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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綾是皇帝同母異父的妹妹”真相往往比話本更加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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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姜綾再也沒有見過她的貓,趙麒還是每天都會在她附近出現,默默執行著保護她的任務。

小花“走失”後的第三天夜裏,趙麒進了他很久都沒有去過的刑訊室。

這一次與以往都不同,刑訊室的犯人身份特殊,是錦衣衛指揮僉事閆寬。按規矩錦衣衛內部犯了事的官吏應該交由南鎮撫司發落,但閆寬是被秘密押送到這裏的,趙麒到的時候,刑訊室外只有兩個人。

石文義,還有陳寅。

“大人?”

石文義轉過頭來,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沒有表情。陳寅不動,不回頭,也沒像以前那樣和趙麒打招呼,就好像是個聾子一般。。

趙麒只在心裏奇怪了一下,並沒有想太多。他知道閆寬為什麽會被抓,不解的是閆寬為什麽會在這裏,他有種預感,今天晚上他會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

“陳寅,你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石文義吩咐。

趙麒心中暗暗吃驚,大人分明是有意支開陳寅,這是以前沒有過的。

“是。”陳寅這才轉過身來,看也不看趙麒,即將與他擦肩而過時,微微停頓了一下,慢吞吞的扭過頭來,擡眼盯著趙麒。

趙麒不由挑起眉頭,心想,又搞什麽鬼。

陳寅和趙麒對視了一會兒,眼睛彎了彎,給了趙麒一手肘,看到趙麒疼的皺起眉頭,他露出那種做了錯事的大男孩兒般不好意思但毫無悔過之心的燦爛笑容。

“趙大人,明早校場,好好較量一番吧。”

本官什麽時候得罪這家夥了?

註視著陳寅的背影,趙麒若有所思。

“趙麒,跟本官來。”石文義推開刑訊室笨重的鐵門,率先走了進去。

刑訊室內沒有窗戶,墻壁有一尺多厚,終年不見陽光,各種各樣的血跡斑斑的刑具陳列在室內,甫一走進去,就能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寒氣以及空氣裏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閆寬就被戴上鐐銬,兩條手臂吊著,鎖在其中一面墻壁上。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他擡起頭,無動於衷的看著石文義,目光落在趙麒身上時,他微微冷笑了一下:“石大人,你自己找死也罷了,還想拉著自己的屬下陪葬麽?”

如果姜綾在的話,一定能認出來這就是那天晚上她和十六娘聽到的那個“大人”的聲音。

“用不著你操心。”石文義目光森然,“他的本事你很清楚,進了這間刑訊室還想藏住秘密的,一個也沒有。你是現在招,還是等等再招,可要想好了。”

“哈!威脅我?”閆寬神情嘲諷,“別忘了我曾經也是錦衣衛,錦衣衛有什麽手段,我難道還不知道?”他掃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趙麒,意味深長道,“石文義啊,你夠狠的,把趙麒拖下水,安的是什麽心?讓他逼供出聽到我身後主謀之人是誰,對你……不,對聖上來說到底有什麽好處?”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越來越亮,“當年的嬰兒,果然是你兩個女兒中的一個吧!到底是哪個呢?是哪個呢……石文義,你告訴我,到底是誰?”

趙麒忍不住看了眼石文義,對方從頭到尾都沒什麽反應,對於閆寬的話無動於衷,隨他說下去,根本沒有制止的意思。

他忽然有種感覺,就像閆寬說的那樣,石文義讓他進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審訊,而是有意讓他聽到這些話……很可能是皇上的授意。

“是哪個?大的,還是小些的?”閆寬很想知道,瞇著眼睛,語氣誘惑,“石文義,如果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我是奉了誰的命令。”他說話的時候,再次往趙麒那裏看了一眼,神色詭秘,目光嘲弄,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憐憫,就好像他是個可憐蟲一樣。

這樣的目光讓趙麒覺得很不舒服,但更讓心懷芥蒂的是石文義對他的隱瞞……以及算計。

明明只要他下令,無論是什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

“告訴你?”石文義不以為意道,“告訴了你又如何?你能把消息傳出去嗎?”

“不能。”閆寬冷笑,“我只是好奇。”

石文義沈默一下,說出一個名字:“姜綾。”

閆寬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的表情,自嘲道:“聰明人果然不該自以為是的猜測笨人的想法,我以為你至少會掉包計,障眼法,讓你的親生女兒做她的替身……太後娘娘高估了皇上對她的重視啊。”

“割了舌頭,挑斷手腳筋,連夜送到南鎮撫司,然後來見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石文義立刻轉身離開,閆寬發出張狂的大笑聲,很快他的笑聲變得有些不對勁,石文義猛然剎住腳步,回身大步沖閆寬走過去。

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閆寬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口中吐出了大量的鮮血。

石文義色變,掐住他的脖子:“什麽時候的事!”

閆寬嘲弄的看著他,盯著石文義的眼睛,笑容顯得十分詭異:“沒那麽簡單……”隨後斷了氣。

“大人?”

“行動之前,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風聲?”石文義甩開閆寬的屍體,回過頭問一臉愕然的趙麒,“如果不是早知道會被抓,為什麽會提前服毒?如果早知道會被抓住,為什麽服用這種慢性發作的劇毒?”石文義臉色鐵青,他根本不用趙麒回答,斬釘截鐵的否定了前面的猜測,“不可能會走漏風聲!”

