一珍,羞怯不安,靈兒捉住她的手,傳遞給她勇敢的力量。這一切,都表明了今晚將會發生什麽事?

她和他,似乎有難言之隱。

月華顫巍巍的走向南宮靈,她生性善良淳樸,絕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兒子做出橫刀奪愛的行為,更何況,奪的是嫂嫂唯一的愛子的女朋友。

“媽媽—!”南宮靈喊得有點沙啞。他的心情並非輕松,任人聽了都察覺得到他此刻的沈重。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大家等…”南宮橋無精打采的的走進來,可是一眼望見一珍和南宮靈親密相攜的動作,不禁傻眼。

看到狼王深陷囹圄,南宮風挺身而出,為他圓場道:“大家別誤會,大哥和一珍的關系,並非你們看見的那麽簡單。”

南宮靈撇瞥他一眼,目光冷漠,並不領情!

南宮元一句話,影射深遠。於是老太爺將目光轉向了風,慍怒道:“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不起,太爺爺,都是我的錯。”一珍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太爺面前,飲泣道:“是我不好,我利用僑接近狼王。”

老太爺憤怒的拍案而起,“你說什麽?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爺爺,一珍並非你想象的那種女人。”南宮靈將一珍攙扶起來,解釋道:“她是等我幾百年的妻子,是我的狼後。”

“什麽?”老太爺認真的打量了一下一珍,“你….不是人類?”

拉瑪點頭,道:“我不叫一珍,我是拉瑪格,是草原上的狼。”語畢纖臂高舉,扭動如蛇,一些星星點點的梅花光芒散開,頃刻間,地上就躺了一只美麗的靈動的黑狼。

南宮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能自已的他,踉蹌著沖進了夜色中。

“橋—”南宮靈焦灼的喚道。

“隨他去吧。”老太爺搖搖手,唏噓一聲,“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談情說愛,本來就是出於自願,焉能勉強!”無盡的無奈!

“爺爺,媽媽,叔叔嬸嬸,其實我這次召集大家來,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們宣布。”南宮靈面如死灰,談吐宛如耗盡一生精力。

月華一震,靈兒這未說出來的事情,非同凡響。看他一臉凝色,想必並不樂觀。

“我決定,即日起,我就回到自己的世界,還請媽媽成全。”語畢毫無征兆的跪下去,叫月華好一個措手不及。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兒子的回歸,可是,這一次回歸,竟是永別。

“靈兒。。。你那話,是什麽意思?”老太爺放佛聽不懂似的,怔仲的問。

“我在人間叨擾過久,眷戀紅塵,卻荒廢了政業,子民生活在疾苦中,實是不該。”南宮靈道。

拉瑪格萬分欣慰的看著他,他能夠舍棄紅塵,不論是因她還是其他,都是一件幸事。

月華久久不語,她一時半會還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而南宮風等人,則是震驚得張大嘴巴,面面相覷。狼王的這個決定,應該是他即刻作出的,那麽突然,毫無預兆。

“一定要走?”良久,老太爺才從怔仲中走出來,問。

南宮靈頓了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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