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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是要逼宮,是要改朝換代!

連平日裏嬉笑多話的洛梅兒,都嚇白了臉色,視線震驚的落到了上官瑞的身上,上官家,她也只和這個人交集頗深,卻看到上官瑞的視線,只是落在臺上江九月的身上,輕輕的,淡淡的,一點也沒有以前那種慵懶魔魅的樣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情緒衍生出來。

雲廷渲眸光一冷,手臂微動,擋在了江九月的面前,他看著皇太後,目光淡漠如常,“本王想,太後定然還有什麽事情沒說。”

上官缺眸光微微一動,有些遲疑,在心底衍生出來。

她與雲廷渲少年相識,最起碼也有十年時光,自認還算了解雲廷渲的性格,即便今天她已經機關算盡,料到了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並且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但是看到如此淡定默然的雲廷渲,她還是忍不住心頭顫了一下。

那種淡漠,直接而冷酷,是真的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裏,她以為他至少可以恨可以怨,卻忽然發現,這些情緒,都不會出現在雲廷渲的身上,就如同多年之前的那件事情一樣。

可是,這一次,若不是雲廷渲先有動作,她也不至於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和他形成對峙之勢。

她微微擡起了下頜,她是上官缺,上官家培養多年的皇太後,也一直在為今天的事情做著準備,其他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這件事情的陪襯,即便是雲廷渲,也是!

“攝政王進宮之後,自有公斷。”

淡淡的,雲廷渲開了口:“青王何在?”

上官缺不語。

上官丞相笑道:“攝政王進宮之後,自然知道。”

這句話之後,雲廷渲卻笑了。

在場所有人,都從沒看過雲廷渲的笑容,他們只知道攝政王高崚白雪,遙不可及,卻從未想到過,攝政王還有如今這般幾乎可以稱得上溫柔的笑容,如驕陽化了冰雪,甘霖灑滿荒原,一瞬間,就讓所有人的簡直如墜夢裏。

這個笑容,是給江九月的。

雲廷渲看著江九月,輕輕道:“別怕。”

江九月回了他一個笑容,有些俏皮,有些激動,沒有說話,伸手握了握雲廷渲的大手,給予他無言的支持。

雲廷渲轉過頭去,溫暖的笑容消失無蹤,又成了矜淡和冷漠,剛才的笑容曇花一現,幾乎讓眾人以為自己閃了神。

“爾等想要用這樣的理由,就請本王入宮?眾目睽睽,太後和上官大人的理由是不是太過輕巧了些,難道就不怕史官口誅筆伐嗎?!”

上官缺和上官丞相面色微變,他們越是註重民生面子,在這件事情上,便越是束手束腳,青王半月之前被雲廷渲派出京城賑災而去,其實卻暗自調動羽衛潛藏各地勢力,蠢蠢欲動,上官家眼線遍布,本以為拿下青王雲廷渲暫時沒有別的辦法,就算以退為進也會先入皇宮,沒想到他反而提出這麽一句來!

面色變化之後,上官缺端麗的容顏呈現威儀,聲音冷的像是臘月裏的寒冰:“攝政王都不怕史官口誅筆伐,哀家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一話落,倒是提醒了上官丞相,要想把雲廷渲拿的名正言順,必須拿出他手中王牌!

上官家的座位上,一個身材纖細嬌小,伺候在上官夫人身後的中年嬤嬤,忽然被提到了臺子正中央,抖擻著身子跪了下去,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是何人?”雲廷渲問。

上官丞相笑笑:“此人與攝政王來說,還是故人。”身後的士兵走上前去,一把扯掉了老嬤嬤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面具下面,更為年輕和蒼白的臉。

雲廷渲的視線落在那女子臉上,久久沒有聲音。

周圍其他被押註的人,全都疑惑的看了過去,卻沒有一個人認得那個女子,那女子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額角上有一塊明顯的疤痕,不大,不會損害她整張臉的美感,只是疤痕到底是疤痕,看起來便像是一個標記一樣。

江九月心中也更為疑惑,雲廷渲會和這個女子有什麽關系呢?她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雲檀香,卻見雲檀香面露疑惑神色,有低下頭去細細的想著,猛然,她擡起頭來,眼神陰冷的看著臺上跪著的女子!

