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艾洛與龍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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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走得通哦。”麻生真的突然出聲猶如天籟一般拯救了滿臉黑線的艾洛，她眼淚汪汪地看向真，幾乎要說“天使請你帶窩走吧，留下這倆殺胚相愛相殺！”
不過艾洛還沒來得及問更衣室到底是用來幹嘛的，背後的墻壁就連同安全門一起崩塌了。那群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用上了大型鏟車！巨大的挖掘鏟高舉在頭頂，愷撒和楚子航分別拖開麻生真和路明非，橘柑和艾洛則在自保之餘暗暗詛咒這群家夥——給臉不要臉的典範啊！
愷撒顯然也很窩火，在指揮著眾人不要命地往前沖的同時熱血上湧。他知道跑不是解決辦法，他只能借助爆血後的彈跳力跳到挖掘鏟頂部，再跳進駕駛室裏幹掉駕駛鏟車的暴走族。他是隊長，這件事當然只能他來做。
“嘖，想死還不簡單？”身邊突然有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橘柑似乎是和愷撒產生了同樣的想法，無塵之地的領域在她周身張開，卻又立刻緊縮。
這一刻，愷撒和橘柑竟是同時被人往側面一拉。麻生真捂住愷撒的嘴，艾洛則制住橘柑，很顯然，能夠遏制住言靈的只有她的聖十。
“怎麽了阿洛洛，我可以不受傷地去駕駛室裏幹掉那該死的家夥啊！”橘柑的黑眸裏顯出暴戾的神色，這讓人很難不去想她這個黑幫小姐究竟染過多少血。
“噓。真為我們指出了這條藏在角落裏的員工通道，不要打草驚蛇，鏟車裏的人是看不到前方路況的，他們會以為我們已經死在了車下。”
這種似乎只是解釋給她一個人聽的趕腳，讓橘柑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大的鄙視，這不禁讓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憶。黑幫小姐一撇嘴，聳聳肩回答：“好吧，我智硬。”
路明非秉承著不自黑不嗨的原則，安慰橘柑說：“沒事，我也沒想到。”橘柑瞥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說：跟你相提並論不會更開心好不好！
路明非只能吐槽自己沒事來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幹嘛，卻見橘柑朝他吐了吐舌頭，毫不留情地扔下一句“笨蛋”，然後就隨著艾洛他們順員工通道往更衣室走了。
到了更衣室，艾洛才知道原來他們是要從下水管道脫出去。兇殘的愷撒一腳就踢壞了滿是水漬的薄墻，從他臉上嫌棄的表情很容易看出他並不想沐浴一遍別人的洗澡水。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弄開直徑大約兩尺的下水管道，楚子航的君焰可以直接pass，到時候一不小心讓建築物崩塌什麽的就變成人間悲劇了。
橘柑讓特殊材質的鞭子變為利刃，想要試試能不能切割開，卻發現這麽做太浪費時間了。
“用子彈裏的火藥吧，從管道基部炸開，我們大概需要50顆手槍彈的火藥。”愷撒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他的領袖氣質，說動就動，將手中的伯萊塔彈匣卸下。鐮鼬釋放，隨時聆聽周圍的動靜。
沒過幾秒，居然真的有人來了。聽腳步聲像是一個人，但因為謹慎，大家還是先躲在鐵櫃後面，等著楚子航和愷撒去偷襲。
來的人是剛才在走廊裏摸過路明非屁股的猴臉男人，所以路同學表現得很憤慨，張牙舞爪地想要對一進來就被兩大會長弄暈的人幹些什麽，卻被橘柑無情地武力鎮壓了：“不要浪費時間了，趕快開水管。”
被嚇尿的猴臉男人立刻被愷撒丟開，但他的頭卻撞到鐵櫃的門，發出哐當的聲響。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正在尋找猴臉男人，他們大聲叫著什麽，愷撒和楚子航聽不懂，但殺胚本性決定了他們在這個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用武力解決問題。艾洛和橘柑卻立刻明白了這個猴臉男人的身份，他們聽清了暴走族們在叫些什麽—…ャプテン，隊長，這個男人原來是他們的老大！
想明白了這一點，橘柑和艾洛立刻對視一眼，接著一人一邊將那個隊長脅住。憑橘柑多年混黑道的經驗，她相信就算是一個街頭暴走族的老大也不會這麽無頭腦地就被人偷襲嚇尿暈過去。更何況看這些人用的武器，多半是有後臺的人。因此，橘柑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將鞭子頂部最尖利的部分抵在猴臉男人的太陽穴上，冷冷地說：“不用再裝了吧，キャプテン。”
她是用日語說的這句話，讓猴臉男人明白裝也裝不下去了。一旁正準備武力解決的楚子航和愷撒看見這突生的變故，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艾洛在一旁解釋：“是這樣，那些人在外面喊的是‘隊長’的意思，這個人應該是他們的老大，扮豬吃老虎的……咦？師兄？”
楚子航強硬地扳開艾洛扶住猴臉男人的手，一言不發地搶過那個被橘柑制住而不敢動一絲一毫的人。既然逮住了對方的老大，他們手裏就有了一張大牌，挾持人質什麽的這幫卡塞爾學院的殺胚們也不是沒有做過。
就在兩個殺胚持槍對準門口，門被猛地撞開時，橘柑將男人抵到七八支伸進來的短管獵槍前，冷笑道：“怎麽？想殺了你們老大？”女孩子說日語本該是很溫婉的，但不知為何到了橘柑這兒就變得極富威脅性起來，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那種喋血的氣質不是這些赤備男孩們模仿得來的。
仿佛所有人都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兒不是好欺負的主，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老大現在正用眼神提醒他們後退，暴走族男孩們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步，給更衣室留出空間。
“你倒是很機靈嘛。”橘柑很滿意，鞭梢在男人柔弱的太陽穴邊打轉，“我呢，今天不想殺人，只想麻煩你陪我們走一趟，等我們脫險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那麽輕柔的語氣，卻讓男人不寒而栗。但他想起那個人的囑托，強迫自己站直身體，回敬道：“但我拿到的命令是幹掉楚子航和愷撒，那個人……我不敢……”
“或許我現在還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猛鬼眾？或者其他的？”橘柑旁若無人地用日語和猴臉男人談判，“嘿boy~不要想太多，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信不信我可以讓你死得比誰都慘？把血液一管一管放出來，凍到零上節點，然後一管一管給你輸回去，你知道血液可以有多冰涼麽？你的體溫會一度一度下降，想象吧，心臟結成美麗冰棱的樣子……”
愷撒三人組不知道橘柑在說什麽，但那表情讓他們本能地覺得危險，而艾洛則是在聽清之後掩飾不住驚訝地望向橘柑，她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活潑可愛的少女會說出這麽殘忍的東西。
