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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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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告訴她這份文件是幸村精市奪回來的,可看到她哀傷的淚水,他就開不了口。

可惜,一到了中午,幸村精市就已經出現了。

本來在花園裏摘花的伊谷澈,遙遠地就凝眺到那抹清雋的身姿,他在花叢中邁步而來,秋日而變得些許蕭瑟的山林,卻因他而變成別具一格的味道。

在醫院醒來,幸村精市從真田得到的地址後,他就不顧一切地跑來這裏,他望穿秋水的眼神隔著一片花草叢的海洋,緊緊地扣在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身上。

“停在那裏,不要再往前走了。”伊谷澈用盡所有的努力才忍住逃開這裏,她打斷了幸村前進的步伐。

幸村精市真的不敢動了,這些天積累的憔悴容顏此刻卻在幸福地淺笑,他盼望了多久的人,終於在他眼前了。

“我愛你。”幸村精市眉目愛意蔓延,他的手攥住一枚戒指。

伊谷澈聽到這三個字,並沒有多激動高興,只感覺到傷口在被人撒鹽,那樣撕裂地疼痛,她抿了抿唇瓣,聲音有點冷漠,“不要再喜歡我,你的喜歡只會讓我痛苦。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伊谷澈,不要推開我,這一生還很漫長,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等你回來。無論多久,我都等。”幸村的心間也是害怕的,他的身體在害怕地抖動,聲音也略帶哽咽。

聽著他的懇求,伊谷澈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分貝,怒斥地說:“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幸村精市。就算這一生有多漫長都沒有用的,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越說越生氣的伊谷澈轉身就逃開。

快步追去的幸村捉住她的手腕,強硬地拉扯她到自己的懷裏,死死地抱住,“不在一起也沒有關系的,我只想呆在看得見你的地方就足夠了,不要躲著我了。”

放棄掙紮的伊谷澈,雙手緊緊地捏著他胸襟的衣服,淚水劈裏啪啦地掉落,她哽咽地哭聲說:“幸村精市,為什麽是你,我以為我會和你一直在一起的,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地對我,為什麽要讓我這麽喜歡你的同時又這麽地恨你。”

“對不起,對不起。”幸村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麽了,他輕輕地閉上眼瞼,掩蓋裏面的傷痛。

在他懷裏哭了許久的伊谷澈松開了抓住他衣襟的手,淚眼婆娑地擡頭看他,“我想要幸福,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幸福,所以,幸村精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她退出他的懷抱,不看他如絕望的神情,伊谷澈轉身背對他,說:“三個月已經結束了,我們的感情已經到了盡頭。到死,我也不會回頭的。”說完,伊谷澈決然地離開。

心如死灰的幸村凝眺她逐漸變小的身影,她到最後都沒有回頭。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幸村,才拖著死掉的心,一步一步地離開。

她並非小說的女主角,與他虐戀情深過後,可以原諒他所做的一切,然後幸福地在一起。縱使她有多喜歡他,她都不會回頭,傷害一次就足夠。

一切的真相都從水底的深處浮現開來,伊谷澈只要回了她的房子,其餘的財產她都還給伊谷田知。

相原菱子也從美國回來了,當伊谷澈看清相原菱子的容顏過後,她心中震驚不已,居然和她前世最好的朋友寧寧長得一模一樣,兜兜轉轉,她也在這個平行時空,找回了羽哥哥和寧寧,同時也多了像家人一樣的真田一家和至此陪在她身旁的清水彎彎,她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而倉田譽一也坦白,因為酒井法子在幼時救過他,才會隱瞞她所做的一切,之前也是酒井法子把幸村精市鎖在藏書室的,到了最後,他跑去制止她想要傷害伊谷澈的行為。目前為止,酒井法子的行蹤依舊下落不明。

自從那天與伊谷澈分別過後,幸村精市的臉上再也沒有出現過笑容,他的生活如行屍走肉地度過。

幸村夫婦面露憂心地看著自家兒子,看見他如此,心裏同樣是心疼不已。

“老公,小市他會不會出事啊!他一直把他自己鎖在畫室。”淚眼婆娑的幸村媽媽偎依在幸村爸爸的懷裏。

幸村爸爸也憂心地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安撫道:“不會的,啊市會熬過來的。”其實他根本沒什麽信心,畢竟愛情是最折磨人的。