“綠袖。”皇太後一聲呼喚,那女子肩頭顫抖的更為厲害,剎時,場內有少數的人,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雲檀香的視線更是冰冷無比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綠袖顫抖著聲音道:“奴婢……奴婢在……”

“你是梁惠妃身前最為貼身的奴婢,對攝政王,應該也不陌生才是。”

“奴婢……是……是的……”

院子裏靜怡的詭異,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一個字來。

顏緋到了這個時候,才徹底的緩過神來,她掩著嘴巴,滿臉驚恐的對母親小聲道:“伯伯和太後表姐,他們要……是要造反?!”玉王妃連忙捂住了顏緋的嘴巴,“小聲點,我的小祖宗,你不想活了嗎?!”

“那麽,你便將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大家吧。”皇太後道。

綠袖的身子抖了抖,其實這中間是有一部分人知道一心半點的,只是知道的不全,過多也是流言蜚語的傳言而已,對於此事前因後果,卻根本就不清楚。

這其中,最迷惑的要屬江九月。

她只是知道雲廷渲的母親曾經是先皇寵愛的妃子,後來可能是因為被人陷害所以身處冷宮,最後***而死,卻用自己的死換來了雲廷渲出得冷宮,從此榮寵一生,做了皇帝最喜歡的兒子,可是現在看來,這其中,必然有什麽前因後果,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麽簡單。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雲廷渲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呢?

綠袖身子顫抖。

被找到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面對這樣的情況,但是,那些人以她全家性命相威脅,她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

“奴婢……奴婢是梁妃娘娘的貼身宮女……”

事情,再次上溯到了二十五年前。

十四歲的梁妃與上官家的上官淳一起入宮選秀,並且兩人都得了皇帝的寵愛,一年時間不到,就都位列貴妃,榮寵後宮,並且兩人十分投緣,關系也是非常的融洽,後宮之中爭名逐利,即便是好的,也都只是面子上的表現,背地裏指不定是什麽樣的,這兩人卻真的是不同,從未因為什麽事情鬧出過矛盾,甚至其中一個被以前宮中的嬪妃找了麻煩,另外一個也會盡力解救。

只是,同姓的姐妹尚且為了各種利益使進渾身解數,這樣相親相愛的異姓姐妹,又能維持多長時間呢?果然,一年時間的榮寵之中,梁妃懷上了龍種,上官淳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看著梁妃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上官淳說不嫉妒,那是假的,只是從小被家族培養入宮,心機深沈,從未在面上表現過,後來,梁妃在後宮之中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上官淳卻依舊沒有消息。

綠袖的聲音十分低,卻每一個字都響到了眾人的心裏面去,她的神情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激動和害怕,陷入了回憶之中。

沈默了一會兒之後,她又繼續往下說去。

“梁妃娘娘的出生,遠也沒有上官娘娘的好,雖然表面上盛寵不斷,但是背地裏,卻被其他各個有勢力的娘娘排擠,上官娘娘,卻從未對梁娘娘下過手,過了不久,梁妃娘娘染了風寒,那一年的中秋宴會也沒去,娘娘心地好,為宮中奴婢都放了假,奴婢去禦藥房給娘娘煎藥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宮院前跪滿了人,皇上大發雷霆,奴婢被押在了當場,爬到前面去之後,才發現不知道為什麽,宮中的貴人娘娘們全都在院子裏,原本伺候在院子裏的所有奴才,不知道為什麽,都氣絕生亡,奴婢嚇得不敢動彈,卻在這時候,看到梁娘娘和一個禁軍統領,衣衫不整……”說到這裏,猛然打了一個寒噤。

江九月瞇起眼睛,過去的事情,她沒有見過,不敢斷言,但是盛寵之下的宮妃,會和一個禁軍統領偷情嗎?而且,禁軍呀……上官家貌似最喜歡勾結禁軍!