“唔，還有很多呢，時間不夠就不跟你一一闡述了。你也可以選擇讓我把你一鞭刺穿之後再血洗那些年輕的孩子們，楚子航他們下不了手，並不代表我不。吶，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呢。”
猴臉男人隱隱覺得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女孩，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大片一大片染血的櫻花，然後便是一陣刺骨的恐慌。這個人，他是惹不起的。
看見老大妥協地點點頭，暴走族們只得配合地往後退。楚子航和愷撒抓緊時間引爆臨時炸藥弄掉水管。艾洛安撫地拍拍在一旁同樣聽得懂日語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的麻生真，“待會兒跟我們一起走，他們已經看見你的樣子了，你必須得受到保護才行。”
但令艾洛感到憂慮的是，他們現在貌似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啊。
第八十九幕 英雄救美
傾盆大雨頃刻間就降了下來，愷撒張開雙臂站在停滿高級跑車的街道上，閉目仰頭金發濕垂，宛如太陽神阿波羅降世。如此美好的畫面看得麻生真心頭一跳，站在路中間挪不動步，一旁的橘柑卻是撇撇嘴說：“都邋遢成這樣了還忙著耍帥。”
剛剛挾持著猴臉男人走出曼波網吧的眾人站在街道上，都是一副重獲新生的模樣。艾洛拉過橘柑，尷尬地拍拍她，“人艱不拆，人艱不拆啊。”一眾暴走族們恨恨地站在旁邊，又因為老大被對方挾持而不能出手，還得眼看著那幫人挑選他們的跑車。
現場的人除了麻生真都會開跑車，然而從技術上來說愷撒絕世無雙。因此大家一致決定讓他開那輛火紅色的蝰蛇帶麻生真，橘柑和路明非一組，艾洛和楚子航一組。
橘柑把猴臉男人重重地按在一輛機車上，橫跨一步坐了上去，回頭朝路明非努努嘴，示意他坐上來。
“咦，你開麽？”
“要不然？交給你？”橘柑的眼裏是滿滿的不信任。
“當然不是啦，只是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路明非摸摸頭，正想上前擠一擠坐下，卻看見橘柑的背後遠遠地立著一個槍口。路明非的狙擊算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成名絕技，因此他的視力在卡塞爾學院也算是數一數二。在楚子航和愷撒都正自發動機車的時候，他最先發現那隱藏在暴走族人群中的黑色左輪槍口。時間短到來不及思考，路明非飛撲出去按倒橘柑，子彈從他的頸側擦過，濺出一股鮮艷的血流，霎時間無數朵血花在驀然回頭的橘柑面前四散飄逸。
“路明非！！！”
艾洛絕對不會忘記當時的畫面，她第一次聽見橘柑用這麽淒慘的聲音叫一個人的名字。然而就是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她還能一手抱住垂垂落下的路明非，一手用鞭瞬間刺穿那一刻想要逃脫的猴臉男人。交叉四濺的血液將橘柑整個身體染紅，但更可怕的是她染血的雙瞳，黑紅交織宛如地獄少女。
楚子航和愷撒已經在第一時間制住開槍的人，但那人的反應速度很快，幾乎在同一刻咬舌自盡。
空氣中好像有什麽在沸騰，直到楞楞地從橘柑手裏接過昏厥的路明非並聽到他的心跳明白他沒事，艾洛才突然明白那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的少女想要做什麽。
皮靴踩在積水中的聲音好像亡靈序曲一樣，敲擊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愷撒皺眉，看著面無表情走來的橘柑快速地說：“你要幹什麽？橘柑，別沖動……”
然而這裏沖動的並不止橘柑一個人。已經有暴走族看見自己的老大被殺而紅了眼，揮舞著手裏的砍刀沖上來，或是砰砰砰地用短管獵槍亂射。
言靈·無塵之地。
艾洛清楚地知道橘柑對這個言靈的維持時間，如同君焰一樣，這樣的言靈會讓在場的暴走族們亡命。而橘柑，剛才她就已經看出這個少女是不在乎生命的。
“等一下橘柑！”艾洛緊緊抱住懷裏的路明非，在橘柑快速而又狠辣的揮鞭中，跑過一個個被鞭尾劃傷而倒在地上痛苦翻滾的人，大聲朝橘柑喊道：“路明非快死了你知道嗎！再不送他去醫院他就快死了！！”
路明非的生命總算是牽動起了橘柑情緒的起伏，她的無塵之地領域漸漸縮小，與此同時，暴走族們也基本上全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了。橘柑在雨中緩緩偏頭，打濕的黑發劉海半遮住雙眸，一身緊身的黑衣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她把鞭子收回腰間，走到艾洛身旁，一手搭住路明非的腰背，一手勾住他的膝蓋後窩，輕而易舉地就用公主抱的方式將他抱起。一種極不符合蛇岐八家少女平時歡快爽朗聲線的低沈嗓音響起：“好，那我們快走吧。”
很明顯的，艾洛可以看出橘柑在壓抑著什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隱隱覺得那是一種殺人的渴望。
蝰蛇跑車轟鳴著開動在盤山高速公路上，愷撒的坐騎一騎當先，橘柑懷裏護著路明非在中間，楚子航和艾洛則押後。
“在擔心？”呼嘯的山風中，楚子航提高音量問背後的艾洛。
艾洛抓緊他被雨水打濕的小西裝，頭靠在他溫度剛好的背上，悶悶地“嗯”了一聲，“就你們三個那本拉登的通緝級別，醫院我們是別想去了，這樣明明的傷可要怎麽辦才好，更何況我們也沒有錢。”
楚子航一手松開機車，抓過艾洛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用手指觸碰她的手心示意她安心，“總會有辦法的，我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等到下一個補給站的時候我會和愷撒討論出一個方案來的。”
艾洛的手心浸出汗水，身體也僵硬了不少。楚子航覺得有點奇怪，在雨中飛馳明明應該很冷才對，他剛才因為擔心本來還想把外套脫了給艾洛套上，可是被拒絕了。
“很熱？是不是發燒了？”
楚子航擔憂的語氣讓艾洛感到更不好意思了，她扭捏地動了動，卻換來楚子航更加緊張地抓住她的手，“不要亂動，危險。”
“呃……其實是這樣，楚師兄，你的腹肌存在感太強，我、我……”
楚子航真得感謝他平時良好的心理訓練，不然這會兒他非得來一個急剎車好好看看艾洛的腦回路。這個時候還在考慮這個真的正常麽？
艾洛卻覺得自己再正常不過了，被那樣緊緊抓住手還往腹部放，不能指望她去想其他有營養的健康內容啊！
在經過長途飆車到達山腳下的休息站時，愷撒和楚子航都已經非常疲憊了。橘柑的神經卻堅韌得不似常人，她平靜地抱起被粗略用衣服布料包紮過傷口的路明非，提出要去休息站裏看能不能買到紗布酒精為他包紮。
“我恰好比較擅長這方面的事。”橘柑這麽一說，艾洛又覺得自己腦補到某些非常恐怖的畫面。
“我之前在網吧被輝月姬定位過，所以蛇岐八家現在一定已經趕到曼波網吧，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愷撒說。
“可是明明的傷一定要找醫生治，憑我們不能保證他不會落下病根或者受到感染。”艾洛感到很擔憂。
楚子航緩緩開口：“可以預見到的是，醫院和診所應該已經被蛇岐八家的人控制，我們如果要找醫生只能用隱蔽的方法。”
“那個……”一直在旁邊存在感極弱的麻生真舉手開口：“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有一個辦法。”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麽在我們想要什麽的時候，什麽就偏偏撞上來。”坐在高天原廣告車裏的愷撒吃著司機大叔提供的軟糖，心情覆雜。