躲在畫室的幸村精市,黯然失色的容顏慘淡慘淡的,悲痛欲絕的眸光盯著畫紙,手眷念地在紙上畫上每一筆每一劃。

清雅的畫室掛滿了畫,每一幅畫都是在畫同一個少女,有少女澆花草的身影,有少女打架的身姿,有少女跑步、打球的身影,有少女如向日葵的燦爛笑靨……

所有印在少年腦中的少女身影,都讓他一筆一劃、帶著思念的愛來描繪出來,除了這樣,幸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支撐下來。

依舊在山上別墅居住的伊谷澈沒有再去學校,伊谷羽也正在為她辦理移民到中國的手續。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正常軌跡,其實也並非如此,軌跡還是在偏離的狀態。越來越淡雅的伊谷澈照常在山間散步,走了沒幾步路,前面的倩影讓她止住了腳步,萬萬猜想不到她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好久不見了,伊谷澈,之前對你做的事情,真的感到很抱歉。”酒井法子歉意地彎腰低頭致歉。

心底掠過驚訝的伊谷澈,很快就松懈下來,欣然地接受她的歉意,與酒井法子走去山頂的邊緣,去眺望浩瀚無邊的海。

海風掀起她們的衣裙,海沖擊著石頭的響聲在她們的耳邊繚繞。

“你不打算和幸村在一起嗎?”酒井法子試探地問。

現在聽到他名字的伊谷澈,還是能感到酸澀的苦痛,她對她搖頭,對著大海嘆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伊谷澈凝眺遠處的海面,如魚鱗的海面上有斑駁的光芒,零星獨自地灑落,如同她的心,伶仃漂泊。

出神的她並未察覺到酒井法子的不軌舉動,酒井法子在口袋掏出一支小型註射器,銀光反射的針頭滴落一兩滴液體。她握住註射器,一手憤恨地箍住伊谷澈的脖子,另一只手用力地將註射器插在伊谷澈的脖子上,將液體註射到她的體內。

剛剛反應過來的伊谷澈,意識已經開始慢慢地渙散,在暈厥過去的最後一秒,是酒井法子猙獰的面孔。

過了許久,開始恢覆意識的伊谷澈,感覺手腳都被禁錮了,才猛然睜開雙眼,手腳都被人用麻繩給捆綁住。

她和酒井法子依舊是在原先她暈倒的地方,不同的只是她被綁了,而眼前俯視她的酒井法子則是一臉得意。

“酒井法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瘋了嗎?”伊谷澈躺在地上掙紮,試圖想要解開繩子,被打了鎮靜劑的她,全身無力。

酒井法子踢了她一腳,蹲在她面前,用手鉗住她的下巴,懾人的目光攫住她,“我是瘋了,因為你,我的確是瘋了。”

伊谷澈都快以為下巴的骨頭都要裂了,她才放開她,轉而變成用雙手掐住她的脖子,酒井法子頓時猙獰開來,眼珠微縮,擴出大量的眼白。

“伊谷澈,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你,幸村大人不會討厭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用退學,我就不會傷心地去酒吧買醉,就不會跟人上床,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你,伊谷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酒井法子猙獰地嘶吼著,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幾乎透不過氣的伊谷澈,在她以為她快要斷氣的最後一刻,突然發瘋地大笑起來的酒井法子松開了手,伊谷澈喘著氣咳嗽,在生死間徘徊的她有點懼怕眼前這個好像瘋掉的女人。

她後面就是海,她也逃不了,她也根本沒有帶手機,可能她最終也是難逃一死,或許,死了也是一個了結,她突然就不害怕了。

“我不會那麽輕易讓你死的,我可是要你親眼見證我和幸村大人的婚禮。”精神失常的酒井法子對著伊谷澈笑著說。

聽到她的話,伊谷澈的眼眸睜大得跟銅鈴般,“你想要幹什麽,酒井法子,你對我一個人洩憤就夠了,不要牽連其他人。”

“哈哈哈,你自身都難保,還能幹什麽。你說,我現在打電話給幸村大人,他會不會來這裏呢?”她雙頰微紅,眼睛瞇起陰謀的弧度,她在口袋中掏出手機,伊谷澈心慌了出聲制止。

“他不會來的,他不會來的,不用打給他了。”

“是嗎?我倒要試試看。”哼笑一聲過後,她熟稔地按下電話號碼,還很大方地按了免提。

手機的鈴聲在伊谷澈的耳裏是那麽的刺耳,她祈禱著他不要接聽電話,或許她虔誠的祈禱有用,鈴聲響了一邊過後就傳來機械的女聲,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愛到殺死你,這句歌詞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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