雲廷渲神情淡漠,似乎這些事情,不是關於他的母親,而不過是路邊微不足道的一個路人。

綠袖下意識的看向了站在前面的雲廷渲,又立即垂下頭去,此時所說的事情,已經關系到皇室尊嚴,在場的所有人,恨不得全部閉起耳朵一個字都不想聽,可是又都很好奇,梁妃這樣的情況,到底和今天的事情又有什麽關系呢?

“繼續吧。”上官缺道。

“是。”綠袖顫抖著聲音接了過來,垂下頭去,不看任何人,只是一味的回憶自己所記的的事情。“皇上廢掉了梁妃娘娘的貴妃之位,不問親紅皂白,就把大著圖肚子的娘娘關進了冷宮……”

“梁妃娘娘到了冷宮之後,日夜都是以淚洗面,卻什麽都不會說,只是每次看到月亮的時候,就會露出很悲傷的神情……奴婢每次想到那晚的情況,都覺得毛骨悚然,因為當時留在娘娘院子裏的奴才全都死了,只有奴婢一個人活著……奴婢沒有感到慶幸,反而更為害怕了,因為連奴婢這麽一個蠢笨的,都知道這件事情娘娘一定是冤枉的,皇上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

所有人都露出疑惑的神情來,的確,當年的梁妃和皇上的感情一直很好,皇上親自為梁妃描眉化妝,一時之間還傳為天下美談,皇上春秋正茂,英俊瀟灑,那禁軍統領怎麽比的了皇上一二呢?!

“後來,小主子出世了……”綠袖說到這裏的時候,下意識的擡頭看了雲廷渲一眼,再次低下頭去。“奴婢本來以為皇上至少會看在小主子的面子上,接娘娘回去,可是皇上卻一直沒有動靜,娘娘也從此越發的冷情了,總是看著月亮,眼神也變得淡淡的,像是對什麽死了心一樣,後來,有一天,奴婢發現小主子不見了,著急的跑出去找他,找了一圈兒還是沒找到,等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主子房中有個人影!”

------題外話------

這一部分卡死我了,親們,猜猜吧?沒有人留言討論劇情的日子很苦逼啊!

☆、V62、針鋒相對

“奴婢……奴婢忽然發現……主子的屋子裏,有一個人影!”

所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提到了嗓子眼,江九月更是聽的入了神,來的到底是誰呢?

皇帝?

“皇太後!”卻在這關鍵的時刻,忽然有一道低沈男音響了起來,就像是高原雪嶺忽然爆發而出的雪崩,瞬間就把場面給凍結在了原地,所有人都只覺得背脊一寒,僵硬的轉頭看向了院口。

華王妃宴設在華王府的後花園中,面積龐大,左右都是引天然水路而成的湖,木橋後面,是一到門,門樓頂上,此時站著一個紅衣俊美妖嬈的男子,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到來的。

上官缺微微擡起頭,因為陽光照射鳳尾流蘇而有些光華閃耀刺眼,看一眼突然到來的雲廷汛,她的眼神閃過一絲及其少見的不自在,卻在瞬間,恢覆正常:“汛王殿下安好。”

“請問皇太後,你這是逼宮,還是造反?!”如此犀利而直接的問話,其中還包含著濃濃的失望。

雲廷汛本以為自己對淡漠的兄弟情,冷酷的父皇母妃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可是畢竟,他從小冠了雲姓,雲姓給了他病痛的身子和恥辱的經歷,卻也讓他榮寵二十年之久,在看到如今這種形式的時候,非但沒有半分高興,反而升起一股可笑和嘲諷……

他鐘情上官缺,為了上官缺,被雲廷渲構陷娶了自己根本不想多看一眼的女人,他本身所練修元功,其實有更好的采陰補陽的辦法,便是陰陽和合,他卻覺得那辦法惡心,不想弄臟了自己,哪怕是為了她,受盡任何折磨都可以,得不到回報也無所謂,但是,上官缺的心思卻在這裏!