“這家老板我認識的，因為我以前工作的書店就在隔壁街上，時不時來這邊會看見他。”麻生真和司機大叔寒暄了兩句，顯得很熟絡，“相信我，他一定會喜歡你們兩個的資質。”
資質？路明非要是聽到這東西八成會吐槽吧。楚子航默默在心裏為自己點了根蠟，擡頭有些疑惑地看向艾洛。照理說，吐槽之神路明非不在的話，艾洛應該接上才對。
這一看，楚子航頓時嚇了一跳，只見艾洛臉上的擔憂之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亢奮——牛郎店什麽的聽上去好厲害的樣子！完全沒有見過！一定很好玩！
心裏想什麽全都寫在臉上了。楚子航嘆了口氣，難道她就完全沒有想過將要去當牛郎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哥哥以及……男朋友嗎？
唔，可以這樣形容嗎？
一向炫酷機智吊炸天的獅心會會長大人這會兒不確定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要跟別人介紹艾洛的情況，艾洛也從來沒遇到過要介紹他的情況，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會不會不合適呢？
真·三年績點第一名·學霸·楚子航在這個時刻深深地疑惑了，嚴肅地思考起稱呼問題來。
廣告車在高天原門口停下，那五光十色亂閃的招牌幾乎要閃瞎人眼。由於這會兒正是晚上的營業時間，出來迎接的藤原勘助便帶著他們一行人從員工通道進去。即便如此，愷撒和楚子航這對黃金搭檔還是讓進進出出的牛郎們忍不住頻頻回頭。
看著藤原勘助走路時不斷晃動的肥肉，艾洛吞了口口水，決定還是不要問這家牛郎店店主的品味比較好。不過顯然有人比她更快——
“喲，藤原勘助，拋棄我們家百合子之後跑來做牛郎了？”橘柑仍舊抱著路明非，就連之前愷撒想來和她搶這個苦力活她都沒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黑道大小姐是相當有責任感的，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橘柑小姐，您好。”藤原勘助回頭朝橘柑微微一鞠，接著繼續往前帶路，他沒有多說，所以一頭霧水的艾洛只得看向橘柑求解釋。
“哦，他以前是日本大受歡迎的相撲選手，算是炙手可熱的美男子吧。後來他訂婚的消息被女粉絲知道，人家跳樓自殺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舍棄小愛，拿出大愛跟愛他的女人們分享，所以就下海做牛郎了。順便說一句，他以前的未婚妻是有名的日劇明星山口百合子，我正好認識。”
這話信息量太大艾洛表示她不知道該吐哪一點……
然而藤原勘助只是沈默地在前面帶路，並未對橘柑的介紹做出絲毫評價。和演藝圈的日劇明星交往過多次的他很明白橘柑所說的“正好認識”是什麽意思。事實上，她和許多日劇明星都像是朋友一樣，這讓藤原勘助很早就對橘柑背後的勢力有所了解，卻又諱莫如深。
高天原如今收留這麽一批人，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第九十幕 見色忘兄
穿過員工通道，他們從樓梯下行來到了高天原的地下室。
“這裏有間大浴室，看起來你們應該先給你們的朋友清理傷口。”藤原勘助把他們引到浴室的屏風後面，說：“醫生們馬上就要到了，請稍安勿躁。”
楚子航和艾洛道了謝，愷撒則叫住藤原勘助，問：“請問老板在哪兒？我們能見他嗎？我必須要感謝一下他的好意。”
不愧是加圖索家繼承人，在這種時候都不忘貴族禮儀。艾洛很以為然地點點頭，回身去看被泡到熱水裏的路明非。這一看還真是不得了，只見橘柑已經將路明非都快剝光了，正在解他最後一層的小內內，一旁的麻生真早就轉過頭去，羞澀地側著臉不去看浴池。艾洛大驚之下甚至忘記要避諱，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可能會讓自己長針眼的東西。還是楚子航反應快，一把拉過她用手心捂住了她的雙眼。
艾洛被楚子航帶著慢慢轉過身，完全背過去之後刷地拉開楚子航的手，震驚道：“你和哥居然都不上去幫忙！”
楚子航無奈：“我註意到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
愷撒倒是抱手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現在路明非要是醒著，不知道會說出什麽爛話來……噢，大夫來了。”自認為是老大的愷撒忙走上去迎上醫生，和人家用極不標準的日語寒暄了兩句，把他們帶到了浴池前。
橘柑把路明非身上的血跡細細洗去，接著一點都不避諱地一把抱起赤身裸體的少男放到醫用推車上，“我可以幫忙，開始吧。”
為了不打擾醫生，餘下的四人都自動退出了浴室，不一會兒，就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一個霸氣十足的光頭墨鏡男。
“你、你好？”艾洛見男人朝他們走過來，試探性地用日語打了個招呼。男人站定，緩緩擡手，依舊霸氣十足地摘下墨鏡，笑著說：“你好，我是這裏的店長，座頭鯨。”
店長如果你長得不是那麽喜劇的話效果會更好……以及光頭上那紋著的藍色小鯨魚是怎麽回事？迪斯尼樂園的吉祥物叔叔麽？
“怎麽樣，有興趣……當牛郎麽？”店長開門見山，因為笑得太有深意而翹起來的眼角中透出滿滿的YD。
在來的時候觀察過地形，知道這裏離源氏重工很近的楚子航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愷撒，再看了眼明顯對牛郎這種生物很感興趣的艾洛，心情覆雜地意識到這事兒可能要成了。
愷撒微微仰頭，那金發藍眼宛如希臘神的面龐上露出饒有興趣的微笑，“具體呢，說說看。”
“噢，你說剪頭發是麽。”因為剛才為路明非清理傷口的時候身上沾滿了水跡，橘柑這會兒換上一身白浴袍，從屏風後走出來，“是剛才那個進來看了一眼的店長的要求？”
艾洛點頭，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店長說、說顧客不會喜歡漂亮的女服務生，但有的卻偏愛充滿男性氣質的中性女子，所以如果我們倆想留在這兒當服務生，就要表現得像、像……”
“我明白了。”橘柑及時接話，成功拯救了因為覺得不可思議而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的艾洛。艾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扯了扯被剪到齊頸的頭發，那樣的長度讓本來看起來非常鄰家的她多了幾分英氣。
知道路明非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橘柑的聲音帶上了她所慣有的歡樂氣息：“沒事的阿洛洛，為了照顧路明非就必須留在這兒不是麽？不過是剪頭發而已，這樣更好，說不定剪了頭發之後稚生就不認得我了，哈哈！”雖然她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不過楚子航和愷撒呢？他們有看到你剪頭發麽？”
“當然沒有！他們被拉去換裝了，說是要找一下角色定位什麽的。本來店長說要剪頭發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很不高興了，我當然是偷偷自己剪的啦。不過藤原前輩說可能還要燙一下，類似於韓國藝人流行的紋理燙，希望會好看。”
橘柑拿過艾洛放在一邊的短刀小蓧，往長長的黑發上比了比，接著便幹脆利落地切割而下。發絲飄落的瞬間，楚子航和愷撒正好推門而入。
對視的瞬間，四個人的眼裏都是程度不一的驚訝。
紫色西裝、紫色眼線、緊身皮褲，哥你真的不是娘炮？！——by艾洛
這哪兒來的假發，怎麽把楚子航搞得這麽非主流，戰國武士也不是這種發型啊餵！——by橘柑
誰把我家小妹/艾洛的頭發剪了？！——by愷撒/楚子航