“除非這是閆寬早就計劃好的一個環節,他還隱瞞了一些更重要的內容。”趙麒平覆著心情,盡量不讓內心的駭然和震驚表現在臉上,“大人。”他握著刀柄的手分外用力,“這到底是……”

“如你所見。”石文義沈默著,似乎難以啟齒,“這是皇上的意思,他需要有一個靠得住的人娶姜綾,姜綾她是……”

“皇上同母異父的妹妹。”

同、同母異父?

石文義腦子裏轟的一聲響,整個人都傻了,結結巴巴道:“太、太後她竟然……”

“不。”石文義心中有愧,目光錯開,不去看趙麒的表情,“姜綾是大行皇帝的親生女兒。”

趙麒:“……”信息量太大。

“姜綾是皇帝同母異父的妹妹”

“姜綾是大行皇帝的親生女兒”

……

所以呢?

趙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拖入了一個巨大的可怕的深淵中。

這是報應嗎?如果他留著那只貓,他此時此刻就能舒舒服服的握在二姑娘的房間裏,就不用深更半夜被叫來這裏,被迫聽到這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被迫卷入可怕的大漩渦中。

他寧願什麽都不知道。

“為什麽,大人。”趙麒艱澀的說道,“為什麽是屬下?”

“皇上信你。”石文義沒有告訴趙麒,皇帝的確信任趙麒,但皇帝也有別的可信任的心腹。

當皇帝想要從錦衣衛中選出一個人時,出於私心,出於對姜綾愧疚,他主動向皇帝推薦了趙麒。趙麒和姜綾走的最近,石文義不止一次看到過和趙麒在一起時姜綾的笑容,如果有可能,他想盡量讓姜綾過得好一些。眾多可婚配的屬下裏,他了解到的就算被拉下水也不會因此遷怒怨恨姜綾的只有兩個,一個是趙麒,另外一個是陳寅。但他並不完全信任陳寅,趙麒對自己的忠心放在第一位,陳寅不是。

“屬下懂了,大人。”趙麒深吸一口氣,石文義的確很了解他,就算明知道不會有好下場,他最後都會認認真真的執行皇帝或者石文義下達的命令,他是那種即使被效忠之人當成棄子也會毫不猶豫的赴死的人。

他的忠君的意志從未動搖過:“屬下該怎麽做?”

石文義沒有馬上回答趙麒的問題,他踱著步子,猶豫了許久,終於決定吐露真言:“你可知前朝有一位很出名的少年丞相?”

“屬下聽說過。”

“太後本是這位丞相的妻子。”

趙麒:“……”

石文義平靜的說道:“知道這個秘密並且還在世的只有四個人,加上你,一共五個。”

“……除了太後、皇上、大人還有屬下,第五個是誰?”

“先皇的親兄弟,潁川王,也是幫先皇出謀劃策,讓太後對丞相徹底失望,用盡各種手段終於得到太後的人。”

趙麒:“皇上他是丞相的……”

“不錯。本來先皇和潁川王的計劃天衣無縫,丞相相信妻子亡故,而太後對丞相已經死心,可先皇得意忘形,喝多了酒,說漏了嘴,讓太後得知了當年的真相,那時丞相早已從失去妻子的傷痛中走了出來,另取嬌妻,夫妻琴瑟和鳴……”石文義咳嗽一聲,先皇臨終前他和當今聖上都在場,這些往事是先皇親口說出來的,他倒是想回避,但皇帝令他不許走的太遠,再加上他耳朵靈,所以他全聽到了。盡管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總之,真相大白,本該屬於自己的幸福便宜了別人,太後心裏別提多恨了,恨皇帝,也恨丞相,甚至恨她的兒子——盡管從皇帝生下來開始她就因為丞相的緣故看這個兒子不順眼了。

盡管後來看上去“調整過來”了,能和老皇帝繼續相敬如賓下去,但老皇帝心裏明白著,太後那種性格,肯定會找機會狠狠地報覆他。不肯為他生兒育女就是其中之一。老皇帝幹的另外一件錯事,就是再一次對太後用了手段,讓她產下了姜綾。

太後厭惡的人又多了一個,因為老皇帝的緣故,她對女兒的怨恨和仇視也更重。

所以在老皇帝病危之際對姜綾下手,好在老皇帝死前狠狠地報覆他一回。

她當然沒能得逞,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姜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再解釋一下吧~大綱改動,前面的兩萬多字無論是大修還是刪除了重寫對我而言工程量都太大。以前也發生過這種情況,寫了開頭發覺自己寫不來於是改大綱或者重新寫,太難受了,結果無一不是徹底棄坑,那時候我都在存稿狀態,坑了也無所謂啊。

但我已經發文了,不想坑,所以我想了個辦法:把原來的大綱故事變成背景,在它的基礎上寫一篇輕松愉快點重生文。已經發了的,就讓它變成重生文的前傳——雖說有點長(*^__^*)——這樣一改,感覺果然好多了。

大概還有兩到三章前傳就結束了,大家忍耐一下啦,萌萌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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