“哀家只是在用事實說話!”上官缺冷靜的道,極力維持面部表情絲毫不變。

“母後,你做這些,真的只是為了要用事實說話嗎?是不是等這位姑姑,把以前的事情都說出來,你還是母後,我還是皇帝?”終於,小皇帝輕聲問道。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他的話,也最是犀利而直接,就這麽直至白白的說了出來,像是一潑冷水,嘩啦一聲,澆滅了上官缺原本心中強制燃燒起來的火焰。

上官缺臉色微變,她沒有子女,多年和小皇帝一起生活,就算是再淡漠冷靜的人,還是會產生一絲絲的感情,從小受盡家族各種教育的上官缺,其實和她的母親一樣,是個傳統的女人,她只想過“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的生活,盡管那郎君並不是她屬意的良人,可是父親野心勃勃……

即便到了如今這個場面,其實她還是在等雲廷渲哪怕稍微讓步的表情,哪怕是一句情緒緩和的話,來偏偏她爭取時間都好,可是萬萬沒想到,雲廷渲除了看到江九月的時候,其他時候,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母後,你怎麽不說話……”小皇帝兀自問他,稚嫩的小臉上,沒有了平日的天真和膽怯,帶著早熟,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澀澀,或者可以說是受傷和失望。

上官卻心中咯噔一下。

卻在同一時間,江九月原本被雲廷渲握住的手中心中,被雲廷渲一下一下的劃著,似乎在寫什麽字,江九月認真的分辨清楚之後,做了一個簡單細微的動作,側過身子去,把鼻子和嘴巴,抵靠在了雲廷渲的背後,沒人能看到的地方,唇瓣微微張合。

小皇帝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超齡的表情在他臉上,居然隱現點點淩然威儀,“雲王叔,你是要和母後一起討伐王叔,還是要坐在屋頂上面看戲?”或者,你幫攝政王一起對抗皇太後?這個問題是不需要問的,自動省略。

雲廷汛默默閉上了眼睛,身影一掠,已然消失不見,禁軍無人阻攔,如同他來的時候一樣。

必然是上官缺做了交代。

這一小小插曲,前後不過三分鐘時間。

上官丞相心頭一跳,看女兒如此情況,有些不放心,今天的事情計劃已久,光是一個綠袖,他就找了二十年,女兒早已經答應了他,難道是要被小皇帝幾句話就說的動搖了嗎?

他倒是不以為女兒會臨陣退縮,現在箭已經射了出去,無論如何都回不了頭,但是,現在的場面,一旦她的心中有些微感情浮動,勢必駕馭不了情勢,效果也會大打折扣,左右思忖了一下,他忽然對著臺上的綠袖道:“你繼續說!”

無論如何,也要先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讓所有人知道,他們所崇敬的攝政王,到底是什麽人!

“是……”

綠袖的臉色紅白交錯,頭垂的很低,似乎被這場中不同人不同的神色嚇壞了,垂在衣袖下的手也捏的死緊,似乎隨時就會崩潰了,下唇也被咬出了血痕,心中翻覆不定,姿態已經遠遠不像剛才那樣,盡管被嚇到,依舊能開口說話。

“說!”上官丞相厲聲道。

他已拿下青王繳了虎符,攝政王沒有軍備人手,就算今天可以逃出生天,一旦綠袖把以前的事情說了出來,他也會受盡天下人唾棄和排擠,從此再無顏面協理朝政,到時候只有楚浩然那老匹夫,根本不足畏懼,再想別的法子處理了就好,至於小皇帝,心情好了就讓他做個傀儡,心情不好麽……

上官丞相心中思緒翩飛,眼中金光無限,站在上官丞相身後的上官卓從這件事情開始之後,就一直隱隱皺眉,他淡淡的看了遠處席位上被壓制的楚盈蓉一眼,心中湧現無力感。

莫怪父親會和夙敵楚家訂了親事,原來還是在利用,用楚家的一個女兒,換來時間蟄伏等待時機,到了今天,一舉動作,他還以為公主去了之後,父親不會再做這種利用的事情,沒想到,從頭至尾,全家似乎都成了他能利用的對象,連他這樣一無是處的兒子,也毫不猶豫的榨取最後一點剩餘價值。

也許就連當年,父親所需要的,也不是公主下嫁上官府,上官家已經出了皇後,貴妃,皇太後,為何還非要做什麽駙馬?也許只是因為公主是先皇最為寵愛的妹妹吧?