“自己剪的？”楚子航寡言少語的嘴裏可說不出什麽表示不滿的話，但他走近後捏住艾洛發尖的反常行為充分說明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嗯，這不是因為店長的要求所以必須要……”艾洛還想解釋些什麽，但楚子航的下一句話立刻讓她放棄了繼續措辭——
“沒關系，你喜歡就好。”楚子航收回手，表情淡淡的，“我怎樣，都無所謂的。”
明明楚子航以前也喜歡說這樣的話，說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但這次和以前卻是不一樣的。艾洛似乎更深刻地了解到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怎樣的男人，強勢卻又和愷撒不同，他不在乎無關緊要的事，因為……
“哎喲，這種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愛你的氣氛是怎麽回事啊，我感覺我應該趕快回避一下！”橘柑的一句話讓神游物外的艾洛猛地回神，飛快瞥了依舊淡定的楚子航一眼，拙劣地轉移話題：“橘柑！店長說冰櫃裏有冰激淩，你可以自己去拿！”
“咦真的？我去啦！你們留個人下來看著路明非！”橘柑如旋風般沖出了浴室，愷撒立刻接下她的話頭：“好，楚子航你先輪第一班，我要和小妹說說話。”
楚子航點頭，踱步到路明非身邊，坐到浴桶旁的矮凳上，一動不動。他現在並不想和愷撒一般見識，對於一個在妹妹前半生和後半生都沒什麽機會享受兄妹情的哥哥，給點機會又何妨呢？
幸好加圖索家少爺不知道死敵的內心活動，否則“如何讓妹妹晚點嫁出去”的愚蠢行動就不會只是在腦海裏開展這麽簡單了。愷撒把艾洛領到樓梯旁，靠在扶手上，衣服上的亮片閃閃發光。
“真小姐離開了？”
“嗯，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在牛郎店多待。她說要回鄉下的老家，大概是自己知道我們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出去，所以想要避一避。”
沒能看到麻生真離開時對愷撒眷戀的目光，艾洛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愛上一個已經有未婚妻的男人是註定沒有幸福可言的，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對自己的未婚妻死心塌地，而且中二到無可救藥。
“和楚子航在一起開心麽？”如果現在愷撒的手裏拿著他喜歡的高希霸雪茄，艾洛敢肯定金發少年一定會落寞地吸一口雪茄，然後蒼涼地抖落煙灰。
想象著這個情景，艾洛忍不住嘴角一抽，告誡道：“哥，以後少抽點雪茄。”
愷撒腳下一滑，靠著扶梯的身體差點就要落地。他撐住扶梯，感覺到自己和小妹果然是感情培養得太少，思維不在一個層面上，“聽著小妹，重要的並不是我和楚子航是死敵，而是那小子的感情太內斂，我怕你們過日子會有問題。”
“哥，你什麽時候變成一個婚姻中心主義者了？”艾洛笑了兩聲，就著樓梯坐下，捧著腮幫子說：“和你一比，楚子航的感情的確是內斂到讓人想殺人。噢噢好吧，你別瞪我，即便是和很多人比起來，他的感情也太過內斂行了吧？”
“但你不覺得會很幸福麽？”
愷撒疑惑，低頭看著捧著臉面容恬靜的妹妹，“我看不出和楚子航在一起會幸福，他不是一個給人安全感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人身安全。”
“吶，我喜歡他看著我的時候，那樣的專註，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說到這裏，艾洛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抹了兩把臉又重新仰頭，那和愷撒如出一轍的冰藍色眼眸中盛滿碎光：“被楚子航喜歡是很幸福的，真的，哥哥。對我來說他是那種……和他在一起不需要幹其他事，只需要看著他，心裏就好像要被撐破的人。”
愷撒怔楞，然後低頭沈沈地笑了兩聲，伸手大咧咧地揉亂了艾洛才剪短的頭發。
“哥哥好像不能給你建議更多了，因為我對諾諾，也是這樣的。”說起諾諾，愷撒想起好久沒見過那個紅發巫女，心裏又覺得不踏實起來。
“哎喲，諾諾師姐要是聽見你這麽深情的表白，肯定是被雷劈的表情！”
“才談戀愛幾天就開始嘲笑你哥哥了？你們中國人管這叫什麽來著？見色忘兄！”愷撒看著說完話之後立刻跑遠的艾洛，還不忘遠遠地強調一句自己的發明：“就是見色忘兄！”
第九十一幕 右京登場
“餵餵註意燈光，這麽強烈要怎麽表現橘右京孤高的氣質啊？”
“鼓風機就位，Test，one-two-three！”
橘柑看著手上的秒表開始計時，整個人從上到下是一頭幹練的黑色齊頸短發和一套勾勒出性感身材的緊身黑色皮衣，除美好誘人之外更多的透出霸氣側漏。已然化身高天原最強場景布置師的她在眾服務員中也擁有極高的人氣，不少男服務員如今看見女神降臨都是一副“請下令吧無論什麽我們都為你去做”的虔誠表情。
前臺在準備，後臺也在忙碌著。化妝臺前，艾洛牽著楚子航黑色的長發，正嘗試著要怎麽樣遮住半邊臉才比較帥。楚子航把白衣藍袴整理完畢，從遮住左邊臉的發絲間看到艾洛認真研究的眼神，想到最近兩天的生活，就覺得……他真的是找了個女朋友麽？
先不說艾洛為什麽做個服務員都那麽開心，好像打開了什麽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就說自己每次被包圍在一堆女人中間的時候，她都不生氣什麽的……真的沒問題麽？
楚子航輕輕嘆了口氣，有點懷疑再這樣下去，他是不是就要朝吐槽之神路明非的方向發展了。
“好，我想可以了。”楚子航站起來，寬大的衣袖垂在身側，黑色長發傾瀉如瀑，硬生生地讓一個硬氣的男人顯出些柔美來。但他一拿起化妝臺旁的刀並將它佩戴在身上之後，整個人透出的氣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艾洛靠在化妝臺前，以無比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些天來楚子航天天換一套和服，讓她看得十分開心，不斷地在心裏感嘆這男人怎麽就這麽帥呢！咳，雖然說那些天天粘著他的女人是挺讓人心煩的，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呢，楚子航可是全天下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讓人放心的男人啊！
這邊的楚子航完全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靠譜程度太高而讓艾洛無視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摸了摸對方的頭就準備上臺排練了。艾洛撫平自己做過紋理燙的短發，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跑到前臺去找橘柑。
“冰激淩女王大人，燈光OK了！”
“鼓風機OK！”
“生魚和案板就位！”
才一走到前臺就聽見“冰激淩女王大人”這麽奇怪的稱呼，艾洛扶住舞臺，看著意氣風發的橘柑忍不住吐槽：“這個外號到底有什麽霸氣的……”
“嗯？你在質疑我的審美？”不愧是聽覺視覺嗅覺觸覺都一等一的黑道大小姐，橘柑對吐槽自己名字的話那是無比敏感。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其實……其實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的！”艾洛急中生智，想到了自己那個還在浴室裏泡著的哥哥，“我哥說路明非這兩天的情況好多了，幾個小時前醫生來覆診，說是應該就這兩天就會清醒過來。”
橘柑臉色一變，剛才的傲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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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艾洛還沒來得及問更衣室到底是用來幹嘛的，背後的墻壁就連同安全門一起崩塌了。那群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用上了大型鏟車！巨大的挖掘鏟高舉在頭頂，愷撒和楚子航分別拖開麻生真和路明非，橘柑和艾洛則在自保之餘暗暗詛咒這群家夥——給臉不要臉的典範啊！
愷撒顯然也很窩火，在指揮著眾人不要命地往前沖的同時熱血上湧。他知道跑不是解決辦法，他只能借助爆血後的彈跳力跳到挖掘鏟頂部，再跳進駕駛室裏幹掉駕駛鏟車的暴走族。他是隊長，這件事當然只能他來做。
“嘖，想死還不簡單？”身邊突然有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橘柑似乎是和愷撒產生了同樣的想法，無塵之地的領域在她周身張開，卻又立刻緊縮。
這一刻，愷撒和橘柑竟是同時被人往側面一拉。麻生真捂住愷撒的嘴，艾洛則制住橘柑，很顯然，能夠遏制住言靈的只有她的聖十。
“怎麽了阿洛洛，我可以不受傷地去駕駛室裏幹掉那該死的家夥啊！”橘柑的黑眸裏顯出暴戾的神色，這讓人很難不去想她這個黑幫小姐究竟染過多少血。
“噓。真為我們指出了這條藏在角落裏的員工通道，不要打草驚蛇，鏟車裏的人是看不到前方路況的，他們會以為我們已經死在了車下。”
這種似乎只是解釋給她一個人聽的趕腳，讓橘柑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極大的鄙視，這不禁讓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憶。黑幫小姐一撇嘴，聳聳肩回答：“好吧，我智硬。”
路明非秉承著不自黑不嗨的原則，安慰橘柑說：“沒事，我也沒想到。”橘柑瞥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說：跟你相提並論不會更開心好不好！
路明非只能吐槽自己沒事來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幹嘛，卻見橘柑朝他吐了吐舌頭，毫不留情地扔下一句“笨蛋”，然後就隨著艾洛他們順員工通道往更衣室走了。
到了更衣室，艾洛才知道原來他們是要從下水管道脫出去。兇殘的愷撒一腳就踢壞了滿是水漬的薄墻，從他臉上嫌棄的表情很容易看出他並不想沐浴一遍別人的洗澡水。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弄開直徑大約兩尺的下水管道，楚子航的君焰可以直接pass，到時候一不小心讓建築物崩塌什麽的就變成人間悲劇了。
橘柑讓特殊材質的鞭子變為利刃，想要試試能不能切割開，卻發現這麽做太浪費時間了。
“用子彈裏的火藥吧，從管道基部炸開，我們大概需要50顆手槍彈的火藥。”愷撒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他的領袖氣質，說動就動，將手中的伯萊塔彈匣卸下。鐮鼬釋放，隨時聆聽周圍的動靜。
沒過幾秒，居然真的有人來了。聽腳步聲像是一個人，但因為謹慎，大家還是先躲在鐵櫃後面，等著楚子航和愷撒去偷襲。
來的人是剛才在走廊裏摸過路明非屁股的猴臉男人，所以路同學表現得很憤慨，張牙舞爪地想要對一進來就被兩大會長弄暈的人幹些什麽，卻被橘柑無情地武力鎮壓了：“不要浪費時間了，趕快開水管。”
被嚇尿的猴臉男人立刻被愷撒丟開，但他的頭卻撞到鐵櫃的門，發出哐當的聲響。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正在尋找猴臉男人，他們大聲叫著什麽，愷撒和楚子航聽不懂，但殺胚本性決定了他們在這個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用武力解決問題。艾洛和橘柑卻立刻明白了這個猴臉男人的身份，他們聽清了暴走族們在叫些什麽—…ャプテン，隊長，這個男人原來是他們的老大！
想明白了這一點，橘柑和艾洛立刻對視一眼，接著一人一邊將那個隊長脅住。憑橘柑多年混黑道的經驗，她相信就算是一個街頭暴走族的老大也不會這麽無頭腦地就被人偷襲嚇尿暈過去。更何況看這些人用的武器，多半是有後臺的人。因此，橘柑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將鞭子頂部最尖利的部分抵在猴臉男人的太陽穴上，冷冷地說：“不用再裝了吧，キャプテン。”
她是用日語說的這句話，讓猴臉男人明白裝也裝不下去了。一旁正準備武力解決的楚子航和愷撒看見這突生的變故，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艾洛在一旁解釋：“是這樣，那些人在外面喊的是‘隊長’的意思，這個人應該是他們的老大，扮豬吃老虎的……咦？師兄？”
楚子航強硬地扳開艾洛扶住猴臉男人的手，一言不發地搶過那個被橘柑制住而不敢動一絲一毫的人。既然逮住了對方的老大，他們手裏就有了一張大牌，挾持人質什麽的這幫卡塞爾學院的殺胚們也不是沒有做過。
就在兩個殺胚持槍對準門口，門被猛地撞開時，橘柑將男人抵到七八支伸進來的短管獵槍前，冷笑道：“怎麽？想殺了你們老大？”女孩子說日語本該是很溫婉的，但不知為何到了橘柑這兒就變得極富威脅性起來，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那種喋血的氣質不是這些赤備男孩們模仿得來的。
仿佛所有人都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兒不是好欺負的主，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老大現在正用眼神提醒他們後退，暴走族男孩們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步，給更衣室留出空間。
“你倒是很機靈嘛。”橘柑很滿意，鞭梢在男人柔弱的太陽穴邊打轉，“我呢，今天不想殺人，只想麻煩你陪我們走一趟，等我們脫險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那麽輕柔的語氣，卻讓男人不寒而栗。但他想起那個人的囑托，強迫自己站直身體，回敬道：“但我拿到的命令是幹掉楚子航和愷撒，那個人……我不敢……”
“或許我現在還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猛鬼眾？或者其他的？”橘柑旁若無人地用日語和猴臉男人談判，“嘿boy~不要想太多，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信不信我可以讓你死得比誰都慘？把血液一管一管放出來，凍到零上節點，然後一管一管給你輸回去，你知道血液可以有多冰涼麽？你的體溫會一度一度下降，想象吧，心臟結成美麗冰棱的樣子……”
愷撒三人組不知道橘柑在說什麽，但那表情讓他們本能地覺得危險，而艾洛則是在聽清之後掩飾不住驚訝地望向橘柑，她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活潑可愛的少女會說出這麽殘忍的東西。
“唔，還有很多呢，時間不夠就不跟你一一闡述了。你也可以選擇讓我把你一鞭刺穿之後再血洗那些年輕的孩子們，楚子航他們下不了手，並不代表我不。吶，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呢。”