一個相敬如賓的夫君或許會對母族勢力強大的皇後連根拔起,卻不會忍心誅滅一個最為寵愛的妹妹的夫家。

雲家的男人,最是重情。

“……是。”綠袖身子又鬥了一下,又擡頭看了雲廷渲的方向一眼,只是實現模糊,看似不像是在看雲廷渲,倒是更像是在看江九月,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方才兩次擡頭看了那個方向,便也不覺得這第三次有什麽不對,忽然,綠袖面色急劇變化,唰一聲低下頭去,“奴婢……奴婢……”

雲廷渲神色隨意,淡淡的開了口:“說吧,就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讓本王看看,到底是如何見不得人的事情!”

上官丞相冷笑一聲,“王爺說笑了,這見不得人三個字,委實不太好聽,不過,陳年往事,總會讓人覺得晦澀而好奇!”

說完,又對臺上的綠袖道:“綠袖姑姑,當年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死了,留下你一位,老夫想,莫不是需要你來陳述當年所發生,而眾人又都不知道的事情嗎?”

綠袖身子又是一顫,似乎那個死字,已經牢牢的摁住了自己的喉嚨,讓她呼吸困難,可是她還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能確定,自己的耳朵剛才聽到的聲音到底是真的,還是自己緊張之下出現了幻覺,而這一點,她不敢賭,如果按照自己聽到的那個聲音說,但是對方又不像她承諾的那樣,已經保得她家人平安,那麽,不但是她,連她可愛的兒子,都會死於非命……

可是,如果那一道聲音說的是真的,自己卻按照上官丞相編排的故事來說的話,豈不是……

她進退維谷,所以——

“上官大人……”關鍵時刻,卻聽一道嬌蠻女音笑笑到了喚了一聲,江九月微微露出半個腦袋,沖上官丞相笑的很溫柔。

她人長得清秀,又和華王妃有幾分相似,讓上官丞相一看,就覺得全身不舒服,

綠袖在聽到那個聲音的一瞬間,全身都僵硬了,臉色比死人的還要灰白,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

“你想打岔?”上官丞相冷冷開口,高高在上的口氣,充分體現他對於江九月的輕視。

江九月笑笑,不甚在意,“綠袖姑姑好像忘了什麽事情,您只有這麽一個證人,如果她記得實在不清楚,您可怎麽辦呢……”她知道,上官家的人都是最重臉面,原來她獨自在院子裏的時候,也曾經聽到一些朝廷裏的事情,明明心裏不服氣的厲害,可是為了面子還要裝大尾巴狼。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就算沒有綠袖,如果他們在第一時間發難,也不是不可以,可偏生,他們就是覺得需要一個所謂名正言順的理由,所以要折騰出這麽一大圈來,只是為了不落人口實罷了,而江九月此時的話,猶如在上官宰相的心裏本身還不旺盛的火苗上面澆了一把油,瞬間就就把他弄的炸了毛。

“江九月!你現在不過是階下囚,說話最好想清楚一點,可別怪老夫沒提醒你!”

江九月不為所動,反而從雲廷渲的身後走了出來,裊裊娜娜的樣子,比其他人任何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為輕松而愜意,一點也不像是處於弱勢被人壓迫的樣子。

“攔住她。”上官丞相道。

周圍的禁軍在等待皇太後的指示,除了皇太後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指示他們。

上官丞相猛然感覺不太對勁,哪裏不對勁呢?只需要一個瞬間,他便想明白了。

不對勁,是因為太順利!

這一切進行的太順利,他的證人沒有被雲集廷渲殺人滅口,他的探子確定的探到了青王的動向,以及青王拿著虎符去遠處搬救兵所以他可以在第一時間埋伏高手,擒拿青王繳獲虎符,甚至於華王府中的地形地勢,和對於華王妃宴的排列他都做過詳細的考察,確定今日事情萬無一失,這其中並不是沒有受到過挫折,反而是因為受到了挫折,所以他覺得一切才發展進行的很真實。