猴臉男人隱隱覺得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女孩，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大片一大片染血的櫻花，然後便是一陣刺骨的恐慌。這個人，他是惹不起的。
看見老大妥協地點點頭，暴走族們只得配合地往後退。楚子航和愷撒抓緊時間引爆臨時炸藥弄掉水管。艾洛安撫地拍拍在一旁同樣聽得懂日語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的麻生真，“待會兒跟我們一起走，他們已經看見你的樣子了，你必須得受到保護才行。”
但令艾洛感到憂慮的是，他們現在貌似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啊。
第八十九幕 英雄救美
傾盆大雨頃刻間就降了下來，愷撒張開雙臂站在停滿高級跑車的街道上，閉目仰頭金發濕垂，宛如太陽神阿波羅降世。如此美好的畫面看得麻生真心頭一跳，站在路中間挪不動步，一旁的橘柑卻是撇撇嘴說：“都邋遢成這樣了還忙著耍帥。”
剛剛挾持著猴臉男人走出曼波網吧的眾人站在街道上，都是一副重獲新生的模樣。艾洛拉過橘柑，尷尬地拍拍她，“人艱不拆，人艱不拆啊。”一眾暴走族們恨恨地站在旁邊，又因為老大被對方挾持而不能出手，還得眼看著那幫人挑選他們的跑車。
現場的人除了麻生真都會開跑車，然而從技術上來說愷撒絕世無雙。因此大家一致決定讓他開那輛火紅色的蝰蛇帶麻生真，橘柑和路明非一組，艾洛和楚子航一組。
橘柑把猴臉男人重重地按在一輛機車上，橫跨一步坐了上去，回頭朝路明非努努嘴，示意他坐上來。
“咦，你開麽？”
“要不然？交給你？”橘柑的眼裏是滿滿的不信任。
“當然不是啦，只是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路明非摸摸頭，正想上前擠一擠坐下，卻看見橘柑的背後遠遠地立著一個槍口。路明非的狙擊算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成名絕技，因此他的視力在卡塞爾學院也算是數一數二。在楚子航和愷撒都正自發動機車的時候，他最先發現那隱藏在暴走族人群中的黑色左輪槍口。時間短到來不及思考，路明非飛撲出去按倒橘柑，子彈從他的頸側擦過，濺出一股鮮艷的血流，霎時間無數朵血花在驀然回頭的橘柑面前四散飄逸。
“路明非！！！”
艾洛絕對不會忘記當時的畫面，她第一次聽見橘柑用這麽淒慘的聲音叫一個人的名字。然而就是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她還能一手抱住垂垂落下的路明非，一手用鞭瞬間刺穿那一刻想要逃脫的猴臉男人。交叉四濺的血液將橘柑整個身體染紅，但更可怕的是她染血的雙瞳，黑紅交織宛如地獄少女。
楚子航和愷撒已經在第一時間制住開槍的人，但那人的反應速度很快，幾乎在同一刻咬舌自盡。
空氣中好像有什麽在沸騰，直到楞楞地從橘柑手裏接過昏厥的路明非並聽到他的心跳明白他沒事，艾洛才突然明白那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的少女想要做什麽。
皮靴踩在積水中的聲音好像亡靈序曲一樣，敲擊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愷撒皺眉，看著面無表情走來的橘柑快速地說：“你要幹什麽？橘柑，別沖動……”
然而這裏沖動的並不止橘柑一個人。已經有暴走族看見自己的老大被殺而紅了眼，揮舞著手裏的砍刀沖上來，或是砰砰砰地用短管獵槍亂射。
言靈·無塵之地。
艾洛清楚地知道橘柑對這個言靈的維持時間，如同君焰一樣，這樣的言靈會讓在場的暴走族們亡命。而橘柑，剛才她就已經看出這個少女是不在乎生命的。
“等一下橘柑！”艾洛緊緊抱住懷裏的路明非，在橘柑快速而又狠辣的揮鞭中，跑過一個個被鞭尾劃傷而倒在地上痛苦翻滾的人，大聲朝橘柑喊道：“路明非快死了你知道嗎！再不送他去醫院他就快死了！！”
路明非的生命總算是牽動起了橘柑情緒的起伏，她的無塵之地領域漸漸縮小，與此同時，暴走族們也基本上全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了。橘柑在雨中緩緩偏頭，打濕的黑發劉海半遮住雙眸，一身緊身的黑衣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她把鞭子收回腰間，走到艾洛身旁，一手搭住路明非的腰背，一手勾住他的膝蓋後窩，輕而易舉地就用公主抱的方式將他抱起。一種極不符合蛇岐八家少女平時歡快爽朗聲線的低沈嗓音響起：“好，那我們快走吧。”
很明顯的，艾洛可以看出橘柑在壓抑著什麽。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隱隱覺得那是一種殺人的渴望。
蝰蛇跑車轟鳴著開動在盤山高速公路上，愷撒的坐騎一騎當先，橘柑懷裏護著路明非在中間，楚子航和艾洛則押後。
“在擔心？”呼嘯的山風中，楚子航提高音量問背後的艾洛。
艾洛抓緊他被雨水打濕的小西裝，頭靠在他溫度剛好的背上，悶悶地“嗯”了一聲，“就你們三個那本拉登的通緝級別，醫院我們是別想去了，這樣明明的傷可要怎麽辦才好，更何況我們也沒有錢。”
楚子航一手松開機車，抓過艾洛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用手指觸碰她的手心示意她安心，“總會有辦法的，我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等到下一個補給站的時候我會和愷撒討論出一個方案來的。”
艾洛的手心浸出汗水，身體也僵硬了不少。楚子航覺得有點奇怪，在雨中飛馳明明應該很冷才對，他剛才因為擔心本來還想把外套脫了給艾洛套上，可是被拒絕了。
“很熱？是不是發燒了？”
楚子航擔憂的語氣讓艾洛感到更不好意思了，她扭捏地動了動，卻換來楚子航更加緊張地抓住她的手，“不要亂動，危險。”
“呃……其實是這樣，楚師兄，你的腹肌存在感太強，我、我……”
楚子航真得感謝他平時良好的心理訓練，不然這會兒他非得來一個急剎車好好看看艾洛的腦回路。這個時候還在考慮這個真的正常麽？
艾洛卻覺得自己再正常不過了，被那樣緊緊抓住手還往腹部放，不能指望她去想其他有營養的健康內容啊！
在經過長途飆車到達山腳下的休息站時，愷撒和楚子航都已經非常疲憊了。橘柑的神經卻堅韌得不似常人，她平靜地抱起被粗略用衣服布料包紮過傷口的路明非，提出要去休息站裏看能不能買到紗布酒精為他包紮。
“我恰好比較擅長這方面的事。”橘柑這麽一說，艾洛又覺得自己腦補到某些非常恐怖的畫面。
“我之前在網吧被輝月姬定位過，所以蛇岐八家現在一定已經趕到曼波網吧，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愷撒說。
“可是明明的傷一定要找醫生治，憑我們不能保證他不會落下病根或者受到感染。”艾洛感到很擔憂。
楚子航緩緩開口：“可以預見到的是，醫院和診所應該已經被蛇岐八家的人控制，我們如果要找醫生只能用隱蔽的方法。”
“那個……”一直在旁邊存在感極弱的麻生真舉手開口：“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有一個辦法。”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麽在我們想要什麽的時候，什麽就偏偏撞上來。”坐在高天原廣告車裏的愷撒吃著司機大叔提供的軟糖，心情覆雜。
“這家老板我認識的，因為我以前工作的書店就在隔壁街上，時不時來這邊會看見他。”麻生真和司機大叔寒暄了兩句，顯得很熟絡，“相信我，他一定會喜歡你們兩個的資質。”
資質？路明非要是聽到這東西八成會吐槽吧。楚子航默默在心裏為自己點了根蠟，擡頭有些疑惑地看向艾洛。照理說，吐槽之神路明非不在的話，艾洛應該接上才對。