可是這一刻,他忽然升起一股極度的恐慌,雖然君臣多少年,他卻始終也摸不透雲廷渲的心思,但是,除了私礦設計了他到那種邊遠的地方低落塵埃之外,他似乎永遠也沒占得了上分,隱隱的,甚至他覺得雲廷渲被帶到私礦裏面去,似乎也不是他眼前看到心裏想到的那麽簡單。

心中閃過一縷駭然,上官丞相面色微變,已經不想等臺上的綠袖說什麽了,轉身對皇太後道:“無暇。”除了一聲稱呼之外,再未有任何話語。

皇太後神色動了一動,手臂微擡,就要下令。

江九月眸中閃過一抹利芒,卻在一個閃神的瞬間消失無蹤!在所有的禁軍不曾動作之前,她忽然輕輕一躍,衣服上的裙擺隨著這一優美的姿勢飄然若仙,輕輕的落到了上官缺面前三丈處。

這一動作,委實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當先的禁軍不等太後下令,就要上前,把江九月拿下。

“太後,江九月有話對你說!”

卻在關鍵時刻,江九月陳懇的看向了太後,太後一個遲疑,擡起的手臂因為這句話而放下,她靜靜的看向江九月,“退下。”然後,以眼神詢問。

即便江九月武藝超群,但上官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氣質威儀,自有一股颯颯風采,且確信江九月不會對她造成生命威脅。

江九月唇邊笑意更大,“我的話,只能和太後說,你們旁人,卻是萬萬也不能聽到的。”

上官丞相已經快急死了,本來計劃的好好的事情現在橫生枝節,因為上官缺不下令,那些禁軍沒人會聽他的,如今江九月又走到面前來,到底是想做些什麽?!

“你如果害怕讓我到跟前去,那也沒什麽,我站在這裏跟你說就是了。”

上官卻柳眉微挑。

站在那裏,豈不是讓所有人都聽到了嗎?她不認為江九月又什麽值得她認真去聽的話,只是心靈的角落裏面卻有一個聲音催促著她還是去聽聽江九月說什麽。

“太後,耽誤了太久時間了!”上官丞相終於忍不住開口,那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來的口氣,讓上官缺終於神色變動。

女人,即便這個女人是自己精心培育的女兒,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還是要誤事!

上官缺鳳眼微閃,一抹淡淡的光華,合著額頭上的鳳尾流蘇分外端麗,今日已經事成定局,“來人——”

“是!”

“啊!等不及了嗎?”江九月笑著道,和洛梅兒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難得有的時候說話,還是會帶上洛梅兒的味道,“我真的只想說一件事情,也是為了太後好呀!”看著圍上來的幾個禁衛軍,江九月笑的很無奈。

驗看那些士兵越來越近,江九月的心頭也越來越緊張,她這麽突兀的出來的確是為了引開大家的註意力,還好,皇太後雖然看不起江九月,卻對於雲廷渲能夠側目的女人,終究是有一絲緊張,以及對於小皇帝的怨愧,讓江九月爭取到了上官缺沈思遲疑的這些時間,只是這些時間到底還是不夠嗎?

“奴婢……奴婢,奴婢認真一看,才發現那個人,身形威武高大——”

綠袖的開口,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原本想要拿下江九月的侍衛卻已經把江九月押下,這次,江九月很識相的沒有反抗,乖乖的被禁錮到了一旁去。

上官丞相盡管老謀深算,在這一個瞬間,也露出了微微得意的表情,只是,江九月垂下去的臉上的笑容,卻比他這個不知道得意是多少倍。

“那個人,居然是……是……是皇上!”

什麽!?

上官丞相瞬間變色,擡頭看向了場中央跪地的綠袖,心中的那抹不安越來越大,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放肆!你當時跟老夫不是這麽說的!”

江九月笑了起來,笑的溫柔無害:“哎呀,上官大人,這可是你的證人,她會說什麽話,都該是按照你的指示才是,你怎麽能說她這麽說不合適呢?難不成你們沒有串好了供詞?”

“豈有此理!”上官丞相哪裏由得江九月如此胡說,只是那些禁軍又完全不聽他的命令,他本以為江九月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可萬萬沒想到,自己今天會被她氣的失態。

江九月又道:“也是,這麽人多勢眾眾目睽睽的,綠袖姑姑難免受了驚嚇,說錯了話也是應該的,沒事沒事,綠袖姑姑你在仔細想想,那個人真的是皇上?”