這一看，楚子航頓時嚇了一跳，只見艾洛臉上的擔憂之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亢奮——牛郎店什麽的聽上去好厲害的樣子！完全沒有見過！一定很好玩！
心裏想什麽全都寫在臉上了。楚子航嘆了口氣，難道她就完全沒有想過將要去當牛郎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哥哥以及……男朋友嗎？
唔，可以這樣形容嗎？
一向炫酷機智吊炸天的獅心會會長大人這會兒不確定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要跟別人介紹艾洛的情況，艾洛也從來沒遇到過要介紹他的情況，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會不會不合適呢？
真·三年績點第一名·學霸·楚子航在這個時刻深深地疑惑了，嚴肅地思考起稱呼問題來。
廣告車在高天原門口停下，那五光十色亂閃的招牌幾乎要閃瞎人眼。由於這會兒正是晚上的營業時間，出來迎接的藤原勘助便帶著他們一行人從員工通道進去。即便如此，愷撒和楚子航這對黃金搭檔還是讓進進出出的牛郎們忍不住頻頻回頭。
看著藤原勘助走路時不斷晃動的肥肉，艾洛吞了口口水，決定還是不要問這家牛郎店店主的品味比較好。不過顯然有人比她更快——
“喲，藤原勘助，拋棄我們家百合子之後跑來做牛郎了？”橘柑仍舊抱著路明非，就連之前愷撒想來和她搶這個苦力活她都沒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黑道大小姐是相當有責任感的，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橘柑小姐，您好。”藤原勘助回頭朝橘柑微微一鞠，接著繼續往前帶路，他沒有多說，所以一頭霧水的艾洛只得看向橘柑求解釋。
“哦，他以前是日本大受歡迎的相撲選手，算是炙手可熱的美男子吧。後來他訂婚的消息被女粉絲知道，人家跳樓自殺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舍棄小愛，拿出大愛跟愛他的女人們分享，所以就下海做牛郎了。順便說一句，他以前的未婚妻是有名的日劇明星山口百合子，我正好認識。”
這話信息量太大艾洛表示她不知道該吐哪一點……
然而藤原勘助只是沈默地在前面帶路，並未對橘柑的介紹做出絲毫評價。和演藝圈的日劇明星交往過多次的他很明白橘柑所說的“正好認識”是什麽意思。事實上，她和許多日劇明星都像是朋友一樣，這讓藤原勘助很早就對橘柑背後的勢力有所了解，卻又諱莫如深。
高天原如今收留這麽一批人，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第九十幕 見色忘兄
穿過員工通道，他們從樓梯下行來到了高天原的地下室。
“這裏有間大浴室，看起來你們應該先給你們的朋友清理傷口。”藤原勘助把他們引到浴室的屏風後面，說：“醫生們馬上就要到了，請稍安勿躁。”
楚子航和艾洛道了謝，愷撒則叫住藤原勘助，問：“請問老板在哪兒？我們能見他嗎？我必須要感謝一下他的好意。”
不愧是加圖索家繼承人，在這種時候都不忘貴族禮儀。艾洛很以為然地點點頭，回身去看被泡到熱水裏的路明非。這一看還真是不得了，只見橘柑已經將路明非都快剝光了，正在解他最後一層的小內內，一旁的麻生真早就轉過頭去，羞澀地側著臉不去看浴池。艾洛大驚之下甚至忘記要避諱，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可能會讓自己長針眼的東西。還是楚子航反應快，一把拉過她用手心捂住了她的雙眼。
艾洛被楚子航帶著慢慢轉過身，完全背過去之後刷地拉開楚子航的手，震驚道：“你和哥居然都不上去幫忙！”
楚子航無奈：“我註意到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
愷撒倒是抱手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現在路明非要是醒著，不知道會說出什麽爛話來……噢，大夫來了。”自認為是老大的愷撒忙走上去迎上醫生，和人家用極不標準的日語寒暄了兩句，把他們帶到了浴池前。
橘柑把路明非身上的血跡細細洗去，接著一點都不避諱地一把抱起赤身裸體的少男放到醫用推車上，“我可以幫忙，開始吧。”
為了不打擾醫生，餘下的四人都自動退出了浴室，不一會兒，就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一個霸氣十足的光頭墨鏡男。
“你、你好？”艾洛見男人朝他們走過來，試探性地用日語打了個招呼。男人站定，緩緩擡手，依舊霸氣十足地摘下墨鏡，笑著說：“你好，我是這裏的店長，座頭鯨。”
店長如果你長得不是那麽喜劇的話效果會更好……以及光頭上那紋著的藍色小鯨魚是怎麽回事？迪斯尼樂園的吉祥物叔叔麽？
“怎麽樣，有興趣……當牛郎麽？”店長開門見山，因為笑得太有深意而翹起來的眼角中透出滿滿的YD。
在來的時候觀察過地形，知道這裏離源氏重工很近的楚子航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愷撒，再看了眼明顯對牛郎這種生物很感興趣的艾洛，心情覆雜地意識到這事兒可能要成了。
愷撒微微仰頭，那金發藍眼宛如希臘神的面龐上露出饒有興趣的微笑，“具體呢，說說看。”
“噢，你說剪頭發是麽。”因為剛才為路明非清理傷口的時候身上沾滿了水跡，橘柑這會兒換上一身白浴袍，從屏風後走出來，“是剛才那個進來看了一眼的店長的要求？”
艾洛點頭，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店長說、說顧客不會喜歡漂亮的女服務生，但有的卻偏愛充滿男性氣質的中性女子，所以如果我們倆想留在這兒當服務生，就要表現得像、像……”
“我明白了。”橘柑及時接話，成功拯救了因為覺得不可思議而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的艾洛。艾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扯了扯被剪到齊頸的頭發，那樣的長度讓本來看起來非常鄰家的她多了幾分英氣。
知道路明非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橘柑的聲音帶上了她所慣有的歡樂氣息：“沒事的阿洛洛，為了照顧路明非就必須留在這兒不是麽？不過是剪頭發而已，這樣更好，說不定剪了頭發之後稚生就不認得我了，哈哈！”雖然她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不過楚子航和愷撒呢？他們有看到你剪頭發麽？”
“當然沒有！他們被拉去換裝了，說是要找一下角色定位什麽的。本來店長說要剪頭發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很不高興了，我當然是偷偷自己剪的啦。不過藤原前輩說可能還要燙一下，類似於韓國藝人流行的紋理燙，希望會好看。”
橘柑拿過艾洛放在一邊的短刀小蓧，往長長的黑發上比了比，接著便幹脆利落地切割而下。發絲飄落的瞬間，楚子航和愷撒正好推門而入。
對視的瞬間，四個人的眼裏都是程度不一的驚訝。
紫色西裝、紫色眼線、緊身皮褲，哥你真的不是娘炮？！——by艾洛
這哪兒來的假發，怎麽把楚子航搞得這麽非主流，戰國武士也不是這種發型啊餵！——by橘柑
誰把我家小妹/艾洛的頭發剪了？！——by愷撒/楚子航
“自己剪的？”楚子航寡言少語的嘴裏可說不出什麽表示不滿的話，但他走近後捏住艾洛發尖的反常行為充分說明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嗯，這不是因為店長的要求所以必須要……”艾洛還想解釋些什麽，但楚子航的下一句話立刻讓她放棄了繼續措辭——
“沒關系，你喜歡就好。”楚子航收回手，表情淡淡的，“我怎樣，都無所謂的。”
明明楚子航以前也喜歡說這樣的話，說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但這次和以前卻是不一樣的。艾洛似乎更深刻地了解到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怎樣的男人，強勢卻又和愷撒不同，他不在乎無關緊要的事，因為……
“哎喲，這種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愛你的氣氛是怎麽回事啊，我感覺我應該趕快回避一下！”橘柑的一句話讓神游物外的艾洛猛地回神，飛快瞥了依舊淡定的楚子航一眼，拙劣地轉移話題：“橘柑！店長說冰櫃裏有冰激淩，你可以自己去拿！”
“咦真的？我去啦！你們留個人下來看著路明非！”橘柑如旋風般沖出了浴室，愷撒立刻接下她的話頭：“好，楚子航你先輪第一班，我要和小妹說說話。”
楚子航點頭，踱步到路明非身邊，坐到浴桶旁的矮凳上，一動不動。他現在並不想和愷撒一般見識，對於一個在妹妹前半生和後半生都沒什麽機會享受兄妹情的哥哥，給點機會又何妨呢？
幸好加圖索家少爺不知道死敵的內心活動，否則“如何讓妹妹晚點嫁出去”的愚蠢行動就不會只是在腦海裏開展這麽簡單了。愷撒把艾洛領到樓梯旁，靠在扶手上，衣服上的亮片閃閃發光。
“真小姐離開了？”
“嗯，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在牛郎店多待。她說要回鄉下的老家，大概是自己知道我們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出去，所以想要避一避。”
沒能看到麻生真離開時對愷撒眷戀的目光，艾洛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愛上一個已經有未婚妻的男人是註定沒有幸福可言的，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對自己的未婚妻死心塌地，而且中二到無可救藥。
“和楚子航在一起開心麽？”如果現在愷撒的手裏拿著他喜歡的高希霸雪茄，艾洛敢肯定金發少年一定會落寞地吸一口雪茄，然後蒼涼地抖落煙灰。
想象著這個情景，艾洛忍不住嘴角一抽，告誡道：“哥，以後少抽點雪茄。”
愷撒腳下一滑，靠著扶梯的身體差點就要落地。他撐住扶梯，感覺到自己和小妹果然是感情培養得太少，思維不在一個層面上，“聽著小妹，重要的並不是我和楚子航是死敵，而是那小子的感情太內斂，我怕你們過日子會有問題。”
“哥，你什麽時候變成一個婚姻中心主義者了？”艾洛笑了兩聲，就著樓梯坐下，捧著腮幫子說：“和你一比，楚子航的感情的確是內斂到讓人想殺人。噢噢好吧，你別瞪我，即便是和很多人比起來，他的感情也太過內斂行了吧？”
“但你不覺得會很幸福麽？”
愷撒疑惑，低頭看著捧著臉面容恬靜的妹妹，“我看不出和楚子航在一起會幸福，他不是一個給人安全感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人身安全。”
“吶，我喜歡他看著我的時候，那樣的專註，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說到這裏，艾洛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抹了兩把臉又重新仰頭，那和愷撒如出一轍的冰藍色眼眸中盛滿碎光：“被楚子航喜歡是很幸福的，真的，哥哥。對我來說他是那種……和他在一起不需要幹其他事，只需要看著他，心裏就好像要被撐破的人。”
愷撒怔楞，然後低頭沈沈地笑了兩聲，伸手大咧咧地揉亂了艾洛才剪短的頭發。
“哥哥好像不能給你建議更多了，因為我對諾諾，也是這樣的。”說起諾諾，愷撒想起好久沒見過那個紅發巫女，心裏又覺得不踏實起來。
“哎喲，諾諾師姐要是聽見你這麽深情的表白，肯定是被雷劈的表情！”
“才談戀愛幾天就開始嘲笑你哥哥了？你們中國人管這叫什麽來著？見色忘兄！”愷撒看著說完話之後立刻跑遠的艾洛，還不忘遠遠地強調一句自己的發明：“就是見色忘兄！”
第九十一幕 右京登場
“餵餵註意燈光，這麽強烈要怎麽表現橘右京孤高的氣質啊？”
“鼓風機就位，Test，one-two-three！”
橘柑看著手上的秒表開始計時，整個人從上到下是一頭幹練的黑色齊頸短發和一套勾勒出性感身材的緊身黑色皮衣，除美好誘人之外更多的透出霸氣側漏。已然化身高天原最強場景布置師的她在眾服務員中也擁有極高的人氣，不少男服務員如今看見女神降臨都是一副“請下令吧無論什麽我們都為你去做”的虔誠表情。
前臺在準備，後臺也在忙碌著。化妝臺前，艾洛牽著楚子航黑色的長發，正嘗試著要怎麽樣遮住半邊臉才比較帥。楚子航把白衣藍袴整理完畢，從遮住左邊臉的發絲間看到艾洛認真研究的眼神，想到最近兩天的生活，就覺得……他真的是找了個女朋友麽？
先不說艾洛為什麽做個服務員都那麽開心，好像打開了什麽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就說自己每次被包圍在一堆女人中間的時候，她都不生氣什麽的……真的沒問題麽？
楚子航輕輕嘆了口氣，有點懷疑再這樣下去，他是不是就要朝吐槽之神路明非的方向發展了。
“好，我想可以了。”楚子航站起來，寬大的衣袖垂在身側，黑色長發傾瀉如瀑，硬生生地讓一個硬氣的男人顯出些柔美來。但他一拿起化妝臺旁的刀並將它佩戴在身上之後，整個人透出的氣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艾洛靠在化妝臺前，以無比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些天來楚子航天天換一套和服，讓她看得十分開心，不斷地在心裏感嘆這男人怎麽就這麽帥呢！咳，雖然說那些天天粘著他的女人是挺讓人心煩的，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呢，楚子航可是全天下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讓人放心的男人啊！
這邊的楚子航完全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靠譜程度太高而讓艾洛無視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摸了摸對方的頭就準備上臺排練了。艾洛撫平自己做過紋理燙的短發，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跑到前臺去找橘柑。
“冰激淩女王大人，燈光OK了！”
“鼓風機OK！”
“生魚和案板就位！”
才一走到前臺就聽見“冰激淩女王大人”這麽奇怪的稱呼，艾洛扶住舞臺，看著意氣風發的橘柑忍不住吐槽：“這個外號到底有什麽霸氣的……”
“嗯？你在質疑我的審美？”不愧是聽覺視覺嗅覺觸覺都一等一的黑道大小姐，橘柑對吐槽自己名字的話那是無比敏感。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其實……其實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的！”艾洛急中生智，想到了自己那個還在浴室裏泡著的哥哥，“我哥說路明非這兩天的情況好多了，幾個小時前醫生來覆診，說是應該就這兩天就會清醒過來。”
橘柑臉色一變，剛才的傲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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