這話雖然看似說的簡單,可是其中卻包含了無數的意思。

眾人無不思考如果綠袖說的都是上官丞相安排的,那麽不管是真是假,上官丞相無疑損害雲家先祖皇帝清譽,這件事情對於上官丞相來說不但是好事,而他本人也顯然很樂意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果此時綠袖咬定當時看到的人是皇帝,無疑上官丞相占了上風,可是既然他成功毀了先皇名譽占了上風,為什麽還要如此氣急敗壞呢?!

------題外話------

卡文了,少更點!

☆、V63、力挽狂瀾

“放肆!黃口小兒,也敢質疑老夫的決定!”上官丞相厲聲呵斥,眼睛像毒蛇一樣,盯住了臺上的綠袖,綠袖的後背早已經汗濕,衣服貼到了身上,他一字字冷靜道:“綠袖姑姑,希望你想清楚再說!”

“的確。”江九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氣急敗壞和淡定愜意之間,綠袖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了!家人的性命到底是被哪一個人威脅!?她真的是分不清楚!可是下意識裏,她更願意相信江九月和攝政王,因為……她方才聽到耳朵裏的那個聲音,就是江九月的,這位姑娘既然可以如此手眼通天,想必本事很厲害,而且……

攝政王是娘娘的兒子,她今日來做這個證本身就對不起娘娘,應該以死謝罪,她——

忽然,一聲女性驚呼打破了她的思緒,她不敢回頭,只是隱約判斷,那個人是皇太後。

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全部瞪大了眼睛,然後在下一個瞬間立即別過頭去。

站在最前面的皇太後,禮服襟口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盤扣忽然松落,露出了鎖骨下頜一大片的白玉一般的肌膚,饒是以上官缺向來的冷靜和沈穩還是花容失色,要不是身後的宮女前來扶持,只怕當場就要跌了過去。

她披上了宮女手忙腳亂的裹上來的鬥篷,一雙鳳眼如利劍一樣射向了江九月,她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件事情絕對和江九月有關!因為方才江九月看著她,說起有事情要和她說的時候,眼神就是若有似無的看著她的下頜領口處,所以她才會出現遲疑。

江九月笑了,笑的人畜無害,“我剛才說了,有事要跟太後您說,可是您不當回事……”

人群之中,洛梅兒掩著嘴偷偷的笑了,當時她們的確在這匹布料上加了點料,本以為是要在攝政王的壽宴上才會穿,沒想到她居然穿到華王妃宴上來,不過這也正好,總要叫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計劃的那麽美妙的。

上官缺惱羞成怒,“你……你……”奈何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等侮辱,尤其還是在文武百官,京城顯貴面前,頓時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九月微微一笑,“不用你還是我了,時間到了!”那個了字,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像是一個什麽樣的標志性間隔一樣,她忽然雙手巧妙翻轉,立即脫出了那兩個禁衛軍鉗制,身疾如風,竟然直接朝皇太後身前掠去。

這所有人中,知道江九月會武功的人其實還是少數,不過……雲廷汛是知道的,他也曾經提醒過皇太後這件事情,皇太後的身邊安排有武功高強的宮女,可是江九月自己的藥粉她怎麽會不知道呢?天晴散不但能夠侵蝕布料,讓原本柔韌而質地優良的阮雲錦稍微因為蹦扯就會斷裂,問不到味道的氣息也會讓武功高強之人脈息凝註,反應遲疑。

江九月身處高空之中時候,手腕一伸,袖間的珊瑚色北海天蠶絲綢帶已經在第一時間飛竄而上,擊打開太後包裹嚴密的鬥篷,一只黃金打造的小老虎“嗖”一聲飛了出來,筆直落入了江九月的手中,她身影一動,纖腰扭轉,人也落到了臺子正中,綠袖跪著的地方!

這一動作,只在眨眼瞬間,大家只是看到珊瑚色的彩帶一閃,場中情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上官丞相面色大變,“江九月!”卻也只喊了一聲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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